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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富大陆-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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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多义无奈,只能就此作罢,走着走着才惊醒,忘记点什么东西,连忙拉着希北风往回走去。
希北风无奈道:“手拿开,我自己走。”
“好。”白多义没有废话,直接走,连看都不带看后面。
希北风一时间生出了溜之大吉的想法,不过想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多走了两步路,到了刚才做实验的院子后,才发现岳士正一个人在填坑。
白多义撸起袖子就上去帮忙。
希北风无语地摇摇头,激发了财气,使用钱之力增幅身体,走过去帮忙。
白多义尴尬地激发了财气,他还真是给忘记了,自己原来还有这一招,纳闷地就帮着岳士整平了场地。
“谢谢。”岳士微微低头。
“不用谢,本来就是某人弄出来的。”白多义没好气地看了眼希北风道:“刚才上课的时候,那个什么赢龙让他抄论语,你怎么半句话都不说?该不会是怕惹了学生,以后上课麻烦吧?”
“你帮得了岳士一时,帮不了他一世,上课的时候,你让他别抄,下课他还是得抄,那样等于浪费了他的时间,还不如索性就让他直接抄。也就五遍,不算多,就当练一笔字,多好。”
希北风没心没肺地道:“而且,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这抄几遍书,赛过他读十几遍,好事。”
白多义没话好说,望向岳士的时候,发现这家伙居然同意地点点头,不禁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想一辈子被人欺负吗?”
“不想。”岳士简洁地回答道。
“那你怎么不吭声?”白多义真想给这小子来两下。
“好好读书。”岳士道。
“你是读书读傻了吧?”白多义扶额。
希北风笑着道:“读书是读不傻的,傻了也赖不到读书上面,我看岳士同学是大智若愚,好好学习,恪守本心,朋友总会有的。”
白多义怔了一下,再看岳士,才发觉自己好像多事了,不由无语地对岳士道:“虽然我还是不赞同你的做法,不过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需要帮忙的时候喊一声,老师帮你出头,顶多这地方不呆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谢谢老师。”岳士认真道。
希北风拍拍白多义的肩膀,就带着这多管闲事的货走开,跑到夜衣那儿等着蹭饭,顺便要了个房间,偶尔可以用来午睡什么的。
当然,事实上,当晚,他就留宿了。
看他一副要认真当老师的样子,白多义心里十分敬佩,但很可惜,他得回家,于是喝完酒之后就只能告辞了。
夜衣送着白多义离开后,重新回到酒桌边,给希北风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不说干杯,慢慢地品了一口后道:“看今天,好像是挺顺利的,就是你做的几个实验,有点……”
“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是吧?”
希北风笑着道:“就是要这个效果,才能告诉他们,论语讨论的是人和社会,至于世界的话,就无能为力了。”
“有必要吗?”夜衣有些不理解。
“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所以有必要。”希北风无奈地道:“免得以后再给人抓住痛脚,被打得几乎一蹶不振,简直是窝囊委屈憋气。”
夜衣点点头,虽然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但反正对学生无害,他就懒得继续探究了。
“话说,你这里的差生,是怎么被聚集到一起的。”希北风道:“差生跟差生聚到一起,很容易恶性循环的,分班不是这么个分法,不说先进带后进,起码能平均一点。”
………………………………
第194章 孝弟
夜衣无奈,将事情道来。
希北风这才恍然大悟,夜衣此前可是长期不在家的,这边都是拜托给猎人公会的副会长陶麒帮忙照看,至于其本人可是一直窝在公会里,没有回来这边,怕自己遇上太大麻烦,也怕连累到孤儿院。
“那些个先生这么分好了班,现在我回来再打乱也不是很好,就想着看看情况再说。”夜衣苦笑道:“结果,那些先生吃了自己种出来的苦果,竟然是一个接一个被赶走。”
希北风哭笑不得地道:“还好你出面,镇了一下他们,否则的话,我恐怕也待不了两天。”
“现在还早着呢。”夜衣苦笑道:“他们出招都是在后面。”
“是吗?”
希北风倒是不担心,轻松地道:“依我看,换别的老师,都不如让我继续教,毕竟我也不像那些先生,往死里抓,但凡他们要有点脑子,就该知道,跟我井水不犯河水才是正道。”
“他们懂吗?”夜衣怀疑道。
希北风笑道:“那些人,都不笨,该懂总会懂的,若是不懂的话,就别怪我出手不留情了,反正你也允许我体罚,到时候哪个人不长眼,我就好好地收拾他!”
“嗯。”夜衣点点头道:“实在搞不定,还是我来当这个恶人吧。”
“也行,反正你收留的弟弟妹妹,你自己来收拾也合适。”希北风笑了笑,就起身告辞,回到自己的房间,名义上是他和白多义两个人一起用,不过白多义也不太可能会留宿,基本上就是他的地盘了。
躺上床,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捎个口信回去,不过一想那三个没良心的就知道不会管他死活的,顿时就又放下心,安安稳稳地睡死了过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茅依依正在他的小药店里静坐,旁边还陪着一个纠结的莫怜儿。
“这大街上都没一点声音了,您二位还不回去吗?”娄皓日小心翼翼地问道,至于家里另外两位已经让他打发去各自去睡了。
“他经常夜不归宿?”茅依依哼道。
“前段日子,他都没有回来过,这回来了之后,三天倒是有两天夜不归宿。”娄皓日很痛快地卖了队友。
茅依依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后,纠结地看了眼莫怜儿,再哼了一声后道:“等他回来的时候,你把今天我等他的事情告诉他,让他以后晚上少出门,要是哪天我再过来看他不见,哼哼。”
说完后,她就起身走出药店。
莫怜儿心里复杂,跟着她一起走出去。
娄皓日望着离开的两人,不禁嘀咕道:“这破事……”
次日。
白多义很勤快地,早早地抵达了讲堂,面对台下一帮有气无力的小混蛋,不禁哼道:“你们北风老师呢,怎么现在还不过来。”
众学生楞了一下,还以为要教训他们呢,结果倒是先窝里斗了,正好也省他们的事情,当即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卖起了希北风。
“北风老师想必是不想跟您下棋吧。”
“瞎说,估计是不想看白老师下棋!”
“北风老师压根不在乎,他就是想睡觉而已,你们都想多了。”
一个个意见汇总到了白多义这里,他是真心郁闷了,不过是随便吐槽一下希北风,结果愣是钓出这么多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当即摇摇头道:“算了,不管他,诗词歌赋,我来教有点困难。琴棋书画倒是没有太大问题,昨天学了棋,今天剩下的三个,你们想学什么?”
“不学,能不能睡觉。”梅晚嘉整个人都是一团烂泥的样子。
“你不能坐直一点?”白多义没好气地道。
“能坐就不站,能躺就不坐,这是我的原则!”梅晚嘉道。
“好吧,你只要不睡,爱怎么坐怎么坐,别影响其他人就行。”白多义瞧了瞧众人,发现真没有几个想学的,不过也是,想想当年他这年纪,也是出了棋之外,其他都不想学,恐怕这里的人,什么都不喜欢,什么都不想学。
幽幽叹了一声,他不禁诵道:“子曰。”
“咳咳。”
下方顿时传出咳嗽声。
白多义纳闷地看过去,发现是解诸,无语道:“怎么了?”
“老师,您还是找人陪您下棋吧。”解诸心里打着小算盘。
“那你陪我下?”白多义嘿嘿笑道。
“这个还是算了。”解诸头疼地道。
“那你找几个人陪我下,轮完一圈之后,就从头开始,你看怎么样?”白多义奸诈地笑道。
解诸无奈,道:“那还是算了,咱们学一学琴吧。”
白多义早有准备,当即就从储物戒指里取出古琴道:“我先演练一遍给你们听。”
铮铮铮——
片刻后,众学生呼嚎道:“住手,老师。”
白多义可惜地停下来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水平太高,不是你们能欣赏的?”
解诸差点想吐血,道:“您说得对,我看您还是教书画吧。”
“那就把你们的笔墨纸砚准备好。”白多义终于正色,他的琴艺如何,自己还是有底的。
闻言,众学生不禁愁眉苦脸。
“咳咳。”
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睡眼朦胧的希北风,打着哈欠道:“我看不如各学各的,琴棋书画各选,应该是不会互相干扰的。只不过这一排排的桌子得改一改,放到四面拼成大桌子,按照学的东西组成学习小组。”
白多义听着不禁点头道:“好办法,现在大家自己考虑一下。”
众学生闻言有所意动,不过终究没有多少动力。
希北风无语摇头道:“不说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就说你们其中一些人的年纪,要是年满十五岁的话,恐怕得被夜衣清理出去,就算留下来也是吃干饭的,现在不学一点东西,将来等饿死吗?业精于勤荒于嬉,我知道你们大都是有一点本事的,但是荒废太久重新捡起来就困难了。”
这话有点儿说到一些年纪大的人心坎里,当即就有人叹了一声站起来,赫然是阴沉的蒋音晨。
白多义笑着问道:“你想学什么,为师倾尽全力,一定让你有所成就!”
“学琴!”蒋音晨额头满是黑线,怎么就碰到这么一个不靠谱的。
白多义有点儿尴尬,不过还是打了包票道:“没事,学,我教不了,还不能找个人教你么!”
蒋音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点点头坐下。
接下来其他人依次说了自己想学的东西,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说了,还有人正在犹豫不决。
希北风便插口道:“如果还有别的想法,当然也是可以的,而且现在定了,也不是说不能改,就是有个初步的意向而已,到时候想中途改变还是可以的。另外的话,除了琴棋书画,其实还有其他能学的,例如算数什么的,以后小则当个账房,大则料理自家事务,总不会吃亏到哪里去。”
听到他的话之后,一些人也好像松了口气。
希北风微微笑了笑,这帮人真不是什么完全都不懂的家伙,虽然对之前的老师采取了反抗态度,但是夜衣动了真格,这些人也知道不能再随便玩火了,再给他们一个目标,一个个恐怕就能回到以前的状态,不说有多认真,起码能恢复到应付的水准。
白多义督促着剩下的几个人暂时分了位置,便指挥着大家分区,至于中间的话,毫不犹豫地放了自己的桌子摆了棋盘上去,让许多人看了都无语,其中也包括希北风。
事情到了这儿,希北风摆摆手就先离开了,去吃了早餐睡了回笼觉,等到下午才姗姗来迟地抵达讲堂。
他微微点头,看着众人道:“这样分区的话,白老师教起来倒是简单,但我的话好像有点儿不方便,要不你们重新搬回去。”
“不搬!”众人齐声道。
希北风无奈耸肩道:“好吧,那起码,你们尽量把脸给我,不要把背影给我好吧。”
众学生闻言,只能尽量满足希北风,将一张臭脸转了过来。
“好了,昨天做了几个实验,今天就不做了,不过如果有空闲的时间,会给你们放半个假,让你们自由实践,想自己动手做实验可以,想继续练习早上的东西也可以。”希北风笑着道。
“这么好?”有人嘀咕着,显然还是不太相信。
“论语不用背,讲完了还放假?”解诸眼里满是怀疑的光芒。
希北风咳了两声道:“说不如做,待会你们就知道了,现在咱们争取早点把要讲的东西讲完,教授完毕之后自然给你们自由。”
闻言,众学生都不禁稍微坐直了身子,希北风讲的论语,虽然看着是挺无聊的,但是听他能掰出来什么花样,这个还是挺有意思的。当然,他们可不指望希北风能讲出花来,而是想等着他讲不出什么的时候,狠狠地奚落一下,谁让夜衣一再强调,压得他们都不敢有所动作了,现在气也只能撒在希北风身上。
希北风拿起戒尺,指了指板书道:“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这话呢,不是孔子说的,是谁说的?”
“有个人……”旁听的白多义道。
许多学生们也表示很赞同。
希北风笑了笑道:“其实是孔子的学生,姓有,名若。”
“呃——”白多义没好气地道:“你挖坑给我跳。”
“咳咳,其实,这个也不是个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不管是谁说的,只要说得有理就行了,从这个意义上来看,你们认为是有个人说了这句话,本质上也没有错嘛。确实,就是有个人,说了这么一句话,只不过,这个人姓有名若,被我们尊称为有子。”
希北风宽慰道:“搞错了顶多有点尴尬,但是也无伤大雅。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能记住还是要记住的好,但真记错了,也就是在心里说句不好意思,另外最多也是出来检讨下。至于你们的话,事前不知道,就更无所谓了。”
“说来说去,还是要记住比较好。”白多义哼道。
“当然是记住比较好。”希北风呵呵笑道:“只是这种容易犯的错误,我总得让你们先犯一下,免得我这个半吊子,以后搞出什么笑话,被你们狠狠嘲笑一番,那个时候就有点难看了。”
白多义满头黑线,合着是被人利用了。
希北风敛容正色,故意忽视了白多义幽怨的眼神,连忙指着板书道:“刚才说的这一则论语呢,白话文解释是,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而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不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而喜好造反的人是没有的。君子专心致力于根本的事务,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也就有了。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这就是仁的根本啊!”
学生们一个个都很淡定,这解释很普通,算是对事物的一种朴素总结,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希北风笑着道:“咱们先看第一个分句,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通俗解释为,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而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这句话很朴素,但如果上层统治者,加害父母兄长,这个为人也孝悌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反了。”白多义直白地道。
希北风微微点头,这边的人果然没有太多的上下层阶级观念,更多的是对自身实力的一种自信,不服就是干啊!
他笑着道:“看第二分句,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通俗解释为,不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而喜好造反的人是没有的。这个,你都反了,直接犯上作乱了,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所以大家说说,这第一句话,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解诸很是配合地道,他只想快点让希北风讲完,然后大家各做各的,轻松一点。
“没有意义,那我还讲个什么呢?”希北风玩味地笑道。
………………………………
第195章 惶惶若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希北风,眼神中的意思仿佛是,既然都知道没有什么意义,就不要再这里继续瞎讲了,赶紧下课啊!
希北风无奈摊摊手道:“好吧,其实,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这句话所站的角度应该算是统治阶层,虽然他的本意是想让社会安定,但当时的情形就是,上位者能够驯化下位者,就等于社会安定了。在座的诸位,许多也算是半个统治阶层出身,应该能稍加体会。”
说到这儿,他不禁看了看岳士,又笑着道:“当然,现在大家都已经脱离了那个阶层,在如今的统治阶层,也即是擎天城高层看来,咱们都不过是他们治下的几个普通人,必须遵守他们制定的规矩,才能好好地在这里安稳生活。”
赢龙哼道:“那老师说着两句屁话,是想让我们以后老老实实地过日子?”
“老师希望你们能好好过日子。”
希北风笑着道:“当老老实实才能过好日子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老老实实的,当必须有人站起来反抗的时候,我也希望你们之中能出一两个,或者能出半个,可以站起来让上面那帮人知道什么叫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
赢龙蹙眉道:“所以,老师是不同意这句话的?”
“不,我同意。”
希北风笑着道:“为人孝悌,自然鲜少犯上,也自然基本不会起来作乱。试想社会氛围如此,岂不是你我皆安乐,所以这句话我是同意的,而且还要大力推广。”
“那如果老师的亲人受到上层的迫害呢?”
赢龙道:“刚刚老师的态度,明明是遇到这种情况,就要反了他的。”
“无故受到迫害,自然是要拿回公道,而若是这世道,已经没有公道可言,那我就反了他,再重塑一个能讲道理的世界。”希北风淡淡地说道。
赢龙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希北风的面色表情语气都很平静,但是那话语中却似乎蕴藏着足以撼动山河的力量。
“还记得我之前谈论语的时候就说过,没有哪一句话能放诸四海皆准,更没有哪一句话能永久屹立在时间长河中。”
希北风微微一笑,道:“其中,也包括我说的这句话。”
赢龙沉默。
解诸发问道:“老师既认可,也推崇,却又曲解这一则论语,让大家造反变得理所当然,其实在学生看来,说了就跟白说一样,还不如说,一切凭本心,一切看利益,倒是好理解得多。”
“很赤裸裸,很真实直接,也很痛快,但这样的世界,却不是我所期望的。而这个世界,更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此刻这样清醒,包括我,也包括你。”
摇头笑了笑,希北风道:“讲孝悌没有错,希望别人不要犯上作乱更没有错,这都是为了咱们安稳的生活。如果这个最终的目的,也即是安稳的生活,被破坏得支离破碎,那前面的不要犯上作乱,自然也就成了白费力,便没有什么继续维持下去的理由了。”
底下人无奈地听着希北风的总结,心中几乎断定这个人岂止不是正道,简直是邪道了。
希北风咳了两声道:“都这么看我干什么,老师可是个正人君子。”
“呵呵……”稀稀疏疏的笑声响起。
希北风没好气地瞥了几处地方,摇摇头,便又继续讲道:“这一句之后,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白话文解释,君子专心致力于根本的事务,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也就有了。这个就很好解释了,从源头出发,从根本改变,才是最直接有效的。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异议吧。”
“有。”
解诸呵呵道:“很多时候治标比治本更容易。”
“你都说了是治标,若不治本,最终还是有一日会崩溃,区别只在于什么时候崩溃,是在治理者死之前崩溃,还是治理者死之后崩溃。”希北风无奈耸肩。
解诸又问道:“但如果现下根本找不出治本的办法,或者说治本就是伤筋动骨,反而加速了崩溃的速度,那是不是还不如发现一个破口就打一个补丁,起码缝缝补补还能多用两三年。”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也找不到什么办法。”希北风直言道。
解诸微微蹙眉,有点儿失望。
这时候,希北风却又道:“但是,这跟论语中说的,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并没有什么直接冲突的地方。”
解诸有点摸不着头脑,耐着心问道:“老师刚才可说了自己也没有办法。”
“没错。”
希北风笑着道:“但是没有办法治本,并不代表‘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这句话是错的。也就是说,这句话依旧正确,只是变得不具备可操作性。看得见摸不着,明知道前面是宝藏,却只能隔着大河相望,心酸痛苦地看着它被别人搬走,并不能改变那就是一个宝藏的事实。”
解诸终于绕过来了,但是却变得更加无语,只能道:“怎么说都是你对。”
“本来我就是对的。”
希北风笑了笑道:“最后一句,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这就是仁的根本啊!这一句,同样没有什么太多好解释的。但我觉得,还有一点需要补充,人,要先自爱,才能真正爱人。当然,能真正做到爱人,说明那个人本身就能自爱了。”
“……”白多义都无语了。
“先学会爱自己,再学会爱家人,接着才是别人,亲疏有别远近有序,这才合乎情理。”
希北风认真地道:“就你们之前荒废学业的样子,可能称得上自爱。连自爱都做不到,怎么可能爱人?怎么可能做到孝悌?你们的亲人见到你们以前的样子,是不是只能是痛心了!这与孝悌相差十万八千里。连最基本的一点都做不好,就更不用说做到爱别人!做到仁了!”
闻言,许多人脸色发红,有惭愧起来的,也有恼羞成怒的。
希北风适可而止地打住,重新回到论语上面,道:“这一则论语共有三个句子,第一句点出孝悌是社会安定的源头;第二句提倡务本,认为本立道生,算是跟前面一句互相印证;第三句说孝悌就是仁的本。综合下来看,这句话的重点其实是在于一个仁字。”
“呃——”许多人愣了一下。
解诸提问道:“讲的不是用仁的根本,也即是孝悌去治理吗?最终的目的不是治理吗?”
“大家都做到了孝悌,社会也就得到治理,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那我们治理的方向,自然就是孝悌,而孝悌则是仁的根本,也即是说,我们的治理方向其实是仁。”
希北风绕口令一样地绕了一圈,道:“大家做到了仁,社会就得到治理,那么君子之治,重点也就在于让大家做到仁,所以论语要探讨的,要让我们做到的其实是仁。大家有了仁心,自然有了君子之治。”
“世界,没有那么简单。”解诸微微摇头。
“世界,确实没有那么简单。”希北风叹了一声,道:“若是真有那么简单,孔子也不至于惶惶若丧家之犬。下面插播一则小故事:
一次孔子到了郑国与弟子走散,孔子呆在城墙东门旁发呆,郑国有人对孔子的学生子贡说:‘东门边有个人,他的前额像尧,他的脖子像皋陶,他的肩部像子产,不过自腰部以下和大禹差三寸。看他劳累的样子就像一条“丧家之狗”。’
子贡把这段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孔子。
孔子很坦然地笑着说:‘一个人的外形、相貌,是细枝末节,并不重要。不过说我像条无家可归的狗,确实是这样!确实是这样啊!’”
台下学生有点儿懵。
希北风稍微解释道:“里面出现的人,尧、皋陶、子产、大禹,都是为人称道的先贤,有诸多政绩和传说。孔子的学生子贡,则是一个善于经商的人。而孔子本人周游各国,推销自己的政治理念,却屡屡碰壁不得志。听闻丧家之犬的形容后,他认为这是一种最好的赞美,甚至于不敢当。”
阴沉的蒋音晨站起来,道:“虽然拿了很多贤人当对比,但我觉得孔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的学生子贡,恐怕也是打心里那么认为的,未尝没有想让老师知难而退的意思。听到丧家之犬,还能假装很高兴,像是受到了赞美一样,简直是虚伪。”
“或许孔子一开始听闻也有点苦涩,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希北风笑着道:“但另外的呢,一个人在屡屡碰壁之后,被人形容为一条丧家之犬,哪怕是因为面子的问题,将这种话当成褒奖,并在日后贯彻了下来,不也是值得人敬佩吗?屡屡碰壁,却还矢志不渝,难道不值得人敬佩吗?”
“愚。”一滩烂泥一样的梅晚嘉道。
希北风无奈摊手道:“愚,大智若愚。”
“……”众学生无言以对,也懒得跟这人计较了。
希北风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拿着戒尺指向下一则论语,本想继续讲,不过想了想,还是绕回去上个问题道:“孝悌孝悌,若是父母不爱你,兄弟姐妹也不爱你,是不是还要讲孝悌呢?”
赢龙道:“家里兄弟多得是,谁对我好,我自然是对谁好。”
想了一下,希北风还是问道:“现在他们呢?”
“都死了,好跟不好,都一样。”赢龙道。
“谁有不同意见的?”希北风道。
蒋音晨叹了一声,道:“早知道,就对他们稍微好点,虽然争吵的时候也多,但是现在想想,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他一步又何妨。”
他的话让许多人不觉点点头,讲堂内的氛围一时间变得有些低沉。
“白痴。”
梅晚嘉哼道:“他们死得好!”
众人蹙眉,死者为大,如今这个时候,还这样说自己的家人,到底还是让许多人不舒服的。
“一个个假惺惺的。”
梅晚嘉懒懒地道:“怕是有些人现在死而复生,你们便恨不得他们再去死一次,少在这里虚伪了好吗?”
喻落华哼道:“说话注意点。”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梅晚嘉嘲讽地道,竟然是坐直了身子,准备好好辩一辩的样子。
希北风抬起手,压了压道:“好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情况,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喻落华道:“那老师是觉得不用讲孝悌了。”
希北风道:“还是那句话,没有什么话是能放诸四海皆准的,有些情况还是得特殊对待,不过说到底我还是提倡仁心,提倡孝悌的。正常情况下,讲孝悌,没有错误吧。至于特殊情况,还是不要死套了。”
“怎么说都是老师对。”喻落华揶揄地道:“刚才您说着孝悌,讲着讲着,还能讲到反这个字,老师这真是绝了。”
“咳咳。”
希北风咳了两声,道:“咱们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看论语的,一句话要站在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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