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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嫡(苏惠茜)-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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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拉了长立媳妇在自己身边坐下,无疑是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长年媳妇脸上烧的火辣辣的疼,好似薛铭每一道投来的目光都是一记巴掌。将她打的鼻青脸肿,体无完肤。

    四奶奶长立媳妇虽是的了这种“荣宠”,却也不见神色有何变化,依然是那副柔顺的样子。柔柔弱弱道,“家父曾任过礼部侍郎,自小便注重礼数教育。关于祭祀等事情却也略微知晓一二。每年到了年关忙起来,也曾帮衬过伯母准备祭祖诸事。虽算不得熟稔,但却也略知一二。在一旁帮衬嫂子,总还是使得上力气的。”

    四奶奶长立媳妇出身书香门第,说话总是留几分余地,且与人客气。她又是五房嫡出的少奶奶,按道理,薛铭自是要同她更亲近些。于是便道,“如此便是要麻烦弟妹了。”

    眼看着长立媳妇便要抱上薛铭这颗大树了,长年媳妇如何能忍得下去。刚要开口,正巧薛铭见碧丝端着茶具进来,便道,“今年新酿制的桃花蜜,用泉水煮了味道是极好的。两位弟妹且来尝一尝吧。” 

 039 冲突

    碧丝将手中的紫檀雕花长方托盘,交给身边的一个小婢女,自己腾出手来将三只翠色琉璃,荷花盖子的茶盏放在桌上。

    薛铭请让到,“这花蜜要陪着琉璃杯,才既美观又好喝。两位弟妹尝尝。”

    二奶奶长年媳妇笑的热情,伸手便将杯盏接了,轻呷了一口,花香沁人,清新爽口。不由得赞道,“这三月的桃花到了隆冬腊月还能留的如此甜香味道,这京中怕是除了花酿夫人只有大嫂能做得到了吧。”

    这花酿夫人乃是专管酒品的皇商贵妇,已酿的一手好花露与果酒闻名。

    京中女眷以喝花露养颜为乐,是以争相同花酿夫人学习。

    但花酿夫人的秘方乃是祖传,只传给自家骨血,且传女不传男。且花酿夫人一族,但凡生下女儿都要遂母姓,且每一代都会起带花字的别名。

    偏这花酿夫人膝下无女,为使这门绝学不至于失传,便于十八年前在京中广收弟子,京中少女竞相争抢,最后种种关卡过后,独独留下了林姝一人。自此林姝便也顺其自然的成了她的继承人,学到了她的独门花酿术。

    林姝师承花酿夫人,学的一手花酿本事后,便嫁给荣国公殷熙平做了一品夫人。荣国公府贪财,众所周知,当时众人皆揣测,林姝必定会以这一手绝学加上荣国府在京中的地位,自立门户,同花酿夫人对立。

    可不曾想,这许多年来,林姝除了酿制几坛果酒和花露送给自己的至亲好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动作。知道三年前花酿夫人过世,她才开始出山酿酒。然而不曾想,生产时却因难产而亡,花酿夫人的一手绝学自此真的成为了后无来者的绝技。

    一时间令各界人士。扼腕叹息。

    “我娘家嫂子的嫡亲姐姐乃是花酿夫人的嫡系弟子,因喝过几次她送来的花露,粗略学过一二。算不得做的好的。”薛铭也抿了一口花露,语气温和从容,仿若真的在讲别人的故事。

    四奶奶长立媳妇对此略知一二,不禁叹息道,“荣国公先夫人早逝,这一手绝学便自己失传。嫂子能酿的如此花露已是不易。”

    二奶奶长年媳妇附和,“嫂子怕是要做第二个花酿夫人了。”世人皆爱名利双收。长年媳妇觉得薛铭也无外乎如此。于是便又道,“嫂子若是赏脸,可也赐咱们几罐花蜜,明日我也请些素日里想熟悉的夫人、小姐们来尝尝。”

    如此一来,女眷们之间便会传送起来。薛铭乃是花酿夫人第二,一手绝学无人能敌。想来会是一时名声大噪。

    薛铭不爱什么名利双收,但却也乐得让旁人知道自己有这样一手绝学。不为别的,只为让林嫣更加确定了自己是林姝重生。她心中有鬼,必定会想尽办法对付自己。自己贸然对她动手,总归是莫名其妙。若是她来找茬,自己不过是自卫反击。到时候,她必定要以其人之道还至于其人之身,让她知道。抢别人的迟早是要还的。

    薛铭笑道,“过会我要下人包好了给弟妹送去,还有些玫瑰花露也是极好的。添些今年新酿的蜂蜜,每日里喝上一盏,还能美容养颜呢。”说着又看向四奶奶长立媳妇,“四弟妹出身书香门第。想必是独爱梅花的清冽优雅,且我瞧着四弟妹如此清瘦怕是常年脾胃不和所致。梅花有开胃散郁之效,每日饭前用温水冲泡,连用三月后定能见效。到时候弟妹的气色也会越发的好起来。”

    四奶奶长立媳妇忙道谢,夸赞道,“大搜不仅有一手酿花露的好本事,更是通晓医术呢。不知闺中时,可是师从杏林高手?”

    薛铭笑着摇头,“独独爱看一些医术罢了。因身为女子,独独爱看一些养颜的奇方。”

    四奶奶长立媳妇生的眉目清秀,自带着一股书卷气,已是极好看的。美人总是希望自己变得更美,是以她也十分注重养颜诸事。是以两人热络的聊了起来,反倒将二奶奶长年媳妇放在了一旁。

    长年媳妇不甘心,可那两人论起各种花的药效以及养颜方子时,自己却是一句话都插不上。不禁暗自下了决心,回头必定要多找几本书来好好恶补一下。

    薛铭将两人送走后,便命碧丝吩咐下去将酿好的花露各包好送去给二奶奶和四奶奶。

    自薛铭酿花蜜开始,碧丝便觉得十分诧异。当年荣国公先夫人却是没少送过花蜜来薛府,也略略说过几次做法,但那工序都十分繁琐,且先夫人也不过说了个皮毛。薛铭当时并不十分在意,对于花露也并不热衷。如今怎么能酿的这样一手好的花蜜。

    思及那次广济寺走失之后,薛铭回到府中的种种反常情况,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碧丝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同一个身体里住着不一样的灵魂……这……

    碧丝皱眉思索,一面小心的将装在陶瓷罐子里的花蜜往紫檀掐丝小盒子里面放。碧柳正自外面取了花样子进门,见碧丝这般样子,不禁诧异道,“想什么呐,那么入神?”

    碧柳快言快语,性子又直。碧丝自是不会同她说自己心中的疑惑,只道,“眼下年关,总有许多事情要忙。”

    碧柳站在碧丝对面,脸贴近碧丝,瞪圆了眼睛左右仔细瞧了一遍后,戏谑道,“姐姐怕是想家了吧。”

    碧柳是薛府的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庄子上当差。每年到了年底,进岁时倒是也能同父兄见上一面。有时候薛铭也会格外开恩,放她大假让她能够回家同家人团聚。如今随着薛铭嫁到宁远侯府,虽是无限荣耀,月钱也比在薛府时多,可却又有诸多不便。

    免不得叹了一口气,“今年怕是吃不上团圆饭了。我娘家兄弟如今承蒙老爷恩德也能入学读书,这一年不见,想他必定长了不少见识。我总想要去瞧瞧的。”

    碧柳何曾不想家,难免也跟着感怀起来,但却又安慰碧丝道,“如今因是夫人头年嫁来,咱们不好告假。夫人待咱们宽厚,日子长久了,总会让咱们回家看看的。”想想又道,“想你娘家兄弟肯读书,能入得老爷的眼,怕也是个上进的。日后夫人若是知道了,少不得也要提拔一番。兴许能来侯府当差也未可知。”

    若真的那样,碧丝的父母老了,请辞了庄子上的差事后,兴许也能来侯府住上些许日子。到时候一家人总还算得上能够团聚。想到这,碧丝倒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方才捉摸薛铭各种不妥的事情也放在了脑后。

    碧烟一直在一帮手执书卷看书,听得她们两个聊起家常来,不禁感怀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还都有老子娘记挂着,我自小便不知自己老子娘是个什么样子。越到了年关热闹的时候,我便觉得这热闹独独与我无关。”

    她爱读书,自然也带着一股子悲春伤秋的酸腐之气。碧柳素日里是厌烦她那股子拿乔的样子的,可今日里见她愁眉不展,眼带幽怨的样子,也心疼起来。可她素来同碧烟说话便觉得牙疼,也只得站在一旁,只露着同情的目光看她。

    倒是碧丝开口道,“自打咱们跟着夫人那日起咱们便是一家人。夫人待咱们从不苛待,说句逾矩的话,咱们虽是下人,却也与夫人情同姊妹。咱们便都是你的亲人,如何这过年的热闹就同你无关了。”

    碧云不知从哪里进来,娇笑道,“碧烟姐姐是文人,文人自然就是同俗人格格不入的。”

    碧云本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且听话懂事。可近来不知如何,特别惹人讨厌。说话没有规矩,还处处排挤人。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十分惹人讨厌。

    其余三人因是看着自小同她一同长大的份上忍着,可也难免会有起了冲突的时候。碧烟本就心气儿高,受不得别人的调侃。眼下年关别人都有亲人挂念,自己确实孑然一身,听了这话少不得又添了火气。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瞪着碧云道,“你什么意思?”

    碧云也不怕她,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耸耸肩道,“没什么意思,夸你文学素养高罢了。”

    “什么文人、俗人,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瞧不得大家和睦,偏偏要让大家都生出间隙来么?”碧烟不依不饶,柔和的眉目此刻凸显凌厉。虽有违和感,却迸发出奇异般的美感。

    “你别血口喷人了,自己个儿心里不舒坦就拿别人出气。你是孤儿,被牙婆子买来买去的,难不成还怪咱们怎的?”碧云也眉目倒立,掐腰同碧烟对峙起来。

    碧烟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说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幼时被牙婆卖来卖去的经历,让她十分痛苦。一经触碰,便如洪水般爆发,她哪里还管别的,扔下手中书卷,便上前来同碧云撕扯开来。

    碧丝本是要上前拉开,却被碧柳拦住。“要碧烟好好教训教训这丫头,镇日里忒没规矩了。吵到夫人那里更好,让夫人收拾她。”

    说话间那两人已经扭打着出了门,忽的听见顾长平断喝的声音。碧柳脸色骤变,碧丝横瞪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匆匆往外面跑去。 

 040 解决

    今天是龙年的最后一天啦,要辞旧迎新。拜年的话,还是留给明天吧。

    =====

    帘子方一掀开,碧丝便被屋内的情景震惊的呆愣住,做不出任何反应。

    顾长平站在门口处,双手高举,被碧丝拦腰紧紧抱着,显然是一副不知所措又略带怒气的样子。

    碧烟与顾长平对峙而立,虽是一脸怒色,但却已经是屈膝行礼的姿势。

    顾长平那双不怒自威的凤眼已经迸发了怒意,之所以双手高举没有落下去,是因为君子不会随意动手打女人,更何况是一个侯爷眼中的贱婢。

    碧云如此不知尊卑,不知廉耻,着实让人汗颜。

    此刻她已然是犯了大忌,却偏不知晓一般。只顾着抱住顾长平的腰,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入他的胸前。颤抖道,“侯爷,侯爷救命。碧烟想要了奴婢的命。”

    碧烟被气的七窍生烟,百口莫辩的看着顾长平一记眼刀扫了过来。

    碧丝和碧柳相继自屋内出来,一时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被抱住的若是旁人,她们尚可上前将碧云拉开,可偏是侯爷,他不将人推开,除了薛铭又有谁敢上去拉人。

    顾长平虽不动手,但是脸已经沉了下来,将高举的双手缓缓放下。冷声道,“好没规矩,夫人素日里教导的规矩都扔到了哪里?”

    顾长平扭动腰身,试图挣脱碧云,可碧云却越发搂的紧了起来。

    碧丝、碧柳、碧烟三人听言。忙不迭的跪了下来,齐齐磕头道,“奴婢该死,请侯爷责罚。”

    顾长平剑眉紧拧。实在忍无可忍要将碧云推开时,却只听碧云一声惊呼,松开顾长平的腰。膝盖一弯跪倒在地上。

    薛铭此时正挑了帘子站在内阁的门口,看过来,眼底不见怒意,却笼着一层寒意。

    顾长平蹙眉,见薛铭袖口处的微微颤动,又敏锐的发现地下的两颗小枣,心里蒙上一层疑惑。但却并不开口。负手站在一侧。

    薛铭望向顾长平,眼底的寒意骤然散开。转而笑着上前挽住顾长平,道,“侯爷受惊了。”

    “夫人受惊才是。”顾长平展颜而笑,意味深长的去看薛铭腕上自己手臂的手。

    方才自己运力打了碧云的手和膝盖顾长平定是看在了眼中。薛铭也不想掩盖什么。不解释,也不回避顾长平的目光。

    碧丝三人屏气凝神跪在地上,都不敢大声喘气。然而碧云却跪在地上揉着被打的手腕莺莺发出抽泣的声音。

    薛铭蹙眉,看向跪在地上尤不知自己犯错的碧云。对碧丝道,“碧丝,你是这屋子的一等婢女。碧云今日所犯之错,该受什么责罚?”

    碧丝不妨薛铭问她,愣怔过后,道。“按薛氏家规杖责三十,卖出府去。”

    碧云听了浑身猛的一颤,哪里还顾得抽泣。跪爬到薛铭脚边,抓住薛铭滚边裙摆,哭道,“夫人。饶命啊夫人。奴婢方才是被碧烟唬的一时失了分寸才冒犯了侯爷的。奴婢实在是无心之过,夫人饶了奴婢吧。”

    薛铭低头,看着碧云望向自己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觉得心中一阵厌恶。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若是看在男人眼中,怕是会引起怜香惜玉之情。可看在女人眼里,除了厌烦还是厌烦。

    尤其是薛铭这种吃过“柔弱”女亏的女人,更是厌恶至极。

    薛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为所动。嘴角一扬,道,“你的意思,是碧烟害你?”

    碧烟闻言一愣,正要上前狡辩,却被碧丝伸手按住手腕,对她摇了摇头。碧烟不服,但碧丝素来行事稳妥,况且薛铭处事也素来公正。她倒要看看碧云这个胡搅蛮缠的丫头能说出什么名堂来。

    碧云听了薛铭的话,心头一动。哭的越发凄惨起来,虽不开口,但意思却十分明确,就是碧烟害她。

    碧烟素来喜好诗书,将自己当千金小姐一般看待,目无下尘,极少会同人发生口角。因为她根本不屑于同旁人争辩。她是怎样的性子,薛铭自是知晓的。

    且她现下一句话不说,标杆一样将身子挺的笔直,一双澄静明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薛铭,足以证明她心中无愧。

    碧丝垂眸不语,自也是心中有数。而侧目去看碧柳,已经是涨红了脸,怒目瞪向唱戏唱的入迷的碧云。她性子直爽,最是看不过不平之事。他们三人的神色已经向薛铭表明了事情真相到底如何。

    碧云不像是这个世界里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却好似林嫣曾经所在的那个世界里十几岁被父母惯坏的小孩子一般。

    说她没有脑子,她偏还很聪明。说她聪明,她却时常做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傻事。

    且她同林嫣一样,对这个世界的许多规矩都一知半解。

    今日不管情况如何,她一个婢女公然抱住男主人,便已经是犯了大忌讳。

    薛铭盯着碧云,嘴角噙着一丝妖异的笑容。看的碧云心中直打颤。她方才被碧烟拉拽着出门,忽而见顾长平进门,头脑一热便扑向顾长平。开始本是想躲过碧烟的拉拽,可顾长平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后,她便控制不住自己,净想着以此来诱惑顾长平。

    现下看见薛铭,方才彻悟,自己对顾长平有爱慕之心,可绝对不该如此心急。

    眼下,即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碧云,你自小跟在我身边长大。自是该懂规矩的。”薛铭低头看着碧云,神态温和。“你冲撞了侯爷,便是大过错。可我想着,你许是无心之过。”

    碧云连连点头,眼底骤然绽放光彩。薛铭虽是雷厉风行,但却是心肠极好的。况且如今在这侯府,除了秦妈妈,也便只有她们四个是薛铭的心腹,她断不会这么轻易的将自己剔除出去,砍掉自己的左膀右臂。

    思及此处,拉拽着薛铭裙摆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

    薛铭看在眼里,神色陡然严厉,厉声道,“今日大庭广众之下,闹出如此笑话。传出去莫说要抹黑侯府门楣,纵然是薛府也要因此蒙羞。我虽体恤你事出有因,但也绝不姑息。”

    碧云好似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不寒而栗。颤抖着再次紧紧拽住薛铭的裙摆,哭道,“夫人……”

    不等她说完,薛铭便用力将自己的裙摆拽了出来。向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向顾长平,“侯爷,可是要随我处置?”

    顾长平还犹自震惊于薛铭的变脸速度,听闻薛铭呼唤自己。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薛铭抿唇而笑,对着顾长平点了点头,仿佛在感谢他的体谅。

    “碧丝、碧柳、碧烟。你们三个起来。”

    碧丝、碧柳、碧烟三人听言,忙迅速起身。束手站在薛铭身后,垂首待命。

    “碧丝,你去给碧云的老子娘送信,请他们来将人领回去。”薛铭指派道,“碧柳,你去请秦妈妈来。她是屋内的管事妈妈,如何责罚碧云,她自是比我清楚。碧烟……”

    薛铭转头看向碧烟,眼里厉色不减。碧烟心头一跳,大感不妙。只见薛铭红唇一张一合道,“今日无论如何,也是你二人发生口角方才使得碧云犯了如此大错。我虽不知来龙去脉到底如何,但是姊妹之间本就该和睦相处的道理你如何不懂了?今日犯了打错的是碧云,可你也有错在身。罚你半个月的月钱,将为二等婢女。”

    这样的惩罚,不重不轻。可也昭示了她薛铭处置碧云是因为治家严谨,而非因她同男主人车上了关联自己妒心大发。

    碧烟虽觉得委屈,但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于是应声退下。

    碧云犹自想要挣扎一番,却已被碧丝叫进来的粗使婆子拖了出去,只剩下一声声凄厉的喊声。

    待屋内只剩下薛铭和顾长平时,顾长平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薛铭。却见薛铭神色平静的回视他,道,“侯爷,可还满意?”

    “满意,如何不满意的?”顾长平上前,歇了薛铭的手往内阁走去。

    这女人真是越发的有意思起来。她出身书香世家,却武功不错,又行事果断,雷厉风行。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自信和骄傲,这同她的出身不符,但却又奇特的同她整个人的气场吻合。

    这个女人像是一本书,原本顾长平以为自己已经读过了一次,有所了解了。可再细细看去,又发现疑点重重。需要再次翻阅,才能参悟的透彻。

    薛铭之所以如此神秘,以为她本身并不是薛铭。

    然而无人知晓这个秘密,以至于连那院儿的苏氏也搞不懂她到底要闹哪样。

    当下人来回禀说那院儿十分高调的打卖了薛铭身边的贴身婢女时,苏氏秀眉拧了起来。“那是她的心腹,如何这般?”

    “说是那婢女同侯爷有了首尾。”回禀的妈妈躬身回道。

    苏氏刮了刮手中的汝窑花卉茶盏,竟是又扼腕叹气之色,“亏她手脚利落,如若不然倒可以着人在圣上面前参顾长平一个不孝之罪。父亲热丧期间同婢女有了首位,这侯爷的位子,怕他不保。”

    “参了他,被削了爵,咱们谁都得不到好处。”顾长庆不知何时进了门,凝眉看向母亲。 

 041 报应

    拉出长平和薛铭来给大家拜年,祝大家新的一年里福泰安康,万事如意。

    =======

    苏氏见了儿子自是眉开眼笑,一面吩咐了人去煮了新茶来,一面拉顾长庆坐下。

    “你素日里一心想着你大哥,可他何时将你当成过兄弟?”苏氏想起往日里种种,儿子素来敬重顾长平,可顾长平却连正眼都不曾看过他一眼。他们兄弟一样都是嫡出,他不过早生了几年,有什么了不得的。

    顾长平生母当时早她几年嫁入侯府,才使得自己的儿子没做上世子,苏氏一直对此而心中不满。她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如何能受得了矮别人一头。

    顾长庆似是并不同意母亲的观点,蹙眉道,“他是长兄,无论我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我们都是父亲的骨肉,是至亲兄弟。如今父亲亡故,德妃娘娘又病入膏肓,眼见着侯府便要没落。现下要紧的是光复门楣,而不是内斗争抢侯位。母亲若是一味想着自己个儿的利益,搬倒大哥怕是会给侯府引来灭顶之灾。”

    “你外祖乃是一品定国将军,你两位姨母一个是八王生母贤妃娘娘,一个是礼亲王太妃,搬到顾长平如何能给侯府引来灭顶之灾?你外祖父必定是要照拂咱们的。”苏氏一提起娘家,便叫啊不已。

    只是,她口中顾长庆的这两位姨母,不过是她的表姊妹。贤妃娘娘与礼亲王太妃乃是嫡亲的姊妹。她们的母亲是苏氏父亲的长姐。苏氏父亲乃是老莱子,是以这位长姐的年龄比他要大上将近二十岁。苏氏的这两位表姊妹自然年龄上也要比苏氏年长许多。苏氏未出阁时,也不过同这两位表姐见过几面,情谊并不深厚。虽是皇亲国戚,可却是被贵妃娘娘记不起来的那一类。

    她却以是贵妃娘娘的表姊妹为荣,瞧不起顾长平母亲两广总督府出身。

    顾长庆却对自己这“皇亲身份”有很清醒的认识,与其说自己同八王爷和礼亲王是表兄弟。莫不如说自己同十三王爷是表兄弟来的实际。

    然而,十三爷明显同顾长平相交甚好。

    他虽是秉承兄弟和睦的理念,但私底下还是想要同顾长平一较高下的。并且,那个侯爵对他来说,也并非是没有吸引力。

    如今他是宁远侯的兄弟,不过是蒙祖萌能有一个六品文散官做着。一不能赚钱,二不能入阁,着实前途堪忧。

    与其同顾长平一样投在十三爷门下,倒不如另辟蹊径。而他选定的这个人便是八爷。

    虽是心中有了定数,但到底如今局势尚不明了。同顾长平撕破脸。着实不该。

    于是便劝阻苏氏道,“外祖父虽是疼爱母亲。不忍母亲和我受委屈。但到底母亲如今是宁远侯府的太夫人,外祖父总不好过多参与宁远侯府上的事情。且倘若当真的有朝一日,大哥出现了什么差池,被圣上削了爵位。那你我等依附侯府而生的人又该如何?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母亲总是该比孩儿明白的。”

    苏氏虽算不得是鼠目寸光,可到底有些自以为是。仰仗娘家庇佑惯了的,自是会将一切事情想的理所当然,又简单可行。如今听了顾长庆的一番话,方才发觉自己有些偏离轨道。

    本是想要狡辩。然而却不过也是强词夺理。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来。

    顾长庆见母亲有所松动,便知自己的话她听进去了一二。便又道。“太子如今怕是大势已去,四爷、八爷争抢的尤为激烈。冷眼看来,八爷胜算多一些,却不过是因为咱们同八爷有些沾亲带故。十三爷不日即将大婚,娶的乃是荣国公的嫡亲妹妹。荣国公掌北路十万大军,乃是圣上心腹。且同十三爷私下交情极深,圣上同意这场婚事,不可谓不是另有深意。”

    苏氏脑子迅速转动,想到那个沉默寡言却主义极正的小姑德妃娘娘,脸上神色一凛。因不曾涂抹蔻丹而显得有些苍白的手紧紧的抓住紫檀藤椅的扶手,道,“我曾听闻太子与荣国公先夫人有染。荣国公十年前,在林夫人面前磕了三记响头才娶了先夫人林姝。对她情深意重,如今这般不明不白的被太子扣了一定绿帽子,如何能忍。他昔日虽同太子是好兄弟,可如今怕是两人势同水火。”

    “是貌合神离。”顾长庆附和,“两人如今同往昔一般如胶似漆,荣国公吃了太子爷这样一亏,蒙如此大羞,自然是要心生间隙的。而当年他不顾兄弟情义抢了太子的情人,太子怕是也对他心生怨恨。荣国公定然不会是太子一党。圣上促使荣国府同十三王府联姻,一来是想要制衡四爷、八爷的势力,避免两人兄弟相争,两败俱伤。更是彻底将太子的权力架空。”

    李瑾之自出生起便被立为储君,十五岁起做监国太子。十多年来经验丰富,也渐渐羽翼丰满。圣上如今垂垂老矣,唯恐被架空权力,是以对太子严加防范。才使得四爷和八爷觉得自己有了可乘之机。如今形成三足鼎立的形式,他不得不再三足势力之外在寻继承人。

    苏氏能想到结果,但是却参不透其中的奥妙。

    顾长庆也并不想要同母亲解释更深层的内容,便道,“关上大门,母亲如何讨厌大哥,使手段让他过的不舒坦都可以。可一旦侯府大门一开,我们必须一致对外。保得住爵位,才能谋未来的发展。”

    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八王爷。

    顾长平虽表现的不明显,可身为其兄弟,顾长庆自然知道他是倾向于十三爷的。他别无选择,必须力挺八王爷。如此若是八王爷胜了,顾长平自然会被削了爵位,而自己则会被重新封侯。若是十三爷胜了,那自己便会万劫不复。

    这是一场豪赌,由不得他犹豫。

    苏氏看着儿子渐渐蹙紧的眉头,咬牙道,“当初那葛豹忒不中用,我花了重金便是要他夺了顾长平的命,谁知他如此不堪重负,非但没能成手,反倒让顾长平耍的团团转。你父亲在世时,解决顾长平便如捏死蝼蚁,而爵位也顺理成章能成为你的。如今真是难办。”

    顾长庆安慰母亲,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母亲不必过于介怀,一切只顺其自然便好。”

    苏氏从来不信命,反驳道,“想要的东西总要自己夺过来才算踏实。”

    比如当年她就是已不为人知的手段,抢到了这个侯夫人的位子。

    顾长庆抿唇不语,低头将茶盏举了起来呷了一口茶。

    苏氏知道儿子的处事方式和自己不一样,也不好多插嘴,便也罢了。

    薛铭将碧云解决掉之后,苏氏曾以薛铭屋内人手不够为由想要强塞进人。却不料薛府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添了信任替补碧云。薛府坚持薛铭的陪嫁婢女要四个,这不算犯了规矩,荣国府管不得。

    在四奶奶长立媳妇积极筹备祭祖,和办理年货的时候。薛府薛茹还算风光无限的嫁给了郑二公子。

    郑二公子,虽不及顾长平的风流俊秀,也不急他的身份地位。但到底也是个青年才俊,且温柔懂礼。薛茹到也对新婚产生了一丝憧憬之情。

    可谁料,新婚夜她枯坐了一夜不曾见郑二公子来新房。第二日却听说他宿在了自己陪嫁丫头的屋子里,并临幸了那丫头。生生将妻子的新婚夜,变成了丫头的开苞日。

    薛茹如何能受得了这口气,她不吵不闹,但却哭的楚楚可怜。

    最终将郑二公子哭恼了,酒后毫不留情的将她打的鼻青脸肿。

    第二日却好似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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