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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之灾-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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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们头领抓了,会不会激怒兽人,适得其反啊?就像你说的哀兵必胜。”
  “老师,您知道什么是头领吗?所谓的头领,就是负责带领追随者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而不要拐向弯路。舍弃了愤怒、悲伤、高兴这样的情感,甚至丢掉了自尊与人性。一切凭借着自己的判断和计算。他们像机械一样冷酷无情,像屠夫一样血腥残忍,像账房一样精打细算,任由理性主宰着大脑,变得如同可怕的怪物。他们经常扒开自己的伤口,这还不够,又要去撕开其他人的伤痕。他们受人尊敬,却又被人厌憎,有爱着的人,但又永远被人怨恨。他们时时挂念着其他人,却又经常把自己迷失。他们看起来高不可攀,其实一直卑微地趴在地上,如同蝼蚁般竭尽全力地挣扎,想要抓住最后的希望。”
  “他们有时能找到一条路,这条路有可能是唯一,有可能是歧路,有可能还是绝路。甚至有可能他们自己还会迷路。”
  “但,他们总在尽力寻找。所谓的头领,所谓的元首就是这样的人。”
  “兽人大部分脑子里都是肌肉,没有智商,他们时常被自己的情感左右而找不到方向。因此一个英明的首领对兽人来说更加至关重要。”
  “在没有了头领后,兽人还会剩下什么呢?满腔的愤怒而已。愤怒以愚蠢开始,以后悔告终{原作:毕达哥拉斯}。失去了头领的兽人就是散兵游勇,组织不起来有效地进攻的。没有理智约束的愤怒只会带来最糟糕的结果。”
  “兽人将会失败,而我们将会胜利。”他像是法官般斩钉截铁地判决,又像是教皇般不容置疑地宣告。
  美狄亚转头看向艾尔,阳光照在消瘦而突出的颧骨上,像是镀了层银般有了金属的光泽。面无表情,紧抿着双唇和微皱的双眉使得脸部的线条看起来坚硬了许多。美狄亚突然有种感觉,现在的艾尔就像是他口中的机械。
  也许他还没意识到,他才十四岁,却像极了他刚才描述的头领和元首。
  只是,美狄亚看了看经过如此多殊死战斗仍然被牢牢别在胸前的铁荆棘徽章,
  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冷酷无情嘛。


第三十二章 擒住头领
  在格鲁希的激励下,兽人们很快就重整队伍,准备攻城。将云梯搭建完毕,格鲁希身先士卒,带领兽人战士开始攻城。他已经想好了,到了城墙上先看一下局势,如果墙上真的有西境军的大部队,他就命令兽人直接撤退。如果只是人类虚张声势,他就带领战士们直接攻进去,虽说他不像普通兽人那样高大威武,力大无穷。但身体素质毕竟还是好过普通人类,更别提自己精心锻炼过的枪法,即使同时面对数个人类精锐战士他也有信心保持不败。
  唯一使格鲁希担心的是那个女法师,但他曾经听大长老提过人类法师。他们虽然强大,但持续作战能力不强,近身能力薄弱。格鲁希已经吩咐过其他兽人战士了,爬上去后直接就朝那个女法师冲过去,用人堆也要把她堆死,他不相信那个女法师在使用了这么多强大魔法后还能保持着强大战斗力。
  兽人像蚂蚁搬蜂拥着朝墙上爬来,他们争先恐后,做着最后的奋力一搏。
  “老师,那个头领上来了吗?”艾尔在墙头紧张地问道,虽然之前说得成竹在胸,但一切的基础都是建立在他对兽人性格的了解以及对此做的行动预测上。他不是那种妙计安天下的谋士,也不是决胜于千里之外的统帅。这是他被逼的没办法想出的对策,可以说是死马当活马医。
  “放心吧,我已经看见他了。”,站在艾尔旁边的美狄亚早已准备好,念动咒语准备施法了。
  其实格鲁希已经十分注意保护自己了,他在冲上云梯的时候故意慢了两步,落在了几个战士后面,自身周围都是部落中十里挑一的好手,保护自己不在话下。他没想到艾尔背水一战,竟然把算盘打到了自己的头上,更没想到美狄亚单人闯营时,记住了自己的样貌。
  当格鲁希一直往上攀爬,抬头已经能看见墙头时,墙上闪出个人影,正是美狄亚!格鲁希看到她,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女人整什么幺蛾子。
  一道轻风拂来,吹过其他兽人时还没什么异样,但划过格鲁希时却突生变故!瞬间轻风变成了强风,本来轻柔如芊芊素手,现在却强悍如巨人手臂,一下子就把格鲁希捆住,不等他怎么挣扎,直接一提,就把自己提到了城墙上。早已准备就绪的弗里曼带领着几个幸存战士犹如饿虎扑羊,直接把他扑倒在地,用特制的绳索里三层外三层把格鲁希牢牢地捆住,弗里曼又一个掌刀,直接把格鲁希劈晕了过去。
  爬在半空的兽人都惊呆了,脑子不太好使的他们一时间悬在云梯上,手足无措,都忘了继续往上攀爬。对此在有预料的艾尔指挥着强悍的边境女人们将城里搜集来的沉重物什一股脑对着云梯扔下去,竟然把那些强大的兽人都砸了下去,要知道离的最近的兽人距离墙头只有几步远。
  这些强悍的边境女人们也许不如久经训练的精锐战士。但一直被生活所磨砺,起早贪黑做粗活,搬重物,扛东西,论力气甚至不弱于普通男人。虽然谈不上臂上能走马这般夸张,但提个几十斤重物对她们来说依然是手拿把掐,轻而易举。曾经有一个笑话:说边境有几个大汉想要搬一块石板,可无论他们是轮流抬,还是合力搬,直累得满头大汗,筋软体酥,可这石板就是纹丝不动。这时旁边一个大妈走过,也没见她怎么使劲,单手一提,这石板就起来了。把这几个大汉燥得满脸通红。
  话说回来,那些兽人被砸下去以后,下面的兽人也都知道了头领被抓的消息,这还得了?就像捅了马蜂窝似的,一群兽人是气得火冒三丈,哇哇大叫,争着就想爬上云梯,把那些该死的人类千刀万剐,救回头领,好洗刷这奇耻大辱。
  可他们这一乱,又没有好好组织,一来一往浪费了太多时间。闭目养神的美狄亚休息良久,恢复了点精神力,几个大火球,就把兽人好不容易搭建好的云梯直接摧毁,把城墙下的兽人气得暴跳如雷,却丝毫没有办法。
  失去了领导的兽人犹如一锅乱粥,捣成了一团浆糊,他们本来就是以家庭为单位组合在一起进行狩猎,本身就没有这么多战士联合作战的经验。还是维杜姆实在看不下去,挣扎着爬起来把这些兽人又组织了一下,但他虽然是部落里的第一勇士,有足够的威望,可他同样没有相应的经验、知识和智慧,只是照着格鲁希平常的样子模仿罢了,还只是学了四五成像。
  兽人遇到的第一个难题就是云梯的搭建,平时看着格鲁希指挥部署,觉得易如反掌,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让原先搭建的几个兽人再弄一个,却翻来覆去怎么也搭不好。勉强弄出来一个却歪七扭八难看得紧,一些兽人自告奋勇愿意尝试一下,爬到一半这梯子就自个散了架,白白牺牲了一些兽人的性命。
  好不容易总算搭建了一架还算看得过去的云梯,可还没高兴多久就被养精蓄锐的美狄亚一个魔法直接破坏,一架云梯建造都如此艰难,多造几架同时冲上城去的构想更是天方夜谭。就这样兽人就陷入了浪费许多时间好不容易造出一架云梯,就被同样得到休息的美狄亚直接施法破坏的恶性循环。可以他们浅薄的知识和智慧,却怎么也想不出破解之策。
  有些被愤怒冲坏了头脑的兽人甚至想要攀附着城墙上得坚冰爬上墙头,可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们这都是痴人说梦。虽然兽人有部分野兽的特性,但这冰墙甚至连鬼面猴都爬不上去,更何况这些兽人?
  就这样兽人们越是愤怒就越是急躁,越是急躁就越是无谋,他们渐渐变得像是野兽而不是智慧物种,可惜之前的兽潮表明野兽的扑抓撕挠在善假于物的人类面前毫无作用,更不用提现在的兽人战斗力还不如魔兽呢。
  一切就如同艾尔所说,失去了头领的兽人再无威胁。


第三十三章 最终胜利
  维杜姆看着周围瞎闯乱撞一团糟的兽人,不由地闭上了眼睛。本来就因为重伤而虚弱至极的身体更是仿佛抽掉了骨头般绵软无力。他知道这次是彻底失败了,没有了格鲁希的指挥,单凭这些没有组织的兽人战士根本不可能攻下近在眼前的要塞。
  他又想起了临行前大长老的话,“有着肥沃土壤和充足食物的家园”。这是所有兽人的梦想和希望,在攻下头看两座人类城市,埋伏了人类援军后,这个梦是如此的逼真,如此美好,只要再加把劲兽人这一族数百年的夙愿就可以实现,可是就在今天这个梦破碎了。
  再美丽的烟花也会消散,再瑰丽的泡沫也会融化。一路的坎坷,一路的拼杀,一路的鲜血,一路的牺牲。多年的准备,受苦的同胞,死去的先人,悲怆的葬歌,所有的所有,都在今天化为乌有,仿佛滴落在水面的眼泪,只是荡起几丝涟漪,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维杜姆倒在担架上,睁大的眼睛望着天空,他很想大声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兽人,难道天父地母已经要抛弃兽人了吗?难道兽人真的要就此灭亡吗?难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错误吗?他嘶哑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想起还在部落里饥寒交迫的同胞们,想起他们饱含希望的眼神,维杜姆恨不得一刀直接抹了脖子,他实在没脸再回到部落,回去见他们。
  但他不能,“维杜姆,战斗也好,偷生也罢。无论是胜利,还是逃跑。被称赞为勇士又或者被唾弃为懦夫。都是为了兽人,为了我们这个种族的延续,这是最重要的事情。即使舍弃尊严,即使舍弃一切。我们兽人,也要在这天地间活下去!”
  这是之前格鲁希对他说的话,现在他是这些兽人的头领,他就应该,而且必须带着这些战士们回家。这是他的罪孽,他的职责,哪怕等待他的是白眼与咒骂,唾弃与厌憎,羞辱与惩罚。
  他都要把这一切,都扛起来。
  “格鲁希,你这家伙就这样被人类抓走了,却把一切都丢给了我。”维杜姆望着城墙。
  “你可不要死啊,哪怕是为了赎罪,小长老。”
  城墙下的兽人突然一片骚乱,动静之大连城墙上的人类都察觉到了。艾尔仔细地观望了了一番,觉得不像是新一轮进攻的准备,而像是兽人们正在发生争执。
  “难道他们起内讧了?”艾尔心理阴暗地期盼到,不过他也就是想想,如果生存环境如此恶劣的兽人内部还不团结的话,他们早就灭亡了。
  “估计是内部出现了重大分歧,也许是兽人中有明智的家伙提出了撤退这种主意?不会吧,这些死脑筋的家伙会想到撤退?”,艾尔一边观察一边对兽人进行着揣摩,他思来想去还是这种可能性最大,不过这也太不符合这些兽人战士的性格了。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还是出乎艾尔预料,在骚乱慢慢平息后,这些兽人打点行李,拆除帐篷,真的开始撤退了。毫无疑问,兽人当中仍然还有举足轻重的人物,有足够的威望说服并且领导这些兽人。
  “失算了,没想到兽人当中还有这样的领袖。不过幸好这家伙看起来只是威望高,脑子却不太好使,不然刚才的兽人不会一团乱麻,毫无组织,估计是勇士之类的战士吧?”,不得不说艾尔基本摸清了兽人性格和特质,作为智慧生物而言他们较为简单和朴实,没有太多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通过对兽人行为的分析做出的判断往往八九不离十。
  艾尔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他的计划到底还是出了纰漏,而且是致命的疏漏,兽人当中竟然有两名头领,这是艾尔始料未及的。幸好这次运气站在了艾尔这边,站在了人类这边,兽人一文一武,一谋一勇的配置弥补了这一疏漏,让艾尔的计策获得了良好效果。
  “我们活下来了?我们胜利了?”旁边一个士兵声音颤抖地问道,此时此刻,周围的人们都像是做梦一般,小心翼翼地盯着艾尔,生怕这位之前展现出来过人智慧的铁荆棘家族的继承人,未来的西境领主说出个不字。
  艾尔环顾四周,他们当中有百战余生的战士,有奋不顾身地妇女,有神秘强大的女巫,有英勇牺牲的烈士。他们为了这座要塞,为了要塞里的人们,为了西境,抛头颅、洒热血,用自己的勇气、信念、知识、生命、武艺、智慧甚至是生命……奉献了自己的一切,燃尽了自己的所有,终于击退了兽人,保卫了家园,获取了胜利。
  不是诗人传唱的史诗,不是光怪陆离的传说,他们很多都很普通,普通地生活,普通地训练,普通地站了出来,普通地握住了武器,普通地竭尽所能地战斗。
  然而又不普通,他们配得上这传奇的胜利,称得上无名的英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西境人。
  艾尔弯腰朝这些可敬的人行礼,声音坚定真挚,不容置喙:“先生们,女士们,你们可以尽情欢呼了。我们,我们西境人赢了!战胜了兽人!守卫了城市!”
  先是暂时的寂静,然后又是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所有人都跳了起来,哪怕是身上带伤的人都一蹦三尺高,人们笑着、哭着、喊着、叫着。所有人都忘情地拥抱着,这时的人们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不分尊卑,大家只是尽情地欢乐着,想要把这喜悦传达给周边的所有人。
  艾尔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冷不防被旁边的美狄亚一把搂住,在脸颊上留下了一道红唇,周围的人一片叫好。
  艾尔摸着脸颊有点迷糊,之前美狄亚总是吻他额头,这是她第一次吻自己脸颊。
  “这是给你的奖励。”,美狄亚朝他眨了眨眼。
  “她的嘴唇可真软啊。”艾尔不由自主地想到。
  不过没有多余时间给他回味,不一会艾尔就被热情的拥抱淹没了。
  “管他呢,反正这是自己应得的。”,就这样想着艾尔笑着投入了欢乐的人群。


第三十四章 成年礼
  然而欢乐只是一时,伤痛却是长久。遍布城墙的残骸,战士尸体的认领,受伤士兵的医治,悲痛百姓的抚慰,战后城墙的修缮……林林总总的事情让艾尔忙得像陀螺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少爷,这个兽人怎么办?”弗里曼过来询问艾尔怎么处置俘虏大的兽人。
  “把他丢进地牢里严加看守吧,哦对了,交代看守人不要虐待,别弄死了,我还有用。”艾尔实在没精力管这个兽人,但他对兽人的现状很是好奇,想要从这个兽人嘴里挖出点什么。
  就这样过了一日,公爵大人率领援军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雪要塞,却发现兽人已经撤退,这让包括他在内的西境一干头头脑脑大为震惊。
  不过公爵大人没有多余的时间和艾尔闲聊,他安顿好兵马,立刻投入到紧张的战后重建当中。公爵夫人则在城中挨家挨户地慰问那些烈士家属,统筹后续的抚恤工作。随行的一干人也都忙得热火朝天,直到傍晚时分,大家在一起聚餐,才有功夫询问艾尔到底发生了什么。
  “孩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一身戎装的公爵夫人看起来英姿飒爽,不要忘了她以前可是西境军团的参谋长。不过一向冷静平和的她此刻也难掩脸上的激动,一把把艾尔拽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都是些小伤,方才松了口气。
  “妈,你别这样,这里好多人呢。”艾尔有点窘迫,低声抱怨。一同聚餐的还有西境军团的军团长尼古拉斯。达武,副团长米歇尔。内伊,现任的外务官皮埃尔。费利佩,费利佩老先生的儿子等等好多大人物。让这些人看见自己像是小孩子般的模样让灵魂是中年大叔的艾尔觉得非常羞耻。
  结果就是头上直接挨了一记,“你是我儿子,关心你竟然还嫌三嫌四,长大了?翅膀硬了?”公爵夫人口气不善,人群里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公爵夫人一眼就瞪了过去,“笑什么笑,老娘教训儿子天经地义。”
  公爵夫人和在场的人们都并肩作战过,多年的戎马生涯彼此间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在他们面前公爵夫人也不必摆什么贵妇人的架势。
  艾尔也只能撇了撇嘴大口喝着咸肉汤,多日来的连续战斗他也实在饿得慌。虽说是晚宴,参加的人也都身份尊贵,可食物确实在是简单朴素,咸肉汤、硬面包、肉干、鱼干都是普通的行军粮,战士们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艾尔现在满嘴的咸腥味。
  “艾尔,到底发生了什么,兽人怎么都撤退了?”,公爵大人发问了,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竖起来耳朵,这是大家最关心的事情。
  艾尔放下碗,将这几日的战事详细地描述了一遍,从发现兽人,到全城征兵,各位队长们的牺牲,美狄亚的孤身救援,自己赌博性的计策……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明了一番,很多细节都没漏过。
  他的描述平铺直叙,没有修饰,语气也是轻描淡写,没有什么高低起伏。但内容实在是惊心动魄,一波三折,这些见惯了大场面的首脑们都听得聚精会神,呼吸都压低了几分。
  等到艾尔叙述完毕,全场仍然寂静一片,大家默默咀嚼着艾尔刚才说的话,那鲜血淋漓的战斗仿佛就重现在人们眼前。
  公爵大人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雪要塞守军这次全军覆没,他为此悲伤叹息。但他又为了艾尔有勇有谋的表现感到骄傲高兴。他感慨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原先只认为艾尔是一个平庸的继承人,后来得知他能够学习魔法时大吃了一惊,现在这个小家伙终于成长起来,能够独当一面了,而且带给了他远远超过预期的惊喜。
  “艾尔,你过来。”,公爵大人大人朝艾尔招了招手。
  等到艾尔走到跟前,他抚摸着艾尔的黑发,指着艾尔胸前的铁荆棘徽章问道:“这枚徽章戴得牢吗?”
  艾尔愣了一下,抚摸着胸前的徽章,沉吟了片刻,恭谨地回答道:“时常擦拭,挂念于心,谨慎对待,绝不丢弃,应该能戴得牢吧?”他又有点不确定。
  “职责是高贵灵魂中最重要的一词,你要尽职守责,不能多一分,更不能少一分。只要做到这点,你就不会丢下这枚徽章。艾尔,你能做到吗?”,公爵大人看着艾尔,眼中即是鼓励也是疼惜。
  铁荆棘徽章啊,咯手又沉重,坚固又冰冷,想要把它牢牢戴紧,又要付出怎样的努力。
  艾尔皱着眉头思考着,他思考得很慢,很认真,然后缓缓地、用力地点了点头。男孩的面孔上满是男人的执着与坚毅。
  公爵大人开怀大笑,多日来的焦躁与伤痛仿佛在此刻都释放了出来,他举起了桌上满是咸肉汤的碗。
  “按军例,军中不得饮酒,现在我以汤代酒,庆祝名为艾尔。爱德华的战士旗开得胜,取得了人生中第一次战斗的胜利。”
  人们愣了一下,想起来西境还有这样的古老习俗。以前的西境少年在十四岁后会一人前往荒野猎取野兽,当他们带着猎物回家时,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会为此举办盛大的宴会,庆祝一个男孩成长成了一个男子汉,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西境战士。
  这个仪式叫做成人礼,又叫做“胜利洗礼”。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圣教的宣传,这项古老的传统被慢慢废除了,人们更倾向于圣教牧师的洗礼。只是包含在其中的尚武精神被一代代传承下来。
  只不过艾尔这次的“猎物”可够大的。
  周围一片沸腾,人们高举着大碗向艾尔表达着恭喜与祝福。没有阿谀奉承和虚情假意,西境人也从来不会这一套。这些大人物们虽然和艾尔没有血缘关系,却像艾尔的家人一样,话语真挚而又诚恳,代替了庆功酒的咸肉汤满是他们真情实意的厚爱。
  艾尔被簇拥在其中,虽然没有喝酒,却微醉了。
  艾尔环顾四周,映满眼帘的都是喜庆十足的笑颜。他突然领悟到了:
  所谓的铁荆棘家族不仅仅是他和他的父母,只是爱德华的姓氏。
  也不仅仅是老管家和葛瑞尔这样的家人。
  而是包括了这些人啊,还有那些没在场同样爱护和守卫着西境的人。
  这就是铁荆棘家族真正的力量,只要这些人在,铁荆棘家族就在,西境就在。


第三十五章 英雄
  一夜过去,在向美狄亚致谢后,公爵大人率领大军继续向西,收复之前失陷的铁剑城和铁炉堡,并主持那里的战后重建工作。公爵夫人则留下来处理雪要塞的各项事务,之前无比繁忙的艾尔终于清闲下来,可以四处转转了。
  他先去牺牲战士的墓地去祭拜,在那几处新建的坟茔前,堆满了寄托思念的指项花。这些紫色的花朵只有在很远的松林里才有,在黑白交替,太阳初升时盛开,在烈日当空,大放光明时凋零,整日只有一个小时绽放的时间。每天却有很多人不辞辛苦地守候在松林里,只为采摘最美的指项花,放在烈士墓前。
  指项花的花语…深深的思念。
  艾尔默默地站在墓前,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衣着普通的孩子。
  他有很多话想对维克托那个热情拥抱他的大汉说,对缪拉那个放荡不羁的家伙说,对贝尔蒂埃说,对蒙塞说,对约瑟夫说,对所有守护,奋战,牺牲的战士们说。
  只是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了一句话:“雪要塞守住了,大家都很安全。”
  他相信,无论怎样的赞歌,怎样的墓志铭都比不上这句话让这些战士们走得更安心,更洒脱。他们活着时尽忠职守,身为军人为座城市,为城市里的人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现在,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愿所有牺牲的战士安息。
  艾尔转身走出墓地,慢慢走到了城中大街。只是沿着主干道走,不敢靠近特蕾莎大婶的小店,他不敢见那位困苦的老妇人,只能吩咐雪要塞的民政官们对这些因战争寡居的女人多加照顾。
  相比之前,城里冷清了许多,没有了平时的叫卖声,粗俗的吵骂声,肆无忌惮的谈笑声,甚至连那些凶悍的大妈都斯文了许多。是啊,没有那些粗鲁的大汉,这些大妈们又能指着谁的鼻子撒泼叫骂呢?
  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些衣着朴素的女人,她们拎着重物,赶着货车,做着买卖,干着平时男人们干的活计。忙进忙出的身影看起来疲惫无助,原本生气勃勃的脸被伤痛和劳累折磨得麻木呆板,了无生趣,挺直的腰板弯了下去就再也直不起来。
  战争已经过去,而生活必须继续下去。
  这些女人们本是雪要塞的半边天,可现在却要把整座城市都背负起来,她们的腰怎么挺直得起来。
  周围的酒肆早就全部关闭,再也见不到大汉们大汗淋漓地吃酒,看不到他们酒到酣时的高谈阔论,听不到他们可笑的吹牛。路上可见的男人只有艾尔这样的半大少年或者在路边跑来跑去的小孩。
  艾尔走在街上,脚步沉重,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总觉得虽是春天,可这没有人气的城市冷得不像话。
  天冷,城冷,人冷,心冷。
  这时旁边一小孩从艾尔身边跑过,一不小心就摔了个大跟头,立刻噘嘴挂油瓶,黄金豆就掉了下来。
  艾尔赶紧走去,将小孩子扶起来,却听见这小孩哭着喊着叫爸爸,知道他不是摔疼了,而是好几天见不到父亲在这边哭闹。
  面对凶恶的兽人从容淡定的艾尔面对这小孩却手足无措,想了一会只能安慰一句老掉牙的谎话:“别哭,你爸爸去很远的地方了。”
  “你骗人,你们都是骗子!彼得、玛丽、费古、大吉尔,小鼻涕虫,大家的爸爸都不见了,我听说,他们都在那道墙上死了。”
  一道公鸡嗓子般的声音传来,一听就是处于变声期。艾尔转头一看,一个十三四岁,头发乱糟糟,看起来和艾尔差不多大的少年跑到旁边冲他喊道,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孩子,一看就是附近的孩子王。
  摔倒的小孩一听爸爸死了,又哇哇大哭起来,年幼的他可能不理解“死”的含义,但本能地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领头的少年眼里噙着泪,头却高高昂起,一看就是叛逆又倔强的主,跟在他身后的小孩们抽泣着,他们这么大的年龄已经明白了死的含义。
  “别胡说,你们的爸爸可能去了别的地方。”艾尔勉强挤出个笑容。
  “你又骗人!我是听妈妈和德兰修女说话知道的,修女从来不说谎。你和我们一样大,又知道什么?”
  艾尔哑口无言,他看着眼前少年的眼睛,溢满眼眶的泪水倒映着满满的伤痛,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
  艾尔突然就明白了,这些早熟的小孩们已经知道了真相,也许他们此刻的叛逆乖张只是在失去父亲后的惊慌失措罢了。
  艾尔这时是多么地痛恨自己的舌拙嘴笨,他想安慰这些孩子,却怎么也无法找出合适的说辞。看着这些孩子们灰暗的瞳孔,他想给这沉重的灰暗带来几分光亮。
  “你们的父亲是作为战士牺牲在那里的,他们是这座城市的英雄。”
  说着艾尔用力地点了下头,加强语气重复道:“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英雄这个词给孩子们带来一丝喜悦,他们不由地挺直了胸膛,眼中又有了生气。
  “真的?你不会又骗人吧?”少年有点怀疑。
  艾尔卷起了袖子,将胳膊上的伤口露给了孩子们看,那撕裂的伤痕震慑住了这些孩子。
  “那天我就在城墙上。看见了你们的父亲作战的英姿,我保证他们都是真正的英雄。”艾尔向孩子们保证道。
  “听说兽人很凶,会吃人,这是真的吗?”,“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爸爸是怎么战斗的?”,孩子们七嘴八舌地提出了各种疑问。
  艾尔想了想,干脆一撩袍子坐在地上,给这些孩子说起来,他本意只是随口说两句,可说着说着却停不下来,话停不下来,泪也停不下来。
  他说到了那个白衣白马银枪的破落贵族,最后时刻连挑数个兽人,用自己的尸体挡住通道。那个人的名字叫做若阿尚。缪拉。
  他说起了一人顶着数不清的魔法,最后抱着两个兽人一起跳下城墙的克劳德。维克托。
  他说起了自己没有亲眼所见,最后在尸体堆中辨认出来的各位大队长。让诺。蒙塞,亚历山大。贝尔蒂埃,查尔斯。乌迪诺,雅克。约瑟夫,他们战斗到最后一刻,至死方休。
  他说起了有个战士拼着命绑住了一个兽人的胳膊,帮助战友终于杀死了这个兽人,直到最后闭眼都没有放松,很遗憾他不知道这位战士的名字。
  他说起了还有很多无名的战士,这些战士以命换名,甚至以命换伤,拼尽一切把那些兽人阻挡了一天一夜,让数不清的兽人横尸城头,损失惨重。
  他说起了强大的女巫单人闯营,以一人守一城,这名女巫是美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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