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如花狼眷-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计划好了,宴会那天穿一件曳地长裙,主讲台三级台阶高度,她在下台时裙摆踩住朝台下直扑而下,到时,站在台下的高伯傭英雄救美,反应敏捷将她托住,用救人之恩搏取程迩然的好感。
    “是托住不是抱住,别忘了。”这点很重要,程迩然心眼极小醋劲极大,弄不好不止没有救他心上人的恩情,反招来他的怨恨。
    “三级台阶虽然不高,可万一……你有危险怎么办?”高伯傭有些迟疑。
    枭雄人物心狠手辣无惧无忧,他这样子的心肠,难怪和他叔叔高庆明争了那么多年,业绩不错却始终未能让高老太爷下决心将高氏交给他,许流年暗暗嗤笑。
    高伯傭感觉到她的鄙夷,有些讪然。
    “你别笑我,就像是让你看着程迩然有危险你做不到等闲视之一样。”
    他对自己的感情跟她对程迩然的感情怎么相提并论?许流年大笑,翠玉耳铛闪烁,在灯光下反射着点点星芒。
    “我是真的担心你,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真的很在意你,你就像是我姐妹我的亲人一样。”高伯傭呐呐道。
    他的亲人?他们才认识多久,相识的楔机就是合作关系,互相利用,谈感情真可笑。
    许流年不想跟他废话,猛一下挂了电话。
    高伯傭看着嘟嘟挂断声过后归于沉寂的手机出神。
    那晚,天上人间娱…乐…城一如既往喧哗热闹,脂香扑鼻,许流年穿着一袭黑色鸢尾裙朝他走来,青白橙紫相间灯光兜头罩下,照得她眼角眉梢孔雀蓝色烟熏妆更加妩媚,那样旖旎的风情,浓烈如特醇威士忌,瞬间遮蔽了一室灯火。
    周遭喧闹的声音远去,视觉听觉俱安静了下来,她走到他面前,如蚕破茧,带着凛凛寒意与他静静地面对面。
    恍惚里还能记得那晚她的神情,她静看了他一会儿,漫不经心说:“我们合作,一起搞垮程氏,怎么样?”
    一切的一切,清晰得恍惚就在昨天。

☆、第11章

君豪大酒店名流云集衣香鬓影,俊男美女灿若星辰,美酒佳肴香气漫溢,半人高的流彩舞台上鲜花堆积,极致的奢华靡丽。
    邱彼得讲话后是程迩然,表达了和凯伦公司合作愉快的发言后,不出许流年所料,程迩然大声宣布他们的婚事,请她上台和参与宴会的宾客致意。
    “我很高兴在此介绍我太太许流年跟大家认识,谢谢大家的祝福!”
    他的目光在宾客脸上扫过,落在许流年脸上,专注地凝视,笑意如醺,许流年甚至能感觉到他清润温暖的呼吸。
    很久以前,他说过:“流年,我想我一生中最骄傲的一刻,就是大声地宣布,你是我太太。”
    许流年轻提裙摆,极缓地、一步一步朝台上走。
    “流年。”程迩然喊,尾音勾缠卷曲,甜腻腻的蜜意,他轻揽住她腰肢,许流年在他浅褐色的柔和的眼眸里清楚看到自己的倒影。
    风情摇曳的孔雀蓝晚礼服,精致的彩妆揉出纯粹鲜亮的水汪汪的眼波,厅中几十双眼睛望着他们,他们的眼里却只有彼此,深刻的爱恋如如珐琅瓶上的美人醉釉彩花纹,炫耀着悄无声息的魅惑和花团锦簇的璀粲。
    许流年觉得有些冷,想落荒而逃。
    “迩然……”邵碧青悲哀的叫声将许流年从怯懦的思绪中震醒。
    水晶灯明亮灿烂,许流年微微一笑,媚意流泻,在邵碧青惨切的目光中,伸手回抱住程迩然,踮起脚尖,轻吻住他的嘴唇,辗转缠…绵。
    掌声欢呼声四起,不管善意恶意,这时候,台上相拥的两人是所有人的焦点。
    分开时,许流年双腿虚软,脸颊滚烫。
    程迩然的身上带着清淡的薄荷气息,口腔里有红酒的味道,醇香弥漫,令人沉醉。
    恨是真的,情也是真的,即便恨之入骨,她仍为他动情。
    接下来,轮到媒体记者上台采访了,许流年往后退了一步,准备下台。
    “迩然,你不要抛弃我和孩子好不好?”悲切的叫声响起,接着,一个一袭直筒白色连衣裙,清雅脱俗如神仙姐姐的女人来到台前。
    女人绝好的样貌,腹部微微隆起,看起来约有三个月身孕。
    满堂宾客一齐愣住。
    这是闹的哪出?许流年微皱眉,眼角瞥向高伯傭。
    高伯傭几不可察摇头。
    不是高伯傭找的人,难道是邵碧青安排的?许流年悄悄看邵碧青。
    邵碧青眼底先是愣然,接着喜色满面,走近女人,爱怜地看女人的肚子,絮絮说:“迩然,你怎么能这样,就算不爱孩子的妈,也不能置自己的孩子于不顾……”
    好热闹,如果不是场上还有那么多等着看好戏的宾客,许流年都想纵声大笑。
    她回来一个多月,怀孕女人孕期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找一个约三个月身孕,又长得漂亮的女人委实不易,难为邵碧青了。
    更精采的是,邵碧青最初的愣然看来那么真实,似乎,女人的出现在意料之外。
    不知程迩然怎么应对?
    狠了,满堂宾客,当众打他母亲的脸了。
    柔了,说不清楚,才刚情深款款宣布结婚喜讯,转眼就出来一个大肚子被抛弃的女人,打的是他自己的脸。
    程迩然垂在身侧的一双手轻攥起,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微显透明,淡青色的血管高高凸起,清晰可见。
    他没看许流年。
    两人青梅竹马相伴长大,他有自信,许流年不会误会。
    “你说,你肚里的孩子是我的?”他幽冷地笑,紧盯着不知来路的女人,“上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誓,如果说了假话,转眼就一尸两命。”
    女人似乎没想到他说话这么刻薄歹毒,吓了一跳,捂住腹部倒退了好几步。
    这女人的战斗力真差劲,邵碧青难道给女人没支招,这个时候重点攻击的对象应该选择自己吗?
    许流年默思着,怎么推波助澜才能让程迩然更恼怒,才能使邵碧青和程迩然母子俩的关系恶化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她沉吟间无意就走动起来,刚才准备下台的,几步就来到台阶边,如预先设想的那样,长长的拖曳的裙摆被踩住了,整个人直直地朝台下扑去。
    视线里看到高伯傭惊愣得瞪圆眼却呆滞不动,程迩然离得好几步远,许流年暗叹。
    看来,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个狗□□了。
    “流年……”男性的声音高喊,电光火闪,高伯傭背后一个男人快步往前冲到台下,一托一转,稳稳地扶住许流年。
    “流年,你怎么样?”程迩然直接从台上跳了下来,男人托住许流年的同时,他也来到跟前。
    才三级台阶,没人扶摔下了顶多磕到头脸,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自然不能说没事的。
    也不能说有事,此时,无声胜有声。
    许流年无力地歪到程迩然怀里,一只手虚按住心脏,盘髻早在坠地时就散了,乌黑的缎子般的头发半掩住脸庞,衬得本就白皙的脸更白,弱不胜情。
    “用不用上医院检查一下?头晕吗?脚扭伤了吗?”救了许流年的男人急切地问,关怀之情溢于言表,看着许流年的目光慈爱温暖,仿佛认识许流年认识似的,仿佛许流年是他的……女儿一般。
    男人身材很高,颀长瘦削,面孔和高伯傭有六七分相似,是高伯傭的父亲高庆阳。
    许流年一阵恶寒。
    这戏演的太逼真,其实只要救了她,不拘为的什么原因,程迩然都要领他的情的。
    “多谢高伯伯!”程迩然朝高庆阳颔首,称呼从平时的高总瞬间变为高伯伯,自居晚辈之礼。
    “不客气,应该的,流年多得你照顾,我还没多谢你呢。”高庆阳有些语无伦次。
    他说话颠三倒四的,程迩然也不在意,揽紧许流年,紧抿着唇,恶狠狠地盯向那个叫嚷着怀了他孩子的女儿。
    “梁凡,把她扭送警局,申请做羊水穿刺dna亲子鉴定,告她诽谤造谣破坏我名誉,索要名誉损失赔偿五十万,另外,给她拍照,写个声明登报纸,查她的家庭住址单位,报纸声明出来后,她的工作单位和家庭住址附近的人,每家每户送一份报纸。”
    “你……你……”女人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站都站不稳。
    好狠毒,这样一来,女人在所有认识的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许流年暗叹,女人真蠢,也许以为演一场戏就能拿到一大笔钱呢。
    却不知,金钱不会从天而降,得到多少,就得付出些什么。
    何况赖怀孩子这一招委实经不起推敲。
    女人白着脸怔站着,忽而,拉住邵碧青声泪俱下。
    “程太太,我只拿了你几万块,我不想为此丢脸面坏名声,你让你儿子饶了我吧……”
    “你胡说什么。”邵碧青触电似急急甩女人纠缠的手,冲程迩然嘶声喊:“迩然,这女人不是妈找的,你别信她胡言乱语。”
    程迩然冷冷看着,一言不发。
    邵碧青原先急得通红的脸霎地白了,喃喃说:“我知道了,这个女人是许流年找来的,我刚才还在想,好假的指控说辞,原来,不是让她和你生分,而是要让你和我母子离心。”
    反应真不慢,说得蛮像那么一回事,可惜,先前喜出望外的附和使她此时的指控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许流年暗笑,来宾都是商界有头脸的人,再纠缠下去丢的不只是家丑而是程氏的脸面,女人已自承是污蔑便可以了,遂朝梁凡使眼色,梁凡会意,不再执意拖女人去警局,拍拍手,大声宣布宴会进入第二个阶段——自助餐和交谊舞时间。
    宴会厅一角钢琴手奏起欢快的乐曲,会厅灯光暗了又明,千百盏萤火似的细灯,中间七彩霓虹灯流光溢彩,参加宴会的男人拥起水般腻滑的女伴翩翩起舞,闹剧如石子落到湖面,波澜荡了一圈消失,了无痕迹。
    “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我送你上医院。”程迩然拥住许流年低声问,温柔的情致像杏仁酪,望得一眼,甜到心尖上。
    浒流年被扎了一针似,轻颤了一下。
    “没哪不舒服,不用去医院了。”许流年垂下眼睫,不动声色地添柴拔火,“阿姨毕竟是你亲生妈妈,她这样针对我,我难受。”
    程迩然怔忡了一下,低声道:“那个女人应该不是我妈指使来的。”
    不是邵碧青指使的!难道是自己?他难道认同了邵碧青的指控?
    许流年冷笑,忽然觉得自己真可笑,泪水不受控制地大滴大滴滚出眼睛,水渍漫浸了眼影往下淌,在脸颊挂出斑驳错落的痕迹,狼狈的暗紫如鲜血凝结,别样惨烈的颜色。

☆、第12章

“流年。”程迩然低低喊,扶着许流年肩膀的手紧了紧,“我妈虽然反对咱们俩在一起,但是,卑鄙无耻的手段她使不出来的。”
    连使人绑架她,把她卖进山区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邵碧青做不出的?
    再美的感情也经不起折腾,母子的骨肉之情却不会随着时光的消逝斩断,直面事实,许流年觉得好笑,脚下毛绒绒的地毯太软了,软得让人站立不稳。
    “照片的事你怎么看?”不再藏着掖着,许流年昂起头,尖刻地直视程迩然。
    “我本来以为是我妈做的,不过从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上看,不是她。”程迩然说,视线从许流年脸上飘过,投向宴会厅,“我怀疑是高伯傭。”
    许流年愣住。
    他怎么会联系到高伯傭身上。
    “五年前在汽车站附近,有个女人被杀死了,那个女人是高伯傭的叔叔高庆明的未婚妻,卢氏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卢芊芊,这件事,是我前些天刚查到的。”
    程迩阳按着她肩膀的双手微微发抖,指腹热得滚烫,通红的刚出火炉的生铁的热度。
    “流年,查到这个时我真吓死了,幸好你没事。”
    什么叫幸好她没事?她没死就不算出事吗?
    许流年咬牙,脑袋迟钝,呼吸几乎停止。
    高庆明和卢芊芊的婚事她听说过,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人曾一起出国留学,虽是商业联姻,却正中两个年轻人的下怀。
    因为卢芊芊的死,联姻失败,高庆明失去岳家助力,高伯傭这边有财雄势厚的外祖父,才得以与高庆明继续较量下去。
    “流年,告诉我,五年前你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一走五年不给音讯,可以吗?。”程迩然定定看着许流年,稍停,俊俏的眉眼微有狠厉,“流年,相信我,如果我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即使她是我妈,我也会杀了她替你报仇,再自杀赎罪。”
    他似乎用尽了周身的气力才说出后面的话,许流年一颗心沉到谷底,麻麻的钝钝的疼,如巨浪汹涌袭来。
    他的心并没半分改变!
    如果自己脆弱无能些,没有从山坳里逃出来,或是受不了折磨死了,也许是好事!
    从地狱一般的老男人家中逃出来后,她在深山密林里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躲了许久,每天只敢爬行前进一点点路,生怕那个粗暴的原始人一般的山里汉子会带人找到她把她抓了回去。
    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隔了那么久,回想起来,都浑身发寒。
    恨和苦堆积,即使他对她的心从没变过,她亦无法止住报仇的脚步。
    被他呵护着,无忧无虑洁白无瑕的小百合花已经死去了,回来的人,是藏着剧毒的罂粟花,冶艳妖艳的表面,捉摸不定的豺狼心肝。
    害死卢芊芊的不知是不是高伯傭,但是,害她的肯定是邵碧青。
    那天晚上,她本来在车站候车室等他的,邵碧青打电话把她叫出车站,恳求她离开程迩然,她拒绝,邵碧青转身上车离开,她刚要回车站,那伙戴面罩的男人冲了出来。
    前后也就五六分钟时间,她甚至还能看到邵碧青的汽车车尾灯远去的红色灯光。
    “流年,前些天,跟凯伦开会时我突然离去,不是医院里有事……”程迩然艰难地、小心翼翼告诉许流年,那天,孟子梓收到那张引人恶意揣测的照片,“那个时候我突然离开,得利的是高氏,两件事连起来,高伯傭的嫌疑真的很大,五年前,因为你的离开,程氏就差一点被高氏吞吃了,当时操控收购程氏的商业战的,就是高伯傭。”
    这一次,他的离开的确使高氏得利,不过,他猜错了,发照片的不是高伯傭,而是她自己。
    许流年觉得有些累,倦怠无力,不想说话。
    “我们跳舞吧。”她说。
    亲密地依偎在一起,交握的手契合得天造地设,耳边是欢快的乐曲,他们渐渐的也如鱼得水,游戈在光鲜亮丽的人潮之中。
    连着下了三天暴雨,暑热天气散去,这天,程迩然接了一个电话后,面色变得很难看。
    “流年,宴会那天晚上捣乱的那个女人的身份查到了。”他似乎感到难以启齿,紧抿着唇好半晌才说出话来。
    这么为难,难道跟邵碧青有关,许流年原来看着程氏团队拟出来的与凯伦公司的合作案的,把文件夹推到一边,嗤笑了一声,问道:“跟你妈有关?”
    “那个女人是姚妙珠的女儿姚小雨。”程迩然缓缓道。
    许流年脸上的笑容僵住。
    姚小雨这个名字第一次听说,姚妙珠却不陌生。
    她爸许得福一手操纵的程振海强…奸案的受害人就是姚妙珠。
    邵碧青将姚妙珠恨之入骨,绝不可能和姚妙珠的女儿有联系,说姚小雨和程迩然有不清白关系也足以令人作呕,邵碧青不可能这么做。
    “你还查到什么?”许流年轻声问,不等程迩然说话,拿起手机拔打电话。
    答案已在心中,姚妙珠是她爸许得福的情妇,指使之人不肖说是许得福。
    “是我让小雨去的又怎么样?程迩然呼风唤雨,对自己的亲妹子却不管不问,这是人干的事吗?还有你,我是你父亲,你回来了居然都不来看我……”许得福在电话里滔滔不绝。
    没有面对面,许流年也闻到大蒜的恶臭味,也想像得到,此刻,许得福脸颊的肥肉一耸一耸,因为肥胖而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眨着阴冷的寒光。
    许流年把手机拿离耳边,半晌,默默按了挂机键。
    “姚小雨肚子里的孩子是许叔的。”沉默了片刻,程迩然接着说。
    “他不是和姚妙珠在一起吗?”许流年很意外,恶心得想吐。
    霸占母女俩个,也许晚上还同睡一张床,她爸能不能有点廉耻?许流年为自己姓许感到耻辱。
    “幸好我那时候晚上也不跟你分开。”程迩然慨叹。
    两人小时候虽然很要好,却还是分房睡的,直到她十七岁,那一年,程迩然像着了魔似,坚持要跟她一起睡觉。
    许流年害臊,任他怎么磨嘴皮子都不肯同意,他便抱着枕头,在她房门外睡地板,她心疼不过只能让步。
    许流年觉得自己穿梭了时空,从酷热的夏天一下子坠入滴水成冰的三九寒冬,周身害冷,足底都在发抖。
    “你是说,你坚持我跟我一个房间睡觉,是因为发现我爸……”
    他是她亲生父亲啊,许流年说不下去。
    “有一回,就是高三那年,我参加校蓝球队,你来亲戚事儿身体不舒服先回家,我放学回家时想给你个惊喜,在一楼脱了鞋悄悄上楼,看到他贴在你房门上,侧耳听着什么,那个样子,看来站了很久了,那眼神……”
    程迩然搓了搓手臂。
    许得福的眼神让他像吞了苍蝇似几欲作呕,那时还不懂什么是欲…望的狼光,只是潜意识的非常不喜欢。
    许流年捂住嘴,冲到卫生间吐得天翻地覆。
    中午吃的咖喱牛肉饭经过肠胃发咀后吐出,像廉价的香水混杂着菜市场猪肉和霉烂的菜叶的味道,馊味冲天。
    许流年把水龙头拧到最大,冲走秽…物了,又拼命捧水嗽口洗脸,头发散开了,乱蓬蓬贴到脸上,腿软得站不住,靠程迩然紧抱着她才不至于跌倒地上。
    “早知道就不跟你说,横竖现在你也不跟他一起住不用提防。”程迩然悔之不迭。
    “不知道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看中他嫁给他。”许流年咬牙,看着面前洒满水珠的镜子,很想一拳头砸出去,弄出斑驳错落的鲜血,凌虐一切,毁灭一切。
    “阿姨肯定很漂亮,像你。”程迩然帮许流年抹脸上水珠,想了想,说:“如果你想知道阿姨的一切,我让人查一下。”
    许家大宅里面,许流年的母亲一张照片都没有,许得福从不提起,许流年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外祖,外祖家还有没有人,只知道母亲生她时难产而死。
    “不查了吧。”伸手抹了抹满是水珠的镜子,许流年幽幽叹了口气。
    她长这么大,外祖家的人从没出现过,想来,就算还有人在,也是丝毫不在意她。

☆、第13章

和凯伦的合作案这块蛋糕很大,程氏自己吃下的话急切间会吃成大胖子,虚胖了怕积疾,如许流年猜测的那样,程迩然准备将蛋糕切成几块,程氏留下最大的一块,其他的几小块分包出去。
    要分给哪些公司许流年没过问,高伯傭打过几次电话,许流年只淡淡地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这件事不容易办,许流年从程迩然这些天在研究的合作公司的资料发现,程迩然有意借凯伦这块蛋糕为诱饵,兼并一些资产优良发展不错的小公司,扩张程氏。
    高氏显然不是可以合并吞吃的对象,基本上,程迩然将它排除在外了。
    高庆阳的恩情,程迩然打算用物质酬谢,许流年自靠奋勇出去买礼物。
    “我陪你。”程迩然说,将文件推开。
    公事成堆,他却要陪她逛街?许流年疑心自己听错了,侧头看他。
    “我说,我陪你。”程迩然看透她,眼神对上便明白她心中所想,促狭地凑到她耳朵边。
    暖热的气息像细软的猫爪子,无声地撩…拨着人的感官,许流年身子颤了一下,脸颊着火似滚烫起来。
    “好好干你的活,今晚不准再弄到半夜才下班。”许流年嗔道,极快地站起来拿起背包出门。
    关上房门时,许流年眼角余光看到,程迩然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她,柔情如湿润的潮水,涟漪荡漾,旖旎缠绵。
    日头白花花当空照射,柏油路热得哧哧冒烟,许流年没打伞,也没开车,踩着七寸高高跟鞋,一步一步有些艰难地走着。
    呆在程迩然身边的时间越长,仇恨越稀薄,心底深处,十五年青梅竹马的纯粹情感正在以无法想像的速度膨胀,充斥占领她的思维。
    脑袋中一片空白,一双脚却有自主意识,回过神来人已站在奢侈品名店林立的京华路。
    买什么礼物呢?
    视线飘忽,神思不属,细细的高跟鞋快踩断了时,许流年进了卡地亚专卖店。
    聚灯光照射下,一块块手表都是无与伦比的精致,小牛皮表带质感细腻,表盘上镶嵌的碎钻璀璨耀眼,许流年拿起表看了看,很完美,价格不菲,与高庆阳的身份也般配。
    “包装一下,送年长长辈的。”许流年说,把手伸包里掏信用卡,愣住。
    包里空空如也,侧面开了口,不知何时,背包被小偷用刀片割开了,东西被偷个精光。
    从程氏大厦出来时是下午两点,眼下,墙上挂钟显示晚上七点了,五个小时过去了。
    许流年被时钟指针扎了一下似,身体绷紧,一只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
    食指涡旋处淡淡的薄茧磨擦着掌心,带出些微的麻痒和细软的疼痛,许流年迟疑着,望着一脸同情的店员递过来的手机,迟迟没有接。
    “小姐,你不需要打电话叫人来接你吗?”店员关切地问。
    眼下最重要的只怕不是让人来接她,而是打电话给程迩然,告诉他,她平安无事。
    要打吗?许流年定定望着咫尺间的手机。
    5。5英寸宽频沉在暗黑中,像虎视耽耽的无底洞,金属中框冷硬尖锐,许流年一只手碰上,触电似缩回,笑了笑,说:“多谢,不用。”转身出了钟表店。
    路边一家音像店音响里播放着《何日君再来》。
    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
    ……
    婉转清丽的歌声像鲜艳的亮光珠片,又像软糯糯玲珑剔透的冰糕,渗着甜甜的芬芳气息,许流年走了进去,慢条斯理,一张又一张看碟片。
    新奇的创意包装和优美的歌词,精湛的工艺制造诠释着生活艺术,许流年拿起一张放下,再拿另一张,津津有味欣赏,平静得感觉不到心跳。
    一家又一家逛下去,整条京华路只有一家店没进去,许流年抬步要进去时,背后有人大喊“许小姐”。
    是成方周。
    “程总快疯了,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不能报警,已派出全公司的人找你,许小姐,你没事?”成方周小跑着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许流年,掏手机。
    “不要打电话。”许流年笑,拿过手机,往上抛,掉落时稳稳接住,“你的车在哪里?先上车。”
    四平八稳的大众就停在京华路路口。
    许流年口渴了,也不问主人,自己打开车载冰箱拿了一听青啤出来。
    砰一声响,易拉罐拉开后,白色的泡沫争先恐后冲了出来。
    许流年仰起脖子,大口大口往嘴里灌。
    “程总急死了,不给他打电话不好吧?”成方周犹犹豫豫问。
    “我说不打就不打。”许流年淡淡笑,喝完一听啤酒,周身毛孔舒爽,穿着高跟鞋走了七八个小时的一双脚后知后觉疼起来,火烧火燎,两只脚互踩蹬鞋子,也不管会不会把鞋子蹬坏。
    纤丽的一双秀足脱了束缚,莹白的脚背肌肤像刚挤出的羊乳,粉嫩细腻,漫溢着诱惑的气息,成方周急忙收回视线。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你住哪里?带我回去。”许流年微微笑,笑容极为暧昧。
    成方周有些恍惚,却没糊涂。
    身边女人是毒…药,袅袅娜娜的风情,迷离欲醉的香气,铂金钻石堆簇出来的昂贵身价,眼下只是程氏集团里一个部门总监的他高攀不起。
    “走啊。”许流年不耐,眼皮翻了翻,似是晒白眼,其实不,只是让眼睛更大,半透明的琉璃珠子镶嵌在黝黑的天幕中似的,水汪汪盈盈荡漾。
    成方周狠狠地挂上档踩下油门,大众嗖地一下子上了公路。
    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靡迷流泻,许流年把座椅放后倾歪躺了下去,一双脚极放肆地伸到驾驶操作台上,腴润的脚趾在档风玻璃上来回勾划。
    成方周油门越踩越低,车速越来越快。
    “你进程氏几年了?”许流年低笑着问。
    “四年半,那年程氏动荡,不少人被高氏挖走,我就是那时进的。”成方周说,降下车窗,干燥的热风吹了进来,胸口的躁热没有减少,脑袋却微微清醒了些。
    许流年不再发问,手指在背包上轻抚。
    lv皮包价格不菲,咖啡色羊皮质感极佳,做工也很精致,针脚齐整有致,金色装饰扣恰到好处地点缀出奢华尊贵,这是程迩然给她买的,许多女孩子梦寐以求得不到的东西,程迩然眉头都不眨一下就送到她面前。
    太甜蜜的感情连命运之神也妒忌,于是,在甜蜜如最盛的正午阳光时,雷霆暴雨降下。
    成方周的车越开越慢,住处到了没停,又沿着城市兜转,期间他的手机响过,梁凡打来的,问有没有许流年消息。
    梁凡的声音很大,手机的隔离效果不好,远远的闷闷地传了出来。
    “程总快崩溃了,一有消息马上给我打电话,就这样,我得赶紧问一下其他人有没有消息。”他说,语毕,急急快了电话。
    “这样子真的好?”成方周小声问。
    “好的很。”许流年笑嘻嘻说,头发不知何时蓬蓬松松散开了,眼影在沉暗里有些残败,然,顾盼间却仍灼灼流辉,妩媚的颜色未曾消减半分。
    车子兜了几圈终于停了下来,老式的多层居民楼,大门形同虚设,没有保安,楼下停的汽车大多廉价,两三万的昌河面包车,乃至小奥拓北极星,成方周的大众像是山鸡里的凤凰。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功能齐全,收拾得也很洁净,成方周从衣柜里抱出一床干净的被褥床罩换上。
    没有提花没有刺绣,简单的深蓝色纯棉布料,倒也不错,许流年弯腰摸了摸床单,么斜眼看成方周斜。
    成方周只作没看到她的媚眼,低下头往外走,临关门时,再次问:“真的不给程总打电话?”
    “不打。”许流年淡淡道。
    再深的爱也经不起任性的挥霍,这么着几次伤他的心,也许,报仇成功后,他不至于太伤心,还能活下去。
    就当是作善事吧,她忽然良心发现了,不想程迩然还是如儿时一般傻傻地掏了心肝出来给她剁。
    当然,将成方周变成能为她所用的人是意外之喜。
    不管成方周愿不愿意,有了这个共同的秘密,往后,要差遣他为她办事容易得多。
    许流年抱着被子,小猫似在床上来回打滚,活泼泼的孩子行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