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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狼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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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成方周愿不愿意,有了这个共同的秘密,往后,要差遣他为她办事容易得多。
    许流年抱着被子,小猫似在床上来回打滚,活泼泼的孩子行径。
    成方周在客厅中站了一会儿,拿起车钥匙出门一遍一遍绕着公路转,过得一个半个小时,便打一次梁凡的电话,告诉他,现在开在什么路上,查问过什么宾馆,一无所获。

☆、第14章

夜里睡得不算好,却也不坏,天亮时许流年醒了过来。
    成方周不在家,许流年抓起门边鞋柜上的几张散钞出了门。
    一元二元五元的都有,加起来打车足够了。
    回到许家大宅,没有钥题难不住许流年,掰开雕花栅栏的一杆,猫着腰轻轻松松钻进去。
    小时候有时和程迩然忘了带钥匙,便是这样进门的,颜色一样的两根栏杆他们动过手脚,其实是空心细铁,软软的一拉就开。
    上了二楼来到卧室,许流年换个地方接着睡。
    中午时下雨了,雷声轰鸣扰人清梦,许流年恼得蹬被子,闭着眼,一只手往床头柜摸索,要拿纸巾堵耳朵。
    纸巾盒没抓到,她抓到凉凉湿湿的一截像棍子又不是棍子的东西。
    那截东西还有细杈枝丫,翻覆间,她的手被死死攥住,手指关节被掐得格格作响。
    许流年缓缓睁开眼,室内有些昏暗,程迩然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额头湿漉漉的水珠,脸色是死灰似的白,嘴唇却通红通红,大旱天气时天空焦枯的赤红。
    “你怎么来了?”许流年抽回手,伸伸懒腰,若无其事问。
    “我昨晚回来过几次,没看到你,我找你找得要疯了。”程迩然沉声说,声音异常干涩,像沙砾磨过喉管,撕扯开了,血淋淋之后结痂,粗糙不堪。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找的。”许流年笑,抿了抿唇。
    一晚过去,唇膏亮丽的水润盈彩已经不见,因为走了一下午暴晒太阳,晚上早上都没吃饭,脸颊黑了,瘦削单薄,粉红色茉莉发夹歪歪斜斜别在头发上,颤抖着,随时要坠落枯萎一般。
    “我妈又找你了是不是?”程迩然咬牙,秀润的眼眸浮起怨恨恼怒。
    许流年没想到他又往邵碧青身上扯,不语,默认了,稍停,伸手柔软的双臂勾住他脖子,仰起脸凑了过去。
    曼陀罗浸染过的嘴唇,带着致命剧毒,程迩然急促地喘…息了一声,很快化被动为主动,倾覆到许流年身上,舌尖描摹她的唇形,深入到口腔,品尝她的滋味,七情六欲渗进五脏肺腑,抵死缠…绵。
    许流年身体发软,朦胧里化身花精藤怪,身体柔若无骨,手足如枝蔓,袅袅软软缠住程迩然。
    空中突然炸开闷雷,闪电如荧光映亮了室内,将程迩然眼眸眉梢照得分毫毕现,隐藏其中的满足被加倍放大扎进许流年眼里,许流年一呆,尖叫了一声,猛一下将程迩然掀到地上。
    落地灯因地面突如其来的震荡哐当一声跌倒,灯罩灯管柱身四分五裂。
    “流年,怎么啦?”程迩然瞳眸遽然收缩,脸色变得惨白。
    雷声消失天际,室内顷刻间又暗了下来,许流年忽而泄了气,跳下地,双手环抱蜷缩,瑟瑟发抖偎进程迩然怀里。
    “迩然,你帮我求求阿姨,我只是舍不得你,求她放过我……”她喃喃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眼睛缓缓闭上。
    “我母亲的态度真的不必在意,和你过一辈子的是我。”
    程迩然低低说,静静望着怀里的许流年,那张他挚爱的素颜还是记忆里精致,只是,却已没往日的鲜活。
    以前的她是一朵娇艳的桃花,粉色的花瓣,柔软薄脆,看着她,满心眼的快活。
    回想起来,像做了一场梦,也不知眼下是梦,还是记忆是梦。
    把许流年抱上床,打来热水,湿了毛巾温柔地帮她擦脸,将她苍白的脸颊擦出淡淡的红潮,程迩然的动作很轻,专注温柔。
    许流年的呼吸越来越浅,匀称轻细,眼睛长久闭着不再睁开。
    手机铃声响起,程迩然扫了一眼,极快地按了接听走出房间。
    “听流年回来了,没事吧?”电话是孟子梓打来的。
    没事,却又有事,程迩然深吸了口气,喉间的闷堵未能消散,难以启唇。
    “你们俩到底怎么啦?流年为什么一走五年?这次回来,我看她有些不对劲。”孟子梓关切地问道。
    为什么?程迩然也猜不透说不清。
    房门合上,最后映在眼角的是墙上一幅水粉国画,漫天的桃花霏雨,那是五年前他们在一起你一笔我一笔画的,春日桃花迤逦灿烂,那天在桃园里,绘完画后,许流年还说,这幅画要做传家宝,传给他们的子孙。
    记忆那么美好,眼前的形景更加冷酷,程迩然眼里交错开悲凉和哀恸。
    “子梓,我觉得很累。”
    流年回来的这些日子,脑袋醺然,身体发热,可,不经意间的某一个时刻,她就将他扔进冰窑,伤寒浸骨,每一寸皮肤都在颤抖,内心的惶恐无计逃避。
    半夜里经常梦到流年又不见了,醒来后,便更疯狂地侵占,却丝毫不能缓解痛楚。
    越是想抓住,不安就越激烈。
    除了肢体接触,流年的心像风像雾令人捉摸不定,他们之间隔着一层薄纱,明明很近,触手可及,其实却很远,肉眼看不见的屏障将他们隔开。
    他想亲近她,每每被扎得体无完肤。
    “回来了就好了,慢慢来。”孟子梓劝道。
    是啊,回来了就好了,捧着宠着,假以时日,总能把流年坚硬的心烘软的。
    程迩然轻笑了笑,不再纠结,想起孟子梓生日在即,问道:“你的生日party打算在哪里举行?要不要我安排人联系酒店?”
    不想开什么派对,只想……孟子梓犹豫了一会儿,笑道:“工作后认识的人世俗势利,还是学校时认识的同学友情纯粹,不开什么派对了,就请几位老同学到家里聚聚罢,你和流年来不?”
    “当然,你的生日我怎么可能缺席。”程迩然失笑。
    “可不是。”孟子梓也笑了,笑声爽朗畅快,程迩然看不见的眉宇间却布满苦涩。
    许流年第二天接到警局通知,让她去领失物。
    “居然能找回来,而且这么神速?”许流年奇怪,问程迩然,“你报案了吗?”
    问完了,才想起来,程迩然还不知道她的包被扒手扒了一事。
    知道这事的只是成方周,难道是他报案的
    这么快破案,他在背后使了多少力?
    许流年心中一突。
    她想利用成方周,却不需要一个太利害太过于强大的合作伙伴。
    失窃的物品一样不少,许流年想了想,提出想见那扒手。
    扒手被处以罚款并治安拘留,还在派出所里关着,许流年在囚禁室外看到一个鼻青脸肿,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男人,心中有数了。
    这事背后真的有推手。
    成方周也许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带了戒备之心,接下来的日子,许流年没再和成方周联系。
    孟子梓的生日到了,他只请了交往比较密切的几位大学同学到他家聚会。
    去赴宴时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许流年颇费一番心思。
    心怀不轨,自是不能打扮得像路人。
    可也不能太露骨,让程迩然觉察到她在打孟子梓的主意。
    许流年最后特意去买了一条艳俗的红色亮珠片绣花连衣裙,妆容浓到极致r唇膏本是玲珑剔透的,被她重重涂抹后,厚重得泛起紫黑。
    “干嘛弄成这样?”程迩然眼睛瞪得浑圆。
    “这个样子不好看吗?”许流年挑了挑眉头,眼睛随之半眯起,冶艳媚俗的风流情态像一团火。
    程迩然瞬间被点燃,扯了许流年就想往卧室走。
    百变能维新,许流年收到想要的效果,无声地笑了笑,侧头避过程迩然凑上来的嘴唇,凑到他耳边调皮地吹气:“离孟子梓的生日宴约定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哦。”
    程迩然脑子里忽蹦出一句经典的台词: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此时此地此景,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

☆、第15章

孟子梓家天台上花木长得更荗盛了了,蔷薇花架旁新添了一盏两人高的古典千枝百盏灯,复古的雕花铜柱,明亮的灯光将整个天台照得亮如白昼,透明里带着温暖。
    “孟子梓,你真会讲究,哪个女人嫁给你真幸福。”女孩子最爱将家庭弄得温馨精致,同学汪绮虹羡慕地叹道。
    “你勇敢地扑倒孟子梓吧,我们精神上支持你。”另一同学贾荃酸溜溜说。
    贾荃从大学里就开始追求汪绮虹,却一直未能打动美人芳心。
    “还真别说,连我也动心了。”许流年插嘴,半真半假斜睨孟子梓。
    “今天我是寿星,你们不准拿我打趣。”孟子梓委屈地大叫。
    “拆礼物吧。”陈思怡打圆场,把石桌上收到的生日礼物拢到一块。
    她那鼻烟壶价值不菲,憋了那么久才送出,想尽快看到孟子梓惊喜的表情。
    “我先拆最大的这一个。”孟子梓笑道,拿过许流年送的那个盒子。
    许流年发现,他拆包装带的一双手微有颤抖,下敛的睫毛掩住了眼神,可,神态语言温柔得令人惊诧。
    真的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吗?
    许流年半闭上眼,从记忆里搜寻和孟子梓初相识的时光。
    脑子里浮起教室走廊一个瘦削高挑的身影。
    那天,她迟到了,往教室急匆匆奔跑时一下子撞到孟子梓身上,把他捧在手里的一个木盒撞掉了。
    木盒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一把破旧的手工做的竹片折骨扇子。
    许是年月久远,本就残破不堪,这一跌,扇子四分五裂散开好几块。
    孟子梓脸庞瞬间涨得通红,沉暗里,许流年看到,他的眼眶微有湿润。
    那是心爱之物被弄坏的气愤,还有……自卑,因为,那把扇子是那样古旧破烂。
    “对不起。”许流年立刻道歉,并拿起扇子尸骸,极认真细致地试图组装回原样。
    “算了,本来也快坏了。”孟子梓欲发火的,见状泄了气,抢过许流年手里破扇骸装进盒子里,转身就走。
    他不追责,许流年却无法安心。
    细细回想着那竹片扇子的样子,许流年买了一把刀,到市郊莲花山砍了一竿竹,笨拙而认真的削成篾片,用钓丝绳串连,做了一把形似的扇子赔给孟子梓。
    那时程迩然参加mcm数学建模竞赛出国了,全靠她自己弄,做完了,十个指头伤痕累累缠满了止血胶带。
    像是在回想同一段往事似,孟子梓忽然侧头许流年的手,许流年一怔,下意识地,手指作了捋扇子的样子出来。
    孟子梓身体震了一下,几乎是惶恐地急忙调开目光。
    “孟子梓,你拆个礼物怎么这么婆妈,动作快点。”贾荃催道,不等孟子梓说话,抢过他手里的盒子嘶啦啦猛一下拆开包装,接着又三两下把其他盒子的包装都拆了。
    手表、护腕带、钢笔、剑鞘、鼻烟壶……没约定,很巧,礼物没有撞的。
    “哇,这个是谁送的?不少钱吧?”汪绮虹惊叫,拿起鼻烟壶端详。
    “我送的。”陈思怡抿唇笑了笑,今晚她精心打理了,新焗过油的头发柔软顺滑,从头到尾沉沉的像黑亮的缎子,发梢拢到脖颈左侧,卡着蓝色水晶发夹,夹子上精细暗刻花纹和脸颊细嫩的肌肤相映,芙蓉粉面含春带露,更加娇艳。
    “思怡挑这个礼物费了不少心思。”许流年笑,想起江南会馆里所见的形景,无法像以往那样长篇大论起哄掇合。
    “很好看。”孟子梓顺着话语赞道,心不在焉,视线在剑鞘上面打着圈儿。
    这样子再露骨没有了,许流年暗暗奇怪,自己往常怎么会没发现,侧头看程迩然,程迩然正在看孟子梓。
    不知他有没有发现孟子梓的失态,许流年倚了过去,一只手搭上他肩膀,嘟嘟嚷嚷撒娇。
    “思怡送孟子梓的礼物这么难得,我生日快到了,你打算送我什么?”
    “我一定送你最珍贵,天上人家独一无二的。”程迩然笑,长长的睫毛不住眨,“把我自己送给你,这个礼物怎么样?”
    “不害臊!”众人一齐笑,许流年忍俊不禁,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出泪来。
    青春无忧无虑的颜色重现,春的翠绿,夏的艳红,秋的碧青,冬的铁灰,飘摇混合,丰富多采。
    楼下门铃响起,酒楼送了预定的酒菜过来了,人多,蔷薇架下的石桌坐不开,孟子梓笑着招呼众人下楼。
    汪绮虹怎么会歪了身体朝石桌扑去的许流年没看清,错眼间只见石桌晃了晃,上面刚拆封的礼物朝地面滑去。
    “啊!”众人惊叫,孟子梓比谁反应都快,一个纵步扑了过去。
    像是播放中的电影被设了慢镜头,许流年清楚地看到,孟子梓一双手越过昂贵的鼻烟壶,稳稳地抓住那把不怕跌落地面的青铜剑鞘。
    “啪啪”连声脆响,寂静里格外尖锐,除了被孟子梓抱在怀中的剑鞘,其他东西都落了地。
    手表恰垫在腕带上,毫发无伤,钢笔装在细长的玻璃罩盒里,还是原来的样子,破碎的只是鼻烟壶,青瓷碎片散了一地。
    陈思怡像挨了一记耳光,脸颊肌肉抽搐,好半晌,蹲下去,默默捡碎片。
    每捡一块,她就攥一下手,地上洒下点点斑斑红痕,许流年看着,又惊又怕,疼得发狠哆嗦。
    陈思怡为这个被孟子梓忽略的鼻烟壶背后付出了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生日晚宴不欢而散。
    程迩然和孟子梓最要好,许流年和他走在最后。
    “你何必做的那么决绝!”临上车前,程迩然轻叹,拍孟子梓肩膀。
    “不喜欢就不要给人留下念想,希望经过今晚这一出,她能收起没意义的念头。”孟子梓摇头,眉眼结了冰的冷硬。
    他们在说什么?
    难道,今晚这一出是事先计算好的表演?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
    上车后,许流年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
    “孟子梓故意弄破那个鼻烟壶的,汪绮虹往前走时,他踩住她的裙摆使得她朝石桌扑。”程迩然沉声说。
    所以,不接鼻烟壶接青铜剑鞘也是故意的?许流年很意外。
    难道自己想岔了,孟子梓没有喜欢自己?
    或者,孟子梓意识到失态,怕程迩然和自己起疑,故意弄了这么一箭双雕的戏码出来。
    看来孟子梓也清楚陈思怡喜欢他。
    若是以往,许流年会为陈思怡不平,知道她其实在暗中做着陪酒女郎,心境不同,除了叹息一声,无话可说。
    “回家做饭太迟了,在外面吃了再回去?”程迩然问道。
    宴会不欢而散,两个都空着肚子。
    “好啊。”许流年没意见,想了想,说:“到江南会馆去吧。”
    那里面装潢清雅,古色古香,菜品中西合壁,很可口。
    踏进江南会馆,许流年才猛地想起上次在这里遇到浓妆艳抹的陈思怡。
    希望不要碰到。
    应该不会碰到,陈思怡今晚才刚被狠狠伤了心,这时候自是在家中舔伤口,哪会来这种场合。
    回廊曲径通幽,灯光潋出流丽的沉醉,服务生所说的荷花厅就在眼前,一侧拱门突然从里拉开走出一个人,是熟人,凯伦公司亚州区总裁邱彼得。
    “hello程。”洋鬼子很热情地打招呼,上前几步和程迩然西方礼仪拥抱。
    怕他也和自己来个熊抱,许流年急退了一步,这一侧身,恰好看到邱彼得出来的房间里的一切。
    那里面有一个中年男人,许流年从媒体上见过,本市商界的一个名流,还有两个女人,一个倒在名流怀里,另一个独坐着,看那样子,陪的是刚出来的邱彼得。
    女人低着头,脸庞在灯光下浮着淡淡的粉色,看不清眉眼,然而,才刚分手不到半个小时,何况陈思怡身上穿的还是参加生日宴的裙子,想认不出都难。
    “程,许,一起。”邱彼得热情地邀请。
    这一进去情形可尴尬了,跟陈思怡假装不认识太势利,说开来表示认识,要好同学在做陪酒女郎,脸面诸般难看。
    “谢谢!我们约了人。”许流年在程迩然说话前抢着开口婉拒。
    “改天,我请客。”程迩然微有意外,仍毫不犹豫当即附和,颔首致意道别。

☆、第16章

进了荷花厅,许流年怔坐在椅子上出神。
    “怎么啦?还在为陈思怡伤心?”程迩然问道,手臂横跨将许流年揽进怀里:“各人有各人的姻缘,强扭的瓜不甜,别操那份心了。”
    背后的怀抱温暖舒适,他们何其幸运,情有独钟彼此相爱,又何其不幸,若非爱得切,也没恨之深。
    “那一夜,你为什么要失信呢!”许流年在心中说。
    不堪回忆令得手足冰凉,许流年觉得冷,急切地渴望焚烧取暖,身旁就有一个会发热的火炉,
    许流年仰头凑了过去,舌头伸出,一点一点描摹面前透明清艳的眉眼。
    “流年,这是公众场合。”程迩然急喘,抓着桌沿,手指紧了紧,想推开许流年,终究没有,舍不得。
    “你不想要吗?不想我亲你吗?”许流年低哼,露骨地挑…逗、似笑非笑发着娇嗔,舌尖从程迩然眼睑往下,游戈过鼻翼,来到嘴唇,细细勾勒双唇轮廓。
    身侧的檀木圆桌轻颤,桌面翠釉瓶里茉莉花娉婷婀娜,叶脉在动荡中颜色更深,叶子是翡翠一般的晶莹绿色,程迩然眼底湿漉漉的水润,比露水浸过的茉莉叶子翠色还浓,许流年渐渐不满足于浅触即止,她想把程迩然吞吃,将眼前春草碧色绿水秋波占有已有。
    “哐当”一声花瓶落地,清水伴着茉莉在地面荡漾。
    大理石桌面有些凉,寒浸浸直透肌骨。
    热流在空气中起伏,火焰蒸腾,寒冷渐渐消散,疾驰乱舞带来满足,许流年弓起身体咬住程迩然颈窝,尖利的獠牙咬出血珠,鲜活的流动的艳红折射出云霞的璀璨,蔚然成锦。
    晚餐到底没吃成,由程迩然半扶半抱着走出江南会馆时,许流年腰膝酸软周身乏力,回家后,晕沉沉睡了个天翻地覆,直到第二天傍晚才被手机铃声吵醒。
    程迩然不在身边,许流年迷迷糊糊还以为来电话的是他,没看来电话号码就接了,带着沉睡刚醒的沙哑嗓子撒娇:“人家睡得正香被你吵醒了,有嘛事啊?”
    “是我,流年。”
    电话那头清冷的女声像兜头一盆水泼下,许流年一下子清醒过来。
    是陈思怡。
    “有时间吗?出来一起吃饭。”陈思怡低声问。
    她的开销想必很大,在外面请客吃一餐饭虽然只要一两百块,还是能省则省,许流年说:“好,到你家吧,我想吃你煮的打卤面。”
    说起来,许流年和陈思怡认识缘于她煮得极好吃的打卤面。
    把手工做的扇子赔给孟子梓后,许流年和孟子梓在校园里遇见了会微笑打声招呼,寒喧一两句闲话,后来熟悉起来却是因为陈思怡。
    程迩然出国参加mcm数学建模竞赛,许流年很不习惯,开始是失眠,渐渐的饭也吃不下,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风吹都能飘走,有一天,在校园里偶遇孟子梓时,孟子梓忍不住说了今天天气很好怎么没出去玩之外的一句话,问许流年怎么瘦的那么厉害,得知许流年吃不下饭得了厌食症后,说:“我有位同学厨艺很好,做得一手很好吃的打卤面,要不,我让她做给你吃。”
    有些唐突,可那时许流年也正为吃不下饭着急,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陈思怡煮的打卤面真的很好吃,清爽的鸡汤,香菇、火腿、虾米、鲜笋等作料味道鲜美,许流年第一顿就吃光一大碗。
    后来陈思怡每天晚上都煮面给她吃,寝室里不让用电做饭,偷偷摸摸作贼似的,许流年吃得格外香甜,程迩然回来时,不只没瘦,比他出国前还胖了两斤。
    陈思怡租住一间单身公寓,标准的蜗居,很小很挤,三十五平方的房子包含厨卫厅卧,除了走道,多余的一点空间都没有。
    “我长这么大只煮过给你和孟子梓吃。”汤水在锅里翻滚,陈思怡的眉眼在浓烟里有些模糊。
    “我一直很感谢你。”许流年低声道。
    “你和程迩然青梅竹马长大,程迩然捧你疼你,你真幸运。”陈思怡咬唇,吸鼻子,“我从认识孟子梓开始就喜欢他。”
    为了接近孟子梓,陈思怡费尽心思,想了各种接近他的办法,可孟子梓一直只冷淡以对,后来和孟子梓走得很近些,还是因为许流年爱吃她做的打卤面。
    “他跟我说有个同学得了厌食症让我煮面给你吃试试时,我很开心他倚重我,我煮了两碗,你吃的很香,他却不吃。”陈思怡缓缓说。
    “他不爱吃面吧?”许流年呐呐。
    “不,他很爱吃,我学做打卤面,就是因为发现他最爱吃这种面,你不知道吧?他是丁西市人,打卤面就是丁西市的地方美食。”
    许流年真的不知道,和程迩然有关的,事无巨细都清楚,别的人在她心中只是一个影子。
    “其实,好男人多的是,他不珍惜你,放手也罢。”不是两情相悦的感情,勉强求得也没意思,何况孟子梓性情刚毅坚定,百折不弯,不是会被柔情打动的人。
    “四年大学同窗,七年工作时间,半辈子都快耗完了,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回头?”陈思怡怅然道。
    感情的死胡同只能自己走出来,她现在又自甘坠落做陪酒女郎,也许没陪客人上床,可又有什么差别呢?
    许流年无话可说。
    陈思怡的手艺比在学校时更胜一筹,打卤面很好吃,许流年第一次吃得无滋无味,好不容易吃完,忙站起来告辞。
    “陪我坐一会,喝杯酒。”陈思怡幽幽道。
    逼仄的空间,简陋的家具,半明半寐的灯光,再加上她落漠孤寂的眉眼,许流年心一软,坐了回去。
    过去那五年,痛到极处,许流年就喝酒麻弊自己,酒量不错,一瓶白酒下肚都清醒着,可这会儿才喝了一小杯,便微有头眩,身体软绵绵坐不住。
    难道是老白干度数高?
    也不至于差别这么大,难道她做了手脚?许流年有些不敢置信,手里的酒杯握不住,哐当一声跌落地上。
    “流年你怎么啦?”陈思怡惊叫,“喝醉了?。”
    眼前重影瞳瞳,却不至于意识全无,一小杯便人事不醒那是大学那时,许流年闭了眼,软绵绵朝地上栽去。
    “孟子梓,我只是给你搭好桥,路是你自己在走,不要怪我。”陈思怡自言自语,把许流年拖扶到床上,脱了鞋盖上被子。
    她果然不安好心!
    顺水推舟,正好让孟子梓和程迩然离心离德,断了程迩然的后援。
    道理清楚明白,心口却忍不住翻腾,难受得想吐,许流年攥住床单,控制着,不让自己坐起来大声责问。
    陈思怡拿了手机发信息,语音准确地将信息内容说了出来。
    “孟子梓,永别了。”
    她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让孟子梓误会她要寻短见,然后赶过来?
    房门拉开又关上,陈思怡走了。
    她没锁门,老式楼房,门锁是里外转门把的,孟子梓来了,门把手一转就进来了。
    要拆穿陈思怡的诡计,或者留着最后一点面子给彼此,这时起床离开便可。
    窗外月光暗淡,窗帘颜色变得厚重,米白成了暗咖色,没有明亮时的婉约,窗台上那盆苞叶芋映在窗帘上的影子像古老的旧城墙的墙面浮雕,许流年定定看着,如困在网中央的鱼儿似,徒劳无力挣扎。
    拍门声打破了沉寂,孟子梓大声喊道:“陈思怡,开门。”
    他到底未能坐视陈思怡寻死,许流年微微笑,原来摇摆的心坚定下来。
    孟子梓重情重义,要让他和程迩然分崩离析不易,眼下无须她推动从天而降的机会,不把握,谈什么报仇。
    门把手“喀”一下转开了,许流年闭上眼。
    悉索声,孟子梓在摸索电灯开关,,哒哒几声响,屋里还是黑暗,稍停,幽蓝的手机光亮刺破了黑暗闪进眼角,又很快熄灭。
    “许流年,你怎么在这里,陈思怡呢?”孟子梓问,声音微微发颤,掩饰不住的紧张和意外。
    离得不算近,还有五步远,自己又盖着被子只露了脸,只是手机光亮一闪,他的视力可真好。
    黑天暗地,以他的机敏,应该马上察觉到不对,这时,如果他心无旁骛,自然是马上给程迩然打电话。
    许流年沉住呼吸,静静地等待。
    孟子梓没有打电话。
    哒哒……皮鞋踩过地砖的声音越来越近,眼缝里原来就是一片黑暗,更暗了,乌沉沉的,孟子梓咚咚心跳声音越来越响,初始是雨打疏窗,后来就是沙场冲锋陷阵的战鼓,看不见,也能感觉到,孟子梓在居高临下望着她。
    许流年微有窒息。
    除了程迩然,她从没和一个男人如此暧昧接近过。
    床垫沉了下去,孟子梓在床沿坐了下来,冰凉的带着寒意的手指抚上许流年额头,许流年一颤,一双手死死捉住床单。
    额头上凉意森森的那只手在顷刻间热烫如火。

☆、第17章

许流年脑子里一阵混乱,迷迷糊糊里,忽然想起毕业前的一次聚会,那夜,一班同学相约去酒吧喝酒庆祝毕业,酒至半酣时,酒吧停电,包厢一片昏暗,忽然间,有一只手抚上她脸颊。
    她以为是程迩然,还贴了脸轻蹭了一下。
    那只手一触即离,与此同时,灯光复亮,几个同学拿起酒杯接着大声呼喝,独孟子梓急促地站了起来往外走。
    当时只觉得奇怪,现在回想起来,恐怕,黑暗里那只手的主人是孟子梓。
    床垫嘎吱响了一下,陌生的男人气息逼近,看不见,也知孟子梓就在头顶,他的两只手撑在她头部两侧,烟草味和陌生的男人气味混和在一起的吐息已然侵蚀进她的鼻腔。
    一触即发的局势。
    空调嘶嘶转着,一声比一声高,像定…时…炸…弹的计时器在跳动。
    早已预料到这时的情景,许流年仍未能坦然面对,攥着床单的手收得越来越紧,身体紧繃僵硬。
    孟子梓的气息越来越粗…重,沉沉心跳冲撞着许流年的耳膜。
    许流年牙齿打颤,想做些什么打破沉默,或是哎哟一声表示刚醒了过来,或是干脆伸手,勾住孟子梓脖子……要报仇,眼下的机会就得把握住。
    可是,让她怎么能够,在清醒的状态下,和程迩然之外的男人……亲密无间!
    “咦,怎么没亮灯?难道保险丝又断了?”门外突然传来陈思怡的说话声。
    她在跟谁说话?是不是程迩然?
    许流年怔了怔,咬紧牙,假装翻身,手肘一撞,孟子梓撑在她脖侧的手被撞开,啪一声,灯亮了,与此同时,失去双手支撑的孟子梓跌趴到许流年身上。
    “孟子梓,你在干嘛?”程迩然的说话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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