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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富大陆-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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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制造出来的虚无之物填充得到的。”
“不可能的存在。”解诸总结道。
希北风道:“嗯,不可能的存在。哪怕是孔子,孟子,哪怕是王阳明,都不是那样的存在,但毫无疑问,他们已经十分接近那样的存在,可谓人的终点了。人终究不是圣,所以即便做到了终点,也只是圣人。变得神圣,也是因为后世人的愿望。”
“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到底如何,到底存不存在。”
解诸顿了一下,道:“但还是觉得几个人有点可怜。”
希北风笑了笑,道:“你这话要是在另外一个地方说出来,怕不是要被人喷死。就你个黄口小儿,也敢说几个圣人可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老师以为呢?”解诸道。
希北风道:“被人抬上神坛,确实是有点可怜了,无论是谁,都一样的。人,站在了神圣的位置,就变得不像人了。他们也就不再像他们了。虽然大家想要记住他们,但是大家记住的真的是他们吗?”
“说到这一点,其实,大家被记住的,都不是真正的自我。”解诸道。
“记忆是暧昧的,标准是模糊的。”
希北风道:“一个人,再有名,都不可能百分百地成为资料。因为资料是人写的,只要是人写的,就一定会偏颇。更不用说,写的人,或许对那个人并不了解,就更加容易让事实走样,让某个人变成某个人。”
“既然大家都一样,那么那几个人也就一样了。”解诸道。
希北风道:“从误解的方面来说确实是一样,但是那几个人被摆上神坛后,就失去了更多的评判可能。变得越来越不像人,而像个神,被人敬而远之。只有少数闲的蛋疼的人,才会想着去了解一下,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而不是,哦,那个圣人啊,久仰大名,至于见面了解还是算了,一则怕见面不如闻名,二则实在没有什么意思。泥雕木塑的圣人,顶多拜一拜不是?”
“……”解诸无语。
“圣人,就是拿来瞻仰的。”希北风道:“如果说别人还存在着被各种误解的可能,那圣人就只剩下聊聊几种被误解的可能了。一,圣人。二,沽名钓誉。三,圣人。”
“第一个跟第三个,有什么区别吗?”解诸道。
“第一个是大家口中的圣人,第二个是心中的圣人。”希北风道:“现在我是第三,哪怕我知道他们不是圣人,也将他们当做了圣人。”
“都知道了,还要将错就错?”解诸道。
“因为,美好啊。”希北风笑了笑,道:“人,就是这样无解,有些谎言,不是说得多了就相信了,而是自己想相信了,就相信了。”
“我们还是来看看下一则将孔子彻底打下神坛的论语吧。”解诸吐槽着,顺便诵读了出来:“子禽问于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
“确实是突然不那么光鲜亮丽了。”
希北风无奈笑道:“这就是真实的孔子,哪怕子贡粉饰了一下,也改变不了那个事实。到处求官,大的当不了,小的不乐意,偶然来个愣头青,他却讨厌别人,认为不符合自己的道,摇摇头就走了。”
“……”解诸道:“活该他最后一事无成。”
“立功,立德,立言。”
希北风道:“这三件事情被称为三不朽,有些人认为孔子三样都做到了,但其实,也就做到一个立德,还有一个立言。至于前面的立功,上台当首相一年多,就说国家得到了大治,这话吹出去也确实有点难吹。
所以我认为,孔子只做到了两样,立德和立言,至于说立功,为社会做出大的贡献,虽然留下一个学派,确实是对社会贡献巨大,但是这种事情,真谈起来,就有点暧昧了。还是归类在立德立言方面较为妥当。”
“也即是说,一事无成。”解诸好笑地道。
“也可以这么说,无奈。”希北风道:“功即是事,无立功,便是一事无成。在这个方面,说来说去,论起三不朽,最没有争议的就是王阳明了。奈何,也因为种种原因,对比孔孟,几乎就是声名不显。”
………………………………
第254章 立功
“王阳明到底是哪一位啊?”解诸问道:“这所谓立功,立德,立言,有什么标准,若是模糊的话,恐怕也不能怎么确定到底某个人是不是符合这三项标准。”
希北风微微点头道:“先说立功立德立言这三个东西吧,其实按照原来的顺序来说是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立德,即树立道德;立功,即为国为民建立功绩;立言,即提出具有真知灼见的言论。”
“这么解释了跟没有解释还是一个样子。”解诸道。
希北风无奈笑了笑,道:“没办法,说就是这么说。但其实能当得起不朽两个字,程度也应该可想而知。首先按他们的顺序来说,第一个立德,树立道德,个人的道德被乡里称道,能被称为立德吗?”
“至少很可能是做到了德。”解诸慎重地道。
“没错,毕竟有些人虚有其表徒有虚名。”希北风笑着道:“而且也可能有这种情况,一个心里都是黑的家伙,不小心名扬千里,乃至于流芳百世。”
“……”解诸道:“虽然我不稀罕那个虚名,但是这种事情,不得不说也很让我恶心。”
“别人该说你妒忌了。”
希北风道:“这种奇葩的情况暂且不说,咱们说说正常的情况,否则的话真是太难理清了。且说立德,主要一个标准,我认为是能流芳百世,成为一个典例一个特例,给后人树立典范。否则的话,那就只是做到了个人的德,而算不上是三不朽的立德。”
“那立功呢?”解诸道:“为国为民建立功绩,这种情况,一般很难说影响力留存到下个时代,其实要说不朽,这个是最难不朽的。”
“这个要从两点来看,我认为只要满足其中一点,就可以算是不朽的立功了。”
希北风道:“首先,可以从国家的层面上来看,平定大乱就算是一种不朽了。其次可以从时代来看,例如你修个渠,能留存个几百上千年,跨越时代为民造福,那也是一种不朽。”
“倒忘了还有这第二种……”解诸道。
“在我看来,第二种福泽更大,不过这个可遇不可求。”希北风笑了笑,道:“接着看第三个,立言,提出具有真知灼见的言论。今天我说,是个人就要吃饭。这话算不算真理?”
“前提得是个活人。”解诸吐槽道。
“呃,好吧,是个活人,就需要吃饭。”
希北风道:“类似这种话呢,真理倒是真理的,但是也有些无稽,强扯就不必了。所谓的立言,也不可能是靠这种真理堆起来的,而是得靠论语这种,有一定提炼程度,且成为一个体系,而非只言片语的真知灼见,才能算得上是立言。”
“著书立作?流传百世?”解诸道。
“基本上来说是要的,口口相传,能传多久?不过就是著书立作,能流传多久都是个问题。”
希北风道:“历史上也有许多书,因为各种原因而失传,天灾人祸都有,其中最过分的则是统治者焚毁书籍,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在我所知道的历史里面,发生过两次较为大规模的焚书事件。第一个焚书的,简单暴力,把书搜出来后烧了一波,被人称为暴君。”
“那第二个呢?想必是吸收了经验。”解诸闻一知二,笑着道。
“第二个很醒目,他换了个名头,说是编书修书整理万世书籍。”希北风讽刺地道。
“编书修书?”解诸楞了一下,佩服道:“这人端是不要脸面啊。”
“没办法,大家就吃他这一套。”希北风笑着道:“这人杀起人来,那是人头滚滚,只不过他杀人都是有名头的,名为文字狱。”
“文字狱?”解诸疑惑。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希北风道:“就这么一句普普通通,打油诗一般的诗,就因为藏着国号,就被打入意图造反的行列。而且这还不是特例,终其一朝,这样的事情屡屡可见。”
“这国家短命吗?”解诸问道。
“很长寿。”
希北风讽刺地笑了笑,道:“原因有二。其一是中后期有外在压力,内部被挤成一团,许多有识之士不敢误国误民,不敢彻底反了他。其二则是,民众确实是被奴役成猪狗了,只知道为活着而活着。”
“感觉很黑暗。”解诸道。
希北风道:“不是很黑暗,而是暗无天日,但事实也证明,什么爱民如子完全是屁话,治国根本就不需要做得多好,你只要像养猪养狗一样养着民众,那么这个国家就基本稳了。碰见有敢冒出头的,见一个杀一个,杀到他们心惊肉跳,不敢再冒头为止。这才是最狠最直接最有效的治国之道,孔子论语里的那一套,反而才更容易让国家混乱。”
“……”解诸道:“您没问题吧?”
“当然没有问题。”
希北风道:“只是觉得讽刺而已,孔子提以仁治国,结果谁都不信他,最后隔了一两千的人还真是证明了,孔子那一套根本不好用,得跟孔子反着来才行。当然了,本质上是反着来,表面上却要顺着来,依旧玩着孔子的那一套,让聪明人都困在这个局里面,给聪明人套上枷锁,等他们发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泥足深陷,根本不得抽身,就只能陪着他们一起黑。”
“这国家真是有点恐怖了……”解诸有些发毛。
“当然恐怖,不然怎么长寿。”希北风呵呵,道:“人也这样,你难道没听过,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吗?世事就是这么讽刺,可怜孔子还坚持着自己的信仰,可怜还有那么多人把孔子抬上去。更可怜的是,把孔子抬上去,只是为了跟孔子反着来。那个王朝,在我眼里,就跟屎一样。”
“……”解诸道:“难道就真的一点可取的地方都没有吗?”
“有。”希北风道:“不止有,而且还很多,吹出来了一个盛世,吹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人。呵呵,养活不了人,他们怎么继续吸血,吸更多的血呢?就这也好意思说?他们不过是一帮强盗,圈养了一帮奴隶罢了,只不过以前是直接称为奴隶,或者说叫包衣。后面太多了,不得不改成民众百姓一般平民,但本质上还不是一样。”
“但这样说起来,统治者下面的人,其实不都是奴隶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这是共同的本质,先天带来的罪,原罪。但是那个王朝,可不是原罪那么简单,而是进行了更为残暴的统治。从国家的建立,到所谓的兴盛,再到最后的衰落,没有哪个时间不是贯彻着他们的罪。更可恨的是,居然拿孔子背锅,日了狗了。”
“呃——”解诸道:“原来您是替孔子不值。”
“自然是不值,要不我怎么说,把孔子抬上神坛,成全了大家,却误了孔子呢?”
希北风叹了一声道:“一个一辈子想干点利国利民事情的人,最后竟然成为另一个人手里的屠刀,用来杀害平民百姓,用来巩固跟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的一个囚牢,这是何等讽刺,更讽刺的是,后世的人,居然称颂刽子手,而唾骂那一把刀。”
“这……”解诸道:“何等愚昧。”
“世人本就是愚昧的,不然怎么会被控制呢?”希北风呵呵道:“那个国家的长寿充分证明了,孔子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买白菜的操着卖白粉的心。在许多人看来,尤其是哪个王朝的统治者看来,估摸着就是个大傻子。”
“但您还是觉得这个大傻子……”解诸想不出该怎么说。
“傻得固执天真还有点可爱。”希北风笑了笑,道:“不用讳言,老头子确实很傻,很固执,至于可爱的话,倒是有点不合适,但我还是想这么形容。尽管让我跟他待在一起,估计不用一炷香,就能开始互喷干架了。”
“英雄惜英雄?”解诸揶揄道。
“我怎么敢自称英雄?”希北风摇头道:“至于孔子的话,他也不是个英雄。或者说,他是自己的英雄,却不是大家的英雄。因为大家心目中的英雄是能拯救他们的人,而孔子拯救不了他们,甚至到最后连自己都不能拯救。”
“悲剧英雄。”解诸道。
希北风道:“英雄,基本都是悲剧,枭雄才有可能成事。现实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枭雄成事了,一个又一个的英雄倒下了,枭雄嘴里称颂英雄,以全自己的名声,而英雄对此并不在意,因为英雄已死。”
“讽刺。”解诸摇头道。
希北风道:“整个现实,就是一个笑话。而所有愿意为这个笑话付出一生的人,就更是一个大笑话了。但我佩服这样的大笑话,哪怕他们永远都是大笑话,哪怕成事的总是另外一类人,我还是更喜欢那一类大笑话,哪怕跟他们待在一起,我会跟他们干架……”
“矛盾。”解诸点评道。
希北风道:“矛盾又如何,我喜欢,乐意,就行。”
“所以,你也是个笑话。”解诸道:“好无聊的话题,而且好像还扯远了。”
“那就绕回来。”希北风意兴阑珊,道:“咱们是说到王阳明了是吧,奇人,文能开宗,武能定国,还是个道德君子。这种人,立德,立功,立言,全占了。就是前面的孔子,比起他都不如,后面更没有人能追的上的。”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解诸道:“这夸奖,是不是有点夸过头了?”
“好像也是,都直接能抬上神坛了。”希北风笑了笑,道:“刚才还说不能把人抬上神坛,现在就要把人抬上神坛,我也是不能免俗啊。”
“您好像一直都很俗吧……”解诸吐槽道。
希北风楞了一下,笑道:“你说得没错,我一直都很俗,那就不提这个人了,反正你们也没有听过,干脆就这样算了。”
解诸想说什么,不过看了看希北风的样子,觉得真是不想说了,倒也就不为难他,道:“那好,接着说什么?”
“把立德立功立言的顺序理一理。”
希北风道:“古人的看法是,成为道德典范,供后人学习最重要,其次才是为当时的社会做出巨大贡献,或者说为以后的人留下一点遗产,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最次就是开创一个学派,著书立作,把自己的思想流传下去。”
“嗯,但您的顺序并不是如此。”解诸道。
希北风道:“其实何止我不是如此,许多人都不是如此。往往就是先把立功拿出来说,这个能最快出成效给自己带来好处的。至于立德,这个就有点虚无缥缈了,人人称道,却没有特殊的品行德行典例流传,那也很难说是立德。最后立言,这个真不是谁都能办得到的。”
“所以,从功利的出发点来看,立功是最实际的,立德是可以炒作的,最后立言得看自身是否够硬。”解诸道:“基本上,前二者有所际遇,都有成功的可能性,但是最后的立言,这个基本上是实打实了,或许能以手中权力逼迫当时的一些人承认,但是流传时间一长就会原形毕露,反而成为一桩笑柄。”
“好好的经又给念歪了。”希北风叹了一声,笑着道:“不过算了,反正大家都是这么念歪的,也不差你我两个人,更不差这讲堂内的几个人。立功可以博,立德可以炒,立言看自己,所以以后你们的方向,也要好好确定好。先立功,再立德,至于立言,这个就不要乱想了,基本不可能……”
“老师这话说得也太绝对了吧。”解诸道:“万一以后这里面真有人立言了呢?”
“这个年代,早就没有所谓的立言了。”希北风道:“该说的都被说了,不该说的也基本被说了,剩下都是些无聊的话语,偶尔有沧海遗珠,也是不成体系。最重要的是,这世道早就变了,已经不是那些读书人的天下了。这天下,已经是大家的天下了。”
“大家的天下?”解诸微微摇头,这天下可以说是大家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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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千万
“但也可以说不是,而且倒不如说这么说更加准确,毕竟说什么是大家的,这话让许多人听了或许都会不自觉地一笑,还得是嘲笑。”
希北风笑着道:“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要是没有的话,就很容易不自量力,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是说到底天下还是大多数人的,哪怕这大多数人只是一群蝼蚁。”
“蚂蚁能咬死大象,不过是个笑话。”解诸道。
“好吧,也确实是个笑话。”希北风道:“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却不是个笑话。人跟人之间说到底能有多大区别,一个人能跟一群人对着干?一群人能跟比他们更多的一群人对着干?往往来说,都是不可能的。”
“这问题其实没有实际用处,万一哪天真出现一个神仙了,一巴掌把整个世界都拍碎了,那咱们人再多也没有用。”解诸道。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希望不要出现吧。”
希北风道:“不扯这些了,咱们之前说到哪里来着,对了,是孔子一事无成对吧。立功方面完全不行,立德方面倒是让弟子们给立起来了,要说最没有争议的就是立言方面,活着的时候都没有什么争议,死了之后就更没有争议了。
不管他的话好不好用,实不实用,管不管用,最后有没有被人拿来采用,到底是用了个表面,还是用到了骨子里,至少这个言肯定是立起来了。而在我看来,孔子能被人一直惦记着,也全靠了立言。”
“所以说,立言才是最要紧的。”解诸道:“如果想青史留名的话。”
“没错,立功不过利在当代,偶尔有些工程能够留个千年,其实说到底影响力也有限。至于立德就更不用说了,比起立功更没谱,也就几个故事典例影响力比较大,让人念上两句,但真问起来,谁知道这人干了什么?”
希北风摇摇头道:“最后还不是得看立言。不过这立言,显然也是最难的。不能开宗立派,产生国家和社会层次的影响力,不能被人主动传承下去,那也算不得是什么立言。这些东西除了需要打铁自身硬,其实也需要那个人生前就已经有足够影响力了。”
“就没有一些奇葩吗?”解诸道。
“奇葩自然是有的,但显然是极少数,不能拿来参考。”
希北风道:“因为那些人根本不能复制。呃,虽然孔子也不能复制,但是后来人走的路基本也跟他差不多。生前就已经扬名,乃至于自成一派,死后盖棺定论,就被人抬上神坛,从此成为神圣一样的东西。”
“不是人?”解诸无语道。
“是东西,不是人。”希北风道:“咱们不能说圣人不是东西吧,但也不能说圣人是人吧,所以圣人就只能是东西了。或者是画像上的人物,或者是泥雕木塑,或者是金身,呃,圣人不搞金身,太俗了。”
“不搞金身?”解诸道。
希北风点头道:“圣人搞什么金身,俗气啊。也就只有其他某些东西才无聊地搞金身,以为金身不坏就是不朽了。却不知道圣人是精神上的不朽,而不是现实物质上的不朽。弄个金身上去,才容易腐朽。”
“泥雕木塑似乎更容易腐朽吧。”解诸道。
希北风道:“泥雕木塑坏了,就重新整整,实在烂的不行了,就整个换掉就是。但金身这东西不一样,外面腐朽了,就再涂上一层。涂了一层又一层,企图永远不朽,却不知道腐朽的东西,全都藏在了里面。所谓的不朽,就成了腐朽的不朽。”
“不朽的腐朽?”解诸楞了一下。
“讽刺吧?”希北风啧啧道:“恐怕那一些金身,如今里面都是烂到骨子里了,而供奉他们的人,更是一代比一代烂。”
“孔子的传人,难道不是一代比一代烂?”解诸道。
希北风道:“孔子已经没有传人了,没有机会一代比一代烂。”
“绝了?”解诸道。
希北风道:“基本上可以说是绝迹于人世了,不过孔子的精神却还留着,因为那些精神其实并不是他的,他只是把大家的精神汇聚在一起,好好提炼了一把,让精华的部分展现出来。就算精华的部分腐朽了,泯然众人了。但是那些本质上的东西,其实一直存在人的心中。更不用说他提炼出来的精华,一代一代地流传,其实也是一代一代地反哺。”
“喂完了,也就完了?”解诸道。
希北风道:“确实是喂完了,他提炼的那个年代的精华,已经在一代代的传承中,被大家消化了。而大家消化了那些东西,一点点取出来,融入自己的体系内之后,又诞生了许许多多的东西,甚至于多出了几个东西,呃,也就是多出了几个圣人。”
“我觉得圣人门徒如果在世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打死您的。”解诸满头黑线道:“好好的圣人,到了您这里,就成了东西。”
“咳咳。”希北风咳了两声道:“这个东西,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能跟他们比的只有另外几个探索世界的东西。”
“探索世界?”解诸道。
希北风道:“对,说到底孔子一系,都是在探索人,人和人,人和社会,社会中的各部分,但是对于世界,鲜少有所探索。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思考,但是相比起另外一群人,显然是很肤浅了。不过也没有办法,这是历史局限性。
要知道另外一帮探索世界的人,也不是拍了拍脑袋就去探索世界的,而是经过岁月的沉淀,有了前人的积累,且世界一点一点为人类展现他的神奇,还有一些偶然,才让那些人一步步接近世界的本质和真相的。”
“这就跟让不会用火的原始人用火一样吧。”解诸道。
“对,不能强求的。”
希北风道:“当然,也不得不说,思想上的高度太高,确实在某种程度上连累了对现实的探索。有利必有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弊处带来的后果已经承受住了,除了改正之外,要做的还有将以前的利处慢慢找回来。扬长避短的事情不能一直做,但是克服了短处,却把长处给忘记了,不得不说也是一种讽刺。”
“还有人这么蠢的?”解诸道。
希北风道:“不是蠢,说到思想性的东西,人不吃饱,谈什么思想,活都活不下去,还谈个屁的思想性。人要说话,人要思考,首先的前提是,人得活着,人得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说话,才有力气废话,才有力气想事情。快饿死了,还怎么思想性?”
“不是也有说法,人在这种时候,才能有思想性么?”解诸道。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希北风笑道:“这话说得很好听,事实上也基本是这样,孔子如何,一生都不顺,同时期还有其他许多思想大家,完全不逊色于他,而那些人基本上也都混得不怎么舒服。过得最痛快的恐怕是老子,一副无欲无求随心所欲的样子,后来都被人当做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反面的例子,则是那些鼓动改革,最后连命都玩完的大家。不过他们也是立言了,若不是儒家后来一家独大,历史地位都不会比孔子差多少,而实际上就是儒家一家独大,到了后来其他各家的地位,要说差到哪里去倒也不至于。更不用说到了最后,儒家都基本玩完了……”
“玩完之后,不就是其他人东山再起了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很可惜,其他人也被一竿子打倒了,大家都转而向其他人学习,不过学习的东西,例如法这个,其实很早就被人拿出来说了,而且也自成一家,做到了立言。不过到底还是两千年前的东西,不是很适用于孔子被打倒的年代,所以估摸着也就那些个学习别国法家的人里面的少数人也许会去稍微了解一下而已。”
“怎么感觉您说的那个地方,基本上没有自己的根了。”解诸道。
希北风道:“事实上,那个地方还是有根的。只不过别人家的根,长成了大树,枝繁叶茂,但是那个地方的根,就只剩下根了,而且还随时有一命呜呼,原地枯死的可能。”
“就没有人行动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有的,自然是有的。只不过相对而言,太弱势了,以至于连我都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
“……”解诸道:“恐怕是您没去听吧。”
“有道理,应该是我把耳朵捂住了。”
希北风道:“而且,其他人,大多数的人,也一样是把耳朵捂住了。反正一帮老头子,死了两千年,死了一千年,死了几百年,死了几十年,说的一些絮絮叨叨的话,也没有什么作用,听来干什么对吧?还不如学一学别的地方的人,至少人家那一套实用啊,上手就能用,用得好还有大作用,有时间不如多学学他们是吧。”
“怎么觉得说着好像很丧气。”解诸嘀咕道。
希北风道:“这就是现实,没办法,确实是这样,包括我也觉得,学另外一个地方的人东西,很好很实用,非要两个选一个的话,我肯定是选其他地方的人的东西,至于自家祖上几千年的东西,就当作用来缅怀,或者是需要的时候拿来再考虑吧。”
“需要的时候?”解诸疑惑道。
“对,需要的时候。”希北风笑道:“例如,说出自古以来,这种时候,就需要从各种各样的典籍里,找出一些证据来证明了。”
“自古以来?”解诸困惑。
希北风道:“没错,自古以来,这地方就是我们的。”
“呃,这话,怎么觉得有点流氓。”解诸道
希北风道:“不流氓,如果是假的那就很流氓,但问题是真的啊,所以根本不能说是流氓,而是合情合理有理有据,应该争取的。”
解诸满头黑线道:“应该争取的?”
“对。”希北风道:“应该争取的,就要争取。不该争取的,就让一让。霸气点说就是,不是我们的一分不要,是我们的寸土必争。当然了,如果有人非要送上门来,那我们就不客气地笑纳了?”
“还有人能送上门来?”解诸晕倒。
希北风道:“为什么不能送上门来?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一个个觉得我家富丽堂皇到处是黄金到处是漂亮女人,一个个心想着要骑最烈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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