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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当名媛[民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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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落在夏初霁的衬衫和裙子上,直到她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才收回。
夏初霁到夏显的书房,发现他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似乎也才回来。
“回来了?今天怎么样?”
夏初霁轻描淡写地说:“挺好的,来跟父亲说一声。”
猜测夏显是在忙苏承律过来巡视的事情,她试探地问:“父亲这两日很忙?”
夏显点了点头说:“下个礼拜一那个大公子苏承律要来留城巡视,学部比较忙。”
夏初霁暗暗记住了日子,决定下个礼拜一去上课的时候路上小心一些。
“就来一日吗?”她又问。
“是啊。”夏显忽然按捺不住情绪,“苏承律那样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哪里真的在意这些?只不过是奉苏关华的命令过来走个过场。就连苏关华也只是装装样子。”
苏关华好色的名声在外,有着读书人风骨的夏显自然是看不上的,所以连带着他儿子也看不上,语气里满是嘲讽和不屑。
夏初霁心中对她父亲对苏承律的评价很是赞同,觉得十分精髓。
周六,跟着学校去了临城一周的夏至温回来了。
夏至温比夏初晴大一岁,今年十七,也在读高中,长得跟他母亲周锦很像,五官秀气,脸上带着很讨人喜欢的笑。
留城学部事务繁忙,夏显不在家,而夏初霁这天刚好没有课。吃饭的时候,她就看着夏至温凭一张嘴把老太太哄得心花怒放很是厉害。
“姐姐。”
听到夏初晴叫了自己一声,夏初霁挑了挑眉。
她与周锦和夏至温、夏初晴兄妹平日里只有在夏显面前才会假装和睦地说几句话,夏初晴突然叫自己,绝对没有好事。
“姐姐,下周一有人要来我们学校视察,恰逢我们学校有活动,我要上去演讲,可是没有合适的衣服穿,能不能借一身你的衣服?”
夏初霁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说:“我的衣服都是老式袄裙,妹妹大概是看不上的。”
夏初晴一脸娇憨可爱:“姐姐穿去上课的那一身就很好看,能不能先借给我?”
看见夏初霁裙子的第二天,她逛遍整个留城都没有找到类似的款式,猜测这是她从不列颠带回来的。
夏初霁没想到她居然打自己衣服的主意。且先不去计较她借了之后到底会不会还,但凭她们母女害她摔断腿还有上辈子的事情,她就不会借。
她温婉地拒绝说:“周一晚上我有课,也是要穿的,妹妹缺衣服就去买吧。”要装和睦懂事,她也是不差的。
“我下午放学回来就脱给你。”夏初晴的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周锦附和说:“是啊初霁,就借给妹妹穿一穿,肯定不会弄脏的。”
夏初霁柔柔地笑着不说话。
“祖母,你看她连一身衣服都不肯借给初晴,哪里还像个姐姐。”夏至温半开玩笑地说。
老太太终于开口了:“初霁,就把衣服借给你妹妹吧。”她虽然用了个“吧”,但是语气绝对不是商量。
原先看着周锦他们三人一唱一和,夏初霁还觉得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她祖母竟然也帮他们。
衣服是她的,借不借都是她说了算。
“我的衣服是量身订做的,妹妹穿了肯定大,不合身的。”
这句话在旁人听来没什么,可在夏初晴听来就是在嘲讽她身材不好。她的脸色由红转白。
跟身材玲珑有致的夏初霁比起来,十六岁的她显得很“扁平”。
“没关系,我可以改改。”
夏初霁心里气笑了,面上依旧一片沉静,看不出喜怒:“衣服可以往小了改,但改完了还能再往大改吗?妹妹怕不是想‘借’吧?”
“我——”
夏初霁打断她,看向老太太委屈地说:“祖母向来深明大义,来评评道理,有这样逼着我要衣服的吗?我的母亲虽然不在了,但也是夏家嫡出的小姐,这些祖母应该很明白。祖母现在这样帮他们,是对我不满意,还是因为弟弟说了一句话?”
提起夏至温的时候,她注意到老太太的拇指在筷子上摩挲了一下,这是典型的逃离反应,说明她的话让她不适了、心虚了。
夏初霁以前都没有发现她“深明大义”的祖母竟然骨子里那么重男轻女。
“你胡说什么!”被她的话激怒,老太太重重地放下筷子,又语气严肃地对周锦母女说,“一件衣服也要争,是夏家少你们衣服了吗?没有就去买!”
说完,她站起身在下人的搀扶下起身离开了,夏至温立即追上去。
周锦母女的脸色都很难看。
最终,夏初晴还是去店里买了一条裙子。
周一傍晚,夏初霁去夜校上课的时候,在门口遇上了夏初晴,发现因为裙子发了好几天脾气的她竟然满脸笑意,像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一样。
不知是不是跟她今天在巡查的人面前演讲有关。
想起巡查的人是苏承律,他此时很可能还在留城,夏初霁的心紧了紧,走在路上格外小心。
第7章 梵桥圈
“大公子,今天巡视的汇报我回去写了明天给您过目,您今天看完觉得有什么需要我特意写在汇报里的吗?”
苏承律此时正坐着他的别克老爷车里出城。他的车前面跟着一辆开路的,后面还跟着两辆,就像一个车队,很是张扬。
“没有。”他漫不经心地回答说。
坐在副驾上的人又问:“那您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好吧。
苏承律懒散地靠在车座上,把玩着他的左车仑手木仓。军装外套被他扔在旁边,穿在身上的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开着,袖子卷到了手肘上,露出的小臂彰显着力量。
余光瞥见街角的人影,他转头看向车窗外。
可是车子开得很快,两边的景物不断变化,刚刚那个街角已经远远地在身后了。
他又从后面看过去。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他的动作,问:“大公子怎么了?需要停车吗?”
“不用,继续开你的。”苏承律收回目光,重新靠在车座上,摩挲着手上的枪,目光变得悠远。
刚刚那个身影很像小王妃。大概是今天看见了她的妹妹,才想到她的。
这个女人就像他心上一块疙瘩,让他想起来就不舒坦,恨得心痒痒,又挠不着。
总有一天要收拾了她。
实际上,刚刚苏承律不是看错。他余光看到的就是夏初霁。若是当时车速慢一些,他转头肯定能看到她。
没想到这么巧能遇到苏承律出城,夏初霁当时吓得不轻,直接躲到邮筒后面,直到那引人注目的车队彻底看不见,才松了一口气。
她很后悔当年太冲动把人得罪狠了,要是换成现在的她,怎么也做得更圆滑些。
不过好在苏承律来留城的机会并不多。他从前年开始彻底掌管了平城和附近几个城的事务,应当很忙,没有时间特意找她,只要她不出现在他面前就好了。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高估了一个男人的肚量。
夏初霁从夜校上完课回家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回来的夏显,就上了车。
察觉到夏显沉着脸不说话,似乎心情不太好,她体贴地问:“今天巡查的事情还顺利吗?”
夏显冷哼了一声,想起苏承律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和不走心的态度就来气。“还行。”
“还行”这两个字回答得太生硬了,显然是不怎么好。
不过既然他不愿意多说,夏初霁也就没有多问。
七月初的南方很炎热。
一眨眼,夏初霁已经回来大半个月了。
宁河夜校的学生们虽然对她颇有微词,但也很聪明,知道自己是来学英语的,上课的时候很配合。可以说是一边看不上她,一边还要逼自己认真听她的课,也是很刻苦了。
夏初霁很喜欢收藏书,在不列颠的时候买了许多。毕业回国的时候她没办法带回来,就拜托查尔斯寄回来。
过了那么久,书终于到了。
书到平城后,夏初霁让紫藤暂时保管。正好前几天顾丘有公干要去平城,她就让他带了回来。
顾丘给她把书带回来的同时,还告诉了她一个消息,一年一度的梵桥聚会半个月后就要开始了。
夏初霁上辈子就听说过赫赫有名的“梵桥圈”,里面有商界的人也有政界的人,大多数都是声名显赫。
这个圈子很排外,非梵桥毕业的人很难进去。同时,这个圈子的人又很团结,大家会资源共享、互相扶持帮助。
这辈子夏初霁正好有这个机会,又有顾丘指引,再好不过。可是今年聚会举办的地点让她却步了。
平城,那可是苏承律的地盘。
顾丘见夏初霁的表情变得凝重,问:“怎么了?”
夏初霁回过神来:“要不然我还是不去了吧。”
“为什么?”顾丘眼中闪过不解,“这个机会对你来说很好,以后你要做什么都能多一些门路。”
夏初霁有口难言,无从说起。她与苏承律那一段过节除了紫藤无人知晓,告诉顾丘只会让他担心。
“聚会在平城的哪里举办?”她问。
“今年是平城的几个校友主办的,说是弄在轮船上,到时候可以出海。”
船出了海总不容易遇上苏承律了吧?只要来回港口的时候小心一些,应当不会有什么差错。
夏初霁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觉得这个机会难得,对她以后要做的事情会有不小的帮助,不能错过。
把要去平城的事情告诉夏显后,夏显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说等到那一天,她和顾丘可以用家里的车和司机。
夏初霁笑着说“是”。她已经看出来她父亲是个面冷心软的人了。
梵桥的校友聚会正好是在周六,这一天夜校没课。
今晚船上的酒会必定所有人都盛装出席。夏初霁自然也不能马虎。她的洋装不多,特意拿出了紫藤为她做的新旗袍。
象牙白的颜色很衬她的皮肤,梅花的刺绣很精致,裁剪很合适。都说旗袍最突显东方女人的妩媚,可夏初霁硬是穿出了端庄娴静的气质。
“这身旗袍很合适。”顾丘笑着说。
夏初霁温婉地勾了勾唇,打量了他一番说:“你的西装也很不错。”
黑色的西装使得本就温润的顾丘更像一个绅士。
傍晚的时候,两人到达平城的港口,出示邀请函,登记了在梵桥的入学年份和专业,上了轮船。
听说这次的聚会是平城的几个校友办的,其中有一个是轮船公司的老大。不然是弄不到这么好的船的。
上船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举办酒会的大厅里。大厅的顶部就是船舱顶部,很高,上面有几盏硕大的不列颠风的水晶灯挂着,四周环绕的一圈是走廊,一共有三层。从任何一层的走廊上都可以俯瞰大厅的全貌。
这是顾丘第三年参加梵桥的聚会。他认识的人很多,一进来就有人过来打招呼。
夏初霁十分安静地跟他在身旁,看着大家谈笑风生、衣香鬓影的场面,心中感慨。
上辈子她这样旧派的女人根本无法触及的“梵桥圈”,这辈子她进来了。
“初霁,看到那位女士了吗?她跟你是一个专业的,是你的学姐。”
顾丘的声音让夏初霁回过神来。她看向他示意的地方,只见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妆容精致、气质高雅的女人。
她刚好在与一个人握手,从她握手时主动触摸了一下对方的手臂。
“她的地位很高吧?”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夏初霁很笃定。
顾丘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看她跟别人握手。一般来说,握手时主动触摸的一方都比被触摸的一方地位要高。”
“跟那位老教授学的?”
夏初霁正要说话,忽然看见前面有个人眉毛往下皱在一起,眼袋紧绷,表情有些奇怪。
等她再要自己看的时候,面前正好有人走过,原来那个人转身走远了。
顾丘眼中带着纵容,觉得此时的夏初霁看起来很自信,很是欣慰:“她叫吴涵,丈夫在苏关华的外交部做欧美司司长。走吧,我带你去见一见。”
匆匆一瞥来不及判断,许是她看错了。夏初霁点头,收回目光。
吴涵看见顾丘走过来,就说了一声“失陪”离开了人群。“顾丘,一年没见,你看上去又稳重了不少。”
“涵姐,好久不见。”
“吴振这次有事来不来了,还特意让我问候问候你。”吴涵看向夏初霁问,“这位是?”
吴振是顾丘的同学,夏初霁在梵桥的时候见过,没想到是她的弟弟。
顾丘介绍说:“这是我妹妹,夏初霁。刚从梵桥毕业,学的也是西洋史。”
“原来还是我一个专业的学妹。”
夏初霁注意到吴涵听到她的名字后脸上除了闪过一丝惊讶之外,没有其他。要知道即使是从梵桥留学回来、受过新潮教育的人也很少有真的不介意她的名声的。
“吴女士。”她温婉地笑了笑。
吴涵对夏初霁的分寸感很满意:“既然是顾丘的妹妹,就不用这么生疏。”
“戚太太。”
熟悉的声音让夏初霁皱了皱眉,回头只见一身粉色洋装的林楚朝这里走来,身边跟着穿了一身灰色西装的印凯。
她下意识往顾丘身后走了一步,警惕地观望四周。
回国那天在平城的港口,她看到苏承律来接林楚,两人似乎关系匪浅。
林楚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夏初霁,甜美的脸上闪过厌恶。
而她身边的印凯则把目光转向了别处。这个女人的眼睛太可怕了,好像能看到他的内心,让他又是恨又是害怕。
“林小姐,你好。你也是读西洋史的,跟夏小姐应该是同学吧?”
“是啊,我跟夏初霁是同学。”林楚看向夏初霁,“你回国后怎么样?你离婚的事情闹得大家都知道,如果有困难可以找我帮忙。”
要帮忙是假,告诉大家她被离婚的事情是真。
已经确定苏承律不在大厅的夏初霁收回目光,抢在顾丘前面开口,平静地说:“在夜校教书,还不错。”
听到“夜校”,林楚眼中闪过不屑。
不过她也是个聪明人,见刚刚提起离婚的事周围的几个人都没什么反应,就不再重复说起。“戚太太,好久不见,你的皮肤看起来更好了。”
“戚太太”指的是吴涵,她的丈夫姓戚。
从刚刚林楚喊她“戚太太”时,她的下巴微不可见地上翘了一下,夏初霁可以看出,她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作为一个独立的女性,她更喜欢别人叫她“吴女士”。
第8章 被诬陷
吴涵虽然看似对每个人都很亲和,但实际上并不容易相处。从她那到不了眼底的笑容就能看出来。
夏初霁虽然很想结交她,但知道自己现在还不够格,也没有上去硬凑。林楚来了之后,她就跟顾丘去了别的地方。
冤家路窄,没过多久,她和林楚在洗手间外再次遇上。
夏初霁去洗手间的时候,林楚刚刚从洗手间里出来,正在对一个服务生发脾气。
“你怎么回事?走路有没有看?把我裙子都弄脏了!”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服务生看起来年纪不大,满脸通红低着头说,“洒上去的是干净的水,我可以帮您烘干,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见服务生要喷自己的裙子,林楚伸手挥开了他,语气中带着厌恶说:“谁让你碰我的?叫你的领班来。”
服务生被吓得脸都白了,说:“惊动领班我会被辞退的,实在对不起!我赔您钱可以吗?”
“你赔得起吗?”
林楚把动静闹得不小,好几个人都往那里看过去。
夏初霁看了眼她裙摆上那一块不足巴掌大的水渍,走上前对服务生说:“没事,你先走吧。”她跟林楚本就有很深的过节,看不惯她小题大做、横行霸道,这个年轻的服务生又让她想起夜校的学生们,有些不忍心。
“夏初霁,关你什么事?”林楚瞬间把一肚子的火气转移到了她身上。
夏初霁淡淡地提醒说:“这么多人看着,别丢我们专业的脸。”
“多管闲事!”林楚果然收敛了一些。
夏初霁勾了勾唇,不等她说别的,从她身边走过进了洗手间。
整个酒会的气氛非常好,七点开始还有西洋乐队表演。
来参加聚会的都是非富即贵,这里是个很好的交友与合作的地方。
夏初霁基本一直跟在顾丘身边。
由于从小受到大家闺秀的教养,她身上总有种旧派的端庄气质。在不列颠四年受到新潮的熏陶后,这种气质有所减淡却没有完全消失,留下得恰到好处,在别人看来是一份东方的古典。若是没有这样古典温婉的气质,以她明艳的五官和玲珑有致的身材,穿上旗袍怕是要被人当作舞厅的歌女了。
偶尔会有几个年轻男士过来跟她搭讪。听说她的名字后,这些男士并不会表现出厌恶,而是和她继续交谈,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才离开。
顾丘叹了口气,怜惜地看着她。
夏初霁朝他笑了笑,不在意地说:“我已经习惯了,没有受影响,别担心。”况且这几个男士表现得很绅士礼貌,并没有让她觉得不适。更过分的那些顾丘怕是想不到的。
总有一天,她会摘掉那个耻辱的称号的。
大厅的悠扬的音乐演奏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乐队离开舞台。
原本推杯换盏、互相交谈的人们都是一脸茫然。
“刚刚发现有个服务生被打晕脱下衣服绑在了船舱里,应该是有人假扮服务生混了进来。”说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体型高大,中气十足,“为了大家的安全,船已经返航,联系了平城的警察厅。所有的服务生也已经被控制,正在排查,大家不要惊慌。”
夏初霁从旁边的人口中听说这位说话的男人是临城警察厅督察处的赵处长。他的夫人是梵桥毕业的,这次是陪夫人来的。
果然能参加梵桥聚会的都不是普通人。
赵处长的话给大家一种很可靠的感觉。大部分人脸上没有表现出惊慌,只是小声议论。
夏初霁注意到吴涵和另外两个人身边多了好几个人,像是被保护了起来。他们应当是在场的人中身份最高的。
虽然还不知有人假扮服务生进来干什么,但是在场四十几个人里不仅有富商还有高官,不得不重视。
“怎么了?”顾丘见夏初霁表情有些严肃,只当她是害怕。
夏初霁摇了摇头:“没事。”她只是无端想起之前偶然看到的那个表情奇怪的男人。
没过多久,大厅的一侧传来躁动的声音,像是人被抓住了。
“赵处长,我们排查过了,这个服务生很眼生,大家也说之前没见过他。”船上负责安全的人说。
“把人带过来。”
在场的人身份都不一般,都是见过许多场面的,除了有几位胆小的女士有些害怕外,其他人都凑过去,围成了一个圈子。
被绑住的服务生大叫:“不是我!我是今天新来的,什么都没有做!”
夏初霁站在人群里看过去,惊讶地发现被绑的服务生竟然是之前被林楚为难的那个。
赵处长并不听他解释。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枪拿在手上,语气里带着危险问:“你混进服务生里想干什么?谁派你来的?”
服务生浑身颤抖,摇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人派我来。”
“这个服务生我见过。”林楚突然开口说。
夏初霁心里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吴涵说:“林小姐,能说说具体经过吗?”
林楚避重就轻地说了下服务生弄脏她裙子的事情,然后看向回头看向夏初霁说:“如果我当时找他们领班,或许就能早点发现这人的异常了,是夏初霁好心帮了他让他走了。”
大家的目光随着她,看向夏初霁。
这时,林楚又补充说:“我不是说夏初霁可疑,只是说出实际情况。当时应该有好几个人都看到了。”
她虽然表明并不是说夏初霁可疑,却指引大家往这方面猜测。
在众人的目光中,夏初霁坦然地说:“我只是看到他受欺负,帮了他一下而已。”
顾丘没想到夏初霁什么也没做都能跟这件事扯上关系。修养和受到的教育让他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林楚这样十几岁的女孩做无意义的争论,他直接看向赵处长说:“赵处长,这件事跟初霁无关。”
船距离回到平城的港口还有半个多钟头,如果这个服务生有同伙潜伏在暗处,那足以做很多危险的事情了。
赵处长想的是宁可错抓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人都要审一审。
“夏小姐,请跟我上楼一趟。”见顾丘要跟过来,他又安抚他说,“顾丘,你不要担心。我只是例行问一问,不会为难你妹妹的。”
夏初霁朝顾丘温婉一笑说:“哥,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赵处长不会冤枉好人难为我的。”
被戴了高帽子的赵处长挑了挑眉。
这小姑娘看着温柔,还挺厉害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夏初霁跟着赵处长去了二楼,随后那个服务生也被人带了进来。
“认识她吗?”赵处长问。
服务生被吓得不轻,腿都软了直接倒在地上。“之前我被一位小姐为难,是这位小姐帮了我。我是第一天来这里上班,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赵处长把枪放在了桌子上,语气严肃,“你要是敢说一句谎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真的!真的!”
赵处长问话的时候,夏初霁仔细看着服务生的表情,发现他没有撒谎的迹象。
她这副盯着服务生看的样子在赵处长看来平静得有些不对劲。
“夏小姐?”
夏初霁收回目光,语气笃定地说:“赵处长,我觉得你们真的抓错人了。那个把服务生打晕关起来换掉衣服的不是他。”
吴涵刚一开门进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你为什么这么说?”她问。
果然跟夏初霁猜得差不多,这次的事情很可能是冲吴涵来的。
“我在梵桥的时候跟一位心理学的老教授学过一点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她说,“而且,我更不是他的同伙。我是跟我哥哥顾丘来的,我的父亲是留城学部常务次长,祖父就更不用说了。我的家世清白,唯一的污点就是离了婚,没有要做这些的必要。”
她的嗓音很柔。提起她的家世、她的父亲、祖父的时候,她脊背挺得笔直,语气不容置疑。
若没有离婚这件事,她也应当是受人追捧的高门贵女,家世和血统甚至比苏承律之流还要高贵。
“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而已。”赵处长笑了笑说。
夏初霁知道他说的只是场面话,继续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还在下面的人群里。其实我今天在大厅看到过一个可疑的人,那时候就在吴女士身边。他混在了宾客里。”
赵处长和吴涵对视了一眼后,立即让人去拿了登记的名单,然后派人从楼上暗中数了数宾客的人数。
“赵处长,果然多一个!”
“我应该能认出来那个人。”看见赵处长表情松动,夏初霁补充说,“这么多人在大厅,距离船靠岸还有一段时间。为了大家的安全,宁可先错抓再道歉,不是吗?”
最后这句话里讽刺的意味很明显。
吴涵没想到先前那么温柔的人竟然也可以说话带刺,攻击性这么强,但转念一想,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我相信她,让她在楼上指认看看吧。”
在赵处长的跟随下,夏初霁去了三楼,在一个大厅看不到的角落里朝下看去。
其实,她之前根本没记清楚那人的长相,现在要指认,只能完全凭观察。
很快,她在人群边缘看到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他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随时都有可能站起来的样子,还时不时看向出口,这是典型的反应人内心不舒适、潜意识想逃离所在环境的动作,又叫“逃离反应”。
夏初霁指了指:“就是他。”
第9章 别来无恙
在轮船还有五分钟就能到达平城港口的时候,赵处长等人从楼上下来了。
大厅里的人等待着询问的结果。他们总觉得这位被指证的夏小姐看起来很温婉柔弱,不像是那个服务生的同伙。
在大家的注视下,夏初霁径直走向人群。
林楚看到她朝自己走来,脚下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赵处长、吴女士,我要指证的人就是她。”夏初霁的声音很清晰。
林楚不可思议皱起眉说:“我?夏初霁你胡说什么?”
“你不要诬陷阿楚!”印凯帮腔。
其他人看得一头雾水。
夏初霁唇边勾起一个柔柔的笑:“我有没有胡说你不知道吗?”
“你——”林楚被她这个笑激怒,音量变高,“你明明就是想报复我!”
夏初霁突然拿起旁边桌子上一杯红酒朝她泼了过去。
林楚没有防备,被泼了一脸。
她附近的人在惊讶后纷纷往后退,生怕被波及。人群一下子有些混乱。
“夏初霁,你居然敢拿酒泼我!”林楚尖叫了一声后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抓夏初霁,很得不抓花她的脸。
这时,她周围的人群里发生更大的事情。她被身后的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脚下一崴,直直朝前倒去。
“阿楚!”印凯伸手去抓她却没来得及。
眼看着林楚要摔到自己身上,夏初霁不动声色地朝旁边挪了一步。
“大家不用惊慌,真正混上船的人已经被抓住了。”
听到赵处长的声音,大家才发现在刚刚的混乱中,有个人被抓了。
看到那个人被赵处长的人抓住后还在不停挣扎,夏初霁知道就是他了。从他打晕服务生脱掉衣服来掩人耳目就能看出他是个很谨慎的人。为了不打草惊蛇,下楼前,她跟赵处长商量好,由她制造混乱转移注意力,赵处长趁乱抓人。
之后也证明了那个被误抓的服务生确实第一天来,所以其他人觉得他脸生。
随着汽笛一声长鸣,轮船终于到达平城的港口。本来今晚大家是要在船上住一夜的,出了事情谁都没了心思,负责组织这次聚会的几个平城人立即给大家安排了酒店。
“夏小姐,这次多有得罪。”给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道歉,赵处长觉得有些别扭。
相比之下,吴涵就自然多了:“这一次多亏了夏小姐。”
“赵处长也是为大家的安全着想,情有可原。”夏初霁的声音在海风里很轻柔,“吴女士没事就好。”
见她一脸温婉,赵处长挑了挑眉毛。刚刚在二楼的时候,她下巴抬得很高,说话带刺,态度可不是现在这样的。
随即,他中气十足地笑了笑说:“这次算我赵某欠你个人情。”
“叫吴女士显得太生疏了,你跟顾丘一样叫我‘涵姐’吧。”吴涵很喜欢夏初霁的分寸感,觉得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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