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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星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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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见不想见。”薛凯说道,调侃,“就是觉得你最近的桃花运特别好而已,身边女孩子一个两个的,搁我再年轻个几岁,不知道得多羡慕你。”
得多年轻?他可是很早前就跟他老婆在一起了。再者,烂桃花也羡慕?江绪不想跟他说话。
薛凯却是很想跟他说话,“但是一直周旋在两个人女人间也不行,会出事的。听我的,赶紧选一个吧。”
“明星还是今天来的那个富家女?”他追问。
明星?
梁苫???
!!!
活腻歪了这人!
江绪眉眼淡淡,波澜不起的眸底却是透着危险,“第一百八十一遍。”
“……”又是这招,薛凯脚底抹油就走。
……
有事情要交代王采怡,下班的时候,江绪往护士站那边过去。
赵澄穿着便服靠着服务台,低头在看着手机。
江绪往护士站扫了一眼,没看到王采怡。
他抬脚朝赵澄过去。
“赵澄。”
赵澄看得入迷,没听到。
江绪眉头微蹙,走近欲再出声,不经意便听到她观看的视频解说传出梁苫的名字。
视频里,一个裹得严实的人低头步履匆匆从一个门口出来,而另一个门口,聚集着一些年龄阶段似是中学生或大学生的人,情绪很激动。
视频以另一个门口为主要的拍摄角度,那个裹得严实的人离得镜头远,但也依稀能看清身形轮廓。
莫名有点熟悉。
“在看什么?”江绪冷不丁出声,把赵澄吓得一跳。
“江医生……”她讪讪地笑,默默把手机关了攥手里。
已经是下班时间,玩手机无可厚非,但是作为刚来医院没多久的新人,潜意识里总不想在工作场合被前辈看到自己懒散的一面,因此赵澄有些心虚。
“下班时间,不用紧张。”江绪瞥她一眼,问,“王采怡呢?”
“上洗手间了。”赵澄回答。
江绪点头,也在服务台前等。
有点无聊,他随口问,“刚刚在看什么?新闻?”
“呃,算是吧。”赵澄回答得有点迟疑,“娱乐圈的小道消息。”
“什么内容?”
“也没什么,就是娱乐圈里常说的那点勾心斗角的事,没什么名气的。”赵澄看他真的没有对她不满的意思,还是慢慢说了,“有个叫梁苫的跟张艾达一起拍戏,听说前两天她的角色被导演换人了,然后昨天,张艾达就出事了,鞋子里被人放了大头钉,把脚弄伤了。”
“这两件事看着没什么关系,但是张艾达受伤,那个梁苫的嫌疑是最大的,因为她有前科,之前也算计过张艾达让她过敏,几天不能正常工作。这次被退演,估计是把所有怒气都撒在女一号身上了吧。”赵澄,“张艾达粉丝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豆被伤害,离影视基地近的就跑过去堵那个梁苫了,要找个说法。”
她也是粉丝,但是她离基地太远了,也要上班,便只能在事后回顾恶补一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得兴起的赵澄显然已经忘记了江绪还在听,渐渐地便暴露出张艾达粉丝的立场了,“不过那个梁苫也是真幸运,那么多粉丝站的小伙伴过去在正门堵她,还是被她从侧门逃走了。还是今天有人发出视频留意到侧门鬼鬼祟祟离开的那个人,大家才发现这个事情的……”
“……”
江绪眉心微动。
他还想梁苫是不是又犯什么毛病了,原来是因为这些事。
赵澄看江绪也没有太大反应,以为他不认得娱乐圈的这些人,索性把旧手机拿出来播放视频指给他看。
那个裹得严实的人一张脸都被墨镜和口罩遮住,看不清脸。她边走边注意着另一边门口的动静,没看路,还差点撞上了一个路人。
……
前一天哭得太久,导致今天眼睛一直难受,总有种酸涩酸涩的感觉,还略略带着红肿。
梁苫一边用手机搜索她的就业方向的信息,用小本本记下,一边时不时拿小镜子照照,看看眼睛有没有好一点。
网络是面向大众公开的平台,鱼龙混杂,网上的就业信息,不可避免有真有假。能做的工作不算多,剔除了一大半一看就是骗人的信息,能留下的就所剩无几了。
更让她生气的是,她的微博已经被张艾达狂热的粉丝攻陷了。
出了这些事情后,她就没什么心情看手机,更没心情看微博。
是早上起床时眼睛迷蒙不小心点错打开看到的,消息那一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窜到999+,鲜红地挂在那儿。几乎清一色全是对她的控诉和谩骂,很难听的诅咒也有,少数一两个理智的替她说话,被撕成碎末。她看不过去维护自己的人被欺负,亲自下场护那几个人,仿佛一下子触到张艾达粉丝的G点,她自己也被撕成了碎末。
抄录着工作信息,她又点开看看还有没有被撕的其他小善良,可想而知的,又是扑面而来的一堆人身攻击。
甚至还有诅咒她生小孩子没屁|眼的!
梁苫气得抹一把泪。
这些人,怎么这么恶毒呢!
江绪提着一大袋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换了鞋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梁苫肿着眼睛抽抽噎噎的,抹一把泪,又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你还在哭呢?”语气里是满满的惊诧。
这持|久度也太强了。
“不行吗?”梁苫没好气,泪眼模糊,发丝混着没干的泪痕粘在哭得涨红的脸上,狼狈得很。
她又不是一直在哭,明明是刚开始的……再说了,她昨天是因为委屈,但是现在是因为生气啊。都被诅咒生孩子没屁|眼儿了还不让她哭一哭啊?!
能哭的女人真的很让人头疼,哭得还持|久的更是让他发自内心地想敬而远之。
“行,你继续。”
他拎着袋子往厨房走。几步后,步子稍顿,又回头,漫不经心问,“你,晚上这顿要不要一起吃?”
梁苫抽噎着回头,打了个哭嗝,“多少钱?”
“百来块?”他没具体算花了多少钱。不过买的进口牛排肉和一些海鲜,总归不会比平常一顿饭便宜。
“不吃。”梁苫吸了吸鼻子,扭回头。
“算了,本来想免费让你吃一顿的。”江绪转身。
梁苫抽了张纸巾擦脸,起身小碎步快速跟过去,鼻音道,“你让我自己点个菜……”
……自然没点成。
江绪脑子里有菜谱,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全凭着自己的想法做的。
一个小时后,几碟香味沁鼻的菜肴出炉。
江绪垂着眉眼解着围裙,指挥梁苫,“把菜端出去。”
梁苫不情不愿,“你不是说不用我花钱吗?”
“……”江绪缓缓抬眼斜她,“你以为你端几个盘子的劳动力的价值抵得上这顿饭?”还把这当钱算!真是给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
“……”梁苫鼓着腮帮子往外端菜。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在厨房看着江绪做饭的时候被菜香味儿诱惑,注意力被转移,她一时竟忘了那些不好的事。如今大半热饭菜下肚,积聚的情绪忍不住又往上翻涌。
江绪看她捧着饭碗嘴一瘪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立马一记刀眼过去,“闭嘴。”
“我听你哭了两天了,你有这个劲儿没处使是吧?”她不嫌累他还嫌聒噪呢。
“……”梁苫抿紧嘴忍住,幽怨地白他一眼,继续扒饭。
吃了几口,还是没忍住把饭碗一放,控诉,“你说他们怎么这样呢?上次的事还没还我清白,这次又莫名其妙把一切推到我头上。张艾达出事的时候我都不在场,怎么就是我的错了?”
“……虽然好像不在场也证明不了什么,可是这能怪我吗?”
江绪默不作声,微垂着眸自顾自地认真吃饭。
梁苫来气,“我跟你说话呢,你不能给点儿反应?”
“你跟我说有用?”江绪轻飘飘睨她。
梁苫气闷。她当然知道跟他说没用,可是跟其他人说也没用。那么多人看到她不在场,可是还是没有人站在她这边。
直至现在,梁苫也不知道网上怎么会流传出她的角色前两天就被换人的消息,可事实是,她是周日上午,也就是张艾达出事的时候,才被导演喊过去通知这件事情的。她之前没有听到任何要换人的风声,要怎么怀恨在心提前准备好大头钉还找到机会放在张艾达的鞋子里?
听到现场骚动的时候,她是和导演同时过去的。震惊于是谁能下那么狠的手竟然在同一只鞋里把两枚大头钉藏得那么好来害张艾达,还没回过神来,张艾达就双眸雾气却暗暗怀恨指控她,“我也没对你做什么,视频不是我传播的,我也没说你撞我,过敏的事我也没有说你什么不是吗?你怎么狠得下心做这种事?”
这种话听在梁苫耳里,她能听懂张艾达是在摘清上一次的事虽然跟她有关,但都不是她亲手而为,可听在在场的其他人耳里,却又另有一番意味。
——她是怀恨于上次的事情在在报复张艾达。
梁苫当时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双眸紧紧盯着张艾达,想看出点什么。而张艾达的眼里,是真的充满对她浓烈的恨意,比面上能看到的更甚。
她心里当时便有了答案。
张艾达对这件事并不知情,是真的以为是她做的,所以恨她。也是,十指连心,脚趾亦然,真要害她,张艾达也不会这么下血本以真的伤害自己为代价。张艾达不蠢的。
那是有心人在利用自己跟张艾达的关系来对张艾达下手达到自己的目的却又让自己背罪名?梁苫心里有一番猜测,只是没等她仔细环视在场的人找出点破绽,就听说张艾达的粉丝喊着要替爱豆讨公道,要冲进拍摄场地找她了。
粉丝里难免会有一些极端粉,导演怕出意外,当即便让梁苫从侧门离开。
事情发生得突然,梁苫完全没有思考的余地,也没有应对经验,只得匆匆乔装后带上自己的东西躲着张艾达的粉丝偷偷从侧门离开。
她的角色换人了,她以后不需要再回去,东西自然一件不落地带走。
导演找她过去通知她她的角色要换人的时候,说,“在这个圈子,资本最有话语权,有一些规则你避无可避,有些委屈,你也只能认下。梁苫,虽然对你有些愧疚,但是导演我也是个食人间烟火的俗人。过去对你有些误会,最近突然就明白了。你是个好女孩儿,就是倔了点儿,直了点儿。”
当时她没太懂,回来后跟忙里偷闲的苏致通过一次电话,从她那儿得知了一些内幕,她突然就明白了。
接替她演那个角色的人是张艾达举荐给导演的,投资方那边,也施加了压力。
导演似乎什么都知道了,包括上次的事是张艾达在故意设局诬陷她抹黑她,但也还是屈服在资本之下,三缄其口,没公开帮她说过一句话。
所以她更难过。她试镜时导演什么都没问就定下了她,她以为他会有点不一样。可换人时,他也绝情得没给她一点准备时间就让她离开,还是背着一口大黑锅如丧家犬般灰溜溜回来。
“我知道跟你说没用,可是我特别难过。我的难过跟你还脱不了关系。”梁苫皱着脸,满面郁结,拧着眉头控诉,“我上次被冤枉的时候你跟我说努力总没有错,然后我努力了,没多久又背了一口大黑锅回来。”
这次回来,还连工作都丢了。
江绪:“……”这能怪他?
看她挺可怜,同情心泛滥想着好歹照顾了哈雷一段时间,请她吃顿饭让她缓解一下情绪,她倒是挺没良心。
他脸黑了黑,凉凉道,“那是你自己没走对路,跟我没关系。”
“你是先前不知道我走这条路吗?我早说了我是明星。”
“哦,那句话,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江绪把之前她说给他听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来。
梁苫一噎。瞪着江绪,眼眶又红了一圈。
给气的。
江绪才不管她,吃完最后一口饭,起身,收了自己吃的饭碗翩然离席。
他真的跟这个奇葩没什么好说的。
不怪他觉得她奇葩,他是真没见过这样的人。事情刚发生那两天伤心欲绝哭得仿佛天都要塌了,给家里造成了多少噪声污染——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自动屏蔽了她。
对她现在的处境来说,这种事情确实很糟心,伤心在所难免,他无语又无比嫌弃着,但也忍了。
可过了几天后,她竟然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了,天天拿着个笔记本窝在地毯上圈圈画画不知道在做什么,也会每天带哈雷下去遛弯,麻烦的本质没变,嗜钱如命的属性也没变。
不,是更抠了。
不过这点江绪不担心,她跟他账目清楚得很,她占不了他便宜。
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之前约定她拍完这个戏就会搬走,现在戏没了,这个时间怎么算?
晚上从医院回去,江绪很认真地敲门喊她出来开会。
梁苫正跟苏致通着电话,拿着电话开门,仰头看着立在门口的他,拒绝,“不,我没有话要跟你说。”
“那你就听着,我有话说。”江绪的语气不容置喙。
苏致在那头听得一清二楚,劝梁苫,“苫苫,你去吧。你最近不是在考虑职业的事情吗?那个江医生年纪比你大,人生阅历比你多,作为旁观者也能客观地看待你的事情,你可以找他问问,参考也好嘛。”
梁苫歪着头探究地打量了下江绪,好像是这个理。
会议依旧围着客厅的茶几进行。
江绪盯着梁苫半晌,才缓缓开口,“我要跟你说一下房子的事。”
“你说。”梁苫翻着自己的笔记本,敷衍回答。
她对自己的状况很拎得清。戏没了,加上三桩跟张艾达有关的事,在这个圈子里风评不好,她一时半会儿接到工作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了。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收入了,虽说不是出于自身意愿的,但坐吃山空,除去存了死期留着买房的两万,她只剩四千左右,还是没刨去欠江绪的那些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工作,她该出去挣点钱了。
这是她角色被换了那天哭了一晚上后的觉悟。她不是那种悲观主义喜欢揪着难过的事不放的人。会难过到不顾形象就放声哭,也会意志消沉,不过这种消极的情绪向来来得快去的也快。
但是那么想得开的她山穷水尽也没想过去做点别的工作挣点外快。或许是始终怀有希望,所以没有放弃,一直在这个圈子里死磕着。
没有公司的支持,她很难才能接到工作,现在接连出了这些事,她在这个圈子恐怕有一段艰难的路要走。能挺下去,前提是在熬着的时候还好好地活着,没有因为生活拮据而被饿死。
所以她第二天起来肿着眼睛就开始在网上查阅就业信息,记录了好几页。本打算跟苏致仔细分析分析的,奈何她最近出差不断,不,应该说是出差后就没回来,这事便一直耽搁着。
她没什么可以说得上话的人,这么一来,似乎真的只能退而求其次找江绪分析了。
江绪双眸深沉盯着她没说话。
梁苫勾勾画画半页,总算察觉。
“你不是有话要说?”她问。
江绪睨她一眼,抿了抿唇,总算开口,“之前不是说你拍完这个戏就走?现在这样,怎么算?”
“……”一说房子就知道是这个事。
“我都被辞演了,现在没戏拍。”梁苫理直气壮。
江绪摊手,“按你这意思,你要是一直没戏拍,那我还得一直供着你住?”
“……”梁苫眼珠子转了转,肃起脸,“相比这个,我觉得我的事情更重要。”
她把笔记本摊开递过去给江绪看,“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以你对我的了解,现阶段我能做点什么样的工作?”
江绪低眸睨了眼她记录的东西,又收回视线,声色不动。
这是什么意思?
“我很认真在讨教我短期内职业去向的问题的。”梁苫急眼,“你帮我分析分析,等我有点收入了我就搬走还不行嘛。”
江绪总算有了点反应。
他悠悠然端起水杯抿了口,“你说,我听听。”
“那你认真听,给点意见啊。”梁苫不放心地叮嘱。
事关于挣钱,不能马虎。
“快说!”江绪没什么耐性。
梁苫清了清嗓子,从离自己的职业和专业最接近的开始,一脸期待,“你看我当模特怎么样?我的身材比例和形象很好。”
她的身材比例和形象确实很好,下半身比上半身长不少,双腿直而修长,脖颈线条流畅优美,脸蛋可走甜美风,高冷起来也不违和。
江绪挑剔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眼,“模特你以为是谁都可以当的吗?麻烦你正视一下自己的身高。”
梁苫:“……”虽然江绪直接得让她想封住他的嘴,但她连一米六五都没到的身高说要当模特好像确实有点天理不容。
她换了个,“摄影师?我挺喜欢这个的。”
“学过成像机理和美学构图吗?”江绪下巴朝窗户努了努,“去窗口拍个给我看看。”
梁苫:“……”她主修表演,又不是摄影专业的。
江绪,“不是会拍张照片就叫摄影的。”
梁苫嘴角抽了抽。这么毒舌!
“那,开家店?”
“你有钱吗?”江绪轻飘飘斜她。
“……”梁苫:“经济人?”
“你自己都带不好,还想带别人?”
“去公司上班?”
“你会做什么?”
“……”梁苫面上逐渐失去表情,“送外卖。”
“在这个小区逛一圈就不认识路的人,谁给你的勇气送外卖?”
“导航!”梁苫咬牙切齿,没好气。
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又提一个,“售货员。”
江绪的表情又是一言难尽。
梁苫忍无可忍,“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在听啊?我很认真地在跟你讨论这个问题的。”
“难道我哪个回答是在敷衍你?”江绪眼睫一抬,镇定反问。
……是没有,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敷衍她她好像更生气了?
梁苫一阵头晕。
她这阵子都不是很想见到江绪了。
第27章
碍于江绪在她极度需要鼓励时他却给予了直抵心房的打击,梁苫之后连着几天没给过江绪好脸色,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江绪对她却始终如一,不是皱着眉头告诫她不要在家里吃泡面污染空气,就是极为严肃地督促她日常清理卫生。
就这小破房子,有什么好天天清洁的,不是墩地就是擦这儿擦那儿,以为把地板和玻璃擦薄一层房子就会大一点吗?
天真!梁苫收拾着浴室忿忿想。
埋头使劲儿把盥洗盆擦得锃亮,还不解气,她把江绪的洗漱用品全堆到一个角落,随即趿拉着拖鞋蹭蹭跑回房间把自己的护肤用品一通全抱出来,耀武扬威地摆在盥洗台边显眼的位置,几乎完全将江绪的东西遮挡住,才觉得解气一点。
晚上江绪睡前洗漱,习惯性伸手去拿牙刷漱口杯,余光从镜像扫到手边那一堆女性用品,他微愣,垂眸,视线落在那其实为数不算很多但非要把他的东西可怜巴巴挤到角落去的瓶瓶罐罐。
那堆东西还是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在卫生间出现过的。
他脸黑了黑。
幼稚!!
将梁苫的东西往旁边推了推,他把自己的洗漱用品从旮旯里解救出来。
……
江绪的冷水泼得透心凉,极大程度地打击着她的积极性,但不得不说,他说的却也不无道理。
她没什么技能,也没有做过别的什么工作,几乎为零的工作经验,在如今就业形势严峻竞争激烈的社会中,想找到一份适合她而她也做得来的工作,并不容易。
这是她要面对的现实。
跟江绪讨论完工作的第二天就已经将之前做的不切合她自身实际情况的笔记完全作废,她重新整理了一些工作相关的信息,几天过去,她又记录了几页内容完全不一样的。机缘巧合还看到了一个工作机会,过两天就可以去试试。
她现在太迫切挣钱了。
晚上熬得比较晚,第二天一早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时,她还云里雾里。迷蒙着眼懵了好一会儿,眼皮还是掀不起来,门外的敲门声却大有她不开门就不会停的架势。
她眯着眼睛拖着还沉浸在睡意中不可自拔的身躯过去开门,抓了抓乱成鸡窝的头发蹙着眉头仰起头看江绪,嘟哝,“大清早的,又怎么了?”
江绪一言难尽地上下打量着她的尊容,半晌,还是决定不对她做出任何评价。
“昨天忘了跟你说,哈雷今天要去体检,你要是有空就带它去一趟吧。”他说。
“哦,好的。”梁苫打了个哈欠,终于掀了掀眼皮,“路费报销吗?”
“……”江绪嫌弃睨她,“报销。”
“我要坐出租车。”梁苫宣布。
江绪看她的眼神更嫌弃了。
“我有说让你挤公交车吗?”好像之前她带哈雷出去没给她报销过一样。他觑她,垂眸看一眼腕表,又抬眼,“跟宠物医院预约过了,地址等下我发你手机上。”
“好。”
“不要带它在外面乱吃东西。”
“……好。”梁苫又打了个哈欠。
她不想听了,只想把自己丢床上睡个回笼觉,再听下去她的睡意都要被驱散了。
“不要忘了把体检报告拿回来给我。”
“你……”梁苫气极,怎么这么多要交代的?
“你怎么这么啰嗦?”胸腔微微起伏,她好一会儿才憋出这一句。
“……”江绪薄唇抿了抿,看着梁苫的目光不是那么友善了。
他竟然被她说他啰嗦。
她那脑子形同虚设,不叮嘱一遍,她能如他所愿把事情好好完成吗?!
预约的宠物医院其实在他们医院斜对面,走十来米再过个马路就是了,很近。他们医院养宠物的同事都是去的这家医院,最初带哈雷回来时做了一系列检查也是去的那家。后来也去过一两次,加之都是从事医生职业,彼此之间倒也还算熟悉。
约的下午三点。担心梁苫忘了这事儿,三点多的时候,江绪给宠物医院那边打了个电话。得知她两点半过一点就带着哈雷到了,他挑眉。
倒是让他有点意料之外,这人,似乎也没有那么不靠谱。
“江医生,这女孩儿挺漂亮啊。”那边接电话的是每次都负责哈雷的女医生,之前她小孩生病做手术,恰好是他主治,一来二去,便有些相熟。
她声音放低一点,调侃,“怪不得你们医院那么多对你芳心暗许的小姑娘你都无动于衷,原来名草有主啊。”
江绪琢磨三点多了,应该也在给哈雷做检查了,梁苫应该也在旁边,她听到这话难道没有点反应?
下一秒,梁苫一本正经否认解释的声音就透过听筒传来,“徐医生,你误会了,我不是他女朋友。”
江绪笑,“看,不用我解释了吧?”
“好吧。”那头的徐医生也笑,“看来是我想多了。”
是真的想得有点多。江绪心答。
既然已经在检查了,江绪也没什么顾虑了,没说几句挂了电话。
再晚点的时候,他们科室大厅的位置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向甜。
那次他的当面拒绝似乎并没有让她死心,之后她还来过两次,这次是第三次。也不去办公室找他,就是在他们科室护士站那边的排椅上坐着,等他下班了就一副委屈戚戚的表情跟着他。
不明白情况的人还得以为他是负心汉吧。
江绪对她的存在不予理会,恍若未察一心做自己的事。
到下班时间,他关了办公室的门便径直往外走。
向甜还在,没注意到他过来,还低头讲着电话,一脸不耐烦。
“……我跟你说过了,别再来找我……对,我就是嫌你穷酸……跟你在一起,你能帮我什么?我不需要你的爱……”
似乎是要追他,不过在他工作的地方,也从不知道掩饰,只在他面前会有所收敛,在其他人的面前,本性尽露。虽说嗓音没到声嘶力竭的程度,但说这样的话,好歹也该避着点耳目才能继续在他面前维持好的一面形象不是么。
护士长就曾经一脸便秘欲言又止问过他,“江医生,那是你女朋友?”得知不是后,松一口气,“我就说,你的眼光应该不止于此的。”
江绪嘲讽地瞥江一燕座上的向甜,从她面前走过。
这才注意到江绪的存在,向甜微慌,随即赶紧挂了电话跟上去。
“江绪哥,刚刚我……”
“不用跟我解释,”江绪打断,“做自己挺好。”
“……是那个人纠缠我。”向甜咬唇,“我不把话说得难听绝情点,他不会死心的。 ”
“哦。”江绪阔步往医院停车场走着,低头看消息。
梁苫给他发过来的,说哈雷体检完了,给他发了一份收费单,说她没钱了,让他赶紧给她转钱,晚了就要开始收利息。
江绪态度冷漠,向甜眼底又蕴了一层水雾,“江绪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也是真心不喜欢你的。”江绪总算顿住脚步,回头看她,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顾及你大伯的面子,所以我没有说很难听的话。但是向小姐,我明确拒绝你了你还要这样来我工作的地方刷存在感,只会让我对你更反感。适可而止吧。”
“你完全不给我机会,我除了来医院找你我还能做什么?”向甜双目含情,隐隐透着委屈,“江绪,你也没有女朋友,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我?你对我公平一点。”
“哦,按你的意思,你一直有勇气来纠缠我,是因为我身边的位置还空着,觉得自己有机会?”江绪轻嗤。
向甜怔了怔。
她打听过江绪确实没有女朋友,所以她一直标榜的才会是这种识趣的理由。
“……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当然不会……”她眼神闪躲艰难开口,却也没敢把话说太死。
江绪的话似乎有深意,但是让她就这样放手吗?她不甘心。
江绪深邃的黑眸带起一抹冷淡的笑意,“这样的话,那可能你要失望了。”
梁苫一出医院就给江绪发消息了,不但要提醒他还钱,还要让他意识到她的好,让他对她厚道一点。瞧瞧,都不是她的狗,她竟然为了它耗了一个下午,还没有辛苦费。
想到辛苦费这点,她突然觉得她应该暗示地争取一下,好歹今天晚饭能免费蹭一顿也好啊。
这么想着,她开始斟酌措辞编辑信息。
手上绕着哈雷的牵引绳,她慢悠悠地往外走,边编辑短信边念出声,“古人常说,时间就是金钱,我今天……”
没编辑完,消息框就弹出江绪的一条消息。
【你过来一下,我在卡艾达地下停车场门口等你。】
当她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梁苫嘁一声,果断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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