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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蛇精病的报恩-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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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毓捉住她来不及撤回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邓梓的脸瞬间红得像猴子的臀部似的,声音都冒着热气:“注意胎教!”
潘毓微微笑了,长长的眼线就像两弯月牙。邓梓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漏了一拍,她暗骂自己没出息,都是孩子的妈了,为什么还会中美人计?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咱们将来要是生个女儿的话,长得可一定要像你啊!”
她这思维转得太快,连潘毓都愣了一下,尔后就笑了,带着点嘲讽,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和缓:“徐惠芷漂亮吗?”
眼前瞬间浮现出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邓梓想也不想地说:“漂亮!”
“和妈妈相比呢?”
邓妈妈丰腴的身形浮现在面前,邓梓甩甩脑袋:“那必须是徐惠芷漂亮啊!”都不是一个层次的好吗?就像把小龙女和灭绝师太放在一起!
“可她们谁比较幸福?”
邓梓垂下眼睑:“还是我妈妈吧。”她拥有一个相爱的丈夫,一个和爱的家。而徐惠芷呢?只有一个空空的庭院,或许还有数不尽的财产。
“所以像我未必是好事。”潘毓淡淡地说。人的美貌未必可以带来幸福,善良的内心却可以。这话说来空泛又矫情,可是理却是真的。
邓梓看向他精致的脸庞:“是呀,她幸福就好。不过,要是她样貌真的都取缺点的话,估计以后会恨我们的吧!到时候再说美貌的作用有限都没用!”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A企的一场大火烧光了投资者最后的希望,也烧光了潘氏近半个世纪的基业。潘毓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潘兆成离开了这个伤心地,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只有潘松留下来了,处理最后事宜。从他手上接过遣散费的时候,看着他红红的眼眶,邓梓不由安慰道:“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潘松没理她,甚至头都没抬,机械地喊着:“下一个。”
小钱拍拍邓梓:“你干嘛还安慰他?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面前的潘松佝偻而消瘦:“他也蛮可怜的。”母亲闯下的祸,爸爸撒手不管了,妹妹靠不住,财产也没了,真正是一无所有。
“所以说人一生下来福气都是定好的,”小钱感叹道,“他前半生福太重,又不知道珍惜,后半辈子肯定要还欠下的债啊!”
“看不出你还是个神算来着!”邓梓笑道。
小钱突然神秘兮兮地眯起眼睛:“这还不算完,我悄悄跟你说,我有亲戚在消防队,据说现在警方在查失火原因,说是废渣里找到了没有登记的物品。什么叫没有登记?就是说潘氏偷税了!现在老张也进去了,你知道她这个人的,这种时候那肯定一股脑的都交代啊,还能自个儿担着不成?”
邓梓心里咯噔一下,她忽然想到自己在总经办时看到的鬼鬼祟祟的老张,她有一种预感,这一切肯定不会就这么结束。
“怎么忽然魂不守舍的?”小钱在她眼前挥挥手。
邓梓这才回过神来,转移话题道:“你找到工作了吗?”
“嗯,”小钱兴奋地点点头,“你最近没找工作不知道,前段时间致远针对潘氏的老员工在做定向招聘,条件优厚,我被录取了。所以说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致远的待遇比潘氏还好呢!而且天天与帅哥总裁共事,真是越想越好!”
“什么帅哥,是冰箱总裁吧!”邓梓笑道,被他看一眼都冷到西伯利亚去了,哪还注意到样貌。
“说到帅哥,你家潘毓找到下家没?”小钱问。
“哦,他跟我说他大学的时候和朋友合作搞了个公司,现在正好专心做那个。”提到潘毓,邓梓就笑眯眯的。
“什么公司?”小钱有些好奇。
邓梓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我忘了问名字。”
“都说怀孕的人会变笨,原来是真的。”小钱调侃道。
邓梓装模作样地去打她,两人笑作一团。
☆、第五十章
过了年之后;邓梓的肚子像吹了气得皮球似的一天天膨胀起来,人都显得笨重了;连上下楼梯都越来越吃力。有时候夜里翻个身,都感觉身上像是压了千斤鼎,简直让她喘不过气。
而且她现在有时候会觉得莫名的暴躁,看什么都不顺眼。可不管火气有多大。只要校服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都能让她心里的野兽迅速平静下来,比最强效的镇定剂都要神奇。
这天她和邓妈妈一起去做产检。她现在倒是知道致远也有潘毓的一部分股份了,想到自己被瞒了这么久就觉得窝火;心里面打定了注意不理他,可看到他漂亮的眼睛又把之前的决心忘得干干净净。
“美人计”他倒是用得炉火纯青,邓梓咬牙切齿地想,可是有什么办法?自己就吃他那套。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吐糟他们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前一秒才气得“哼哼”;下一秒想到他那百依百顺的模样又是一阵甜蜜。
像他那样骄傲有主见的人现在什么都听她的,这难道不值得她高兴吗?这难道还能不算是爱情吗?那些无关于生活的谎言就那么轻易地被善于自我安慰的她原谅了。
正在这时候,肚子凸出了一块,看样子像是个小拳头;一副求抱抱的样子。邓梓想要握住,刚一碰,那小拳头就快速地缩进去了,邓妈妈笑道:“看来宝宝是害羞了,不让你碰啊,哈哈……”
邓梓只感觉自己的心里堆满了厚厚的棉花,前所未有的柔软,好像就要化了似的。
到了医院,医生说宝宝很健康,B超里已经能清晰地看出宝宝的样子来,它幸福地泡在羊水里,四肢晶莹剔透。看着就让人有一种纯净的喜悦,这是生命之初的力量。
邓梓用手机拍了张照片传给潘毓,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复:“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它。”
邓梓噗嗤笑了,她很难想象潘毓那样的人着急会是什么样子,心里面却又矛盾地对那种急切感感同身受。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步出医院,偶一抬头,邓梓吓傻了,只见医院外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这是怎么了?还在怔愣间,邓梓被人群挤得一个踉跄,差点摔了,幸好邓妈妈扶住了她。
定睛一看,都是些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举着巨幅照片,大喊着某个名字。人潮拥挤,每个人感觉都只够放双脚似的。
照片上的人越看越眼熟,有些脸盲的邓梓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邓妈妈喊道:“这不是何素甜吗?她也在这家医院?”
还真是!这瞅着像是她刚出道时候的照片,穿着校服,梳着两个小辫,校服的裙摆随风微微扬起,青春的活力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这时候,人群突然传来一阵阵哭声,众人大喊着:“素甜,我们永远支持你!你一定要挺住!”
邓梓完全摸不着头脑,来的时候还没有这阵仗呢!何素甜也在这家医院吗?出了什么事?幸好现在网络发达,一上千度,答案就出来了“何素甜拍戏出事故,高空落下恐毁容”。
邓妈妈把脑袋凑过来,看明白后声音不由自主地高起来:“真是恶有恶报,做小三抢人家老公果然没有好下场!”
她的嗓门太大了!忽然人群就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探照灯一般扫过来。
敌众我寡!邓梓赶紧捂住邓妈妈的嘴,连拖带拽地上了的士。直到车子启动,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邓妈妈不满道:“干嘛拦着不让我说?”
“你将来迟早要因为这张嘴被人打一顿,这事儿我可不想陪你啊!”邓梓叹了一口气,哎,怎么到了这个年纪,她妈还这么我行我素呢?社会怎么就没抹平她的棱角呢?
邓妈妈一挺胸脯:“怎么,她还能封住全天下的嘴不成?”
“那你也要看看形势啊!”邓梓简直对她妈妈无语凝噎,“那边可全都是她的粉丝,一人吐口唾沫也把你淹死了!”
“难道他们还能打我?”邓妈妈不以为然,“那可是犯法的!”
“你看看那里有多少未成年,打你一顿也就赔点儿钱!”邓梓吼道,“医药费是不需要操心,但是吃苦的是谁?以后你外孙问为啥外婆一直躺在床上,我只好回答因为她嘴不老实,所以被人给揍了!”
邓妈妈瑟缩了下,这才有点后怕,她女儿还大着肚子呢!但是她的格言是丢什么不能丢面子,强撑着嘴硬道:“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啊?谁教你没大没小的?翅膀长硬了啊?”
邓梓没有再分辩,她了解她妈这脾气,总之是绝不会认错的,她也习惯了。
邓梓转过头,果然邓妈妈脸红红的佯装在看手机,一言不发。司机师傅也是个少言寡语的,车子里一片静谧。
何素甜和她也算是有几面之缘,邓梓曾经是很讨厌她。但是细细想想,那事儿最错的还是潘松。女人对女人,总还是多一份宽容的。而且就像她说的,没有她,也会有别人。何素甜闹到这步田地,也够让人唏嘘的了。她要是真毁容了,不说何以谋生,就是她自己恐怕也难以接受。潘氏没了,潘氏娱乐的BOSS跳槽的时候也没带上她,要是容貌也没了,她将来该怎么办?
邓梓摇摇脑袋,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她自己的生活还有诸多难题,怎么去操心起别人的来了?
想到自己的难题,她不由又开始担忧。这担忧从她怀孕以来就从未停止过,夜深人静时,她也会想,宝宝会不会畸形?虽然医生说很健康,但是有些病是查不出来的,现在辐射那么多,再加上她之前又在刚装修好的A企大楼里待了那么久。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潘毓。潘毓只是安慰她:“这种概率小得几乎看不见。而且就算真有什么问题,我们又不是没钱去治,总之不离不弃就行了。”
邓梓咬咬嘴唇:“那宝宝会不会怪我们?怪我们没把它生得健健康康的?”
潘毓握住她的手:“怎么会呢?生命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健康更是上帝的慈悲。能活着,看看这世界,已经比大多数人强太多了。你把它生下来,抚养它长大,它肯定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多番安慰,她才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可是看到刚刚医院门口的那一幕,她有不禁开始担忧,宝宝未来会不会也这样?为一个明星要死要活的,像社会新闻上那样,连亲生父母都不管不顾?
到时候她该怎么解决?还是干脆从小就不让它看电视?想得脑壳都疼了,也没想出答案。
这个问题还没解决,新的担忧又来了。弄得整个人昏沉沉的,吃饭也不香了,只感觉未来晦暗不清,连那喜悦感都几乎要消失不见了。
她想,她患了产前忧郁症。嗜睡,萎靡,食欲不振,尽管邓梓已经竭力掩饰,但是细心如潘毓,当然还是注意到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邓爸爸,邓妈妈,尹真真,苏安安,还有他自己,轮流上阵安慰未果,终于还是带着邓梓来到了医院。
医生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年纪很轻,不算漂亮,可是看着就是一副令人舒心的样子。
但是邓梓舒不了心,她只感觉一阵阵莫名的烦躁,想砸东西,想发泄。面前的女孩更让她不信任。她生过孩子吗?了解为人父母的担忧吗?
悦耳的轻音乐在办公室里流淌,没有人说话。邓梓凝视着对面穿着白大褂的人良久,终于还是尝试着开口了。她想让爱她的人放心。
“我怕我养不好他,怕他成为那种纨绔子弟。那不仅是他,我的一生也毁了。”邓梓说出自己的担忧。现在这么幸福的家庭突然加入了一个未知数,如果是个负的,那一切都完了。
“那就不要它了吧,就按现在,一成不变的过。”女孩的声音很温柔,说出的话却有些残忍。
“那怎么行?”邓梓心一颤,摸摸肚子,感受到那温热才定下心来。
“那变化既然已经无法改变,为什么还忧虑?”
“这是不由自主的,”邓梓抬高音量,“我也不想这样的。”
“那我们换个话题吧!”那医生微微一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养不好他?你们家看起来都挺知书达理的。你觉得自己不好管教吗?”
“没有,”邓梓小声说,“我从小都挺乖的。”
“那你对你丈夫没有信心?”
“怎么会?”邓梓微微蹙眉。他一直都是她的神邸。聪慧,无所不能。
“那为什么还会忧愁?”
是啊?为什么还放不下?为什么要为以后的小概率事件影响如今的大概率生活?一切的道理她都懂,可是做起来却那么难。
……
“怎么样?”看到邓梓走出诊室,邓妈妈赶紧迎上去,急切地问。
“好一点了。”邓梓说。也许是把那些无人倾诉的心灵垃圾都倒了出来,虽然担忧还在,但是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不少。约好了下次诊疗的时间,邓梓又升起对未来的隐隐期待了。
心空了,肚子就饿了,她挽着邓妈妈的手,对潘毓说:“我们去吃什么?”
潘毓的脸色未变,就像邓梓不是见完了心理医生,而是刚刚步出家门一样,他浅浅一笑,温和而包容地说:“随你喜欢,都依你。”
邓梓知道这么多天来最担心的就是他,他找了她几乎所有的朋友,而有时候自己烦躁起来对他又哭又闹的,偶尔还动手。这段时间她都记不得自己对他发过多少次脾气,可是在她面前,他一直表现得就像从没有发生过那些事一样,邓梓的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也许是怀孕让她变得多愁善感了吧!邓梓想,她多么想吻吻他,可在邓妈妈的面前,在这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她什么也不能做。她只是看着他,眼神温柔滚烫的就像要把他看化了似的。
潘毓大步追上她们,和她们并肩而行,一只手悄悄握上她的。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光滑却冰凉,邓梓却觉得可靠而温暖。这个人,将会与她携手一生,哪怕有一天她像如今一样变成讨人厌的样子,他也会不离不弃,悉心照料。
想到这里,邓梓加大力气握紧他,就好像握住了全世界一般。
☆、第五十一章
时间长了,邓梓就像交了个朋友一样,定期去和年轻的心理医生说说话,也不拘于孩子,天南地北地聊。也许是有了可以说话的人;渐渐地;她越来越阳光。
这天,她独自一人去医院。因着医院离家里比较近;邓妈妈和潘毓从她好转起就不再做陪。医生说邓梓就是被保护过度了压力太大才会抑郁,平时应当适当给与她自由和空间。这句话被邓妈妈奉为圣旨;不但不陪着她跑这跑那;还让他们搬回去住了。
今天是约好的日子。邓梓刚准备出门;娇娇就急切地咬住了她的裤脚;拼命地向把她往屋子里拽。
邓梓以为它是在撒娇;微微一笑,艰难地半蹲下身,伸手摸摸它的头;安慰道:“你乖乖的;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狗狗是有灵性的,在邓梓的安抚下,它虽然还有些不安,但还是听话地爬进窝里。
这是一个工作日,上午的小区格外安静,连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
邓梓走着走着,后面也传来了脚步声,快速杂乱地噔噔声,像是敲击到她心里。
她顿时有些心慌,这声音就像年少时候总在背后传来的那样,却比那个更让人觉得急切而危险。
邓梓猛一回头,后面却空空如也。她怔愣了一下,心悬得高高的。过了好一会儿,有一个白色的身影轻快地向她跑来。是娇娇!它厚厚的肉垫踩在青石板上,轻若无物。
看到它邓梓突然回过神来,她笑着问:“你怎么追上来了?快回家吧!”娇娇是认识回家的路的,这条路更是它每天散步必经的小道,因此她完全不担心小东西找不到家。为了方便娇娇出来玩,她和潘毓还专门装了个带狗门的大门。
娇娇用大脑袋蹭蹭她的裤腿,摇摇尾巴,快速地向家门跑去,行进间还不时回头张望一眼。邓梓一直看着它的背影,在它回过头来的时候冲它招招手,直到几乎看不见那个小白点,她才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这时候,刺耳的刹车声“呲……”一声传来,带起一片尘土。小区里最近正在装修,泥沙大得很。
邓梓忍不住用手掩住口鼻,抵挡漫天的黄沙。刚想开口斥责两句,忽然她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拉住胳膊,她连连踉跄了几下,开口喊道:“你!……”
只见来人带着大口罩,大墨镜,把面容挡得严严实实,就差在脸上写上“我要干坏事”几个大字了,邓梓暗道不好,大声呼救:“救命啊!”身子也拼命挣扎起来。
邓梓这段时间丰腴不少,力气也大,这一挣扎还真给她挣脱了。她拼命向前跑了几步,小腹却突然不争气的一阵坠痛,接着,她两眼一黑,直愣愣地向前栽倒,正好跌入那人同伙的怀中。
她晕过去了。
而一直奔跑着的娇娇在路过一个庭院时,本来奋力摆动的蹄子忽然一顿,如同触电般,本来柔软的毛发全部炸起,它吸吸鼻子,灵敏地转过身,向来时路奔去。
……
邓梓再醒来的时候身处在一片黑暗里,她坐起身来,努力地眨眨眼适应了眼前的黑暗,才看出她原来是被关在一个四面都是墙的小房子里,环视四周,只有屋顶有一个和笔记本电脑屏幕差不多大的天窗。此时虽然大敞着,可看那大小,大概连娇娇也钻不出去。
真像个牢房似的。邓梓低下头,猛地想起什么,看向自己高高鼓起的肚子。她急切地用手摸摸,温热柔软,一如往常。
肚子不疼,应该没什么事吧!她想。母子连心,这一刻她似乎还能听见宝宝的心跳声。定下心来,她摸摸裤子口袋,手机果然不见踪影。
一阵阵风从头顶上吹来,带着一点咸湿的味道,就像……
对了!就像那种发臭的咸鱼味。邓梓灵光一闪。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海边还是一个堆放咸鱼的仓库?
还没等她思考清楚,门那边就传来钥匙碰撞的声音。
有人来了!邓梓条件反射般顺势躺好,闭上眼睛。
那人似乎向她走过来了,他蹲下身,在她的身边。
那人的脸离她很近,邓梓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人潮湿的呼吸。
邓梓紧张地全身绷紧,连眼皮都有些发疼,不自觉地有些颤动。幸好屋子里太黑了,那人没有注意到。
这时候,邓梓感觉有一只手慢慢抚过自己的肚子,抚上脸颊。他的手上不知道沾着什么,湿热湿热的。慢慢地,甚至抚上她的唇。
邓梓胃里一阵翻滚,几乎就要忍不住当场吐出来。
幸而此时那人停手了。屋子里响彻着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沉重而急切,暗示着主人烦躁压抑的心情。
邓梓暗自揣测,这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小时候绑架过他们的那一拨人来报复了吗?或者自己曾经得罪过什么人?可是自己小老百姓的能和谁有需要绑架这么严重的深仇大恨?顶多菜市场为了几两秤吵吵架,要说道这程度的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啊!
就在她暗暗回忆的时候,后来的人开口了:“把东西放下来就走吧,一会儿她醒了认出我们麻烦!”
这是潘松的声音!邓梓大脑嗡的一声。
她强令自己冷静下来,一个是潘松,那另一个,跟他关系好的,难道是潘晓?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绑架她,她可什么也没做啊?就算是因为潘毓,也要有个由头啊!难道是因为潘氏破产了潘毓还有致远,而他们什么都没有所以羡慕嫉妒恨?这完全说不通啊。再说为了这一点嫉妒说不定就让自己吃牢饭了,值得吗?
这时先进来的人也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点颓然:“她一个孕妇躺在地上不好吧?我去给她找张垫子。”
是谢浩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有那么一瞬间邓梓都觉得自己完全无法思考了。
“得了吧,你,”潘松嗤笑道,“她肚子里可是潘毓那兔崽子的种,没了更好,难道你还准备帮他养孩子?”
谢浩然犹豫了一下,终是放下了扶住邓梓的手,在邓梓耳边轻声说:“你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不过是和我的。”说完就站起身来,和潘松一起走远了。
邓梓整个人懵懵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谢浩然会以这种方式伤害她。要说是为那个被抛弃的孩子,现在潘晓也怀孕了,要说是为分手的事,也是谢浩然先犯的错啊!
再说了如果他真的还想和她复合,还对她心存爱意,又怎么会联合外人绑架她?
邓梓的心瞬时像浸在了冰水里。原来谢浩然也是这样的人,得到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就算毁灭也不能看着她跟别人幸福!她突然觉得多年的暗恋就像是梦一场,她看错了这个人,看错了那段情。哪怕就是个邻居家一起长大的小妹妹,他又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狠心?想到他对自己说出的恶心话,那些被他抚过的地方都开始发痒,就像被什么毒虫爬过一样。
邓梓捂住嘴,忍住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呜咽。她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她得自救,宝宝得活下去,她也得活下去。她要带着宝宝享受这五彩缤纷的世界,她还要看着宝宝一天天长大。
还有潘毓,要是她死了,潘毓怎么办呢?邓家父母尚可以相互扶持,而潘毓,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孤零零的一个人。邓梓想到自己搬去前他那空荡荡的公寓,又是一阵心酸。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潘毓对家的渴望了,她是如此爱他,又怎么忍心让他得到家庭以后又失去呢?他怎么承受得了?
想到,邓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身体好像有了些微力量。
现在距离自己被绑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潘毓他知道了吗?虽然自己没有被缚,可整个房子固若金汤,除了门,无路可走。
旁边的食物散发着热气,邓梓一看,冬瓜拌海带,是她平日里喜欢吃的,却不适合孕妇。
真是居心叵测。她冷冷地看着大门,心里面对谢浩然最后一丝感情也消失了。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似乎夜深了。在这段时间里,邓梓已经摸遍了这个房间里的每一寸土地,她甚至找到了一小包老鼠药和一些零碎的进口零食。她现在可以确定了,自己是在一家废弃不久的超市的仓库里。
密闭,废弃,专卖进口零食,再联想潘松,那就不难猜了。自己肯定是在潘氏商厦进口零食店的仓库里,只是这个消息,该怎么传递出去?
邓梓想到了谢浩然,她眉头一蹙,她就再赌一把吧!赌一把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还会不会对自己心软?反正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关在这里罢了,为何不尝试一下呢?
☆、第五十一章
这一整天,潘毓总觉得自己静不下心来;眼皮一跳一跳的;就好像有什么要出离控制一样。他停下笔,揉揉僵硬的眉心,准备今天早点回家。
刚出电梯电话就响了,顿时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全身。
果然;那头邓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不好了不好了;阿梓给人绑走了。”
潘毓脑袋里“哐”的一声,整个人就像是被重物狠狠砸了一下;两脚都有点站立不稳。
电话里邓妈妈还在絮叨:“下午娇娇突然跑过来,咬着我的裤腿就往外面走,我就想肯定出事了,狗是最有灵性的,果然,派出所警察没一回儿就给我打电话,说小区里有人看见阿梓被人硬带上车了……”
她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潘毓此时思绪一片混沌;识海里空洞的可怕。他想自己是不是要失去她了?自己是不是又要一无所有;无人所爱了?他打了个激灵;一盆凉水浇遍全身。
邓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电话,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屏幕闪烁了下,一串陌生的号码显示在屏幕上,发出刺眼的光芒。
潘毓的指尖冰凉,点开屏幕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平静有底气,可是嗓子却不受控制地沙哑起来:“是谁?”
那头哂笑一声:“我的好弟弟,猜猜你什么东西在我手上?哦,或许你已经知道了。你从小就聪明,什么都不能脱离你的控制。”
潘毓另一只手握得死紧,指甲嵌进白皙的肌肤,留下一道红痕:“你到底想要什么?钱?”
“呵呵,”那头突然笑了起来,潘松说,“钱有什么要紧?你当我这辈子没见过钱吗?你毁了我什么?真真!父亲!母亲!妹妹!这些我都没有了,有怎么是区区金钱就可以弥补的?你拿了我的什么,就用你的来还!我的儿子不认我,哼,你这辈子就别想要孩子!”
说着,他不知道做了什么,电话那头传来邓梓一声声有气无力地呻吟。
潘毓的心脏就像被人捏住了一般,心疼、懊恼、焦急、憎恨、这些感情交织在一起,甚至让他的大脑无法思考。
“冤有头债有主,”潘毓都要分辨不出自己的声音了,“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冲着我来,何必为难一个女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甚至一直很同情你。”
潘松嗤笑一声:“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人是无辜的?现在倒跟我谈起无辜来了。”
“那你倒是说说,哪个无辜的人被我算计了?”潘毓下意识地答道,商场如战场。他们这个圈子,有几个是心如赤子的?真要是那样的早就尸骨无存了。
潘松怔愣了一下,动动嘴皮,一时也想不起这样的人来。
潘毓的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对潘松这样欺软怕硬的人,只能保持高姿态,在气势上要让他胆怯。打定了主意,他便沉声道:“你现在放了她,我不但既往不咎,而且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那我要致远的股份呢?”
潘毓想都没想,答道:“可以。”
“可我现在又不想要了,”潘松的声音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我想要的时候,我能放弃一切跟你抢、跟你争,可你双手奉上的时候我反而觉得没什么劲了。”
“我可以帮你,让你东山再起,让你可以跟我有一争之力。”潘毓语气平淡地说,就像在安抚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讥讽道道:“怎么办?你越是这样重视她,我越不想放开她。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诱惑人心的本事了!就是因为这样,那些人才一个个站到你那边去了,连我妹妹,我妹妹……”说到这儿,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声音甚至有点哽咽。他的确不是好人,他对不起很多人,可是对妹妹潘晓,是真心呵护的。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那样可心的妹妹也会背叛他!都是因为潘毓,不知道对妹妹说了什么,才让她变了!
短暂的静默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敲击木质地板的声音“咚”“咚”“咚”,不紧不慢的三声。
听到这声音,潘毓心里激动得厉害。这是邓梓给他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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