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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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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东胜摊手:“这事儿我说了不算,得看上头的意思了。”
他没有继续谈下去,而是开了另外一个话题,“什么病人啊?还得你亲自出马。”
余秋叹气:“这还真只能我亲自动手。”
龚家人四下打探一番,意外得知这个赤脚医生居然给老桨公看过病,成功力挽狂澜,居然叫好几年都没办法出门见公众的老桨公春节的时候露面参加了庆典活动。
有这么位大佬病人背书,龚家人觉得可以叫这位赤脚医生试试治疗他家的小孙子。
何东胜惊讶地挑高了眉毛:“他们家架子可真够大的呀,对你挑三拣四的。实在不像话。”
余秋翻白眼:“生病的又不是他们,半岁的小孩能懂什么?我不管他的话,这孩子以后恐怕要遭大罪的。小小年纪就生病,也怪可怜的。”
何东胜笑得厉害,伸手点余秋的鼻子:“还是我们小秋大夫好,菩萨心肠,慈悲为怀。”
余秋直接将他的手拍到边上,傲娇的很:“我是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她被家属挑剔惯了,生气已经生不过来。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吧。
余秋盯着何东胜,有些狐疑:“老廖这么搞,不怕反格啊。”
居然敢直接照搬新家坡的禁毒措施,还真把人绑起来用鞭子抽屁股。妈呀,鞭子打完之后,那些人屁股上就没有一块好肉了。
何东胜笑容可掬:“有什么好不敢的?主席都发话了,资本主义的长处我们也要学习。既然人家在禁毒工作方面有经验,我们就要好好吸收。”
余秋挥挥手:“你忙你的去吧,我上班了。”
之前她给小家伙做过了全面体检,确保他没有服用普萘洛尔的禁忌症,就开始行动了。
开医嘱的时候,余秋有种恍惚的荒谬感。因为这个病在她以前工作的省人医是由皮肤科医生诊断,但住院却收进心内科。为什么?普萘洛尔是心内科常用药物,而且用药过程需要监测心率,住在心内科最合适。皮肤科的医生过去查房,判断疗效进展。
多神奇呀,现在她一个妇产科大夫,把其他两个科医生的事情都干了。
患儿的母亲激动的厉害,一直抓着余秋的胳膊追问:“我儿子是不是很快就好了啊?它变小了,你看颜色,颜色都浅了。”
余秋倒是淡定的很,虽然她没有看过几个孩子治疗血管瘤的全过程,不过用她干皮肤科跟心内科同行的话来讲,他们认为普萘洛尔对于婴幼儿血管瘤的意义等同于甲氨蝶呤化疗对绒癌的功效,只能用神奇两个字来形容。
“这个药能够收缩血管,促进血管内皮细胞凋亡,抑制血管增生,所以能够治疗血管瘤。”
余秋看孩子的检查报告,跟家长交代,“要是治疗一段时间没问题的话,你们可以带孩子先出院。不过我建议你们不要离开海南,因为每隔一个月我要给孩子复查一次。另外就是回家后用药也要监测孩子的心率,要是心率情况不对,也得停药。这样吧,到时候我看情况给他开门诊治疗,你们看可以吗?”
孩子的母亲有些失望,结结巴巴地问余秋:“那,那可不可以我们带孩子回新家坡,由那边的医生一块儿监测治疗?”
余秋点头:“其实是可以的,只要两边做好沟通,问题不大。但因为这是一个新疗法,我不确定那边的医生愿不愿意接受后续的监测治疗。这样吧,到时候我教孩子的详细情况记录下来,你们自己去沟通。”
余秋忙罢手上的事,抬头看外面天色不早了。她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得去戒读医院看看,顺带着问问二小姐的意思。
倘若二小姐真的有意在政府任职,那她的职位可得好好商量一下。
在这方面,主席还是挺大方的。他甚至邀请过老桨到中央任职。不过老桨表示年老体衰不堪重任,谢绝了往京中去,继续留在了苔弯。
当然,坊间传言老桨是害怕叫人瓮中捉鳖,所以才坚决不肯离开大本营的。
余秋出门搭了辆拖拉机,花了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就抵达戒读医院。
这里除了招牌提示医院不一般之外,跟普通医院最大的区别就是大门口有警察领着民兵反复搜查进出的人携带的物品,防止有人运毒。
除此之外,这儿的窗户也焊上了铁栏杆,免得有熬不住的瘾君子趁机出逃。
余秋刚到大门口没多久,二小姐就笑容满面地下楼来,亲自迎接她往里头走:“你看看啊,看看我们这儿工作的开展情况,我才踏实嘛。我跟你讲,我现在有个新想法。咱们除了在苔弯开试管婴儿的中心之外,在海南岛也可以搞一个。你看,这么多人打着没孩子的名义在外头搞三捻四的。当老婆的人都不敢发一声话,觉得自己有罪,应该忍着。要是等他们有孩子了,我看他们还有什么搞头。”
余秋不愿意让她牵胳膊,倒不是怕被占便宜。而是天怪热的,汗津津的不舒服。
但是对于二小姐的建议,余秋倒是觉得可行:“可以呀,刚好我老师林教授这两天要过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这个事。”
二小姐眼睛都笑弯了,高兴地拍了下余秋的手背:“跟你说话就是爽快。我告诉你,这个商机无限。这些太太舍得在里头花钱的。你不要小看了,当家主母的能耐比男的还强。”
余秋笑容可掬:“我当然不会轻视女同志,我们一贯相信妇女能顶半边天。”
现在华侨当中,最倾向于政府的就是女同志,尤其是家庭主妇。
她们发现,她们丈夫打她们的时候,政府真的会出面管,而且还会勒令丈夫当众向她们道歉,并且丈夫要是再偷偷报复打人的时候,民兵会把人直接抓走,丢进看守所里头关上三天。
原来公产党讲的男女平等不是嘴上花花,而是正经实在的。
二小姐朝余秋笑:“可不是嘛,女子不比男子弱,何苦要受这个气?”
两人说话的时候,旁边有两个挑夫挑着个大箩筐往医院里头走。
二小姐立刻招呼人:“怎么回事?”
跟随那两个挑夫进来的中年绅士扶了扶金丝眼镜,笑着同两人打招呼:“哎呀,可巧了。我看解放军同志跟医生同志都辛苦了,又没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刚好在路上我瞧见有人卖水果,想到天热就应该多吃点儿水果,便买来送给大家尝尝鲜。”
箩筐里头摆放着的有红香蕉有椰子有青枣子有甘蔗,瞧着分量可不少。
二小姐笑容满面:“你也太客气了,这么多,大家哪里吃得完?”
那中年绅士赶紧摆手:“没关系,摆个两天也坏不了,大家伙儿慢慢吃。”
外头的民兵朝二小姐点点头,示意他们已经检查过了,的确是水果,没问题。
二小姐放下了捡出来看的枣子,笑容可掬:“那水果送进去,竹竿留下吧。”
说着,她劈手夺过竹竿,手一挥,直接丢给民兵,冷声呵斥,“好好查,看看竹竿节之间是什么。”
那文质彬彬的绅士变了脸色,下意识地转身就想逃,立刻叫人按在了地上。
两个挑夫也是面色如土,立刻跪在地上拼命强调:“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们就是被雇来干活的。”
余秋没好气:“你们既然不知道,那紧张个什么劲?”
真没见过这么蠢的,民兵还没把竹竿给劈开呢。
随着她话音落下,竹节堵上的口终于被打开了。里头一小袋一小袋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是白色的粉末。
二小姐冷笑:“用挑杆运东西,小子,我告诉你,这是几十年前玩剩下的。你们的套路我还不知道吗?将书挖个洞,里头藏大咽土,然后让邮局帮忙送到客人手上的,我都见过。”
余秋惊讶,照二小姐的意思,民国时期就相当于有网购毒榀了。自己不出面,连高昂的运输成本都省了。
二小姐看着那一包包的毒榀,转过头冲余秋笑:“这个标准,起码得有好几两了,可以吊死了吧?”
余秋点头,微微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今天只有鞭刑来着,看样子你们是迫不及待的想尝尝绞刑啊!”
妈的,往戒读医院送毒榀,不立刻吊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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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臭(捉虫)
人赃并获; 证据确凿,没有二话直接抓走拉倒。
二小姐转过头拿着个大喇叭; 冲着病房的方向喊:“要是还有下次,我就不现在抓了,我等你们买到手里头抓; 然后通通拖去打鞭子关进大牢里。关个三年五年,天天去农场做工。出来再犯的; 接着打鞭子; 翻倍的,关个八年十年。要是出来还不思悔改,那就在大牢里头待一辈子。”
原本站在窗户旁看外头热闹的病人全都缩回了脑袋,竖着铁栏杆的玻璃窗后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二小姐丢下喇叭,冷笑道:“看来你们的客人还不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那中年绅士还想再辩解什么; 二小姐根本不给他发话的机会。民兵已经围上来; 直接将他跟那两个挑夫一并拖了下去。
负责守门的民兵惭愧万分; 他们差点儿就将这人给放进去了。到时候,这儿究竟是戒读医院还是大咽馆呀?
何东胜得的消息已经赶过来了; 直接替自己的手下向二小姐等人道歉; 安保工作没做好是他们的责任。
虽然他们已经给民兵做了相关培训,但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 执法的永远追着犯罪的跑; 犯罪的永远能够跑在前头。
二小姐笑容满面,伸手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灰心,这种事情你们没经验。刚好,我家有长辈搞过禁毒的工作,晓得他们的一点儿套路。”
她拍拍手,手下立刻捧着一本书上来。
二小姐拿了书,双手递给何东胜:“这是当年长辈禁毒的一点儿小小经验。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们的手段也推陈出新了,这个未必能派上用场。你们姑且翻着看看吧,有些手段说不定换汤不换药,本质还是相同的。”
何东胜立刻抬起双手,礼貌地接过书,认真翻看。他可真是开了眼界,毒贩子为了运送毒榀,无所不用其极。
什么将毒榀伪装成月饼馅,做在月饼里头,定做给客人。
什么将烟土藏在汽车的零部件里,这样检查的人就是将车子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隐藏毒榀的地方。
什么家中携带女眷的,马桶也是他们存放烟土的地方。一般人就是再查也不会去翻马桶。
还有将烟土放在棺材里头,棺材中再放几只死猫死狗,做出尸臭来,抬着棺材假装出殡运毒的。
这些也就算了,更有丧尽天良者,将死婴的内脏挖出来,然后利用死婴的身体运毒。
二小姐在旁边轻声叹气:“你们将那孩子火化了,最妙不过。不然那小孩要是就这么被埋在地底下,不出多少时日就有人会直接挖了出来做文章了。”
何东胜合上书,转身交给自己的手下:“把这个翻印了,发给大家好好学习。这是我们的头一场战,不许打输。”
他转回身子,朝二小姐鞠了个躬,满脸严肃地向二小姐道谢,“有劳您费心了,您对于海南建设,对于医疗对于教育,对于整个中华民族所做的贡献,所有人都会铭记于心的。”
二小姐像是没想到何东胜会将这件事情说得这么大,一时间居然有种想咳嗽却卡住了嗓子眼的反应。
她挥挥手,自嘲地笑道:“这种经验还不如没有。”
经验都是怎么积累起来的,那都说明有千百起这样的案子发生过。因为发生的多了,所以无论多巧妙的办法都能被挖掘出来。一个经验的背后是成千上万个家破人亡的悲剧啊。
在这方面经验丰富是什么好事呢?一点儿也不好。
何东胜正色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只有先将这股势头煞住了,以后才不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再说了我们能够管住自己的地盘,那外头的世界却难管的很。”
毒榀的利益实在太大了,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当权者想靠这个挣钱,那毒榀就永远不可能消失。
二小姐又拿出了她的雪茄烟,伸手慢慢地弹,慢条斯理道:“我看海南如果能禁住,苔弯也可以。烟毒之患,始终是大敌,总归得好好解决的。”
余秋惊讶地挑高了眉毛。照二小姐的意思看,老桨还有些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意思呀。
也是。他现在一无国防的压力,二无外交的制肘,可以说是轻装上阵,很是能够随心所欲。新加坡弹丸之地都能大张旗鼓的禁毒,丁点儿不怕引起社会动乱。苔弯好歹比新加坡大上许多,又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再说了,要是到时候海南刹住了毒榀的势头,隐君子们全跑去苔弯西毒,那岂不是成了笑话。
何东胜笑容满面:“此事需得同心协力,大家伙儿力气往一处使,那解决之日可待。”
新加坡跟香港面积差不多,又都是开放的自由状态。从位置上来讲,新加坡距离金三角毒窝子位置还更近呢。为什么新加坡现在能够压着毒榀犯罪打,香港却不行?
说到底还是正府的态度问题。正府要是真正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去做,那也不至于毫无成效。不说彻底解决问题,那也绝对能够压制住。
怕就怕蛇鼠一窝,猫给耗子当顾问,吃耗子的进贡。
何队长领着人去医院里头搜查。凡事有一就有二,一般真正第一次就被抓到的人少得可怜。你看到的犯罪未遂前头很可能已经有好多次已经做成的案子。
二小姐伸手挠挠挠下巴,直接招呼余秋:“你还要进来看看吗?”
余秋点头,跟着她一块儿进了禁毒医院。
二小姐这人虽然喜欢嘴上占便宜,但真做起事却有板有眼,执行力极强。
她说要弄个禁毒医院,禁毒医院的工作就能立刻开展起来。
正是黄昏时分,天边红霞熠熠生辉,像在美玉上蒙了层柔光。
不少病人在医生护士的陪同下,从病房里头走了出来,然后跟随着师傅一块儿在操场上列队练太极拳。据说这样可以帮助他们尽快恢复精力。
还有人体力不济,没办法打完一趟太极拳,就绕着操场周围的跑道慢慢地走路,这样也可以加强新陈代谢,提高运动量。
二小姐带着余秋穿过操场,准备领她去里头看看。还是情况太急了,很多事情都没准备好。
她也没想到这么多华侨上了海南岛,第一件摆在眼前的难题不是这么多人的工作问题,吃饭问题,医疗教育问题;反而是毒榀战争。
说起来,还真是讲不清楚的讽刺。
两人走上台阶的时候,刚好有护士陪着年轻的女病人下楼活动。
那女病人蔫蔫的,没精打采,一副不想动的样子。
护士倒是在旁边劝她:“多动动,舒服点儿。天天待在屋子里头难受。你练不了太极拳,试试八段锦跟五禽戏也好啊,总归要动动的。”
女病人打着呵欠,眼屎糊在眼睛上也不管,还是没什么兴趣的模样。
余秋从她身旁走过的时候,突然间抽动鼻子,微微皱起了眉毛。
二小姐也跟着抽鼻子,好奇道:“怎么了?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说话的时候她变了脸色,据说西毒的人身上的毒烟都有股味道。只要鼻子敏锐,很容易就能闻出来。
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无孔不入到这份上了。
余秋摇摇头,喊住了那姑娘:“你跟我过来一下吧,我给你查查。”
那女子有些慌张,特别认真地强调:“我没碰了,我进来以后就没碰过了。不信你们可以调查,我绝对没有撒谎。”
余秋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怀疑另外一个事情。你身上的味道不对。”
海南天气暖和,加上这些人毒瘾发作的时候常常浑身大汗,所以他们穿的衣服也轻薄,味道盖不住,刚才一阵风过来,余秋就闻到了臭味。
这种臭味很独特,干惯了妇产科大夫的光凭味道就能判断出来是荫道炎。
毕竟严重到这份上的,实在不多见。
戒读医院没有窥荫器。术业有专攻,这儿总不至于给人做妇科检查。二小姐特地差人去综合医院取了鸭嘴器。
其实即便不用鸭嘴,余秋带着人进了检查室,垫上巾单,叫人脱下裤子分开两条腿,那弥散开来的浓郁臭味就差点儿没熏死在旁边帮忙拿器械的护士。
妈呀,怎么这么臭?她原先还以为是这姑娘大小便失禁没洗干净呢。现在感觉这臭味更加像是腐烂的鱼。
接下来,余秋撑开鸭嘴,用钳子夹出里头的东西。那浓郁的臭味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差点儿没将护士熏晕过去。
真不夸张,实在太臭了,就像清理沼气池时那个味道一样,直接能放倒了人。
护士捂着嘴巴侧过头去呕吐,太恶心了,这个臭味,她实在吃不消。
天啦,这个女病人到底是怎么忍受的?她每天不会被自己熏死吗?她是不是疯了,怎么往身体里头塞东西呢。
余秋戴着帽子口罩,叫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她只取了患者的荫道分泌物,准备送化验。
至于那个已经几乎辨认不出原状的卫生棉条,则被她用塑料袋紧紧的扎起来了密封。否则即便开着窗户,风吹散臭味的速度都赶不上卫生棉条迫不及待地散发味道。
余秋看着病床上的年轻女子,微微皱眉。这人迟钝的嗅觉像是终于恢复了部分功能,也侧着脑袋作呕。
“你这个塞在下面已经多长时间了?卫生棉条。”
病人表情木木的,反应也慢得很,隔了半天,她才不肯定:“今天是几号?”
护士捂着鼻子报了个日期,病人像是反应过来了:“哦,那大概一个礼拜吧。”
因为按照正常情况,一个礼拜前她例假走。往那以后应该不用塞了。
余秋声音轻轻的:“那这一个礼拜你都在做什么?你就想不起来自己里头塞了东西吗?”
年轻女子脸上浮现出茫然。这一个礼拜,她好像在烟榻上过了几天,后来到了医院就一直待在这儿啦。
余秋突然间哭了起来。她说不清楚为什么,她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拔高了声音吼叫:“你就不能爱惜着点儿自己吗?你就不能清清醒醒地过日子吗?你非要这么稀里糊涂的醉生梦死吗?你看看你自己都对自己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后果有多严重,要是这个东西一直在里头,到时候造成严重的感染,发生全身性的中毒,中毒性休克是会死人的!你年纪轻轻的,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那病人像是被余秋吓坏了,蜷缩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
还是戒读医生过来,委婉地劝告余秋,不要情绪太激动。
西毒病人就是这样,他们的身体感官是异常的,一部分超敏一部分钝化。他们的神经传递已经被损坏了,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去对待他们。
余秋侧过头,哑着嗓子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冲你发火的。我就是生气,你以后千万不要再浑浑噩噩的了。你好好过日子,你还这么年轻,你的人生还有无限的可能与希望。”
说着,她手里头抓着取的荫道分泌物标本,就直接往外头走。得化验了,明确了荫道炎的类型,才好给予相应的治疗。不然会上行性感染,后面蔓延成盆腔炎,到时候治疗起来可麻烦了,因为老容易复发。
“给她化验血常规,注意体温变化。”余秋嗓子有些哑,“必要的时候给青霉素治疗。”
戒读医生看了眼二小姐,没有动。
二小姐朝他点点头,医生才招呼护士去执行医嘱。
余秋假装没看见,直接抬脚走人。她现在需要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太臭了,这儿的味道真是臭不可闻。
二小姐没有再拉着余秋继续参观,只主动提出开车送她回综合医院。
余秋没吭声,沉默地跟着上了车。车子开过前面的临时学校时,一群小孩子正在老师模样的年轻人带领下,学习唱歌。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其实现在早就到了放学的时候,他们应该背着书包回家了。只不过现在岛上只有收音机没有电视机。对于这群小华侨来说,娱乐生活单调了许多。于是家对他们的吸引力也没有那么大。
好在孩子的精力最旺盛,也极富有创造力,他们很快就发现,在岛上跟小伙伴一块儿玩耍有着无限的乐趣。
所以即便放了学,他们也没有赶回家,而是留在教室里头由老师辅导着做家庭作业,然后跟自己的同伴们一块儿跳皮筋,跳方格,还跟着老师学习他们没有听过的歌。
也许他们当中很多人不曾看过那条大河,也许他们都不知道那条河究竟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每张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拼命扯着嗓子喊出自己稚嫩的声音。
比起忧心忡忡的大人,小孩子的欲望显然要简单许多。吃的喝的穿的比不上以前也没关系,只要有人陪他们一块儿玩耍就好。对他们来说,每天中午在学校吃的小鱼小虾配上蔬菜汤,也很有意思。
轿车开过学校的时候,余秋摇下了车窗,贪婪地呼吸外头的空气。海水浓郁的咸腥味随风而来,带着热带特有的气息。
二小姐疑惑:“你闻到什么花香了吗?”
余秋摇头,指着窗户外头道:“是孩子的气味,最好闻的味道。”
二小姐笑了起来:“你当小孩子是唐僧肉啊?吃一块就能长生不老?”
余秋也笑了:“不用吃,在他们中间呆一呆,人就舒坦了。”
就跟撸猫一样,揉揉小家伙们的脑袋,人的心情也能跟着变好起来。大人太糟糕,孩子倒不错。
二小姐安慰了一句她:“别想了,古代易子而食的比比皆是。”
比起那些,用死婴来运送毒榀都不算什么了。好歹那是死了的小孩。
余秋喃喃自语:“如果孩子没死呢?他们是不是可以直接闷死孩子?”
或者是人体运毒,就像新闻里头无数次报道的那样。
还有人利用孕妇一般常规不会被X光检查的漏洞,专门找孕妇运毒。人在金钱与毒瘾的驱使下,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二小姐感觉自己带余秋去戒读医院是个错误,这个大夫实在太过于多愁善感了,简直不像是见多识广的医生。
余秋没有再同她说话。车子抵达医院,她礼貌地道了谢,抓着标本就去检验科了。
好在检验科的医生还没有来得及下班,看到她送标本过来,又重新开始工作。不然按照常规的话,这种化验急诊状况是不进行的。
余秋再度道谢,晃晃悠悠地朝产科走。也许产科值班医生护士不会欢迎她,毕竟她的招财猫体质还是很让人头痛的。但是她需要在这样的环境中获得安宁。
恐怕只有新生儿的诞生才能够让人看到无限的希望。
余秋刚上了楼梯,值班大夫看到她就立刻招呼:“正好,你帮忙看看吧,这个有点儿不对劲。”
病人应该是产褥感染,生完孩子一个礼拜了,昨天开始发高烧。村里头的赤脚医生帮忙看了,也给她开了磺胺吃,但是情况很不对劲,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值班医生抓起病人的手,示意余秋看:“你看这手,烧的不像样子。”
红红的一片。
今天病人过来的时候,接待的医生就发现她脸上有红斑,原本医生以为她是晒的。因为这儿的太阳特别厉害,好多人脸上都晒得脱皮,长出了红斑。
可是按道理来讲,人的手掌是比较糙的地方,不应该也这样啊。再说她生完孩子才一个礼拜,按照坐月子的规矩,她不应该在外头跑来跑去才对。
就为着这个,大夫拿不定主意。她怀疑这不是普通的产褥感染,直觉告诉她,这人情况似乎挺严重的。
余秋看这产妇没有精神,嘴巴烧的干烈,面色有些发灰。她立刻问了患者的体温跟血压。
患者的确在发烧,已经烧到了39。3℃,患者血压低,只有80/50mmHg。不过患者平素血压就低,一直有贫血的状况,生孩子的时候,村里头赤脚医生给量的血压就低。患者在拉肚子,从昨天开始就拉肚子了。现在胃肠炎也不能排除。
余秋没有说话,直接脱了病人的鞋子,一股臭味扑面而来。看样子,这个产妇卫生状况堪忧。
她瞧见患者脚底也在蜕皮,心里头大概有数了。
“先给抗感染抗休克治疗。”余秋下医嘱,“给她取荫道分泌物培养,检查肝肾功能。下一级护理,密切监视生命体征。先挂青霉素,等到后面药敏试验的结果出来了,再看要不要调整抗生素。”
值班医生一边点头一边好奇:“她是什么情况呀?”
余秋迟疑:“我感觉比较像中毒性休克综合征。”
急性发病、高热、全身肌肉酸痛、恶心、呕吐、腹泻,病程第二天出现全身性充血性皮疹以及低血压,脚底脱皮。加上患者刚生完孩子不久,产后卫生状况堪忧。有细菌上行性感染,导致中毒性休克综合征的可能。
值班医生满脸茫然:“啥?”
余秋只得解释:“就是细菌释放的毒素进入了血液当中,严重的毒血症造成的全身多器官受累。”
这病最早被提出来,好像还是因为卫生棉条。有的卫生棉条吸收力太强,造成了荫道环境过于干燥,荫道壁膜脱落,形成损伤,细菌释放毒素侵入人体,从而造成了全身感染。
不过实际在临床上,因为卫生棉条材质的更新换代,几乎已经没有人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患中毒性休克综合征了。倒是有些卫生条件差的家庭地区,产后妇女因为下面卫生没做好,容易得这个病。
她话刚说完,旁边护士就发出一声惊呼。病人已经晕过去了,拍她的肩膀都没反应。
余秋的脑子嗡的一声,感觉十分不妙。
中毒性休克综合征的死亡率还是挺高的,统计学数据显示可以高达30%~60%。而且患者就是救回来,往往也会导致严重的后遗症,比如说截肢、肾功能损害尿毒症之类的。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讲,这是个沉重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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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隔离(捉虫)
猜测到可能是中毒性休克综合症也不能决定什么。因
为患者病情发展极快。即使他们已经给人用了青霉素; 并且进行液体复苏; 患者身上的红斑面积还是进一步扩大,并且血压也在下降; 已经掉70/42 mmHg。余秋一边招呼护士上升压药,一边叮嘱马上转ICU,一边跑去门口跟家属做紧急沟通。
沟通内容很简单,病情很重; 情况很急; 病人很险; 搞不好会没命。现在全力抢救; 抢救结果不能保证,也许抢救回来以后还要截肢。为什么得截肢?因为肢体末端缺血的时间太长,就好像人被饿死了一样,肢体会坏死。不截肢的话; 坏死部位会进一步成为新的感染灶,加剧全身的感染。
看到过那种糖尿病烂脚的人吗?整个脚都烂坏了之后,用药已经没有效果了,为了活命就得把脚给割了。就像壁虎断尾求生一样。
产妇丈夫看上去足有四五十岁大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生活困苦,加上当地太阳晒得厉害,所以看上去比较显年龄。
他茫然地睁着一双眼睛,嘴里头反复念叨着余秋听不懂的方言。
还是陪他们一块儿过来看病的妇女队长帮着解释:“同志你帮帮忙; 这是黎族老乡; 他不太听得懂你的话。”
余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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