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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之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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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烦恼不断,世间纷争自此开始。
而相反,幸福却大致是一样的,对比现在在车篷外驾驶着马车,吹着寒风的格鲁希,艾尔无疑是幸福的。
饿时得食,渴时得饮,裸时得衣,困时得住。孤独时觅知音,心伤时遇真爱。
只要过得比你好一点,心里舒坦,舒坦就是福啊。
又打了个哈欠,艾尔半睡半醒间摇头晃脑地吟道:“心满意足方是福啊……”,用的还是京腔。
美狄亚是惯会给人泼冷水的,她也见不得艾尔此时得意的样子,冷笑道。
“你这么舒服还不是靠老娘的熏香,舒服吧?一克熏香一克黄金,承蒙惠顾。”
艾尔睁开了半只眼睛,“老师不是我说你,能不能用点清新自然的香气,所谓返璞归真,这香啊,应当淡而典雅,凝而不散才是妙。”,说着打了个哈欠,“你这香啊,俗了,俗了啊。”
美狄亚只见过这世界贵族的腐化堕落,哪见过地球上八旗子弟,贝勒爷一样的做派,不由地又好气又好笑,柳眉倒竖。
“俗了是吧。小艾尔,你忘了享受只是一时,力量才是永久,好久没锻炼身体了,你还是去车外练习跑步吧。”,说完一脚就把艾尔踢出了车外。
艾尔发出一声惨叫,自己实在太得意忘形了,所以说清宫剧害人啊,自己闲着没事模仿什么贝勒爷啊。怪不得广电总局要打压这些清宫剧,这次我艾某人支持你们。
在前面驾车的格鲁希听到后面的吵闹声,撇了撇嘴。相比人类两个人的没心没肺,格鲁希则是心事重重,“自己把他们带到部落究竟对不对?”,他一直这样怀疑这自己,不过随着一行人离雪原越来越近,思乡之情也越来越浓烈,他的心早就飞向了哭泣山脉,飞向了兽人部落。
一连赶了几天的路,终于跨过了西境的边界,进入了雪原。
照惯例美狄亚在进入雪原后抓了几头冬狼拉车。在雪原严酷的环境中马匹是完全不能生存的,不过由于之前的兽潮,冬狼在雪原上踪迹罕见,还是靠着格鲁希的指导,才勉强抓到了几头。
自从被美狄亚踢出篷车后,艾尔只能非常狼狈地跟着这些冬狼奔跑。十四岁的身体已经慢慢长开,进入了快速发育期,艾尔的身体素质在经历严格的训练和艰苦的鏖战后变得更加强壮。个子像是抽了芽的树苗一样一个劲地往上蹿,虽然和格鲁希比起来还只是矮个子,但在普通少年当中已经算得上鹤立鸡群,高人一块了。
不过相比于冬狼,艾尔还是差得远呢。起初还能跟得上冬狼快速奔跑,还有闲心和格鲁希说笑两句,只是格鲁希不理他就是了。但过了几个小时就上气不接下气,话也不说了,脚步也慢了下来,渐渐有点跟不上冬狼了。
冬狼本就是以耐力著称,他们是雪原中的长袍冠军。一头成年的冬狼可以连续奔跑一天不用休息,也可以花费数天时间与雪豹、雪熊这些恐怖的魔兽殊死搏斗。正是由于拥有这样的耐力,力不如雪熊,快不如雪豹的成群的冬狼才被称作雪原最可怕的捕食者,处于雪原食物链的顶端。
艾尔想要一直跟着冬狼不被抛下又谈何容易。
“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俗话就是有俗话的道理啊。”,艾尔苦中作乐地念叨着,气喘吁吁的他心脏就要爆炸搬剧烈跳动,张着嘴脑袋一片空白,像是跳出水面的活鱼般拼命吸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夸张的频率看得人惊心动魄。
浑身大汗淋漓,像是水壶一样向外冒着热气,喉咙里的吸气声就像水开了一样响成一片。至于两只脚早就不是艾尔身体的一部分了,就像半身不遂一样没了知觉,现在完全是凭着本能做着机械运动。
艾尔已经调整过几次呼吸法了,不过收效甚微。呼吸法只不过是让人体吸入更多的氧气,压榨出更多的体力和潜能罢了。就像是干透了的橘子,就是使劲捏,又能挤出几滴水?
尽管如此辛苦,如此难受,艾尔还是竭尽全力不肯放弃。就如美狄亚所说,雪要塞守卫战之后自己还是太过放松了,以为自己羽扇纶巾,神谋鬼算,谈笑间逼退了兽人大军。其实没了雪要塞守军,没了美狄亚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兽人正眼都不会瞧自己一眼,城墙上多出块死肉罢了。
他的敌人不是兽人,而是可怕的黑魔法之灾。离最终的胜利还有万里长征,自己现在只不过跨出了半步就自鸣得意,心满意足了。
“得意、失意、切莫大意;顺境、逆境、永无止境。”,艾尔默默告诫自己。
{本章最后一句话是在网上看到的,觉得很好就引用了过来,实在不知道作者是谁,特此说明}
第四十一章 到达兽人部落
就在艾尔快要坚持不住时,一声天籁传来,“格鲁希,你停一下车,让小艾尔休息一下吧。”
格鲁希听从美狄亚的吩咐一拉缰绳,数头冬狼如同军队般令行禁止,一下子就停了下来。格鲁希看着这几头乖巧的冬狼,唏嘘不已。身为兽人的他从未想到过冬狼可以这般驯服,这还是雪原上的王者吗?不过想到美狄亚对这几头雪狼实行电击的场景,还是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那场面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画面太美实在不忍直视。
艾尔没有钻进车厢,而是坐在车厢前,松了松衣服,总算喘了口气。他热得恨不得把又湿又闷的衣服都脱光,在这寒风中吹一吹,那才爽快。但他毕竟不是先来三斤酱牛肉,再干三碗景阳酒的豪情大汉,这事怎么也干不出来。
如果生病了怎么办?出了事赶不到兽人部落怎么办?这种顾虑无时不在,就像锁链一样紧紧地绑着艾尔,不得尽兴,不得自由。
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世人都可放肆,偏偏有种人却是踽踽独行,难以自在。
格鲁希看了眼坐在他身旁的艾尔,按理说和这人也打了好几天的交道了,他却怎么也摸不清这人类。
“看你也像是人类里的大人物,没想到会用这种吃苦的方式锻炼。”,格鲁希闷声说。
“怎么?你们兽人的锻炼方式就不受苦?”
“怎么可能。”,格鲁希挺了挺胸膛,“我们兽人从小就要学会和各种野兽搏斗,再大一点就要结伴去攀爬哭泣山脉。那真是段极为艰苦的磨炼,有很多儿时的伙伴就这样再也见不到了。”,他脸上流露出伤感的神色。
“所以说又有谁可以活得轻松呢,努力或许也无法成功,但不努力就一定会后悔。”,艾尔望着白茫茫苍凉的雪原,风雪交加,天地无声,数百年来都少有人类踏足于此,更何况此行还要直闯兽人部落,孤身周旋其中,其中艰辛,自己付出的努力又有谁知。一时感慨,高声用京腔吟唱。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天地间回荡,唱腔一叹三折,颇有波澜壮阔,壮志雄心的意味。
不过总有些煞风景,没滋味的厌物存在,懵懵懂懂的兽人就摸不到头脑,“这声音挺奇怪的,你们人类唱歌是这样的吗?”
车厢里也传来美狄亚的声音,“还有梅花是什么花,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艾尔哈哈一笑:“这唱法是我故乡的腔调,这花也是我故乡的花。你们孤陋寡闻,没听说过很正常。”
“放屁,每次都用这种说法糊弄老娘,还有你当我在西境这么多年白活的啊,就连骗人也不上心。”美狄亚怒了。
艾尔听了笑得越发的肆意,笑容下的心有点孤独,有点思念,有点得意。
你们怎知我来自哪里,你们怎能理解那独特又璀璨的文化,你们更不会了解我那满脑子的奇思妙想又源于何处。
美狄亚老师,你是法师中的天才,这些你懂吗?能理解吗?所以这就是独一无二的我。
想对人倾诉,却不敢直言,想与人交心,却知音难觅。
我独自一人活在这里,冷暖自知,旁人难懂。这,就是穿越者的滋味。
其中酸甜苦辣,又与何人说。
少年一路西行,一路欢笑,其间还夹杂着美狄亚气急败坏的呵斥声,“笑什么笑,再笑就把你剁了喂狼。”
……
所谓的喂狼当然是玩笑话,做不得真,美狄亚这女人就算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真的把自己唯一的学生剁了。艾尔就重复着跑步、休息、跑步的循环,倒真是感觉出了几分效果。俗话说读书千遍,其义自见。这锻炼也是同样的道理。
艾尔跟着冬狼跑了几天,这气也顺了,脚步也不乱了。休息的时间越来越短,耐力倒是不断增强,还有余力和格鲁希说说话,和美狄亚拌拌嘴。
速度也是快了不少,称不上是疾如闪电,但也可以赞美一句快如脱兔,至少可以跟着冬狼不被甩掉。
所以说啊,这人都是逼出来的。就如同之前说的橘子,挤一挤,总能捏出几滴水的。
就这样一路奔跑,一路锻炼,远远的一座高耸入云,方圆无边的巨大山脉映入眼帘,雪原中能有此气象的无疑就是哭泣山脉。
这也意味着兽人的部落不远了。
山脉上白雪皑皑,绿意点点。狂风自山峦间呼啸而过,又有各种野兽的嚎叫随风传荡,或尖锐或挠心的杂音混合在一起,如同鬼哭神嚎,打消了一切外来者的窥探之心,更是给飞雪弥漫,如烟笼罩的山脉增添了一分神秘。
格鲁希到了这里也谨慎了起来,经常要停下观察许久才能决定下一步的方向。艾尔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地有丝庆幸,辛亏说服了格鲁希,不然就凭他和美狄亚两个人生地不熟的来这里乱逛寻找兽人部落,瞎猫碰死耗子,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功夫和时日呢。
时间就是金钱,但对于艾尔却更重要,因为对他来说时间也是力量。
随着离部落越来越近,格鲁希的心也“砰砰”地跳得越发剧烈,甚至脚都有点迈不开。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又或者是愧对自己的族人。
“格鲁希,你这胆小鬼,懦夫,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承担一切吗?”格鲁希在心里狠狠地唾骂着自己,鼓起勇气的他郑重其事地和艾尔、美狄亚面谈。
“你们躲在篷车里不要出来,不要发出声音,我会带着你们见到长老的。”,格鲁希不放心地对艾尔和美狄亚叮嘱道。他实在是不希望这两人和族人发生冲突,特别是美狄亚,脆弱的兽人一族再也经不起雪要塞那般重大的损失了。
好在艾尔和美狄亚也是理智的两人,他们更没有鬼鬼祟祟见不了人很丢人的无聊自尊,或是老子很强很无敌的狂妄自大,乖乖地躲进篷车里,大气也不敢出。
在车里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只是突然听到一声洪亮的嗓门,“天父地母保佑,格鲁希你回来啦。”以及咚咚的脚步声和一阵喧哗声。
艾尔和美狄亚知道,兽人部落到了。
第四十二章 真相
艾尔和美狄亚两人缩在篷车里,听到外面不断有对话传来。
“格鲁希,你总算回来了,听维杜姆说你被人类抓住了,大家都很担心。”
“话说你是怎么逃回来的,可恶的人类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
“回来就好,还有这是什么东西?是人类制造的吗?怎么还能用冬狼拉车?”
“这真的是冬狼吗?怎么这么乖,到底怎么驯养的?”
……
没有鄙视奚落,没有斥责惩罚,甚至还有些女兽人红着眼说:“这不是你的错”。在七嘴八舌的嘘寒问暖之后,是格鲁希这样有泪不轻弹的汉子哽咽的声音:“对不起。”
又是一阵声音各异的劝慰声,也许是生活的困苦和常奏的葬歌让兽人们看淡了亲人的离世,相比于故去的亡者他们更看重活着的同胞。
哪怕只有一个兽人活着,兽人这个种族就还在。
艾尔虽然没看到,也能脑补出现在的场面:一定是温馨而又感人,在泪水和笑颜的欢迎下,本以为已经离世的同胞,冲破艰难险阻,历经千辛万苦,从凶恶的敌人那里逃回了故乡。还有比这更美好的故事吗?
“但问题是你们是反派好吗。”,艾尔在心中疯狂吐槽,“明明你们是侵略者,战争犯,现在搞出这一副受苦受难的受害人形象又是闹哪样,不要摆出这种可怜兮兮的嘴脸啊,这完全是你们自找的。”
不提艾尔的腹诽,在互相打过招呼后,围着格鲁希的兽人也逐渐散去。毕竟他们要为了家人和生存忙碌,是没有时间花费在闲情逸致的聊天上的。
格鲁希把维杜姆拉倒一边,嘀嘀咕咕地聊了起来,两人一开始还爆发了激烈的争执。维杜姆“我绝不同意”的声音还时不时传来,让部落里的兽人很是惊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使得一向很和睦又是刚见面的头领们爆发了如此激烈的争吵。不过随后两个头领的声音又小了起来,似乎的大嗓门的维杜姆被说服了。
艾尔坐在车篷里倒也不无聊,格鲁希和维杜姆的吵架声,兽人部落里的号子声,女兽人之间的闲聊声,还有隐隐约约的贩卖声,兽人战士捕猎回来时巨大的欢呼声,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一副生动的兽人日常生活的画卷还是在艾尔脑中绘就。
“看来在兽人部落里呆两天也不会无聊嘛。”,艾尔悠然自得地想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觉得篷车又开始缓缓移动,在格鲁希的控制下那些冬狼也只是步行着拉车,没在营地里跑起来,在一旁的维杜姆也是看得啧啧称奇。
大约是过了十多分钟,艾尔估算大概是两公里的路,篷车终于停了下来。“到了,你们快点进去,长老就在里面。”格鲁希的声音传来,不过艾尔可没蠢到傻乎乎地就照做,他朝美狄亚使了个脸色,美狄亚点了点头,心领神会。
先是一个最常用的“石化皮肤”,然后是量身定做的“飞弹偏斜”,再是“闪电迅捷”,石化的肌肤上又迅速凝结了一层白霜,坚固的“寒冰护甲”覆盖全身。
美狄亚一眨眼的功夫就给自己和艾尔释放了数个辅助型魔法,艾尔调整了一下别在腰间的剑鞘,以便顺手拔出,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箭步蹿出篷车,直冲入眼前的帐篷。
美狄亚紧跟在艾尔身后,两人兔起鹰落,迅如疾风,一眨眼就冲进了帐篷,格鲁希和维杜姆都没反应过来,又惊又怒,一下子还以为这两个人类有什么不轨企图,也紧跟着冲入帐中。
不过当艾尔看到只是一个苍老兽人坐在案后,身子一顿就止住了身形。稍等片刻,见没有什么摔杯为号,三百刀斧手埋伏在帐后之类的戏码,也就松了口气,朝老人一躬身,行了一个晚辈礼,“日安,长老大人。”
在他身后传来格鲁希惊怒的声音:“父亲,您没事吧。”,艾尔倒是一愣,看不出来啊,格鲁希这家伙还是留了一手,他竟然还是个官二代。
长老微微摆了摆手,“我没事。”,苍老而沙哑的声音透露出深深的疲惫,满脸的皱纹似乎比往日更加的深刻,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
他坐直了身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艾尔,呵呵一笑,“这位人类小朋友不必紧张,我们兽人没有那么龌龊,不会干出这种笑里藏刀的事情。”
对于兽人长老话语里的讥讽艾尔并不在意,口头上占两句便宜又能怎样,身上也不会少两块肉。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是一不小心把命给送了,那才是大亏特亏,亏得底儿都掉了。
艾尔扫了一眼帐中,作为兽人的长老,最高的领袖,这帐中的摆设也未免太清贫了,除了几个骨头罐子,铲子之类的日常工具,一张破旧的长案,一盏油灯外再无他物,显得干干净净,空空荡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连张椅子都没有,除了长老一干人都傻站着,场面显得有些尴尬。
艾尔倒是满不在乎,又行了个礼,“不知长老知不知道我此番的来意。”
长老点了点头,“事情的原委我都听格鲁希说了,小朋友就为了这事千里迢迢,以身犯险,到底是为了什么?”
“您就当我一时心血来潮好了。”,艾尔摆出了谈生意的架势,“交换的条件我想格鲁希都已经和您说了。我觉得我的条件还是很有诚意的,相信对兽人百利而无一害。难道这段历史是兽人的难言之隐,就连大长老您都不敢讲?”,艾尔又小小地激了一将。
长老听了付之一笑,“小朋友,你不用激我,这段历史是我们兽人苦痛的开端,对人类来说却也是洗涮不掉的污点,没什么不能说的,既然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好了。”
说着,大长老板起了面孔,一脸的严肃,“人类对我们兽人犯下的罪孽就是:你们人类制造了兽人。”
第四十三章 圣教
不仅是艾尔,他身后的美狄亚、格鲁希、维杜姆都惊得呆立当场,话都说不出来,一时间帐篷里静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被掐住了喉咙一样,长老也不说话,默默地等着大家消化他刚才带来的震撼。
还是艾尔最新反应过来,他是穿越者,又是重生客,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惊世骇俗没听过,人类制造兽人的网文他在地球上就看过两三部,也许对这世界的土著算得上滔天巨浪,对艾尔来说也只是毛毛雨罢了。
艾尔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闷的寂静,“长老如此说,想必也不会是无的放矢,能不能详细地说说。”
从刚才起就一直古井无波的长老这时才有点惊讶,如此年纪,如此心性,殊为难得。他赞许地看了艾尔一眼,正要开口应答,这时其余几人如梦方醒,终于反应了过来,维杜姆急性子地吼道:“长老,您说的都是真的?”
长老倒是不急不慌,反问了个问题:“你们有没有过疑惑,为什么我们兽人使用的是人类的普通语?”
所有人都是一愣,艾尔想了一下说:“我还以为是你们兽人在数百年里慢慢从人类那里学会的。”,其他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长老哈哈大笑,笑声中蕴含着数不清的的苦楚,道不尽的愤怒,满是嘲弄讥讽,只有冷意,没有喜意。
“那是因为一开始的兽人都是人类啊,是那些家伙丧心病狂地用同类做实验,硬生生地把人变成了半人半兽的鬼样子。然后不知何故把所有的兽人都驱逐到了这片荒芜之地,让这些兽人们自身自灭。这就是兽人一族的开端,也是兽人苦难的开始。”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把人活生生地变成了野兽,这是何等的残忍冷酷,又是何等的疯狂跋扈,千年前竟然有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家伙,可以说是全人类的公敌。
艾尔皱紧了眉头:“人工制造兽人,地球上如此顶尖的生物科技都无法做到,这个世界的科技应该达不到这样的水平啊,千年前的人类怎么做到的。”
身为人类的美狄亚有点听不下去了,“完全胡说八道,你这也只是一面之词罢了。所有的史书上都没有相关的记载。”
长老哼了一声,满脸的嘲笑,“所以说人类真是数典忘祖的种族。”,他恨恨地道:“听说你们人类现在都在信奉一个叫圣教的信仰。可你们不知道的是,千年前的人类其实信仰的是天父地母!你们人类遗忘了历史,遗忘了信仰,讽刺的是被人类驱逐的兽人继承了古老的信仰,一直传承至今。”
长老的话犹如一道惊雷,炸得艾尔和美狄亚满脑子嗡嗡响,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艾尔也有点措手不及,作为法师,他和美狄亚两人都不相信圣典里神造世人,神造万物的说法。也觉得圣教是虚伪的,骗人的。
但长老的话就意味着千年前五国混战时圣教还没有出现,然而就是这千年的时间圣教就成了全圣德兰,全人类的信仰。可以说是一统江湖,千秋万代了。
可问题是千年间人类还经历了郁金香、紫罗兰两个王朝啊。特别是郁金香王朝的开创者,人类的拯救者,不出世的王者:英雄王西洛里。雷洛特。他会允许圣教在他的治下招摇撞骗,扩大影响?特别是他在位期间圣教可是颁布了圣典,正式以文字的形式确认了神明的至高无上,也确认了圣教在人间的不可动摇。按长老的说法这圣典可谓满纸荒唐,一派胡言,别说圣典了,称之为邪典也不为过。伟大的英雄王会同意这种满是欺骗和谎言的宗教广泛传播,宣传信仰?{背景第五章 }
还有紫罗兰王朝的开创者,格里弗斯一世。这位同样可以赞誉为伟大的王者,出身只是被看不起的开拓贵族罢了,在那些历史悠久的贵族眼里甚至和平民没什么区别。然而就是这位没有背景,没有势力,没有人脉,没有名声的毛头小子,以绝大的魄力与血蔷薇家族开战,白手起家,衣衫褴褛,经过“百年战争”最终笑到了最后,建立了一直强盛至今的紫罗兰王朝。这样一位英明神武的开国皇帝为什么会允许圣教这种明显会动摇统治的宗教存在?
他将整个天下都握入了手中,又怎能容许有人偷走一丝一毫?
可圣教就偏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蓬勃发展,发展成现在这样尾大不掉,神权大于皇权的局面。
而且按照长老的说法,天父地母是人类最古老的信仰,可就在千年间就被挤压得销声匿迹,甚至在人们的民间传说中也消失殆尽,不留一点传闻。这圣教也太过厉害了,传播性和唯一性比地球上的宗教都强,其他信仰在它面前丢盔卸甲,毫无还手之力。
总而言之,如果长老说的是真的,那这圣教的发展轨迹也太过顺利,太过诡异了,跟开了挂一样。还有一点,为什么和兽人诞生一样史书上一点记载都没有,没有只言片语提及圣教、兽人的事,就像被刻意遗忘了一样,似乎有只巨大的手将五国混战的记载从历史长河上完全抹去,不留任何余地。
事关重大,艾尔也有点拿捏不定,只得向兽人长老求证:“您说了这么多,有没有什么证据啊,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维杜姆很是愤怒,“你竟敢质疑长老的话,你以为我们兽人是你们狡猾的人类吗?”,可怒骂的时候突然想起长老的话,兽人的祖先是由人类变成的,骂人类岂不是在骂自己的祖宗,一时间转不过弯来,讪讪地闭上了嘴。
艾尔对此充耳不闻,也不置一词,只是沉默地注视着长老,一副“您看着办”的架势,反正之前都约定好的,一招“以退为进”恰当好处。
长老倒也大方,毫不扭捏,“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格鲁希啊,你去把箱子拿出来。”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一边。
格鲁希起身走到长案后方,一副大动干戈的模样。艾尔紧盯着格鲁希,看他到底能拿出什么样的真凭实据。
第四十四章 残酷
格鲁希先是把沉重的长案搬走,又拿起铁锹在原地掘土,只掘了薄薄一层,一块斑驳的石板露了出来,维杜姆睁大了眼睛,长老的帐篷他来了不知道多少回,总是能看到长老坐在长案后,压根就没想到不起眼的案桌下居然还有这样的机关。
格鲁希扔掉手中的铁锹,一使劲把石板搬开,又拿起铁锹开始掘土。随着几铁锹下去,大家发现原来下面还有玄机,一个满是锈迹,样式粗陋的大箱子呈现在大家眼前。格鲁希喝了一声,鼓足了力气把这箱子搬了出来。
长老走过去把箱子打开,掀掉了盖在上面的一大块毛皮,众人才发现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大小不一的骨块,仔细端详,却发现骨块上密密麻麻刻着什么。
长老小心翼翼地拿起左手第一块,占据了大箱子四风之一的骨头,示意艾尔凑过来看,“小心了,这骨头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脆得厉害,不要随意触碰。”,虽然经过精心保管,骨头还是显得有点破损,骨头很大,估计是雪熊的头盖骨,原本雪白的颜色整体泛黄,悠久的时间在上面染上了沧桑的颜色。
艾尔点点头,心里明白这就是兽人的老祖宗留下的,估计是类似于甲骨文性质的记载,想也知道,这冰天雪地里哪来的纸笔墨砚,还是刻在骨头上最为保险。
艾尔也不动手,只是凑过去慢慢查看,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也勉强看得清,他一边看,一边在嘴里读了出来。
“我们在这里留下记载,如果我们所有人都死在了这片大地上,如果历史的真相被掩盖,如果人们已经忘了这段罪恶,希望有人能看到这段文字,知道并记住这段惨绝人寰的悲剧和罄竹难书的罪孽。”
“我们从人的模样变成了野兽,有的人保持着人的模样却有着野兽的心灵。”
“战争开始了,没有人关心平民的死活,那些法师们肆无忌惮地抓捕活人进行实验,而贵族和皇室不仅没有伸张正义,反而助纣为虐,不仅是一个国家,而是五个国家都是如此的。”
“战争让所有人都成了疯子,使力量者化为了野兽。”
“那些法师在我们身上画奇怪的图案,还把人集中在一起进行神秘的仪式,最恐怖的是他们把活人进行解剖,那凄厉的惨叫声和哀嚎声我们一辈子都忘不掉,在睡梦中都会被惊醒。”
“他们还把野兽的鲜血注射入人体,没有人能够挺过去,所有接受注射的人都浑身冒血,在痛苦中死去。”
“后来他们把一些奇怪的东西植入我们的身体,剩余下来的幸存者身体慢慢发生了变化,我们的身体越来越高大,面容也越来越丑恶,身体的一部分渐渐变成了野兽。”
“很多人都受不了这种绝望,自杀了,只有少部分人活了下来,即使是这种黑暗也不能阻挡美好的爱情,不久之后第一个小生命诞生了,这是天父地母给予我们的恩赐!是无尽苦难中唯一的光明。”
“后来那些可恶的法师都不见了,又过了许久我们才逃了出来,这才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了。”
“所有人都惧怕我们,厌恶我们,驱逐我们,还有些同伴被残忍地杀死。没有人愿意救助我们,无论怎么祈求,无论怎么解释,无论怎么乞讨,没有同情与怜悯,慷慨和博爱,有的只是偏见、冷漠、鄙视、厌憎。最后我们实在活不下去,逃到了这片没有人烟的苦寒之地,也许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容身之地了。”
“天父地母啊!为什么我们要遭受这样的苦难,为什么我们要得到这样的刑罚,为什么我们会失去所有的关爱,为什么天地之大却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为什么我们连做人的资格都要被剥夺。”
“我们明明没有做错任何的事,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我们诅咒那些没有人性的法师,诅咒纵容一切的权利者,诅咒残忍对待我们的人类。”
“人类不容许我们,我们也不要做人类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兽人,就是一支全新的种族。”
艾尔艰难地读着,字里行间透露着溢出的愤怒与悲伤,痛苦和绝望。字很细小,却又沉重,艾尔的声音都为之颤抖,名为“悲哀”的情绪包裹着在场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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