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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下的催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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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苏炫花放下手里的可乐,她正对着夏沁问:“你真的这么认为?”
    “不然?”夏沁反问苏炫花,苏炫花盯着她的眼睛看试图分辨什么。
    夏沁看着她的样子笑了,fl这样子简直跟罗孚一模一样。
    “呵,相比起歌手,你也许更适合另外一种职业。”夏沁话中有话,苏炫花笑着见招拆招:“的确有打算,也许到时候需要夏姐的帮助。”
    夏沁:……
    苏炫花自己跳入了主题,她现在的时间的确非常珍贵,“他真的什么都没告诉你?”夏沁回答:“你指的是你的治疗进展情况还是你们的感情发展情况?”
    一句话,说的苏炫花的脸颊微微的泛红,她拿起桌上的可乐掩饰性的喝了一口。
    夏沁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拉上,她将灯的亮度调低,折回了座位。
    在这过程中,苏炫花一直盯着夏沁看,她看她修长的大腿,看她挺翘丰满的胸,看她自带的脱俗气质,看她浑然天成的风韵,苏炫花撇了撇嘴,这一切似乎都像罗孚说的择偶标准呢。
    夏沁刚回到座位上就看到苏炫花这么一系列精彩的表情,她勾了勾唇:“也许,你对我有什么误会。”
    苏炫花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夏沁微微一笑,并不去解释,而是简单的说:“我和罗孚合作了这么多年,如果有什么也早就发生了。”
    非常直白的话语却深入苏炫花的心,她看着夏沁脸上有了温度:“你跟罗孚的方式的确不一样,相比起来,你更适合女性。”
    夏沁摇头:“我必须承认一个事实,罗孚他才是少女妇女以及老太太杀手。”
    苏炫花:……
    苏炫花这一刻真的相信夏沁的话是非常实在的了,也许是灯光柔和了下来,她放松的靠在了沙发上。
    “其实罗孚说的没错,什么心理疗法,音乐疗法,催眠疗法,最主要的不过是让人将隐藏在心底最黑暗最想要掩盖的东西说出来。”
    夏沁不再说话,安静的聆听。
    苏炫花的声音有些虚弱:“我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从根上就是不干净的,我的母亲杀了我的父亲,因为怀了我监外缓刑,生了我之后,她便自杀了。”
    虽然苏炫花的话已经在大体的预料之中,但夏沁还自心底里叹了口气,fl表面上看起来比谁都光鲜,有谁能够想到她背后隐藏了这么多东西。越是坚强的人就会吞掉越多的泪水,这也许也是罗孚为止怜惜的原因吧。
    “再后来,奶奶不顾别人的反对将我这“孽种”接走,她本就是一个哑巴,生活艰辛,再照顾我……”
    说到这儿,苏炫花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她依旧选择自嘲:“所以说什么天才的观察者,不过是生活所逼。”
    “你很爱你奶奶。”
    夏沁的声音柔柔的,一句话就像是在苏炫花的内心深处掀开了一个豁口,让她压抑的情感宣泄爆发。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奶奶为了我一次一次去求助亲人,曾经家族亲近的人也因为父母的丑闻对我唯恐避之不及,怎么会帮她?有些时候,我经常能看见她一个人默默垂泪。”
    苏炫花的手握成了拳,她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情愫,失去亲人的痛,是世间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的。
    “再后来,叔叔终是不忍奶奶痛苦,他将我们接回家,因为奶奶的原因,他答应了收养我,我们也算有了一个家。可这所谓的“家”,不过是寄人篱下……呵呵。”苏炫花没有哭,她闪烁着泪光看着夏沁,眼中满是坚毅,声音也逐渐狠绝:“那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一定要迅速的强大起来,带着奶奶离开这里,将我能给的一切回报给她。再后来,我发现奶奶非常喜欢我唱歌,也许是她后天的缺陷,每当我唱歌时,她都会很快乐,她也曾用手语告诉我,我的歌声就是她的阳光。”
    说到这儿,苏炫花哽住了,夏沁叹了口气,她身子前倾,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抱住苏炫花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而最后就连人生这唯一的阳光也被收走了。”似呢喃,似低叹,揉碎了fl的心。
    苏炫花揪住夏沁的衣服强忍着眼泪,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把眼泪往心里咽。
    “我想见见她……哪怕是幻影也可以……”
    喃喃低语,发自心底的央求,此时的苏炫花柔弱极了,夏沁又怎么忍心拒绝?
    ******
    洗干净哭花的妆容,这是夏沁第一次看到苏炫花的素颜。她的皮肤真的很好,娇嫩的肌肤在灯光的折射下几乎透明,就连那小小的容貌都可以看见,用“吹弹可破”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苏炫花有些不好意思,夏沁笑着夸奖:“我个人觉得你素颜比化妆更好看,显小。”
    苏炫花笑了笑:“大家都这么说。”
    ……
    虽然罗孚不在,但苏炫花的语气以及神情都会让夏沁想起他,神同步,也许说的就是他俩。想到这儿,夏沁低下头发了个信息出去,“你不用紧张,就像睡觉一样放松身体就好。”
    夏沁看出苏炫花的紧张,苏炫花虽然靠在了睡意上,但肌肉却像是打针一般紧绷着。
    “呵呵,你这是要上手术台吗?”夏沁被逗笑了,苏炫花吐了一口气:“真是可怕,太紧张了。”
    “我还什么都没做。”夏沁微微的笑,她似感叹的说:“我到觉得这个时候的你还是很好相处的。”
    苏炫花一听夏沁这么说就知道什么意思,她有些气愤的爬了起来,“怎么,罗大师跟你说我什么了?”
    夏沁笑了,“怎么一提他你就这么激动?”
    苏炫花恨恨的说:“我就知道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的。”
    夏沁点头分析:“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越是这么说就越是想从对方嘴里知道别人到底说她什么了。”
    苏炫花怔了一下,她呵呵的笑:“真是可怕。”
    ……
    “好了,现在注意听我的话。”夏沁见气氛调整的差不多便进入了正题,苏炫花却顿了一下,她看着夏沁问:“他呢?”
    这个“他”字不用问夏沁也知道指的是谁,苏炫花的话音刚落,工作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天气已经变冷了,罗孚却一头的汗,他冲夏沁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苏炫花。
    “哟,花妹妹这是做好准备了?”
    苏炫花白了他一眼,没有回嘴,但脸上却有了不易察觉的浅笑。
    此时此刻,她什么都没说,可一切尽在不言中。
    罗孚迅速的准备完毕坐到了夏沁身边,他看着夏沁的眼睛想说什么又没说,夏沁则是了解的点了点头。
    其实夏沁发给罗孚的信息很简单:——人在最痛苦的时候需要亲近的人支撑。
    他们都心知肚明,在这个世界上,苏炫花已经没有了奶奶,她又有什么亲人?
    接到这个信息后,罗孚犹豫了纠结了,但最终却还是耐不住心中的煎熬,这一路他都在自己安慰自己,工作,这就只是工作!
    “好。放松身体,慢慢的闭上眼睛。”夏沁柔软温和的话打断了罗孚的遐想,罗孚看向躺在沙发上的苏炫花,这是素颜么?还真有一种邻家少女的味道在。
    苏炫花按着夏沁的话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又深深的吸着气放松僵硬的身体。
    夏沁看了罗孚一眼,显然没想到苏炫花会这么佩服,罗孚耸了耸肩,用肢体语言告诉她这与他没有一丁点关系,全都是她的功劳。
    夏沁白了他一眼,不做声的起身,她看着苏炫花轻眨的睫毛,轻声说:“别紧张,这里没有打扰你的东西……除了我说话的声音和钟表声,你什么也听不见……随着我数数你会加重睡意……一……一股舒服的暖流流遍你全身……二……你的头脑模糊不清了……三……周围安静极了……不能抵制的睡意已经完全笼罩你了……”
    苏炫花的头脑中就只有夏沁的声音和那“滴答”、“滴答”的钟表声……到最后,她似乎看到了一束光。
    夏沁看了罗孚一眼,点了点头。罗孚手指上下翻动,做了一个走路的姿势,毕竟从始至终fl都是他经手治疗的,他对她的了解多于夏沁。
    夏沁的声音更加的柔和:“现在你走在一条宽敞的马路上,你看看周围都有什么?”
    苏炫花微微扭了一下头:“小路……巷子……好多银杏树……”
    夏沁继续引导:“你顺着路一直走,看到什么就告诉我。”
    苏炫花:“房子……周围好多小伙伴在玩沙包……”
    “小伙伴”三个字是重点,夏沁没想到她首先进入的意境是小时候,而且“周围好多”说明她正在太阳村也就是父母都离去后被收养的阶段。
    夏沁明确了时间点,她加快进度:“现在你看看周边有没有你认识的?”
    苏炫花的眼皮开始快速的滑动,她的脸上露出似开心似痛苦的纠结模样:“奶……奶奶……她来了……再跟校长说什么……”
    “她还做什么了?”
    “她冲我……挥……挥手……叫我过去……”
    这表情倒是出乎夏沁的预料,她皱眉思考,按照常理来说苏炫花见到奶奶应该开心才是,怎么会露出这么奇怪的表情?身边的罗孚指了指手里的指,夏沁看去,只见纸上写了两个大字:“自卑。”
    夏沁点了点头,收回注意力:“现在你跟奶奶去了哪里?”
    苏炫花的身体开始向婴儿似的团成一团,她的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襟,小声说:“好黑……黑……什么都看不见……”
    夏沁想了想,问:“奶奶在哪里?”
    苏炫花有些哆嗦:“去……去给我端水……痛……头痛……针扎一般……一下……一下跳……”
    罗孚看着苏炫花眼神有些复杂,很明显,她的整体表现都是发烧生病的症状,一个小孩子在生病的情况下独自一人留在黑暗的场所,这是怎么一种痛苦无助的感觉?
    “奶奶去哪儿了?”夏沁追问,苏炫花像是神经质一般抖动:“去……去求叔叔……”
    夏沁恍然大悟,她明白了,苏炫花刚才的话虽然真实,但她依旧选择了隐瞒了心底一部分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来她和奶奶最后搬到叔叔家的原因是奶奶去求她儿子了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其实奶奶对苏炫花的爱不比母亲少半分,想必她奶奶也是一个脾气硬的老太太,只是为了孙女,什么都肯去做,血浓于水,已经失去了挚爱的儿子,虽然恨苏炫花的母亲,但她又犯了什么错误,至亲的人怎么会牵连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这对于苏炫花来说太过不公平。
    罗孚看到了苏炫花眼角的湿润,他站起身来看着窗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真的想吸一颗烟。
    夏沁看了罗孚一眼,继续:“叔叔来了吗?”
    苏炫花点了点头,依旧是小小声的说:“来……来了……”
    她现在的表现跟她平常有着极大的反差,夏沁猜测这是苏炫花小时候的整体状态。
    “叔叔带你和奶奶回家了?”
    “嗯……吃饭……”苏炫花婴儿般蜷在一起的身子并没有舒缓开,夏沁皱了皱眉:“他打你了?”
    苏炫花紧紧咬着唇,断断续续的吐字:“没有……他的眼神……吓人……”
    夏沁明白了,苏炫花的奶奶应该是极力庇护她的,但是叔叔却对于弟弟的离开迁怒于苏炫花,所以没有给她好脸色。
    “现在,你身后有一个门,你转身,打开那个门进去弹钢琴。”夏沁有意加快进度不想苏炫花重现痛苦,果然,听了这话,苏炫花的身体开始逐渐放松,呼吸也不那么急促了。
    “看到钢琴了吗?”
    “看……看到了……”苏炫花的脸上甚至有了柔和的笑,罗孚转过身看着她剑眉依旧紧紧皱在一起。
    “现在你在做什么?”
    “弹……弹钢琴……”一提到音乐,无论是任何时期的苏炫花都像是被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芒,与其说她有音乐方面的天赋,不如说音乐是她唯一的救赎。在那种环境之下,她背负着重重的心理负担,想要逃脱牢笼,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报答奶奶怕是她最大的希望了吧。
    “奶奶……奶奶很开心……”说到这儿,苏炫花的眼睛有了月牙的弧度,夏沁静静的看着她,并没有想刚才那样很快的进行下一步,而是尽量给她足够的时间。
    罗孚用用手在脑袋上画了个圈,看着夏沁,夏沁抿了抿唇,看着苏炫花问:“你在唱什么?”
    苏炫花脸上有着甜甜的笑,她断断续续的哼唱:“世上……世上只有奶奶好……有奶奶的孩子是个宝……投进奶奶的怀抱……幸福少不了……”
    要说夏沁和罗孚也算是结果大大小小上千个病患了,理应对这一切麻木了,可当苏炫花浅浅的哼唱着歌词是,俩人的内心都像是被什么撞击着,毫无预兆的红了眼眶。
    又停顿了半响,缓和了下情绪,夏沁知道再不继续就难免出现其他意外波折,她深吸一口气,狠下心说:“现在,你合上钢琴,回屋睡觉。”
    苏炫花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罗孚不忍心的看着夏沁,夏沁咬了下唇,“当你醒来时,你在奶奶的葬礼上。”
    天堂与地狱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苏炫花的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
    她紧紧的闭着眼睛,伴随着苦涩的眼泪,她从胸腔里发出那种类似于动物的哀鸣……
    一声又一声,刺的人心生生的痛。
    ——子欲养而亲不待,奶奶,我所付出的所努力的全都是为了你,而如今你不在了,我拥有这一切又有什么用?
    苏炫花的身体开始颤抖,极度的痛苦让她无法自控,她的喉咙里发出阵阵哀鸣,到最后,化成那断续的歌声:“有奶奶的孩子是个宝……没奶奶的孩子是根草……离开奶奶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夏沁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做心理师的基本条件就是无论病患出现何种情况自己都不能乱了阵脚。罗孚像是石头一样坐在沙发上,他呆呆的看着苏炫花。
    “现在你走出灵堂,推开门,你的奶奶就在你的面前。”夏沁的声音有些颤抖,一方面是内心激动,另一方面是对于人生第一次另类催眠尝试的忐忑,苏炫花脸上的泪痕未干,她急促的呼吸,似乎是在跑。
    夏沁看着苏炫花紧张的模样,试探性的问:“你看见她了吗?”

☆、第25章 寄托

苏炫花没有立即回答夏沁的话,肢体语言开始有了变化,她一直缩在一起的四肢伸展开来,双臂也敞开,眼睛不停的眨动,身体微微的颤抖。
    罗孚静静的看着她,虽然苏炫花什么都没说,但他和夏沁都明白,这是人在催眠营造的环境里无声隐忍哭泣的一种,此时此刻的她怕是正在与奶奶做着最后的紧紧相拥吧。
    “奶、奶奶……唔……”
    苏炫花哭的就像是一个委屈的小姑娘,她面对的是从小到大把她捧在手心里的人,在奶奶面前,在挚亲的面前,她不需要任何的隐藏,放肆的哭泣,压抑的情怀彻底爆发。她后悔了,人生中第一次彻彻底底的悔悟,那些年,为了所谓的事业打拼给奶娘过上好日子,可她到底忽略了什么才是奶奶最想要的?为了苏炫花的事业,奶奶说什么也不与她一起同住,非要去养老院,苏炫花每次都暴怒的把奶奶带回公寓,但耐不住她一次又一次的自己离开……如果她多一些时间陪伴她,看着她,她会不会离开的晚一些?可惜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如果。
    夏沁看着苏炫花轻轻的叹息,也许媒体说她年轻有为,说她貌美如花,说她才高八斗,说她能屈能伸,可又有谁知道她不过是一个过早承受了命运洗礼的渴望爱又害怕爱的孩子。
    过了很久很久,罗孚向苏炫花使了个颜色,催眠固然好,但若停留了太久让被催眠人停留在环境中太久会对醒来后的人生调整有着负面的影响,会让人沉溺于环境之中不想出来。
    虽然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人死不能复生,很多人都明白应该在家人在世的时候多给一些关爱,美美想到他们要离开就会痛的窒息,可又有谁能真正的花大把时间去陪伴?
    于是,便有离开后的哭泣,悔恨,自责……
    夏沁的声音缓慢柔和:“现在,你的奶奶要离开,去一个很美的地方。”
    苏炫花的手蓦地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别……别走……”
    夏沁硬下心来继续说:“在那里,她没有病痛,可以说话,可以幸福的看着你。”
    苏炫花的手还是神经质一边握起,夏沁耐心的等待给她调整的时间,她看着苏炫花满面的泪痕以及苍白的面孔到底是有些动容的,她再一抬头看到罗孚明明怜惜却极力想要隐藏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来一场冒险的赌博。
    眼看着苏炫花的手终于有舒缓要松开的迹象了,夏沁继续说:“现在,你转身,你的奶奶把你的手放在那个值得你依靠和信任的人手里。”
    罗孚:???!!!
    旁边的罗孚震惊了,他双手一摊错愕的看着夏沁,这是什么情况?新的治疗方案?为什么夏之前没有跟他提及?那个人是谁?
    夏沁并不去看罗孚,她定定的看着苏炫花。
    那手终究还是松开了……
    苏炫花的手微微抬起,又放下,按照夏沁所说的话按部就班的做着。
    因为紧张,夏沁的手心全都是汗,她是一个调理型非常强讲究理性工作的人,这些年,她都没有做过这么冒进的事情,她赌的就是苏炫花深藏的想要被救赎的心。
    “现在你的奶奶走了,她告诉你要好好生活,对自己,对爱的人。”
    夏沁事宜的调整了语调与预期,那种皆大欢喜的答案让人的心跟着落入了肚中。对面的罗孚仍旧是瞪着眼睛看着她,不明白她中途这么一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好,现在听我的声音,当我从10数到1时你就会醒来。”
    靠在沙发上的苏炫花表情已经平静了,就像是大难后的重生,居然还带着一种隐隐的信心。
    “10。”
    “9。”
    ……
    “3”
    当数到最后几个数的时候,罗孚莫名的紧张起来,他甚至能够感到后脊处隐隐渗出的汗水。
    夏沁的余光早已看到他的不安,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稳操胜券的笑,朱唇轻启,继续倒计时:“2”
    “1”。
    最后一个数数完,苏炫花并没有像其他被催眠者那样猛地睁开眼睛,她的睫毛轻轻的眨动,依旧躺靠在沙发上,半响,她睁开眼睛,眼中雾茫茫迷离一片,她盯着天花板看,一点点在回忆与缕清刚才的场景。
    夏沁不急不缓的等着他,罗孚略带些不安的看着苏炫花。
    过了很久很久,苏炫花的眼中聚齐了光亮,她从沙发上坐直身子,她先是对夏沁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极快的,她的目光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射向了罗孚。
    罗孚:……
    尴尬了半天,罗孚愤怒的看向夏沁,这底是干了什么?!
    夏沁压根就不看罗孚,她微笑的看着苏炫花,“感觉怎么样?”
    苏炫花收回目光,看着她说:“好多了。呵……”她摇了摇头,“我早该放开的,是我太执着了,你说得多……也许奶奶离开了,反而没有病痛的折磨,不再为了我担惊受怕,也不会再为了我隐忍压抑。”她垂下头,看着裙边的褶皱,想起了梦境中的奶奶,她是那么的光鲜,甚至能够开口说话,让她好好珍重,这样她梦寐以求的奶奶,她怎么可能再自私的不肯让她离开?
    罗孚出声安慰:“是啊是啊,你能想通更好,你之前不是一直对鬼神都很感兴趣吗?以前我一个哥们儿就专门研究灵魂的,他对我说过,去世的人最大的牵绊就是亲人的挂念,亲人的强烈想念会将他们禁锢在原本的生活空间里不得解脱,你能想开,不仅是对你自己对你奶奶的魂儿也是见好事。”
    夏沁诧异的看着罗孚,“你什么时候研究的玄学?”
    罗孚咳了一声,给了她个白眼,这人怎么回事,今儿一点默契都没有。
    苏炫花淡淡一笑,指破罗孚:“你很紧张?”
    罗孚立即摇头,一副纳闷的样子:“我紧张什么?”
    夏沁摇头轻笑,她起身去水池前洗手。苏炫花则是直勾勾的看着罗孚,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你知道吗?刚刚在幻境的最后,奶奶把我的手交给了另一个人。”
    罗孚尴尬到眼皮轻眨,敷衍:“是嘛,挺好的。”
    苏炫花指了指他的眼睛,“眼睛四十五度斜角看底下,心虚。”
    夏沁在不远处鼓掌,“不错,已经可以出师了。”
    罗孚:……
    苏炫花看着罗孚的模样笑了,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效果了,可这笑声却让罗孚头皮发麻,在他看来,这世上最麻烦与可怕的物种就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只要沾上了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运气好的会像罂粟让人着迷上瘾,运气不好的就像是踩到了粑/粑,怎么蹭也蹭不到。
    苏炫花起身,她看着夏沁主动伸出手,夏沁笑着回握,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苏炫花并没有那么不好接触,她骨子里的傲骨是习惯伪装的工具。
    “剩下的钱,我会打到账户上。”苏炫花中规中矩的说,夏沁笑着点头:“回去多休息,晚上可以适当的喝一些红酒有助于睡眠,这里随时欢迎你光临。”说着,她看了一眼旁边愣着的罗孚:“罗孚,你哑巴了?”
    罗孚皮笑肉不笑,“是啊,我们的大门永远向花妹妹敞开。”
    苏炫花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笑的肆意:“放心,我一定还会常来的。”
    罗孚:……
    ******
    解决了苏炫花的事情,夏沁和罗孚商量着是可以暂时休息几天的,毕竟闻道那的进展依旧缓慢,现在需要把他的事情放在工作室的重心上,可怎么也没想到,苏炫花刚走就又来了一位男顾客,他非常的着急,为了能够快点进入治疗,他加了一比让人咋舌的价钱。
    夏沁翻着客户的资料,蹙眉:“华腾公司少当家的,高富帅,典型的含着金钥匙下生的富二代,餐饮影视房地产业均有涉及,我想不出他抑郁的原因。”
    罗孚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我先去探探。”
    “哦?”夏沁放下资料看着他抿唇笑,罗孚抖了一下:“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工作了?”夏沁的话意有所指,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罗孚就是满腹牢骚:“夏,你还把不把我当做你的合作伙伴了?”
    “当然。”夏沁收好材料,她严肃的看着罗孚,“你还在为fl的事斤斤计较?”
    罗孚撇嘴,“怎么说这事也是我从头到尾接下来的,你要即兴发挥我不反对,但事前也跟我打声招呼不是吗?”
    夏沁盯着他的眼睛,“我也不知道之前某人为什么跟我说让我自己去催眠fl,她的事儿某人都不管了,如果不是我发信息,某人也不会回来。”
    罗孚:……
    夏沁:“再说了,我催眠的过程中你也在现场,我的话有什么不妥吗?你我都知道fl缺的是什么,她一直将她的奶奶当做生命的寄托,她奶奶的离开让她从精神上崩溃进而影响了嗓子的发音,如果换做你,不会再为她找一个寄托吗?”
    罗孚:……
    夏沁继续逼近:“还有,我自始至终都没提过你,为什么你这么紧张又紧追着不放?罗孚,到底是我不尊重你还是你自己心理不肯面对?”
    罗孚快支架不住了,“唉唉唉,差不多行了,咱不就是探讨么,怎么急赤白脸的?”
    夏沁哼了一声,“我只是看不惯你一味的逃避。”看着罗孚要说话,她伸手指着他的嘴,“你先别说话,自己问问自己的心,不是吗?”
    罗孚不吭声了,窝囊的坐在沙发上。
    于是乎,凌飞敲开门就看到俩人僵持着诡异的一面。
    “内个,我来的时间是不是不对啊?”凌飞尴尬的坐在了沙发上,他也感受到气氛的不对劲了。罗孚横了他一眼,夏沁倒是温和的看着他:“来看糖糖吗?她不在这里。”
    “不是不是……”凌飞更加的尴尬了,罗孚坐直身子,用手指了指他的脸,“一大老爷们连慌都不会撒,俩人吵架了?”
    凌飞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是吵架了没错,这不是我最近又接了花姐吗?工作太忙了,她嫌我没时间陪她,哪个男人不是先立业后成家,她怎么就不理解呢。”
    罗孚一听凌飞这么说连忙咳嗽,凌飞惊讶的看着他,罗孚用眼神示意他别说了。
    夏沁端着一杯子水放到了罗孚面前,紧接着,她看向凌飞:“知道为什么当今社会离婚率这么高吗?”
    凌飞眨了眨眼,夏沁蹙眉:“全都是像这种先成家后立业的大男子主义导致,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男尊女卑的社会了,女性为社会的贡献与价值已经不容小觑,甚至出现了家庭煮男这个职位。凌飞。”
    “倒!”凌飞一脑门的汗,他这个该死的嘴啊!
    “糖糖这几年成长的非常迅速,如果想和她长久的相处下去,要学会沟通知道吗?”
    看着夏沁一本正经的脸,凌飞用力的点了点头,罗孚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喝着水。夏沁看凌飞态度诚恳点头,“对了,你说你花姐怎么了?”
    噗——
    旁边的罗孚一口水呛在嗓子眼上尴尬的咳个不停,凌飞赶紧帮他拍后背,“哦,我这次来是专门想要感谢二位的,自从治疗完毕之后,我花姐整个人犹如点着的柴火,展现了从未有过的生命力,每天忙工作忙的跟陀螺似的,有的时候我看不下去,想让她休息休息,她总说要集中完成手里的工作,先把钱都装到荷包里,然后腾出些大片时间去做更重要的事儿。”
    罗孚:……
    凌飞真诚的看着夏沁,“姐,你能告诉我什么是比工作还重要的事儿吗?”
    夏沁看了一眼罗孚,意味深长的笑了:“马斯洛把人的各种需求归为五大类,并按其发展的先后顺序排列成一个需求等级: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实现需求。你想一想,觉得在你花姐心里什么最重要?”
    凌飞的嘴变成了o字型,他像是电影的慢动作一遍缓缓的扭过头瞪圆眼睛看罗孚。这是什么意思?
    罗孚皱眉,大怒:“看什么看?我脸上有金子吗?!”
    ……
    凌飞瞬间委屈了,他什么都没说啊!
    “你还有别的事儿吧?”夏沁笑笑不想把罗孚逼的太紧,凌飞缓了缓神点头,“是这样的,为了庆祝我一下子接手了公司两个大腕,我跟糖糖商量了商量,想要大家聚一起吃一顿饭。”
    看到罗孚和夏沁疑惑的表情,凌飞连忙解释:“别误会啊,我并没有透露两个人的信息,是花姐自己猜出来的。”
    罗孚摸了一下鼻子,“她还真是猴精猴精的。”
    夏沁看着凌飞,“闻道那?”
    凌飞自豪一笑:“七道一向不关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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