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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坑吧祭司大人-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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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做什么,危险!快回去!”关林森用气声说着,语气急促。

    凤歌也低低的说道:“若是你有个闪失,我又岂能在这样的地方活下去,放心,我有金丝软甲,还有天水碧,不会拖累你的。”

    关林森深知此时劝她也是没有用,话说多了,或是推推搡搡,惊动了大堂里的北燕人反而不好。

    “跟在我后面。”

    两人借着黑暗的掩护,摸进了大堂,关林森拔剑首先将在那女子身上律动着的北燕人砍了个对半开,又是一剑,将站得最近的北燕人砍伤,另外两个北燕人的重剑与砍刀同时向关林森落下,关林森与这两人缠斗在一处。此次攻城的北燕人装备精良,身着重甲,此时却为了寻欢作乐给脱了,这给了关林森极大的帮助。

    只听“轰”一声响,客栈里的砖墙被重剑劈出一道裂缝,关林森的脑袋就险险的擦着重剑而过,北燕人天生一身蛮力,关林森却游刃有余在两人之间盘旋,凤歌看着三道黑影纠缠在一起,揪心不已,有心相助,却又怕失了准头,误伤关林森。

    刀光剑影中,他颀长的身影闪转腾挪,北燕人哇哇大叫,手上兵器使得越发急,三人同时向关林森砍来,瞄着的就是关林森的脖子、胸口、大腿三处要害,他向后跃,背部却碰上了一堵结结实实的砖墙,这正是刚才三个北燕人合力设计的结果,他们得意大笑:“小子去死吧!”

    关林森眼色一沉,身子忽然跃起,北燕人没有注意到墙边竟然搁着一张凳子,关林森一脚踩上去,飞起一人多高,跃出包围,无辜的砖墙同时挨了一刀、一剑、一锤,碎砖落了一地。

    现在大开空门的是他们,关林森挽出三朵剑花,在他们的身上绽放出了血红。

    
  
  
  
第八十二章

  
    关林森扭头去看凤歌,她正从地上捡起被撕裂的衣服盖在那妇人身上,关林森两指按在那妇人脖颈侧的皮肤上,触手一边冰冷,手指之下,没有一点颤动。

    “她已经死了。”凤歌抬头看着关林森,出乎意料的平静。

    “殿下……你,害怕吗?”

    凤歌平静摇摇头:“害怕,有什么用。”她望着客栈外。

    被冲天火光照得通明的客栈门外,静静的站着五十多个北燕士兵,他们身着重甲,手持兵器,其中还有数人端着劲弩,弦已拉满,只需轻轻扣动机簧,便能将凤歌与关林森二人射成刺猥。

    北燕人忽然让出一条道,一个身着白色重甲的北燕人从后面缓缓走出。

    关林森按下方才激战时被伤到的几处疼痛,不动声色的挡在凤歌面前,虽然他知道,这样的弩箭,绝对可以将他射成一个对穿,再刺进凤歌的胸膛。

    凤歌站在他的身后,看着面前站着的北燕军团,脸上波澜不惊,似乎完全没有将生死放在心上。攻城战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只有远处还不时传来一阵惨叫,不知是谁又死于非命,天上那一轮明月仿佛也不愿见人间惨剧,拢起满天乌云,将天幕再次遮了个严实。火光冲天,将天空也染成了血一般的颜色。

    白甲人看着躺在地上已成了一堆死肉的北燕士兵,又抬头看着关林森,眼睛里射出迫人的寒光:“他们,是你杀的?”

    关林森没有回答,右手握着的长剑被鲜血浸染,还有一滴一滴的红色顺着剑刃落在地上,刃上在方才的车轮战之下,已有了明显的裂痕,剑身被血色沁染,形成一条条诡异的花纹。

    那名白甲人看着关林森,眼中满是不屑:“他们都是我大燕军中猛将,看你瘦得如同山中猴儿,到底是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才害了他们性命?”

    关林森冷冷一笑:“就凭他们,有什么资格让我动脑子去想手段。”

    白甲人手一挥,重甲军士慢慢上前,关林森将手中长剑一摆,准备迎战,他微微侧过头:“地方太小,不如上楼观看?”

    话里的意思,竟然是把这场生死攸关之战视为一场娱乐表演,丝毫不放在心上,白甲人眼神阴鸷的望着他,这个恒国的少年,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凤歌应了一声,提起裙摆,转身上楼,白甲人看着关林森:“小心你的相好的跑了。”

    楼上的脚步声进了房间又复出,凤歌抱琴而出,她悠然坐在楼梯上,置琴于膝,玉手轻拂,丝弦铮然而响,宫商角徵羽,泠泠七弦竟隐隐含有风雷之音,正气浩然直冲胸臆,正是古琴名曲《风雷引》。

    关林森嘴角微微上扬,逼视白甲人的双眸,白甲人被他眼神里的讥笑刺激,喝令道:“活捉他,赏银一百两!”

    数十重甲军士齐步上前,高大的身形如铜墙铁壁,手中铁枪比关林森手中长剑还要再长出一大截,他们不需要做任何的动作,只需要一步步走过来,便是坚不可摧的碾压对方士兵的利器。

    令他们万没想到的是,关林森不仅没有像寻常人那样向后躲,反倒是快步迎上,踩在大堂木桌上,借力跃起,手中长剑向下挥去,正正砍中其中一人头盔与铁甲相交的缝隙之中,鲜血四溅,就这样丢了性命。

    其余铁甲兵见同伴身亡,嚎叫着挥动长枪,向关林森刺来,关林森瞬间又平地弹起,足尖踏住一杆铁枪,借着长枪尖上的上扬之力,整个人也腾空跃起,不料此时,竟有一面满是利刃的铜网向他兜头罩下,若是被这铜网罩个正着,就算不为那利刃所伤,也会被束了手脚。

    关林森伸出长剑,铜网顺势绕于长剑之上,他手一抖,便将这张要命的网缠于剑上,只是此时,那剑发出不堪重负的一声,陡然碎成片片晶亮,落了一地。

    重甲士兵见状狂喜,一拥而上,有心立功得那一百两的赏银。

    关林森就地一滚,落在先前杀死的北燕人身边,取了北燕人身旁重剑,展开身形再战,重剑的重量与宽度皆多出他惯用的长剑一倍有余,用起来十分不顺手。

    挥动几下,已牵动胳膊上先前的伤口,凤歌坐在高处看得分明,他的袖子上又缓缓晕开了一抹深深的水渍。手中的《风雷引》转音改调,已换成了《将军令》。

    关林森悄悄从袖中暗袋取出一粒药丸,嚼碎咽下,双手握紧重剑,迎接下一轮的攻击。

    正在此时,白甲人手中拿出澄黄色机关管,遥遥瞄着关林森,扣动机簧,关林森全神贯注对付面前的重甲士兵,一时未察觉到白甲人的动静,待发现时,只来得及将身子向后急仰,一招“金刚铁板桥”,那颗带着火焰的霹雳弹擦过他的头发,打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结实的砖墙也被炸出了半圆形的痕迹。

    关林森手握重剑,大喝一声,手腕轻动挽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剑花,重甲兵们举枪相迎,关林森手中的重剑被他使得轻灵非常,剑光森然,重甲兵明明接住了那一剑,手中还能感觉到被巨大压力砸下的震动酥麻,可是下一刻,重剑竟然就砸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重剑之上带着无限的力量,关林森将全身真气蕴于掌中,被重剑劈中的人感觉到剧痛从胸口的骨骼经脉传向全身,连串脆响,被重剑劈中的人,甲衣完好,未见破损,人却已颓然倒地。关林森一剑一个,快如闪电,身手敏捷,包围着他的其余士兵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莫名倒下不起,不由骇然大惊。但北燕民风从来彪悍非常,越是危险,越是能激发他们的热血,当下不退反进,众人齐上,将关林森包围了水泄不透,虽是靠近关林森之人皆难逃伤亡的下场,犹自悍不畏死,前赴后继。

    天空中的阴云又隐隐现出电光,雷声隆隆,躺在关林森脚边的人越来越多了,远处有一个北燕人匆匆赶来,右手捂在胸前,向白甲人行礼:“雅克查将军,小王子询问您是否已经找到大王子的下落?”

    雅克查摆摆手:“先前探子查到大王子就住在这间客栈里,再给我一些时间,等我抓住这恒国小猴子,逼问出大王子的下落。”

    传令兵疑惑的看着他的侧脸,雅克查只是阴笑不语。

    连续不断的激战,关林森周身已被鲜血浸透,北燕人的血,他自己的血,混在一处,难以分辨。关林森连续使用真气,早已损耗过度,汗透重衣,而且这重剑着实过重,用起来实不称手,挥动之间已有片刻的凝滞,再纠缠下去,只怕当真要死在这里。

    关林森并不怕死,但是,他却不能死,耳畔琴声未绝,提醒着他,他手中握着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

    又是一轮进攻,重甲兵同时出手,从上中下三路将他的退路牢牢封死,与时同时,雅克查手中的机关筒已填装完毕,这一次机簧响动之后,有三颗霹雳弹呼啸而出,直向关林森胸腹要害奔去。

    若是避开霹雳弹,就避不开铁枪,尖锐的锋刃从腿上划过,冰冷的麻森之后剧痛。关林森咬紧牙关,再次纵身跃起,重剑挥动,砍倒数十铁甲兵。

    关林森也付出代价,右肩与左腿皆被霹雳弹炸个正着,腿上被铁枪划过的伤口,血迹淋漓。常人到此时,只怕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关林森却依旧站定如松,抬首顾盼,无限意态风流。

    看清关林森如血人一般站在那里,雅克查不由大惊,他深知霹雳弹的威力,真正是中者死,擦者伤,不仅是皮肉之痛,更会伤及内腑,在阴暗之中,看不清关林森脸色如何,只见他身形一晃,站立不稳,眼看,便要跌坐在地。

    剩下的重甲兵们见状,喜不自胜,扑上前去,关林森的身影被他们挡得严丝合封,一点都看不见。

    雅克查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笑容还未展开,便听见轰然一声,那些压在关林森头上的重甲兵,如同被炸开似的,飞起半人多高,又重重砸在地上,翻滚哀呼。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雅克查大吃一惊,定睛一看,只见关林森站定如松,意态悠然,缓缓抬起右手,指着雅克查,食指勾了一勾,眼神中充满着轻蔑。

    雅克查拔出佩刀,大喝一声,迎将上去。

    方才分明已经精疲力尽的关林森,此时像换了个人似的,全身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手中一柄重剑被他使得轻灵精巧,锋芒毕露,招招不离雅克查要害,到此时,雅克查不由得怀疑,关林森到底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人类,他打了这么久,又受了这样重的伤,早应该已经支持不住了,为什么他还站在这里,为什么他手上的重剑一点都没有慢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雅克查行军多年,已无数次面对武勇过人的对手,只怕他此时也会败在关林森的重剑之下。

    关林森表现出来的超出常人的力量与能耐已经让雅克查心中生出了畏惧。

    雅克查挥刀与关林森交错而过,分明感觉到刀锋深深砍中他的侧腰,那种刀刃嵌入人体时的手感,他此生体验过无数次,绝对不会弄错。

    本以为关林森会就此倒下,失去战斗力,没想到,他竟然还站着,不仅站着,关林森手中的重剑,也已劈在了雅克查的左臂之上,那条胳膊带着鲜血飞上空中,又重重落在地上。

    “一刀还一剑,公平合理,你为什么要瞪着我?”关林森平静的看着他。

    “你不是人,你是怪物,你是怪物……”雅克查倒退数步,站在他面前关林森,脸上满是血污,犹自笑着,如果地狱有勾魂使者,那一定是长成他这样的。

    耳边的琴声肃杀,更将此地的血腥气氛提升了不少,这个女人,一定是妖女,这琴声,是妖术!这个男人被琴声控制了,所以他才会不知道痛,不知道后退,不知道害怕……

    雅克查一步步退出客栈,右手将身上衣物扯烂,撕成布条,紧紧包扎着断臂,接着从随身袋中取出一物,放在嘴中,尽力吹响,尖利的唿哨声响彻了王都的夜空,那是北燕人的召唤哨,只要吹响,周围的北燕人都会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集结而来。

    只要进攻王都的北燕军队有三成被召唤来此,便是关林森有三头六臂,也难敌数千重甲兵的长枪。

    等了许久,久到雅克查以为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北燕军队开除的时候,终于,从遥远的长街那头,传来了整齐的跑步声,那是久经训练,才能跑出的整齐划一的步伐。

    雅克查大喜,他转头望向脚步声传来的地方,黑暗中,有数不清的人影向他这里跑来,雅克查望着关林森,他咧开嘴,得意地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死定了。”

    忽然,雅克查脸色大变,无数尖厉的破空之声呼啸着,直奔着他的方向而来。

    箭雨组成的乌云,遮蔽了天空,所有箭枝指向的目标只有一个人——雅克查。

    直到被射成了刺猬,雅克查都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是按着他的意愿进行的,只不过,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来的人不是北燕人,而是西夏人。

    关林森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凤歌手中一曲未完,便将古琴搁在一旁,急急拾阶而下,想为关林森处理伤口,不料此时地上还有一个未死透的北燕人,爬起来,举起长枪便向凤歌刺来。

    若是被这一枪刺中了,凤歌必死无疑。

    可是关林森却动也不动,还是那样静静的站着。

    赶来的西夏人群中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只当凤歌死定了。

    凤歌柳眉倒立,右手抬起的同时,一支淬有剧毒的天水碧便从袖中射出,正中那北燕人的眉心,北燕人顿时止住脚步,手中长枪落地,整个人也向后倒去,地面上的灰尘被震动,扬起。

    
  
  
  
第八十三章

  
    地面的震动传到关林森的脚下,原本昂首挺立的他,胸口微微起伏,眉头痛苦地一皱,一口鲜血毫无征兆的喷了出来,整个人颓然软倒在地上,无声无息。

    凤歌扑过去查探他的鼻息,已是气若游丝,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凤歌想要将他扶起,只觉满手湿滑粘腻,借着火把的光,一看,满手血腥。再低头,只见关林森的唇色苍白如纸,一头黑发已被冷汗完全浸透,粘在脸颊上。

    方才他站得那般腰背挺直,根本看不出来他已是油尽灯枯,此时凤歌抱着他,感觉到某种剧烈的痛苦就快要从他的身体里爆出来了。

    有人走过来,凤歌抬头,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宁亲王李云清。

    “快,救人。”他一声令下,一旁有几个士兵上前,将关林森抬着,往距离此处最近的皇宫跑去。

    眼见着关林森变成那样,凤歌强自压抑着心底的难过与悲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李云清柔声对他说:“北燕人已经退兵了,只是王都损坏严重,不如今晚在宫中歇息吧?”

    凤歌深吸一口气,恢复了镇定,问道:“你有没有看见我的侍女和一个西夏人,一个北夏人在一起。”

    李云清摇了摇头。

    罢了,相信以他三人之能,就算不能千军辟易,至少也可以在这种乱世里保住性命。

    在路上,凤歌问道:“北燕人势头正盛,为什么退兵?”李云清对此也很难理解:“皇宫的防卫虽然严密,但以北燕人的攻势,很快就可以拿下,不知何故,他们竟然鸣金收兵,不仅如此,还退出王城三十里之外。”

    想必是有什么人对他们下达的命令,凤歌忽然想起了高真北,又想起了刚才听见那个北燕人问雅克查,找到大王子没有。

    她脑中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高真北,会不会就是那个大王子?

    不可能不可能,北燕人又不像恒国人一样,继位之前还要进行一年的游历之期,高真北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北燕国的大王子。

    对了,北燕国的大王子叫什么来着的?

    凤歌努力想要回想,此时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哪里能想起来一个只是从别人口中偶尔听见一回两回的名字。

    管他叫什么,关林森被人抬着的身形在前方,影影绰绰看不清楚,这才是令凤歌真正在意的事情。

    好在西夏宫中的灵丹妙药应该不少,相信只要关林森能有一口气在,就可以把他从阎罗王手里抢回来。

    到了皇宫,但见禁卫军轮班换岗,为伤者包扎,也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的模样,李云清召来太医为关林森诊治,太医却发现关林森的昏迷不仅仅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皮肉伤,更是受到了药效的影响。

    “不久前,他是不是吃了一种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提高人体潜力的药物?”太医问道。

    凤歌一脸茫然:“那是什么东西?”

    “凡是短期之内可以逼出人体潜力的药物,并会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导致身体无法正常行动,如同瘫痪。”

    凤歌急了:“那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呢?”

    太医摸着胡子:“这要看那到底是什么药,用的什么料,还要看他自身的情况,也许三五个时辰,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这都说不好。”

    凤歌忽然想起临出宫之前,母后给她的几种药,记得母后在一一介绍药性的时候,似乎提到了这么一种东西。

    难道关林森吃的就是这瓶药?

    她忙倒出一颗药丸,递给太医:“他可能吃的就是这种药,劳烦您看看,这种药对身体是否有极重的伤害?”

    太医看了看,又闻了闻:“这个药丸的配料样样皆是珍品,已经是同类药物中,对身体造成伤害最小的一种了,可惜我也看不出来更多,如果是药庐中人的话,一定可以确定这位公子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提到药庐,凤歌不悦的瞪着李云清,李云清恰好转了个身,背对着她,完全没有看见她那要杀人的眼神。

    如果不是因为符太后下旨要诛杀药庐中人,又怎会闹得如此之大。

    几个太医一同会诊之后,已将关林森周身的伤口处理停当,虽然他现在醒了,却是全身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没有,凤歌去看他的时候,他刚刚包扎完毕,半倚在枕上,依旧神智不清。

    嘴里还在念着什么,凤歌仔细听,却是:“殿下别怕,有我。”

    凤歌听着这话,只觉得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她。

    见他伤得如此之重,凤歌转身便要出去,不料关林森此时却微微睁开眼睛,醒了:“殿下?”

    关林森有心起身相迎,结果只是颤了一颤,他现在除了眼皮子能动,连嘴都不能用力张大,又哪里起得来。

    “免礼,好生躺着。”凤歌在一旁坐下。

    偌大的宫室中,只有凤歌与关林森相对而坐。

    “你什么时候把我的药给拿走了?”凤歌问道。

    关林森声音微弱:“属下,不曾偷大殿下的药,那药丸,是金璜给我的,她,她说这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吃下去,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别人随便给你的什么药你都敢吃,万一是老鼠药怎么办?”凤歌对自己身边这个暗卫的警惕性感到十分的不信任,哪有别人给药就吃的人啊。

    关林森疲惫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因为我知道金璜不会骗我。”

    这叫什么话!还笑!

    凤歌莫名的觉得心里酸溜溜的,本想说他几句,话还未出口,又咽了回去,想起从恒国过来的一路上,第一次在山林间,关林森遇上了狼群受伤,那时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是金璜适时出现,出手将他救下。再后来的一路上,两个人也是有说有笑,虽是嘴上互不相让,但听说男孩子对女孩子表达喜欢的方法就是变着法的欺负她。

    反观关林森对自己那是毕恭毕敬,过去是不显身的暗卫,他就当真根本不召唤就不出现,现在虽然情势所迫,他不得不如影随形的呆在自己身边,但也是存在感稀薄到几乎没有,还不如虎子更可爱懂事通人性。

    也许,关林森对金璜是真心喜欢的?

    关林森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一个表情,竟然让凤歌想到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心中百转千回,连他们初遇时的心理活动都想出了三四个不同版本出来。

    “你为什么觉得她不会骗你?就因为她长得好看?”凤歌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关林森却从话中听出了少女的嫉妒心,不由哑然失笑:“她好看?殿下真是说笑了,她最多属于能看,与殿下……”

    话说到一半,硬生生的憋回去了,拿一个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的江湖女子与国之储君大公主相较,那是大不敬之罪,好在凤歌并不以为意,反倒有些喜滋滋的,试问天下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被自己心仪的男孩子夸赞艳压群芳。

    就算是公主也不例外。

    “她将药盗来给我,是有她的私心。”说到这里,关林森的声音越来越轻,精力渐渐不济,凤歌急忙阻止道:“也不急于一时,你好生歇着。”说着上前,将关林森扶着,让他躺下,又为他盖上被子。

    关林森最后说的一句话是:“金璜,月黑堂……”

    凤歌虽然听清楚了,却不完全不明白这是在说什么。

    北燕人虽然此时距离王城已有三十里开外,但是皇宫之内的戒备依旧森严,准备随时开战。李云阳活了十七年,除了与权臣呕气,与太后斗智之外,真算得上是个太平天子,什么事都没经历过,此时他甚至还不如曾多时参加朝会的凤歌来得冷静。

    此时王城中一片混乱,也来不及将大臣召集起来商议如此应对,符太后今日偏生还在郊外的灵云寺做三日法事,也来不及赶回来,只有李云阳一人在宫中,若不是有个李云清带人从宁王府杀一路,进宫帮助他调配人手,进行防守,只怕皇宫此时也已陷落在北燕人之手。

    药效已完全发作,关林森沉沉睡去,短时间内他的身体已受过太多的伤,但为了保护凤歌,他一直压抑着伤口,被药物激发出全部潜力之后,他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连压制伤口的力量也不剩。

    李云阳下令太医不惜一切代价救治,各种珍稀药材尽管用,务必保住他的性命。

    御书房之内,李云阳坐在御案之后,仔细听取禁卫军统领的汇报:皇宫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只是外墙被飞虹箭炸开了几个洞,很快就可以补上。

    飞虹箭的威力来源于箭枝上附着的火药,在戳哪儿炸哪儿的同时,箭身太重,导致射程十分有限,从城外发射,最多,也只能射到皇宫外墙而已。

    城中受损最严重的方位是东北方,北燕人从北门闯入,所过之处,百姓皆受其害。这里民宅与商铺较多,有近一百多间房舍被炸毁,至今仍有两百多间房屋的大火仍未扑灭,死伤情况不明。

    门口有小太监通报:“陛下!京兆尹求见!”

    李云阳皱眉:“快宣!”

    京兆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此时未着官服,头发只是用一根黑绳随手一绑,满头大汗,脸上还有几处血污,显然是从防卫战中刚刚脱身。

    见了李云阳,京兆尹撩袍下跪,眼中满是悲怆与愤怒:“陛下,北燕蛮人在撤兵之前,从城中掠了三十多名女子带入营中,其中包括宁王妃,如今驻扎在距王都三十里之外,当如何,请陛下定夺。”

    听见“宁王妃”三个字,坐在一旁的李云清坐不住了:“你说什么?你看清了,那确实是宁王妃?”

    “是,微臣本在城中与巡城司、都尉府一同对敌,刚好看见有一队北燕人从宁王府出来,带了好几个女眷,臣曾经见过宁王妃,因此认得。”

    李云阳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来人!”

    一旁禁卫军统领应声:“臣在。”

    李云阳咬着牙:“朕命你领兵两千速去将宁王妃救出来!”

    “遵旨!”

    李云清猛地站起身:“且慢!”

    他大步走向书房正中,对着李云阳端端正正跪下来:“陛下,王都之中的防卫本就不足,两千人已是禁卫军人数的一半,如果是为了救这三十多人,而将他们抽走派出去,只怕北燕人在王都附近有埋伏,到时候北燕人若是趁虚而入,只怕王都危在旦夕。”

    “那你说怎么办!”李云阳站起身,烦燥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被抓走,而不救她们?被抓走的人里,可有我的王嫂!”

    李云清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为了这一城的百姓,她,一定会理解的。”

    “理解个屁!”李云阳忍不住跳起来,骂了句他这辈子都没说过的脏话,他指着李云清:“你无权决定他人生死!她是不是能理解,不是你说了算的!那些女子也都是我的子民,我一定会救她们!就算是只剩下个尸首,也绝不能让她们留在北燕人的手里!”

    李云阳咆哮完,转头瞪着禁卫军统领:“你还在等什么!朕让你点起两千禁卫军,你聋了吗?!”

    从来没见过这十七岁的小皇帝发这样大的火,禁卫军统领不由一哆嗦,不由自主的大声应道:

    “遵旨!”

    李云清还想再说些什么,李云阳大声道:“摄政太后不在,这大夏国的一切事务由朕乾纲独断,一人作主!王兄,你想抗旨吗?!”

    抗旨这样的大帽子,就算是亲王,也顶不住啊,李云清只得噤声。

    此时,凤歌推门而入,方才虽然听得不真切,但她也知道李云阳是想派人去救那些被北燕人掳走的女子,她很欣赏他的想法,但是,却无法赞同他的行为,北燕人的虚实根本就没有人去查探,没有人知道是不是有埋伏,如此贸然行动,只会让刚刚恢复平静的王城遭遇危险。

    
  
  
  
第八十四章

  
    “陛下,这件事不妥。”凤歌开门见山。

    李云阳见是她来了,面色有些缓和,问道:“怎么不妥?”

    “方才宁王说得有道理,如果将禁卫军抽走,万一北燕人偷袭,整个王都便再也守不住了。”凤歌声如银铃,说出的事实却令人心悸。

    王都沦陷,也代表着大夏国祚已尽,无论李云阳再怎么任性,他也不敢拿着列祖列宗用性命打出来的江山做赌注。

    “可是,就眼睁睁看着她们去死吗?”李云阳的口气已经软了下来,仍是心有不甘,“虽然朕也知道,拿上千人的性命去赌换那三十条性命不划算,但是,性命又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进行衡量。”

    凤歌心中轻轻一叹,有这样的仁者做皇帝,在太平无事的时候,对西夏百姓来说,堪称是万世修来的福气,但是,在这非常时期,这样的想法,只会带来巨大的牺牲,太傅曾教过她:“慈不掌兵,义不掌财”。那个时候只知字面意思,心里还有些不明白,现在她才真正明白这八个字的真正含义。

    “大夏的军队,都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让北燕人直入王城?”这是凤歌最不能理解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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