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军政联姻(柒草)-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施以默拉了拉她衣袖,“戳穿怎么办?”

    “我大哥只说你嗜睡,又没说怀孕,是妈自己要这么认为的。”唐梦得意的挑了挑柳眉,“再说。”她目光下调至施以默肚腹间,“我大哥那么疼你,跟你夜夜恩爱,说不定你早怀上了,只是自己不晓得而已。”

    施以默脸颊微红,“谁跟他夜夜恩爱了?”

    陈桂云出去拿了本早前就准备好的孕妇手册进来,唐梦含着一口话没来得及说,陈桂云把那本书搁到施以默手边。

    “默默啊,这本书你可得好好看,过几天妈让阿朝陪你去医院做个产检,既然都有了,夫妻间那方面的事就暂时缓缓,等把孩子生下来,你们想玩到多晚,妈都不拦着。”

    施以默脸上涌起抹尴尬,唐梦见她一副不太好说谎的样子,忙将那本孕妇手册接到手里,“我先替大嫂保管,等她吃完早餐在还给她。”

    陈桂云没什么意见,趁着施以默用餐,她坐在旁侧婆婆妈妈唠叨老半天,无非就是叮嘱些孕妇之事,施以默早就晓得陈桂云唠叨,但这次才算真正感同身受。

    唐梦被她念得头晕,“妈,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我又没让你听。”她瞪向唐梦,还好唐赫跟唐朝一起去了公司,否则指不定要嚷了。

    施以默觉得陈桂云真强悍。

    一顿早餐下来,陈桂云真是从头念到尾,女人受不了这份紧箍咒,借口说今天要回趟娘家,这才急急忙忙开车车门。

    直到唐朝的奔驰车驶出唐家,她长长舒了口气。

    不管是在唐家还是在哪里,除了她之外,唐朝的车是不允许任何人碰的,男人就好像有洁癖般,谁要开他的车,他宁可将这辆车报废了。

    她开着车绕到三环外,想着与江凤美也有好久时间没见了,她给女人拨去个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竟是上官夜。

    “做什么?”

    “哥哥?”施以默听清他的声音后,嗓线不由拔高,这会还不到11点30,若说两人一起吃中饭,会不会有些早了?

    美美能答应同他一起吃么?

    电话那头,施以默隐约听见江凤美带着哭腔去拍打上官夜的膀子,“把手机还给我,上官夜,你还给我!”

    听着那声音,施以默减速后把车停在路边,“哥哥,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怎么又把人给弄哭了?

    上官夜皱了下眉头,“我昨晚喝了些酒。”

    后面的话,他不说,施以默也能猜出个大概。

    显然是酒后把江凤美给强了。

    “你还真是能借酒发挥。”施以默叹口气,依着江凤美现在的性子,要原谅上官夜,就更加没戏了。

    她以手按向太阳穴,“我想约美美出来喝杯咖啡。”

    “她现在正跟我闹呢。”

    这种事,换做谁不闹呢?

    施以默抿了下唇,“我在悠悠咖啡屋等她,不见不散。”

    之后,她就把电话给挂了,江凤美和上官夜的事她自然管不了,只是美美这会铁定难受,她陪陪她也好。

    酒店总统套房内,上官夜只穿了条黑色四角内裤,江凤美则浑身光裸的藏在被窝里,胸前一道道青紫的痕迹全是她昨夜挣扎时留下的。

    他昨晚在皇廷喝的叮咛大醉,花季芳打电话给她说,她要不来,上官夜大吵大闹说什么也不走,花季芳自然要为公司考虑,心想着既然两人从前在一起过,感情基础还是有的。

    她苦口婆心好说歹说唤江凤美过来,岂料到了酒店上官夜就不给她托身的机会,干脆直接将女人扛到床上来。

    忍了这么久,他的确憋坏了,一连要了女人好几次,江凤美知道他在性事上向来强悍,愣是被折磨的来浑身发软,到最后竟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凌乱的大床,四处皆能闻到爱欲过后的糜烂,江凤美抓起手边枕头朝男人砸去,眼角的温热不断往外涌。

    “上官夜,你就是个强奸犯!”

    男人俊颜绷紧,他放下手机,走过来坐到床沿边,江凤美搬起另一块枕头凶狠管他背上抡去。

    那满背的抓痕,全是她昨夜受不了他的快速进攻给弄的。

    上官夜趁她不注意,长臂一捞,女人顺势被他搂入怀中,她那对坚挺的双峰紧紧抵在他胸膛上,江凤美使命挣扎。

    “你放开我!”

    “美美。”他声色渐软,“跟着我,我保证会永远对你好。”

    已经走到这一步,江凤美只觉他每说一句话都别样滑稽。

    男人就势将她压在床上,江凤美抵死不从,别开脸去躲闪着他炙热的吻,双手即便被上官夜嵌在两边耳旁,她依然奋起力量反抗。

    “上官夜,你混蛋!”

    “美美,给我生个孩子。”

    “疯子!”江凤美双脚被他紧压着动弹不得,“上官夜,实话跟你说吧,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再这样没意思。”

    闻言,男人起先还平静的眸子烧灼起来,他目光渐聚起股森冷,“除了我,你还能喜欢谁?”

    “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江凤美含泪吼回去,“从你把我推向衣柜那一刻,从你旁若无人跟别的女人调情那一刻,我的爱就已经被你狠狠撕碎!”

    她的爱,于他来说,一文不值。

    上官夜精致的唇峰毫无血色,“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美美。”他抬起她的玉手贴在他心脏处,“难道我之后为你做的那么多,都无法挽回你么?”

    江凤美一眼望入他血红的瞳孔,掌心贴合处,他那颗心脏在为她剧烈的跳动,她晶莹的水眸晦暗不明,那张脸却有无与伦比的决绝。

    “上官夜。”她微微翘起抹浅笑,“你听着,我爱上别人了。不管你接不接受,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这样可以尽早摆脱他的纠缠,她愿意一次性将他推向地狱!

    总好过,一点点伤害。

    长痛不如短痛。

    上官夜血眸似被什么东西焚琢般,心脏处揪起一股窒息,江凤美能从掌心清晰感受到,他火热的心正被寒冰一块块冻结,那种快要撑破身体的滋味,她也曾体会过。

    或许这辈子,江凤美都不可能跨越过心理那道为他竖起的门槛。

    她没有勇气再回到从前,不敢再去尝试为他打开心门。

    那样致命的伤害,一次就好,一次足矣。

    上官夜这样的男人,她知道,自己驾驭不了。

    因为,她真的怕了。

    她推开身上僵硬的男人,三两下抓起衣服套上,上官夜呆若木鸡的凝视她慌忙的身影,那双深曜的瞳孔黑的没有尽头,仿若一不小心掉进去,就永远暗无天日。

    一张绝俊的脸,绷成惨白,到底是什么在他体内缓缓抽离?

    他抬手按住胸膛,痛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只因她说:上官夜,我爱上别人了。

    这比她不爱他,更加残忍!

    落地窗外,起风了,帘幔一角被突兀的风劲撕卷翻飞,上官夜眼睁睁看着那个穿天蓝色连衣裙的女人从他眼内寸寸消失,直到总统套房拉开的大门砰然合上。

    世界,又恢复静谧。

    他一双眼悄然垂下,瞳仁内落寞的神色被深深隐藏。

    江凤美疯也似的从电梯内冲出去,酒店外,开始飘着白糖般细密的小雨,那双白色松糕鞋轻轻踩在地面上,她任由冷风刮入她骨血内,裙角飘扬之际,她姣好的容颜瞅不见半点喜色。

    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够甜甜蜜蜜,有些爱,真的好辛苦,好辛苦。

    当初,是他亲手将他们之间推下深渊。

    现在,该换她来做这个推手。

    从前,他是因为不爱,而如今,她是因为太爱。

    爱到无法去面对他的过去,爱到没有勇气去接受那些背叛。她害怕上官夜又一次成为她生命中的全部,如果有一天他抽身离开,她会难过的死掉的。

    既然如此,就找个自己无法深爱的男人,这样,她是不是就不再害怕受伤了?

    其实谁都清楚,以上官夜那种花花公子的性格,是永远无法把心思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的,江凤美太害怕他之后的背叛,那种赌局,她再也输不起。

    她抬手抹掉落下的眼泪,既然决定狠心,就不要心软,不要回头,等他遇到下一个女人,回过头来想想今天这幕,他或许会觉得滑稽。

    江凤美拥紧自己,脚下的步伐飞快。

    她记得施以默说过的一句话:逃避,也是另一种解脱。

    咖啡屋内,施以默坐在靠窗的位置,她视线透过玻璃窗向外放出去,手中百无聊的搅拌着咖啡。她给江凤美打了两次电话都无人接听,不会出什么事吧?

    施以默叹了口气,上官夜跟美美这段感情,也不知能走到哪一步,现如今江凤美也学到她那股倔强的脾气,很多时候犟得跟头牛似得。

    其实这些事她也不愿管。

    施以默执起咖啡杯浅抿口,中分刘海包裹在脸颊两侧,那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在腰际,看起来越发美艳。

    她仰望起天边几片浮云,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高伟凌已经离开一年,这一年内,她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施以默利用空余时间照常去迈克老师那里学习,电台那边上官佩有意思让她接管,先从管理交通台做起,等后来能真正掌握欧家,上官佩打算将所有的事都交给她。

    她嘴角挽起抹苦涩。

    伟凌,我现在很幸福,你过得还好么?

    手边的电话铃打断她思绪,施以默自天边抽回眼,凝见屏幕上‘老公’字样,她眼角不自觉放柔。

    她拿起手机贴在耳际,唐朝好听的声音传来“在干嘛?”

    她目光落在深褐色咖啡上,“在咖啡厅等美美呢。”

    男人挥开手边一堆工作,他疲惫的靠在椅背上,眼锋阖起后,两指轻按眉宇“老婆,我好想你。”

    施以默微微一笑,“不是才分开没几个小时么?”

    唐朝唇弧轻抬,“我明天可能要去出趟差。”

    “去哪里?”

    “泰国。”

    施以默面容有些小小的失落,“要去多久?”

    “可能一个月,也有可能两个月,看那边工作复杂程度。”

    “这么久?”施以默垂下双睫,那他们不是很久都无法见面?

    唐朝听出她话里的口气,笑了笑,“怎么,是不是很舍不得我?”

    她抿了下唇,没有说话,男人眯起眼角,随后接了句,“默默,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我了?”

    施以默脸色稍变,唐朝静静竖起耳朵,许久后都没有得到确定的回答,他嗤笑了声,这会俊脸变得尤为认真。

    “我会耐心等到你说爱我的那天。”

    她默不作声搅动手里咖啡,搁在托盘内的方糖一颗都未使用,蜜月过后他会忙上一阵子,男人很快收了线,施以默喝了口咖啡,苦涩过后满腔都是一股甘甜。

    有人说,咖啡的味道就是人生的味道。

    苦尽甘来。

    她笑了下,知道江凤美是等不来了,女人付过钱后,拿起旁侧包包走出咖啡屋。

    外头的雨绵连如丝,扑在脸上尤为清爽,施以默抬手遮在额前,嘴角兀自散开道浅笑。

    明天就是高伟凌逝世一周年,无论如何,她都该去拜祭一下,在心里积压这么久的歉疚,也该是真正面对的时候。

    施以默想想后,提脚走出去,身后猛地撞过来个人影,她身子往旁侧过去,那人迅速往她怀里塞了一个文件袋,复后,疾驰跑走。

    施以默凝见女人越跑越远的背影,她握起手中那张文件袋扬了扬“喂!”

    单看女人消瘦的背影,施以默总觉有些熟悉,这个人她好像在哪见过,会是谁呢?

    她垂脸盯视手中文件夹,瞳孔赫然圆睁,方才那背影,不就是先前出现在欧家慈善会上的神秘女人?

    想来,施以默飞快追过去,她这次一定要逮到她才成。

    女人照样戴着口罩墨镜,施以默见她加快脚步,跟着小跑起来,她似是知道有人在后面跟踪,没跑多远,她就拐入旁侧一条小巷子。

    施以默跟进去,那条杂乱的巷子内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她警惕的打量四周,脚步试探性往前走,那条巷子很幽深,几乎没几个人影在这里穿梭,施以默怕有人搞突袭,她随手握起竖在旁边一根棍子。

    一抹黑影嗖地自她身后窜出来,“欧小姐,你是在找我么?”

    施以默咻然旋回身,举起那根杯口大小的棍子护在跟前,“你到底是谁?”

    女人面罩下的唇瓣轻勾,“是来帮你擦亮眼睛的人。”

    施以默敏锐的望向她鼻梁上那副硕大墨镜,“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你。”女人双手环在胸前,“夜夜睡在许仙枕边的人是条千年白蛇精,夜夜睡在你枕边的人,说不定比白蛇精还令人可怕。欧小姐,某些话我们点到为止。”

    女人说完,转身要走,施以默扬起声线唤住她,“等等。”

    女人止住脚步,微侧过脸来,那袭笑阴森的自面罩下传出,“欧小姐还有什么事么?”

    施以默紧了紧手中棍子,“你遮遮掩掩跑到我跟前说出这番话,不觉得很没说服力么?”

    女人的话,她自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的,施以默只想知道她是谁。

    她再度折过身来,“看到我的样子,对你没好处。”

    施以默扬起冷笑,“你是怕你的长相在我面前曝光吧?”

    黑色镜片下,瞧不见那双眼睛任何神色,女人沉闷半响,嘴角微扬,“那好,看了后你可别后悔。”

    话落,女人抬手缓缓取下墨镜。

    施以默一双剪瞳炯炯有神落在她脸上,凤眼圆瞪。

    唐氏大厦内,李秘书走向总裁办公室,他眼瞅唐朝在办公桌认真批改公文,男人一对鹰眸落在资料上,黑色钢笔在上头奋笔疾书,玻璃窗外,城市半边蓝图一览无余,飘渺在风雨中的纱华辗转缠绵,他执起手背叩响敞开的门面。

    男人并未抬眸,“进。”

    李秘书恭敬迈过去,他停在唐朝桌前半尺距离,“老板,我们找到那个作祟的女人。”

    唐朝落在公文上的笔尖一顿,男人那双深不可探的鹰眸骤然掀开,他单薄的唇峰掬起道狠戾,声线冷硬凛冽“是谁?”

    李秘书一瞬不瞬睨视他逼仄的眼锋,缓缓启唇,“付婉。”

    唐朝一双狭长的眸子浅眯起,眼角迸裂出的危险蚀骨的寒!

 107。撕开真相的面纱

    面罩下的那张脸,让施以默瞬间呆愣,自头皮攀升起的麻胀感,差点将她发根烧焦。

    付婉步步紧逼过来,施以默退到墙角,背锥向后紧贴,胸腔因莫名惶恐而剧烈起伏。

    她怎么会……

    “很吓人对吧?我这张脸毁得面目全非,都是拜唐朝所赐!”

    付婉面部肌肤狰狞无比,崎岖凹凸的烧痕如万千蠕虫横恒在那,鼻梁周围,无一处皮肤完好,施以默捂住唇,胃部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她耸起肩膀不断干呕。

    “他不让我好过,所以,你们也别想幸福!”

    她猛扑过来,死死握住施以默双肩,逼人眼锋内,撮起一簇熊熊光芒,施以默被她摇晃的异常难受,胸口像是被堵着什么东西,使她不断作呕。

    绵绵细雨落在乌黑发丝上,扑起一层层白糖,微风稍稍拂开付婉左耳鬓发丝,施以默惊怔的发现,她左边耳朵差不多被烧尽!

    这种毁灭性手段,残忍的令人发指。

    施以默按耐住心底那份巨大的恐惧,她被付婉逼得退无可退,眼前这张比厉鬼还可怕的脸,她不敢直视。

    付婉圈得她双肩酸麻胀疼,“你试过一个月720个小时都痛的无法合眼的滋味吗?你试过被火一寸寸吞噬肌肤的滋味吗?你试过亲眼看着自己白嫩的皮肤撕裂、腐烂、化开的滋味吗?”

    施以默脸色惨白成透明,清澈瞳仁内,付婉那张恶心凄厉的脸深深印刻进去。

    风,蚀骨的冷。

    她不相信是他干的,他不会这样!

    “你别想挑拨离间。”她鼓足勇气直视她,“我老公不是这种人!”

    付婉仰起脸,一声尖锐的大笑划破阴沉的城市上空。

    施以默看着她脖子处绷起的疤痕还留有很多窟窿,坏死的肌肤在上头纵横交错,施以默太阳穴周隐隐发胀,一股晕眩旋即充斥过来,她反手撑向墙面,尽量保持冷静。

    付婉双瞳,变得越发血红,“信不信这是你的事,我只希望你最好能心安理得跟他过好这辈子。”

    话落,她黯然转身,重新戴上面罩和墨镜,施以默目不转睛凝向她那抹消瘦孤寂的背影。

    曾经皇廷的顶级出台小姐,是多少男人捧在手心的宝贝,那张瑰姿艳逸的脸蛋,如今,却是人人敬而远之。施以默想,或许她这辈子也无法去体会那种折磨,要一辈子藏在面罩下苟活,该是怎样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只被烧掉的耳朵,让她这会还心有余悸。

    不过她仍然坚信,唐朝是做不出这种事的,这种近乎阴暗的手段,不是人能所为。

    回想起当初皇廷那一幕,花季芳的恐惧,皇廷老总沉郁的脸色,所有相关之人绷紧的面色,那道艳红色警戒线划过她脑海。

    施以默闭起眼眸用力甩下头。

    她还是选择去相信他,夫妻之间最起码的新任,她有。

    施以默抬手抹去脸上细雨,她抱紧怀里提包,这才发现付婉留给她的文件袋还在手里。

    文件袋开口处,已被如丝细雨淋得有些湿润,她想了想,将文件袋折起后放入包内,随后提脚迈出小巷。

    胸口那股不适又隐隐传来,施以默按住想要作呕的动作,只当是被付婉给吓得,并未多想。

    小巷尽头那缕光晕重新将她拥住,施以默目光巡视眼前这条柏油马路,她撇过头,付婉的身影已走远到前方红路灯,施以默静静端望那束人影,心脏处有些淡淡酸涩。

    不管是谁把她害成这样,她都是那个可怜的受害者。

    施以默抿了下唇,付婉戴着鸭舌帽杵在斑马线上等对面红灯跳转,一辆黑色面包车骤然停在她跟前,施以默踮起脚尖张望,亲眼见车上下来两个壮汉将付婉强行拽上车。

    车门在那一瞬间关闭,施以默来不及多想,掏出手机对准疾驰而过的面包车连番拍照。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施以默握了下手中电话,看着早已消失在视野内的车子,她暗自叹口气。

    回去唐家时,她或多或少有些心不在焉,付婉那张脸,那些话,像放电影般在她脑海里趟过。

    不去想,很难。

    她浑浑噩噩在玄关处换鞋,陈桂云瞧见她浑身都被雨弄得湿润,她急急忙忙走过来。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哎呀赶紧去冲个热水澡,要是弄成重感冒,知不知道对孩子要造成多大影响?”

    施以默勉强牵起唇瓣,“我知道了,妈。”

    陈桂云让人赶紧给她炖盅粥,施以默爬上二楼,车钥匙放到梳妆台上,她拿起居家服进了浴室。

    这个热水澡,一泡就不晓得时间了,直到浴室门外有人在敲,她才恍若游离,醒来时,水已经微凉了。

    施以默赶快爬起身,穿上衣服划开浴室门,唐朝皱着眉峰站在旁侧,西装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男人双手插兜睨向她。

    施以默有些恍惚,“回来了?”

    他敏锐的鹰眸很快发现她的不对劲,“妈说你上楼很久了,怎么了?”

    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施以默步下浴室台阶,任由发丝湿哒哒散在肩头,她坐在床沿边,双手撑在身侧,抬眼望向他欣长的身子。

    缓缓往上,男人那汪深潭被她归纳眼底,他黑眸似是有股极强的吸附力,施以默掉进去后,就再也出不来。

    她张了张唇,斟酌再三,说道,“我今天碰上付婉了。”

    “嗯?”唐朝挑起眉尖,俊脸上掬起抹笑意,他大步跨向她这边,坐下后顺势将女人揽入怀里,“她怎么?”

    施以默一瞬不瞬瞅着他神色,本想在男人脸上探寻到什么别样的情绪,却无一收获。

    她就说是付婉故意想破坏他们夫妻关系。

    施以默松了些情绪,“她脸被人毁容了,我看过,是深度烧伤,耳朵都没了。”

    唐朝找来张帕子帮她擦着头发,动作细腻温柔,施以默余光瞟向男人柔润如玉的脸,怎么看都不像付婉所说的那种人。

    虽然她之前也见识过唐朝恶魔般的手段,可再怎么也不会那样的。

    唐朝轻勾起抹邪魅,“别人的事你不是不爱管么?”

    她的确不爱管,可付婉污蔑她老公,她能不管么?

    施以默撇撇嘴,抬手环在唐朝腰间,她仰起头,男人站在她跟前认真揉搓她头发。

    施以默望着他精雕细琢的下巴,“我还看到付婉被绑架了。”

    唐朝脸上毫无波澜,迷人的嗓音透出股慵懒“这么有本事?”

    “当然。”她扬了扬眼角,“而且我还把那辆车的牌照拍下来了,你等等,我拿给你看。”

    唐朝眼见女人起身去衣柜里取包,他低低嗤笑一声,单手插兜靠过去,男人斜依着衣柜门,另一手把玩起那张帕子。

    居然当起侦探了。

    他挑了挑眉,施以默翻出手机直起腰挨到他身侧,“你看,我真拍到了,很清晰的。”

    她指尖在屏幕上轻划,那些照片跳转入唐朝黑曜石的眸任内,他那张俊脸,越发慵懒且邪魅无边。

    男人搂住她腰背,俯下唇在她嘴上深吻了下,“傻瓜,这牌照一看就是克隆的。”

    “假的?”她脸上的神色有些沉下来,“不会吧?”

    “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男人逸起抹浅笑,“一眼就能看出来。”

    施以默垂下眼,难免有些小小失落。

    唐朝眼见她这副神情,他手臂收紧,女人更加紧的贴在他胸膛上,“这就不高兴了?”

    “也不是。”万一付婉真是被人绑架,她不就成了知情不报?

    付婉都能那样了,她没看见还好,可她明明看见她被人死拉上车的,那些人很明显,来者不善。

    男人额间压下来,两人靠在一起,“如果那辆车惹得你不高兴了,改明儿让我找到,我把它五马分尸。”

    施以默被他这番话逗笑了,她抬手捶在他胸前,“哪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我的道理只对你讲。”

    他炙热的双眸直勾勾看着她,施以默被他这种暧昧的眼神逼得不自觉躲闪,唐朝火热唇瓣覆下来,施以默闭上眼,双手缓缓自他肩膀穿过去搂向他脖子。

    她的背抵在衣柜上,同他热情回应。

    陈桂云见两人久久没有下来喝粥,她急匆匆踩上楼梯,一进门就被抵在衣柜上热火朝天的两人吓得背过身去,她拍了几下那颗狂跳的心,话里难免有些斥责。

    “我说过多少次了,既然你们要在一起,就给我关门!”

    施以默慌忙推开他,唐朝不悦阖起眉峰。

    跟一大家子住做什么都不方便。

    已经是第二次被陈桂云撞见,施以默脸上别提有多尴尬。

    她小心翼翼唤了句“妈。”

    陈桂云转过身,目光逼锐在唐朝脸上,“默默怀有身孕,你也不晓得克制自己。”

    闻言,男人一双月曜的眸子打在施以默脸上,一听说她怀孕,眼神都发光了。

    施以默心想,不是你跟妈说我最近嗜睡的么?

    瞅见她那副表情,唐朝俊脸隐隐有些失望,他还当是真怀孕呢,原来依旧是误会一场。

    陈桂云拉过施以默玉手,“妈让厨房给你熬好了粥,再不下来吃都凉了。”

    施以默斜眼看向唐朝,乖乖应着被她拉出去,男人双手插兜,挺拔的身子跟出去。

    饭桌前,陈桂云难免有些唠叨,若不是唐朝不耐烦喝住她,指不着她对施以默的话题会不会讲到孩子上幼稚园。

    现在骂倒是不会骂她了,可也太唠叨了吧!

    她以手无力撑向脑门,耳根子就没见清静过。

    一夜辗转,当第一缕阳光斜射入窗时,施以默习惯性翻身搂向旁侧,胳膊往下压,却扑了个空。

    她微微睁开眼,床的另一半已经微凉,她撑身坐起,抬手将散在两侧的刘海一把往脑后抚去。

    她猛然记起唐朝昨天在电话里说今天要去泰国出差,经过付婉那件事,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施以默赶紧翻下床在包内拿出手机,希望现在去送他还来不及。

    她咬了咬唇肉,拨给唐朝的号码关机,施以默知道他已经登机了。

    她懊恼的拍拍额头,整个人无力倒下去,将枕头压成凹陷。

    这下,睡意全无。

    施以默起身到衣柜找了套休闲服换上,陡然想起付婉昨天给她的那个文件,她目光下调至衣柜角落那个白色提包,思忖后,还是弯腰将她拿在手中。

    她拉开包包拉链,取出那个黄色文件袋,解开绳索后伸手进去。

    没想到,拿出来的是一叠照片。

    施以默一时没拽稳,厚重的照片滑散在她脚边。

    那辆熟悉的雷克萨斯映入眼帘,黑夜下,它如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野狼,无情观摩着姜浩一段段惨不忍睹的画面。

    她半跪着膝盖,瞪大双剪瞳难以置信捡起那些照片,掌心处不由传来袭颤抖。

    这些,是什么?

    指腹间的照片,刺得她眼角微眯,脑海内不断晃过姜浩浑身插满管子的画面,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玻璃窗前,熟睡的就好像从未醒来过一般。

    她身子一软,侧坐在地毯上,那双瞳孔晦暗不清,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拟。唐朝两张脸,温柔的、无情的,在她眼底重叠又分开。

    ‘夜夜睡在许仙枕边的人是条千年白蛇精,夜夜睡在你枕边的人,说不定比白蛇精还令人可怕。欧小姐,某些话我们点到为止。’

    胸腔内,那股恶心又一次涌来,施以默捂住双唇,她不顾一切冲入洗手间,双手支在台盆两侧不断呕吐。

    黑眸,被那阵难受逼成红色,温热的水雾在眼眶内不停打转,她吐出一口白水,鼻尖酸涩难忍。

    镜子前,映入她那张消瘦的颚骨,施以默抬眼,四目相对,自己的影子在眼跟前,越离越远,最后,被一袭模糊撕裂。

    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人,不是!

    她指甲深深掐入肉里,那双手,不知何时又恢复从前的冰冷。

    她到底,嫁给了怎样一个男人?

    谁能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