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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坑吧祭司大人-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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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狗的前爪抬起,又拍在泥地上,超级凶的看着凤歌:“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出身!”

    凤歌揉着太阳穴,转身看着背后的金璜:“它同意你给它配音了吗?”

    金璜看着黑狗:“喂,你反对吗?反对就在地上打个滚。”

    黑狗默默的看着她,卧倒,翻滚一周,起身,完成!

    整套动作完成度非常高,动作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滚完之后,它再次昂起头,全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傲然。

    
  
  
  
第八章

  
    “死狗!”与金璜的咆哮同时到达的还有一根粗大的树枝,树枝带着呼啸的风声向黑狗身上落下,黑狗机敏的向凤歌身后一蹦跶。

    脆弱的枯枝拍在泥土上,应声而断,一根尖利的断枝被巨大的反冲力弹起,飞向凤歌的眼睛。

    凤歌一惊,向后退,却被地上的草根绊住,眼看着她的命运是眼睛被刺中后还要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从侧面飞来,将断枝击飞。

    紧接着,一道灰影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凤歌身旁,将她扶住。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会将你视为危险,杀掉。”关林森看着金璜,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着要将她杀掉。

    金璜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低着头,准备去捡飞出去的飞梭,却发现那只黑狗已经把刚才射飞断枝的那枚飞梭给叼回来了。

    “哼……”金璜傲娇的扭过头。

    这一幕为何如此熟悉,凤歌揉着太阳穴:“我觉得,这狗是来找你的,不如,你就养着吧。”

    关林森又不见了,凤歌已经习惯了暗卫会消失的基本属性,依旧与金璜说说笑笑,还有一只黑狗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

    “你现在要回宫去说税赋减免的事吗?”金璜问道。

    凤歌摇摇头,她看着村民家屋顶上升起的袅袅炊烟:“为帝王者,应该看的是全局,筹划的是天下,设定一条规则就要想到所有可能造成的后果……税赋减免,只怕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那就快走吧,今晚我可不想再睡在这种地方了。”

    ***

    “前面就是丰县,啊,我要去吃好吃的!”金璜一口气冲上山头,“我与红烧大排的距离只有一个山……混蛋!”

    凤歌气喘吁吁的挪到山顶的时候,发现丰县的城门正在缓缓关闭,偌大的城门变成只容两人过、只容一人过、一条小缝,无缝可钻……

    丰县的城门已经严严实实的关上了,再次开启的时间,是明日五更。

    凤歌有些歉意的看着金璜,如果不是因为她,金璜这会儿只怕已经在吃第二顿了。

    “没事,”金璜摆摆手,“等天黑了再想办法进去,这墙不高,我随便就能进去了。”

    凤歌听着这个好主意,用力而坚定的摇头,恒国法度有规定:城门关闭之后的,只有持特别许可的人才能入城,否则都会被当成奸细,格杀勿论。

    游历期间的储君除生死关头、国家危机之外,不允许向任何外人曝露身份,如果为了开城门这种小事就要亮明身份,很快就会被召回宫中,然后……要迎来无穷无尽的谏书、指责,轻则禁足思过,重则废除储君之位。

    “事先说好,翻墙头这种事我绝对不干!我宁可睡在野地里,也不要违反法度。”凤歌义正辞严。

    金璜不开心,蹲在地上,黑狗默默凑过来,一人一狗面面相觑。

    “我想吃排骨,带点脆骨,肉软软的,半溶在汁里,还要放芋头一起炖,芋头一咬,都是肉味,再来一碗白米饭,浇上肉汁,拌在一起……”金璜扁着嘴,望着已经关严实的城门,城中已经次第亮起了灯笼。

    “汪!”黑狗坚定的叫了一声。

    凤歌默默咽了一口口水,提高声音:“红烧排骨有什么好吃的,等明天进了城,进最好的酒楼,点最贵的菜,我请!”

    说着,她自己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发出一声“咕噜”。

    金璜又摇头念道:“世间什么最好吃啊,饿字最好吃。”

    为了今晚能吃上一口红烧排骨,金璜提出了各种建议:

    “给你找个面具来?”

    “我的易容术特别好,绝对看不出来!”

    “给你戴个小老虎头套?”

    “……”

    凤歌还是坚定的摇头:“不能知法犯法。”

    面对这样坚定的守法好公主,金璜很暴躁。

    火焰!

    熊熊火焰!

    灵魂那道因红烧排骨而起的熊熊火焰无处释放!

    “忍住忍住忍住……”金璜对自己默念了三遍,面前这位是金主,如果揍了她,一个月五两银子的薪俸就没有了。

    那可是五两银子呢,正常的六口之家可以吃三个月的。

    金璜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等我一下。”

    一阵疾风从凤歌身边刮过,她困惑的看着金璜冲进林间,“呀~哈!”随着金璜气壮山河的一吼,一棵大树的树冠剧烈摇晃,接着,慢慢倒下,轰然一声巨响,惊飞无数归鸟,几只小兔子小狸猫惶惶逃蹿,路过凤歌的时候停下看了她一眼。

    不知怎的,凤歌竟觉得它们在指责自己,如果按金璜说的进城,它们也不会被吓到。

    “呜噜噜。”凤歌身旁发出一声低沉的鼻息声,充满警告意味,那几只小动物再次飞速逃走,她扭头一看,是那只黑狗,呲着牙,还追着后面“汪”了几声。

    凤歌对那几个仓皇而逃的背影充满歉意,如果不是自己走的太慢,城门就不会关,如果不是自己执意守法,树也不会倒。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等回宫了我就发一道罪己诏。”

    林间忽然传来金璜的叫声:“哇,土地公公显灵啦!”

    凤歌急匆匆的跑进林子,发现金璜双手揪着一个人的领子,将他紧紧按在树上,那人灰头土脸,头发上还有几片枯叶,徒劳的挣扎着:“放,放开我。”

    “给我变出红烧排骨,我就放你走。”

    “变不出来……”那人勉强说出四个字,脖子就被紧紧掐住了,金璜咬牙切齿:“连红烧排骨都变不出来,一定是妖怪,杀掉算了。”

    眼看要出人命,凤歌忙上前拉住金璜的胳膊:“他是人,快放他下来。”

    金璜松手。

    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不止。

    凤歌蹲下来,同情的看着他:“你还好吧?”

    那人本能的向后一缩,垂着脑袋,摇摇头又点点头,金璜冷哼一声:“就算是人也不是正经人,哪个正经人会从树底下冒出来。”

    被金璜打断的树,树心中空,地面有一个洞,半边被树盖着,半边被草掩着。在这棵树的有生之年,很难发现这个洞。

    凤歌皱眉:“翻墙打洞,都不是好人!”

    金璜摸摸鼻子,假装没听见。

    “这个洞通向城里吧!你是哪国的奸细?!”凤歌的声音严厉起来,“把他绑了,送官。”

    那人闻言大惊,赶紧抬起头:“不不不,我不是奸细。”

    借着最后一点阳光,凤歌看清了他的脸,一张清秀的文弱书生模样,脸上透着满满的可怜。

    “果然是不能以貌取人啊,谁能想到,这样一张楚楚可怜的模样之下,竟然包藏祸心。”凤歌摇头,“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我真不是贼……”那人无奈的看着她,“我是本县的县令林翔宇,这个洞是通向县衙后院的,还有,这个洞不是我挖的,接任以后,住进去的时候就有。”

    金璜看着凤歌:“你认识他?”

    “不认识,不过丰县的县令的确叫林翔宇,醇德四年的榜眼,本来在翰林院,后来一心想进工部,但是算学考了三次不及格,被翰林院同僚嘲笑,于是自请外派当了县令。”

    林翔宇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凤歌颇为疑惑:“这件事很有名啊,各大酒楼跑堂的小二都知道,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整整讨论了一个多月,每个学堂都用这个例子来教育小孩子不要偏科呢。”

    “活不下去了。”林翔宇把脸埋在膝盖里。

    “您二位要不要坐在这聊得这么开心,既然有地道直通城里,就走呗,从下面走没人看见。”金璜在地洞里露出半截身子,向凤歌挥手:“走啦走啦。”

    凤歌仍一脸严肃:“君子要慎独,不能因为没有人看见,就做违法之事。”

    金璜抱着双臂看着她:“你是君子吗?你是公……公认的淑女,就不要强行用君子的道德来要求自己了。”

    凤歌看着她,金璜笑的得意非常:“我说错了吗,来反驳我呀~”

    天渐渐黑了,从远方传来不知名的野兽啸声,想起昨晚遭遇狼群的事,凤歌不由打了一个寒颤,黑狗默默的向地洞走过去,跳下去……

    “不行,我不能下去,这是违法行为。”凤歌的内心在动摇,但是她实在无法突破自己的心结,宫廷教育一直都是不能行差踏错一步,更不会有人敢使用诡辩之术来逃脱罪责。

    再这么耗下去,城门都要开了,金璜忽然问道:“听说当今皇后领兵的时候,曾身陷重围,当今圣上为此妥协,命令进攻土也城的军队向后撤了两里?”

    “那是权宜之计,后来土也城还不是被拿下来了。”听见有人说自己的父母,凤歌急赤白脸的分辨。

    金璜跳出地洞,抓起林翔宇的领子,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金色的匕首,横在林翔宇的脖子上:“不走,我就杀了他。”

    “这关我什么事啊!有没有天理啊!”林翔宇嚎开了。

    这一嗓子,又惊得群鸟飞起,不远处的林子里,似乎有什么动物走动的声音,还有沉重的鼻息,听起来个头不小。

    “我这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凤歌飞快的说完,匆匆跳下地洞。

    洞口有准备好的火把,点上火,凤歌看见这个地洞修得挺宽敞,明显不是鸡鸣狗盗之徒匆匆打成。

    一头在城外,一头在县衙后院……凤歌苦苦思索着原因。

    金璜则是对林翔宇身为县令居然要走地道这件事很不理解:“你叫守城的开门,他们敢不开吗?”

    “敢……”林翔宇微弱的声音带着忧伤。

    凤歌这才知道,丰县负责守城的竟然听命于当今天子的亲弟弟——律王,原因也十分简单,律王的王府就在丰县。

    当今天子初登位时分封诸王,太后舍不得小儿子受苦,边塞太危险不能去,中部几块地方太穷不能去,最后挑来挑去,挑中了离京城不远的河东道,丰县不是河东道最大的城市,却是交通要道,往来京城十分方便,因此律王府最终建在了这里。

    太后心尖尖上的人物,安全当然是最重要的,因此丰县负责巡城守夜的都由律王派遣,直接听命于他。

    “我要是想要入夜后进城,必须要有律王手令,今天没想到路上耽误了。”林翔宇叹了口气。

    “这城里难道真的就不会有人迟入城?”金璜觉得像这种交通要冲,赶着进城又迟到的人应该不少。

    林翔宇默默扭头看着她,两行宽泪挂在脸上:“有啊,迟的人还很多呢,不是有相好的接应,就是自带梯子,还有武林高手会自己飞进去,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只能蹲在城外了。”

    “原来是这样,”凤歌点头,“那你任职以来,被关在门外的人多吗?若是很多人受此影响,或许可以在外面修些屋子,让错过时间的人歇一宿也是好的。”

    林翔宇抽了抽鼻子:“三年来,被关在城外的,除了你们,就我一个。”

    “哎?为什么!”金璜惊讶万分。

    “因为往这来的人都知道丰县守卫很严,城门关闭之后再过一个时辰,街上都不能随便走了,所以他们都掐着点儿。”

    凤歌开始犯愁:“街上都不能走了?今晚住哪儿呢。”

    金璜笑着说:“县衙岂能没有几间空房子?对吧,县令大人?”

    空房子当然是有的,只不过仆妇在收拾客房的时候,眼神都颇为暧昧,凤歌甚至听见窗外有妇人对话:

    “咱们林县令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下子就带回来两个。”

    “是啊,这么大年纪也没娶妻,还以为他有什么特别的嗜好,看来不是。”

    “听说想要升官,必须得有家眷,显得稳重,他在我们这也呆了三年了,大概心事活络想升了吧?”

    “那就是要娶妻纳妾一次完成?”

    “也挺好,只办一次,省钱,县令平日也不收人好处,就靠那些俸禄,办两次,也太为难他了。”

    “嗯,看出来了,那个圆脸姑娘对鹅蛋脸姑娘看起来没什么,其实恭敬的很,只怕名份都已经定了,正好,稳重大方的做正室,活泼伶俐的做妾室。”

    
  
  
  
第九章

  
    屋里金璜听得嘴角直抽搐,凤歌安慰道:“哪里都有这些闲言碎语,就当没听见,免得自己生气。”

    “哼,我凭什么做小!说不定我还能当皇后呢!”金璜凶狠的咬了一大口自己带的面饼。

    凤歌默默看了她一眼:“皇……后?”

    金璜半张着嘴,愣了半天,急急把嘴里的面饼给咽下去:“我可以做其他国家的皇后!”

    接着她又笑着说:“到时候只要你给我合适的价格,我可以把别的国家的消息情报全都偷偷运出来给你。”

    这种熟悉的头痛感,凤歌伸手慢慢揉着太阳穴。不想接话。

    “请两位娘子到前厅用饭。”仆妇十分恭敬的请凤歌与金璜去用饭,金璜看着手里嚼了一半的面饼,十分后悔,早知道县令还管饭,就不吃了,浪费。

    踏进饭厅,金璜又转身出去:“我去把那半个饼子拿来,一起吃。”

    林翔宇有些不好意思:“刚收了几个摆件,俸禄用光了,两位将就将就吧。”

    凤歌微笑:“无妨,我在家时,晚上也不吃什么的。”

    清粥小菜没有什么可讨论的,金璜对“摆件”起了兴趣:“收的什么摆件?那么贵?”

    饭后,林翔宇带她们去了西厢房,屋里三面墙边靠着巨大的博物架,满满当当放着的都是雕塑,除了人像,还有西域骆驼,也有南海巨鱼。

    材质有金有玉有陶有瓷,林翔宇指着摆在正中的三件猴子像:“这三件是新收的。”

    金璜凑过去,刚想伸手摸,凤歌轻拍了一下她的手:“别随便碰人家的东西。”

    “碰碰有什么关系嘛。”

    “碰坏了从你的月银里扣。”

    金璜马上老实的将手收回去,还背在身后,又想竭力看清,伸着脖子瞪大眼睛:“这看起来,是皮做的?”

    “嗯,这是巴国行脚商带来的,说是一种山中异兽的皮。”

    原本兴致勃勃的金璜忽然说:“哦,挺好,不看了,看坏了赔不起,走吧。”说着拉着凤歌便往回走。

    回到房间,凤歌嗔怪道:“你也太没礼貌了。”

    金璜向窗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小声说:“那三个像,才不是什么山中异兽的皮,就是人皮!”

    “什么!”凤歌大吃一惊。

    恒国虽是从战争烽烟中打出的一片江山,但立国之后,太祖召集天下精通法度的大儒文士,参考不同时代、不同国家的法度,制订出一套《大恒律令集》,人人行事皆有可依,若有违法,几乎条条可从律令集中寻到处理办法,虽是乱世立国,但也不过一二十年,百姓皆循规守矩。

    即使偶然有些违法乱纪的事,也不过是小偷小摸、宵禁后在大街上行走,最近京中最严重的违法事件,也就是一个官员在上朝路上,坐在马上啃肉饼,被御史弹劾丢官。

    什么人皮娃娃,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什么人,竟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凤歌咬牙切齿,“还,还卖给了别人,太恶心了。”

    金璜的食指挡在嘴唇中央:“嘘,小点声。那三个像,是有意义的,我记得一个是挖眼,一个是剖腹,还有一个代表着削足,这代表着诅咒。”

    “巫蛊娃娃?”

    凤歌在书中曾经见过,外国的后宫里,曾有不得宠的妃子,想要用这种手段夺回帝王的心,想要诅咒风头正劲的竞争对手一命呜呼。可是从来就没见谁成功过,只见过被人发现施行巫蛊术,反而被杀掉的失败案例。

    要是下个诅咒就能成功,那何必养军队,连杀猪的屠夫都得失业,金璜素来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但是看着凤歌一脸沉思的模样,似乎认真的在想什么,她凑过去盯着凤歌的脸:“你不会相信了吧?”

    啧,如果一国储君都相信这种无稽之谈,那真是国之将亡了。

    凤歌摇摇头:“若是诅咒如此有效,那当初数国相争中原,必是善巫蛊的巴国得了天下,如今又怎会沦落到偏安一隅。”

    “嗯嗯。”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嘛,金璜很高兴的盘算着,等这位新君继位后,要是还能保持着现在的清醒头脑,那么就不需要马上跳槽去别的国家找工作,至少可以安稳一段时间,啊,考虑考虑是不是在哪里买套房住下来,京城太贵,不如去江南道……

    “但是,我们要查清楚那三个巫蛊娃娃的来源,我猜巴国行脚商人,一定不简单,说不定他是巴国派来的奸细,不,也许是夏国,或是燕国派来的奸细,让那三个巫蛊娃娃流入我大恒国,让那些别有用心的愚夫蠢妇们心思活络,若是卖给朝廷重臣家的女眷,那就会让重臣家宅不安,若是再流入宫中,那将会引起更可怕的事情……”

    凤歌正说到兴头,忽然金璜开口:“等等等,先打住。”接着一溜烟的跑出房门,就听见她在后宅厨房间里大声问:“你们这有瓜子吗?我要一斤,不,两斤。”

    接着金璜就这么兴冲冲地一手拎着茶壶,一手抱着一大捧炒瓜子跑回来,往桌上一丢,又将桌上扣着的茶杯翻过来,拿着茶壶随手冲洗一番,又给倒上热茶,顺势再往凳子上一坐:“来来来,说说说。”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摸着瓜子磕了起来。

    那架势,标标准准的茶馆里听八卦的模样。

    凤歌长篇大论的劲头忽然没了,挥挥手:“睡觉睡觉。”

    既然讲故事的人收工不讲了,金璜也只好无聊的抱着瓜子准备离开,却被凤歌叫住:“等等,把瓜子留下。”

    “好好好。”金璜挥挥手,回自己房间去了。

    夜深了,整个县衙里连鸟鸣虫叫都没有,沉沉在睡梦中的凤歌,忽然坐起来,下床,连鞋也没穿,便推门出去,刚刚立春,屋外的石阶触手冰凉,可是她却似乎浑然不觉,只是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在院子里四处游走。

    值夜的衙役都在前院,而仆妇也早早入睡,竟无一人发现,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无声无息的在院子里。

    县令林翔宇白天在外面公干,累积了一天的案宗没看,正苦着脸在书房里疯狂加班,一口气将所有的事做完,已是眼前发花,大脑一团浆糊。他揉着眼睛,站起身,推开窗户,大大的打了个呵欠,却忽然看见一个白影从眼前飘过去。

    吓得他呵欠只打了一半,还有一半憋在胸口没吐出来。再定睛一看,院子里哪有人,果然是加班太久,眼睛已经会自动播放恐怖故事解闷了吗?

    林翔宇将窗户关好,离开书房准备睡觉,刚出去,忽然就被人一把按住胸口,重重的被拍在墙上。

    眼前分明是稳重、端庄、大方的凤歌,可是她现在的模样,跟这三个词一个都无法挂勾,她长发披散,垂在脸侧,身上宽大的白色中衣在风中微微飘动,林翔宇看着这个身高不过自己肩膀的女孩子,气势汹汹地按着他。

    “咳,虽然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但是这么冷的天,要么,先穿上衣服咱们慢慢聊?”林翔宇动了动,这才发现凤歌的力气大的惊人,被她一巴掌按住,竟然根本动不了。

    凤歌的双眼紧紧盯着他,忽然,木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大大的如水杏眼,此时微眯,眼角微微上翘,莫名的竟有一丝妩媚,林翔宇十分紧张,手中紧紧的捏着原本想要带回卧室再仔细看看的卷宗。

    她不会是敌国细作想要抢卷宗吧?不对,这村民械斗,媳妇跟婆婆吵架抢家产什么,有什么值得抢的,难道敌国是想要分析恒国民众日常撕逼的起因?

    正在他慌乱之时,凤歌的脸却越压越近,她不知何时站在扶栏上,竟比林翔宇高出一个头,林翔宇惊恐万分:

    “你,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了啊。”

    凤歌笑得更加邪恶,一双红唇就向林翔宇嘴上压了下去。

    林翔宇的脸皱成苦瓜样,吓得闭上眼睛,忽然,胸口被压着的地方一轻,再睁开眼睛,眼前一个人也没有。

    等等,刚才那是做梦?

    他向前几步,站在院子当中,唯有清风明月悄然,假山房舍无声,“这叫什么事啊!”林翔宇拿着卷宗,困惑的走回卧室,将门关好,准备去睡觉,仔细想想,插上一根门闩,又向床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转身,往门口顶了一只凳子,最后又把屋里的桌子也推过去。

    而此时,凤歌被一个灰色的身影牢牢禁锢着,虽然她努力挣扎,却无法摆脱那个温柔却又坚定的怀抱。

    凤歌的眼神迷离,口中发出媚惑的低吟,柔若无骨的身子紧紧贴在关林森结实的胸口,手臂被紧紧按住,但是不安份的手指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抚摸。

    房间门被一脚踢开,关林森将凤歌抱回她的房间,就在他腾出一只手点燃蜡烛的当口,凤歌挣脱了他,她如刚才推林翔宇那般,手掌按在关林森的胸口。

    关林森只觉得那只纤纤玉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强大力量,若不是他一直提防着,几乎也要被她的掌力推开倒退几步。

    他出手如风,点住凤歌的穴道,凤歌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关林森认真负责的又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正要为她盖被子的时候,忽然,凤歌竟然动了。那样纤细的两条腿夹盘在他的腰上,用力向自己身上勾。

    完全没有一丝防备的关林森,在这奇大的力量之下,站立不稳,差点栽倒在她的身上,两人堪堪相触之时,他用力挣开,滚到一边,却将双腿紧缠着他的凤歌整个人带了起来,变成她骑在关林森腰间的姿势。

    现在的情况变得更加的糟糕,凤歌慢慢将整个身子伏在他的身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肩膀,一双凤眼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可是关林森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双眼睛绝对不是属于凤歌的。

    也许是被下了药?可是他时刻都隐在一旁关注着她周围的一切,也验过了她吃的所有食物,到底是谁……

    凤歌的动作,打断了关林森的思考,他实在无法忽略身上的那团软玉温香的动作,他深吸一口气,按下心灵深处的蠢蠢欲动,暗卫的职责是保护她,而不是趁人之危。

    看她现在与平日大相径庭的行为,关林森相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清醒以后一定会后悔。

    凤歌又是一动,一向沉默寡言的关林森平静无波的表情终于被打碎,他忍不住出声:“殿下。”

    可是这样轻柔的一声,根本就无法唤醒凤歌的神智,她就像没听见似的,双手利落的一分,关林森一袭灰色的外衣,在她的手中应声裂开。

    有这样美丽的女孩子投怀送抱,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可是关林森却不得不忍,就在凤歌撕开他衣服的时候,他如闪电一般迅速伸出手,手臂还有一丝微微的颤抖,他咬破自己的舌尖,是抗争心中的欲念,也是用疼痛来警告自己。

    最后,化为一缕叹气,那根手指在凤歌的后颈上压下,那里是人体最重要的中枢神经所在,与普通穴道不可相提并论,若是控制不住力道,略微重些,他便是弑杀储君之罪。

    凤歌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倒下了,方才勾人心魄的眼神,此时已被掩住,魅惑上扬着的唇角也已歇下。

    安安静静躺着的凤歌,才是他认识的那位稳重端庄而又天真无邪的储君。

    现在,需要查明的只有一件事!

    关林森的身影眨眼间就出现在金璜面前,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怒意:“是你做的对不对?”

    金璜左手窝着一捧瓜子,右手慢条斯理的拿起一颗搁在洁白的牙齿之间,齿缝间发出轻脆的碎裂声,她嚼着瓜子仁,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你在说什么?小女子听不懂。”

    “少装傻!”关林森的手刀向她肩头劈下。

    金璜身形向后轻飘两步,嘴里的瓜子壳同时向关林森的面门飞来,她轻笑道:“不,我是真傻。”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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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前几步,站在院子当中,唯有清风明月悄然,假山房舍无声,“这叫什么事啊!”林翔宇拿着卷宗,困惑的走回卧室,将门关好,准备去睡觉,仔细想想,插上一根门闩,又向床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转身,往门口顶了一只凳子,最后又把屋里的桌子也推过去。

    而此时,凤歌被一个灰色的身影牢牢禁锢着,虽然她努力挣扎,却无法摆脱那个温柔却又坚定的怀抱。

    凤歌的眼神迷离,口中发出媚惑的低吟,柔若无骨的身子紧紧贴在关林森结实的胸口,手臂被紧紧按住,但是不安份的手指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抚摸。

    房间门被一脚踢开,关林森将凤歌抱回她的房间,就在他腾出一只手点燃蜡烛的当口,凤歌挣脱了他,她如刚才推林翔宇那般,手掌按在关林森的胸口。

    关林森只觉得那只纤纤玉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强大力量,若不是他一直提防着,几乎也要被她的掌力推开倒退几步。

    他出手如风,点住凤歌的穴道,凤歌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关林森认真负责的又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正要为她盖被子的时候,忽然,凤歌竟然动了。那样纤细的两条腿夹盘在他的腰上,用力向自己身上勾。

    完全没有一丝防备的关林森,在这奇大的力量之下,站立不稳,差点栽倒在她的身上,两人堪堪相触之时,他用力挣开,滚到一边,却将双腿紧缠着他的凤歌整个人带了起来,变成她骑在关林森腰间的姿势。

    现在的情况变得更加的糟糕,凤歌慢慢将整个身子伏在他的身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肩膀,一双凤眼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可是关林森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双眼睛绝对不是属于凤歌的。

    也许是被下了药?可是他时刻都隐在一旁关注着她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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