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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星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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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绪没留意,哈雷一跑,手里松松握着的牵引绳一头便从手里脱离开来。
他脸黑了黑。什么时候他还不如一个外人跟它亲近了?怕是要造反!
“把绳子牵好了,别让它伤了别人。”江绪朝梁苫道。
“用不着你教。”对小区活动的事还有气,梁苫没好气瞪他一眼,把牵引绳在手上绕了两圈。
去拍戏后就很少跟小金毛待着了,距离上次见到她也一个礼拜过去,小金毛不但没有因为太久没见到对她疏远,反而更像是积聚了想念,也忘了她去拍戏前她因为江绪的叮嘱而对它“冷落”许多,远远见到她扑过来就撒娇般小脑袋往她小腿蹭,还扬起脑袋用那双圆碌碌的眼睛天真地看她。
梁苫的心软成一团。她就喜欢这么有良心的。
“你是不是也很想我啊哈雷?”梁苫翘着唇角,兴致勃勃蹲下就要抱哈雷。
手刚环住哈雷软胖软胖的身躯,江绪的嗓音就阴恻恻响起,“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抱它了?”
梁苫觉得这个人真的有毛病的。宠物之所以叫宠物,不正是因为要宠着它吗?抱一下怎么了,很过分吗?
她暗暗翻了个大白眼。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抱它了?我就是摸摸它。”她仰着头跟几步便走到她近前的江绪理论。
“这样叫摸。”她说着给江绪掩饰了一遍,又双手把哈雷抱住搂在怀里,“这样才叫抱。”
江绪面无表情睨她,“你分得清就最好不过了。”
梁苫傲娇哼一声,把哈雷放下来,“如果你觉得我连这点常识都没有的话那你真是太低估我了!”
“那不好意思,你在我眼里就是这样的。”江绪语气平静,没有一丝羞愧。
“你!”梁苫气急,瞪他。江绪眼波无痕,轻飘飘瞥她一眼,抄着兜慢悠悠走。
倒是悠哉得很!
梁苫两步跟上前一下扯着他的袖子把他的手拉拽出来,气呼呼把手里握紧的牵引绳摔在他手上,“看好你自己的狗!”
“1606号。”一道女人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毕竟是自己住的地方,对这个数字敏感,江绪和梁苫两人闻声都下意识回头。
“你们还没走远就太好了。”女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他们两人跟前,“有件事一直想跟你们提点意见,就没遇着你们。刚刚跟这位小姐一起做手工活时人多,怕说了影响不好,也没说。”
提意见?
江绪眸色审视瞟了眼梁苫,看向女人时,目光又恢复了淡然。
他说,“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其实也不是很大的事儿……”女人笑笑,“就是我们家住你们楼下,有时候从楼上直接往楼下扔垃圾确实很方便,但是起风天的时候垃圾很容易被吹进我们家阳台,特别是像瓜子壳儿和糖果纸这种轻飘飘的东西,导致我们家阳台好像怎么扫都扫不干净。事儿不大,就是希望你们平常能注意点儿这个问题,说过就不要再这么做了。”
意思是从阳台上往下扔垃圾?
江绪确定自己没做过这种事,但他不知道梁苫自己在时会不会犯懒这么做。
“好。”江绪点头,“我明白……”
“阿姨,那不关我们事儿,我们家没有往楼下扔垃圾。”梁苫肃着脸,一本正经解释,“我们家在16楼,你们家在15楼,15楼以上的都有可能,但是我们阳台那还飘进来垃圾呢,我不至于从阳台上丢垃圾下去还先往我自己家撒一点吧?”
打扫的任务在她身上,之前打扫阳台的时候总莫名其妙凭空出现一些垃圾时她就想到过这个问题了,但想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也不是天天都这样,便睁一眼闭一只眼小事化了了。
但没想到他们今天竟然会因为这个事儿被找上来!细想,他们不但被冤枉,也一直受到荼毒呢,这委屈又找谁申诉去?
“这样吗?你们家也遇到这种事儿?”诬赖了他们,女人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给他们道了歉,略一思索,又眼睛一亮,说,“那会不会是你们楼上,太高楼层的不太可能,临近楼层的可能性大一点。”
“那我就不知道了。”梁苫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别冤枉她就好了。
她又不是职业受委屈的,还能什么锅砸下来都闷声往身上背?
“如果因为这种事儿困扰的话,您还是找物业解决的好。”一直没怎么吭声的江绪面色淡漠,终于轻启唇瓣,“我们对这种事不怎么了解。”
“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他视线扫向梁苫,朝她略一扬下巴,“走。”
第24章
同一栋楼,但因为这个小误会,女人也没好意思跟他们一块儿上楼,拖延着时间让他们先走了。
距离拉远了,梁苫才撇嘴,“什么嘛,不是说小区活动是为了加强邻里之间的友好关系的吗?一点用都没有!我还说怎么感觉好像下午她一直在针对我一样,原来早就对我意见很大了。”
“哪个活动的初衷不是正能量的?也就你还蠢得以为凭借参加一次小区活动就能跟所有人拉近关系。”江绪瞥她一眼,毫不留情泼冷水。
“我会去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去啊?”梁苫又想瞪他了,“你1606号住户就没参加过小区活动,我被逮着了当面答应了没人去合适吗?”她还在那儿住着,进进出出的,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再说了,又不是所有邻居都这样。楼上刘奶奶,通知我活动的张大妈,还有别的楼的一些阿姨,人都很好说话啊。你又没去,什么都不懂还在这儿说说说。”梁苫嘀咕。
“嗯。”江绪摁电梯,眼睛盯着显示屏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也不看她,语气淡薄,“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推脱给我,兴高采烈去参加就好了。”
电梯门开,江绪率先进去。梁苫在后面盯着他的背影,几乎要把他盯穿。
江绪进去转身朝外,看到她还站在门口,他手放在关门键上,冲她扬了下眉,“你不进来是吧?”
梁苫暗暗在心里翻个白眼,迈脚进去。
电梯徐徐上升。
“你也就会说我,刚刚……”梁苫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转头缓缓看向他,“刚刚你一声不吭,还说‘好’,垃圾是你扔的?”
江绪眼神都不想给她了,目不斜视。
梁苫想想也不对,卫生这部分不是她负责的么。想到一个可能,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那不会你以为是我吧?”
“没有。”江绪脸不红心不跳。
他一开始确实以为是她来着。卫生都是她负责的,都被人家当面提意见了,他无从验证是哪里的问题,对她不够了解,没到毫不犹豫站她这边的地步。毕竟在他眼里,她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似乎都不足为奇。跟她一起住,这种事情落下来,两人摘不清,便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外友好承认错误,其余事情回去再内部解决。
她站出来维护1606号据理力争是他意料之外的。在人前那么在意形象的一个人,外出都会口罩墨镜全套武装,竟然会跳出来跟一个阿姨对峙。
不过想想,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做那样奇怪的装扮出门了。是认清现实了么?
“真的没有?”梁苫对此持怀疑态度。
“没有。”江绪面色不改。
“那你为什么不闻不问就认下?”
还“好”!好什么好,又不是他们做的,莫名其妙被扣锅指责也无动于衷,好像被说没有他的份一样,主业医生,兼职背锅啊?都住1606,他以为他还能置身事外还是怎么样?
“不知道。”
梁苫:“……”这么糊涂好欺负的吗?当时怎么没把责任全部直接推到他身上简单了事呢?
不管怎样,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梁苫没再追问他回答的虚实,那天喊住他们提意见的阿姨也没有再找过他说这个事儿。
梁苫第二天回剧组拍戏,江绪重新回到了宁静的生活。
可这生活,较之前又有了一点明显的不同。
比方说,他现在出门,在小区里走着,会有一些四五十岁的大妈阿姨或者是六十来岁的奶奶主动跟他打招呼,问江医生上班了江医生下班了。他跟小区里的人都没有什么接触,能知道他是医生,恐怕跟梁苫脱不了干系。
晚上下班跟一个这个礼拜第三次碰巧遇到的阿姨礼貌回应点头打过招呼,越过她往家里走,江绪头痛地闭了闭眼。
这个梁苫真的是,他宅心仁厚留她在这儿住,她就不能安静地待着?!去参加个什么活动,回来就整个小区的人连带把他都认识了。
而事实是,梁苫只跟刘奶奶说过江绪是医生的事。并非有意提及,是除了她丢钥匙那天到刘奶奶家帮过她一个小忙,之后两人还碰巧见过几次,一来二去,便有些熟络。
刘奶奶知道她住那房子不止她自己,聊天的时候随口问过。当医生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梁苫便老实说了。
之后去参加那个做手工的活动,相互间认识的便多了几个。这些个阿姨平日不用上班,只是顾一下家里,有空便出来走走,见着相识的了,说上几句话,聊上几句彼此认识或知道的人的事。慢慢地1606号那个从不参与小区任何活动的小伙子是个忙碌的医生的事,便大伙儿都知道了。
这些,江绪自然不知道。
时间过得快,除去第一个礼拜的过渡期,江绪已经跟小区的人打了一个礼拜招呼了。距离梁苫回剧组拍戏又是小半个月过去,小区里的人偶有问起梁苫的,他便说工作了。而在医院,他也要听别人跟他提起她的名字。
其中的佼佼者,自然是薛凯。
自从知道他认识个女明星,薛凯就没安分过。问他女明星平常不拍戏不上通告都在干什么,镜头上漂亮还是真人漂亮。
他眼皮子底下的梁苫基本就没有过片约和通告,除了刚开始在他面前故作姿态还顾及一下形象化个妆外,之后暴露本性了索性也不掩藏了,开始放飞自我素面朝天。这问题江绪自然最有发言权。
但是他一向缄口不言。跟保护作为公众人物的梁苫的隐私没什么关系,只是不觉得有什么可说的。再者,薛凯真的太八卦了。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无聊。
而薛凯确实对此孜孜不倦。梁苫是演员自然是其中理由之一,而更多的理由,则是来源于江绪。撇去医院蠢蠢欲动的女护士,江绪身边连一只母蚊子都哪找,如今突然冒出个梁苫,即便两人真不是什么关系,但也足够他拿这个调侃江绪一万年了。
眼下路过江绪办公室,看他坐在里面垂着眸工作,薛凯过了头,想想,又折回来。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又听到赵澄她们在说你们家梁苫了。”他笑得一脸荡漾。
江绪瞟他一眼,手上敲着键盘没停,“跟你说了一百八十遍了,她跟我没关系。”
“她们说她脸又动刀子了。”薛凯自觉在他对面坐下,“是不是真的啊?我特地在网上搜过她的照片看,人挺漂亮的,没必要整啊。”
动刀子?她有那个钱么。
穷得要死的人。
“你们也太看得起她的经济能力了。”江绪不冷不热道。
瞧瞧!这么了解,还说没关系。
薛凯狡黠一笑,又说,“她们还说她心机重,那个谁出事就是她的算计。这事儿你知道不?有没有私底下跟她了解一下事实的真相?”
事实的真相?找不着人哭诉,都饥不择食抱着哈雷嚎了。
“就凭她的智商……”
“就凭她的智商,她能算计得了别人就有鬼了是吗?”薛凯抢过他的话,贱兮兮地笑,“你看你,口嫌体正直的,说没关系,字字句句却都是在护短。”
“……”江绪面无表情看他。难道他不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哪里听出来别的意味?
“你啊,就是太矜持。”薛凯一脸“我懂”的表情,“小护士当着你面说她坏话也不见你吭个声,搁我这维护她没什么意义啊,我又没背后对她说三道四的。”
看江绪不说话,他又说,“这样吧,你拉不下脸来没关系,以后我再听到小护士乱说话,我帮你说说她们,真是不太不像话了,也不看看梁苫是谁的人。”
江绪:“……”
“行吧,跟梁苫好歹也相识一场,我代她谢谢你了。”他把电脑里正在编辑的文档保存,垂着眼伸手去拿座上的手机,“嫂子的号码我还有,你这对素不相识的女人又是关心又是要帮着说话的,肯定是因为嫂子□□的好,我得跟她也道一声谢。”
“我错了江医生。”薛凯掉头就走。
“把我的第一百八十一遍省了,不然……”
“好!!”薛凯应得极快。
看他仓皇而逃的背影,江绪挑眉。小样儿,软肋这么明显,把柄一抓就能被抓住,还来挑衅他!
第25章
这个礼拜周六是江绪值班,华碧淑心疼他工作辛苦,周日上午,很自觉让管家把哈雷送过来了。
江绪失笑。最近不算很清闲,其实他这个周末没打算把哈雷接过来来着。
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垂着眼一下一下摸着哈雷那毛茸茸的狗头,江绪在想是不是该请一个保姆了。
这个小东西像个孩子一样,习惯了周末被他接过来,昨天他没过去,华碧淑说它一天都很不安,胃口也消减了大半,不是趴在门口处看着院子大门的方向寸步不挪,就是在院子里张望着大门的方向徘徊,一副像被遗弃的模样,可怜巴巴的。请个保姆的话,就不需要接过来送过去了,白天保姆看着它,晚上他下班回来,保姆也可以下班回家了。
恰巧在群里跟聊天,他随口扯了一句这件事,钟谈半晌后回他:【你是不是变态?专们请个保姆回来照顾一条狗?】
傅知行或许在休息,也难得在群里冒了个泡。
【一开始不是不用送回家?那会儿在你那儿你是怎么安置它的?】
不用送回家那会儿?最初是送宠物店托管,或者偶尔留在家里,梁苫来后,有段时间白天是她在看顾。
不过这都不是长久之计。哈雷又长大了一点,没人看着的时候破坏力更强一点了,留它自己在家不行;而梁苫最近在剧组,这部戏演完后就会搬走……
嗯,这是好事。
不管怎么说,找保姆这事,是得提上日程了。
中午睡了个午觉,下午的时候,江绪带着哈雷出去溜达。
天气不是很好,云雾压顶,上午还算明媚的阳光,下午就被厚厚的云层遮得只露出少许光辉。却只是阴天而已,没有下雨的预兆。在这个季节难得微微透着凉意的天气,适合散步。
只是出去了一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家里却俨然多了一个人。
梁苫坐在沙发上,抱着纸巾盒子一抽一噎呜呜地哭。哈雷熟悉她的味道,刚进门就留意到她的存在,歪着脑袋在门口立了会儿,蹬起小粗腿吭哧吭哧吐着舌头跑过去了。
江绪在玄关换了鞋子,脱着薄夹克踱步过去,无语又无奈瞟她一眼,“你怎么又在哭。”
半个月前那次他也是一回来就看到她在哭,现在他回来她又是在哭。那时候还矜持内敛一点,就默默地掉眼泪珠子,现在是完全不顾形象不要面子了,都红肿着眼嚎啕出声了。
梁苫哭得正起劲儿,闻言,水眸又模糊一层,打着哭嗝瞪他,“哭你也管。”哭腔很重。
江绪低眸睨着她,突然有点想笑。更尴尬的是,他竟然也真的没忍住轻笑出声了。
梁苫抬头望他,嘴一瘪,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哭得这么伤心,他竟然还嘲笑她!
江绪也深知自己这一声轻笑有多不合时宜,他握拳掩唇清咳,撇开视线调整情绪,绷住嘴角努力控制表情,“sorry;我不是故意的。”
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是,梁苫不管不顾闭着眼睛一通瞎哭,哈雷跳到她腿上坐着卖萌地晃着小肥臀摇尾巴安抚她,闪着晶亮圆黑的大眼睛舔她脸的画面,真的太具视觉冲击太有喜感!!
哈雷跑到她那儿去后她怀里的纸巾就形同虚设了,她只需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心一意专心地哭就行,脑袋都不用动一下的,大颗的眼泪还没滑到下巴就被哈雷舔干了。
还挺省纸巾。
“你继续。”他手托起做了个“请”的姿势,扭头往卧室走。
转身刹那,一直绷住的嘴角还是没忍住上扬。他有力的食指和拇指钳住自己腮帮子捏了捏。
这处的肌肉太久没活动了,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梁苫隔着一层水雾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唇角明明有扬起的弧度。
他竟然还在笑!!
由于自己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聊表歉意,江绪这次格外大方地把客厅都让给了她,直到晚上六点多才出房门。
客厅里已经止住了哭声,梁苫抱着哈雷已经从沙发蹭到了地毯上坐着。
哈雷被她困在怀里双眼迷蒙,昏昏欲睡。
江绪过去,居高临下看着这一人一狗几秒,末了,朝梁苫伸手,“狗还我。”
梁苫缓缓仰起头瞥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
一动不动。
江绪:“……”
“哈雷。”他又喊金毛。
哈雷脑袋耷拉在梁苫的胳膊上,听到江绪喊自己,掀了掀眼皮,再之后,彻底合上眼皮睡觉了!
江绪:“……”造反了,他的话已经不管用了。
他迈出一步倾身弯腰想去抱哈雷,梁苫抱着哈雷转了个身背对他。
江绪一顿,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的后脑勺。
“梁苫。”
梁苫无声地和他对峙。
“……”不知道她又在犯什么病,江绪头痛地捏了捏眉心,启唇,“你……”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他没说完的话。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华碧淑的电话。
他接起电话回卧室。
“妈……”
“……嗯,今天不回去了。”他回头看一眼客厅那还无声息的梁苫,关上了房门。
原本每个周日晚上都要把哈雷送回家让家里帮忙照看,今晚却一直没有动静,华碧淑让佣人准备了晚饭却一直没等到人,便给江绪打过去电话,没想到他竟然说不回去了。
她微诧,声音缓而柔,“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还是太忙了,过不来?要不我让管家去接?”
“不用了,妈。”江绪呼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梁苫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消停下来,问她要狗也不给,硬生生去抢她会不会又情绪激动起来。本来她哭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别到时候抢了狗,她悲从心中来又一通哭,把所有不是全甩给他了。
倒也不是怕她,只是她怪起他来,他接这锅还是不接?接了冤屈,不接好像又显得他冷血无情没人性,毕竟人家都快哭断气了。
索性不去招惹她。
“那明天你上班了哈雷怎么处理?”华碧淑在那头问,“送宠物店吗?”
“不,”江绪,“有个相识的估计会很闲,让她帮忙看着。”
华碧淑那头静了下,两秒后,
“还是那个男孩儿?”
“哪个男孩儿?”江绪一时没想起来。
“姓梁的那个小伙子。”
江绪:“……”相比之下,他比较希望能帮上忙的不是那个“小伙子”。
“不是她,我朋友多得很。”
华碧淑稍稍放下心来。不是同一个男人就好,只跟同一个男的关系密切,她真的很难消除这种顾虑。
意会了她又多想,江绪失笑,“妈,我性取向真的挺传统的,这不是安慰你的,认真的。”
“好,妈信你。”华碧淑在那边笑了下,“只是你也该找个伴儿了,这个年纪,久了会……你是医生,应该比我们懂得多。”
江绪哭笑不得。想说什么,久了不用会坏?
华碧淑知道江绪懂自己的意思,也没让中间的留白太久,“对了,向甜跟你有联系吗?”
……江绪真的不是很想提起这个人。
从那天在家里见面后,他见过向甜好几次。“偶遇”的,到医院替她朋友咨询一些事情的,恰巧路过来看看他的,谢谢他给予中肯的专业建议想请他吃饭的,理由五花八门,很知道一个度,点到即止的刷存在感,不会过分暴露自己的心思,展现的依旧是贤淑聪慧识大体,却也很不知趣。
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会不明白他的淡漠疏离和距离感是什么意思。他冷淡的态度无疑胜过一切言语,她却似乎不死心,有那么一次隔了不短的时间没去找他,后来又故态复萌。
在别的事情上,有一头往里扎的坚决和毅力或许是好事,但是在他这儿,这一作为并不是加分项。医院人多口杂,她的行为已经造成了他的困扰。她什么都不说,他连之言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妈,哪天要是见着乐于给人拉红线的了,帮她约几个吧,让她别再来找我了。”江绪闲闲地倚着桌子而坐,右腿慵懒地交叠于左腿上面,云淡风轻地说。
“可能不行了,妈现在不适合出面插手你们的事情了。”华碧淑说,“上午她来找过我了,言语间试探你有没有女朋友,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说对我有一种母亲般的亲切感。”
“这还叫试探?”江绪轻嗤。就差管他妈也叫妈了。
华碧淑也无奈。向甜面上甜美乖巧,但相处下来,可以从细节的地方发现很多她塑造出来的形象上的漏洞。比方说,向甜说她平常有关注流浪猫狗的事,打算跟朋友做一个收养一起宠物的基金会,但是她有不经意见到过哈雷第一次靠近向甜时向甜嫌恶的眼神和下意识避开的动作,向甜去展厅找她,让她等一阵的间歇,出来后有不小心听到过她颐指气使不耐烦地和别人通话,语气跋扈傲慢,跟在他们面前表现的温顺截然不同。
江绪见她第一眼就不喜欢。他在看人这一点,眼光从来不会偏差太大。
“不管怎么样,人家是女孩子,也给你向伯伯点面子。不喜欢也别太让人难堪了。”华碧淑交代。
“知道了。”江绪随口应下。
第26章(捉虫)
不用把哈雷带回家,江绪不再干涉,由着梁苫抱它。
抱去吧,爱怎么抱怎么抱,抱着睡觉他都不管,别哭哭啼啼的就行了。这眼泪稀里哗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不知道的人还得以为他怎么她了。
而梁苫显然也没有心情搭理她,这一晚上,两人相安无事,这套房子里是两个人都在时难得的平静。
要是梁苫不在,上班时要顺便把哈雷送到宠物店去,江绪起来时特地留意这个屋子里有没有梁苫的踪影。
房门紧闭着,没有一丝动静。他到玄关处看了眼,梁苫的鞋子在鞋柜里摆着,她那双极度幼稚鞋面挂着个熊脑袋粉粉嫩嫩的家居拖鞋不在。
梁苫还在。
他挑眉,转身到厨房准备早餐。
上午的工作不算清闲,江绪忙碌一早上,临下班才得以坐下来歇一会儿。接了杯水还没能晾凉喝上一口,不速之客就敲了门。
门没关,敲门只是一个形式。
江绪抬头,看到妆容靓丽唇角恰到好处带着一弧微笑的向甜。
“江医生。”她抬脚朝他走近。
江绪淡淡收回视线,把水杯推到一边。
“有事吗?”他问向甜。
“没什么事,刚好经过,就下来看看你。想说也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了,想问问你可不可以一起去吃个饭。”向甜柔声,面上带着一抹浅淡的红霞,“之前你给我朋友提供的建议很有用,说请你吃饭还一直没有兑现。”
“医生的职责而已,用不着谢,把饭和时间都省了吧。”江绪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眸底有不耐隐隐浮现,“还有什么事吗?”
看着时间问这个问题,很明显在下逐客令了。
向甜面上的笑容一寸寸逐渐淡下去,指甲盖亮钻微闪的手指握了握包带,心里有些不甘。
她会找上江绪除了他是华盛酒店的接班人,也有几分是真的对他有意。她大伯向泽松帮她牵线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单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往深了说,不过是一种利用,想利用她联姻,攀上江家。但无所谓,她不在乎,她想要的,也只是江绪和江家少奶奶的身份而已。
向家也算是小有财势的,但那不够。如果能得到江绪,那将会是一种荣耀和体面,绝对值得作为炫耀的资本。
更何况,她也不差。方方面面,她自认都可以与江绪登对,她主动,假以时日,饶是看似不近女色的江绪也不见得还能不对她服软。
但事实是,江绪对她,一直保持着很深的距离感。她觉察到江绪应该是知道她对他的心思的,所以对她礼貌又疏离,不给她任何一点遐想。
所以她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没出现在江绪面前。不是放弃,只是想适度地保持住矜持,也给自己和江绪一点空间。但她发现,江绪并不会因为她突然反常地不再找他而有一丝失意。
江绪心里没有她。
所以她改变了策略。不想再温水煮青蛙似的拖着,她重新出现在江绪面前,也去找了他妈妈聊天。既然温吞式的对他没有用,她索性公开对他的心意,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身边,不需要找尽借口。
双眸很快起了氤氲,面露迷茫,她咬牙,“江绪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不是讨厌。”江绪面上没什么情绪。她跟他也没多大关系,犯不着去讨厌她,只是不喜欢而已。
以往偶有看到讨论“讨厌”和“不喜欢”的区别的字眼时,总觉得矫情,都不喜欢了,不是讨厌是什么。但如今这种场合,这两个词的区别,却是能很准确地给予他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听别人说,你没有女朋友。”向甜又说。
江绪眉峰微动,几乎能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既然你心里没有人,那我,可不可以喜欢你?”
江绪唇勾了下,眸底却是冷淡,简洁明了,“向甜,我想这些天你应该也明白了,我对你没有那种意思。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可是你没有女朋友。”向甜,“你一天是单身,我就一天还有机会。”
“这样的机会,决定权不该是在我手里么?”江绪反问。
向甜一时哑口无言。
江绪起身,“好了,我要去吃饭了,你也请回吧。”
向甜缓缓地,不甘心地转身。
对上江绪的视线时,又是一脸的泫然欲泣惹人垂怜,“我真的没有机会吗?”
“抱歉,”江绪不假思索,“没有。”
向甜来医院找过他几次,人多口杂,自然瞒不住。
下午清闲一点,薛凯就闻风过来了。
“听说那个女人又来了?”
江绪奇怪地瞥他一眼,语气平淡,“对的,你来晚了,她走了,想见的话你可以去联系联系。”
“不想见不想见。”薛凯说道,调侃,“就是觉得你最近的桃花运特别好而已,身边女孩子一个两个的,搁我再年轻个几岁,不知道得多羡慕你。”
得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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