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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太如花,终于裙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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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瞬间,她爱死了这种感觉!仿佛身体的每个角落都在叫嚣,都在疯狂迷恋!
她勾起银月般的唇角,微醺地慢慢凑近他的脸,看清楚他的眼,忽然就嗤得笑了出来。她醉了,醉得弱若无骨,只好顺势趴在他肩头咯咯笑着。
她笑完了,就对准他半藏在头发后那通红的左耳大声喊道:“小朋友——真巧啊——我们又见面啦——”
夏晔就地愣住,身体里沸腾的血液像是被瞬间冷却,而心底莫名的兴奋与悸动又像炙烈的火焰要将他焚裂!
她——居然就是他在邮局遇到的伏姝。
一个判若两人的伏姝!
这不可思议的际遇宛如上帝造就的浮华梦境,明明知道不真实,却又触手可及。
此时他怀里浑身滚烫,还透着迷情香味的女人,真的是那个他在邮局里偶遇的,连笑都不带温度的伏姝吗?
他转过脸去,深深望入她的双眸,那从最底层泛滥而出的哀默与清冷,骗不了人。
她失恋了,所以这样颓靡?
不,也许她还遭遇了什么,致使她看上去比在昆明的时候更加悲绝。
第五章 2013。07盛夏漓川1
第五章 2013。07 盛夏漓川
1。
这个礼拜很快就要过去,夏晔大概后天早上就会走。他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他现在明白,他于漓川,于伏姝,于浚生漓生都只是个匆匆的过客而已。
你来,他们欢迎并且邀你融入这里。你走,他们仍会微笑着向你挥手致意。
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看着人来人往,人留人去。他们不会为你的离去而悲伤,而你却会被短暂的记忆捆绑。你一旦停驻得久了,就会迷失于此,再找不到来时的路。
叶秦,或许就是如此,深陷在了这里。
今天是夏晔住下的第五天,漓川下了很大的雨,天气骤然闷湿起来。
连成串儿的水珠从墨灰的屋檐上滚下来,砸在木质的窗棱边,又零零碎碎落在檐下的老地砖上。
夏晔在老情街隔壁新仁路的茶馆里喝普洱,对面坐着的是金一。
“听漓生说你后天走?”金一问。
“应该是吧。”
“那你找我什么事,还特地请我喝茶,客气——”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夏晔转念想了想,还是决定简单地编造一个谎言,“我是来漓川写作的——”
“你是作家!”金一表现出了极大地惊讶。
金一在裙臣清吧的时间不短,也在丽江昆明见过些世面,但从来没遇上夏晔这般复杂克己的人。夏晔是作家这件事,金一是半信半疑的,原因大概是夏晔长得冷峻,不够文艺。
金一自打在伏姝的清吧接触到这个来自远方,性情有些冷傲的客人,就从没听夏晔谈起过关于他自己的任何事情,甚至是年龄。夏晔时常是孤独寡情的,却偶尔冲动有血性。金一始终觉得夏晔这个男人身上有很多秘密,让人难以捉摸。
夏晔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看向伏姝的眼神隐藏着一种炽烈的愤怒,那种情感绝不是青涩少年痴情流连的目光可比拟的。
“我想听听伏姝的事,也许可以作为素材。”夏晔自然地说出口。
“你要写姝姐?”金一问,“你不会看上姝姐了吧?”金一的心直口快很犀利,未留余地。
“伏姝和她的小男友就住在我的对门,你觉得我每天除了思考如何提高隔音效果外,还有功夫想别的吗?”夏晔说得不紧不慢,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其实除了第一晚,夏晔没再真的听到那些销魂的声音,但他的睡眠变得极浅,每夜梦里那缠人的声音就萦绕在他的耳边,化成一道挥之不去的魔障。
“真这么夸张,动静这么大?看不出小叶这小子挺能耐的——”金一啧啧嘴,又饶有深意地嘿嘿一笑,“姝姐也真是的,不给你换间房。”
“不说这些,聊聊伏姝?”
“其实姝姐也没什么好聊的,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两个孩子的很不容易就是了。”
夏晔意识到金一的为难,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个信封,放到金一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
“酬劳。”
“我不需要这个。”金一说得很肯定。
“在我们那里,对提供故事的人都是讲报酬的。”
“我们这儿不讲究这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金一的表情有些愠怒。
“对不起——”这是城市里时兴的做法,一切都是买卖,夏晔曾屡试不爽。此刻夏晔收回信封,第一次发现有些事靠钱无法解决。
金一看着夏晔,犹豫片刻,神色终于放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姝姐不喜欢旁人谈起她的事情。”
夏晔微愕,只好换了说法:“那你可以把你的故事说给我听听。”
外面的雨越发大了,下得铺天盖地的。金一皱着眉,问:“你真的是为了写书?”
“嗯。”夏晔不动声色,慢慢望向如注的雨水。
金一愈加认为夏晔不是作家,但金一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这个不像是来旅游的游客说点什么,说点和伏姝有关的什么。
“大约08年初的时候,我在城里混不下去,就回了漓川。当时茉莉的阿爸阿妈嫌我没出息,不同意茉莉嫁给我。我仗着家里还有几亩肥田赚来的钱,什么都玩儿,跟着几个兄弟成天往丽江的酒吧混。进过几次局子之后,茉莉就同我分了手。我那时真觉得什么都完了,二十岁出头,除了大把的时间,什么都不会。”金一说得很轻松,但从他的神情仍看得出那段日子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后来姝姐就找到了我。”
“她找你做什么?”夏晔似乎察觉到自己心里的不快。看金一周正的模样,想来二十岁的时候他也颇为帅气的愣头青。07年十八岁的夏晔遇上伏姝,08年二十岁的金一遇上伏姝,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伏姝刻意的接近?难道伏姝从那时起,就对年轻的男人下手了?那夏晔自己也曾是伏姝的目标之一?
“你别这么怪怪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好奇什么——”金一无谓地摇了摇头,“姝姐对我没兴趣,她那时候才不会对小男人出手。”
“为什么?”
“她怀着龙凤胎呢!”
夏晔一愣,又问:“那她找你为了什么?”
“我当时只知道她是这里小学里临时的代课老师,但她是大城市里来的,又是大学生,所以没几个月就在漓川有点儿名气。她看上的是我家那几亩田,而且她来找我谈的时候,赶巧我阿爸生病住了院,需要钱。她问我想不想赚钱,想的话就跟着她做事。用现在的话来说,就叫创业吧。”
金一爽气地笑了笑,继续说:“按姝姐的话说,那年年初大雪,一二月市面上的蔬菜少,春缺期从四月份提前到三月份,菜价涨得快。她先带着我家的蔬菜到丽江与大的客栈酒楼饭店谈供应。漓川离丽江距离短,菜品新鲜,价格又好,所以姝姐很快就谈下来几家。她拿到单子以后就把原本漓川零散叫卖的蔬菜瓜果以更便宜的价格集中买在手里,又租了车把菜送到丽江。这一趟下来,大家都赚得比以往多,对姝姐又高看一眼。”
“后来呢?”
“后来姝姐就让我好好干,把摊子都给我去跑。”
“生意才有起色她就撂下了?”
“没办法,因为那时她快生了——”金一端起茶喝了一口,“不过她管着一本账呢,对生意都清楚。第三年她就用赚来的钱开了裙臣,把蔬菜生意都让给了我。对了,期间还是姝姐帮我把茉莉追回来的,不然这婚我还结不了。”
“是嘛。”
“怎么说姝姐都是我的贵人,所以我晚上有空就去清吧帮她调酒。”
聊天聊到这里,金一就不再往下说。在他有点儿励志的故事里,约莫只有这些与伏姝有关了。
第2章
2。
现在是七月初,外面不期然下起暴雨。
浚生、漓生平时住在东边村子的白家阿婆那里,眼下雨下这么大,看样子是不会过来了。伏姝百无聊赖地坐在清吧里盘着上个月的账,而叶秦则坐在她对面给她画肖像。
时间像沙漏里细腻的沙,颗粒可见,一点点在她面前流过。
叶秦单纯认真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想去挑逗:“小叶——”
“嗯?”叶秦抬起头,未料伏姝抽了他手中的画板,他有些不好意思起身想把画板拿回来,“还没画好——”
“我就是看看。”伏姝歪着身子窝在藤椅里,头发被松垮垮地绑在一边,像是随时都会散开。
她嫣然一笑,握住叶秦伸过来的手,极暧昧地将他拉近——叶秦的脸果然慢慢地红透,宛如诱人的蛇果。
她望着他眸光闪烁的眼睛,细数每一根长睫的轻颤,然后毫无疑问地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她灵巧的舌掀开那清甜生涩的唇齿,钻入馥郁的所在,细细舔舐,纠缠,直到每一个角落都沾染上她的气息。
看上去明明是叶秦越过桌面俯身吻她,其实是她贪婪地占有这个少年青涩的魂魄。
夏晔出了茶馆,撑着伏姝借给他的黑色大伞,从新仁街慢悠悠地往老情街走。他想着待会儿见到伏姝,要提一下后天退房的事。
他走到老情街上的时候,又想起金一说的话,总觉得金一的描述,再一次,与自己印象里那些伏姝有过的模样,大相径庭。
哀伤的游客,妩媚的妖姬;好客的店主,放浪的少妇;坚强的母亲,扭曲的情人……
一个这样的女人,到底还能有多少不同面?
肖潇撑着遮阳小伞找到裙臣的时候,浑身被淋透,鹅黄色的连衣裙贴在她的身上,勾出玲珑娇俏的曲线,淡粉色的胸衣更是显露无疑。她背着一个巨大的红色旅行包,看到一个撑着黑伞的男人立在裙臣门口,也不进去,只是站着望向屋里。
肖潇没多理会这个奇怪的男人,径自走进裙臣——
夏晔下意识地伸手拦住一个想进裙臣的身影,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伏姝此刻因接吻而沉醉的销魂神情。
他低下头,不期然看到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子。尽管她的头发还不停地滴着水串儿,尽管她大大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尽管她狼狈得无以复加,但夏晔仍看得出这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
只不过女孩终究是看到了,她的表情在转瞬间从惊讶变为怨愤,然后切齿而怒——
伏姝察觉到门口的动静,堪堪分开与叶秦胶合的双唇,便看到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冲过来抓起桌上的水杯,恶狠狠泼了她一脸。
“你是谁?”伏姝强自镇定地问。
“我是谁?”肖潇指着叶秦冷笑一声,声音尖细刺耳,“你问他——”
伏姝心下一紧,缓缓转过头去,压着嗓子问:“小叶,她是谁?”
“肖潇她——她是,是我的好朋友。”叶秦往后退了半步,竟不小心碰到藤椅。
藤椅哐镗倒地,砸在清吧的地板上,响声突兀。
“好朋友?”肖潇笑得愈冷愈狠,她的眼睛如同夜里的猫眼,流动着幽暗的光,“原来你会把未婚妻说成是好朋友!要不是我拉下脸去问你同学,你还打算瞒我多久?是不是我不来,你就不打算回去了?”
“肖潇——”叶秦似乎想制止肖潇说下去,但已经晚了。他近乎无助地看向伏姝,企图在伏姝的目光找到一丝柔缓,“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这是家里的决定,是家族的联姻,从小就定了的,我做不了主……”
夏晔看着伏姝陷入沉默,看着她不带一点儿情绪地扯起衣角,慢慢擦掉脸上的茶水,捋干被弄湿的发梢,然后抬头对着叶秦问了句:“你会娶我吗?”
还没等叶秦回答,肖潇抬手一巴掌扇在伏姝的左脸上:“叶秦将来是香港叶氏集团继承人,你以为就凭你卑贱的出身还能嫁得进叶家!你这种老女人连给我当佣人都不够资格!”
“别再说了!”叶秦羞红着双眼,低吼道。
“你吼我?”肖潇惊愕不已地盯着叶秦,“从小到大,你几乎就没大声跟我说过一句话,现在为了这样下作的女人你居然吼我!”
叶秦的哀惧直白地写在他涨红的清俊脸庞上,如若细看,还能隐约看见他额上微微凸起的青筋。
“我说过,和我在一起,你不能骗我。”
“对不起。”叶秦嗫嚅。
“在我这里,这三个字是无效的。”
“我没想过要伤害你——”
“我知道。但你不应该骗我,也不应该再来,是我配不上你。”
“姝姐——”听上去叶秦几乎带着撒娇的口吻。
“你走吧。”伏姝的声音有些颤,但神色平静,她的反应甚至理智到让人脊背生出寒意,“我上楼替你收拾东西,裙臣不会再有你待的地方。”
伏姝面向肖潇,噙着一个成熟女人最为风情的微笑,说:“小朋友,我不还手,不是因为我理亏,而是因为女人不应该打女人。如果你爱叶秦,就麻烦你用尽所有本事看好他,别让他上我的床,而不是气势汹汹的找我兴师问罪。你越这样盛气凌人,就越证明我的魅力和你的无知,还有无能。”
夏晔仍旧立在清吧门口,手上的黑伞还没有收起来。他看着伏姝走出清吧,走上楼。他只与她淡淡对视了一眼,却已惊心动魄。他感受到伏姝此刻的孤绝,那是硬生生将情感暴力撕扯让其剥离身体,然后让纯粹的理性留下,支撑生命。
夏晔放下伞,跟着伏姝上了楼,他有点不放心,却也有些好奇。
伏姝的房门开着,夏晔推门而入。
伏姝似是惊觉地朝门口望了一眼,目光随即黯了:“是你。”
“嗯。”夏晔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装饰普通素雅并无其他,但此刻心底出现的惶惑让他着实不安。
伏姝开始在夏晔的视线范围内收拾东西,极慢却井井有条,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物件都被反复确认,然后装入一个行李箱。
夏晔颓败地屈服在自己变得狂躁的情绪之下,他一把将伏姝抱上床,用力压在身下,强势地命令道:“你别收拾了,我来——”
伏姝显然受到了惊吓,只安静地蜷缩在床上,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夏晔身上。
外面的雨砸在屋檐上,清脆细密的响声隔着老式的玻璃木窗传进来,成为房间里唯一持久的声音。
她眼前这个冷峻寡言的男人正粗暴地收拾着房间里一切和男人有关的东西,再胡乱塞进行李箱,这使她的房间像刮过飓风一般,清爽空荡得惊人。
是的,空荡荡的,还包括她的躯体。
夏晔提着行李箱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每个细胞的情绪都发泄殆尽,他感到整个人都轻松了。
“为什么?”伏姝在她身后轻轻问,“其实,你不用管我的闲事。”
夏晔回头,随意地靠在门边:“我是不打算管你的闲事,我不过是为了接下来自己能住得清静些。”
“你后天就要走的。”
“我本来就想告诉你,对面的房间我还要住一个礼拜。”
不是要对她提后天退房的事吗?不是准备要走了吗?
怎么话到嘴边就成了再住一个礼拜了……
下楼的时夏晔不自觉地笑了,分明的自嘲。
第3章 、4
3。
叶秦和肖潇吵了一架。
虽说是吵,但更像肖潇一个人声泪俱下的控诉。
少年就是这样心软的,当看到一个女孩为了他不远千万里,跋山涉水的狼狈模样,是不忍去苛责埋怨的,甚至还会渐渐被感动。
她是他的青梅竹马,他文静,她开朗,感情向来不错,而且两家世交,早就定下娃娃亲。她深知他喜欢艺术,可家业总要有人接手,所以她放弃了音乐去学经济。他们的确是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如果去年在丽江写生的时候他没遇上伏姝,他们会一直是。
过了很久,叶秦没看见伏姝下楼,只有夏晔出现,然后将行李甩在他的面前。
“姝姐呢?”叶秦问。
夏晔不理会叶秦,而是对着肖潇无谓地挑挑眉:“你可以带你的男人走了,记得以后看紧点——”
肖潇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咬着发白的嘴唇,一字一顿道:“这点不用你们操心!”
“走好,不送。”
夏晔礼貌地一笑,像主人一样干脆地下了逐客令。
漓川这场雨下了很久,但下得很畅快。
夏晔转身上楼,不知为什么,心情大好。
伏姝靠着窗,半开着帘子,看雨。
雨中那个被鹅黄色身影紧紧拉着的男人,回过一次头,然后满脸哀愁地离开了老情街。
她良久才回过神,终于发现身边站了人,是夏晔。
“他没打伞,会感冒的。”说这话时,伏姝眼里空无一物,“他来漓川,是个错误。遇上我,是个笑话。”
夏晔不语。
“你为什么到漓川来?”
夏晔勾起性感的唇角,轻声道:“我来找人。”
“是什么人?”
“一个对我影响至深的人。”
“找到了?”
“还没有。”
“我们以前见过吗?”
夏晔一愣,摇了摇头:“或许没有。”
“我不会安慰人。”
伏姝抿了抿嘴嘴:“看出来了,但我不需要安慰。”
“那你需要什么?”夏晔一顿,脱口而出补了句,“我还可以为你做什么?”
她心生一种陌生的疼痛,于是静默着别过身,又懒懒地望向窗外,像是在看雨,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进眼里。这种感觉好像在某个遥远地方沉淀,经年累月,然后穿越时光出现在她心间。
伏姝下意识地开着严肃的玩笑:“那就给我一个陌生的吻吧——”
夏晔的吻,没有前奏,没有预告,甚至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地贴上来。不同于少年拙劣的吻,需要被耐心引导,夏晔的唇滚烫,舌霸道,吻技高超。四片唇紧贴在一起,她几乎忘记呼吸,只任凭那气息喷在自己脸上,连皮肤都感觉到灼热的痒。
这个令伏姝措手不及的吻似乎持续了太久,她被掠夺,被吮吸,被一个陌生的温度侵染。
当夏晔的唇终于带着余温缓缓离开一寸,伏姝轻轻将手抵在那宽厚的肩上,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变长。她暧昧地伏在他的胸口,获得片刻的喘息。
在绵长的吻里,她又终结了自己自以为是的爱情。
这么多年,她该习惯。
冰冷的悲伤与刻骨的孤独被掩埋,惊惶的情绪和异常的心跳总算过去,那沾染了绯色的眼尾挑起,她微仰起下巴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她看到他瞳眸中被点燃的□在她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熄灭,最后归集为深邃的平静。
男人与少年的不同,或许就是控制欲望和被欲望控制的区别而已。
在长久的对视里,夏晔留意到外面的雨竟小了不少,逐渐就要停下来。
是的,他走神了,他刻意的。
“谢谢。”声音自颈间而来,还伴随着伏姝清浅的调笑,“不过,你的吻真的不太适合我。”
夏晔意识到,游戏又开始了。他浑身的毛细孔都在兴奋地迎接一场新的挑衅。他俯下身子,把头埋入伏姝后颈处的长发间,深吸一口气,再贪恋地一丝丝吐出来:“如果你刚才的表情没有那么享受的话,我会相信你说的。”
“我说过我喜欢什么,你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
“反正不会是你这样的。”
“你就这么肯定不会看上我?”
伏姝捧着夏晔的脸,用拇指勾勒他英挺的眉眼,莞尔一笑道:“我是不能肯定自己不会看上你,但我能肯定的是——”
“什么?”
她卖着关子,娇媚地敛了眼,气若幽兰:“肯定你不是处。”
他们相视而笑——
她笑他自恃过高,狷狂冷傲。
他笑她自欺欺人,文过饰非。
外面的雨停了,漓川的天空开始放晴,可惜这两个人的心都被镂空了。
4。
吃过晚饭,洗了澡,伏姝身穿一身黑色塔夫绸的露背及膝长裙,正踩着黑色蛇皮纹的鱼嘴高跟鞋站在镜前化妆。窗外的晚风吹进来,她尚未干透的长发带着晶润的水光扬起一个充满风情的弧度。
化完妆,她对着镜子里那个妖艳的女人笑了笑,转身把光裸的背脊贴在冰凉的镜面上,汲取丝丝凉意。她静默地看向窗外如血的残阳,观赏她生活的孤独。她目光是湿润的,但终究什么都没能流得下来。
在她残破的人生里,爱是极其有限的,它止于背叛和不忠。当她一次次察觉这个世界从来不曾爱过她,经年累月的悲伤已使她格外敏锐。她把亲吻献给无尽的黑夜,把自由藏匿在少年情人的枕边。
旧爱终结,那便是新欢要出现了。
夏晔在楼梯上遇见伏姝,在那烟视媚行之下,他恍惚了。
他像是随口一问:“去哪儿?”
“丽江。”
伏姝的妆扮已经再明显不过,夏晔没再问她这么晚去丽江做什么,那样会显得太过矫情做作。因此,他说:“一起吧。”
伏姝挑了眉,玩味地打量着夏晔:“你想去做什么?”
夏晔用同样玩味地目光回敬她:“自然是为了艳遇。”
伏姝问金一拿了车,才过九点半他们就已经走进丽江最热闹的酒吧。
一走进丽江的夜,夏晔感觉自己迷蒙得连骨头都酥了。
相较于漓川,丽江就是十丈软红,令人迷醉。
进酒吧前,伏姝伸手轻点夏晔的胸口,巧笑着说:“平日也没觉得你好看,可在这花花绿绿的灯光下面,我才发现你的长相格外招人。你待会儿可要离我远一些,别妨碍了我,吓跑我的桃花——”
“谁妨碍谁,好像还说不定呢。”夏晔眼角透出可笑的寒意,径自走过伏姝身边。
“蓝色玛格丽特——”
“蓝色玛格丽特——”
夏晔和伏姝在吧台前同时开口。
说完,他们各自一愣,随即相视一笑,不落痕迹。
与六年前那个静静坐在吧台边晃动杯中诱人蓝色液体的女人不同,此刻的伏姝就像夜里绽放的黑色曼陀罗。她为夜而生,优雅迷人的光洁背脊在闪烁的灯光下性感撩人,含着清愁却又柔媚的眸光,几乎横扫过每个男人的心间。
夏晔坐在吧台边,看着伏姝流连在一张张年轻的面孔间。
他是男人,他同样被诱惑,但他表现得隐忍而冷漠,只为了深藏心底的不甘与狂热。他仰头灌下那蓝色的液体,酒精滚过喉间,一时浮幻若梦。
玛格丽特,我亡去的情人,你如何能明白我被思念灼烧的心。
是否要我化成粉末散到风里,飞入云间去触碰你,才能让你感知我卑微不堪的爱情。
第六章 2007。07盛夏丽江
第六章 2007。07 盛夏丽江
1。
伏姝歪在夏晔的怀里,放肆地笑着,肩膀不停地上下抽动。
她忽然伸出嫩藕般的双臂,削葱似的指尖攀上夏晔的脸。她仰头看他,似能勾魂的眼角带着笑出的泪光:“小朋友,没看出来,原来你长得真么好看!”
夏晔只觉有一团火从自己的双颊烧到耳根,他羞赧地想要推开伏姝,然而他退一分,伏姝就贴近一分:“你、你、你喝醉了吗?”
“我?我就是买醉来的,你说——”伏姝微阖着双眼,搂上夏晔的脖颈,“我醉了没有?”
“你你你——醉了——”夏晔深吸一口气,结果由于吸气过猛,他感到自己连肺里都充斥着伏姝的香味和酒精的气味。他的心跳骤然加剧,沸腾的血液在咆哮,令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顷刻间兴奋起来!“你还、还是回去休、休息吧。”
“你——结巴了!”伏姝好笑地想去看夏晔的唇,却被那脸上羞红诱人的表情迷住。
夏晔看不真切伏姝的表情,但那流连在他眉眼间的目光将他牢牢定住,无法动弹。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你——是不是失恋了?”
伏姝迷离的神情顿时凝住,冷若冰霜。她漠然抬眼瞥了瞥夏晔,头也不回地走出酒吧——
夏晔陪着她走过一条又一条青石板的老街,在她身后十米的地方,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离得太远。少年的执着,总是坚持得让人动容。
丽江老街那昏黄的夜灯落在她明艳的红唇上,落在她娇嫩白皙的肩膀上,像极了复古的相片画面。她从城市穿越到古镇,她宛如闯进了怀旧的民国剪影,高贵孤独却悲哀得无以复加。在她奢华的妆容下,不知是怎样一具千疮百孔的身体,也不知藏着怎样一个破碎不堪的灵魂。
“你干嘛跟着我——”伏姝蓦然转身,朝他大喊。
“我只是担心你出事。”夏晔大声回答。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伏姝歇斯底里,“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知道你不开心,但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会找到更好的!”
“你算什么——文豪还是圣人?我告诉你,你离我远一点!”伏姝边说边脱下脚上的金色高跟鞋,摇摇晃晃地向夏晔砸去——
老街上的屋子不断传出门窗打开的声音,叫骂声随之而来——
“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觉,喊什么喊!”
“偏生子发什么神经!”
“你特么以为猫叫|春啊——”
“该滚哪儿滚哪去!”
夏晔猛然冲上去,牵着伏姝就开始狂奔,玩儿了命地跑——
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能地认为伏姝不愿让别人看到她的无助与哀伤,她要的是逃离,哪怕是在这迷蒙的夜色里。
奔跑,让他遗忘了少年的羞怯,换上了男人的果敢。十八年,他第一次产生要保护一个人的冲动,还是不顾一切的那种。
她摆脱了高跟鞋,赤着脚,任凭身边的少年拉着她奔跑。湿漉漉的冰凉触感自脚心传至全身,带来刺痛却恣意地快感。
盛夏的夜风拂过丽江古朴的檐角,吻过每一块厚重的青砖,又飞快地流逝在他们之间。
直到远离古镇的灯火,直到跑上寂静的山坡,直到精疲力竭……
“哈哈哈哈——”伏姝喘着气,肆意狂笑,那笑声似乎足以响彻云霄,“哈哈哈——”
夏晔也笑,只是相比之下他笑得太过腼腆。
他低头注意到那光裸的脚踝,留意到她站立时微微颤动的双足,他不禁为自己的任性而懊悔:“你的脚——”
“没事儿。”她刻意对他伸出一只脚,转动脚踝,却未想脚掌涨疼。她一个不稳,已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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