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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剪春[封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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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你醒醒,你别吓我啊!”春妮的泪水止也止不住,一颗颗的砸落在香芬的脸上身上。
    见那头上的血口子一个劲儿的往外冒血,春妮猛然惊醒,抽出一条帕子拼死力的按住。
    赵刘氏远远望见了这场惨祸,心里一慌,没赶几步便歪倒在地。赵香蕊忙在后头搀住了,眼泪也止不住的流,望着后面呆愣的古胜利哭嚷道:“还不快去找人,把我姐送医院去!”
    古胜利愣怔了一下,忙应声往后跑去。
    那边赵永强狠狠拽住发疯的毛驴,照着那毛驴的身上没头没脸的抽起来,毛驴疼的昂昂直叫,身上眼见着起了好几道血痕。
    虎子和赵明两个呆愣在那里,瞪着大眼看着地上的香芬,脸色白的吓人。春妮一眼看见了,恨骂道:“你们两个傻站在那干啥,去把刚才那个放鞭炮的给我找出来,打死他!”
    二人如梦方醒一般,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咬牙切齿,“对,抓到那惊了毛驴的兔崽子,看我不削死他!”
    说罢,顺着小巷飞奔出去。
    春妮心里又痛又急,疼爱自己的亲娘正头破血流、生死不明的躺在自己怀里,眼见得她头上的伤口和身上磨坏露出棉花的衣裤,春妮就止不住的发颤。
    娘,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千万别离开我……
    古胜利叫来的救护车赶到,几个医护人员小心翼翼的将香芬抬到车上,一路呼啸而去。
    春妮被几个大人挤在外面,几次想上前都按捺住了,毕竟自己人小力薄,此时除了添乱起不到半点作用。
    春妮张着一双染满鲜血的小手,呆呆的望着救护车远去的方向,赵永强跟车去了,剩下赵香蕊母女在原地守着几个孩子。
    “放心,你娘不会有事的。”赵香蕊搂紧了春妮,“有小姨在呢,妮儿不要怕。”
    春妮抽着鼻涕,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小姨,姥娘,你们带钱了吗?”
    香芬的伤势很严重,抢救和住院哪个不要钱,虽然这时候的医院救死扶伤的本质还不错,但没钱也是千难万难的。
    “还有一百,本来是给你小姨对象买手表的……”赵刘氏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包着钱的帕子。
    赵香蕊嗔了一声:“都啥时候了还提这事,赶紧送去给我姐看病吧!”
    春妮道:“这些钱怕是不够,等通知了我爹拿钱来又太晚了,姥娘,你能不能再借点,等我爹回来让他去还。”
    赵刘氏点点头,“是这个道理,可镇里除了古家也没什么相熟的人家,和他家借总感觉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的,人命关天的事。”赵香蕊俏眼一瞪,“等着,我去问问古胜利。”
    赵香蕊走到外面,正赶上古胜利赶回来,累的有些气喘。赵香蕊忙问:“咋样,我姐没事吧?”
    古胜利答道:“撞的挺邪乎,上车都上氧气罩了。你大哥吓的腿直哆嗦,爬了好几次才爬上救护车。”
    赵香蕊蹙眉咬唇,片刻方道:“胜利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古胜利点头,摸向衣服前兜道:“你要多少,我妈刚给了我二十块钱。”
    赵香蕊摇头道:“二十不够,胜利哥,你能不能借我二百,先送医院去给我姐看病,等我姐夫来了就还你。”
    古胜利愣的一下,举着钱的手哆嗦了一下,“二百?”
    “是啊,胜利哥,拜托你了,我家在镇上也没别的亲戚,你先借我们,等姐夫来了一定还你。”赵香蕊急切的拉着古胜利的衣袖央求道。
    古胜利垂了头,“我一年工资才二百,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的。”这兜里的二十还是他老妈忍痛拿出的,就为了今天涨脸面。
    赵香蕊急的头上冒汗,“求你了胜利哥,人命关天的事儿。你现在没有,回家取些来应急吧!”
    “不行,不能回家拿钱。”古胜利刷一下抬起了头。
    “咋了?你家连二百块钱都没有?”赵香蕊心觉有异,狐疑道。
    古胜利的眼神飘忽,“不是没有,是这钱的数目有点大了……”
    赵香蕊怒了,“救人命的事儿,也不是借了不还,你这样做是啥意思?”
    古胜利不吱声,看那赵香蕊的姐姐一家也不过是普通农村人,家里能有几个闲钱。那赵香芬的伤情又那么重,想要治好说不上得花多少钱呢,这二百块钱借了到时不打水漂才怪。
    古胜利的脸上浮现为难的表情,“小蕊,恐怕不行,三十五十我还能做主,多了的话我妈肯定不干……”
    赵香蕊睁大了眼睛,突然嗤的笑出了声音,“好,好,古胜利,你真是你妈妈的乖宝宝。行了,我一分钱也不管你借了,咱俩好聚好散。”
    忍住眼里的泪意,赵香蕊垂头往回走。古胜利忙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小蕊,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俩都快订亲了,你这说断就断,以后这名声谁还要你啊!”
    “订你大爷啊!”赵香蕊泼辣的甩开古胜利的手,眼里皆是嘲讽,“我赵香蕊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与你有半毛钱关系。你要是敢坏我名声,我就去你厂子里宣传一下你的所作所为,看谁能占了便宜。”
    古胜利一下子就蔫了,这年头的人很重视名声,他本想吓吓赵香蕊别跟他分手,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泼辣。
    还是自己的名声和工作重要,有这么体面的工作哪个姑娘不想嫁自己,古胜利一下子有了底气。
    “分手就分手,我家还看不上你们农村的呢!”

  ☆、第四十二回 罪魁祸首

赵香蕊一张俏脸气的铁青,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供销社,这样小气又记仇的男人,还好没真的谈婚论嫁,不然以后有的后悔的。
    “小姨,怎么样?”春妮上前问道。
    赵香蕊红了脸,小声道:“他们古家,唉,算了吧,小姨跟供销社的同志先借点。”
    春妮懵了一下,看向赵香蕊的眼神含了一丝愧疚,若不是自家出事急用钱,也不会让小姨和未来夫家提借钱的事,没的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赵香蕊求爷爷告奶奶,借了好几个人总算凑了一百多块,高兴的跑出来道:“妮儿,借到了一百块,咱先送去让你娘住院吧!”
    春妮抿了抿唇,抬起眼睛看向自家小姨,“姨,不够的,娘她伤的厉害,光一次急救就不止一百了。”
    赵香蕊也急的直掉眼泪,“那可咋办,我可怜的姐姐啊!”
    春妮叹了一口气,“我出去借一借。”
    赵刘氏忙一把拉住春妮的袖子,“你小孩子家家的上哪借钱去,别乱跑,小心让人抱走了。”
    春妮勉强笑了一笑,小手拉住姥娘粗糙的手掌,“姥娘,我就去一家中药店,那里的店长是个很好的爷爷,和我师父也认识,我去求他,他定是肯帮忙的。”
    赵刘氏半信半疑,却又没奈何,只得让赵香蕊带着春妮过去了。
    春妮走进中药店,问那店员姑娘,“姐姐,荆大夫在吗?”
    那店员一抬手,认出是那个卖猴头的小姑娘,笑道:“在的,你今天又来卖药材吗?”
    春妮朝她笑笑,直接去敲了荆大夫的门,将事情经过一说,满眼期盼的看着荆大夫,“荆爷爷,求您帮帮忙,等我爹来了定让他还您钱。”
    荆大夫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求到我这儿,我也不能眼看着不管。”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将二百块钱递到春妮手里,“快拿去救你娘吧!”
    春妮忍住眼里的泪意,深深给荆大夫鞠了个躬,又道:“还请荆爷爷借我一张纸一支笔,我给您写个借据。”
    荆大夫被她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给逗笑了,“你个娃娃写什么借据,这钱你还能还啊?”
    春妮只恭敬的答道:“人都说父债子偿,如今我家女债父偿也未尝不可。这笔钱放在谁家都不是一笔小数,荆爷爷就能放心借我一个孩子,春妮无以为报,现在先去救我娘亲,等他日定让我爹来登门道谢。”
    荆大夫惊讶这个十岁的孩子居然能有这番见地,这骨子里带的责任感和诚信品质,让这个历经人情世故的老中医刮目相看。
    “好,好,爷爷就收了你的借据,等你娘好了再来还不迟。”荆大夫将春妮送出了门外。
    店员姑娘站在门口,看着那小姑娘匆匆的赶往医院,好奇的问道:“荆大夫,这么一大笔钱你就这么借给那小姑娘啦?不怕她到时不还赖账吗?”
    荆大夫捋捋胡须,微笑道:“不会的,这孩子我信得过。而且她可是那白老头的徒弟,若是赖账我就找他师父去,看我不臊掉他的一张老脸……”
    因送去的及时,香芬已经抢救过来,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沉静的睡着。
    春妮忍不住泪水盈眶,抽身出来拽住一个医生,“医生,请问我娘她伤的重不重,她多久才能醒过来啊?”
    那医生见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忍不住摸了摸春妮的小脑袋,含糊道:“别怕,你娘她没事的,等她睡醒就能看见你了。”
    春妮虽知医生是好意,却也不能再装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只得紧紧拽住医生的白大褂,咬唇问道:“医生,我是想问您,我娘她具体的伤在头部还是在身上,有没有脑震荡?”
    医生惊讶的打量了几眼这个还没有自己腰高的小姑娘,“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春妮急了,“您快说啊,不然您把病历单给我看看也行,我实在是害怕的紧。”
    医生被这个老成聪明的小姑娘惊的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是告诉了春妮,“你娘她肋骨骨折了三根,有一根插到了肺里;而且有较重的脑震荡,留院察看一番看看有没有脑溢血,如果没有的话就是万幸了!”
    春妮紧紧攥着双拳,眼里的泪珠刷刷的滚落下来,若不是为了救自己,娘怎么会被那可恶的毛驴车撞成这样。对了,还有那该死的炮仗,到底是哪个混蛋放的?
    春妮咬的下唇隐约有了几丝血腥味,直直的跑出去寻到一旁正和关德哭泣的虎子。
    看见虎子一直傻乎乎的在那抹眼泪,春妮就气不打一处来,“哥,那放炮仗的人你抓着没?”
    虎子一愣神,哭出来的鼻涕和眼泪混在了一起,旁边赵明忙道:“抓着了,是那个早上被我用炮仗吓着的胖小子。”
    虎子擦了一把鼻涕,也道:“就是任冬瓜那小子!就是他把一个二踢脚扔毛驴身上的,那毛驴身上的毛都被炸秃了。”
    “他人呢?”春妮咬牙切齿。
    虎子低了头,“让他爹给领走了,我们两个没……”
    春妮冷笑一声,“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任冬瓜做的坏事,他爹以为这就能算了的吗?他得赔偿医药费的。”
    关德抬起头来,好似一夜间老了十岁,声音沙哑道:“妮儿,小孩子玩闹,咱找人家说不上理的。”
    “爹!”春妮杏眼圆睁,“那是娘的一条命啊!就因为小孩子玩闹惹的祸,爹就觉着不该找他家长?”
    这时候的农村人本来就知识少,思想观念里也没什么法律意识,虽然觉得任家那孩子做的可恶,可就追着人家讨医药费实在有点抹不开脸。
    关德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只埋着头吸着老烟袋。
    春妮不屑的瞥了关德一眼,只道:“爹念的书少不懂也就罢了,如今的社会凡事都要*律的。
    娘受了这么重的伤,罪魁祸首就是那任冬瓜,他不怀好意故意炸惊了毛驴,才导致的这场祸事。
    任家不说马上带着孩子来道歉,居然就想藏匿起来不负责任。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我非要给我娘讨个说法不行!”

  ☆、第四十三回 我要赚钱!

关德嗫嚅着,看着眼前的小女儿,那像极了妻子的眉眼一片冰霜,连泼辣护短的性子都那么相似,关德眼眶湿润了。
    “好,就听妮儿的,爹带了你舅舅去找他!”关德抹了一把脸,扬声道。
    “关大哥,你们要去找谁?”外面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蒙军穿着一身绿色旧军装走了进来。
    “军子,你咋来了?”关德忙起身相迎。
    “这话说的,嫂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看看吗?”蒙军从怀里取出个小包,塞到关德怀里,“这是咱屯几个哥们给你凑的钱,加上关大叔拿来的二百,整好一千,先拿去给嫂子交住院费。”
    关德不好意思的推拒道:“这咋好意思,我这里还有些……”
    蒙军不乐意的闷声道:“咱们是兄弟,你客气什么?我家大力听见这事,把压岁钱都拿出来了,说要给春妮带来呢!”
    关德心里一阵温暖,“好,那我先收下给你嫂子看病,以后尽快还给你们。”
    “不急”,蒙军擦了擦头上的汗,“刚才听妮儿说那么一句,是谁惊了驴撞的嫂子?”
    关德叹了口气道:“不是旁的,就是那任书记家的孩子,点了一个二踢脚扔驴身上了,这毛驴被炸秃一块毛,能不惊吗?”
    赵明在旁附和道:“当时巷子口就站着春妮一个人,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蒙军勃然大怒,“那兔崽子不是存心害人吗?要是撞着了春妮,她个小孩子到现在还能活命吗?”
    此话一出,关德也不禁唬的浑身冒汗,是啊,连个大人都撞成了重伤,若换成个十岁的孩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姓任的呢?他孩子闯了这么大的祸,他人呢?”蒙军气的脸膛黑红,那任书记是和他一同从部队退下来的,若不是蒙军身有残疾,这书记的位置也轮不上他来坐。
    “那龟孙子被他爹给领走了,我们俩在外面骂了半天,他也不敢出来。对了,后来他爹出来还骂了我们,说我们再胡闹就让警察抓我们。”虎子握紧了拳头,愤愤道。
    “岂有此理!”蒙军仅剩的一臂狠狠挥舞在墙壁上,“那任大勇太不是东西了,他儿子使坏害的人重伤住院,他这罪魁祸首缩在家里,还想倒打一耙?”
    关德也气的不行,这一说才知道,那任冬瓜的爹就是那个可恶的任大勇。
    当初这书记之位本就是上层领导想要抚恤蒙军,特意给他留的职位,这任大勇和他一批退伍的。
    本身没啥军功却只想捞好处,也不知他跟镇里哪个领导搭上了线,最后批文的时候说蒙军身有残疾干不了这个职位,然后把这个职位批给了擅于钻营的任大勇。
    “走,找他们去,实在不行我再给领导打个电话,他还没当什么大官呢,就想仗势欺人了?还摆官架子来吓唬小孩,真是惯的他!”
    蒙军空荡荡的左袖一甩,关德和赵永强便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虎子和赵明两个也要跟着去,被春妮一把拽住,杏眼一瞪:“大人们去办事,你们两个小孩伢子做什么去?”
    赵明义愤填膺的道:“他们去找那姓任的官儿,我们两个去找任冬瓜,先揍他一顿解解气。”
    “胡闹!”春妮气的敲了赵明一个脑瓜镚儿,“你们都去了,谁留在这照顾我娘,里里外外的我一个女孩儿能行吗?”
    赵明捂着头哀嚎,“那不是还有小姑和我奶吗?”
    虎子也住了脚步,“小姨和姥娘都守一夜了,咱们俩去给她们打点饭吃吧!”
    春妮满意的看了一眼虎子,从小兜里拿出几块钱,“打两个肉菜来吧,一会儿我去守着娘。”
    虎子不好意思的接过妹妹的钱,“好,我给你买你爱吃的肉段来,等我回来我换你。”
    春妮点头笑笑,拿了个盆子去接热水,准备一会儿给香芬擦擦手脸。
    病床上的香芬脸色苍白,五官与春妮如出一辙,原本漂亮慈爱的眼睛正紧紧的闭合着,嘴唇干燥的起了一层白皮。
    春妮用两只小棉签蘸了些温水轻轻的擦拭着,看着母亲头上包裹的纱布透出隐隐的血色,春妮的心里一阵惶恐。
    自家的钱都已快用完,蒙大叔带来的一千虽然还能支撑一阵子,可要想完全把香芬治好,这些钱是远远不够的。
    春妮咬唇暗恨,明明自己是一个重生之人,有着比旁人更多的商机和赚钱的点子,可自己孤高自赏,偏要先去学在现代人眼里没有半分用处的书法、绘画。
    如果自己能早一些跟父母想些赚钱的法子,现在也不至于为医药费发愁。若是有了钱,娘就可以去更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用最贵的药物,何必在此苦苦受罪呢!
    春妮悔恨交加,泪水一滴一滴的撒在洁白的被单上,慢慢的渗入进去,只留下斑斑点点的泪痕。
    如今自己虽有书法、剪纸和绘画的本事,可毕竟还不到火候,自己一介幼童,作品自然也卖不出高价来。
    春妮捧着脑袋思来想去,又把思绪转到了大兀山上,看来自己需要进山一次,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还能找到贵一些的药材。
    “春妮!”
    清越的嗓音近在迟尺,李小球推开病房的门,探进头来。
    春妮忙抹抹眼睛,扯出一个笑,“小球,你咋来了?翠兰姨呢?”
    小球生怕吵醒了病房其他的病人,蹑手蹑脚的钻进来带上门,道:“我娘她去买东西了,我先过来看看芬姨。”
    抬头看见春妮通红的眼睛和睫毛上的潮湿,忍不住道:“春妮,你别哭了,芬姨会好的。你若哭坏了身子,她醒来会心疼的。”
    春妮揉着眼睛,垂头道:“我知道,只是心里难受,我娘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
    小球心里陡然一痛,伸手拉住春妮的小手,春妮的手指纤长玲珑,软软的却寒冷如冰。
    春妮也是一愣,小球的手掌虽然有点粗糙,可却像一只温暖的手炉,将自己的手整个卧在了掌心,一股暖流缓缓的沁入心间。

  ☆、第四十四回 雪山遇难

“小球,我想进山一趟。”春妮有点不好意思的抽回手。
    小球诧异的问道:“大雪都封山了,你去那干吗?”
    春妮叹了口气,站起身给香芬掖掖被角,“我娘伤的太重,医药费眼看就不够用了,上次进山我看见野沟子林那长了一片苍珠,这药材是治肠胃病的,就在冬天采摘最好。我当时嫌它便宜没动,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先采回来贴补下家用吧。”
    李小球皱了眉头,道:“现在进山多危险啊,若是我年纪再大点,弄只猎枪去打两只狍子都比那药材实惠。”
    “小球,”春妮泪水又止不住流着,“我没法子了,如果我爹他们从任家要不来钱,我娘到时就得断药了。我就怕,就怕我娘再也醒不过来……”
    李小球的心陡然一痛,“你,你别哭,大不了我陪你去一趟,多采些回来。”双手揽住春妮单薄的双肩,憔悴的春妮眼下一片乌青,看的小球又一阵心疼。
    “你们在干啥?”
    病房门突然大敞,蒙大力拧着两条毛毛虫似的眉毛喝道。
    旁边的病友和家属纷纷投去不满的表情,春妮忙竖起指头“嘘”了一声,拽着蒙大力走出病房,“大力哥,你咋来了?”
    “李小球那小子搂着你干啥?”蒙大力仍气呼呼的道。
    春妮扶额,现在是什么时候,居然还吃起飞醋来。看着蒙大力冻的像猴屁股似的脸蛋,两条清鼻涕都已冻成了两条冰棍儿,手里还紧紧搂着一只铁饭盒。
    “我娘包的饺子,你快趁热吃了吧!”蒙大力打开紧紧包裹的饭盒,里面的饺子腾出一阵雾气。
    “吃吧,知道你喜欢吃酸的,里面还倒了些陈醋呢!”蒙大力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春妮。
    春妮忍住鼻酸,捡起一只饺子放在嘴里,劲道的外皮配着香嫩的肉馅儿,还带着陈醋酸溜溜的味道,春妮的眼泪又一次涌出眼眶。
    “大力哥,谢谢你!……”
    蒙大力一面手忙脚乱的给春妮擦着泪,一面傻笑着道:“哭啥子,饿了就都吃了,不够哥再给你买去。”
    李小球背靠在病房门前的墙角处,双脚在地上无意识的画着,春妮她,还是喜欢和蒙大力在一起吧,毕竟自己现在什么都帮不了她。
    春妮吃了几个饺子,便合上了盖子。蒙大力忙道:“怎么了,不好吃吗?对了,我听我爹说,是那任冬瓜使的坏才惊了驴的。等我碰见那肥猪非削碎他头盖骨不可。”
    春妮勉强笑了笑,“现在就是打死他有什么用,我娘她,伤成了那样,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蒙大力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个难过的女孩儿,只好拿眼去瞪墙角的李小球,“臭小子,你倒是想想招啊!”
    李小球撇撇嘴角,心里暗骂一声,这个夯货!脚下却也动作起来,走到春妮身旁道:“春妮别太难过了,明天我就陪你进山挖草药去,咱们赚钱回来给香芬姨买最好的药。”
    蒙大力不堪示弱,“哥也陪你去,我带我爹的猎枪,打只狍子可比草药值钱多了。”
    “就你?别一枪把自己给崩了。”李小球翻了个白眼儿。
    蒙大力炸毛了,瞪起牛眼,“你个小球子,敢瞧不起小爷?”
    “够了,别在医院里吵吵。”春妮难得的发了脾气,甩下二人一扭身回了病房,蒙李二人被唬的面面相觑。
    ——分割——
    “我艹,这道也太难走了,还不如爬呢!”蒙大力穿着用蒙军军大衣改成的大衣,头上戴着一棉帽子,脸上围着一条看不出颜色的毛线围巾,口鼻处挂了一层白霜。
    “妮儿,你冷不冷?”李小球一张脸藏在连颈的黑色脖套里,只露着一双眼睛,活像火影里的卡卡西。
    “还好吧,咳咳……”春妮穿着自己最厚的棉袄大衣,费劲的拄着一根长木棍,露出的脸颊冻的像两只红富士,睫毛上挂着白霜,气喘的厉害。
    小二黑当头跑着,累的通红的舌头哈赤哈赤的喘着,一边回头等候小主人,一边抖搂着乌黑毛皮上融化的雪水。
    “春妮,离那片野林子还有多远?”李小球艰难的将靴子从齐膝的雪壳子里拔出来。
    春妮停下脚步,扯下棉口罩,大口的喘息着,往日红润的嘴唇显得有点苍白,“不,不远了,我记着转过那颗大榆树,往下走就是了。”
    “咦?那是啥东西?”蒙大力一把拉住春妮的胳膊,指着不远处的小树梢轻声道。
    李小球揉了揉眼睛,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情,“好像是只大野鸡在那蹲着呢!”
    蒙大力这回乐了,三人往那铺满白雪的大石头外一躲,“妮儿,看哥把那只野鸡打下来,给你打打牙祭。”
    说着,鸟悄的附身过去,瞄准那只大野鸡,guang的放出一枪去,说实话蒙大力的枪法得了蒙军的真传,这一枪倒真打到了那野鸡的翅膀。
    野鸡受了惊吓,咯咯的跳起身来,本来被雪压的翅膀沉就飞不高,这会子又受了伤,只几个起落便一头扎在雪壳子里,脑袋一个劲儿的往里钻,留下闪亮翎羽的鸡屁股在外面。
    蒙大力哈哈大笑,指着那鸡屁股命令道:“小二黑,咬!”
    小二黑抖擞精神,甩着尾巴,箭一般的冲过去,衔着那五彩斑斓的鸡尾巴就把那只大野鸡给扒拉了出来。
    那野鸡吓的拼命的抖搂着翅膀,弄了一地的鸡血和羽毛。
    “哈哈,春妮你看这鸡多肥啊!”蒙大力倒提溜着鸡爪子,冲春妮显摆着,谁知脚下一不留神,哧溜一下往山下滑去。
    春妮离他最近,被他撞了个正着,二人都没收住力气,一起滚下山坡去,李小球惊恐的瞪大了凤眼,大呼一声:“春妮!”
    然而,那两个身影愈滚愈远,李小球五内俱焚,手脚并用拼命的像二人滚落的方向跑去,也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吃了多少口冰凉的白雪,李小球哭的嗓音都嘶哑了:春妮,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

  ☆、第四十五回 割腕喂血

春妮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身子一阵失重,头上一阵剧痛,整个人顿时没了意识。
    恍惚间,白悦正踩着一双八厘米职业黑高跟鞋,咣当咣当的走在柏油马路上,刚刚下过雨的路面格外湿滑,春妮的脚步不紧不慢。
    一辆可恶的出租车疾驰而过,躲闪不及的白悦被溅了一身的泥水,一点歉意也没有的继续飞驰而去。
    “你大爷的!”
    白悦拧着眉头看向自己满是泥巴的丝袜和鞋子,愤愤的骂了一句。
    还好自己手里的花束一点泥水也没沾上,白悦舒展眉宇,怀里的马蹄莲开放的依然娇嫩,点点露水浮在花瓣上。
    马蹄莲的花语是:幸福。
    这也是爸爸的心愿,白悦想好好的帮他完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生平安喜乐。
    然而,街角的咖啡厅里,两个肆无忌惮接吻的男女让白悦手中的花束脱手掉落在地上,纯洁的花瓣滚上了一层难看的泥水。
    头痛欲裂。
    下一个画面,白悦身处一处海崖,下面的海水汹涌的拍击着崖底的岩石。
    白悦被绑缚的双手不过血后导致持久不断的胀痛,脸被一只尖利的指甲无礼的托起来。
    “我的好姐姐,都这时候了,你还不把钥匙交出来么?”继妹另一只手夹着一只香烟,惬意的抽了一口,将烟雾喷在白悦脸上。
    “咳咳,董欣欣,你tmd是不是疯了?你爸给你留的钱不够你挥霍的?我这点钱也能入了你的眼?”白悦不屑的看着眼前这个齐刘海大眼睛,看似纯洁无辜的女人。
    “嗤——”,董欣欣将香烟猛的扔在地上,“董大海外面有人了,怀的还是对双胞胎男孩,男孩!艹,他这回可牛逼了,这钱你妈和我一分钱都捞不着,全都得便宜了那对贱种。”
    董欣欣满嘴脏话,一副小太妹的样子,若让那杜子昊看见了眼珠子都得蹦出来。
    “所以呢?”白悦在地上扭了扭,选择一个舒坦点的姿势,“你赌债还不上,就挑上了我这个软柿子?”
    董欣欣好奇的蹲下身来,打量着这个平时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姐姐”,“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到现在还板着你这张死人脸。
    你知不知道,杜子昊跟我上*床的时候,说你一点情趣都没有,摸个手都脸红,是不是真的啊?哈哈哈……”
    白悦冷冷的看着这个惯会演戏的女人,偷偷用钥匙齿磨着绑手的绳子,现在一定要拖延时间。
    “那种货色,白给我都不要。”白悦唾了一声,“我的钱不够你还赌债的,你最好还是和你爸说,好歹是亲生的,不会看着你被剁手的。”
    董欣欣好似被戳到了痛处,飞起一脚踢在白悦的身上;“让你再说!”
    嘶——,好痛!董欣欣穿着高跟尖头鞋踢上这一脚,比用锥子扎的还痛,白悦痛的几乎岔气。
    “这小*婊*子他爸当然不肯拿钱,还在报纸上和她断绝了父女关系呢!”走进来几个黑*社会打扮的男人,当头一个满脸胡茬,对着白悦邪邪一笑。
    “所以她现在拿不出钱来,只得找上你了。”胡子男拍了拍董欣欣白净的脸蛋,“是不是啊,小*婊*子?”
    董欣欣好似见着了老虎的猫儿,谄媚的笑着道:“是,是,鑫哥说的是。我姐姐继承了他爸几十万的遗产,一定能拿出来还您的。”
    “做梦,我这钱就是白扔了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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