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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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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为什么要下乡?因为我宁可死了,也不想跟你在一个家里头待着。”
当母亲的人不甘示弱:“那你去死啊,死在大西北不就干净了,你跑回来做什么呀?脏了我的家!”
护士皱着眉头跑到杂物间门口,扭开门就喊:“你们安静点儿,别老是大喊大叫的。这是医院,不是你们家。”
这母女俩闹腾的次数实在太多了,护士都懒得再劝慰讲和,只求她们不打扰到别人就行。
张楚茹的胸口上下剧烈起伏着,突然间双眼一翻,嘴巴张开,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直接晕了过去。
护士赶紧冲上去。
余秋喊何东胜:“帮忙打电话叫会诊。”,自己也跑过去。
张楚茹这样频繁昏迷绝对不是什么好征兆,余秋怀疑她脑部已经有病灶占位,而且病灶越来越大。
周医生匆匆忙忙地从家里头赶过来,看到病床上脸色煞白的女子,他忍不住叹气:“你这是做什么呢?你真要你女儿死吗?”
关老师站在旁边,一张脸冷峻得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温情这个词跟她没有半点儿关系。
周围的医生忙忙碌碌丝毫打扰不到她,她看向女儿的眼睛照旧冷冰冰。
跟她相熟的护士过来带着她往病房外头走:“哎哟,等你女儿身体好了,你要怎么跟她吵就怎么跟她吵,我们绝对一句话都没有。”
关老师却昂着头,嘴巴抿得紧紧的,死活不接朋友的腔。
她看到何东胜的时候,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头愈发显出了恨意,似乎在怨怼女儿又让她丢了脸。
何队长生怕再被她抓住说什么女不女婿的,赶紧避让到边上去。
好在关老师当着外人的面似乎还要脸,倒是没有再对何东胜一把鼻涕一把泪。
病因不明,医生护士们能做的就是对症处理。
在给张楚茹吸上氧气,又密切观察了半小时之后,这个年轻的姑娘总算悠悠转醒。
她刚才跟母亲吵架的时候就觉得头痛,一时间吃不住便晕了过去。
这回周医生端正了颜色,跟她直截了当地开始谈:“你现在的情况,可以说越来越糟糕。既然你说你爸爸赶不回来,你母亲又不管你,那你的病情我就只能跟你自己交代了。我们怀疑你肺上跟脑子里头都长了东西,搞不好要动大手术。”
张楚茹费力地听着,半晌只冒出一句话:“你们是让我走吗?你们以为我愿意回来吗?我不过是没有地方可去而已。”
余秋突然间转过头问护士:“张楚茹的医药费有没有断交?”
护士摇摇头:“钱还有呢,今天中午又交了费。”
关老师骂归骂,倒是没有为难医院。
余秋点点头,看向张楚茹:“你也听到了,你妈并不是不管你。”
病床上的女人虚弱地笑了:“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我花钱?因为这样她才能接着羞辱我。”
余秋点点头,突然间反问道:“从小到大只有你母亲羞辱过你吗?那些羞辱过你的人有几个为你花过钱?”
她冷酷无情,她市侩社会。别整那些虚的,对于医院跟病人而言,能够源源不断支付医药费的才是正儿八经的真情实感。
真金白银这东西,99%以上的时候都比什么都实在。
郭主任从办公室回来,皱着眉头跟大家说现在的情况:“省城是有个巡回医疗组目前下乡巡诊,其中有咱们国家著名的肺癌专家郑教授。不过他们的规划路程当中没有咱们县。”
余秋追问:“郑教授他们现在在哪儿?能不能麻烦他过来看一看,再不济帮忙看看片子也是好的。”
郭主任摇摇头:“时间赶不上,他们下一站已经定好了,明天一早的火车。”
到处都是病人,要是每一个人去求助,巡回组都要跑的话,那他们的医疗巡回工作也开展不下去了。
余秋当机立断:“绥县是不是?我记得渡口有班夜船就是往绥县去。我们马上再给张楚茹拍一次片子,我带着片子过去请求会诊。”
她风风火火地离开病房,去办公室里头开胸片申请单。张楚茹的胸片已经是一个礼拜前拍的了,到现在很可能已经有病情变化。
何东胜看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忍不住追问:“你要干什么呀?”
余秋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要去一趟绥县,请专家会诊。”
何东胜赶紧起身:“我跟你一块去吧。这么晚了都。”
余秋笑着点点头:“也好,省得你在这儿也不安心。”
真没看出来,小何队长还挺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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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门异物取出术
夜船晚上九点准时出发; 此刻的渡口不复白日人声鼎沸; 到河边纳凉的人们也渐渐离开; 都回家睡觉去了。
余秋到渡口值班室买票,今晚上夜班的阿姨直接将一包糖炒栗子硬塞给她; 让她坐船的时候吃。
余秋推辞不过,还挨了阿姨的批评:“你也真是的,大晚上的还要跑那么老远; 有什么情况不能等明天再说吗?”
余秋苦笑:“明天人家就走了呀。”
现在又不比2019年; 专家坐在医院等你过去。
阿姨叹气:“你这孩子也太实心眼了。”
说着她撕了两张船票,递过来; 又朝窗户外头喊了一声,招呼自己的同事帮忙照应着。
“这可是我侄女儿,你可得上心。”
船工笑着回应:“没问题,我绝对当小姑奶奶供着。”
船工没有说空话; 他给余秋跟何东胜安排了处好位置,临着窗; 前头还有张大桌子; 可以趴着睡觉。
何东胜刚坐下来就招呼余秋:“你赶紧睡觉吧,船要开五六个小时呢。”
晚上江面船少; 但行船速度也不能快; 因为视野距离有限; 开太快的话会危险。
余秋随口应了声; 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 却迟迟不能入睡。
她在脑海中反复思量张楚茹的病情。一时希望专家能够给出肯定的答案。一会儿又害怕; 这姑娘要真是肺癌晚期脑转移该怎么办?
年纪轻轻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好在船一开,颠簸的行船就像是摇篮,摇摇晃晃地拽来了睡意。
余秋闻到窗户外头有浓郁的花香,凝神细嗅,原来是桂子飘芳。
她睁开眼睛往外头看,河岸边的路灯却照亮了没有开败的荷花。
夏与秋的交界就这么奇妙地融合在一处,叫人分辨不出那香味究竟是从哪儿发出来的了。
余秋嘴角含笑,枕着流水的星光,渐渐陷入了酣眠。
何东胜反而没睡着,他看着趴在桌上的小赤脚大夫,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个姑娘。
胆子实在太大了,想到什么就立刻要去做,简直就是一腔孤勇。
要是人家教授不愿意看片子更不愿意过来看病人的话,那他们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何东胜都不用问,就能猜测到小秋大夫的答案。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算还有一线希望,都要去试试看。
窗外的星星眨着眼睛,护城河的柔波摇摇晃晃,行船不急不缓的往前开,远远的只有青蛙跟蟋蟀发出的声音。
何东胜就在这一片静谧中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船究竟开了多久,最后船工过来唤醒他们的时候,外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真糟糕,渡船公司安排的时间表总是这么混乱。这个点儿黑漆麻乌的,他们下了船都没有地方待着。
船工倒是好心,问他们要不要去渡船值班室坐会儿。
余秋笑着谢绝了对方的好意:“没事,医院急诊总归开着门。”
他们问了路就直接往睢县医院走。
此时街上的路灯已经灭了,黑灯瞎火的,好在何东胜随身带着手电筒,医院距离渡口也不算太远。两人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就到了医院门口。
此时夜色正浓,从外头他们甚至看不清医院的轮廓。带到走进去,余秋才辨认出睢县医院没有了小楼,只一排排的平房。
房里头倒是亮着灯,照亮了内科外科的招牌。
他们进了急诊,挂号处的护士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主动打了招呼:“同志,你们哪儿不舒服?”
余秋赶紧回应:“不是的,我们想过来找人,又怕太早打扰了人家,就想在这儿坐坐。”
那护士脾气极为温和,还主动给他们指点位置:“那你们坐那里头吧,那儿有凳子。别站在门口,夜风吹久了容易受凉。”
余秋立刻道谢,跟着何东胜一块儿往里头走,昏黄的廊灯下的确摆着一排凳子,是给候诊病人坐的。
此刻已经到了后半夜,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余秋坐下去,何东胜拿出那包糖炒栗子招呼她吃。
然而现在实在太早了,余秋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她不饿,倒是有些渴。
何东胜拿了随身带的杯子过去找护士,询问哪儿可以打水。
那护士的确脾气很好,还主动拿了开水瓶给他倒了半杯水。
何东胜端着水过来,余秋被他劝着喝了两口水之后,又吃了几颗糖炒栗子,接着眯着眼睛坐在凳子上打盹,等待天亮。
迷迷糊糊间,外头传来响动。
余秋被惊醒了,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张望。
一个三四十岁年纪的男人扶着位白发的老头儿,朝平房里走,嘴里头喊着:“大夫,大夫,赶紧救救命啊。”
昏黄的灯光下,被他搀扶着的老头面色蜡黄,额头上全是大颗的汗珠,整个人看上去情况很不妙。
余秋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想看清楚他的情况。
挂着急诊招牌的房门开了,里头跑出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
他一边过去帮忙搀扶病人一边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哪儿不舒服?”
患者儿子模样的男人焦急地回答:“我爸爸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结果东西戳进去了,后头拿不出来,越来越难受。”
余秋还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诊疗室的门被关上了,医生开始检查病人。
她到底没有走远,就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何东胜也跟过来问:“怎么了,这是?”
余秋摇摇头,表情微妙:“我也不知道。”
摔跤的时候,东西插进去取不出来了,能插在哪儿呢?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样子,诊疗室的门又开了,中年医生走出来,皱着眉头招呼护士:“帮我喊一下顾大夫吧,这人纲门异物不好取。”
护士瞪大了眼睛,像是不太敢相信的样子朝诊疗室的方向看:“什么东西呀?”
医生的表情有些古怪:“玻璃瓶,全部进去了。”
护士赶紧应声,朝门外走去。
不多时,一个白大褂扣了一半的中年医生走进来,径直进了诊疗室,嘴里头问着:“怎么搞的呀?这是?”
患者儿子说了句什么,诊疗室的门又合上了。
余秋听到里头隐隐约约传来医生的商量声:“不行的话,打个麻醉吧,好歹放松点儿。”
另一位医生也进了诊疗室,手里头还拿着个布包。
只可惜麻醉打了也没用,玻璃瓶是光滑的,纲门即使松弛下来,他们看到细细的瓶口也无能为力,因为根本没有着力点,实在没办法往外头拽啊。
急诊大夫愁眉苦脸:“我的大爷哎,你这一屁股坐的可真是位置,这也太巧了。”
患者的儿子满头大汗,慌慌张张地问医生:“那现在要怎么办?”
大夫们也没招,这又不是普通的生病,书本上教了怎么吃药开刀。
这纲门里头的异物,好取的相当好取,不好取的像这种玻璃瓶,实在叫人一个头两个大。
诊疗室的门被敲响了,护士在外头招呼值班医生出去。
她指着旁边的余秋道:“这位医生是江县的赤脚大夫,她说她知道怎么取这种异物。”
值班医生倒是爽快的很,直接招呼余秋进去:“你要什么工具呀?只要我们能找到的,一定给你找来。”
别看赤脚医生理论水平普遍不行,他们常年行走在乡间,对于各种稀奇古怪的情况反而见得多,处理起来也有经验。
“拿个三腔二囊管过来,再给我个皮头针。”余秋戴上帽子口罩,直接进了诊疗室。
患者的儿子叫唤起来:“哎哎哎,怎么有女同志进来呀?”
那急诊医生干脆的很:“当年你光溜溜出来的时候,是谁给你妈接生的?我们做大夫的不讲究男女。你还想不想让你爹找点儿安生?”
患者儿子这才闭了嘴巴,躺在诊疗床上的老头儿其实神智是清醒的,因为只给打了硬膜外麻醉,但他却闭上眼睛,死活不吭声。
余秋戴上手套,接过河东胜递上来的三腔二囊管,就往里玻璃瓶里头塞球囊,然后打气让球囊充盈起来。
她还没开始动,围观的三个大夫全都竖起了大拇指夸奖:“高,还是你这办法巧妙。”
护士拿来头皮针,疑惑地看余秋:“这个要挂水吗?”
余秋摇摇头:“不,麻烦你帮我把针头剪掉。”
这种纲门异物取出,原理还是两个,第一,建立牵引装置,三腔二囊管就充当了这个牵引装置。第二还得消除负压。瓶子多半入得比较深,要是有负压加持的话往外拽还真不太方便。
余秋用剪掉针头的头皮针小心翼翼地插入瓶子跟直腸中间的空隙,然后往里头打空气,这么一来的话,负压就被消除掉,她没费什么力气就拉动了玻璃瓶。
旁边多了个声音:“这办法不错,脑袋瓜子真灵光。”
何东胜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医生,下意识地回答:“那当然,我们小秋大夫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能干。”
余秋听不得这彩虹屁,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操作,一边回答:“我在书上看到的。”
她还想再解释两句里头的原理,结果瓶子被拔下来的一瞬间,老头儿放了个响亮的臭屁,顿时整个诊疗室都充满了硫化物的气味。
余秋赶紧侧过头退到边上去,妈呀,这可真是大规模杀伤性生化武器,他差点没被熏晕过去。
先前夸奖她的老医生笑了起来:“咱们这个操作可是充满了味道啊。”
值班医生赶紧跟他打招呼:“郑教授,实在对不住,打扰你休息了。我们没想到还又来了个援军。”
郑教授摆摆手:“没关系,今儿我也算长见识了,没想到还能这样纲门取异物。”
余秋侧过头,惊喜不已:“您就是郑教授啊,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有张片子想请您帮忙看看。”
郑教授抬起眼看她,笑着点点头:“哦,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小秋。你这丫头脑袋瓜子够灵光的,既会用球囊压迫宮腔止血,还晓得用球囊来取异物呀。”
他伸手问余秋要片子,“给我看看吧,文教授给我打过电话。”
余秋心中一惊,她倒不知道这件事情居然惊动了文教授,看来是郭主任托了一圈人才联系上这位郑教授的。
她赶紧招呼何东胜把片子拿过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郑教授。
郑教授也不含糊,就在诊疗室里头,将片子放在日光灯底下,仔仔细细地观看:“我觉得这个不太像是炎症表现啊。”
余秋点头:“我也认为不太像,我们做了痰液培养和痰液查找,既没有发现癌细胞,也没有找到嗜酸杆菌。患者近来都头痛,从昨晚入院后已经晕厥过两次,每次大约持续二三十分钟自行苏醒。”
余秋难掩担忧的语气,“我们害怕她出现了脑转移的症状。”
郑教授表情犹豫:“这事儿恐怕不太好办。”
他抬手看了下自己的表,打定了主意,“这样吧,我去江县跑一趟,回头再坐车跟你们汇合。”
他转过头看跟在自己旁边的中年男人,“小祝,麻烦你跑一趟了,帮我把早上的票给退了。我从江县坐车走。”
中年男人表情为难:“教授,那你岂不是太辛苦了。”
郑教授摆摆手:“不妨事的,这姑娘年纪还这么轻,总归要想想办法。”
被他称为小祝的中年男人只得应声,赶紧去张罗车子。
不多时他就跑过来汇报:“教授,县革委会有辆车刚好要去开会,中途经过江县,您要不要坐这辆车走?”
郑教授大喜过望:“就它吧,什么时候动身?”
“已经要开了。”中年男人答话,“他们要赶在上午抵达会场。”
郑教授风风火火,立刻招呼余秋跟何东胜:“走吧,坐车快,两个多小时就能到。咱们不要坐船了,时间跑不赢。”
余秋立刻应下,跟着往医院门口走。
格委会的车子倒是很客气,直接开到门前接人。待看清他们一行人之后,跳下来的秘书表情为难:“车子坐不下啊。”
这辆小车里头坐着要去开会的革委会主任以及他的秘书、副主任还有司机,无论如何也只能勉强再坐进去两个人。
何东胜当机立断:“教授,您先跟车走吧,我们回头坐船过去。”
到底是蹭人家的车子,郑教授也不好勉强。
他点点头:“也好,到时候有什么我给你们留条。”
小车开走了,余秋跟何东胜都长长地吁出了口气。虽然理智告诉小秋大夫,假如张楚茹真到了肺癌晚期,就算是再厉害的大佬能做的估计也微乎其微,但有一线希望总比没有来的强。
这么一番折腾,天边已经隐隐显出了鱼肚白。何东胜示意她:“要不,我们先去渡口吧。”
两人刚出医院门,就看到先前那位纲门里头插了玻璃瓶的老头儿被他儿子搀扶着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老头似乎很暴躁,一个劲儿地要推开他儿子。做儿子的人倒是好声好气地在旁边伺候着,一点儿发火的意思都没。
两人走出医院门的时候,传达室的看门大爷刚好走出来,朝他俩投去奇怪的一瞥。
待到人走了以后,看门大爷才不屑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兔儿爷。”
余秋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下意识地追问:“这不是他儿子吗?”
“老兔儿爷哪儿来的儿子?”他们大爷脱口而出之后才收嘴,“你个小姑娘家问东问西个什么意思?”
余秋赶紧闭嘴,朝何东胜使了个眼色,抬脚走人。
她当然不相信什么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直接让玻璃瓶捅进了媲眼里头的鬼话。别的不说,谁家玻璃瓶是倒着放的?刚好就让你摔上去丝毫不差地一捅到底?
嘿,当纲门括约肌不存在呢?便秘都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无论是纲门还是荫道异物,真正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基本上都是人为。
当然,患者愿意怎么说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医生只能听听而已。
何东胜倒是在边上庆幸:“幸亏他没有反过来,不然要是玻璃瓶底在最外面的话,那瓶子可真没办法取出来了。”
根本找不到任何着力点啊。
余秋摇摇头,相当冷静:“一般不会。因为抓着瓶子口,他们会有一种瓶子尽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觉,也才敢往里头不停地塞。要是反过来的话,他们会恐慌,会下意识地留一截在外头。”
何东胜侧过头,满腹狐疑:“你怎么知道?”
余秋这才反应过来,走在自己身边的并不是同事。她居然跟个年轻小伙子讨论了这么重口味的话题。
姐姐那知性优雅的美好形象哎,顷刻毁于瞬息之间。
小秋大夫赶紧清清嗓子:“我瞎猜的呗,反正他这么做总归都有心理需求的。哎,值班室有灯亮着呢,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卖票了。”
可惜他们过去的时候,从睢县到江县的客船刚好才开走半个小时。
下一班客船?等着吧,要到下午四点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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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当成驴肝肺
余秋当然不耐烦; 等到下午四点钟。
妇产科医生; 尤其是干产科的人; 个性都风风火火,时间恨不得掐着秒针过。从现在到下午4点; 中间足足有10个小时,够她做很多事情了。
赤脚医生培训班的课要上,新生的妇科病人要查房; 昨天来的早破水的大肚子不知道有没有动静。要是迟迟不自行发动宮缩的话; 他们就得给人挂催产素催生了。
两人又折腾到睢县汽车站,好不容易敲开了窗户; 里头露出张睡眼惺忪的脸,都没听他们说什么,就语气极为不耐烦地吼回头:“还没上班呢。”
说着“啪”的一声,窗户又合上了。
何东胜抬头看大厅里头的钟; 皱起了眉头,明明现在已经6:30了; 怎么着就没上班?
余秋朝她摇摇头; 这种公家窗口单位的共同特点就是到了上班的点儿,他们的表就会变得特别慢; 要是到快要下班的时候; 那时钟风筝就是被人拨过的; 永远都超前。
越是小地方; 这种现象就越严重。
怎么办; 等着呗; 要是跟车站的人吵起来,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还不知道要吃什么暗亏呢。明明有票说票卖完了,你还能把人家怎么滴?
好在车站到底有供人休息的椅子。两人就坐在长椅上,余秋主动拿了糖炒栗子剥了往嘴里头送。
何东胜默默地看着小赤脚大夫,感觉小秋还真是天生当医生的料。
才刚给人家那样过,现在居然一点儿不反胃,吃得香喷喷。
余秋一包糖炒栗子都要干光的时候,那个小窗口终于又慢吞吞地打开了。
何东胜赶紧过去询问往江县去的汽车。有倒是有,不过得中午12点发车。
没的话说,还是得等,何东胜立刻掏腰包,买了两张汽车票。
太阳升到了屋顶,八月走到尾声,红日却依旧热烈,县城也活泛了起来。何东胜招呼余秋:“走吧,我们去吃饭。”
光这点糖炒栗子是不抵饱的。到时候上的船,恐怕更是没地方吃饭。
余秋跟着起身,两人也不走远,就在车站附近寻馆子。
不远处的街头一排都是国营店,有卖油条豆浆的,有卖包子馒头的,还有人推出的大车桶上贴着纸,上书芋头两个字。
余秋顿时两眼放光,就要上去排队。无论油条还是包子,那都是要粮票的,他们吃不起。芋头好啊,芋头只要掏钱就行。
何东胜却伸手拦住她,下巴示意左边:“咱们吃粽子吧。”
粽子是堂食,有专门的店面,摆了桌椅板凳供人们吃。
门开了,糯米与红枣的浓郁香气散发出来,确实勾人的魂。但是余秋坚定的摇头,吃芋头就好。
粽子是用糯米包的,不用猜肯定得要拿粮票买,他们哪儿来的粮票?
何东胜笑了起来:“你这孩子也太懂事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荷包,“没事,我带了粮票出来。”
这回余秋是真惊讶了:“你哪儿来的粮票?”
农民根本就不发粮票的。从一开始的设定上,现在的国家政策就拒绝农民离开自己所在的土地,这是个不欢迎人类迁徙的时代。
何东胜大踏步往前走:“跟人换的。”
有的人家想吃粉丝,但手上又没钱买,那就直接用粮票换,一斤粮票换两斤粉丝。
余秋还想拦着人,何东胜已经进了店面,直接开口要粽子。
“我吃不下,要一个粽子就行。”她满脸真诚,“红枣馅的。”
何东胜皱眉头,又给她要了杯豆浆。服务员倒是麻利的很,立刻算清了账,三个粽子两杯豆浆。她直接舀了两勺白糖到小碗里头,让他们自己端到位子上去吃。
红枣糯米粽子配上白糖,果然味儿美的很。余秋吃了半个粽子才反应过来,糖碗都被她给霸占了。
她赶紧将小碗往前头推,招呼何东胜:“你也一块儿吃啊。”
何东胜摇摇头:“我不爱吃甜的,你自己吃吧。”
余秋下意识地想张口说她叫服务员再多拿点儿白糖。话到嘴边,她才猛的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2019年,买糖那是要凭借票的。
她只能满心惆怅地看向柜台,那服务员正在给新来的客人拿粽子,一个粽子配着的居然还是两勺白糖!
余秋顿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仔仔细细盯着柜台。她观察了约莫10分钟,惊喜地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无论客人到底买多少粽子,服务员都会搭配两勺白糖。
余秋顿时兴奋起来。她伸出手,问何东胜逃粮票:“给我票。”
何东胜愣了一下,以为她没吃饱,起身要自己去买。却被余秋按住了:“我去。”
小秋拿着粮票跟钱钞,兴冲冲地跑到柜台前,小心翼翼地要求买一个小粽子。
所谓的小粽子,用粽叶包成三角形,上头系着的带子是彩色的。这是当地人用来打发小孩子的吃食,大小只有正常粽子的1/3。相应的,粮票跟价钱也是1/3。
营业员动作麻利地拿了个小粽子,然后又在碗里头加了两勺白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么做有任何不妥。
余秋端着碗回来时,手都是抖的。
她兴冲冲地跟何东胜分享了自己的发现。
年轻的生产队长也非常稀奇,他如法炮制,又跑了一趟柜台,那服务员似乎并不关心来买粽子的人到底是谁,对方又添加了几回,反正一趟买卖就是两勺白糖。
余秋前前后后吃了5个小粽子,她每将手伸向糖碗一次,心里头就咆哮一回。
完蛋了,余秋,你彻底完蛋了,你估计一顿就能把自己吃成高血糖。
妈呀,这么多糖,你想当成米来吃吗?
要死了,你对得起自己考的营养师证吗?你的营养学老师估计会疯掉吧,内分泌科的主任肯定在摇头。
造孽啊,这孩子,馋糖馋到这份上。
可她心中的小剧场咆哮得再厉害,都阻拦不了她伸向糖碗的手。
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的人,无论如何都难以理解人类对于食物的渴望。尤其一个油一个糖,估计将糖放在猪油里头炸开了,才是人们最欢迎的美味。
何东胜也跟着干掉了三个粽子,他当即下了决定:“今年过年咱们多熬点儿红薯糖,用坛子装好了,也给杨树湾的娃解解馋。”
余秋连连点头:“对,咱们过个厚实年。”
她肚子撑得几乎要站不起身,不得不伸手扶着桌角才站稳。
何东胜招呼她:“咱们出去逛逛吧,看看有什么东西能买的,就一并捎上。”
余秋摇摇头:“我没什么要买的。”
她从黄挎包里头掏出笔记本,开始写纲门异物取出术。这活别看技术含量不高,临床工作中却非常实用,完全符合《赤脚医生》杂志中要求简单方便易行的征稿通知。
何东胜在边上笑:“你也真是的,这点儿功夫都不放过。”
余秋点点头,满脸认真:“时间就像海绵里头的水,都是挤出来的。”
她从小被人称之为学霸,可这个学霸绝对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她连排队的时候都在背单词背成语。
何东胜点头,倒是不勉强她:“我去外头转转,到时候过来找你。你要是有事走的话,跟店里头的店员说一声。”
余秋赶紧抬起眼睛,连连点头,至于自己知道了。
她正要垂下下巴,接着奋笔疾书时,眼睛突然间扫过刚进店人的手指甲。
指甲终端出现白色横纹,这是典型的米氏线啊。
余秋下意识地又抬高头,在看清对方的眉毛时,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主动询问:“师傅,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除了掉眉毛以外,是不是还掉了头发?”
“干嘛?”那人没了眉毛,眼睛瞪得倒是老大,“别给我搞神神鬼鬼的这一套,我跟你说,算命是封建迷信,我马上就举报了你,蹲大牢去。”
余秋赶紧摆手:“你别误会,我是个大夫,我怀疑你有可能中毒了。”
她话音一落,那男人反应更加过度,扯着嗓子嚷嚷:“什么中毒了?我告诉你,我们这没特务!”
他一吵起来,店里头的人全都转过视线看。何东胜人都已经出了店门,听到吵闹又不放心追回头,现状赶紧站在了余秋的前头:“哎,你这人别不是好赖呀。我们大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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