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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过以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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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图图小姑娘跑来,在她旁边叽叽喳喳说著话。
邱青夏无奈,“图图啊,哥哥姐姐正在吃东西,你不要每次都来捣乱。”
图子歌心里一紧,拿著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邱青夏每叫一次图图,她心里就像被人划了一刀似的疼,不见血却疼得难以呼吸。
十八年了,日思夜想,当听到母亲叫著另一个小图图时,她真的很难平静面对。
周凌川见她眼泪又含在眼圈里,急忙握住她的手,“阿姨这个鱼做得很不错,你多吃点。”
图子歌低下头,眼泪,“吧塔”掉在饭碗里。
她伸手抹了把泪,端起碗,猛扒著饭。
小姑娘不解,看了图子歌又看周凌川,最后只能起身,离开餐桌。
吃完饭,邱青夏介绍洱海的景色,其实对她来说,最想要的就是坐在客栈里,看著她的身影,就足够了。
周凌川硬把她拉了出去,在洱海边,吹著海风,听著远处传来的嬉笑声,和酒吧里歌手唱著的民谣声。
两人漫步走著,没什么目的,没什么心情。
图子歌搂著他的腰,目光毫无焦距。
“图图,你带不走她,也不能摊牌过去的事,她现在活得很开心,有个幸福的家庭,忘了过去的痛苦,这样不好吗?”
图子歌一时没说话,最后,直接搂得他紧紧的,头埋在他胸口,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我好难受,心脏像被人拿刀子捅似的疼。她每次叫图图的时候,我浑身都像被雷击中一样,我多希望她有一天会叫我一声图图,不论是教训斥责或是拿鸡毛掸子打我,我都会开心死的。”
周凌川觉得自己在此刻,失了言语,没办法安慰,这种痛他感受得到,她是那么悲伤,那么痛苦。
“周凌川,我哥说,让我当没找到她一样,可我好像做不到,我该怎么办。”
“图图,咱们再生个小公主吧。”周凌川转移话题。
图子歌一怔,“现在说这个干嘛,不生。”
“你说过喜欢小公主的,现在身体也养好了,过些日子咱们就把婚礼办了。”
“不是说好了明年再说吗,现在我工作刚起步。”前些日子她说先不急著办婚礼,虽然她也期待,但她工作刚刚起步,她不能给齐岩拖后腿。
“齐岩最近给你接什么工作没?”
“他说在接洽电视剧,我说了,不炒CP。”
“真是我的乖宝贝,比周小沐还乖。”
图子歌满脸是泪,都著嘴瞥他,“拿我跟一岁多小孩子比。”
周凌川捧著她的脸,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轻吻她的额头,“你们都是我的宝贝,如果你同意,我们再生一个宝贝,叫慕歌。”
图子歌听到这个名字,原本悲伤的情绪被冲淡些许,心里有股暖流捐捐流淌,“我知道你想哄我开心,周凌川,我感激生命中能遇到你,可是我讨厌你的家人,我恨关宁成,也讨厌你妈妈,我没办法相处了,连最普通的见一面我都要受不了。”
“那就不见,我们小两口的日子,我们自己过。”
“周凌川,虽然她不记得我,虽然她有了一个代替我的女儿,但我真的非常感激你帮我找到她,让我知道她还活著,足够了。”
图子歌想多呆些时日,但周凌川实在太忙,三部手机轮著充电都不够他用。
她只好跟他一起回北京。
临行前,图子歌跟邱青夏聊到很晚,说些民生小事,说著儿时的小故事,有时她会提起母亲,说她像自己的母亲一样温暖。
邱青夏笑著说常来玩,因为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可怜的小姑娘。
图子歌临走前,突然伸手抓住母亲的手,邱青夏都愣住了。
“我很喜欢您。”
知道她没有母亲,邱青夏也是心疼又可怜这孩子,“我也很喜欢你。”
“我会再来看您的。”
邱青夏拍了拍图子歌紧抓著她的那只手,“别减肥,你太瘦了。”
图子歌点头,“好的。”
客栈里,邱青夏站在门口望著两人的背影直到消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不舍。
她头一次会这么留恋一个客人,她很喜欢这个小姑娘,而且小姑娘身世也可怜,父母不在了,总是眼含著泪,特别让人心疼。
关宁成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看了。”
邱青夏点点头:“这小姑娘挺好的,上次泼你一身水,你也别介意了,她肯定是心情不好,不小心拿你撒气了。”
关宁成长叹一声,“每次都是我妥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再者,我能跟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不成,我看出,你挺喜欢她的。”
邱青夏点点头,眼眶突然湿了。
“怎么了?”
“不知道,只是有点难受。”
“也许,以后她还会来的。”
图子歌上了车就开始哭,哭了整整一路,周凌川束手无策。
周凌川回去就开始忙,当天晚上后半夜才回家。
图子歌没睡,一直坐在周小沐的房间里,孩子睡得熟,她就干坐著。
周凌川把她拉回房间按到床上,强迫她睡觉。
她抱著他,一晚,两人谁也没睡。
图子歌去找图子安,兄妹两人脸色都苍白得毫无血色。
图子安心里也难受,相见又不能相认,这种感觉太糟糕,而且关宁成当初的做法,简直天怒人怨,但又能如何,搅了平静的水面,母亲的幸福跟那些怨恨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图子歌近来食欲下降,人又瘦了一圈。
周凌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由于近来两次跑去洱海耽搁一周多时间,工作堆积如山,处理起来也繁琐,每天回家都是后半夜。
图子歌就坐在窗边,呆呆的看著夜空。
周凌川只能陪著她,有时,她靠在他怀里,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五十六
图子歌这种低迷的情绪持续了近一个月。
还好有周小沐陪伴; 看到孩子的笑脸; 她觉得,其实她是幸运的。
齐岩给她安排接洽的工作; 她都抛到一边不理; 齐岩无奈; 直接杀回北京。
见到图子歌的刹那,他都怔住了。
“你怎么瘦成这样?”做为模特她本来就瘦; 现在瘦得没了肉。
图子歌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工作不接; 电话都不回我一个; 到底怎么了?”
“没事; 你不用担心,我过些日子就好了。”
“我之前接洽的那部电视剧,你是不是应该去试个镜。”
“齐哥,对不起; 我让你失望了。”齐岩把国内所有的资源都给了她; 把所有的赌都压在她身上,她却这样散漫。
“知不知道,你跟周凌川被拍到,还上了娱乐新闻。”
图子歌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我俩已经很久没一起出去过了。”
齐岩把手机拿出来,找到那则新闻递给她。
图子歌一看; 这不是洱海?
画面清晰,是两个人相拥的场景,他捧著她的脸,说著什么,还有一张,是他亲吻她的画面。
“现在好多人都在八卦你背后金主。”
“没说什么太难听的话吧。”
“毁誉参半。”
“抱歉,我已经很久没关注这些新闻了。我们之前去了洱海,齐哥,我找到我妈妈了。”
“找到了?”他跟图子歌认识几年,自然知道她家的情况,知道她常说找母亲,说心存念想。
“她结婚了,又生了个孩子,也叫图图。”图子歌心口一酸,眼泪不用酝酿,直接涌了出来。
齐岩一听,便明白了。
“既然她还活著,就是好事。”他递了纸巾给她,宽慰道。
她点头:“我高兴她还活著,但我们不能相认,我只能看著她每天跟那个叫图图的小姑娘说话,那份爱,我再也得不到了。”
图子歌掩面而泣,她知道自己执拗,母亲活著她为何还要在意那其它,她活得这就足够了。
只是,她怎么就这么看不开。她恨关宁成,一声不响带走母亲,让幼小的两个孩子承受那样的痛苦。
“我知道你们找了母亲很多年,一时难接受不能相认,还有了一个替代你的孩子,但你应该明白,这个小姑娘也叫图图,就证明你母亲对你的爱有多深,她都不记得你了,还记得图图这个名字。”
图子歌看向齐岩,用力的点点头。
齐岩见她都明白,便松了一口气。
图子歌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周凌川的公司。
前台秘书已经不拦她了,她直接上了楼,敲了下门直接推开。
里面好几个人,好像正在开小型会议。见她开门,话题停止都看了过来。
“抱歉,你们先忙,我出去等。”她说著要退出去。
周凌川冲她招了招手,“进来,坐那等会儿,很快结束。”
图子歌点头,关上门,走到窗边坐下。
她托著腮,望著街上车水马龙,她觉得,是该抛开过往,回归自己的生活。
周凌川的担忧她看在眼里,他每天忙到很晚,有时回到家里陪她一坐便是一夜,他很忙很累,心也会疲惫,她不能给他这么大压力和负担。
周凌川快速结束会议,直接走向她。
拉过把椅子,坐在她面前。
“怎么来找我了?”
图子歌冲他笑笑,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抱得紧紧的。
“老公,我想你。”
周凌川心下微顿,涌入一丝甜蜜,这个词语有些陌生,她从未这样称呼过他。他环著她的背,把人搂紧。
“我知道我最近给你带来很大压力,让你担心。放心吧,我好了。我会尽量抛开过去,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而且她活著,我不该太钻牛角尖。”
“想明白就好,我都担心死了。”
“不要再担心了,你跟我熬的都瘦了一圈,我也心疼。”两个人这一个多月,吃的少睡的更少,都明显的瘦了一大圈。
“真是个懂事的小丫头。”
图子歌靠在他怀里,心里很暖,有他有孩子,母亲还活著,多好。
“对了,齐岩回来了。”
“又给你接工作?”周凌川不是不愿意,是不想她离开他超出一天的时间。
“不是,金主爸爸,你上娱乐新闻了。”
周凌川不解的看著她。
图子歌窝在他怀里,拿出手机找到那则娱乐新闻,递给他看。
“洱海时,我们被拍到了。”九宫图,配词,新晋女星图子歌与周氏大BOSS洱海边相拥相吻。
“金主爸爸,你被揭秘了。”图子歌难得有心情开玩笑。
周凌川砸了下舌:“拍照技术不错,看,你的金主爸爸多帅。”
图子歌憋著笑,“叔儿,看把你美的。”
“叔儿本来就很美。”
图子歌无语他的自恋,“叔儿,用你的男。色征服我吧。”
周凌川见她发自内容的笑,心里的忧虑才减轻一半。
“好,晚上的。”他挑眉。
图子歌小脸一绷,“你脑子里没别的?”
“叔儿已经禁欲一个多月了。”
图子歌嘴角一抽,好吧,是很久了。
周凌川提早跟图子歌回了家,一进家门,就见关正初和周博文都在。
“爸,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事先没打个电话。”周凌川说完,看向图子歌,见她脸色刷的难看到了极点,伸手环住她的腰。
“来看看孩子,也看看你们。”周博文说著,给周凌川个眼色。
周凌川知道爸爸是有话要说,“图图,你先上楼,我跟爸说点事。”
图子歌眸光喷火似的盯著关正初,后者依旧脸很臭。
图子歌换了鞋,却没动。
周凌川环著她的腰,往前推了推她。
她甩开他,回头瞪他一眼。
“凌川,你跟我过来一下。”周博文发话,周凌川只好跟过去。
两人离开,关正初看向图子歌,“我来看看沐沐,顺道给你们拿点补品,看一个个瘦的,让别人以为,我们周家虐待你们了。”
图子歌没明白她这闹哪一出,冷哼,“你送来的东西,没下药吧,不过你放心我活得好好的,肯定比你活得长。”
关正初咬著牙,拿起手包,起身就走了。
图子歌看著桌子上摆的一堆东西,什么人参燕窝的,她喊了句,“林姨,把东西给我扔我,以后她来,不许让她门。”
林姨轻叹,把东西拿进了厨房。
周凌川还是有些担心外面的情况,怕两人再争执起来,周博文冲他摇了摇头。
找到邱青夏和关宁成的事关正初已经知道了,在家摔了一天的东西,然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好几天。
周凌川出来,就见母亲已经走了。
送走父亲,他直接上了楼。
推开门,就见图子歌正坐在床上撕著面巾纸,一条条的,撕了好多张。
他坐过去,见她眼底沁著水气。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甩开他,冷冷道,“周凌川,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我看到你就想起你们关家人有恶行,我告诉林姨,以后她再来,不让进门。你要不同意,那我就搬走,周家我是永远不会去,但这个家,她也别想再进来。”
“好,你说什么我都同意,但别不想见我。”
“我暂时不想见你,不是一直这样,你先出去,让我自己呆会。”
“要不,你冲我发顿火吧,我知道你忍了很久,这股子气撒不出去,你憋著难受。”
图子歌紧抿著唇,一时没开口。
周凌川知道她懂事,也舍不得跟他发脾气。
抬手扣住她的小脑袋,把人带进怀里。
图子歌小嘴一瘪,眼泪,“刷”的掉了下来。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止住哭声。
周凌川抽出纸巾给她擦脸,她伸手抢了下来,不看他。
周凌川直接倒在床上,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拉进怀里。
图子歌跌在他怀里,挣了挣要起来。
“别动,让我抱会。”
“不让。”她挣扎。
“小钮,叔儿是打心眼里喜欢你,和你结婚后的生活,现在回味起来,都觉得挺美的。你说,以前怎么就没发觉你这么好,要是早知道,我就早点下手了。”
“喂,我刚二十就跟你结婚了,你还要早,勾引未成年人,那是犯罪。”
“这叫什么犯罪,我只是喜欢著,又不干什么,不犯法吧。”
“万一我没把持住,被你男色引诱。”
周凌川颜正,有型又有范儿,自从结婚后图子歌居然也成了大叔控。以前她也知道他各方面条件好,但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跟他,会走到一起,生儿育女。
“看看,看看,你个小色女,见天想著叔儿的美色。来吧,叔儿是你的人,我这都躺平了,随你祸祸。”
图子歌动了动身子,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
她使劲想压他,他却脸不红气不喘,好吧,怪她太瘦了。
“我要增肥,把自己吃成个胖子。”
“干嘛?”
“压死你。”
周凌川噗赤一声乐了出来,抬手,揉搓著她的发。
☆、五十七
图子歌尽量让自己恢复精气神; 她不单只有母亲; 还有周凌川,还有图子安; 还有孩子。
她失去一部分; 但上天也弥补她了; 给了她这么好的男人和那么可爱的孩子。
齐岩见她对工作兴致全无,著急的同时也理解她此刻的心理状态。
时间一晃; 马上就年底了。
周凌川说可以休息一下,问她要去哪。
图子歌说,去洱海吧。
两人收拾行装; 出发去了大理。
邱青夏见到他们; 特别的高兴。
图子歌在洱海呆了整整一周; 这个年,就在这儿过的。
邱青夏不解,但还是很开心,她邀请他们一起吃年夜饭; 一起过除夕; 一起过了整个春节。
回了家,图子歌又再度陷入低迷当中。
周凌川尽量想办法逗她开心,带她去齐君放那斗地主,背地里给大家使眼色,让大家让著她。
图子歌赢了好多钱,但却不像以往那样开心。
周凌川知道,这种情绪; 她一时半会走不出来。
图子歌不同意,但是周凌川也是强制性的,把婚礼定在了周小沐出生的那一天,孩子两周岁生日,他们补办婚礼。
他希望用喜悦可以冲淡她低迷的情绪。
图子歌兴致缺缺,但也对这场婚礼充满期待。
只是没想到,在婚礼的前夕,关宁成出现了。
周凌川定制的婚纱送来,她在试。
林姨叫她,说有人找。
她从试衣间出来,穿著洁白圣洁的婚纱,眉目间都是开心的笑,女人在穿上婚纱这一刻,是最美的,最幸福的。
周凌川的目光在身上流连,她挑眉。
“好看吗?”
周凌川点头:“好看。”
她笑笑,“有人找我,谁啊?”
周凌川牵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图子歌看到来人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关宁成年过半百,却依旧挺拔而立。他眉目淡然,她不知道他做了这么多事,为何还能如此冷静。
“你来干什么?”图子歌每次见他,心里的火都蹿起来。
“恭喜你们。”
“用不著,我不需要。”
关宁成拿出一个锦盒,递到她面前。
见她没有要收的意思,关宁成开口,“你和凌川结婚。”
图子歌看著面前的东西,她咬著牙,尽量克制自己的冲动,在听到他说的话后,怒火直冲心口,猛的抬手打开他手里的东西。
“啪“的一声,镯子摔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四分五裂。
“滚,拿著你的东西滚出我的视线,关宁成我告诉你,要不是为了我妈,我真的会报警。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们关家的东西别拿出来恶心我。”
“这也是,青夏的意思,原本想要留给图图,听说你们办婚礼,青夏一直在想送你点什么,送这个是她的主意。”关宁成目光落在碎了的玉镯,微微叹息,“到底还是碎了啊。”
是母亲要送她的,原本要留给那个小图图的,却送给她。图子歌捂著唇,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
“关宁成,十八年,你能还我一个妈妈吗?你拿个东西就想赎罪?你想得太轻松,这十八年我和我哥怎么过的,你知道吗?你要带走我妈,为什么不跟我哥说一声,害得我们天天找,月月找,年年找,找到我们都失了力气。”
“如果告诉你哥,他不会同意,那孩子脾气太硬,跟青夏一样,太像,太像了。”
“滚,你就是个骗子,你骗我妈这么多年,我希望有一天她记起来,恨你一辈子。”
图子歌跑了回去,跪坐在地上,眼泪决堤,情绪俨然已经在崩溃边缘。
周凌川抱著她,紧紧的搂著她。
关宁成蹲了下来,把那镯子一块块的捡了起来。
这是他和青夏最后一件旧时之物,上一个被邱青夏摔了,这个,被她的女儿摔了。
他心口疼的厉害,他愧对图家兄妹。
图子歌萎靡不振,周凌川只有陪伴,陪在她身边,给她温暖。
离婚礼还有不到一周时间,图子歌却日渐憔悴,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要不是因为孩子,她连门都不开。
周凌川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他急忙动身,去了机场。
图子歌站在门口,看著楼下的女人,她几乎疯了似的冲了下去。
邱青夏捂著嘴,眼泪却无法克制。
图子歌豆大的泪珠从眼底凶猛涌出,她抓著母亲的胳膊,只是紧紧抓著,哭得不能自已,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邱青夏颤抖的抬起有些干枯的手指,轻碰她的脸颊。
“图图,妈,妈对不起你们。”
“妈。”图子歌这一声妈,叫得撒心裂肺。
关宁成跟她摊牌了,她依旧记不起以前的事,她甚至想到头痛想起不来,她用头撞墙,也想不起来。
图图,原来,她就是图图,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女儿。
她狠狠的给了关宁成一巴掌,她说,我恨你,永远不会原谅你。
她不知道是怎么坐上飞机,怎么来到北京。
关宁成跟著她,只是远远的跟著她。她不想看到他,一眼都不想。
她给周凌川打电话,她不知道孩子是否会原谅她这个失职的妈妈,但是,她想乞求孩子原谅,原谅她忘了他们。
两母女跪在地上抱头痛哭,图子歌一声声的妈,痛得邱青夏撒心裂肺。
她抱著她,一声声的叫著图图,图图,我的女儿。
周凌川矗立在身旁,眼眶酸涩的厉害,她终于和母亲相认,他的图图,终于找到妈妈了。
“图图,妈对不起你,扔下你们这么多年,现在,我还是记不起以前的事。”
图子歌摇头,搂著她的腰,不住的摇头。
“不,只要您活著,活得好好的,我和哥已经很满足了。”
邱青夏一边落泪一边轻揉她的发,“我愧对你们兄妹,你们当时还那么小,妈妈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
图子安来的时候,图子歌还在哭。
邱青夏站了起来,走到图子安身边。
“子安,妈回来了。”
图子安高大的身子站在母亲面前,眼睑一滴泪终是承载不住,顺著男人坚毅的脸庞滚落。
“妈。”这一声妈,阔别十八年,那次的见面,却无法开口,他在心里默默的叫著,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邱青夏哭得不能自已,瘦弱的肩头微微颤抖著,知命之年得知此重磅信息,她愧对两个孩子,该拿什么来还这个债。
周凌川拍了拍图子安的肩,图子安抹了把脸,“妈,回来就好,我们一直等您回家。”
邱青夏点头,伸手抱住图子安,“对不起,妈还记不得以前的事,你放心妈一定好好想,一定会想起你们的。”
图子安摇头:“您忘了我们没关系,只要您现在活得好好的,妈,这就够了。”
图子歌一手拉著妈妈,一手拉著哥哥,“咱们都不哭了,妈妈回来了,我们应该开心,我们不应该,再,哭……”
她劝著大家,自己却又控制不住,蹲在地上拉著他们的手,眼泪不停的掉。
周凌川把她扶了起来,半搂在怀里。
“不哭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图子歌点头,她抹著脸,想要笑眼泪却不受控制。
团聚,十八年的盼望,即使痛哭,这样的场面也是美好的。
周凌川开著车,载著几人回了正安胡同。
邱青夏对这里全然陌生,即使站在丝毫没有改变的图家门口,也依旧对这里一片陌生。
她颤抖的伸出手,抚摸这里的每一件物品,掉漆的大门,破旧的石墩,朱漆的窗棂,这里的一切,她闭著眼睛,想要忆起,却换来一片空白。
图子歌抬手给母亲拭著泪,“妈,咱不哭了,咱回家了。”
邱青夏点头,紧握住图子歌的手,“你们这些年,过的很苦吧,十八年,你才五岁,子安才十六,扔下你们两个孩子,妈……”
“好了好了,妈,咱不说那些,过去就过去,现在咱回了家,这里是我们的家,妈,这处房子原来抵给别人,后来凌川买了回来,房子回来了,您也回来了。”图子歌心酸想要哭,她忍住了,扬起小脸,眉眼带著笑,“您看,这一切,多好。”
邱青夏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把这个家看了几遍,图子安的房间,图子歌的房间,包括,家里后来的小成员皇亲国戚。
邱青夏站在图志诚的灵牌前,久久沉默。
黑白相片已久远,只凭这一张相片,她想像出不他活著时的样子。
她忘得干净,却扔下两个孩子受苦。
她无论怎么自责,都无法弥补两个孩子在幼小时,造成的心理创伤,孩子吃了那么多苦,她却清静,忘了所有。
邱青夏出来时,大家都站在院子里看著她。
她拭了下泪,“让大家担心了,对不起。”
“妈,您别总跟我们说对不起,您回来了我们就高兴,真的,从今天起,抛开过去,我们一起生活,来弥补离别18年的缺憾。”
图子歌拉著邱青夏的手,上扬著眸光。
“对,只要你们不嫌弃我一无是处,不嫌我是个累赘,妈,哪也不去。”
☆、五十八
邱青夏住在正安胡同; 图子歌跟妈妈挤在她的小床上; 母女俩话著旧事,虽然母亲不记得; 她依旧说起这些年的过往。
她问母亲离开后的事; 她简短的概括; 没说太多。
母亲想必是不愿提用关宁成,所以说到自己的生活也总会沉默居多。
她知道母亲愧疚; 就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母亲说,可能这就是母女连心,在洱海时; 第一次离别; 她特别不舍得她; 当时还不知是为什么。
两人聊到很晚,图子歌这么久来,第一次,睡得满足。
醒来时; 母亲在厨房里忙碌著; 给他们兄妹做早餐。
图子歌和图子安站在门口相依,两人眼中有泪却笑著。
关正初和周博文听说此事,都很惊讶,两人来到正安胡同,看到近二十年没见的邱青夏,大家都沉默了。
邱青夏虽然不认识他们,但也知道一个是关宁成的妹妹; 一个是图志诚的老友,还也是图子歌的公婆。
兜兜转转,成了一家人。
她准备了清茶,招待他们。
关正初问她,关宁成呢。
她说,以后别跟我提他。
关正初说,只想找到他。
她把关宁成的电话号告诉了关正初,便没再提他。
老街坊看到她,都愣住了,一时间邱青夏回来了,成了街头巷尾的一大喜讯。
大家闻讯赶来,她却谁也不认识。
茫然的面对大家,有些不知所措。
图子安介绍大家,说了母亲生病后记不得以前的事。街坊们还很友善,又是提著水果又是端著饺子,都很热情。
她喜欢这里,虽然不记得,但她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关正初打给关宁成,两兄妹约了见面。
关正初看到关宁成的瞬间,拿著包狠狠的砸向他,她骂著骂著,眼泪就掉了下来。
两人坐了很久,大多是关正初在说,关宁成依旧缄默。
他还是那个样子,总是习惯沉默不语。少了年轻时的火爆脾气,年纪大了吧,脾气也改了不少。
以前的关宁成大少爷脾气上来,没人说得动。
但却有一个人,能让他快速撤掉火气,那便是邱青夏。
以前关家人都觉得两人不合适,一是邱青夏出身不好,再者两人脾气很像,总会争吵。
但却忽略了这种吵,也是爱的表现。
吵著吵著,却爱得越深,而且任谁也想不到,关宁成爱了邱青夏,一辈子。
这种爱,也成了执念,让他抛家舍业远离故土,多年后,又带走了神智不清的邱青夏。
***
周凌川这边筹备婚礼,图子歌就窝在正安胡同家里,天天跟母亲聊东聊西,好像要把这么多年没说过的话全都说了。
周凌川让她记得休息,以后的日子,长著呢。
她兴奋,话就多。
邱青夏目光慈爱,感受著这份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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