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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之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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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兽人跑到城楼里面,想要放下城门让城外的兽人进城,只是脑子有点不灵光的他们一时半会还不会使用机关。憋得格鲁希和一干兽人在城外干瞪眼,只能让剩下的兽人抓紧时间爬上去。
这时,只见从雪要塞西面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速度之快,气势之猛,似要一下子撞进兽人的军伍。
那马跑得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显然是跑脱了力,突然间就一蹄子撅倒在地,竟是被活活累死了。骑在马上的人倒是不慌不忙,两腿一跳就跃了起来。
来人满脸的风尘仆仆,身上典雅的法袍粘着点点黑漬,再也没了以往的神秘与华贵,一张风情万种的脸不是美狄亚又是谁?
她竟然孤身一人来到这处血战之地!独自一人直闯兽人大营!
反应过来的格鲁希急忙命令周围的兽人扑过去拦住她。他不知道这女人是谁,但显然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他不可能放任这女人。
一道向上的强烈气旋托住了美狄亚下坠的身体,随后缓缓向上,她竟然飞了起来!一人就朝着城墙上飞了过去。
如果周围有法师,他的眼睛都会惊讶得掉下来,感觉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
飞翔,人类诞生起就根植于心中的梦想,来源于对未知的好奇和对自由的渴望。这也是法师诞生以来就孜孜不倦研究的课题,更是很久以前就有一种设想提出来过:利用风系魔法进行飞翔。
可是这一设想到现在还没有实现,通过研究法师们发现这太难了。要想飞翔就要一直释放一道强烈的旋风,集中精神不断聚集元素投入其中。还要保持旋风不会在中途消散,还要保持旋风一直朝一个方向旋转,不会受空中气流的影响,还要不停地释放其他风系魔法进行平衡。
对一个法师的精神力、元素操控能力、魔法释放速度和控制力等等要求都是极为苛刻甚至是不可能完成的魔法,虽然没有任何破坏力,但它的释放难度比“飞火流星”、“冰天雪地”这些大规模复合魔法都要难得多。
然而,此时此刻,不可思议变成了现实。
兽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在空中漫步的美狄亚,一个个呆若木鸡。有些兽人甚至直接跪倒在地不断祈祷,他们还以为这个人类女子是天父地母降临世间的使者!
反应过来的格鲁希急忙命令周围的兽人向空中的美狄亚投掷武器,一些兽人在他的呵斥下奋力将武器掷去,但是在空中受到各种气流的干扰,没有一个命中目标。
法师最有名也是最有效的远程防御魔法“飞弹偏斜”,美狄亚竟然在飞翔时还有余力释放这种大型风系魔法!所有兽人对她无可奈何。
就这样,美狄亚单人闯过兽人军营,以飞翔之资降临雪要塞!
第二十九章 以一人守一城
环绕全身的旋风瞬间散去,美狄亚的脚终于踏上了干燥厚实的墙砖,即使是她心中也不禁松了口气,要知道从二十米的高空摔下来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周围的兽人对这个蓦然出现的女人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对他们来说只要知道这是个人类就对了。一群三米多高的巨人举起武器就砸了下来。旁人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巨汉围住一个楚楚可怜的娇小弱女子,让人心生爱怜。
只是这位弱女子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先是以她周围一圈,四溢着寒气的巨大冰环凭空凝结,将这些兽人的脚牢牢锁住。
高级寒冰魔法“严冬冰环”。冰系魔法最重要的近身限制型法术。
接着周围本已寒冷的温度再度急剧下降。那不是能用语言来形容的寒冷,不仅是血肉,能把骨髓甚至是灵魂都冰冻起来的冻气弥漫四周,仿佛兽人们身处的不再是西境,而是传说中的寒冰地狱。兽人健壮的身体瞬间染上了一层乌青色,有些身体组织立刻变黑,坏死。即使是这些意志顽强,悍不畏死的兽人也忍不住发出阵阵凄惨的哀嚎。
缩小了范围的大规模高级限制魔法“致命深寒”。其威力比较艾尔之前勉强释放的无疑更上层楼,强壮如兽人也动弹不得。
随后,周围又慢慢有了点湿意,四周的水汽仿佛听到号令般聚集而来,将这些兽人笼罩。随后迅速结冰、凝固,数量众多的兽人被冰封起来,脸上痛苦、惊恐、甚至是疑惑的表情清晰可见。
高级复合魔法“急速冰封”,一些冰系魔法造诣深厚的高级法师最喜欢的魔法,他们将自己的敌人冰冻起来做成冰雕,以供自己欣赏。
不过美狄亚显然没有这种恶趣味,她一个指响,这些冰雕瞬间垮塌,在墙砖上摔成了满地碎片,那些兽人自然也随之粉身碎骨。
连续释放三个高级魔法的美狄亚脸上一点疲倦的神色也没有,她甚至连汗都没有流一滴。仿佛释放这几个魔法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方便,不费吹灰之力,与艾尔的“一分钟真男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此刻,美狄亚非人般的强大展露无疑。
这就是被无数人膜拜,被无数人歌颂,被无数人怨恨,被无数人畏惧的最强魔女:“真理之瞳”美狄亚。梅林。
美狄亚的衣摆随风飘动,她被一股轻风托扶着急速向前移动,风系魔法“闪电迅捷”,法师们最重要的移动辅助型魔法。有兽人拦路就随手一个大火球炸飞,偶尔遇到零星还幸存的人类就一股风包裹起来系在自己身后,为了防止再受伤还给他们加上了“石化皮肤”。
在急速掠过了一大段城墙后,美狄亚终于找到了此行的目标:艾尔。
“哎哎呀,小艾尔,看看你这样子,要是其他贵族看到,就不会称呼你们铁荆棘家族粗俗的铁块了,干脆就叫破烂的泥巴吧”,美狄亚啧啧地看着艾尔,一身的法袍撕扯得稀烂,全身上下都是惨不忍睹的伤痕,看着就觉得痛。整个人就像被抹了漆似的红里透黑,看着可笑却又可怜。
刚看到美狄亚时艾尔心里一阵激动,不过听到美狄亚惯常的冷嘲热讽还是颇感无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损他两句,这么多天没见,还正值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就不能来两句温暖人心的鼓励吗?
不过艾尔没时间也没精力和美狄亚瞎扯,他急急忙忙地问道:“父亲率大军到了吗?怎么不见其他人?”
美狄亚一脸的莫名其妙:“公爵大人的军队?在哪里?我怎么没见到?”
艾尔整个人都愣住了:“西境大军没到你是怎么进城的?”
“我一个人就闯了进来啊。”美狄亚又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艾尔此时的表情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怔了好长一会,有点感激又有点失落:“您是来救我的吧,无论如何您能冒死来救我,我感激万分。但我曾经许下过诺言,要和这座要塞共存亡。实在是对不起,如果可能的话,请把弗里曼带走吧。”,艾尔看了看昏死在旁边的弗里曼,勉强想做一个贵族谢礼,可惜剧烈的疼痛让他一下子又瘫倒在地。
美狄亚又叹了口气:“所以说你这家伙尽是给人添麻烦啊。”
“不过嘛。”美狄亚转身离去,“守住这座城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淡然离去的背影最后留下了句轻飘飘的话:“小艾尔,你看起来狼狈,倒也不难看嘛。”
美狄亚站在城墙边上,身上的法袍随风飘荡,红色的长发四散在空中,看起来就像是要乘风飞去,又如同女神现世。
可是周围咆哮着包围过来的粗鲁兽人大煞风情地破坏了这一美景,这群满脑子杀戮的兽人只想着把这可恶的女人打成肉酱,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美狄亚周围的尘土都悬浮在了空中,“噼里啪啦”的电流声不绝于耳,首先是一道粗大的闪电向着一群兽人直劈而来,接着的一道更是声势惊人,然后数十道闪电像是滑动琴键的手般将城墙敲打了一遍。在大自然的愤怒下再高大的兽人也只是如同尘埃般渺小,被雷电劈到除了灰飞烟灭就不会有其他下场,在电光的照映兽人惊悚恐惧的脸像极了远古时代对雷电顶礼膜拜,瑟瑟发抖的原始人类。
神灵借着凡人之手将惩罚与灾难降临时间。
这就是电系杀伤力最大,也是所有魔法中威力最大的单模型魔法“雷霆之怒”。如何驯服桀骜不驯的闪电是所有法师共同的难题,可是此刻这些雷电如臂驱使,化作女王的皮鞭狠狠地抽向那些不臣异族。
城中的居民全都走出了房外,惊恐地聚集在一起注视着城墙上惊人的景象,那刺目的电光和骇人的声响将许多人吓得瘫软在地。
不过很快,他们又会看见更惊人的一幕。
巨量的闪电像犁耙一样将城墙犁了一遍,不过兽人强大的生命力发挥了作用,有许多没有被直接劈到的兽人还一息尚存,还有些兽人躲在了城楼里,或是犄角旮旯的暗处侥幸躲过了一劫。
美狄亚没这个时间把他们一一揪出来,她也没这个耐心。一段嘹亮而又悦耳的咒语响起,这是美狄亚采用了艾尔变化声音的咒语技巧。以她深不可测的实力都要借助施法技巧,可想而知她接下来将要释放的魔法何等的惊人。
神话中灭世的大洪水是神明为了惩罚有罪的世人降下的灾难,四十昼夜不停的大雨聚成洪泽,吞噬了世间的所有活物。
今日,无论是兽人还是人类,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都目睹到了神话再现。
有洪水自天上来,如大河般倒灌入城墙。巨大的能量倾泻而下,不仅连城墙上得兽人,甚至连墙上的城楼都被摧毁垮塌。经历过刀劈斧砍,魔法轰炸都没事的地面在强压下撕裂变形,墙砖上都布满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缝。没有任何兽人得以幸免,无一例外都被冲下了城墙。裹挟在洪水中的强健肉体直接被水压挤成了肉泥。
水系超大型魔法,也是公认消耗精神力和元素最多的单模型魔法“大海啸”。除了好几位法师联合施法,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单独释放。
但今天,法师们的施法常识被一次次地颠覆,所有记录在美狄亚面前就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破。
美狄亚带着之前救出来的人类飞到了空中,躲了过去。艾尔眼神闪烁地看着美狄亚:“难道她是内裤穿在里面的超人?还是所谓神明的私生女?又或者是同样的穿越前辈,现在已经变得这么牛了?”。他在这世界已经活了三世,也没有听说有谁这么猛啊,上一世根本就不知道美狄亚这号人,话说有这种强人在,竟然还顶不过黑魔法灾难?
不提艾尔满肚子的问题,美狄亚惊世骇俗的表演还未结束。
整个城墙都被水浇了一遍,自美狄亚脚下,一层寒冰蔓延开来,沿着流水逐渐覆盖,慢慢地竟然把整个城墙朝着兽人的一面冰冻住了,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如同一座水晶城一般。
不是什么复杂魔法,而是简单地释放寒气罢了。但是消耗的精神力同样惊人。
格鲁希在城墙下又气又急,胜利唾手可得的时候一切功亏一篑。他发疯似的命令剩余的兽人继续攻城。可云梯已经被大水摧毁,兽人又怎么登得上又湿又滑的冰墙。
再说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兽人,也被接二连三如同神迹一样的强大魔法,吓得胆寒。他们或许不惧怕死亡,但他们害怕这是天父地母的惩罚与愤怒。
美狄亚。梅林立于墙头,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墙下的兽人。即使是兽人如此巨大的身躯在她脚下也如同蚂蚁搬渺小。静谧的月光流淌在她身上,似乎她一人就将无边的黑暗染上了一抹光亮。
她好像就站在云间一般。
似神如魔!
以一人,守一城!
第三十章 预备撤退
美狄亚站在城墙上,墙角下的兽人又重新聚集在一起。双方就这样互相对峙,兽人们没有能力再度爬上城墙,同样的美狄亚也没办法把这些兽人全部消灭。
就在这样的僵持中,时间一分一秒静悄悄地溜走。
不知不觉中天色慢慢泛白,月光已然无影无踪。几缕稀疏的阳光斩破黑暗照亮在人世间,似是冲出重围的先锋,宣告着光明的到来。
紧接着城中的雄鸡开始啼叫,像是军中的号角,划破了黑夜,将一切魍魉魑魅吓破了胆,为太阳的降临鼓舞壮威,为神明的恩赐高歌赞美。
先是如同小荷才露尖尖角,太阳刚刚露了一个头,将整个天边染成了红色,随后仿佛是感到了不耐,猛地用力一挣,一轮红日磅礴而出,此时此刻,它就是天地的中心,肆意地向世间洒下热量和光明。
无论是城中的平民还是城墙上幸存的人类战士,终于松了口气:黑夜终于过去了。
格鲁希却一点也没有因为白昼的到来额感到高兴,相反他心急如焚。他极力重整兽人的队伍,鼓舞低落的士气,重新恢复兽人被那个恐怖女人打散的攻势。
“你们是被那个女人吓破了胆,还是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格鲁希大声咆哮着。
“难道你们忘记了在家里等着的婆娘了吗,忘了那些挨饿的孩子,忘记了那些把口粮省下给你们自己饿死的老人了吗?”
“如果打不下这座该死的要塞,我们之前夺取的所有土地迟早会被那些人类再夺回去的,到了那时候怎么办?夹着尾巴乖乖地溜回去?丢下那些英勇战死的同胞们?辜负族里所有的希望?就这样逃回去?然后抱在一起哆嗦着身子等着饿死?”
“要知道我们初春时没有狩猎,族里已经没有储存的吃食了。就算那个女人真的是天父地母的宠儿又怎么样,难道我们就抱着脑袋乖乖等死吗?”
格鲁希布满血丝的眼睛环视着周围的兽人,他的嗓子因为怒吼和疲劳变得沙哑低沉,但话语中的决心和激情却没有丝毫减少,将所有兽人的灵魂都点燃了起来。
“战士们,你们只要知道这点,我们已经一无所有,要么胜利,要么毁灭。我们是在为了兽人的生存,为了兽人的未来而战!”
“天父地母会保佑我们!”
所有的兽人眼中都再度燃起了火光,全身的伤痛早已忘怀,奋战一天的身体又恢复了力气,被那个人来女人恐吓的勇气又再度回到了心中。
“为了兽人!”维杜姆挣扎着爬起来,举着斧子高呼道。
“为了兽人!”此起彼伏的咆哮声再度响起,世间再没有其他声音。像是巨斧般要斩破所有的险阻,将兽人的命运握紧在自己手中。
听到了这响彻天地的呐喊,艾尔一瘸一拐地走到城墙边往下望,只见兽人像蚂蚁般辛勤地劳作着,城墙下响起了密密麻麻的“咔嚓”声,这些兽人竟想一点点把墙上的冰凿开。有些兽人则在城下点燃运来的雪松木,一些兽人赶回去砍伐更多的木头送来,想凭着热量烧融结冰。
兽人绞尽脑汁,使尽办法想要再度登城。
“这些兽人这么快就恢复了组织,队伍里果然有长老一类的头领。”艾尔暗暗想到。
“老师,你还能发一场洪水吗?把那些兽人都淹了算了。”
美狄亚翻了个白眼:“说得轻松,精神力耗完了。”
“那再把城墙冰起来呢?”
“哪那么多要求,老娘又不是你家的牲口。”
艾尔转了转眼珠,“那老师,你闯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类似头领的兽人?”
“好像有哎。”美狄亚歪着脑袋想了一下。
“再见面你能认出来吗?”
“应该没问题,那个头领在兽人里还算能看的。”
艾尔对美狄亚的关注点无力吐槽,不过能认出来他盘算成功的希望又大了几分。
“老师,你休息一会能恢复施法吗?”
“只要不是精神力耗损太大的都可以。”
“这就可以了。”艾尔使劲摇了摇还昏迷不醒的弗里曼,“啪啪”两个耳光把他打醒。
“醒醒,别睡了。”,弗里曼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弗里曼,你带着几个还能走得动道的兄弟去城里,把一些力气大,胆气壮的女人组织起来,再带一些锣鼓,号角之类带响的过来。”
弗里曼圆瞪着双眼,“少爷,您是要组织女兵守城?”
“想什么呢,男人还没死绝呢。趁着现在兽人一时半会上不来,你们快点。”
“哦,对了,你把她们聚集起来以后领到城楼下,不要直接领到城上面来。这副惨样她们恐怕接受不了。我得事先说两句,不要到时候哭天抢地,把兽人惊动了。”
弗里曼点了点头,虽然满肚子疑问,但作为艾尔的扈从侍卫,他还是遵照艾尔的意志一丝不扣地去执行。
艾尔环顾四周,初升的太阳将原先被黑暗遮挡的惨象毫无顾忌地摆在人们面前。即使是历经无数悲剧的艾尔也有点不忍直视。
鲜血、残肢、白骨、内脏,涂满了整个城墙。没有生气的双眼,死不瞑目的头颅,扭曲变形的躯体,人类所能想象,不能想象的悲惨景象都汇聚在这里,刺痛着人们的双眼,折磨着人们的神经,无情地宣示着一个道理:死亡的到来是多么的轻易,而战争又能把生命扭曲成最糟糕的模样。
有的人实在承受不住,跪在地上失声痛哭,那样的撕心裂肺,那样的歇斯底里。即使是最惨烈的鏖战也未曾倒下的钢铁般的战士,也被痛苦与悲伤折磨得弯下了腰。
艾尔默默地拾起被鲜血染红的军旗,鲜红的铁荆棘仍然随风飘扬。旗帜还在,雪要塞还在。
只是
城犹在,人已殇。
没有人说话,即使是最健谈的美狄亚也没了说话的劲头,除了城墙下传来的兽人的鼓噪声,城墙上寂静一片,只有哭泣声在沉默中回荡。
就在艾尔快要忍受不住时,弗里曼终于出现打破了沉寂。
“少爷,女人们都聚集好了,在下面等着,按照您的吩咐,都是让本地人领着找的公认胆子大的”
艾尔走下城墙,看着聚集在那里的女人们,看着她们有些恐惧又有些希望的眼睛,有些话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他不畏惧死亡,却畏惧接下来将要讲的话,畏惧这些女人们知道结果后黯淡神伤的眼睛。
“抱歉,已经,战士们都已经牺牲了。”
不出意料的嚎啕大哭,艾尔静静地等在那里,等待着她们收拾悲伤的心情。
在一阵痛哭后,这些女人们渐渐恢复了理智,“大人,请问需要我们做什么”带头的一个胖大婶抽泣着问道。
没有弱不禁风地昏厥晕倒,也没有无止境的痛哭流涕。在经受了巨大打击后,坚毅的女人们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过来。她们知道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她们同男人一样也有守护的信念和意志。
艾尔充满敬意地看着这些将一切背负起来的西境女人,深深地弯下腰表达自己的尊敬与歉意。
“接下来要各位做的事对你们来说可能很残忍,但请各位务必照做。我希望你们等会到城楼上,分成几队,举着军旗沿着城墙走一遍,然后放下军旗悄悄回到起点再走一遍。就这样几个小队重复这样做,把所有收集到的军旗都举起来。剩下的人听从号令,敲锣打鼓制造出动静。还有请各位上城墙后千万不要哭出声,以免被兽人听见。”
说完艾尔将一些用剑割碎的布条发给这些女人。
“如果实在忍不住,就咬着这些布条,不要哭出声来。”
格鲁希看着人类静悄悄地城墙,心里不安的预感越来越重。他找到了维杜姆,支开了周围的兽人。
“维杜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你要记着。如果我们半天时间还攻不下这座要塞的话,我们中还有一人活着,就带着剩下的战士们回去吧。记住一路不要停,直到退回雪原。
维杜姆瞪大了眼睛,要不是格鲁希拦着,他几乎就要大喊出来。
“你想要逃跑,你想让这些战士们都做懦夫吗?而且要把战士们用生命换来的土地全都放弃,我决不答应。”
“我们来到这里已经有段日子了,无论如何人类援军都应该出发了。甚至他们可能都离这里不远了。我们不能让人类军队抓到我们,而战士们损失很大,也很疲惫,是赢不了人类军队的,也守不住占领的土地。强行防守的话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那有怎样,战士们不畏惧死亡。”
“如果战士们都死在了这里,族里的其他人怎么办?要知道族里的青壮年都聚集在了这里。没有这些战士,就不能捕猎,就没有足够的食物,那时候我们兽人就真的完了。”
“维杜姆,战斗也好,偷生也罢。无论是胜利,还是逃跑。被称赞为勇士又或者被唾弃为懦夫。都是为了兽人,为了我们这个种族的延续,这是最重要的事情。即使舍弃尊严,即使舍弃一切。我们兽人,也要在这天地间活下去!”
维杜姆沉默地看着格鲁希,痛苦地点了点头,那永远挺直的脊梁,似乎都被压弯了一些。
第三十一章 计策
正在格鲁希和维杜姆说话期间。突然间听到雪要塞城墙上一片喧哗,一阵军鼓号角声模模糊糊地传来,似乎有军队在布置队列阵型。抬眼望去,有旗帜在来回摆动,一幅大旗接着一幅大旗从城墙这端移到那端,络绎不绝,川流不息。只是墙脚下距离太远,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旗帜。
格鲁希看着心里有点惊疑,“莫非西境的援军已经到了,现在开始上城布防?”
这就是艾尔高明的一点,他知道墙下距离墙上距离太远,那军旗兽人定然是看不清的。但如果只是让妇女举着旗子在城墙上来回走,就露了破绽。哪有军队这样来回走的啊,队伍不就全乱套了嘛。他就让这些女子走一遍后,把旗帜放下猫着腰躲着走回去,再举起来走一遍,反正兽人也看不清。再配合军鼓号角,就这样造成援军源源不断,防御固若金汤的假象。
这就叫做“以弱示强”。从古至今,是兵家常用的计策。
其实这一计也不是全无破绽,要换了其他人类士兵一听,就要笑掉了大牙。这是什么军鼓号角啊,完全是瞎吹瞎打。这军鼓号角讲究的是声音洪亮…以壮军威,简单明晰…方便号令,节奏一致…准确无误。这雪要塞上的声音,完全是西境女人们根据指挥,按照一定间隔吹打的,时间长短不一,声音忽大忽小。但别说,虽是业余,跟着指挥吹打,乍一听还很有节奏感,也就欺负欺负不懂的兽人罢了。
墙下的兽人一时间安静下来,再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再没脑子的兽人也知道如果西境的援军真的到了,那这座要塞就真的攻不下了。
美狄亚斜睨了艾尔一眼,“看不出来嘛,小艾尔,你还会这种计策。”
艾尔脸上并没有什么得意的神色,“不是我的计策多高明,而是兽人心里就一直担心着西境的援军,随着时间一天天消磨,他们的担心也一天天加剧,一有风吹草动,就风声鹤唳,自己吓唬自己,越是聪明就越这样。”
只是这样说着,艾尔的眉头并没有松下来,反而越皱越紧。他思考了一会,吩咐那些吹打的女人,“不用听指挥了,你们只管随着自己喜欢的节奏吹,越混乱越好。”
“哎?小艾尔,你这样不就露破绽了嘛,兽人再怎么笨也会发现有问题吧?”
格鲁希脸色凝重的再墙下仔细观察着,就像追捕的老猎人,即使距离遥远,模糊不清,也希望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突然,墙上的军鼓号角声一片混乱,变得嘈杂起来,称得上是闹声的杂音传来,让人丈二摸不着头脑。
“难道墙上的那些动静是假的,西境的援军根本没来?”格鲁希心中一阵窃喜,但很快又疑惑起来,“就算是假的,那些人类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会不会是假的,是诱饵。就像狡猾的雪熊一样,假装自己在冬眠,勾引那些大意的猎物?”
他心里天人交战,举棋不定,保存兽人实力的小心与对胜利的渴望交织在心里,他不得不慎重,很可能兽人整个种族的命运就在他的一念之间。但最终,兽人血液里的悍勇和无畏占了上风,他决定:就全力进攻一次!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兽人不同于人类,或许人类会因为恐惧和顾虑被吓得退兵,但兽人不会,这样的计策或许可以吓吓他们,但绝不会吓退他们,兽人一定会再度进攻的。”
“所以我故意露出一点破绽,让他们有所顾虑又有所希望,下定决心破釜沉舟,将所有力量压到下次进攻上。”艾尔向旁边的美狄亚解释。
“那不是反而更加糟糕吗?”美狄亚不解。
“哀兵必胜,困兽之斗的兽人被组织起来强行攻城,单靠无法使用大规模魔法的老师是无法阻止他们的。所以我也是放手一搏啊”艾尔的眼中闪过一道炙热,终于他又一次将自己甩向了赌桌,这次不仅是他自己,还有牺牲的战士,背后要守护的人们全都寄托在骰子上,只等命运这个荷官打开赌罐了。
“兽人有这样的传统:他们崇拜勇士,鄙视懦夫。越是重要的头领,就越是要身先士卒。特别是极为重要的战斗,头领们更是要带头冲锋,他们认为这样的行为会取悦天父地母,保佑兽人取得胜利。正是这点才是我们最后的取胜机会。”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但就算那个头领带头冲锋,周围也一定会有精锐兽人进行护卫。所以要拜托老师在第一波进攻的兽人中把首领找出来,抓住或杀掉。不过最好还是生擒。”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又是哪里听说的?”美狄亚有点好奇。
“咳咳,这是我家乡的说法,你孤陋寡闻,没听过很正常。”
美狄亚气得决定不理艾尔。每次都用这一套糊弄她。再说艾尔的家乡不就是西境嘛,她怎么没听说过这句话?
不提美狄亚和艾尔怄气。格鲁希在身上围上了层皮甲,拿起武器准备率军战斗。他的武器比较奇怪,不同于普通兽人的重武器,格鲁希的武器类似于人类的枪,枪头是用雪狼王的獠牙磨成,坚固无比,晶莹剔透,同时还向周围散发着寒气。枪杆是用雪熊的脊梁骨,取最硬的部分打磨雕琢,和枪头严丝合缝地嵌合在一起,这是长老出征前送给他的。
维杜姆走到格鲁希身后,“还是我上吧,兽人还需要你的智慧。”
格鲁希摇了摇头:“你身体糟糕成这样,勉强上战场只是送死。还有不要小看我啊,我也是一名兽人战士啊。希望这样能让我们得到天父地母的宠爱,保佑兽人渡过这次难关吧。”格鲁希向天父地母祈祷着。
格鲁希组织兽人发起最后的进攻,他等不起兽人慢慢把冰凿开,下令那些兽人将被水冲坏的云梯捡回来,继续修缮搭建。
“所以那些兽人一定等不及,肯定还是用云梯。这样就轻松多了,老师把这头领抓到后,再把这些云梯全炸了,这些兽人就再也不会有威胁了。”艾尔抓紧时间,做最后的战斗布置。
“把他们头领抓了,会不会激怒兽人,适得其反啊?就像你说的哀兵必胜。”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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