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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之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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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们都把雪松运到这了,就肯定有办法。”,艾尔果断向约瑟夫副城守提议:“依靠城墙消耗兽人的想法看上去行不通了,我提议直接让重装步兵顶在前面,同时准备好滚车。最起码要把兽人第一波的气焰干脆利落地打下去。”
  约瑟夫副城守点了点头,不能让兽人气势起来这点他很赞同。“重装步兵列阵作战,投枪、滚车都准备好。弓兵们上弦。”,他直接下令。
  城墙上立刻一片热火朝天。至于兽人那边,四架云梯已经搭好,由女性兽人头发与冬狼毛发混编而成的绳索连雪熊都能拉住,困牢几根雪松木自然不在话下。
  就在这一刻,兽人们终于抛开了所有束缚。血液中、骨子里的斗勇好战,残忍嗜杀完全迸发了出来。维杜姆大吼:“为了家园,为了兽人,冲啊!”带着兽人战士们扛着云梯就朝城墙冲去。
  “为了西境,西境必胜!”,与之对抗的是西境军的呼喊同样响彻天地。
  战争是如此的荒谬,以至于交战的双方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更可笑的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却要用杀戮生命的方法来加以验证。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男人们总是为了各种的理由舍弃生命,抛洒热血,挫骨扬灰,在所不惜。
  也许,对男人们来讲,如果这个理由是心中的信仰与坚持
  那就足够了。


第二十三章 登城
  烟尘弥漫,杀声震天。兽人们簇拥着云梯朝雪要塞狂奔而来。这些身高三四米的怪物健步如飞,疯跑起来比魔兽也慢不了多少。只不一会就接近墙脚下。
  立于城墙上的弓兵们早已等候多时,强弓弦响,箭如飞蝗!弓兵们没有使用长弓抛射,人类士兵无法抵挡的落箭,对于这些兽人来说可能只是额头流点血,皮肤上戳几个洞罢了。相比于相信地心力,弓兵们无疑更相信自己的臂力,因此同对付兽潮时一样,对付这些野兽般的家伙西境军选择一百斤力左右的强弓。
  随着阵阵弓弦声,刺耳的箭啸不绝于耳。即使是兽人厚重的头盖骨也完全无法抵挡狼牙箭带来的死亡。奔跑跳跃的兽人中不时有兽人摔倒在地,头部或面部汩汩流血,眼见的是活不成了。
  不过这些兽人不愧是艾尔所说的“勇猛好斗,不惧死亡”。只要不是要害不被射中,这些怪物们挺着浑身的箭矢继续冲锋。有的兽人被一箭射穿嘴部,凶性大发的他一下就把箭给拔出来,倒钩的箭头带出了好大一块肉,脸颊立刻出现两个冒血的大窟窿,白骨森森,血肉模糊,看起来恐怖至极。可这家伙全当没事般依旧朝前奔跑,似乎只当被蚊子叮了一口。
  贝尔蒂埃队长却没有和他的手下一起出手,强弓兵们本就不多。而且这些士兵最多只能射三轮。射完后就筋酥手麻,再也拉不开弓了,必须得休息较长一段时间,才能拉弓再战。面对这些兽人实在是杯水车薪,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得了几根钉。
  贝尔蒂埃早就盯住了领头的那个兽人,这个兽人看起来比周围的兽人更加高大健壮。其他兽人也都跟随着他,看起来对他颇为信赖,说不定就是艾尔口中的长老。如果能射死他,兽人群雄无首,这战的胜率又大了几分。
  贝尔蒂埃将早已选好的三支箭放在身前,深吸一口气。他吸得是如此用力,胸膛高高隆起,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他一口吸进。此气含在胸中不吐,犹如大坝蓄水,猎豹伏草,全身的气势达到了最高峰。
  拉弓!搭箭!
  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动作。但贝尔蒂埃额头湿濡,浑身如同水里捞上般大汗淋漓,显然已经动了全力。他青筋虬结,肌肉轻颤,箭尖竟然冒出了一团火光。他在这里就动用了元素外放。体内储存的全部元素澎湃释放,将一身军衣吹得猎猎作响。
  贝尔蒂埃只觉得身体内仿佛藏着一座火山,再不释放就要将自己炸得四分五裂,粉身碎骨。他知道已经到了极限。
  一声大喝,在胸中蕴藏多时的一口气倾泻而出,贝尔蒂埃松手放箭,随后以闪电般的速度再度拉弓射箭,再拉弓,再射箭。
  竟然是一息之内,连珠三箭!
  射完这三箭后,贝尔蒂埃顿时就萎靡起来,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仿佛顷刻间就老了好几岁,被旁边的士兵连忙扶至城楼休息。
  一身精、气、神、力、技均系于这三箭之上。
  世间竟有如此之快的箭!
  三支闪耀着火光的箭追星赶月般,只是在空中划过一道刹那深红,就与维杜姆近在咫尺。就像天边的流星,只在弹指之间,跨越天涯海角,带来最灿烂的光亮与死亡。
  维杜姆,这位兽人中的第一勇士,在雪山中狩猎过无数凶恶魔兽的强者,无数次濒临死境、险死还生的战士,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他下意识地斧头往上一举。
  战士生死一线的感觉把维杜姆从冥界拉了回来,比门板还大的斧面传来一声巨响,只震得人头皮发麻。在尖锐的金属摩擦声中,箭头和斧面狠狠撞在了一起。维杜姆只感到手部一麻,再也握不住那柄巨斧,这位面对雪熊一步未退,能徒手扼死冬狼的勇士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但是死亡的威胁还未远去,紧跟着的一箭已来到眼前,维杜姆甚至能感到箭尖火光的热量,嗅到死亡的威胁,而这时维杜姆已做不出任何反应了。
  就在此时,旁边的一个黑影已经扑了过来,挡在了维杜姆的面前,原来是他身边的一个兽人回过神来奋不顾身地舍命来救。
  箭头直接从这个兽人眉间穿过,透过后脑勺,对维杜姆紧追不舍。但它还是被阻挡了一下,维杜姆猛地一摆头,狼牙箭从脸边呼啸而过,顺便在维杜姆的颧骨上刻上了道深深的伤口。为他而死的那个兽人脑部裂开的血水喷了维杜姆一脸,与维杜姆自己的鲜血混在一起,看起来又狰狞又恐怖又凄厉。
  扑过来的兽人把维杜姆带了一下,让维杜姆侧过了半边身子。正是这一侧又救了维杜姆一命。第三支,也是最后一支狼牙箭直接射穿了维杜姆的肩膀,除了带走他的血肉之外,更是带着一块惨白的断骨飞出,原来是这一箭竟然硬生生地把维杜姆的肩胛骨带了出来。
  维杜姆,这位兽人第一勇士当场就被废了一条手臂!只是他确实无愧勇士之名,遭到如此重创不吭一声,单手提着巨斧还想登城!
  兽人们咆哮着将云梯架起,不畏生死地开始往上爬,他们一手提着巨大的武器,一手扶着梯子,攀爬时的身姿具有与身材不相称的灵活。
  “放滚车!”,随着军官的命令,同与魔兽时战斗一样,战士们抬着滚车,朝云梯扔下,当场就把好几个爬到一大半的兽人砸得头破血流,从云梯上摔下。
  其他一些以力气著称的人类战士奔到城头,几人合力用力一推,将巨大的云梯朝左或朝右推到,四架由巨大雪松木制成的云梯砸到在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激起的烟尘和积雪将整个地面笼罩着灰蒙蒙一片,让人看都看不清。倒是这些兽人们皮糙肉厚,在梯子快要摔在地上的瞬间跳下,没几个人受伤的。
  城墙上的人类士兵发出一阵欢呼,兽人的第一波攻势就这样被轻易挡住了,相比于普通士兵的满脸喜色,将领们的脸色就凝重多了,他们知道兽人的攻势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
  城墙下维杜姆满脸铁青地看着这一幕,城墙上人类士兵的笑声更是让他火冒三丈。他咆哮着让兽人士兵们赶快将云梯修好,再度攻城。
  格鲁希拦住了维杜姆,“英勇的兽人战士应该死于战斗中,而不是窝囊地被砸死或摔死,这样的灵魂是无法安息地回归天父地母的怀抱的。”
  他的话让维杜姆恢复了理智,“我们应该怎么做?”
  格鲁希思考了一会:“我们将一架云梯拆散,剩下的特制绳索将另外三架云梯加高加长,倾斜得更大一点架在城墙上,再派些强壮的战士扶住梯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样能行吗?”维杜姆有点疑惑,不过他对格鲁希的话一向深信不疑,咆哮着命令士兵们赶快照做。
  “在雪地里扎帐篷,四个角斜得更大的帐篷往往越牢,我想与梯子的道理类似。”格鲁希向维杜姆解释道。
  兽人的第二波进攻马上又开始了,人类士兵们想要故技重施,继续推到云梯,却发现无论怎么推,三座云梯最多摇晃两下,就是不倒。但幸好滚车的作用还在,浇铁铸造的滚车重达数百斤,在空中落下庞大的能量即使是举着盾牌的强壮兽人也抵挡不住,纷纷被砸得骨断筋裂,从云梯上滚落下来,后面的兽人战士还想咆哮着往上冲,也只不过是重复刚才的那一幕罢了。
  为了制造这批滚车,除了制造必要的军械,耗费了军库中所有的库存,还拿出了淘汰的军械以及向民间征集铁器融化锻造,再加上兽潮时期铸造的,总共准备了三千多个滚车。
  维杜姆看着兽人战士们久攻不下,在这些滚车的撞击下残的残,死的死,再也按捺不住,拿起一面大盾就要登城。
  格鲁希大吃一惊,连忙拉住他,“维杜姆不要冲动,我看过了,那些铁东西人类不可能制造太多,总会耗完的。这些东西这样重,即使是你,硬碰硬也会受重伤的。”
  “于是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流血,死去,直到人类扔完这些可恶的铁疙瘩吗?格鲁希,我们兽人本来就不多,这些战士是族里的大雪山,是支撑帐篷的骨架子,是可以靠着睡觉的热篝火。没了他们,老人、孩子、娘们就会耐不住寒冷,忍不了饥饿,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白白死在这里。”说着,挣脱了格鲁希,单手提着盾牌,登上了云梯。
  刚爬到一半,维杜姆就看到一个黑影朝自己砸来,他怒吼一声,提着盾牌往外一拍,竟将落下的滚车拍了出去。一阵巨力传来,维杜姆嗓子里一甜,一口血就要吐出来。他知道不能吐,不然一口气就泄了出来。咬着牙,就把淤血给咽了下去。顿时眼前一阵发黑,胸闷欲吐,一用力,废掉的胳膊愈发的疼痛。
  维杜姆拼尽全力,大吼一声:“为了兽人!”,又加紧向上爬了好几步,一口气竟然又顶掉了两个滚车。
  突然间眼前一亮,视线一片开阔,第一个兽人终于登上了雪要塞的城墙!


第二十四章 牺牲与胜利
  维杜姆刚站上城墙,立足未稳之际。一声暴喝传来,重装步兵队长维克托如同旋风般直冲而来,举起两柄大斧就朝维杜姆劈来。尽管两米多高的维克托在人类中已经如同巨人一样,不过比起维杜姆还是矮了一大截,斧子就朝兽人拦腰砍去。维杜姆单手提盾往前一顶,沉重的力量让他也有点色变,自忖道:“这样的力量就算在我们兽人战士中也不多见。”
  维克托一击不中并未放弃,双斧如同疾风暴雨般向维杜姆砍去,只听得大盾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维杜姆竟然被压制住了。
  作为兽人中的第一勇士,维杜姆何时这样被打得还不了手。奈何他之前被废了一只手,有心将大盾抛下,拔出身背的巨斧与眼前的大汉大战一番。可是人类的重装步兵们可不会给他机会,七八支长枪从四面八方朝他攒刺而来。维杜姆不得不举着盾将自己全身护住,压根动弹不得。
  幸好他也不是一人孤身作战,四米高的庞大身躯将身后的云梯牢牢护住。只一会儿,就有七八个兽人接连爬了上来。这些兽人提棒举盾,并不盲目冲锋,显然是得到过吩咐,只想在城墙上死守住一隅之地,掩护后续的大部队。
  约瑟夫副城守久经沙场,岂会看不出这些兽人的想法。“重步兵,后退!”,他大声命令。令行禁止的重装步兵们迅速向后退了十来米,就连维克托这莽汉也退了回去。
  人类士兵的举动着实让城墙上的兽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们也乐得如此,举着盾牌守在原地,掩护后续的兽人战士们登上城墙。一时间城墙上站满了兽人战士,与人类士兵们遥遥相望。
  不过他们很快就乐不出来了,“重步兵,投枪,掷!”,约瑟夫副城守紧接着发出了第二道命令。
  重装步兵们拔出身背的投枪奋力向前投掷,十几米的距离眨眼即逝,黑色投枪组成的致命浪潮顿时将兽人吞没,一轮投枪过后,在场的兽人没有完好无损的,身上全都扎着投枪,往外飚射的鲜血几乎将这些兽人都染成了血人。
  “举盾!举盾!”,维杜姆怒吼着,可惜这些兽人们虽然努力蜷缩着身子,三米多高的身体还是太过明显,就算盾牌极大,也只能勉强挡住一些要害而已。只是凭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和勇猛好战的精神勉力支撑而已。
  但重装步兵们的投射可不止这一轮,又是一阵死亡大潮袭来,铺天盖地的投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乌黑的光亮,如同永不醒来的黑色梦魇,无情地攫取着生命。
  维杜姆被废掉的胳膊又被扎了根投枪,尖锐的枪尖直接将粗壮的胳膊捅了个对穿,黑黝黝的枪杆挂在胳膊上,看起来怪渗人的。腹部则是被捅了个大窟窿,要不是维杜姆撕下了皮甲做了个简单的包扎,怕是连肠子都要流出来了。
  他红着眼环顾四周,城墙上还站立的兽人寥寥无几,而且都身负重伤,恐怕是难逃一死。维杜姆仰天咆哮一声,就要往人类士兵冲去。要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今天就是自己去见天父地母的日子吧,可惜不能看见兽人占领这座要塞的样子了,维杜姆不无遗憾地心想。
  这时一个兽人冲上来拦住了他,“你还不能死在这里,维杜姆,你要活下去,兽人还需要你。”,这个兽人脸上已经出现了几丝皱纹,显然已经年纪偏大了。
  “你是想让我逃开吗,你想让我变成懦夫吗,哈桑!”维杜姆吼道。
  哈桑摇了摇头,猛地朝维杜姆一撞,竟然把毫无防备的维杜姆直接撞下了城墙。“为了兽人!”,他呼喊着,转身朝人类重装步兵的队列冲去。
  如果死亡才是荣耀的证明,那就用他的鲜血来光荣兽人吧。但有时,生的隐忍比死的荣耀更重要,也更需要勇气。
  维杜姆带着不甘的咆哮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他摔得如此之重,似乎连地面都为之震颤。一口鲜血当场就喷了出来,肋骨也断了好几根。维杜姆发疯般地捶着地面,“哈桑!”他怒吼着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始终无法做到。最终还是格鲁希让他安静了下来,接受疗伤。
  格鲁希叹了口气,终于明白自己想要凭借云梯一鼓作气攻下雪要塞,从而减少伤亡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雪山里的山羊碰上狼群时总要舍去年迈的老羊,狼群碰上裂空雕时会放弃一些年幼的狼崽。”
  “没有牺牲就无法生存,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格鲁希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将兽人分成九队,每一座云梯对应三队,每隔两小时轮换一队进行攻打,不给人类任何喘息的机会,就是用尸体堆也要把要塞堆下来。
  格鲁希抬头看向雪要塞,高大的城墙俯瞰着地面,纷飞的雪花环绕着要塞,从下往上望向城楼总让人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城墙上各种各样的声音缥缈地传下来,到了地面都失了真,让人忍不住想探求:在那城楼上远眺究竟又是什么感觉。
  就是这座要塞啊,挡住了兽人数百年来追寻家园的步伐,破灭了兽人们吃得饱、穿得暖的梦想。现在它是兽人难以逾越的天堑,如果兽人拥有了它,那就是守护家园最好的屏障。
  “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它。”格鲁希心想。
  兽人的攻击凶猛而又连续,一波又一波,似乎永不停歇。在“为了家园,为了兽人”这种信念的刺激下,本就毫不畏惧死亡的兽人战士更是要将自己的全部生命燃烧在这里一样,他们用自己的武器,自己的盾牌,自己的手,自己的脚,自己的牙齿当做武器,目标只有一个:杀死眼前的人类,夺取雪要塞。
  正在厮杀的约翰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累过,平时趁手的长枪现在就如同千斤一样沉重,以前一只手毫不费力可以提起的塔盾现在就想雪要塞的城门一样让人生畏。自从自己元素入体,加入重装步兵以来,再也没有这样手提不起,脚迈不开,精疲力竭的感觉了。
  他用尽全力用塔盾格挡住了眼前兽人的骨锤,猛地向前一个弓步,手中的长枪直接刺穿了这个兽人的胸部,要不是这个兽人动作敏捷,身体在一瞬间摆了一下,这漂亮的一枪本来能够戳穿心脏的。
  约翰一使劲,想要把长枪抽出来,再给这个兽人一个狠的。没想到这个兽人一阵狞笑,大手一握,死死将长枪卡在自己胸口,再也抽不出来。
  兽人大手向后一攥,憋着劲拉着长枪的约翰一下子就被拉到兽人面前。这兽人脑袋猛地往下一砸,头骨与精铁打造的头盔发出了一个沉闷的碰撞声。约翰被砸得头昏眼花,脚步一个踉跄,再也拿不住手中的塔盾,被找到空隙的兽人一棒子砸在脑袋上,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再也醒不过来。
  在兽人不断地冲击下,已经连续作战数个小时的重装步兵们终于有点顶不住了,阵脚开始出现了松动。即使他们是已经元素入体的军中精锐,但身穿上百斤甲胄,又手拿数十斤重的武器与数量远超自己的兽人交战这么久也早已疲惫不堪了。要再不换下修整恐怕真的要全员葬身于墙头了。
  “重步兵,后撤。”约瑟夫副城守终于发布了后撤指令。
  重装步兵们开始缓缓退至城楼,之前藏身于地堡中的普通士兵们纷纷跃出,接替这些重装步兵们与兽人作战。
  情况终于到了危急时刻,单凭这些普通士兵很难抵挡已经拼了命的兽人,早已蓄势待发多时的各位队长开始出手!


第二十五章 铭记
  维克托早已按耐不住,一个蹿身,拎着斧子就朝兽人堆里冲了进去。墩身,横砍,立时就在眼前的兽人肚子上开了道口子,鲜血即刻就喷了他一身。那兽人痛哼一声,竟是弃了手中的大棒,张开双臂就想勒住他。虽说维克托力能缚蟒,但兽人是人数众多,只要被勒住一小会儿,下场就铁定好不了。
  维克托虽是莽汉,但战斗经验丰富。眼见的躲不过了,左手一扬,一把斧子带着旋儿被扔过去直接砍中了这兽人的面门,血水带着一些血肉碎片飞溅出来,却是一斧子把这兽人一只眼睛给砍爆了。
  任是那兽人如何骁勇,这一刻也是疼痛难当,忍不住拿手去捂眼睛。维克托趁机身形滴溜溜一转,就摆脱了兽人的死亡擒抱。
  可还未等他得意,脑后一阵风扑来。维克托下意识地缩紧了脖子一低身,一根大棒子就从他脑袋上呼啸而过,连带着吹起了几根头发。即使是维克托这样打老了仗的人,也不禁一身的冷汗。
  旁边的兽人却不准备放过他,又是一阵厉啸,至少三把武器朝维克托身上招呼而来,看那架势,哪怕维克托这样的大汉,也要几棒子打烂。
  原来是维克托这莽夫一兴奋,直接就蹿进了好几个兽人中间,他身材又高,步子又大,其他人哪跟的上他的步伐。一时间维克托孤立无援,竟是被困住了。
  维克托手里只有一把斧子,哪里招架得过来,只得又把手中的斧子朝旁边的兽人一扔,逼的那兽人回转了兵器挡了一下。接着猛地往地上一扑,使出了懒驴打滚这样的老赖招式,就朝兽人圈外滚过去。
  维克托两米多高的身体在地上翻滚,看起来就像是个大狗熊在雪地里扑腾一样,可笑极了。可是姿势是难看,效果却不错,愣是把好几根砸向他的棒子躲了过去。
  只是他身材如此雄壮,想起身却是不容易。那些兽人又逼得紧,武器直往他身上招呼。维克托一时间竟起不来。只得不断滚着,却又哪里逃得过,一根大骨棒瞄准了他狠狠地砸向他高大的身体。眼瞅着维克托再也躲不过去,就要命丧当场。
  一把大剑及时赶到,稳稳地架住了骨棒。原来是蒙塞终于赶到,他看到维克托一人陷入包围,就意识到不妙,连忙赶来。俗话说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正正好好救了维克托一命。
  一把双手剑却被单手握住,进退左右之间游刃有余。双手剑往外划了个半圆,或点或敲,或架或拨,连消带打间把砸过来的大棒子全都防御住。
  维克托趁机从地上爬起来,大喊一声:“痛快!”。一起身也不干别的,不知从哪里又找出了把大斧子,和手中的凑成一对。用手一掂,觉得还合手,心里高兴咧着大嘴返身又要朝兽人冲过去。
  蒙塞在旁瞧着不放心,极少说话的他不由地叮嘱:“你刚才太大意了,对付这些兽人一开始就要用全力。”
  “晓得了!”,维克托一锤胸口,身体很快就变得一片赤红,使出了元素外放。整块整块的土片覆盖住了全身。又怒吼一声,又不管不顾地朝兽人砍杀过去。
  深知维克托秉性的蒙塞也没有多说什么。一抖手中的双手剑,剑刃上浮现出一层冰霜。紧跟在维克托身后,为他察漏补防。
  同属步兵序列的两人在军中搭档多年,配合默契。两人就如同一把利剑,横着就在兽人中间斩开了道血肉横飞的通路,竟然不大一会在兽人中杀了个对穿。可惜兽人实在太多,而能跟的上他们的人类士兵又太少,片刻功夫这点空隙又被兽人战士填满。
  在维克托冲出去的时候,艾尔也出动了。他可没有躲在后面冷眼旁观的意思。只是在这血腥杀戮的气氛中艾尔仍然保留着理智。在战斗中舍生忘死地战斗固然重要,但真正让一个战士活下去的还是一颗冷静,甚至冷酷的心。
  艾尔没有急于冲入胶着的的战场中央,在那里刀光剑影,肢体横飞,人类士兵们和兽人战士堆在一起,就像绞肉场般,战况极其惨烈。像艾尔这样放不了几个魔法精神力就不够,不会元素入体身体条件也不行的半吊子进去,水花都冒不出来就会被淹没。艾尔并不畏惧死亡,但他不想死得如此轻易,如此没有价值。
  一段城墙上,上百名普通战士们被数十个兽人挤在一起,他们中还混合了许多新兵。战场像是一锅粥似的,混乱不堪。
  当头的几个兽人狂嚎着举起铁棒之类的武器朝人堆里砸去,立刻一片人倒在地上。普通人类士兵哪是这些凶恶兽人的对手。只听见不停地惨叫声传来,地上躺着许多血肉模糊的尸体,鲜血、肠子流了一地,还混着一些骨头渣子,将地面变得湿腻不堪。
  只是这些普通士兵们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战友们死得如此惨烈却也死战不退。他们用尽一切手段给兽人士兵们造成伤害,实在不行就硬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消耗这些兽人的体力,为其他战友创造机会。
  战场上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犬牙交错在一起。艾尔无法使用“致命深寒”这样的大规模限制魔法,甚至连会引起大规模爆炸的火球术都不能释放。他一手握着剑,一边利用自己的矮个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给兽人下黑手,使绊子。
  在一个墙垛口,一个兽人挥舞着骨锤狞笑着朝几个普通士兵们扑去,士兵们像惊弓之鸟一样迅速四散开,但面对臂展惊人的兽人,总有些倒霉蛋是避不开的。其中一个大汉实在是避无可避,咬着牙拿盾往前一顶。只听啪嗒一声响,这人就像纸鸢一样飞了出去,胳膊只剩下了一层皮,血淋淋的和扁进去的肋部贴在一起,畸形得让人不忍直视。
  可这人不愧是西境的好汉,这样沉重的伤势竟然击不倒他,他吼叫着朝兽人冲去,几乎是将整个身子贴在了这兽人的胳膊上,一只手死死搂住。“你们快杀了他。”他叫道。
  许是真的被这人鼓舞,其他人类士兵们鼓足勇气,朝这个兽人士兵发起攻击,有人弯着腰,专攻这兽人的下三路,有人生猛得多,拿着刀就朝兽人腰间捅去,也不管自己是否会被兽人打到,更有人效仿那个大汉,舍身朝那个兽人另一条胳膊抱去,想要把这兽人压制得动弹不得。
  只是这兽人实在凶悍至极,他一只胳膊上挂着一个人,可还是将骨锤挥舞得虎虎生风,一时间人类士兵们竟然奈何不得他。
  正在这焦灼之际,一个黑影猛地蹿过来,瞅准空挡,避过了兽人挥舞得骨锤,钻进了兽人的怀里,正是艾尔。一把铁剑直直地刺进了兽人的腰眼里。但这兽人实在健壮至极,那铁剑刺进一半就被肌肉牢牢卡住,不得寸进。
  这兽人痛哼一声,空出来的大手就朝艾尔抓去,想要把这泥不溜秋的猴子抓住。艾尔借着铁剑,猛地跃起,在这兽人身上一蹬,借力就跳了起来。一发火弹从指尖飞出,直接在兽人面门上爆炸开来。
  这兽人或许受得住火弹爆炸的灼烧和疼痛,但刹那间极度的亮光还是闪伤了他的眼睛,使得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兽人只觉得两眼一凉,然后一阵剧痛传来,两眼就再也睁不开了。原来是艾尔乘兽人闭眼的时机,两枚冰锥直接刺瞎了兽人的双眼。
  艾尔耳边传来一声怒喝,跳在空中的身体再也避不开,竟然就被这兽人的大手抓住。大手死死捏住,艾尔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碎掉一样,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脸先是红得像是要滴血,然后又憋得紫得发青,眼看艾尔要么就要被捏死,要么就要活活憋死时。那几个人类士兵发狂似的砍着兽人的这只手,不知是哪一刀砍到了筋腱,艾尔只觉得大手一松,跌了下去,总算是命不该绝,死里逃生。
  双目失明的兽人发狂地挥舞着手臂,抱着他手臂那个西境士兵早已意识模糊,却怎么也不肯放手。哪怕他被摔得身体变形,全身的骨头茬子都突了出来。一直等到这个兽人被乱刀砍死,这位西境士兵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就这样,人类普通士兵们凭借着勇气、配合、牺牲、意志顽强地消耗着兽人。他们没有一个当场吓尿裤子,也没有一人转身逃跑,更没有一人跪地求饶。他们有许多死无全尸,粉身碎骨的样子再也认不出来人样,他们中有许多甚至还叫不全战友的名字,认不全战友的相貌。他们原本许多只是安稳生活的普通平民,就这样走向了最残酷的战场。
  这里只有死去的战士,没有逃避的懦夫。
  他们就这样并肩作战,死战不退。战时轰轰烈烈,死时默默无闻。
  然而他们真的只是无名的英雄吗,至少鲜血染红的城墙记得他们,保卫着的城市记得他们,拼命守护的人们记得他们。
  也许不能将人名全部记下,但总有个名字会一直流传着,载入历史:守卫雪要塞的西境军。
  西境永不变的飞雪和寒风作为见证。
  战士们战斗在这里,牺牲在这里,被铭记在这里。


第二十六章 缪拉之死
  雪要塞的城墙长约上千米,宽约十数米,从外面看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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