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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富大陆-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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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这条倒是可以考虑,对于一些完全不管不顾的亲属,按理就该治他们连坐之罪。”解诸道:“子不教父之过,就算生个疯子出来,也不能不管吧!”

    “嗯,我很赞同,完全不管的人,确实有罪过。”希北风道:“但是也有一些是管不住,那你又怎么看?让谁来分辨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看管好他的疯子亲属?”

    解诸犯难道:“这种事情,说来也是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到时候理不清的。”

    “嗯,理不清怎么办?”希北风道:“往往大家遇到这种情况,都是一刀切,例如完全不治罪其家人,或者直接把罪名按在其家人身上。两种情况你觉得哪种好?”

    “完全不治罪的话,恐怕有漏网之鱼,完全治罪的话,又好像过了?”解诸道:“但是这件事情,总得有个人出来担责吧?那么还是果断选择完全治罪好了。”

    “嗯,假设完全治罪,那么以后大家怎么看待疯子亲属?”希北风道:“那岂不是会把他们当成一颗随时会炸起来的爆竹?到时候说不定就伤了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你觉得大家会怎么样?”

    “把疯子关起来!”解诸道。

    “嗯,把疯子关起来,事实上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关在房间里活得像猪狗一样,完全没有自由,甚至于加上锁链镣铐,跟个犯人一般。”希北风道:“想想你以后的某个后代,从童年开始就没有当过一天人,连当个疯子的权力都没有,只能当阴暗房间里的一头猪,吃喝拉撒全在里面,甚至于哪天吃起自己的粪便喝着自己的尿液,也不是不可能。”

    “这……”解诸道:“似乎太过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死去对吧?”希北风道:“我相信一定会有人这么想的,那么就一定会有疯子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到时候,你要不要追究杀害疯子的人呢?他们可能是疯子的父母爷爷奶奶,可能是疯子的兄弟姐妹,还有可能是疯子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当然也有可能是疯子以前的朋友,甚至还有可能是一个心情不好的混蛋。”

    “道德沦丧。”解诸道。

    “所以这样的做法也是不能的。”

    希北风道:“那么治罪家人,这件事情,就不能这么干,尽管看起来像是放过了一些漏网之鱼,但比起放过那些纵容的人,大家还是更怕出现那个残忍的世界,疯子没有资格活着,那么其他残疾人,有没有资格活着?孤僻抑郁暴躁症状的人,有没有资格活着?真的蔓延开来的话,恐怕每个人这辈子都逃不开那个魔咒,要么杀了某个人,要么被某个人杀了,要么看着某个人杀害某个人,却只能说,那是现实,那是幸福。”

    “突然觉得听恐怖的。”解诸道。

    希北风道:“所以,连坐,不能。但是犯下的罪过,谁来偿还呢?疯子本人吗?治罪疯子,是一个选择,让他们承担部分责任,看起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把他们关到监狱里?请问,哪个监狱能容纳疯子?”

    “好像只能专门盖一座疯子监狱了。”解诸道。

    “嗯,盖一座疯人监狱。”希北风道:“然后,一直关着他们,让他们进行劳动改造吗?”

    “劳动改造恐怕有点不太实际,但是关着的话。”解诸道:“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之前的情形,等于是把他们关在一个没有自由的地方,让他们失去了做人的资格,在阴暗的牢笼里当一头猪,甚至连猪都不如?”

    “那么疯人监狱,就该特殊一点。”希北风道:“有专业的人来进行管控,给一定的自由,甚至还要让他们尽量开心点。嗯,你觉得这个情形像什么?”

    “似乎像是回到了家里?”解诸道:“虽然我不相信那些管理疯子的人能像家人一样。”

    “所以更准确地来说,疯子监狱,其实更像是精神病医院。”希北风道:“于是乎,该被审判的精神病犯人,最后回归的地方还是精神病医院。而他们或许本来就在那个地方,只不过是临时逃窜出去犯完罪又什么事都没有地回到病院。”

    “什么惩罚都没有得到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或者,成为一个疯人,就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了,只不过这惩罚与其他的惩罚不同,别的惩罚往往是做了错事才产生的,而他们的惩罚则可能是惩罚了之后才去做出一件两件错事。”

    “这样的因果,可以接受吗?”解诸道。

    “时间上,违逆了我们的常识。”希北风道:“但是如果站在某个正着看时间,反着看时间都不会觉得违和的某个人或者神的位置来看,或许这样的因果,也是可以成立的。有些人是犯了错才被惩罚,有些人是被惩罚才去犯错。”

    “那没有犯错,也没有被惩罚的人呢?”解诸道:“难道就该是被那些人拿来填充因果的东西吗?”

    “谁知道呢?”希北风道:“或许,每个人都有原罪也说不定。毕竟你我的生存,就代表着其他生命的消失。你我的冷漠,对那些人的冷漠,就是他日的苦果的因。”

    “所以,世界的错,为什么要特定的某个受害者去承担?”解诸道。

    “不是要特定的某个受害者去承担,而是特定的某个受害者承担了,咱们才知道是他承担了。”希北风道:“或许有神可以无视时间去逆流观察,但是在咱们的角度上来看,不是某个人去承担,而是刚好某个人承担了,刚好咱们不是那个承担的人,咱们不是那个承担的人的亲朋好友,刚好咱们又可以轻轻松松地说两句就抛之脑后。”

    “冷漠冷血。”解诸道。

    “这样的事情,早就是日常中的一部分了,每天看见的凄苦的人,听见的凄苦的事情,多了去了吧,你能关心多久,恐怕你有时候连看都不想去看。”

    希北风道:“毕竟那些事情基本跟你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你可以继续安然地享受自己所处的和平的世界,而不去看,或者说故意无视可能近在咫尺的黑暗世界悲惨世界。每个人都是这样,而这样的每个人,就是世界。包括那些掉入悲惨世界的人,此前也是这样的人。而我们也有可能是下一个掉入黑暗的人。”


………………………………

第303章 决定

    “所以,无论是哪个人遇到那种不可理喻的事情,也只能想着,哦,这大概就是平时积累下来的原罪所带来的报应吗?”解诸道。

    “你觉得呢?”希北风道:“或者说,你觉得更应该是怎么样的?”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想要说。”

    解诸呵呵道:“我一个字都不会听的。”

    “正解!”希北风道:“那些什么狗屁的理论,似是而非的所谓道理,其实都敌不过你的情绪,你觉得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那这个世界就该是怎么样的,如果世界跟你不对付,显然是世界错了,而不是你错了。受到不可理喻的对待,自然要是奋起反抗。”

    “然而,对方是个疯子,要怎么反抗?”解诸道。

    “你确定对方真的是疯子吗?”希北风笑着道:“如果是真的疯子,犯了罪,自然是连家里都待不得,需要去疯人院里面的,但是如果是假的疯子呢?要知道有些人干了坏事就装疯卖傻,美其名曰自己是疯子,然后就躲进了他的金窝银窝里享受了。”

    “对于这种人,就该把他当做真正的疯子。”解诸道:“把他送进疯人院,犯了多大的罪,就关多久,中间如果清醒过来,就送到监狱去。让他好好想想,到底是要当个疯子好,还是要当个犯人好。”

    “然而,疯人院毕竟不是监狱,可操作空间还是非常大的。”希北风道:“你能保证那个地方不出岔子吗?所以疯人院始终还是疯人院,并不能成为真正关押疯子犯人的地方,只能再建立一座疯人监狱了。试想想,有些假疯子,中途好了,清醒了,出去了,却还是要进另外一个监狱,那该是多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不过这也只是假疯子吧,真疯子到底怎么办?”解诸道。

    “你还能怎么办?”希北风笑着道:“无论你是什么想法,都要遵循这个世界地规则去做,那么这个世界地规则又是怎么样的呢?你除了遵循还能怎么办?或许,你觉得你能够站到某个位置,去改变这个规则。但是我首先想问的是,你是真的想去改变那个规则吗?”

    “额,似乎不想。”解诸道:“基本没有想过。”

    “没错,毕竟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去思考呢?”希北风道:“而且还是这种明显是少数人的问题,根本不值得思考对吧?这种逻辑思维,你觉不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黑暗世界?”解诸道。

    “正是如此,所谓的世界的黑暗的一面,就是这样的,反正你又没有见过,何必去思考呢?”

    希北风道:“而且没有见过,就可以说,嗯,基本很少吧,那就更不必去管了。反正肉食者谋之,你个买白菜的何苦操那个心呢?是要多有空闲,多无趣,才能去管那些没有人顾及的地方呢?”

    “结果还是回到了原点。”解诸无语道。

    希北风道:“自然是回到了原点,这才是真实的世界,不觉得残酷,是因为离得远,根本没有去关注过这个世界。觉得幸福,也是因为离得远,只看见自己的幸福。无论如何,世界跟人其实没有什么屁大的关系。至少主观上,大家都不想跟世界扯上关系,不想受到世界的影响,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到底会有多少人乐意跟别人同处一个世界呢?”

    “这……”解诸蹙眉。

    希北风道:“给你两个选择,其一是像现在这样维持原样不变,其二是每个人独处一个世界,整个世界围绕他去转。你选哪个?”

    “当然是第二个了。”解诸道。

    “不觉得寂寞吗?”希北风笑着道。

    “你都说全世界围绕我转,那我还寂寞什么?”解诸无语道:“矫情吗?”

    “自然是有人这么矫情的。”

    希北风道:“不过很可惜,第二种世界才是大家心里最想要的。因为本质上,大家就是喜欢,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不是因为想要什么,去跟别的人争斗,费力的获得。不可否认有征服欲非常强的人,但他们为什么要征服呢?还不是因为无法为所欲为。他们征服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还不是为了为所欲为。本质上这些欲望的产生,都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构成,不是以一个人为中心,而是所有人被迫无奈被绑在一条船上。”

    “只不过,一个人为所欲为的世界,是不是也太可怜了点?”解诸道。

    希北风笑着道:“会觉得那样的世界可怜,只不过是因为没有看到这个世界的黑暗,对比一下,宁愿选择一个一个人好像可怜却能热热闹闹过日子的世界,也千万不要选择一个根本不受掌控,不受任何一个人掌控,而是被集体的潜意识主宰的世界。”

    “集体的潜意识?”解诸道:“这种东西之前也谈论过吧,然而,太玄乎了。”

    “玄乎归玄乎,但也很能说明问题,这个世界的运转,看似不受任何单独一个人的主宰,但是仔细想想世界不就是所有人,那么世界会怎么样,其实就是受到所有人的主宰。”

    希北风道:“这样一个世界,反正我是深深为之战栗的,不能深思细想,否则的话就会觉得我是不是又在无意识中把自己朝着深渊推了一把。或许接下来另外某个人的行为,就会让我被挤下深渊。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我这算是被害妄想症吗?”

    “被害妄想症这个词还真是挺恰当的。”解诸道:“不过哪里有那么多人特意害你呢?”

    “特意加害可怕,但是无意识地加害,岂不是更可怕,当然了,最可怕的还是那种,全世界都在为你好,结果却是一步步把你推下深渊,最后你还得露出笑容感谢站在悬崖边上一副为你悲悯的样子的人。”

    希北风道:“这个指的不是特定的人,或者事件,而是整个世界,也许每个人都觉得明天更美好,但是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看着是更美好,但是其实离深渊又近了一步。最后的结果是全体掉入其中,在人间地狱里互相厮杀。”

    “果然还是被害妄想症。”解诸道。

    “或许我该去看病了。”希北风道:“嗯,好了,咱们看下一则论语。”

    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

    “上面这一则论语呢,其实也讲述了两个道理,一个是事物的继承发展是有迹可循的,另外一个就是,你再厉害,别人不懂,你还是个屁。”

    希北风道:“但是批判地来看,事物的发展,有的时候确实是有迹可循的,但更多的时候是发生了才能找到痕迹。尤其是那些充满意外性的事件。当然了,礼制其实也差不多这样,从无到有,到兴盛,到大行其道,然后慢慢衰落,最后没有人理会。这就跟太阳一样,跟人一样,都是那个发展过程。然而,这过程是总结出来的。”

    “可是能用来判断不就行了吗?”解诸道。

    希北风笑着道:“你能判断出,明天是在攀升,还是已经在下降了吗?生活中的一点一滴,你能方方面面都顾及到,国家大势你能清楚地判断吗?哪怕是站在最高位置的人都不敢这么说。”

    “但一定会有人能做出准确的判断。”解诸道。

    希北风笑着道:“你确定?那真的是那个人做出的判断?而不是这个世界让他蒙中了?”

    “但人家说得有理有据啊。”解诸道。

    希北风道:“有理有据就一定是对的吗?那个判断错误的人,在结果出来之前,不也是有理有据,而且照样获得了一帮人的认同。还是说你觉得他们都是傻子,只有你是聪明人,所以他们盲从了那个人,而你选择了这个结论。”

    “没错。”解诸道。

    希北风道:“很可惜,另外一面的人也是这么看待你的,在结果出来之前,你们都是一个样的,等到结果出来之后才有胜负输赢。有这么一个思想实验,叫薛定谔的猫。”

    “在一个盒子里有一只猫,以及少量放射性物质。之后,有50%的概率放射性物质将会衰变并释放出毒气杀死这只猫,同时有50%的概率放射性物质不会衰变而猫将活下来。

    根据经典物理学,在盒子里必将发生这两个结果之一,而外部观测者只有打开盒子才能知道里面的结果。在量子的世界里,当盒子处于关闭状态,整个系统则一直保持不确定性的波态,即猫生死叠加。猫到底是死是活必须在盒子打开后,外部观测者观测时,物质以粒子形式表现后才能确定。”

    他说完忽然笑了笑,道:“听得懂吗?”

    “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大概的意思还是知道的。”解诸道:“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哪怕你再确信,再有理有据,也有可能会输掉。”希北风笑着道。

    “好吧,我承认。”解诸道。

    希北风道:“既然有理有据都随时有可能输掉,那是不是说明,其实你的所谓有理有据,基本上也只是作用于自己,作用于其他相信你的人的内心。并不能直接干扰现实。”

    “判断,确实不能干扰现实。”解诸承认道。

    “所以咯,你认为对方是傻子,对方也认为你是傻子,但到底你们是不是傻子,说到底还是得看现实。”希北风道:“比如我预言太阳终有一日会黯淡,而且摆出各种理论依据,但是最后太阳会不会熄灭,都是一个问题。”

    “正如人有生老病死,太阳也早晚有一天会死的。”解诸道。

    希北风道:“但是,谁来给我们证明,太阳终有一天会死呢?你,还是我?你我能活到那个时候?”

    “那就等那个时候的人,去判断到底太阳会不会死!”解诸道。

    “但那是那个时候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我们并没有丝毫帮助,一个事情只要没有发生,那它就不是百分百会发生的事情,只有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才是百分之百。”希北风道:“返回原先的问题,也即是,你我说得再多也没有用,最后现实是怎么样的,才有一套理论跟上去,而不是因为理论这个样子,现实才那个样子。”

    “理论上来说,太阳东升西落,明天它还照旧。”解诸道。

    “你又知道明天太阳不会反过来西升东落?”希北风笑着道。

    “不可能。”解诸道。

    “如果把东,变成了西。”希北风道:“当然了,不是地理上的东西交换,而是字的交换,东以后不叫东了,西以后不叫西了,以后东就是西,西就是东。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吗?”

    “这……”解诸道:“这只算是文字游戏吧?”

    “那所谓的理论,难道就不是文字游戏了?”希北风道:“所有需要阐述的理论,其实说到底都是文字游戏。看着是逻辑思维游戏,但其实最后归根到底,还是文字游戏。逻辑即是文字,文字才能形成逻辑。”

    “这也算是文字游戏吧。”解诸无奈道。

    “当人类还需要文字的时候,理论和逻辑什么的,其实说到底还是文字游戏。”希北风笑着道:“一个理论一个逻辑能不能说得通,全看文字上面能不能说得通,连文字都说不通,怎么可能顺理成章呢?”

    “好吧,然后呢,似乎扯得很远了吧?”解诸道。

    “那就扯回去。”希北风笑着道:“文字游戏,能决定现实吗?”

    “不能。”解诸道。

    “那为什么文字游戏,也即是所谓的理论,却能决定现实?”

    希北风笑着道:“理论这种东西,说到底只是对过去的总结,它能够预言未来的可能,但却不能决定未来。跟你辩论的人,跟你争论的人,跟你立场不同的人,他们同样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哪怕那套逻辑可能在你看来很好笑,但同样的,他们看你也一样很好笑。”

    “我坚信,一定是他们的逻辑可笑,而不是我的可笑。”解诸目光坚定的道。

    希北风道:“你就没有尝试过输的滋味吗?”


………………………………

第304章 祸

    “自然是有,不过输之前,我是不会认为自己会输的。”解诸坦然地道。

    希北风笑道:“然而无论你怎么自信,最后还是要试一试输的感觉是什么。”

    “这个无法否认。”解诸道。

    希北风道:“结果到头来,过去的所有一切,虽然为你提供了理论依据,给了你相当大的信心,但最后要输还是会输。”

    “即便这样也不能否定过去一次次预测未来成功的理论。”解诸道:“因为那就是现实。”

    希北风笑着道:“煮鸡蛋的时候,开水滚了,是不是就熟了?”

    “差不多。”解诸道。

    希北风笑道:“但如果你把煮鸡蛋的地方换到一个近万米的高峰之上,你会发现水滚了也没有用,鸡蛋离熟还远着呢。”

    “我信。”解诸道:“但这又如何?”

    希北风道:“说明过去的理论,也未必准确,可能只能是把现实的一部分规律总结出来,却没有将所有的规律都概括进去。所以一旦遇到了概括范围以外的东西,就不准确了。”

    “那假设一个理论完全正确呢?不就没有意外了。”解诸道。

    希北风道:“你确定这世上有绝对的东西?”

    “这……”解诸无语道:“好吧,文字游戏玩不过你。”

    “所以说,孔子所说的根据过去的规律,来验证将来的事物,猜测以后规律的发展,其实也并不准确。”

    希北风道:“当然了,这个也不重要,我觉得重要的还是那句话,那就是孔子所说的周礼,无法得到验证,主要还是因为其他懂周礼的人不多了。”

    “推托之词吧。”解诸呵呵道。

    希北风道:“曾经有那么一个理论,叫相对论,据说面世之后,世界上能读懂的人,两个半?额,反正就是不多的意思,具体多少人很难说,但估计两只手应该数的过来。结果还是唬住了许多人,尤其当相对论预言的一些现象出现后,更是让人惊叹于提出相对论的那个人堪称妖孽。”

    “嗯,然后您这是自己反水了?”解诸哭笑不得地道。

    “反水就反水,反正也无所谓。”希北风笑着道:“其实主要还是范围不同,周礼是人类的制度,相对论则是讨论客观世界。并没有什么可以比较的地方。非要拿出来比较的话,那只能说是关公战秦琼,不对,就是关公战秦琼都比这靠谱。”

    “完全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了。”解诸无奈道。

    希北风道:“没关系,看下一则论语。”

    子曰:“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观之矣。”

    “从这句话可以看出孔子是真的没有什么用,哪怕不想看也只能是不想看,而无法去阻止。”解诸道:“这个时候难道他不该死谏吗?”

    “死谏如果有用的话,还要昏君干什么?”希北风笑着道:“当然了,不怕死谏的,除了昏君还有明君,这两种人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说到底最后还是信自己。昏君觉得享受胜过勤勉治国,明君觉得留名青史顺便享受才是硬道理。”

    “估计那些明君能跳出来打死您。”解诸道:“辛苦干了一辈子,结果在您嘴里,跟昏君也差不多了。”

    希北风道:“没办法,昏君总是被人看得太低,虽然弱智的也不少,但是也没几个善茬,不是大臣们想要怎么弄就怎么弄的。除非孔子也学某一些权臣,不择手段地控制君主,否则的话,孔子只能服从于被权臣控制的君主,或者是被君主控制的天子。”

    “总而言之,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解诸道。

    希北风道:“确实是这个样子的,孔子看着眼前发生的违背礼的礼,却只能说出一句,再也不想要看到,说到底还是无奈。所以说,如果不想像孔子这样,既看不爽人家,又拿人家无可奈何,就得先成为另一个人家,跟人家死斗一场。”

    “那样还是君子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大概就不是了吧,虽然君子也争斗,但是他不是说君子之争,要守礼吗?”

    “嗯,一旦开始争斗,就没有君子了。”解诸道:“除非是所谓的射箭比赛,或许还有可能玩君子之争。”

    “所以说啊,孔子这个人,说他睿智也睿智,但说他愚笨也愚笨。”希北风道:“甚至从他的事迹来看,你都可以说他虚伪,乃至于有点那啥……”

    “看来有结论了,不能学孔子。”解诸道。

    “本来我就不赞同学他。”希北风笑着道:“论迹不论心,他心再怎么样,能剖出来给咱们看吗?退一万步说,剖出来给咱们看,咱们能看出来什么吗?再退一万步,就算咱们看出来什么了,又有什么用?证明了他是好的,嗯,然后人都死了好吧。”

    “剖心不是真的剖吧。”解诸无语道。

    希北风道:“剖心,就得往死里剖。例如所谓的死谏,这是以死明志。还有用死证明自己清白的。往往这些人,真的做到了之后,大家又会说,可惜了,怎么这人这么傻呢,为什么想不开呢,好好一个人怎么不活着呢?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还真是……”解诸无语道:“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所谓的好人不长命,其实想想,丫的还不就是一帮子混蛋害的。”

    希北风道:“再仔细想想,所谓祸害遗千年,还不是一帮混蛋纵容的?说来说去,这世界上,好人的待遇怎么样,坏人的待遇怎么样,很大程度都决定于大家是否是猪队友。很可惜,我可以说,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是猪队友,包括我在某些事件里面,一样是猪队友。”

    “这个似乎您以前说过了。”解诸没好气地道。

    “但我还没有吐槽另外一点。”希北风道:“那就是这话我不过是说来逗你玩的,我怎么可能是猪队友呢?我是为了不让猪队友坑我,才把自己变成猪队友的,不出声,免得枪打出头鸟。”

    “论迹不论心,最后还不是当了猪队友。”解诸道。

    希北风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世界才更加无可救药。猪队友是能够传染的,只要出现了一个猪队友,就一定会出现第二个,能扛得住的人基本没有几个。而那几个人,不用说,就是利益相关者。”

    “好人不长命啊。”解诸道:“全世界在谋杀好人,这怎么能够活得长呢?”

    “反过来说,祸害遗千年,全世界都在纵容祸害。”希北风道:“好好对比一下,我都想要去当祸害了。”

    “很可惜,做祸害,除了要胆子大,除了要心够黑,还要脑子够用。”解诸道。

    希北风道:“这却未必,虽然大家都不是傻子,想要骗过其他人,将别人耍的团团转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但是有心算无心,随便到哪里学一套,就能照搬过来忽悠住另外一帮人,除非别人道破。但是枪打出头鸟,会有人道破吗?说破了,大家不信怎么办?总不能死谏吧?既然不能,那就要被别人倒打一耙,结果被你帮助的人,反而要反过来祸害你。”

    “世界的傻子那么多,没有办法的事情。”解诸道。

    希北风道:“这确实没有办法,更没有办法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或者我就成了傻子中的一个。相比于此,孔子却是高明许多,看到了又怎么样,没有办法改变,就只能说一句,不想再看到了。”

    “但这样岂不是说孔子,跟其他盲从纵容的人,其实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谁知道呢?看下一则。”

    或问禘之说。子曰:“不知也。知其说者之于天下也,其如示诸斯乎!”指其掌。

    “这一则之前说是自吹自擂吧。”解诸笑着道:“分明他自己就知道哪些个礼制,却还好意思说知道这些的人,管理天下易如反掌。”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希北风笑着道:“但是你出来卖东西,不吆喝两声,别人怎么知道你是出来卖的呢?”

    “摆上去不就知道是出来卖的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但是你不说,我主动过去问,是不是我自降身价了?”

    “还有这回事?”解诸道。

    希北风道:“人的心里难道不就是这样子奇怪?别人不吆喝的时候,好像一副卖不卖都一样,这时候你心里难道不会生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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