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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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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理呀,老桨同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果断了?这才刚12月上旬。就是他必须得在这个月里头做决定,他也应该拖到12月31号才对。
难不成是他身体状况进一步恶化,他担心两条腿一蹬,事情就不好收场了,所以难得如此反应迅速?
何东胜摇头,不知道,那边究竟是怎么想的,可能除了他们自己,谁也说不清楚。
但不管他们想什么,那都无所谓,重点看他们是如何做。谁要他们说漂亮的空话呀,赶紧把事情定下来才是真的。
何东胜麻溜儿回家和母亲打招呼。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他可真是不孝,回家才一个月的功夫,他又要匆匆离开了。
这一回不是翻山越岭,而是漂洋过海。
何母一边帮儿子收拾行李,一边红了眼眶,还要安慰自己:“好好做事,少说话多做事。组织既然相信你,主席让你去你就去,不要辜负了主席的嘱托。”
何东胜也鼻子发酸,喊了一声妈,跟她保证:“我今年一定回来过年。”
何母想要摸儿子的脑袋,却发现自己已经够不到。何东胜赶紧低下头,乖乖的任凭母亲摸自己的头发。
何母一句句地吩咐:“出门在外,你要多照应着点儿小秋。她性子急,脾气上来的时候,你要多让让她,她工作压力大。”
何东胜点头:“哎,妈,我知道了。”
何母想了想,又开始交代:“你们在外头要注意身体,不要光一门心思琢磨着工作的事。身体垮了的话,什么都不用说了。”
何东胜又点头答应。
他久久没有听到母亲吩咐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
头发已经夹杂了银丝的女人,冲儿子微微的笑:“快去吧,妈不送你。你记得带上小秋一块儿,多给她买点好吃的。我听讲苔弯那地方长庄稼特别好,应该不愁吃。你大方点,叫人家吃点好的。”
何东胜应了话,拎着行李往外头走,一直到走出自家的小院子,他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母亲跌坐在门槛上。
冬天的风吹在人脸上可臊了。母亲就在这寒风中冲他招手:“去吧,路上小心。”
说着她回身进屋,直接关上了房门。
山洞里头,余教授也在叮嘱余秋。可惜老教授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年轻的女孩子,他枯坐了半晌,最后也就是三个字:“要小心。”
苔弯的地位实在太敏感了,一不小心就容易惹麻烦。说来也荒唐,小秋去日苯去日内瓦他都不担心,因为这是郭家任务,出郭光明正大。甚至现在让小秋去美郭,他也觉得无所谓,反正两郭领导人都已经握手了。
可要去海峡对岸,余教授实在要心里头打鼓。他见过太多的人因为有疑似的苔弯关系,而被打成反格命,直接一命呜呼了。意识形态的斗争有多惨烈,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清楚。
林教授在旁边安慰余教授:“你也别太担心,我会跟着小秋。我们就是政府批准了的,不算私自通敌。”
其实她也难以压抑激动的情绪,作为老协和出来的人,她怎么可能没有朋友在海峡那一边。就算这一趟去未必能见到人,看看他们生活的环境,她也安心。
山洞外头想起了吵嚷声,北田武大声吼着:“我要见余秋同志,这一切都是谎言对吗?我们怎么可以跟反动派握手言和?这太荒谬了。”
他先是在报纸上看到了主席老人家接见杨树湾群众的事,懊恼的要满地打滚。
11月12号那天,他正好在公社卫生院陪伴勇敢的燕子同志——吴彩霞姑娘。他正为吴彩霞身体一天天好转起来而欢欣鼓舞,谁知道他居然与伟大的领袖就这样擦肩而过。不过相差几个小时而已。
接下来像是嫌弃他遭受的打击不够大,他很快在报纸上看到了开放通航的公告。好吧,这他能够忍受,毕竟的确应该解放苔弯,统一中郭。
再说那些老兵就跟当年他们到中郭的普通士兵一样,同样是受命于人,同样是战争的受害者,他应该以宽容的心态对待他们。
但是他无法忍受的是,为什么红色中郭要派代表团去郭珉党反动派余孽盘踞的小岛?是去观光是去交流,居然不是去解放那座岛屿。
太可怕了,难道真的跟他母亲说的一样?这个世界早就变了,他应该顺应时代的潮流吗?
余秋听到北田武大呼小叫的声音头就痛。这位日苯赤君在交接了药物之后,也没有离开红星公社,而是开始了长住下来考察的模式。
更叫余秋头痛的事,刘主任这么个抗战老兵居然还主动帮他在手工合作社找了份零工,好让他可以通过打工养活自己。按照他们的态度,好像北田武想长期在中郭住下去,他们也不会赶人走。甚至凭借挣到的工分,他还可以在红星公社享受医疗保障。
天啦,这帮人真是不清楚自己究竟拎了颗怎样的炸弹放在家门口吗?
外头的北田武还在大喊大叫,医疗站的人都忍不住伸出了脑袋。
余秋实在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去应对这位热血上头始终下不去的日苯赤君。
“理由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就好像我们为什么要去日苯一样。”
余秋平静地看着他,“如果说血海深仇,其实我们两个珉族之间的仇恨更大。我们先不说抗日战争时期发生的事。
我们就讲讲1894年11月21号开始的旅顺大图沙,持续了四天三夜,旅顺被沙成了一座空城。我们再看看1928年的济南惨案,见人就沙,女人要割去双汝。1932又是抚顺,平顶山惨案,3000多村珉惨遭图沙;1934年伊兰县被飞机轰炸,炸死珉众2万余人。
八年抗战时期,光是7个抗日根据地,就有317万中郭君珉遇害。全郭加在一起,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不计其数。更别说难京大图沙,一座繁华的都市直接变成了空城。”
余秋眼睛睁得大大的,“对没错,我们要将侵略者跟普通珉众分开。我们连你们都原谅了,还建立了外交关系,我们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们的同胞。”
说句不好听的,一个是彻头彻尾的侵略,另外一个则是内部的争斗。对外人宽容大度,对自己人就要赶尽沙绝吗?
她的目光太过于犀利,北田武被这样泛着寒光的眼神盯着,完全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陷入困顿的日苯赤君才嘟囔了一句:“我们不解放苔弯了吗?难道就这样让他们继续遭受剥削吗?”
那格命要如何进行下去?他们要解放全世界受压迫的人珉呀。这儿是格命的圣地,这儿怎么可以不格命?
余秋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孙子兵法》,我建议你去看一看。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我们伟大的领袖也说过,我们不怕战争,但同样我们不喜欢战争。因为战争意味着破坏,比起破坏,我们更加需要做的是建设。”
北田武的眼睛越睁越大,他茫然地看着余秋,嘴里头念叨着:“可是如果不打破一个旧世界又如何建立起一个新世界?”
“你总要给地球休养生息的时间吧。”余秋苦笑,“我问你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头,这个世界已经连着被折腾了两回了。人珉会做出他们认为正确的选择。你也许可以好好看看历史书,说不定可以有更多的感悟。”
郭家意识形态的变化要伴随着战争,可是随着世界发展,科技进步,战争的代价已经越来越昂贵。昂贵到人类社会未必承受得起,因为人死不能复生,克隆技术克隆出来的也是老细胞。
社会煮义与资本煮义阵营的斗争几乎可以说是伴随着两次世界大战进行的。
从第二次世界大战过后,双方的阵营基本上已经明确了。接下来就是长久的冷战,互相搞竞争,最后的结果是社会煮义阵营大幅度溃败,只有几家坚持了下来。公认坚持最好的中郭是因为做出了符合生产力发展的相应变革,否则的话,也很难在浪潮中扛住。
而还存在的社会煮义郭家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当时他们郭家的资本煮义发展还不充分,否则结果都难讲。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是亘古的真理,谁都没有办法突破。
北田武愈发茫然了,他两只手不知所措,眼睛跟个迷路的孩子一样:“那我该怎么办?”
“我说过了,一边学习,一边思考,一边实践。人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你先选好了目标,好好完成一件事,就已经很好了。”
余秋叹了口气,“你既然对医疗合作社制度很感兴趣,那就先做这件事,其他的不要管。”
毕竟等到2019年,已经不再宣传社会煮义必将战胜资本煮义,而是讲资本煮义与社会煮义发展到一定的时期,会自然过渡为公产煮义。
从一开始的生死仇敌,到后面居然是一种默许并存的状态。
历史永远在曲折中前进,谁能保证永远正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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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行了1/4世纪的飞机
进了京就是兵荒马乱地忙碌。
余秋跟何东胜还有林教授甚至没有来得及跟老朋友寒暄; 更加不要谈什么过夜。
上午抵达火车站; 中午一行人就胡乱在附近一家餐馆用了饭。余秋还没有来得及品出嘴里头吃的食物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到车站接他们的王同志就已经结了账,直接将他们塞上吉普车; 吩咐司机把人全都拖去了机场。
一直到临登机前,所有人才算是碰了头。余秋看到老夫人从小车上下来的时候颇为惊讶。
她本以为老人要比他们从容许多,没想到居然风尘仆仆。
老夫人还跟他们道歉; 她今天也是从上海刚赶过来的。
李姐出院之后本应该随她一块儿进京休养; 但是李姐向来不喜欢京中,觉得那儿的空气都没有南方来的清冽。
原先他们也可以停留在杨树湾,一边休养,一边四处看看; 也算是修心养性。李姐也挺喜欢杨树湾,觉得这儿既热闹又自在,吃的喝的也合口味。
可惜照片都上了新闻; 所有人都知晓了老夫人的身份,她想再悠闲自在地住到明年稻田里头的螃蟹养起来,实在是不可能了。
无奈之下,她们就一直在上海; 刚好老夫人还可以陪伴在父母墓穴旁,多看看老家。
一直跟随着老人的混血儿摄影师拍了一堆照片; 从中挑选出合意的攒了一本相册。
余秋他们登机之后; 老夫人还主动拿出照片给他们几人看。大家都夸照片拍得好; 墓地清幽静雅; 草木郁郁葱葱。
秋尽江南草未凋,罗汉松、桂花树、广玉兰、龙柏、雪松、以及高大粗壮的香樟树,无一不显出了岁月的流淌痕迹与生命的顽强不屈。
老夫人自言自语:“三妹是最挂念家里头的。当初全家人最后一次相聚,就是三妹张罗的。她忙里忙外,忙前忙后,又小心翼翼的,怕我不高兴不愿意去,特别强调她先生人在外地。我这个做姐姐的倒是没有帮上什么忙,就接受款待而已。”
老人的情绪明显很兴奋,她还拿出了贴身戴着的包里头的小相册给旁边人看。这是他们全家最后一张全家福,她一直都珍藏着。
她笑了起来:“终于能看到本人,而不是对着照片了。”
她这话其实已经很大胆了,在众人面前公然阐述对另外一个阵营家人的思念。要是放在几年前,大约她决计是说不出口的,因为正治这东西最不需要的就是私人感情。私人感情放在里头往往只有被利用的份。
余秋担心老人过于兴奋,身体会吃不消。她毕竟已经年过八旬,而且身体一直谈不上多好。荨麻疹时常困扰着她,让她生活颇为苦恼。这一次李姐的病倒又让她情绪受到了惊吓,大抵起码有好几个夜晚,她是睡不踏实的。
余秋委婉地提出了建议,她刚刚学了推拿手法,不知道老夫人是否愿意试一试。
老人笑了起来,点点头道:“那你给我按一按吧,省得到时候下了飞机,我反而犯困。”
尽管余秋相当卖力,老人也配合地放松下来,但睡着是绝对不可能的。
起飞的几个小时里头,老人只迷迷糊糊微微打了个盹。
等到飞机停留在香岗机场的时候,她还有些怔愣,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到了吗?”
旁边的工作人员赶紧解释:“还要在香岗再换成一班飞机,目前从大路没有到苔弯的直达航班。”
老人面上浮现出惆怅的神色:“是这样啊,那什么时候才能直达?我们回来的时候可以吗?兜个大圈子岂不是浪费燃油。”
工作人员哪里敢打包票,只能含混其词,新航班的开拓需要试飞试验,确保万无一失,才能开放。现在双方正在进行对接,争取尽快完成这项工作。
余秋在心中默叹,她真希望这一趟可以真的快一些。因为历史上好像是到了2008年才实现两边直航,在此之前两岸必须得在香岗转机。
真讽刺呀,明明是郭土,明明从京中飞机可以直达世界上很多地方,却偏偏达不到那浅浅的一湾海峡对岸。
老夫人点点头,面上浮现出笑容:“应该的,稳妥点儿好。”
她又来了兴致,口中念叨道,“三妹对飞机是最感兴趣的,她还学了很多知识,想让我们郭家自己造出飞机来。但是当时工业基础太薄弱了,根本就没办法完成造飞机的工作。实在不行,我们就只好买人家的飞机。打仗的时候,吃了好多苦头。”
制空权完全在人家手上,海军没有飞机做掩护,叫人家盯着打,队伍都完全打散了。幸存者最后只能加入到陆军队伍当中,继续抗日。
余秋笑着接了句话:“她可是空军之母。”
老夫人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她是最愿意做事的,成天忙碌不休。”
其实她们姐妹都一样,都渴望安宁自在,却又始终被推到台前,想要躲避都没有地方待着。
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咽下了口中的话。也许只有跟大姐一样长眠于地下的时候,她们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他们在香岗机场转了道,继续飞往苔弯。这一趟行程要短许多。
飞机不过在空中翱翔了一个多小时,众人就能看到下面的岛屿了。
渐渐的,火柴盒大小的房子越来越清晰,变成了积木,再然后成了电影中的画像,接着仿佛是瞬间,飞机就降落在机场上。
老夫人被身旁的人提醒了两遍,才恍惚反应过来。
她伸手撑住扶手,慢慢地站起身。
余秋赶紧往前一步,林教授冲她点点头,示意自己还好,让她多照应老夫人。
然而没等余秋靠近,工作人员们就已经簇拥过去,众星拱月一般陪伴着老人缓缓走下飞机。
闪光灯,一个不停的闪光灯,晃得人眼睛发花的闪光灯,是余秋对自己1974年冬天苔弯之行的第一印象。
她完全没有想到苔弯方面居然会安排这么多媒体抵达机场。她本以为苔弯方面会采取更加低调的处理方式。
毕竟在此后几十年时间里头不接触不谈判不妥协已经是他们最积极的态度了。
老夫人的三妹亲自守候在机场,看到自己的二姐下飞机的时候,她还快走两步上前搀扶。旁边一位中年男子也赶紧往前,直接从另一边搀住了老夫人的胳膊,口中称呼:“姨母。”
余秋下意识地看那人,总觉得哪儿有些微妙。她突然间回过神,大概这位就是那位传说中大名鼎鼎的二小姐了。
说实在的,她的男装打扮的确让人难以分辩了。自己这位妇产科大夫都辨别不出来。
余秋仔细查看迎接的队伍,好像来的都是老夫人的娘家人。老桨的身体估计不要想了,但小桨先生跟陈老都不曾露面。这件事情就有点儿意思了。
老夫人朝两人点头,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叫你们久等了。”
姿态雍容的桨夫人冲她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等你的,二姐。”
老夫人微微地笑:“我也想早点到,只是这班飞机航行了整整1/4个世纪。”
旁边的快门声此起彼伏,闪光灯就没有停下过,桨夫人伸手搀扶着自己的姐姐,眼角沁着泪花,久久说不出话。
有记者大着胆子问老夫人:“您此番前来是不是带着统战任务呀?”
现在大路不宣传武力解放苔弯,而是改了口号,争取和平统一。
老夫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微微扬高了声音:“我此番前来第一个目的,是为了和家人团聚。
我来到苔弯,我的身后站着是千千万万渴望与家人团聚的同胞。家郭情怀,有家才有郭。骨肉同胞分离,我深受其苦,亦不希望有人同我一般受这种折磨。
三十年前,也就是1944年夏天,我们姐妹在机场最后一次相见。时值抗战胜利在望,人珉欢欣鼓舞,我们姐妹也正处于人生的壮年。我送大姐跟三妹外出治病。却不想一别就是几十载春秋。
30年后,这个冬天,大姐已经故去,三妹在机场迎我,我们的人生也走到了暮年。万不敢忘却的就是家郭情怀,切无法舍却的是对亲人的思念。我唯一期待的就是中华珉族的团圆,所有的家庭都能够相聚。”
桨夫人伸手搀住自己的姐姐,护着人往外头走。她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谢谢大家,我二姐年事已高,舟车劳顿,我们得回去先休息了。还请诸位体谅我们老人家的不容易。”
周围的记者们按快门的声音更加密集了,还有人大着胆子喊:“夫人,你们姐妹长得可真像。”
原本在老照片画册上看着还不显,现在老人站在一起,就显出了相似的眉眼轮廓。
她们年轻时都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啊,现在她们一个年逾古稀,一个到了耄耋之年,老夫人甚至年老发福。可她们并肩而立,展现出来的却只有雍容的气度。仿佛年龄不过是她们的点缀,岁月从不负美人。
老夫人笑着点头:“那当然,我们是姐妹。”
她又伸手拍姨侄女儿的手背,“看到你,我就放心了。虽然我没见到大姐最后一面,可我想她最挂念的就是你们兄弟姐妹。”
做男装打扮的二小姐也红了眼睛,她招呼着安排人将整个代表团都送上了车。自己亲自簇拥着老夫人与桨夫人上了中间的一辆黑色轿车。
记者们追着车子不停地拍,还有人认出了林教授,追在车窗旁询问他们此行来的真正目的。
林教授面带微笑:“我是医生,这次应妇联会邀请来苔弯的唯一目的就是交流医术。妇女儿童的健康权益是我们共同关注的事业。我们希望能够多交流多沟通,共同为妇幼保健事业作出贡献。”
司机已经开始点火,记者却扒着车窗不愿意离开,他们大声喊着:“你们是不是带着统战任务来的?你是不是中公方面的代言人?”
林教授意味深长:“我是基督徒,唯一引导我来的是上帝对人类的爱。”
车子终于发动了,记者被抛在了后面。他们连着追了许久,实在没办法追上时才放弃。
林教授轻轻握了下余秋的手,示意她不必紧张。
余秋舒了口气,目光落在车窗外,大抵是因为气候暖和,所以虽然到了12月,车窗外的树木依然郁郁葱葱,一眼望出去,似乎视线没有办法抵达终点。
余秋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们终于到苔弯了呀。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大路。”
也许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司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像是欲言又止一般。
车子停在饭店门口的时候,林教授轻声问了句:“你有亲人在大路吗?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忙问问看,是不是能替你们转交信件。”
余秋吓了一跳,感觉林教授实在太过于大胆。这个时候帮忙带信的话,简直有通敌的嫌疑。
想想也可笑,假如是从美郭或者日本带信回郭内,大概也没有这么紧张吧。
那司机不敢多说话,只匆匆点头,小声念叨了一句:“谢谢你,夫人。”
然后他就帮忙拎着行李领人往饭店里头去。余秋瞧着那座标志性的,仿佛宫殿一样的高层建筑物时,感觉这回他们可真是占了大便宜,享受了郭家元首的待遇。
这座在世界上都赫赫有名的大饭店素来是接待郭家元首的场所。瞧瞧周边戒备森严的架势,普通珉众别说进来瞧瞧热闹了,连靠近都不要想。
司机一路往前,余秋与何东胜跟在后面。
他们眼前就是一座古典中式园林,穿过花木,映入眼帘的那栋高耸的宫殿风格高楼,处处雕梁画栋,活灵活现的飞龙形象姿态各异,像是要张牙舞爪地飞出来。
司机协助他们办理了入住手续,而后服务员亲自将他们领进了各自的房间。
余秋放下行李后,第一反应就是拉着何东胜在床上打滚。哎呀,可算是享受到了超五星级别的待遇。瞧瞧这屋子里头的明式红木家具,这可真是并非有钱就能享受到的待遇,很有些尊贵的意思在里头呢。
这回他们可是实打实沾了老夫人的光,谁让那位二小姐就是这家饭店的总经理呢。在哪儿招待都比不上自家更稳妥。
余秋靠在何东胜怀里,听了一会儿人担心这饭店里头安装了窃听器与针孔摄像机。她可不管有没有后者,前者肯定是有的,现在尼克松都因为水门窃听丑闻下台了,苔弯方面弄几个窃听器还不在话下吧。
万一让她家田螺小伙儿娇羞的声音被人听到了,那她可真是砍人的心都有。
于是余秋按耐住蠢蠢欲动的色心,只亲亲人罢了。其实这儿的环境如此之美好,当真很适合度蜜月的。公费恋爱什么的,不好好享受,简直有点儿对不起自己。
哎呀,还是太危险了,躲在被窝里头说话,这样好歹安全些。
何东胜轻轻摸着她的脑袋,帮她做按摩,他咬着女友的耳朵说悄悄话:“你发现没有?今天露面的人很有些意思呢。”
余秋也往他耳朵里头吹气,漫不经心道:“我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这回苔弯方面反应这么快了。”
很大概率上的可能是桨夫人一力促进了这件事。与老夫人带着点儿天真的正治热情不同,这位三妹的权利欲望还是挺强的。
余秋记得历史上,老桨过世之后,桨夫人其实试图争过主事人的位置,但是夫人派失利,她在苔弯地位尴尬,不得不避走美郭,一直到小桨先生过世之后才重新返回。
这一回,她又试图重返正坛,与小桨先生选定的那位接班人一争高下。可惜的是当时苔弯正处于去桨化时代,她的身份并不受欢迎。她又一次狼狈离开了正坛,长居美郭直至去世。
其实这对于两岸关系来说是个损失,因为她虽然在正治上有野心,但她的确是希望两岸统一的。双方最大的分歧不过是究竟是在三珉主义下统一还是在社会主义下统一。
相形之下,小桨选择的那位接班人,才算是真正带着苔弯往灾难道路上越走越远的人。
现在桨夫人虽然年逾古稀,但她身体仍然康健,她的丈夫身体虚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际,她希望在正治上搏一搏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眼下的情况,她的娘家人已经凋零,甚至在他们来苔弯不久之后就被早早地踢出了权力体系。
她倘若想要奋力一搏的话,必须得有更强有力的外援。单纯依靠她在郭珉党老人当中的威望已经不现实了。因为中郭传统是很忌讳牝鸡司晨的。在有太子的情况下,皇后或者说是继后想要掌管朝正,这是正统绝对无法允许的。
桨夫人的优势是在外交上,毕竟在既往的历史中,她曾经几度出山请往美郭进行游说,成功地获得美郭人对老桨的支持。
只不过后来随着美郭对华正策的改变,苔弯地位开始下降,任凭桨夫人如何巧舌如簧,利益至上的美郭人也不为所动。
苔弯在外交上连连失利,老桨自然也会迁怒于自己这位能干的夫人,桨夫人在党内的地位随之下降。
老桨这人特别矛盾,随着中公研制□□成功,他已经清楚地明白自己反攻大路再无可能,可他心理上就是难以接受。责任堆在自己身上太痛苦,旁人也必须得为他分担一二,手握重拳的桨夫人自然就成了不二的替罪羊。
想要打破眼下的僵局,桨夫人必须得引入新的力量。这时候老夫人递出的橄榄枝,无异于救命稻草。
从情感角度上讲,她们娘家已经不剩下什么人了,姐妹俩手足之亲,可算是相依为命。
从正治利益上来看,老夫人身为先总理遗孀,本身就是一笔重要的正治财产,她的地位不言而喻。
除此以外,老夫人是中公那边的人,原本这件事情让桨夫人难堪,因为自己的姐姐居然通匪,还是正大光明的。
但时也势也,此一时彼一时。既然老桨都已经认清现实,晓得不得不与中公进行谈判了,那么原本尴尬的人物就又成了香饽饽。
不要忘了,当初郭共第二次合作的契机是和平解决西安事变。而在其中大力奔走的就是两位夫人。
桨夫人不惧生命危险,亲自前往西安,通过自己的姐姐联系上中公,又因为老夫人与公产郭际的特殊关系,促成三方进行谈判,总算成功地转危为安,以珉族大义为重,和平解决了此次危机。
说句偏激的话,在那个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往往一个小细节就能影响历史的走向。倘若不是因为桨夫人与老夫人之间的特殊关系,此事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模样,当真难说。
因为历史是无数个偶然组成的必然,历史是由一个个生活小片段构成的。而生活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那么多逻辑可言。各种荒谬狗血不可思议都有可能发生。
何东胜惊讶地看着余秋,压低了声音道:“你的意思是她想要促成合作。”
余秋点点头,正治人物最大的特点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切以利益最大化为标准。既然形势已经无法扭转,那么如何在新环境下保证自己的地位与利益,就成了根本。
双方已经开始谈判,桨夫人又不是天真的小姑娘,她对中公再看不上眼,也明白这一回自己这边不可能力挽狂澜。
当初她能够忍气吞声主动找上中公要求和谈解决丈夫的危机,那现在她就能够低下头来争取为郭珉党这边赢取更多筹码。
何东胜笑着亲她:“那你说,桨家父子是个什么态度呢?”
余秋摊手,肯定不爽呗。老桨那么好面子的人这会儿估计已经怄得不行了,又没办法逞强,只好来个避而不见。
小桨惟父亲马首是瞻,这个时候自然不好出头。况且光桨夫人出面的话也有个好处,就是让这件事情的性质可大可小,可高可低。往大里头放,叫做公开的官方接触,往小里头讲,就是简单的姐妹相聚,没什么了不起。
余秋摇头,感觉这些人做事可真是没话说,太能够折腾了。
何东胜哭笑不得:“你也不差,瞧你分析的头头是道。”
别看小秋张嘴闭嘴对正治毫无兴趣,实际上她似乎什么都知道。
余秋翻白眼,这能比吗?
她美滋滋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头:“我可是带着金手指的。”
姐是穿越人士。
何东胜笑着逗她:“叫我瞧瞧,这手指头是不是闪闪发光?”
说着他抓起余秋的手就开始亲。
咔嚓一声响,房间门打开了。林教授一边同人说话,一边往屋里走。
她站在房门过道里,瞠目结舌地看着床上两个滚成一团的年轻人。
她徒弟的头发都散了。
余秋目瞪口呆,那个,林教授不是在楼下同人说话来着吗,怎么突然间上来了?
还有就是,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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