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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产圣手-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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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真果奔的话,估计他又要被抓进精神病院了。
屋子里头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廖主任的嗓门猛然拔高了:“他敢!狗日的,老子给他三分颜色还开染坊了。你等着,我叫他好瞧。别以为他搞的那些门门道道老子心里没数,我一把抓他个大的。”
后面的话他们真的不适合再听下去了,何东胜赶紧悄无声息地往后退。
余秋也跟着走,走出去约摸百十步,她才突然间开口道:“廖主任这个泳是游给陈招娣看的。”
何东胜不知道精神病院发生的事,反应不过来廖主任的逻辑链。
他茫然地啊了一声,只看到小赤脚医生脸上浮出笑来。
余秋轻轻吐了口气:“也算他有点儿良心,眼睛没全瞎,不然陈招娣也太冤枉了。”
何东胜跟着点头:“是啊,陈招娣对廖主任可真是没话说,跟着他受了多少苦。”
余秋只笑着不接话。
她在心里头暗念,不,你是不知道的。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为了她的男人做到什么地步。不管不顾,什么都可以放弃。
何东胜跟着余秋去医院,洗了把澡之后,才惊讶地发现自己脱下来放在袋子里头的湿裤衩已经被余秋拿去洗干净晒起来了。
年轻的生产队长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我自己来就好。”
余秋奇怪,直接挑高了眉毛:“难不成你还想把湿衣服带回去?真不怕麻烦。”
何东胜看她满脸坦荡荡的样子,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余秋倒是急着催促他:“动作快点儿吧,我们跟着上县城的船回杨树湾。订婚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有很多活要做。”
何东胜点头:“我去粮管所拿年糕。”
虽然他前头说让杨树湾大队碾米房也做自己的年糕,但是因为太忙了,大家一直都没顾上。
余秋惊讶:“你手上有粮票吗?”
何东胜往前走:“我们拿蘑菇还有木耳跟他们换的。粮管所也在搞副业,他们还要蒸包子卖呢。”
余秋惊讶得不行:“可以呀,我觉得李秀云想法真不少。”
何东胜走了两步,感觉自己步伐太大了,赶紧又放慢速度。
他朝余秋笑:“新官上任三把火,她拿不出两把刷子来,粮管所的老职工可是会顶她的。”
要怎么将职工们拢到一起,那肯定得想办法改善大家伙的生活跟所里头的状况。粮管所占着粮食的便利条件,当然要加快发展。
何东胜兴致勃勃的:“我听说啊,他们不是收购黄豆嘛,他们要搞个豆腐房,也对外头卖。”
余秋惊讶:“那不是在跟副食品店抢生意吗?”
何东胜笑了起来:“副食品店卖的是豆腐脑儿跟嫩豆腐老豆腐。粮管所准备卖豆干跟油豆腐,两边不抢。”
余秋兀自替韩晓生惋惜:“他可得有危机意识,不然以后客人都被粮管所抢光了。你看看,包子也是的,他应该多开发几个品种。他们那儿现成的蔬菜。”
何东胜就是笑:“有竞争好啊,有竞争才有比较,说不定两边都能红火起来呢。”
两人行到十字路口分开,余秋去副食品店买帮胡奶奶捎的食盐,何东胜则去粮管所拿换好的年糕,两人约定在十字路口碰头。
结果余秋买了食盐,又恰好碰上副食品店来了姜糖。她掏光身上所有的钱买下,到了十字路口,何东胜还没过来。
好在粮管所并不远。余秋索性走了几步,过去寻人。
何东胜正在跟李秀云说话呢。
李秀云手里头拿了兜粽子,一个劲儿往何东胜的方向推:“你别客气,这常卖常有的。我就是想请你们帮忙尝尝味道。我们这儿没白糖,我就在里头放了大蜜枣,不知道够不够甜。你放心,以后广大贫下中农来买,我们也是欢迎的。不用粮票,拿山芋干来换也是一样的。”
何东胜笑着点头:“那我就先欠着你的了,回头给你一块儿补上。”
李秀云笑容满面:“东胜同志,你就是太客气了。我们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以后我还要指望着你们杨树湾都给我们这边出鸭蛋跟蘑菇木耳呢。”
何东胜一手拎着年糕一手提着还冒着热气的粽子,跟李秀云告了辞,转身出来。
他抬头见余秋,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就瞧见赤脚医生似笑非笑地看他:“我们何队长果然是十里八乡挑的出来的小伙子,真是受欢迎啊。我跟你说,今儿你游泳的时候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全盯着你看呢。”
何东胜哭笑不得:“你讲什么怪话呀?我游泳的时候,你一直盯着廖主任呢。什么时候看我了。你怎么知道有大姑娘小媳妇盯着我看啊?”
余秋笑得大有深意:“你一脱光了,大家就全看着你了呀。李秀云也去看了。”
“现在又没什么娱乐活动,谁闲着不去看呀?”何东胜哭笑不得,直接将手上的粽子塞给她,“给你的,你不是喜欢吃粽子吗?”
余秋挤眉弄眼,一边剥粽叶,一边小声嘀咕:“人家可是问你甜不甜。”
何东胜忍不住伸出手,揉了下她的额头:“你这姑娘成天想什么呢?”
余秋直接推过去那包姜糖:“吃点儿吧,我可不占你的便宜。”
生产队长真是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地摇头:“今年没顾上,等明年我留了叶子,你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给你包。”
余秋才不稀罕呢:“我让胡奶奶包给我吃,直接用竹叶包。”
哎哟别说,蜜枣粽子可真不错,不用蘸白糖也香甜可口。
何东胜在边上无奈:“你别多想,她就是希望我早点儿把猪仔给她捞过去。不过现在天冷,我想再多养一阵,不然我们养猪场出去的猪仔长不好,会败坏了名声。”
余秋挑高了眉毛:“我多想什么啦?我什么都没想。”
年轻的生产队长苦笑:“你还叫没多想?我们也想接了给粮管所挖鱼塘的活。一来挖出的土可以烧砖头,二来粮管所的稻子壳可以用来养蘑菇。”
余秋就是听着,也不接话。
她吃完了一个粽子,两人走到了渡口边上,刚好碰上廖主任的船要回县城。
已经恢复了活泛劲儿的廖主任难得大方,居然主动邀请他俩一块儿走。
余秋看到陈招娣眼睛红红的,不由在心中叹气,这么强大的女人,恐怕也只有在廖主任面前,才会掉下眼泪来。
革委会主任听说他们要张罗着帮两个知青订婚,顿时来了兴致:“很好,成家立业,在红星公社结了婚,就妥妥当当地过下去。农村大有可为,这片广袤的土地,就是你们的人生大舞台。”
他兴致高昂,“年轻人不着急,要响应国家的号召,晚婚晚育,订完婚,过个三年五载结婚也不迟。”
何东胜听得眼皮子直跳,陈招娣也恨不得捂住丈夫的嘴。
余秋却喜欢这话,立刻点头附和:“对对对,主任您真是真知灼见。您说的太对了。这对新人就是需要您的祝福与肯定,您可千万一定要去参加订婚。”
廖主任叫小赤脚医生一吹捧,立刻飘飘然,很觉得自己倍受新人欢迎,实在有必要拨冗莅临订婚现场。
格委会秘书有点儿着急:“主任,你下午还得去燃料公司呢。”
廖主任大手一挥:“我去做什么呀?看这帮兔崽子如何做假账,倒卖国家的煤球吗?他们的脏手段,老子心里头有数。”
秘书被他这一通吼,吓得不敢再吱声。
陈招娣一个劲儿的咳嗽,暗示丈夫不要再说。
廖主任却不肯闭嘴:“等着吧,我看有些家伙就是欠收拾。一天到晚嘴里头嚷嚷着打倒走私派,自己就是最大的走私派!”
幸亏船走得快,10来分钟就抵达了杨树湾,但是没给廖主任留下慷慨激昂的机会。
行船停靠岸边,他还意犹未尽,握紧了拳头要再抒发一回心意。结果他今天到底受了冻,一开口就是一个大大的喷嚏。
何东胜赶紧推着他走,表示要去医疗站给他扎银针。
廖主任这才嘟囔着表达自己对大队医疗站服务的满意:“就是要这样,一根银针,一把草药走天下,要有全心全意,为广大社员同志服务的意识。”
何东胜连连点头:“没错,所以我们才大力搞中草药种植,支援国家的医疗卫生事业。”
杨树湾已经热闹起来,路上碰到的大人们个个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表情。小小孩们则是跑来跑去,嘴里头喊着新娘子。
嘿!办喜事呢,大队出面办席,就冲着这件事,大家也欢喜。越是接近年底,大家越是要热闹。
女知青们却非常紧张,她们将陈媛藏在知青点,生怕男知青们使坏,直接把陈媛给偷走了。
胡杨在外头郁闷不已:“我跟陈媛说两句话不行吗?我也是娘家人啊。”
“不行。”田雨双手叉腰,拦在山洞门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们别想打坏主意。”
男知青们全都哄笑起来,个个都强调他们什么坏主意都没有,他们不是婆家人,是娘家人。
小田老师才不受他们的蒙蔽呢,她直接横刀立马,反正堵住洞口,不许他们进去。
山洞里头的女知青们,也个个都警觉的很,这会儿,她们早就从订婚的喜悦中清醒过来,意识到她们的同伴她们的陈媛姐要被抢走啦。
嗯,都是坏小子们,全都要警惕。
在前头医疗站的廖主任接受针灸治疗还不忘横插一杠子,扬高了嗓门喊:“臭小子们,别想使坏!”
结果他直接被陈招娣武力镇压了:“就你话多!”
外头响起一阵轰笑声,谁也没给县城的领导留面子。
男女知青们打擂台,故事的主人翁却都柔软的很。
陈媛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她身上穿了件红毛衣,这是心灵手巧的女知青,拆了自己的毛线,挑选出红色的部分,凑到一块儿织的。不管小姐妹们怎么闹腾,她都是腼腆的笑,也不说话。
韩晓生则是在外头忙来忙去,作为订婚宴的主人翁,他要四处招待客人,忙得不可开交。
男知青们撺掇他先去见新娘子,他也只是笑,招呼大家吃瓜子儿。
结果陈媛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就起身下床,要去外头上厕所。
郝红梅她们急得直跺脚,想让成员用尿壶,她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答应的。
哈,这回臭小子们如愿以偿了,提前见到了打扮一新的陈媛。郝建国他们居然还夸张地直接看呆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瞧得旁边的人都轰然大笑。
陈媛脸红红的,眼睛只瞅着地上,坚决不往旁边看。
田雨和郝红梅跟哼哈二将似的,护在她左右,嘴里头一个劲儿的嚷嚷:“看什么看啊,人家上厕所也要看?”
这下子陈媛脸红的更厉害了。
余秋瞧着这个软乎乎的小姑娘,一颗沧桑的老阿姨心啊,真是荡漾的不行。
哎哟喂,她的小陈媛。
郝建国扯着嗓子喊:“谁要看的呀,我就不相信,一会儿你们不吃饭。”
哪知道胡奶奶直接端着一大盆面条送进女知青点:“谁说不吃饭了,我们就在屋里头吃。”
郝建国他们直跳脚:“奶奶,今儿可是你娶孙媳妇。”
胡奶奶立场坚定:“今儿我是相看女婿的。”
女知青们立刻高兴起来,田雨双手插腰,扯着嗓子大喊:“哼,奶奶是我们的,你们别想浑水摸鱼。”
郝建国挤眉弄眼,故意追问胡奶奶:“那你老人家今天相看了几个女婿啊?”
从养兔场回来吃饭的小周立刻扯着嗓子喊:“我我我,奶奶你先相看相看我。”
旁边人轰然大笑。郝建国跳脚:“你到后头排队去。”
何东胜从前面屋子伸出脑袋来,大声招呼众人:“你们还要不要吃饭啦?面条都坨了。”
哎呀,吃饭可是大事,男知青们再也顾不得嘴上淘便宜,全都一窝蜂似的冲到前面去捞面条。
中午就是简单的混个肚子饱。等到吃完饭,下午才真是要忙了。
嘿,订婚也是黄昏,晚上才是真正的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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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留下来
女知青们吃完了一大盆酸菜鸡蛋打卤面; 立刻开始忙碌。
她们帮着摘菜切菜; 在厨房里头穿梭不停。今天要摆大席呢; 所有的食物都得提前准备好。
余秋拉着田雨,一次次的打发好鸡蛋; 蒸了好几个大大的蓬松蛋糕。可惜这儿没有奶油,不然就能做出一层层的蛋糕山来,那才叫漂亮呢。
余秋琢磨着怎么祸害了那堆郝建国特地托家里人弄过来的罐头,好歹整个水果蛋糕啊。
二妮满怀好奇; 眨着那双纯真的大眼睛问余秋:“什么是水果蛋糕?”
余秋看她的小模样就想揪揪她的小脸蛋:“水果蛋糕就是很甜很香的好吃的。小秋大夫做好了给我们二妮吃啊。”
田雨郑重其事地跟余秋强调:“二妮比我们大,是我们的姐姐。”
她怎么老觉得余秋跟二妮说话的口气,就像对小二丫似的。
余秋一本正经:“医者父母心。二妮可不就是我的孩子。”
“你好大的年纪哦。”何东胜笑着走进屋。
余秋抬眼看他:“”你怎么过来了?桌椅都摆好了吗?”
祠堂地方宽阔,但没有那么多桌椅; 所以办大席的时候,都是临时借用。
年轻的生产队长带着男知青们,将从各家各户借的桌椅搬到祠堂里头,然后摆放好整齐,安排好席面,到时候才能一道道的上热菜。
何东胜笑着点头:“他们已经忙得差不多了。”
他伸出手,往前递了袋纸包,“栗子; 你尝尝看吧; 味道应该还不错。”
余秋看到栗子立刻灵机一动; 对呀; 栗子蛋糕。今儿好歹是陈媛的好日子; 她怎么着也得折腾出点儿动静来。
赤脚大夫兴冲冲:“还有栗子吗?有多少拿多少过来!”
栗子是山上现成长的,秋天打下来晒干收好,只要不叫虫蛀了,一直到开春都能吃。
不是那种醒目的大板栗,而是油亮的小毛栗子。虽然块头小,但是香气却十足。
女知青们很快多了一项新工作——剥栗子,煮好的栗子剥了壳,然后放进搅拌器里面打成粉末,余秋要用栗子粉装饰蛋糕。
她忙得不亦乐乎。
何东胜在旁边笑,还真是什么都能让她弄出朵花来。
小周兴冲冲地跑进屋子,直接推了一小篮子黑红色的野果,到二妮面前,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媳妇:“你吃,甜。”
结果二妮还没伸出手呢,余秋的魔掌就扒了过去:“哪儿来的果子?”
小周立刻挺起胸膛:“我在山上采的,没有偷人家的东西。”
余秋大力拍着他的肩膀:“好,那就多采点儿。”
说着她手一抄,直接征用了这篮黑红色的浆果。
可怜的小周目瞪口呆,他一向知道这些女知青心狠手辣,相当残暴。
可他还是年幼无知,不通晓世事的艰辛与人性可怕,完全没想到小秋大夫居然如此的厚颜无耻,就连他给二妮的野果子都不放过。
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二妮居然还附和这可怕的赤脚医生,跟着后面强调:“采果子。”
能怎么办呢?倒霉的小周同志只能唉声叹气地再度上山,去采这种被当地人称之为酸泡的野果。
其实余秋也搞不清楚酸泡的学名究竟是什么。这种冬天盛产的野果看上去有点儿像树莓,但又好像味道跟树莓不太一样,口感更加清甜,带着一种水润的湿气。
这正合了余秋的意。
她将酸泡打成果浆,搅拌上黄桃罐头里头的糖浆变成果酱,然后充当裱花材料,一层层的往蛋糕上抹,然后点缀葡萄干跟罐头黄桃以及橘子摆出图案来。
天呐,这个可真是完全超出了二妮的认知,年轻的小媳妇两只眼睛珠子不错地盯着蛋糕,简直稀奇的不得了。
小周原本还满怀怨念呢。这会儿他立刻美滋滋,看到谁都拼命地强调,酸泡可是他从山上采下来的,看看他家二妮多喜欢。
田雨直接扭过头去,感觉自己完全没眼睛看,这人实在太腻歪了。
一座堆了九层的大蛋糕整整花费了余秋一个下午的时间。最后看到成果的时候,她都要给自己打100分,完全有资格骄傲。
这下子不仅仅是知青们,连忙着摘菜炒菜的嫂嫂婶婶们也都跑过来看热闹。
我的老天爷哎,瞧瞧这些姑娘哦,多聪明的脑袋瓜子,多灵巧的手,哪里有这种东西呀?看着就叫人心里头发颤。
李红兵也跑过来凑热闹。他两只眼睛发直,嘴上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嗯,虽然欠了点儿火候,跟县城的也差不多了。”
大队书记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可劲儿给我吹吧,我倒是想知道县城哪个店里头能弄出这么漂亮的玩意儿。独一无二,咱们江县上下独一份!”
廖主任听见有人贬低县城,居然乐开怀:“没错,贫下中农的智慧才是大智慧。看看,这就是劳动人民的丰收成果!”
这一个大蛋糕,可真是得到了最高级别的待遇。
为了将它转运进祠堂,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气喘大了,就要掀翻了蛋糕。
等到它好不容易被摆放在祠堂的大桌子上时,所有人都跟着长长的吁了口气。
余秋感觉运送国宝也不过如此了。
几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围过来看热闹,众人都啧啧赞叹称稀奇。
余秋总觉得如果现在大家手上有手机的话,肯定会拍照,立刻发朋友圈。
元旦天黑的早。
她直起腰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发现外头天光已经暗淡。
黄昏向晚,那暖暖的橙黄照亮了整片原野,远处的青山、近处的绿水、天上的飞鸟,地上的草木,全都镀上了层金黄。
这金色受如此的柔软,就连飘零的落叶都显出了温柔的色泽。
大队书记作为主人翁,积极充当主持人的角色。
革命年代的订婚仪式也要讲究朴素正派,什么闹新娘闹新郎咬苹果是绝对不可能的。
两位准新人不过是被叫上台,每人手上抓着本鸿保书保证要好好学习,互相尊敬了解,将来做革命伴侣。
韩晓生的父母,一对头发上已经夹杂了银丝的食品厂工人,笑得合不拢嘴巴。
他们一早就相中了陈媛。这姑娘好文静大气又贤惠,尤其在韩晓生被抓住的时候,她始终不离不弃,还积极为韩晓生奔走,两人也算是共同经历了风雨。
陈媛的父母,一位胶鞋厂的会计,一位小学老师,也觉得韩晓生是个精神正派的小伙子。进了公社副食品店,把工作搞得有声有色,他们背着人过去看了,发现这孩子表里如一,人前人后都正派,是正正经经过日子的人。
两头亲家都高兴,上了台说话的时候,嘴巴都合不拢。要说为人父母者最担心的是什么,莫过于子女生活不幸福。
可惜父母注定了不能陪伴子女走过一生一世,那有没有福气找到合适的伴侣,真是关系着他们今后的人生。
知青伴侣好,彼此知根知底,谁也不嫌弃谁,是平等的革命家庭。
双方父母说完了感谢词,大队书记就直接扯着嗓子喊:“大家伙儿是不是饿坏了?那就没话说,开席吧!让新人的父母也尝尝咱们杨树湾的手艺,妥妥的把心放回肚子里头。两个娃娃在咱们红星公社呀,过得好着呢。”
余秋有点儿囧,难不成订婚仪式就是这么个流程?感觉跟婚礼的确不一样。不过她以前也没有参加过订婚宴。
毕竟在结婚都能直接让小两口破产的2019年,普通老百姓该有多想不开还折腾一场订婚仪式呀。万一到时候成不了,反而给了人说嘴的机会。
杨树湾的老百姓却不嫌热闹多几场,何况还有痛痛快快的大席吃呢。
禾真婶婶早就在旁边看着,听自家老伴一发话,她赶紧招呼婶子嫂子们一盆盆的往桌上端菜。
哎哟喂,这一回是把全村人的盆也都征用了吧。
瞧瞧这大盆装的冰糖肘子,再看看这足有10斤重的红烧鱼,品品这蘑菇木耳簇拥的鲜鸡汤,尝尝这红亮扎实的红烧肉;一盆盆端上来的那都是实打实的硬菜,红烧甲鱼都算是小菜,这席面放在哪个台面上也不落了面子。
众人从一早就盼着晚上的这顿席面,这会儿在上桌,大家立刻伸出筷子,甩开腮帮子开始大快朵颐。
就连大宝跟二丫这几个小家伙也是一筷子接一筷子,吃得小嘴流油。
余秋夹了筷子红烧甲鱼放进嘴里,那厚厚的胶质果然爽口,吃的人不由得再伸出第二筷子。
宝珍母亲生怕姑娘们太斯文,不好意思跟旁人抢肉吃,立刻给她们每人都夹了一块红烧肉。
余秋将肉送进嘴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要想不瘦也不俗,必须得竹笋烧肉。”
旁边人都哄笑起来。大家放开肚皮痛痛快快地吃席,新人更是端着自酿的米酒,一桌桌的过来跟大家碰杯。
轮到余秋他们这桌的时候,余秋先是祝福,后是警告,要是韩晓生敢欺负陈媛,整个杨树湾都不会放过他!
何东胜也在后头笑:“没错,我们可是娘家人。”
小根扭过头来,跟着学了句话尾巴:“人!”
旁边人都发出了惊呼,乖乖,这小子可是聪明蛋子,这才几个月,居然都会学话了。
酒过三巡,桌上的饭菜都吃得七七八八了,大队书记站起身,扯着嗓子招呼大家:“今天咱们县革委会的廖主任也亲临现场,为我们的新人送上了最美好的祝福。现在我们是不是请廖主任上去给大家伙儿讲两句?”
已经进入光盘行动尾声的贫下中农们非常给面子的大力鼓掌。
看看,到底大队书记是他们家里头的人,多实在。要是开席前还让格委会主任说话的话,估计没几个人有心思听。
廖主任美滋滋地上了台,先是教导新人要做革命伴侣,不能搞资产阶级奢侈浪费那一套,然后又鼓励他们要积极投入到社会大生产中,不能因为订婚就耽误了工作。
至此为止,一切都还正常,结果到后面,台下有人起哄:“主任,你忘了说一句,早生贵子。”
这下子陈媛跟韩晓生的脸都成了红抹布,两人羞得找不到地方躲。
余秋期待廖主任瞪眼,教训贫下中农要有思想觉悟,以革命生产为重;结果已经喝高了的廖主任直接打了个酒嗝,伸出手指头点点一对新人:“对,没错,要早点生下社会主义革命事业的接班人。”
余秋气得差点儿拍案而起,这个不靠谱的家伙,白让他吃了杨树湾这么多肉,这么多鸡,居然还喝酒!
台下的哄笑声更甚,李红兵这小子居然趁机捣乱:“那我们什么时候吃上结婚的席面啊!”
余秋不知道婚礼的具体时间,但她晓得李红兵最早今天晚上最迟明天一早,肯定起码要写两大页的作业。
陆胜安夫妻两个跟他请来的朋友都乐得不行,当师傅的人连连点头:“好,那你将来就造出个的机器来送给新人当礼物。”
李红兵大惊失色:“这还要礼物呀,咱们可是新社会的婚礼,不兴那一套。”
何东胜在旁边皮笑肉不笑:“哎哟,你小子还想吃白食不成?”
祠堂里头的人笑得愈发厉害了。
大队书记在台上发了话:“大家伙儿吃痛快没有?没吃痛快也没关系,咱们一边看戏一边吃。”
说着,他手一拍,郝建国先上了场。年轻的知青一连几个翻跟斗,转一圈亮相,接着是剩下的男知青们登场,韩晓生放开嗓子唱: “月照征途风送爽,穿过了山和水,沉睡的村庄……”
嘿,是《沙家浜》。
台下有人跟着唱,也有人夸奖郝建国身手好,瞧瞧这身段多漂亮。
谁也不嫌弃是老戏老段子,大家都跟着凑热闹。
男知青们表演完了,换成女知青们上台,大家集体来了一出《红梅赞》。
禾真婶婶趁机招呼两位新人切蛋糕,给大家伙儿尝尝味。台下有两千来号人呢,纵然是九层的大蛋糕,一人也不过一口而已。
可这样已经够大家高兴的了。尝过味儿,下回再做更多的呗。
余秋下了台,接着看节目。到后面大家轮流上台表演,谁也不怕丢丑,连老戏都唱了起来。
孩子们兴奋的来回穿梭,小根也在秀华怀里头上蹦下跳。
余秋抱起小二丫喂她吃蛋糕,结果小丫头吃饱了就犯困,趴在她怀里睡着了。
秀华想接手,余秋摇摇头:“我来吧,我先带她回去睡觉。”
何东胜正在跟大队书记说话,闻声也站起来:“我出去透透气。”
两人带着孩子出祠堂,夜风送了梅香来,余秋才闻到酒味:“你喝酒了?”
“喝了点儿。”夜色下,他眼睛亮得出奇,天上的星星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余秋点点头,抱着二丫往前走。
路上碰见熬不了夜的大人孩子,见到他们就笑:“困觉啦?赶紧回去吧。”
何东胜跟着点头打招呼。
一直到女知青点,余秋放下睡得香喷喷的小二丫,看着孩子红扑扑的小脸蛋,忍不住笑。
何东胜也不说话,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大孩子带小孩子。
灯光昏黄,笼着她们的眉眼,那么多柔和。
隔了半晌,余秋直起身的时候,他才开口:“小秋,你留下来吧。”
余秋笑了起来:“我没有要走啊。”
“是以后都不走。”何东胜站起了身,眼睛盯着她,“你要学习,马上有厉害的大夫来。你要进医院,我……们给你盖。”
余秋扬起头看他:“你要我留下?”
何东胜点头。
他正要说话,外头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跟陆工兴奋的声音:“小秋,你看看谁来了?你爸爸!原来你就是老余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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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两两 15瓶;萌萌的宣宣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不想欺骗你
陆胜安兴匆匆地领着个身材干瘦的男人进了山洞; 嘴里头一叠声地嚷着:“我可真没想到啊; 原来你就是余远航的姑娘。哎哟; 你说我这脑袋瓜子,我早该想到的。一般人家哪里能养出你这样的闺女。我要是早点儿说; 你们父女也能早点相见。”
山洞里头虽然亮了灯,但灯光昏黄,难以照亮人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余秋只看见两道黑黢黢的影子不断地往前移,每走一步; 山洞就暗淡一分,最后黑影如同两座大山,哦不,连着何东胜一起; 是三座大山,压到了她面前。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只差一瞬,那大山就压住她的脚,将她死死钉在原地,再也不能动弹。
陆胜安焦急地催促余秋:“小秋叫人啊,哎哟, 你这孩子是欢喜傻了吧?”
他回过头; 兴高采烈地跟身旁的狱友解释; “小秋这丫头一直惦记着你; 成天念叨着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你们父女俩还真是亲爷儿俩。没见上面; 直记挂着对方;这碰到头了; 还一起犯起傻了,一个都不吱声。”
余秋的双手攥得死紧,她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然后抬起头,努力冲陆胜安微笑:“陆叔叔,我想跟我爸爸单独说说话。”
何东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附和:“是啊,你们父女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至于他自己想说的话,倒是不急这一时半刻了。
年轻的生产队长只忐忑不安,余教授这回过来,会不会带小秋回去?毕竟他当初是因为家里人都没了,才愿意来杨树湾的呀。
陆胜安这才拍着头,连连点头:“没错,瞧我都高兴傻了,还在这儿一直杵着。”
说话的时候,他伸手推了把旁边的老友,“嘿,老余,你跟你姑娘多说说话,这多长时间没见了,姑娘肯定有一肚子委屈要跟你讲了。”
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妈妈死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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