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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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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头养殖蚂蟥,他们可以学着钟师傅一样用木箱子来养,可是稻田不行。稻田放养蚂蟥的话,必须得有隔离网,否则蚂蟥肯定能够逃走。
余秋觉得更合适的材料是无纺布,不过现在有没有无纺布卖还得打个大大的问号。就算有的卖,她也掏不出钱来买啊,还是废物利用就地取材比较好。
何东胜凝神细瞧,点点头道:“这个不错,修房顶的时候我用过,压在瓦片下面,上面再盖草,不漏雨的。”
两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收拾起建筑垃圾。开玩笑,哪儿有垃圾,那都是放错了地方的资源,想买还没地方找呢。
“干什么的啊?”
前方手电筒晃了过来,刺得余秋眼睛都睁不开。穿着工装的桥梁工人厉声呵斥,“都给我放下,偷盗国家财产,可是要蹲大牢的。”
“师傅你误会了。”何东胜赶紧过去递烟,陪着笑,“这个包装的软泡沫,能不能给我们点儿。我们队不少人家屋顶都漏雨了,我想趁着农忙结束,天又不下雨,赶紧把大家的屋顶给修好。”
那人接过香烟,自己划了根火柴点燃了,深深地吸了口,这才在腾起的青烟中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除了这个,其他的都不能动。到时候少了东西,桥修不好,还是你们吃亏。”
余秋赶紧点头:“一定一定。”
软泡沫太多,就他俩单凭手根本不好拿。何东胜索性跑到河边看鱼人家里借了辆独轮车。
他家的老人立刻打发在大柳树边上抓知了的孙子过来帮忙:“快去,抓不完的知了猴。”
陈福顺垂着脑袋,不声不吭地跑到余秋身边,抱起软泡沫往独轮车上送。
余秋随口问了句小孩:“今天课上的怎么样啊?你能跟上小田老师的课吗?”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触到了孩子的逆鳞,陈福顺居然一扭头,直接跑了。
余秋哭笑不得,这小孩还别扭上了。
何东胜笑着抱剩下的泡沫:“你没事问人家学习,小孩子最怕听这个,不跑才怪。”
余秋哑然失笑,好像还真是。她小时候也不乐意被人盯着问学习怎么样,考了多少分。可惜她的成绩是奶奶唯一能够拿出去炫耀的事情,所以注定了她要被人不停地问。
何东胜拿光了软泡沫,又将剩下的废纸板跟混凝土块一并搬上车,直到独轮车完全压不下才推着车子走。
那看建材的工人抽完烟绕回头,见状忍不住笑骂了一句:“你这是要包圆啊。”
“省得师傅你们再安排人手清理垃圾唻。”何东胜笑着推动了车子,“多谢师傅啦,有空到我们杨树湾吃茶啊,保准给你倒糖开水。”
工人师傅笑着催促他们快走:“行了,不年不节的,喝什么糖水。东西拖回去别到处乱扔才是真的。”
余秋赶紧拎着蚂蟥桶跟在独轮车后面。
知青点距离村口比较近,两人决定东西就先安置在山洞前头,等明儿天亮了再赶紧改造水沟。
胡杨正在山洞前面的空地上忙碌,田雨在边上帮他打手电筒。她跟秀秀手里头都抓着扇子,顺带着也帮胡杨扇风。
然而这风显然太微弱,橙黄的光柱照亮了胡会计额头上滚滚的油汗。他来不及抬手擦,只全神贯注地忙着他手边的两口锅。那锅斜放在地上,边沿连着杆子,上头还接着个环形铁圈。
余秋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电视信号接收器。
她放下手上的木桶,往前紧走几步。待看清锅内壁上已经贴满了铝箔时,她忍不住惊叹:“可以啊,你这速度可真够快的。”
“怎么样,是不是贴的很整齐。”田雨压抑不住自豪的心情,“陈媛跟郝红梅他们去公社讨的香烟纸,我上完课之后回来跟他们一块儿贴的。”
小田老师眼睛亮得堪比天上挂着的星星,“我们送给胡杨的这份生日礼物是不是特别有意义?韩晓生实在太聪明了,居然从他小时候吃过叫花鸡当中得到启发,想到锡纸可以传热。”
余秋挑高眉毛,发现胡杨正朝自己杀鸡抹脖子地使眼色。
她不由得好笑,看来小胡会计也不是情商为零,还相当善解人意,完全接受了同伴们给他的惊喜。
确实不容易,这么多锡纸,他们得讨要多少香烟纸才能积攒起来。难怪他们早上无论如何也不肯去县城逛,原来早就打定了主意。
余秋笑容满面:“真厉害,真有心。胡杨,今天我没顾上,回头再给你补份礼物。”
“不用客气。”胡杨赶紧大声喊,“太阳灶还是你想的主意呢。明儿咱们必须得用太阳灶烧水煮饭。”
何东胜卸下独轮车上的东西,笑着接他的话:“那我明天无论如何都要过来讨一碗水喝了。”
胡杨高兴得很:“一定一定。”他好奇地看何东胜手上的软泡沫,“这是什么?哪儿来的啊。”
“那边不是修桥嘛,有不少不要的东西,我拿回来看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真的啊。”胡杨立刻丢下手上的工具,满脸兴奋地问田雨拿过手电筒,“我去看看,说不定能挖到好东西。”
胡奶奶在屋里头喊:“行啦,有什么不能明儿早上去看的。大晚上的,别磕碰到哪里。赶紧过来喝锅巴茶。”
胡杨却头也不回,直接抬脚朝前冲:“去晚了就什么都被人拿走了。哎呀,我真笨,我今天去县城应该找废品回收站的,不然肯定能淘换出不少好东西。”
十块钱根本不禁花,他都没买什么东西就用光了,连船票钱都忘了留下。何东胜跟余秋又有事先走了,最后还是渡口办公室的阿姨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不落忍,请人顺带着把他捎回的杨树湾。
胡奶奶那这说风就是雨的孩子完全没办法,只好招呼重孙女儿秀秀跟着一块儿去。省得小胡会计不熟悉地形又激动过头,到时候直接一脚踩空了,骨碌碌掉到沟里头去。
何东胜谢过了胡奶奶锅巴茶的邀请,他要赶紧回去安排下明早生产队的出工。
生产队长转头看余秋跟田雨,犹豫了片刻:“要不,你俩也一块儿过来吧。”
田雨疑惑:“啊?喊我们有什么事吗?”
难不成双抢还没结束?
余秋立刻反应过来何东胜的意思,赶紧跟田雨咬耳朵。何东胜一个人忙不过来那二十亩稻鸭鱼实验田,想拉他们三个知青组合作小组。
田雨的眼睛顿时睁得跟灯泡似的,而且是通了电直接放光的那种。她抓着余秋的胳膊又摇又晃,欣喜若狂,一个劲儿地追问何东胜:“真的啊?太好了,我这才是真正深入到贫下中农中,与农村融为一体了。”
何东胜笑着点头:“当然,过了这一个双抢,杨树湾哪个不对你们竖起大拇指来。真说起干活的成果,你们一个能抵得上两个。”
田雨有点儿不好意思,难得腼腆起来:“我们还要继续学习,你说是不是啊,余秋。”
余秋扶额,她觉得年轻的姑娘还要再经历一次秋收的洗礼,才能消除对农业劳动不切实际的幻想。
何东胜一路走一路招呼六队的社员。夏天热,又还不到睡觉的点儿,家家户户几乎都在自家场院或者路旁的树下乘凉,还有以前当过说书先生的人在讲古。
有其他生产队的人在路口大槐树底下摇着蒲扇打蚊子乘凉,朝着何东胜笑:“你们六队这是训练部队呢。”
何东胜也回头笑:“歇今儿一天,明儿就得上工咯。早点讲完了,明早还能趁着凉快多睡几分钟觉。”
生产队没有什么队部,开会的场所往往在队长家里头或者是打谷场。
何东胜定下的地点却是宝珍家,因为全队属赵大爹家的三间大瓦房最气派,院子也收拾得最敞亮。每回在赵家开完会,队里头的人都感觉明儿自己也能过上赵家的日子。
家家户户都派了代表来,还有妇女抱着不会走路的孩子一并儿过来开会,小孩子摇头晃脑,咿咿呀呀的惹得大人们都要逗逗他。
何东胜点了下人头,确定全队四十七户人家都有代表在场,便宣布开会。
他也不叫宝珍母亲拿煤油灯,只借着天上的繁星微光开门见山:“双抢算是结束了。咱们队里头上半年的收成也有了定数,不可能再变出来更多。”
他转头招呼队里头的保管员,“四大爹,你说说看,咱们队上半年收成多少?”
保管员也不用翻账簿,他心里头就有本账,被问到了也不慌不忙:“咱们队三百亩水田,刚收上来的稻子是是十三万五千六百七十斤毛稻谷,估计稻子晒干了之后差不多十二万斤不到的样子。”
院子里头原本叽叽喳喳说话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这个粮食产量可不算高,比去年还差一些。唉,今天水灾闹得真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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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打个赌
星星静悄悄地在夜空点灯; 萤火虫无声地提着灯笼。庭院中的人们摇晃着蒲扇驱赶蚊子; 谁也不吱声。
最后还是生产队副队长宝珍的父亲先开的口:“东胜,你有话就说吧。”
大晚上的把大家伙儿都招来; 总不会是特地为了泼大家冷水; 好叫全队人今晚都睡不上安生觉。
何东胜朝保管员点点头,转过脑袋来看众人:“公粮任务我就不说了,大家伙儿心里有数。不瞒各位叔叔伯伯哥哥婶婶,昨晚上我一夜没睡好。我始终在琢磨着我们队里头粮食什么时候能上去。后来还是小秋大夫给了我提示。”
余秋不防被突然间cue到; 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
幸亏天黑,尽管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她; 她仍旧可以伪装成镇定自若的模样:“何队长告诉我; 生产队的田跟各家各户的自留地最大的区别就是前者是集体不固定地劳动,今天赵大婶在东边地里干活; 明天她又去西边了。她家的自留地是固定了的; 天天都要自己做。所以自留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心里头最有数。我就想,如果生产队的田也能这么来,可能收成就能达到自留地的产量了。”
何东胜点点头,接过了她的话:“人多力量大,人少钻而精。我思前想后了半天,觉得要是咱们生产队下面再分合作小组; 每个组固定了干活的位置; 可能大家伙儿对田里头的情况就更有数了。我想来想去; 这个事儿得全队的老少爷儿们拿主意; 所以就请大家都过来了。”
院子里头响起嘈杂的声响; 宝珍的父母也相当惊讶,因为事先没听生产队长透露口风。
赵大爹接过话头子:“东胜,那这个合作小组要怎么搭人?活又怎么干?”
“全凭自愿。比方说大爹你家,你跟婶婶还有两个弟弟弟媳妇,六个全劳力,正好就能组成一个合作小组。到时候要怎么上工,你们自个儿决定,反正到秋收的时候,你们每亩田给队里头交三百五十斤的稻子就行。”
院子里头炸窝了,有人大着胆子直接问:“交完那三百五十斤稻子剩下来的部分呢?”
“剩下来的就是合作小组的工分。按照这个工分,年底分粮分钱的时候,再把这些稻子啊麦子啊菜籽啊,分回各个合作组。至于合作组内部要怎么分,就是组里头自己的事情了。”
宝珍母亲吓得不轻,伸手拽生产队长:“东胜啊,这个……”
“这个还是计件工分啊,就是不跟以前一样不固定地方了而已。”何东胜笑,“以前是大家伙儿坐下来定每个人的工分。现在就让田亩给我们定工分好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当出头鸟。
何东胜扫视一圈,脸上带着笑:“我就是个想法,同不同意还得大家伙儿自己决定。要是今晚决定不了,就明儿再讲。要是定下来了,我们就接着分小组,确定各个组负责的田亩。从明儿早上起,干活凭自觉,反正打不出来粮食,到时候还是小组拿不到工分。”
蹲在墙角拍蚊子的老头子先站了起来:“行啦,就这么定吧。也别搞麻烦了,咱们生产队不是有四十七户吗?直接分成四十七个小组好了,省的后面小组算工分还要再吵架。”
其他人讪讪的,连连否认:“不吵不吵,没什么好吵的。”
“今晚就定下来吧。”老大爷的态度很坚决,“各家各户把负责的田定了,明早好上工。没栽好的秧赶紧补栽,没下好的肥马上补肥。再耽误下去,过了秋,照样长不出来口粮。”
众人哄笑着,嘴里头连连否认,哪个没好好栽秧了,都踏踏实实栽秧。
“栽了也未必能生根活下来。”宝珍母亲身为妇女队长,赶紧站出来说话,“没活的苗得马上补栽。”
话音落下,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也表了态,同意弄这个合作小组了。
赵大婶赶紧晃晃脑袋,算了算了,弄就弄吧。公社又没讲过生产队不能搞合作小组,再说他们以前下田干活也经常几个人合伙负责一块田的。现在只不过是把临时变成固定的而已。
“那好,大家举个手表态。”何东胜点点头,“要是都没意见,那今晚就定下来了。”
余秋本以为这件事还要再反复倒腾好几天才会有结论,不想院子里头居然没有一个声音表示反对。于是生产队大会立刻进入下一个流程,开始分配各个合作组负责的田亩。
田雨也惊讶的很,她没想到社员居然这么欢迎搞合作小组。
生产队的田足足有三百亩,距离村子的位置有近有远,靠水渠的位置也不同,想要平等地分成四十七份,让每一户都没意见,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两兄弟分家都能吵到去县太爷面前打官司呢。
“头一桩就是那二十亩实验田。”何东胜抬起头来笑,“哪个合作组愿意试试?到时候养出来的鱼交完公家再分给集体,剩下的就是合作组自己分。买鱼苗的钱算在合作组的工分里头,买鸭苗的钱算生产队公账。鸭子生蛋以后,每年一只鸭子交一百枚鸭蛋给生产队。其余的不管。鱼饲料鸭饲料也是合作组自己负责。”
虽然他将条件提的相当优厚,但院子里头的社员仍旧犹豫不决。
稻田里头养鱼养鸭子听着挺新鲜,好像还白得了鱼跟鸭蛋,可养起来真没那么简单。鱼跟鸭子生病怎么办?稻子要不要打农药?万一不打药,稻子被虫吃光了要如何是好。可是打了药,毒死了鱼跟鸭子又怎么算?
樱桃好吃树难栽,可不是所有人吃螃蟹都不会被夹到手。
何东胜扫视了一圈,点点头:“既然这样,那……”
他话没说完,被宝珍父亲打断了:“既然这样,这二十亩地就我们家负责吧。”
院子里头响起哗然声,众人全都盯着副队长。这可不是桩好交易,樱桃树栽下去第一年还挂不了果子哩,头回做新鲜事,肯定得不到好收成。
赵大爹的态度却坚决的很:“行了,这事儿没什么好拖的,就这么定下来了。”
“那不行。”田雨急了,“我们知青也要参与进来。”
众人哄笑,有年纪大的人拿小田老师打趣:“到时候可是要交粮食的,小田老师你要拿什么交啊?”
田雨咬咬牙:“到时候打不出粮食来,我拿大队分给我的口粮抵。”
院子里头的社员笑得更加厉害,先前喊话的农民大声应着:“行,到时候你跟小秋大夫还有小胡会计就在我们六队吃百家饭。”
有这二十亩水田打头仗,后面的分田就进展得顺利多了。看看,新农民跟生产队的头号实在底子人家都不怕,他们怕什么?
队委会当场列出了名单,然后一个个地报出,最后剩下的一些田亩也直接抓阄了事。各家各户的代表对于这件即将影响他们全家生计的事情,竟然毫无意见。
看到余秋跟田雨彻底惊呆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农民的爽快。
宝珍挪到余秋身边,偷偷跟她咬耳朵:“我小时候,家家户户也是固定了田亩的。”
余秋猛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不小心听到的墙角。按照大队书记说的话的意思,当初其实搞过类似分田到户的工作。后来因为路线斗争,所以这种形式才被紧急叫停的。
难怪大家伙儿没意见,因为基本上他们分到手的还是自家以前的田地。只不过这几年时间,各家各户人口有所变化,进行了相应的调整。
所以即使这个调整方案并非尽善尽美,就跟加工资有加的多也有加的少,但凡脑子还正常的人都明白,先定下来加工资这件事才是正经。
谁说农民目光短浅来着?他们分明迅速把握住了大方向,没有为着三瓜两枣扯皮裹精。
路线斗争年年讲月月讲日日讲,余秋就不相信他们会不明白今晚上生产队长宣布的事情是在打擦边球。
但自古枪打出头鸟,既然有干部愿意站起来,他们就想赶紧跟上。
热热闹闹的大会只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何东胜宣布散会,所有人都摇着自家的蒲扇往外头走。
都说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生产队的这个会可真是雷厉风行的叫每次医院开大会被迫过去凑人头趁机睁着眼睛补觉的余秋深感佩服。
估计是生产队不讲究开会留痕,半个小时的会要补一个小时的会议记录吧。
何东胜要送送女知青,被小秋大夫跟小田老师直接谢绝了。
回去的路上,田雨分外沉默。走到大路口时,她才迟疑着问余秋:“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儿像三自一包,包产到户啊。”
余秋心中一凛,赶紧将这事儿的性质往集体主义上靠:“你怎么能这样想贫下中农呢。这是合作小组,才不是包产到户呢。包产到户的话,生产队会统一买种粮买化肥买农药还算工分?你看,所有的事情明明都是生产队牵头。”
田雨被她的话绕晕了。她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可又说不清楚。
余秋立刻转移话题:“对了,我还没问你,今儿课上的怎么样?那群孩子有没有跑野了心?”
田雨立刻被踩到了痛脚,气得牙痒痒:“甭提了,这群毛孩子。尤其是李红兵,中午放完学回家吃饭,下午才上了两节课就没再见他的人影子。气死我了,我要上他家家访去!”
说曹操曹操到,她话音刚落,前头就传来李红兵的声音:“滚滚滚,你个笨蛋,知了猴都跑了。”
田雨立刻冲上前,厉声呵斥:“李红兵,你为什么逃课?”
可怜小李同学正对着自己的一群小罗罗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被她这么一吼,顿时气势全消。
他试图狡辩:“没有,小田老师,我不是逃课,我闹肚子上厕所去了。”
“上个厕所要两个小时?”田雨冷笑,“下次我是不是该带个尿勺去厕所捞你啊。”
旁边的小孩们毫无立场原则可言,看着自己老大吃瘪,居然笑得一个比一个开心。
余秋看着李红兵手上的长竹竿,了然于心。估计这小子下午早退是跑出来抓知了猴了。
一只知了猴变成蝉蜕后,可能卖一分五呢。这活儿比抓田鼠难度小,危险系数也低。田鼠会咬人,知了猴最多只能想办法逃走。
“你一晚上能逮多少知了猴。”
李红兵冷不防被小秋大夫提问,先是一愣,而后按耐不住骄傲地挺起胸膛:“四十只,我一晚上能逮四十只知了猴。”
整个杨树湾九个生产队,没有比他更会抓知了猴的人。
六毛钱,这个收入完全抵得上一个全劳力在地里头苦一天的收入了。
余秋点点头,轻描淡写:“你明天好好上学,不迟到不早退的话,我明天晚上给你逮一百二十只知了猴。”
一群毛孩子集体发出哗然声,感觉这个手上抓针筒追着人打针的小秋大夫在吹牛。哈,她会找知了猴洞吗?别跟小胡会计似的,把蛇洞当成黄鳝洞,差点儿被蛇咬了。
余秋挑挑眉毛,似笑非笑:“谁说抓知了猴一定得会找洞穴?知识就是力量。我们打赌,要是我明天逮不到一百二十只知了猴,我请你们每个人都吃水果糖。”
这下子,半大小子们的嗷嗷叫声简直能响彻云霄。水果糖哎,又香又甜的水果糖。好几个毛孩子当场咽起了口水。
余秋抬高了声音:“那咱们说好了。谁要是不认真上课,谁就什么都别想吃。”
孩子们更加高兴,听听,小秋大夫就是再吹牛,存心给大家送糖吃呢。
一百二十只知了猴?嘿,她明儿能逮到十二只就该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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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会给兔子接生
田雨也充满了疑惑。
知了猴动作敏捷的很呢; 她小时候跟弟弟守在公园里头逮,一晚上下来都快被蚊子抬走了; 也没抓到几只。抓不到知了猴还想找它飞走之后留下的蝉蜕; 更是千难万难。
“你要给知了猴下麻药?”小田老师琢磨了半天,感觉唯一的可能就是术业有专攻。
余秋被她逗笑了:“麻药多贵啊; 那我逮了知了猴还捞不回本钱呢。”
田雨跟着她往前跑。见她过知青点而不入,而是继续往前;小田老师不由得喊她:“算啦,下礼拜我问问郝红梅供销社有没有水果糖卖。你就是今天一夜不睡; 也抓不到那么多知了猴的。”
余秋笑得眉眼弯弯:“我才不上山喂蚊子呢; 我去找胶带。”
她在内分泌科实习的时候,见过位1型糖尿病小患者,住院调节血糖实在无聊; 恰逢暑假; 这孩子每天晚上都在医院的树林里头逮知了猴。
他用的办法极为简单; 就是拿胶带在树干距离地面约莫一米高的位置缠一道; 然后知了猴从土里头拱出来再往树上爬的时候; 就被滑滑的胶带拦住了; 爬不上去,就只好束手就擒。
那孩子逮知了猴纯属无聊; 他饮食被严格控制,逮到的知了猴全让陪床的奶奶炒熟了送给医生护士。非得看着人家吃下去,他才过足了眼瘾; 心里头痛快。
田雨从来没见过人家用这种办法逮知了猴。事实上; 眼下这个时代; 连胶带都不常见。小田老师要不是从小在码头长大,见多了各种运货,恐怕会搞不清楚胶带的模样。
余秋不知道供销社有没有胶带卖,其实即便有,她也没钱买。
她要去捡垃圾,她看到修桥剩下的建筑垃圾里头用贴箱子用的胶带,就算撕下来之后没有粘性了,只要将光滑的胶带紧紧扎在树干上便也能发挥作用。
田雨兴冲冲地跟上,嘿,这回非得让李红兵服了。叫他知道光靠蛮力是不行的,知识就是力量。
两人跑到圩埂边上时,迎头撞上正要推着独轮车走的胡杨。
胡会计收获颇丰,他愣是以三寸不烂之舌讨走了所有的废钢筋以及破铜烂铁,连人家断了的青砖都没放过;很有雁过拔毛,蚊子腿上剔下肉的架势。
看守建材的工人一见余秋就瞪大了眼睛,失声喊道:“你怎么还来啊,你们这是要搬空了整座桥?”
余秋陪着笑:“师傅你误会了,我们想找点儿用过的胶带。”
那师傅从桥墩子上跳下来,打着矿灯帮这帮孩子找丢在一旁的胶带,嘴里头却调侃:“你们这位小朋友说拿了我们的东西就送我们太阳灶,那你们拿了胶带打算给我们什么做交换啊。”
胡杨立刻强调:“师傅你得帮我收集烟盒里头的锡纸,不然我没办法造出太阳灶。”
工人又好气又好笑:“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饶我的锡纸呢?”
几人都嘿嘿地笑起来,连秀秀都跟着抿嘴直乐。
田雨脱口而出:“我们也不白拿东西,我们请师傅您吃知了猴。”
她虽然还没见余秋抓一只知了猴,却本能地相信自己的同伴一定能做到。哇,到时候太阳灶烧起来,知了猴放进锅里加盐煸炒肯定香死个人。
工人师傅哈哈大笑。
他翻找出胶带,又抓了个小筐子帮他们装上递过去,笑得满脸都是褶子:“行了,抓了知了猴就自己吃吧,好歹也算苍蝇肉。看看你们这几个娃娃,一个个瘦的跟猴儿一样。”
几人满载而归。
临走前,胡杨还眼巴巴地盯着看守工人:“师傅,我们明天还能过来找吗?”
工人差点儿没被自己口中的香烟呛死,连连摆手赶人:“滚蛋滚蛋,还没完没了咯。”
田雨赶紧拽住还想再说话的胡杨,拖着人走,压低声音道:“你傻啊你,你明儿直接拿太阳灶过去,我就不信他们会什么垃圾都不给你留下。”
这么热的天,他们干活肯定又累又渴,要不停地喝水。在大太阳底下,还有比太阳灶更合适方便的烧水工具吗?
余秋惊讶地挑高了眉毛,他们家小田老师很可以啊,居然知道活学活用投桃报李。
胡杨立刻高兴起来:“对,我明儿给他们烧几大壶开水,里头还放蒲公英。等天一亮我就割蒲公英去。”
“行了,你多睡会吧。”余秋赶紧拦下他,“大忙的时候凉茶没烧完,还剩下不少。”
胡杨立刻摇头:“哪怎么行,社员下田肯定又热又渴,还得继续给他们送凉茶,不然得中暑。”
田雨有些茫然:“秧不是插下去了吗?我们又不能替秧苗长,他们下田干什么啊?”
“不下田,上山。”秀秀说话细声细气的,“上山割茅草做厩肥。现在不积肥的话,后面就没肥料用了。”
为了给第二季稻谷施足了底肥,各个生产队的草肥塘都已经用的底朝天。用大队书记的话来说,里头积了水,养鱼都不成问题。所以社员必须得利用农忙过后的时间,赶紧沤下一波草肥。
余秋叹气,这样效率多低啊。照她说,不如在山上林间养走地鸡。鸡既吃虫子也吃草,鸡能生蛋,到时候鸡白也能沤肥。
胡杨龇牙咧嘴:“我看鸡挑嘴的很,草稍微老点儿它们都不吃,还不如养羊。羊吃进肚子里的是草,拉出来的就是现成的肥料啊。这可比直接沤草肥快多了。而且养到年底,咱们除了交给国家之外,还能宰头羊给社员改善伙食。”
田雨表示怀疑:“可是羊吃草肯定会消耗掉很多肥料的吧,不然羊身上的肉是怎么长起来的?”
胡杨不假思索:“青草发酵的时候是不是会产生大量的热?那就是本来应该长在羊身上的能量。”
余秋被小胡会计给绕晕了,居然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不管了,茅草垫厩肥肯定比不上茅草喂羊,然后收集羊粪来的效益高。
田雨见余秋都没有反驳,也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算是认同了胡杨的说法。可这又有个新问题,买羊羔的钱从哪儿来?
羊羔可不便宜,又不是小鸡小鸭,可以自家拿蛋孵。
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所有的凌云壮志都死于穷的叮当响。
胡会计的钱全用来买书买材料了,田雨也没什么钱,余秋跟秀秀更不用说,赤头赤尾的精穷。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还是在山上树林间养鸡,外头圈起网来就好,能省好大一笔饲料钱。
以后余秋再给人看病,收的鸡蛋必须得是能孵出小鸡的那种。这样让胡奶奶养的鸡孵出小鸡苗来,他们以后就能看着鸡生蛋蛋生鸡,医疗站的费用就不用愁了。
胡杨憧憬完养鸡场,仍旧有些垂头丧气:“唉,其实养羊很好啊,咱们还能剪羊毛卖钱呢。”
余秋估摸着这孩子没分清楚山羊跟绵羊的区别,很有榨干人家最后一滴利用价值的意思。
独轮车拐了个弯,前边路旁全是社员们自家的自留地,郁郁葱葱的毛豆跟蚕豆长得正茂盛。
毛豆和蚕豆都是杨树湾人愿意种的作物,因为它们根上的根瘤菌可以肥田,而且结出来的豆子既可以当菜吃,也可以毛豆腐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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