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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嫡(苏惠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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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嫣自是知道殷熙平心中所想,于是命人煮了燕窝。亲自去书房送给殷熙平。

    殷熙平正伏案沉思,见林嫣推门而入,眼底闪过一丝不悦。道,“你怎么来了?”

    林嫣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案上,扫了一眼桌上被殷熙平扔的凌乱不堪的宣纸和字画。笑道。“国公爷深夜劳作,妾身特意煮了燕窝来给国公爷补补身子。”

    她特意说的有些歧义,又媚眼如丝的看向殷熙平。本是想要勾起殷熙平的旖旎想法,却不料对方只是板着脸,端起白瓷花卉汤盅,用汤匙搅了搅煮的十分到位的燕窝,道,“有劳夫人。”

    林嫣巧笑嫣然,走到殷熙平身后轻轻垂着他的肩膀道,“国公爷深夜还不休息,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想想又试探道,“自从宁远侯府回来,国公爷就一直闷闷不乐,可是因老侯爷去世一是伤怀?”

    “感慨些总是有的,倒不至于伤心。”被林嫣柔软的小手捏着,肩膀的酸痛顿时减少不少。殷熙平舒服的叹息一声,闭目向后靠了过去。

    林嫣见此,更是拿出了看家本领,好好侍候,道,“国公爷有什么烦心事,可愿意和嫣儿说说,嫣儿也好为国公爷分担。”

    “男人的事儿,女人懂什么?”殷熙平顿生警觉,林嫣这样的打探让他心情有些不好。林嫣手上一顿,有些委屈。殷熙平自是感觉的到,不由又放软了语气道,“朝政之事,委实烦心。你若当真想要帮我,便和新宁远侯夫人搞好关系吧。”

    听到薛铭,林嫣浑身的汗毛都要竖立起来。殷熙平想要和顾长平好好关系,想要她接近薛铭,到底是因为朝政,还是因为私心。

    她总觉得今日殷熙平看薛铭的眼神有些怪异,那种迷茫和留恋,似曾相识。他是在用看林姝的眼光看薛铭。

    不得不说,几次接触下来,她越发觉得薛铭的气度和姿态和林姝很像。

    “行了,”殷熙平起身,拂过林嫣的手,“夜深了,你早些安置吧。谢谢你的燕窝粥,我还有事要忙。”

    这是赤裸裸的逐客令,林嫣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却佯装什么也没有,端起托盘,行了一礼道,“国公爷莫要休息的太晚,仔细身子要紧。”

    “嗯。”殷熙平点头,亲自拉了门送林嫣出去。而后又叩门回到桌案前。

    林嫣端着托盘出去,回头看了一眼殷熙平伏案的背影,心里委实不踏实起来。

    素莲几步迎上来,自接了林嫣手中的托盘。想要说什么,但看林嫣脸色不好,也只得作罢不再言语。

    宁远侯丧事一过,顾长平便袭了爵位。住进了宁远侯所在的正院,而薛铭也成了这侯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苏氏则变成了太夫人,不得不搬到专门给太夫人准备的福寿园颐养天年。

    而因薛铭手中有先侯给的主母印,是以管家权力理应落在薛铭手中。

    顾长平和薛铭坐在正房的暖阁里,看着外面忙碌的为苏氏般东西。顾长平嘴角一扬,扯过意思嘲讽的笑意,“她的家什还不少,可见这些年她没少捞油水。”

    屋内许多摆设并不是宁远侯府本身的物品,有些是旁人送的。而这些人之所以能送一个并没有真实权利的侯夫人东西,可见她是另外有几把好手。

    而这能耐无非是来自于银子,而这银子也无非是借由顾长平生母康氏留下的两处庄子。苏氏好黑的手,竟然连康氏留给儿子的东西也敢碰。

    顾长平眼底腾升起一股恨意,而周身也开始散发出腾腾杀气。

    薛铭知道,顾长平必定不仅仅是想要将苏氏逼到宁远侯府的一脚,更想要将她驱逐出去。只是如今时候不到。

    “侯爷,太夫人有话穿。”夫妻两人正进入沉思的时候,外面挑帘子进来了一个刚才留头的小丫头。甜甜的嗓子,高声说道。

    顾长平点头,道,“说。”

    小女孩并不惧怕顾长平的黑脸,而是继续行了一礼,站直身子朗声道,“太夫人说,因侯爷新袭爵,府上多有变迁,许多事情没有办妥。交接权力一时,恐怕是要暂缓几日。荣我将一切打理妥当了,在交给侯夫人不迟。”

    那孩子声音爽脆,回话利落。薛铭看着很是喜欢,便伸手抓了一把糖果塞进她手里。“好孩子,你话传的明白,这就赏你了。”

    那孩子高兴的连声道谢,顾长平却腻了薛铭一眼,依旧冷着脸。对薛铭道,“这是后宅之事,你做主意。”

    薛铭撇了撇嘴,想他道能装。于是对那小姑娘道,“你回去告诉太夫人,就说我说的。事情自然是不急的,延后三五日也没什么要紧。太夫人要先快些适应过太夫人的生活,才最要紧。”

    那小姑娘脑子有些打结,默默的在心里重复了一边,用力点头。

    顾长平又道,“再告诉太夫人,我说的。府里有什么事,做主前要先来知会一声夫人。主母印如今在夫人手里。”

    那小丫头又战战兢兢的复述了一边,便点头去了。

    薛铭看着顾长平,觉得头有些大。前世荣国府内,荣国公太夫人是殷熙平的亲妈尚且如此难处理关系,更何况今日苏氏实则是顾长平的继母。

    顾长平见她唉声叹气的样子,挑了挑眉道,“怎么,觉得苦了?”

    薛铭苦着脸点头,“这主母印沉的我压根抬不起手来。”

    顾长平不置可否,抿了一口茶,正色道,“那你便快些给我生个儿子,娶了媳妇替你分担。”

    薛铭不可置信的侧头去看他肃着脸,险些爆笑出声。“那要等好多年,我如今还不是赤手空拳,单枪匹马。”

    顾长平伸手拍了拍薛铭的手背,道,“不是还有我。你放心,我必定不让你受委屈。我娶你,是要你同我享受荣华富贵的,不是让你受委屈的。”

    薛铭看着顾长平坚定的神色,心有一暖,只觉得眼眶有些发酸。忙忍住,笑道,“侯爷说起甜言蜜语来一点不差呢。”

    顾长平点了点头,“好说好说。”

    此时天色已晚,林嫣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一旁素莲终于开口道,“夫人既是如此坐卧不安,不如就去找玄真道长,收服了先夫人吧。”

    这委实荒谬,如今殷熙平明显是要和顾长平交好,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如何是好。林嫣摆摆手,道,“不妥,且先探了虚实再说。明日,咱们去宁远侯府探望宁远侯夫人。”(未完待续)

 018 拒访

    第二日薛铭便收到了荣国公夫人林嫣递上的帖子,说是希望能够择日来拜访薛铭。看到林嫣娟秀的小字,想当年这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便就觉得一阵心寒。

    如此一来,免不得面色有些动容。

    因是服丧期间,顾长平卸职在家,此时正隔着檀木炕几歪在薛铭对面。见此不禁挑了眉头,问道,“谁递来的帖子?”

    薛铭将手中请帖一推,递到顾长平面前。“荣国公夫人。”

    顾长平眉心微跳,将那帖子取了,细看道,“这字迹倒与你有几分相似。”

    却是画皮难画骨,一看便是临摹而来。而所临摹的正是颜真卿的笔体,然而薛铭的字将颜真卿字体的字体凛然发挥的淋漓尽致,但林嫣的却是有些小家子气。

    听顾长平这么说,薛铭心头一跳,笑道,“大家都临摹的颜真卿字帖,自然是有几分相似。”

    顾长平不置可否,又道,“只夫人的字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荣国公夫人的却失了那么几分洒脱和正气。”

    那是因为她心术不正!薛铭笑道,“心境与成长环境不同罢了。”

    这话说的不假,可偏顾长平觉得心中有些不踏实。薛铭同荣国府有瓜葛,就让他觉得别扭。将那帖子,往桌上一放,又双手交叠枕于头下,仰躺下去道,“我瞧着,你不大喜欢同荣国公夫人交往?说起来,你们两家还有姻亲关系的。”

    害她前世枉死,怎么能喜欢同她交往。薛铭心中暗恨。面上却依然平静,也往身后的姜黄绣花开并蒂的引枕上靠去,道,“我娘家嫂嫂正是这位夫人的堂姐。小时候。倒也相熟。只后来嫂嫂娘家人总动时,少见她来了。说是荣国公先夫人病了,她在榻前适逢汤药。难得她待长姐的一片心。那时候咱们都是顶顶佩服的。”

    顾长平嘴角突然噙着一抹笑,望向薛铭,只将她骨子里的那股子傲慢劲看的无处遁形。“你同我也说假话?我瞧着,你对她是嗤之以鼻的很呢。”

    首辅因是出身布衣,带到爬上权力顶端后,大多数都有摒弃寒门的意思。而首辅嫡女则多半被教养的如同真正的世家闺秀,目无下尘。清高自傲。

    薛铭虽为人和善,但她举手投足之间,不难看出骨子里透出的这种傲气。不是瞧不起人的骄傲,而是千古文化熏陶之下的清高。

    再者她骄傲且勇敢果断,是典型的首辅嫡女形象。同本朝第一位三朝首辅之女林姝。如出一辙。

    “我父亲乃是一介布衣起家,我可没有世家小姐的脾气。哪里就有瞧不起别人的?侯爷拿我涮牙。”薛铭嗔怪的瞪了顾长平一眼,心里却有些忐忑。

    顾长平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能将人看透。然而若你望过去,却好似被那深邃双眸中的黑色旋涡所吸引而去,永远也别想看透。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其中。薛铭有如履薄冰之感。

    顾长平也能感受到她的戒备,但也不恼。只略带失望道,“我只是也不喜欢荣国公夫人。以为你会同我意见相同呢。”

    薛铭一愣,凑过去问道,“她好端端的,怎么就招你厌烦了?”

    林嫣精通狐媚之术,薛铭突地心头一紧。

    顾长平闭目养神,懒洋洋道。“你瞧她那一双眼睛,露着精光。眼珠看人时没有一刻停歇的时候,总在不停转动,准是在打鬼主意。聪慧的女人讨喜不假,可若是个多事的可就使人厌烦了。”

    “好端端的,这帖子递上来我也觉得稀罕。”薛铭舒了一口气,又道,“我虽在闺中时与她有些交情,可算不得是手帕交,感情淡的很。且多年来也不曾见过面的。如今她突然来了,可是因侯爷同荣国公的交情?”

    “大抵是吧。”顾长平闭着眼睛,好似快要睡着一般。“夫人若不喜欢只管回她不要来便是,我同荣国公还没好到两家女眷要互通有无的地步。”

    薛铭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便将那帖子递给一旁的碧丝。“将这帖子递回去,只说丧期未过,怕冲撞了国公夫人。”

    林嫣收到被退回来的请帖,脸色瞬间铁青。一把便将那帖子拍到桌上,“好不识抬举!”

    素莲再一旁噤若寒蝉,畏手畏脚站在一旁。眼睛飞快的瞄过林嫣阴翳的脸庞,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

    林嫣目光扫过来,戾气已消,柔声道,“想说什么,便说。这国公府上,只你是我的心腹。”

    林嫣柔弱外表下藏着一颗暴虐的心,偶尔的炸毛举动令素莲深刻了解这一点。于是便战战兢兢上前,道,“夫人,这宁远侯如今正是爬坡的阶段,且他新袭爵。夫人又没有诰命在身,理该同京中各府的夫人们友善走动的。奴婢听说,其他府上的帖子她都接了,独独退回了夫人的,必定是其中有鬼。也许,她真是先夫人林姝也未可知。”

    林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且身上开始冒出冷汗。她从前不信怪力论神之说,可穿越之后便有些信了。如果薛铭当真是林姝,回头来索命该如何是好。

    手紧紧握着帕子的一角,拉着素莲道,“你明日替我去一次青云观,与玄真道长说,我答应他的要求,但是他要先动手铲除了薛铭才成。”

    素莲神情一滞,呆呆看向林嫣。林嫣却有些急,上前轻轻推她,道,“晓得了么?”

    “嗯。夫人放心,奴婢必定不辱使命。”素莲用力点头,心中突地有些欢喜。

    荣国公太夫人此刻正歪在软榻上,本该歇午觉的,却如何也睡不着,索性便叫了二儿媳妇李氏来说话。

    李氏跪坐在脚踏上,一下一下轻轻垂着太夫人的小腿。明明困的直打瞌睡,却依然强打着精神听太夫人拉到。

    “林姝虽是跋扈了些,可却绝对做不出红杏出墙的事情来。那林嫣如此,怕是有什么隐情。”

    太夫人一句喃喃自语,猛的将李氏惊醒。她攥紧了拳头,抬头看向微微蹙眉的婆婆,只拍马屁,“母亲英明。大嫂性子要强,眼里容不得沙子,如何能容得了别的男子染指自己。况且,对方还是当朝太子。太子怎么会糊涂到和臣妇有染?那林嫣必定是胡说八道。”

    林姝在世时,一直把持庶务。别说是李氏,纵然是太夫人想要插手都难。如今她过世三年,大权已经渐渐掌握在李氏手中。

    可如今林嫣过门,名义上便是这府上的当家主母。她又是个有些手段的,权力早晚会落在她的手里。

    李氏和林姝苦斗多年,最后才好不容易把持了几年的庶务,可不能就如此轻而易举的拱手让给林嫣。

    太夫人听了李氏的话,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先前是我一时气糊涂了,任由她造谣。如今这风声已经传了出去,若是传到东宫耳中……”

    “咱们国公府可要遭殃啦!”李氏惊呼,瞪大眼睛做惶恐状。但转瞬又平静下来,凑到荣国公太夫人耳边,道,“母亲大可放心,若当真传到东宫也不怕。到时候咱们只将这事都推在林嫣身上便是,横竖是他们林府的人说的,与咱们有什么干系。”

    荣国公太夫人满意的看着二儿媳妇,她们俩总是能一拍即合。

    怀瑜此时正哄着殷梓成午睡,眼看着孩子便到了启蒙的年纪,若是因她是个妾侍出身,而使得孩子不能受到好的教育,起不是得不偿失。

    抬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心腹婢女,念玉道,“国公爷进来都宿在哪儿?”

    “书房。”念玉小心的将香炉的盖子盖上,压低声音道,“说来也怪,自打上次闹了一场后,国公爷越发的不爱在夫人那宿下了,连带着其他的姨娘们也都多日来未曾雨露。常去姜姨娘院子里走动走动,也多半是考校大哥儿的学问。”

    殷熙平看似情深,实则风流。而如今真的不近女色,恐是正有什么打算。眼下,她却不能以成哥儿启蒙的事情去烦他。

    低头看殷梓成已经沉沉睡去,白嫩嫩的小脸上一层红晕,孩子睡的正香。想到夭折的世子,就一阵心疼。起身将床幔轻轻拉了下来,引着念玉便往外走去。

    怀瑜觉得殷熙平又是要思虑,却是猜得极对。殷熙平正坐在书房的暗示里,与四个谋士促膝长谈,经过三个时辰的谈话之后,他阴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挥手屏退了四个得力谋士后,自暗室出来,便直奔了太夫人的院子去。

    太夫人几日不曾见儿子前来,高兴不已,忙不迭的命人上茶。自己则拉了儿子在软榻上坐下,道,“国公爷今日不忙,有空来了?”

    殷熙平几日不曾给母亲请安,脸上一红。道,“孩儿不孝,几日不曾来请安。还请母亲责罚。”

    太夫人撇了撇嘴,“只有狠心的儿,哪儿有狠心的娘。今儿就在我这里用饭吧,我叫厨房做些你爱吃的。”

    殷熙平爽快的答应,又四处打量一番,问道,“妹妹呢?怎不见陪在母亲身边?”(未完待续)

 020 亲事

    听到儿子询问女儿,荣国公太夫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镇日里只知道混跑,今日一早便跟着你二弟妹去了广济寺进香。”

    荣国公殷熙平的这位妹妹,名殷熙珍,乃是太夫人所出。今年刚好及笄,本该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谁料,她是个跳脱性子,别说是嫁人做媳妇,纵然是好好的在屋子里呆上一个时辰都是难事。

    况且她乃是荣国公最小的女儿,颇受父母、兄长宠爱。所以人比较娇憨,不谙世事。太夫人一直将她留在身边,只想着再大一些给寻一门好亲事。

    当时林姝在世,也和太夫人敲定了几个公侯子弟,但都被殷熙平已这个纨绔,那个有龙阳之好为由否决掉。

    最后林姝索性摊开手去不再管了,而太夫人却对于殷熙珍的婚事一直头疼不知。

    殷熙平看着太夫人一脸无奈的表情,端起桌上汝窑粉青色荷叶图茶杯,呷了一口茶,道,“妹妹到了这个年纪,总该学着收敛一下性子。她虽是跳脱了写,但却是极其聪明的。”

    何止是聪明,简直是谋略第一。

    因自小便爱跟在殷熙平的身边,也常看些兵书,是以行军布阵上倒也颇有些见解。且自打林姝嫁进荣国公府开始,便时常由林姝教导,关于持家管理庶务也是一把好手。

    又因耳濡目染,也沾染了几分林姝做事的爽快利落劲。是个十足的笑面虎,平日里与人笑脸相迎,真的到了要整治下人的时候。从不手软,绝不姑息。

    她又生的十分漂亮,圆脸笑眼,分外讨喜。

    京中倒是有不少才俊上门提亲。可都被她一道道难题打退回去。

    十三岁起到现在被打退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荣国公太夫人,实在是不知道女儿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夫君。

    她自己倒常说,起码要是个聪明人。可哪一个上门提亲的。会是笨的?

    太夫人再次叹气,“她便是自诩太聪明了,才到现在还订不下来亲事。”

    荣国公殷熙平不置可否,笑着用茶碗盖子拨弄了一下茶末,道,“我倒有一门好亲事,要说给妹妹。”

    荣国公太夫人听闻。猛的瞪大眼睛。“你有合适人选?”

    殷熙平点了点头,“人选是有的,且他也向儿子透露了想要迎娶珍儿的意愿,只是……”

    “只是什么?”太夫人紧张的抓着堂椅的扶手,蔻丹刮擦扶手发出一声刺耳响声。

    殷熙平面色平静道。“只是恐怕近年来妹妹回不得京城。”

    “这不行。”荣国公太夫人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女儿,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嫁到京城外。

    况且,在地方上的勋贵,不是封疆大吏就是被贬皇族,不论哪一个都不是上等人选。

    殷熙平自怀中掏出一封信笺,放在桌案上,伸手推至太夫人的面前。用手指点了点,道,“这是十三王爷的亲笔信。意欲聘娶珍儿为妻。”

    十三王被封蜀地,掌一地兵马政权。可因其胞兄五年前谋逆被幽禁致死,他也多多少少收到牵连。起生母德妃在宫中几乎等于被贬入冷宫,连带着娘家宁远侯府都不受待见。这样一个废王,如何能算得上是良婿。

    荣国公太夫人,抵死不从。只把那信又推了回去。“你若是想要荣国府出一位宗室命妇,我宁可将她嫁太子做良娣。”

    她态度坚决,语气生硬。

    荣国公殷熙平,上下眼皮一翻,哼道,“太子不纳良娣。”

    当今太子妃乃是一代帝师的嫡亲孙女,其娘家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太子本是要同林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阴差阳错之下林姝成了荣国公夫人,他在圣上施加压力下方才退居其次娶了当今太子妃。

    他羽翼丰满,且又母族和岳父一家帮衬,再不需要添加别的主力,为了不使自己权利过大,引起圣上的反感,他断不会再纳良娣。

    而以殷熙平对太子李瑾之的了解,不难推断,他既不能娶林姝为妻,谁是妻子都不重要,更不会添麻烦的给自己找个小妾。

    想到太子,殷熙平就觉得胸中一口闷气,难以下咽。

    林姝竟会与他苟合!

    荣国公太夫人看着殷熙平迅速阴翳下来的脸色,便知他心中又因林姝而起了执念。纵容林嫣诽谤林姝,她已经觉得十分忐忑,现下自觉心虚,少不得软了口气。“十三王爷绝非良人。”

    “珍儿若是能嫁,必为良配。”殷熙平起身,扔下这句话便往外走。

    太夫人纵容林嫣传播林姝与太子有奸情一事,已经是丢尽了荣国府的脸。殷熙平一面痛心于林姝的不忠,一面痛恨与林嫣的不明事理,还有一面则是怨恨荣国公太夫人的无能。

    若非她愚蠢,一心想要搬到林姝,何苦来了后面的种种麻烦。如今凭着现任夫人传了先夫人的谣言出去,只有让外面的人笑话他殷熙平治家不严。且一个男人被带了绿帽子岂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

    殷熙平不能大骂林嫣,要做出夫妻和睦的样子。不能痛斥太夫人,要做出演足一出母慈子孝的戏码。为的就是能够平息一场风波,免得言官参他一本治家不严。

    虽然绯闻的男方是太子,圣上纵然是接到了弹劾的奏章,也会碍于皇家的体面按压下来,可却难保他不生出怨怼之心。他日,太子一旦登基,自己难保不会被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而削爵赐罪。

    殷熙平要做的便是先下手为强。

    既然十三王点名爱慕荣国府上的殷熙珍,便是有他的打算。而殷熙平也乐于成全他这个打算。

    宁远侯顾长平如今羽翼渐丰,十三王在蜀地的兵力恐怕也不仅仅是看起来那些数目。四王、八王张目夺嫡,十三王卧于暗中伺机而动。

    太子虽然位于储君之位,只怕也并不见得会是最后的人选。

    与公与私,荣国公殷熙平都不希望太子李瑾之日后荣登大典。

    而殷熙珍,便成了他有力的棋子。

    殷熙珍看似娇憨,实则城府极深。她将林姝的本事学的十之八九,当殷熙平委婉道出想要她嫁于十三王爷的时候,她便参透了其中奥妙。

    清亮的眸子,满含天真的望着殷熙平,道,“大哥,十三王爷当真是良婿?”

    夺嫡凶险万分,殷熙平有些心虚。将目光自殷熙珍稚气未脱的脸上挪开,看向她身后挂着的那副美人春睡图,皱眉点头。“十三王爷丰神俊逸,少年得志。自然是良婿。”

    殷熙珍突然轻笑出声,“既然哥哥说是良配,那珍儿就信哥哥,我嫁!”

    太夫人在一旁犹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女儿竟是就这样答应下来。目光不停在一脸决然和面带愧疚的殷熙平之间,游来晃去。

    想要出声阻拦,却被女儿按住手。“娘,哥哥最疼我的。他说的准没错。”

    殷熙珍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天真无邪,声音爽脆悦耳。一旁的殷熙平突然心头一跳,心底某些东西在崩塌。

    他是在卖妹求荣。

    宁远侯府服丧期间,荣国公却是在热闹的为殷熙珍被嫁妆。

    向来跳脱坐不住的殷熙珍,竟是出奇的听话,不用教养嬷嬷看着,便可以在屋子里安心的绣上一整日的嫁衣。

    荣国公太夫人看着阳光下她手上扎出的细小针眼,心疼无比。桌了女儿的手,握在手中。心疼道,“我的儿,你大哥最疼你的。你只说不愿意,他断不会为难你。娘怎么舍得你嫁到那么远的地方。那蜀地的风土人情你懂得多少?要打理一个王府,你可能胜任?再者,那十三王爷少年有成,又常年在军中带兵,谁知是什么样的性子。若是个豺狼性子的,岂不是糟蹋了我儿?”

    殷熙珍却是一脸的并不在意,反捉住母亲的手,笑道,“娘说什么呢?大哥疼我,自然是要给条一门好亲事的。大嫂活着的时候,常和我说。圣上诸子之中,太子儒雅,四王子不羁,八王子温润,而十三王则集合了哥哥们所有的优点。温润儒雅却不木讷懦弱,放荡不羁却不残暴不仁。且生的同德妃娘娘十分相似呢。”说着,脸上便露出一副向往的神情。“娘,大嫂很美的,可谓是大梁第一美人。可我听她说,若是德妃娘娘在年轻二十岁,自己则要在她之下呢。如此看来,德妃娘娘必定是个大美人。大美人的儿子也一定俊逸不凡。”

    “哎。”荣国公太夫人看着女儿满怀期待的目光,心疼的叹了一口气,将女儿揽入怀中。“傻丫头,前几年京中多少贵胄来求亲,哪一个不是才貌兼优?你偏生瞧不上,如今要你大哥做主将你嫁入蜀地。你自小长到这么大,什么时候离开过娘?”

    殷熙珍抱着荣国公太夫人,绣着她身上香香软软的味道,生出几分眷恋来。“我长大了,总要嫁人。纵然是在京中,也不能日日陪在娘身边的。娘你放心,十三王爷过不了几年便会返京的。”(未完待续)

 021 求婚

    自宁远侯过世之后,德妃悲痛欲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纵然是太医署首席太医,也束手无策。

    当今圣上与德妃之间的故事,可谓是缠绵悱恻。当年太后为给圣上挑选皇后,特意举行了百花宴会,请京中适嫁贵女以及青年才俊一起来应邀参加。

    其实皇后的人选,太后早已经有了定论。便是太后的嫡亲侄女,先皇后。圣上与先皇后也算是青梅竹马,自小便在一起长大。他本也无心再挑选旁人,只是出席应付了事。

    却不料,那一日琴技比赛上,忽闻德妃一首《佩兰》,令圣上惊为天人。琴曲优雅高洁,人更是如兰清幽。圣上对当年德妃一见倾心,却苦于无法成为结发夫妻。

    他按照太后的意愿娶了身为五军都督的舅舅的嫡女,封为皇后,然而成亲后的第三年,皇后却因难产而亡。圣上虽同皇后并非是同德妃一样的爱情,但却也是情深似海。又因当时方才登基,根基尚浅,需要母族的辅佐。是以为表对皇后的深情,以及稳住舅舅,而将尚在襁褓中的李瑾之封为太子。

    过了热丧期后,便迎娶了宁远侯嫡亲妹妹,封为德妃。一时间大有摒弃三千佳丽,独宠一人之势。且命德妃协理后宫,但却不封为后。

    一来,不想让母族不满,提拔宁远侯一族为后族。二来,则是怕新后危及太子之位。

    在十二皇子谋逆不成之前,圣上对德妃可谓是宠爱有加。即便是后来十二被贬为庶人,十三被驱逐边疆。德妃幽居深宫之时,他也还是时常挂念着她。

    只是德妃丧子,心痛难忍,再没有精气神去迎合圣上。

    夫妻二人冷战下来便是数年。

    如今德妃病重。不久于人世。圣上终于低下头来,到德妃宫中探望。并恩准十三王爷进宫探望母亲。

    宁远侯顾长平自小多受姑母德妃娘娘照拂,是以德妃病重之时。常令夫人薛铭进宫照顾。

    德妃娘娘日益病重,却越发的闹起脾气,不肯用药。其原因则是儿子要娶一个,她连脚趾头都没看上的女人为妻。

    寝殿内生着火盆,燃着檀香,温暖惬意,然而屋内的人却都各个噤若寒蝉。德妃娘娘躺在并未垂下床幔的床榻上。面朝里,背对外。肩膀一时起伏不定,显然是在穿着粗气。十三王一身玄衣,腰杆笔直的跪在床榻前,将手中盛着药的青瓷小碗举高过头顶。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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