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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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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吵起来,店里头的人全都转过视线看。何东胜人都已经出了店门,听到吵闹又不放心追回头,现状赶紧站在了余秋的前头:“哎,你这人别不是好赖呀。我们大队的大夫看出来你身体不对劲,好心提醒,你怎么还骂人啊?”
那人就跟点燃了的炮仗似的,突突突的根本听不进话,胳膊一甩就大踏步往前跑:“你才中毒了,你们全家都中毒。”
旁边人都劝余秋:“随他去,他不听,毒死他拉倒。”
余秋却拔脚就追。不行,这人有典型的铊中毒症状,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铊,这意味着很可能有其他的中毒者。
他要是不当回事的话,他身边同样症状的患者也有可能稀里糊涂就这么走了。
有的时候病人之所以抗拒,仅仅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后果究竟有多严重。
余秋在前头跑着,何东胜跟着后面追。两人一路跑,还一路大喊:“师傅,你别急着跑,先听我们把话说清楚。”
不想那人却愈发惊恐起来,跑得更快了。
余秋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病人很可能已经出现中毒的神经症状,所以易激惹,情绪极度不稳定。
那人跑到路口,立刻上了一辆拖拉机。拖拉机发出一股黑烟,突突突地往前跑了。
要死了,人的腿怎么能比得上车轮子呢。
余秋喘着出气,扶住自己的腿,感觉快要窒息了。
天呐,这家伙也真是的,她看上去就这么像骗子吗?骗他她有什么好处?
旁边一位拎着衣服筐的大婶奇怪地看这对年轻人:“你们追老毛头做什么?他可不是什么三只手。”
余秋大喜过望,赶紧求助大婶:“婶子,你认识这个人啊?我刚才看他掉了眉毛,手指甲也不对劲,我怀疑他中了毒。我想让他去医院看看,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他跑了。”
大婶一听中毒两个字,立刻唬了一跳:“哎哟姑娘,你可别吓唬我,这好端端的怎么中毒了呀?”
“不知道,有可能是拌老鼠药以后没洗干净手就吃东西了。”余秋说话还带着喘,“我前头碰到过一个差不多情况的病人,后来去市里头治病了。”
大婶慌的不行,妈呀,这吃了老鼠药,人还能好。老毛头也真是的,好话赖话分不清。
她赶紧伸手,朝旁边店铺的方向喊:“大狗子,快点儿,你不是要去杜家边公社吗?把这位大夫捎上,直接去老毛头家里,别这犟老头子毒死了都不知道。”
又是杜家边,前头那个卖老鼠药的也是杜家边人。难不成他们那儿有老鼠药的产业链?家家户户靠着卖老鼠药过日子?
那可不是小事,厉害的老鼠药别说是吃进嘴里头,就是戴着口罩手套操作的工人,只要干一个礼拜,人就能直接趴下。
店铺里头跑出个年轻人,手里头还抓着啃了一半的烧饼。他回应着大婶的话,直接从店铺后头又开出一辆车。
余秋坐在拖拉机上对着周围的大麻布口袋囧囧有神。何东胜手上还拿着大喇叭,这是大神硬塞给他的,好让他们在半路上追上人了就直接喊话。
可惜拖拉机到底耽误了不少时间,前头的那辆始终没让他们见到影子。
拖拉机开出了县城,路边显出了连绵的青山跟翠绿的稻苗,不远处的老黄牛还在悠闲自在地甩着尾巴吃草。走地鸡发出咯咯的声音,走地鸭,拍着翅膀跳下池塘。
拖拉机在郊外的路上行驶了约莫半个钟头,前面终于显出了村庄的轮廓。车子一拐弯,隔着个小土坡,前面的拖拉机露出了冒着黑烟的车把手。
何东胜大喜过望,抓着喇叭就大喊:“师傅你停下,我们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你得相信我们,不然你会没命的。”
谁知听了他的喊话,前头的拖拉机跑得更快了,瞬间就消失在茂密的树影中。
后头拖拉机赶紧开除马力往前追,快要到村口的时候,车子却熄火了。刚才出来的太急,司机没留心检查拖拉机,这会儿不知道哪里出故障。
现在可没有修车的地方,车子有问题都是司机自己动手。
拖拉机手认命地从车上拿出工具检查车子,直接示意村庄的方向,让他们自己过去:“你们就问人,村里头没有不晓得老毛头住哪儿的。”
他自己不能走,拖拉机上还放着货呢。这一走的话,万一叫人顺手牵羊了,他都没地方找人去。
余秋跟何东胜赶紧向他道谢,白耽误了人家一趟功夫,还年内人家车子出问题了,他们可真是够不好意思。
两人行到村口,看见几个小孩子正站在歪脖子枣树下打枣儿吃。
余秋赶紧上前询问:“小姑娘,姐姐想问你一句,老毛头家住哪儿啊?”
那小姑娘很有警惕性,扭过头来瞪她:“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何东胜脸上堆笑:“我们是老毛头的熟人,有点事情要找他,麻烦你帮忙指个路可好?”
小姑娘伸手一指:“囔,那边。”
余秋下意识地沿着她指点的方向扭过头,顿时一股浓郁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她的眼睛就来得及看到一块阴影。
何东胜反应极快,自己往后一躲,又直接一脚踢过去:“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拦路抢劫不成?”
猫着腰在后面下黑手的人见一招不成,立刻招呼众人动起手来:“把他们拿下,不然他们肯定跑去告密。”
余秋顿时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海洋,那些小孩子居然无所畏惧,直接跑过来抱着她的胳膊腿,三两下就给她捆上了麻绳。
“哎,你们干什么呀?”小秋大夫急了,“老毛头中毒了,我们是追过来提醒他的。”
那被他们穷追了一路始终不肯露脸的老毛头此刻却伸出了脑袋:“别理她,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过来搞事情的。”
余秋指着他的眉毛道:“你的眉毛都掉成这样了,你还没事?你这人怎么就听不进话去呢?”
老毛头冷笑:“我打小就没眉毛,你编瞎话也找个能糊弄得过去的呀。”
何东胜双拳难敌四手,也叫几个小伙子给压住了,他赶紧解释:“你们不要误会,我们是隔壁江县的,来你们这儿办事。看到这位大哥像是中毒的样子,我们大夫才好心……”
他的话没能说完,就叫人直接塞了块臭抹布。
余秋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直接嘴里头堵住了块破布,熏得她差点儿当场晕厥。
小秋大夫又急又气,这里的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不问青红皂白就绑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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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上了天
余秋跟何东胜连辩解都来不及辩解; 直接叫人丢进了柴房; 咔嚓上了锁。
门一关; 余秋就狠狠打了个大喷嚏。然后她惊讶地发现塞在自己嘴里头的破布并不严实,否则因为气压影响的因素; 她压根就打不起来喷嚏呀。
小秋大夫立刻精神了,舌头伸出莲花的功夫,拼命地往外头推破布。
等到好不容易能说话了; 余秋先愤怒地控诉何东胜:“你们这儿怎么这样啊?”
要不是因为清华朱令案; 要不是她大规模铊中毒后果究竟有多严重,她费这种功夫?
何东胜满脸无辜,发出呜呜的声音。
余秋只得挪到他身旁; 头往前一伸,咬住他嘴边的布; 直接给拖拽了出来。
终于能说话的生产队长才委屈呢:“谁知道他们这样,没道理呀。杜家边不是不讲理的地方。”
两个县离得这么近; 彼此都算是知根知底。哪儿的人热情好客; 哪里的人蛮不讲理,旁人不晓得,乡里乡亲没有不心中有数的。
余秋翻白眼; 没好气道:“你说现在怎么办?”
她倒是不担心被杀人灭口,真要动手的话; 直接将他们推进塘里头淹死会比较方便。到时候还不用担心被查上门; 失足落水这种事情; 全村集体犯罪最容易隐藏真相。
外头传来人咳嗽的声音; 两人立刻噤了声。
何东胜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开始磨手上的麻绳。他压低嗓音:“不管,咱们先想办法出去再说。”
幸亏拖拉机手还在外头修车子,他们还不算是全军覆没。
余秋看了他一眼,绑在身后的两只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然后她就在何东胜逐渐瞪大了眼睛注视下,两条胳膊神奇地从后面绕过头顶挪到了前方。
生产队长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余秋已经麻利地过来帮他解手腕子上的麻绳,这种情况还是互助来的比较快些。
柴门里头响起哐的一声,守在门口的人赶紧跑到窗户边来看,结果什么都没瞧见。
他朝里头喊了一声,没听见任何声响。这人慌了,赶紧从外头开了柴房门,进来看动静。
结果他的脚刚迈进门槛,脖子就叫人勒住了。余秋毫不犹豫地往他嘴里头塞破布,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就老实在这儿呆着吧。
两人手忙脚乱,压根不给这人反抗的机会,直接将他丢在角落里。
待到开了柴房门,余秋跟何东胜准备出去之前,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看清了那村民的脸,顿时惊讶不已:“是你?”
何东胜也认出了这人脸,前头往自己纲门里头塞了玻璃瓶那老头的儿子。噢,按照医院看门大爷的话来说,两人应当不是父子。
那人拼命地挣扎,嘴里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何东胜蹲到了他身旁,一只手直接搭在他的脖子:“我现在把布拿开,你要叫的话,我直接掐死你。”
那人慌忙摇头,等到他嘴里头的破布被取出来之后,他第一句话就是:“大夫,你们怎么在这里?”
余秋差点当场抓狂:“因为你们杜家边的人不相信我是大夫。那个老毛头有典型的中毒症状,搞不好你们村里头也有其他人中毒,还没有察觉到。”
她话音刚落,外头又传来脚步声。这回余秋跟何东胜都来不及躲,只能抓着那男人当人质。
外头走进四五个男人,见状立刻脸色不好。还是他们的人质反应迅速,赶紧开口开保票:“队长,这俩人我认识,他们的确是县医院的大夫。昨晚我肚子疼,我还看到他们给人治病来着。”
那被称为队长的中年男人眉头紧锁,十分怀疑:“真的?”
余秋立刻开口:“当然,你们村要是有电话的话直接给江县县医院打个电话,或者给你们睢县县医院打个电话问问昨晚的值班,或者直接打到我们红星公社去问,看我们到底是不是坏人。”
那队长站在原处没动作也不吭声,叫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何东胜开了口:“我是红星公社杨树湾大队的生产队长,我们到你们县来是想请个专家过去看我们的病人。我们的大夫在街上看到你们有个社员同志很可能中了毒还不自知。要不是出于阶级兄弟的感情,我们才不多这个嘴呢。”
“杜福平,杜福平你们认识吗?我记得他就是你们杜家边的人。”余秋思路清晰起来,“这个月杜福平去江县出差的时候,曾经去过县医院。你们问问他是不是我给他看的病?如果不是我诊断出来他铊中毒,他现在很可能就没命了。”
余秋追踪的那个病例,他去了市里头最后院方辗转找来了普鲁士蓝,治疗了一个礼拜之后,这人病情明显好转。
旁边有人接了话:“福平叔的确去城里头住院了,前儿婶婶还到大队来要报销。”
这下两头对上了,杜家边的队长脸色好看了许多:“哎呀,这真是一场误会。前段时间广播里头不是宣传要小心敌特分子吗?我们看你们是生面孔,又一个劲儿的打听,就想差了。”
说着他朝何东胜伸出手,满脸热情的笑,“真是谢谢你们啊,到底是乡里乡亲的。你们还有事要忙吧?那我今儿就不留你们吃饭了,我现在叫人送你们去渡口,你们直接坐船回去。”
他三言两语就要打发两个不速之客走。
余秋赶紧发话:“我们也不要吃你这顿饭,但是老毛头必须得赶紧去医院。你们不知道铊中毒是怎么回事,我清楚,非常严重。一开始看着不明显,就是肚子痛掉头发而已,人的精神也不太好。但是很快就会送掉命,就算勉强救回了一条命,人也彻底废了。”
她穿越过来之前,网上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翻出清华朱令案,为这个曾经风华正茂却被硬生生折断了翅膀的姑娘哀叹不幸。
“你们杜家边这么短的时间里头,连续出现了两起铊中毒事件,必须得搞清楚毒源到底在哪儿。如果不控制住的话,很可能整个大队乃至整个公社甚至整个县的人都会遭殃。”
小秋大夫满脸严肃,“我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我真的知道这件事情后果会有多严重。”
队长皱起了眉头,左右看看众人:“你们这段时间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围着的村民都摇摇头,谁也搞不清楚到底哪儿不对劲。
“杜福平我怀疑是跟老鼠药有关系,他可能接触了鼠药没有意识到,不小心中毒了。”
余秋再一次强调,“我绝对没有窥探你们隐私的意思,但你们必须得如实告诉我,老毛头是不是也以卖鼠药为生?”
队长立刻拉下脸:“哎哟大夫,你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宁可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苗,怎么可能会搞小买卖?”
“好,是我说错话了,我跟你们道歉。我的意思是,他们是不是都经常接触老鼠药?正常人日常生活当中很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金属铊,它是一种比较少见的工业原料。”
余秋恳切地看着对方,“现在我请求你们帮忙将这个源头找出来,并且尽快解决问题。”
中年队长动作颇为麻利,立刻叫人将老毛头喊过来,问他最近有没有弄老鼠药。
老毛头本来还否认,后来还是他邻居说了,这段时间闹耗子,他在家里头摆了老鼠药,结果毒死了村里头的一只野猫。
余秋没敢放松,追着问老鼠药的品种。等到袋子拿过来,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毛。
这种老鼠药她知道,里头没有金属铊啊。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老毛头是个无儿无女的五保户,杜福平儿女双全,两人都不是一个生产队的,日常生活并没有多少交集呀。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两个人都出现了铊中毒的症状?
“队长,现在麻烦你们好好帮忙想一想,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两个人都凑在一起?比方说谁家办喜事,大家一块儿去吃饭之类的。”
何东胜在边上补充道:“或者是谁家来客人了,他们都陪桌吃饭。”
在场的人还是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老毛头跟杜福平都谈不上是村里头有头有脸的人,谁家就是来了客人也不会喊他们作陪。
先前叫何东胜摁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突然间回过神来:“我想起来了,毛叔你跟福平叔都一块做工。”
余秋赶紧追问:“做什么工啊?”
一般农村出工都是以生产队为单位,这两个人都不是同一个生产队的,到底有什么事情将他们凑到一起。
老毛头立刻急眼:“你胡说八道个什么劲?做哪门子的工啊?地里头刨食做工。”
旁边队长开口打圆场:“大家凑到一块儿割茅草算哪门子的做工。你俩都好好想想,看是不是刚好一个碗里头吃过饭。”
无论小秋大夫在如何追问,这些人的嘴巴都跟蚌壳一样,死活不肯透露事实的真相。
余秋无奈,她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行,那毛叔你先去医院吧。你们其他人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想到了,就直接去市里头的医院化验小便。”
那队长连连道谢,从旁边人手里头接过一篮子鸡蛋,直接塞给余秋跟何东胜当谢礼,忙不迭地赶人走:“多劳你们费心了,我们回头一定好好找找原因。”
几人往村口的方向走,快到那棵歪脖子酸枣树底下时,远处突然间传来轰隆的声音。
余秋下意识抬头看天,艳阳高照,并没有电闪雷鸣啊。
杜家边的队长变了脸色,旁边的人赶紧往发出声响的方向跑。
余秋跟何东胜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都假装没听到动静。
那年过半百的队长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将人往前送。
谁知道噼里啪啦的声音接二连三,他们站在歪脖子树下都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
远远的,有人哭着跑过来喊:“队长,咱们的花炮厂炸光了。”
中年队长勃然色变,连在客人面前敷衍都顾不上了,赶紧把腿就跑:“你怎么搞的这是?”
“不晓得。”来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听说有人来查就赶紧全撤出来,把门锁上了。谁晓得好端端的,里头就炸了呢?”
余秋也不用问了,联系一下前后,再做简单的推定,所谓的做工到底是什么意思,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了。
杜家边有个花炮厂,老毛头跟杜福平应该都在里头上班。花炮的原材料当中有金属铊,长期接触的人有可能会中毒。
除此以外,它的副产品氯化钠也被铊严重污染了。常常有不法商贩将这种红色的工业盐当成食用盐贩卖,从而造成金属铊中毒。
小秋大夫叹了口气:“厂里头的人都去验个小便吧。还有那个盐不能吃,腌菜腌蛋也不行。”
旁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吭声。
何东胜倒是开口安慰了一句满脸皱巴巴,简直要哭出来的中年队长:“不幸中的万幸,亏得你们都从厂里头撤出来了,不然这事儿还不晓得要怎么收场呢。”
至于眼下,只能自己先看着整个花炮厂被炸没了,后头杜家边再想办法怎么糊弄住上头的人吧。
回去的路上,余秋坐在拖拉机上看着那篮子鸡蛋发呆。她原本觉得老毛头他们精神过敏,一个个莫名其妙。
现在想想他们的处境,她又释然了。如果换做相同的情况,她大概也会跟惊弓之鸟一样吧。
余秋记得自己穿越前曾经看过的一部反映改革开放的纪录片,里头提到江阴华西村当年被树立为农业学大寨的典型。
事实上,当时的华西村人白天迎接各路领导同行检查参观,晚上熄了灯,就偷偷摸摸地搞小五金加工厂。
结果一年下来,这家只有20个人的小五金厂挣的钱,要比全村人在地里头辛辛苦苦忙了365天加在一起挣的钱还多。
无农不稳,无工不富,谁不愿意过好日子呢?
余秋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声嘟囔着:“你们可要小心啊,不要被人逮到了。”
何东胜点头:“我晓得的。”
拖拉机突突突的,又将他们拉回了县城。往车站的路不好走,拖拉机在前头大马路靠近河岸的地方停了下来。
余秋跟何东胜朝司机连连道谢,要将那篮子鸡蛋送给他。
拖拉机手却赶紧挥舞着胳膊拒绝:“你们客气个啥子呀?你们这可是去救了人命。我老毛头叔就是个犟驴子,不见棺材不落泪。鸡蛋你们拿着,好歹是杜家边的心意。”
他话音落下,前头也开了辆拖拉机停下,车厢高高竖起,居然直接倒了一地的垃圾。
被那大婶称为大狗子的拖拉机手立刻急了,开着拖拉机就要上去追人:“太缺德了,怎么能满地倒垃圾?往前头再走个八里地,直接给沤肥不行吗?”
余秋看着那一地的干枯藕节,忍不住好奇:“这是菜场的垃圾吗?怎么这么多藕啊。”
“藕粉厂的。”拖拉机手打定了主意要去找那人算账,直接又发动了拖拉机,窜着一串黑烟追了上去。
何东胜见余秋眼睛盯着地上的垃圾,不由得疑惑:“你是想把它拖回杨树湾沤肥吗?”
那距离可有点儿远,还得想办法再弄船过来,花费的代价不小。
余秋双眼放光,忍不住跺脚:“藕节啊!这是藕节,是中药!”
还以为这家伙是老中医呢,他居然都不知道藕节可以卖到药店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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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是肺癌
何东胜没有跟余秋一块儿坐车回江县。
那车藕节没有被好好处理; 大半腐烂了。但就刨出来的那部分送到药店去; 居然也叫他们挣了10块钱。
这可真是笔大买卖; 不仅将他们这趟睢县之行所有的开销全挣回头了,何东胜还顺便在旁边的店里头给余秋买了两双胶鞋。
“你们不是要跟着上山采药去嘛; 穿着胶鞋,省得到时候被虫子咬。”
余秋赶紧让店员帮忙换了一双,陈敏的脚小; 只穿35码。
何东胜没表示反对; 他直接送余秋上长途客车,将自己的票给退了:“你警醒着点儿,在车上别睡觉; 等到了江县回医院再睡。”
他得趁热打铁,赶紧跟藕粉厂商议定了; 以后厂里头的这些生产垃圾就由他们拖走。
现在趁着旁人没反应过来,他们得挣笔小钱; 否则等到人家发现这笔财源; 就轮不到他们了。
余秋哭笑不得地挥挥手:“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叫人被棒棒糖拐走不成。你自己小心点啊,别忘了时间; 船下午四点开。”
何东胜笑得眉眼弯弯,面颊上的酒窝跟大白牙都露了出来:“行; 你是大姑娘; 大姑娘自己路上小心。”
余秋皮笑肉不笑:“嗯; 小伙子; 你也路上小心。”
客车到底要比客船快多了,余秋回到医院的时候,太阳还在外头亮堂堂地晃着呢。
周大夫刚好拿着单子陪着位老太太去做心电图,见到余秋就主动打招呼:“哟,可算是回来了。吃饭没有?自己过去拿点儿吃的吧。”
余秋赶紧上前追问:“郑教授怎么说?”
周大夫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情况不好哎,考虑脑转移,郑教授跟她妈谈了,直接转去工人医院住院。”
余秋的面色一下子严肃起来。脑转移是原发肿瘤治疗失败的常见原因。运气好的患者经过放化疗之后,可以继续生存3~5年。运气不好的患者,即使经过积极治疗,一般从发现当然不行了,也就是6~8个月的事情。
这个过程当中,无论患者还是家属,都会经历极致的煎熬。
周大夫长吁短叹,末了还要安慰余秋:“你也别多想了,咱们能做的事情都做了,谁让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到现在这一步了。”
余秋皱着眉头,小声询问:“那她什么时候转走?”
“尽快吧。郑教授联系了工人医院那边安排床位,我们这儿车子送过去。”
余秋担忧不已:“她过去以后谁照应她?”
张楚茹开完刀之后没通气,所以不存在一日三餐的问题,喝的水都是护士帮忙倒的。
可是后面她通了气,要吃饭的话,工人医院可有人给她一日三餐送病号饭?
周大夫左右瞧瞧,压低声音道:“她妈会跟过去。”
看样子张楚茹想要彻底摆脱母亲的愿望,短时间应该是没有能力实现了。
说话的功夫,外头响起车子的喇叭声,县医院的救护车从市里头回来了。
周大夫赶紧给妇产科打了个电话。
没过几分钟,楼上就推了车子下来。
张楚茹人躺在床上,面色依旧苍白,看上去十分虚弱。车子旁边站着的关老师一张脸却面沉如水,像是刚晒好的挂面,拉得老长。
余秋看到这对母女就想在心里头叹气。等到了工人医院,还不知道她俩要闹腾成什么样。也许到了后面还能接着闹腾是一种幸运,起码代表人还活着。
龚大夫冲余秋点点头,招呼她道:“上去吃点儿东西睡一觉吧。你这么跑来跑去的忙到现在,肯定累坏了。”
关老师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余秋的存在,朝她身旁望了望,皱起了眉头:“小何呢?他不是跟你一块儿去的吗?”
余秋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有种被支配的恐惧。
她清清嗓子:“何队长有其他事情要忙,等碰到他,我会跟他说张楚茹转院的事情的。”
关老师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余秋赶紧上去帮忙推车,直到将人送上救护车时,她才安慰了一句始终一语不发的张楚茹:“别放弃,用力活着。不活到最后一天,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张楚茹没吭声,也没睁开眼睛,余秋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
其实没有什么好苛责的,换做是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况,肯定也会崩溃的吧。
明明不是什么坏人,明明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为什么命运会开这样的玩笑?
余秋叹了口气,目送救护车离开。
周医生招呼龚大夫去看位急诊病人,余秋自己回妇产科病区。她还没有来得及进值班室睡觉,护士就对着电话筒招呼了一声:“你等一下。”
说着她朝余秋喊,“小秋,你过来接个电话。”
电话是楼下检验科打上来,他们送去市里医院检查的血β—HCG报告出来了,市立医院特地打电话过来,因为今天送去的血液标本比起手术当天检查的血,血β—HCG不仅没有下降,反而升高了。
今天的数值达到了一万三。
余秋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毛,护士也在边上叹气:“这手术该不会没做干净吧。哎哟,这个事情有点麻烦了。”
“也有可能宮腔里头有孕囊。”余秋皱眉。
这虽然不常见,但宮内妊娠合并宮外孕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可如果这样的话,张楚茹怀孕的月份跟子宮大小似乎有些不相符。她5月份做完流产手术后回到江县,现在已经是8月下旬,不过也不是没可能。
妊娠中、晚期,血HCG浓度约为高峰时的10%,也就是1万到2万的样子,刚好与现在的报告对得上。
不对,血HCG水平于妊娠8~10周达到高峰,持续约10周之后开始迅速下降,到20周的时候降到最低值,持续到分娩,产后迅速下降为正常水平。
但是现在,张楚茹的情况是在升。
这就有两种解释。
第一,她在做完人流数以后仍然有性生活,所以再度怀孕了。
这种情况不稀奇,余秋以前在计划生育门诊时就碰到个小姑娘将人流当成避孕手段。她待的那三个月时间里,小姑娘每个月都来报到。跟这姑娘说的时候,答应的比谁都恳切,完了以后屡教不改。
张楚茹经历了巨大的打击,存在破罐子破摔的可能。
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张楚茹既不是宮内孕也不是宮外孕。她属于非妊娠期HCG异常增高。
这就提示着患者可能存在直接或异位分泌这种激素的肿瘤,常见的如葡萄胎、侵蚀性葡萄胎、绒癌、卵巢无性细胞瘤、卵巢腺癌、卵巢未成熟畸胎瘤、下丘脑绒毛膜瘤、肝胚胎瘤、肝癌、肠癌、胰腺癌、胃癌、肺癌、乳腺癌、血幸丸癌、肾癌等等。
术中探查的时候,患者卵巢形态正常,基本排除卵巢肿瘤。肝癌、肠癌、胰腺癌这些虽然会有血HCG不同程度地增高,但高到这种程度还是比较少见的。
那么现在应当考虑的是,滋养细胞肿瘤,比如说葡萄胎、侵蚀性葡萄胎以及绒癌。
余秋追问护士:“张楚茹的病理报告回来没有?”
护士摇摇头:“应该没返回。”
科里头开过刀的人不多,返回的病理报告也极为有限,护士有印象。
余秋立刻借了电话打到病理科,询问张楚茹的病理报告。
当班的医生告诉余秋切片已经做好了,但还没有来得及诊断出报告。
余秋哪里还有心思补眠,她立刻冲去了病理科,急吼吼地催人家出报告。
病理科老师无奈,直接将切片推给她:“你自己先看着这个也行。我这边外科的得先出报告。”
这个礼拜早晚温差大,他受了凉,工作就耽误下来了。
余秋赶紧拿了切片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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