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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的方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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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走在古老的弘前城,也不用担心会有人认出邻国的明星。
闲步在落满樱花的石板路,薄槿的精神好了许多,不时指着一处城楼,对君黎说起小时候在那里玩闹的趣事。
三点多到傍晚,薄槿走了近三个小时也不觉累,君黎却担心走太久她的腿会疼,便在旁边的居酒屋落座稍作休息。
一份牛骨汤拉面吞入腹中,薄槿喝着苹果汁又被勾出困意。
君黎哭笑不得,说:“据说今晚是观赏夜樱的最佳时间,明天起就会涌来很多游客,到时天守阁可就没有现在的清净了。”
于是薄槿又被他拉出居酒屋。
黄昏的微风开始泛凉,吹在脸上却是舒服的。走到天守阁附近时,薄槿那点瞌睡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君黎看着身旁暂时恢复精神的人,问她:“你每次都要花上几天调整时差?”
“是啊。”
薄槿低头踢着铺满石板路面的樱花,长裙的裙摆沾上了几片浅粉的花瓣。忽然想到什么,仰起脸望向他。
“有两件事对我来说最是艰难,你知道是什么吗?”
君黎认真想了片刻,摇头说:“是什么?”
“第一件,是调整时差。”薄槿说。
君黎回忆起这两天她总是睡不着醒不来的模样,低笑说:“这个倒没错,那另一件事呢?”
薄槿向前快走,在他前方停下,转身凝望着他。
君黎站定,望着站在下乘桥上的纤细身影。
夕阳坠落,夜灯次第亮起,将周围映如白昼。白色的天守阁,丹红的桥栏,枝垂樱悬落下缕缕粉白流云。
她一身象牙白风衣,淡绯色长裙,站在花树边笑微微地看着他。
“另一件,是放弃爱你。我想我永远也做不到了。”
心中溢满无数难解的思绪,君黎感到快要溃决。千万言语在脑海里飞速旋绕,最终凝结成一句话:“还有一件事,也是你永远想不到的。”
薄槿注视着一步步走到桥上的人。
君黎站在面前,说:“你一直带在身边的东西。”
一直带在身边……手探进大衣口袋,薄槿摊开手心说:“签名球?”
君黎眸中含笑:“打开它。”
不明白他在做什么,薄槿还是依言,稍稍用力扭开那颗淡绿色的签名球,“打开了,这里能有什么……”
薄槿愣住。
君黎接过她手里的签名球,取出那枚藏身已久的戒指。
薄槿微微笑着:“它是从哪里来的?”
“去雷克雅未克前,我就拿到了。签名球还给你的时候,把它放了进去。我一直在等最合适的时刻,大概就是现在。”
君黎捏着戒指,声音中隐着微不可察的紧张。
“阿槿,我已经不再年轻,再过三年就要迈入不惑。你记忆中那个少年的容貌会渐渐折损,不再风华正茂……那么,你还愿意嫁给我么?”
薄槿眸光闪动,说:“好。”
“什么?”
“就是,我愿意。”
……
“君老师,这其实是你计划好的,对不对?”
“唔。”
“先是非要带我来天守阁,然后明明说过自己没有来过弘前城,却能熟门熟路地带我来到下乘桥,这里还没有一个人。”
“真聪明。那你猜猜看,我还为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
“我放弃。答案是什么?”
“你带手机了么?”
“没有。”
“真巧,我也没有,那就等回去后再看。”
“……”
提前设定好发送时间的微博,在4月25日20点准时更新。
五分钟的视频,清晰度勉强能够让人看清面容。
简陋的舞台上,身穿白色单衣的少年坐在电子琴前低头弹奏,裹着羽绒大衣的路人经过时投去含义不明的目光,然后匆匆而过,无人驻足。
两分钟后琴声戛然而止,他拾起地上的话筒,走到舞台中央伴着音乐唱歌跳舞。话筒收音不佳,扬声器里的歌声断断续续,经过的路人走得更快了。
三分半钟时,画面里忽然走进一个穿着淡绿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孩。
她来到舞台前,小心地把手里的相机放到地上,冲着台上欢呼挥手。
他跳舞愈发用力。
歌曲的一分钟,她成为他唯一的观众,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歌手。
歌曲结束,女孩拾起相机转身离开。
他微笑着握紧话筒,向她的背影弯腰致谢。
君黎:没有人比她爱我更久,是我曾经忘记又终于想起来的一件事。
—正文完结—
(正番+番外 to be continued……)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部分未完待续放进正文显得拖沓的情节,会以正番的形式补充完成。然后,对番外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默将以此来赎最近几日更的罪过……终于不用修仙码字鸟,嘤嘤
伊甸之东。一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线:圣诞节后,四月樱花祭前。某默提示:所有番外节奏都很缓慢,甚购哦!
一连下了两天大雪; 整个仙林湖都变成了白色。
雪停时; 布兰医生准时来到贝伦庄园,为薄槿做康复检查。
得到医生的准许; 时隔三个月; 薄槿终于重新体会到自由行走的感觉。只是左腿上固定器犹在; 像戴着脚镣跳舞。
布兰医生摘下鼻梁上的眼镜; 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感觉如何?”
“很好。”薄槿走到大厅中央; 转身望向目光严肃的众人,不由笑出来:“我没有骗你们,真的不痛。除了腿有点不像自己的。”
君黎不远不近地跟着以防意外; 听到她声音里的轻快稍稍放松了精神,回头问布兰医生:“走动的时间有限制么?”
“这是当然。”布兰医生戴上眼镜; 抽出西服口袋里的钢笔,在诊断单上写注意事项。“最近一周每天行走不能超过四次; 每次半小时以内。”
薄槿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一件事:“固定器什么时候能拿掉?”
布兰医生旋上钢笔帽放回口袋:“很遗憾要让你失望了,短期内你还是必须要戴着它; 一个月以后我来为你做最后一次检查。”
薄槿抿唇看向君黎;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君黎摊手表示爱莫能助,说:“我们要完全遵照布兰医生的医嘱。”
“那么,一周之后我可以随意走动吗?”薄槿退而求其次。
布兰医生没再让她失望:“可以。但是要注意不能跑跳和剧烈运动。上下楼梯时要小心; 以免摔倒牵扯伤口。”
送走布兰医生; 薄槿站在门口长长吁气。低头看向左腿上的固定器,脚尖在地上轻磕,这样已经很好了。
门外忽然响起欢悦的叫声; 一团雪影蹿到身边,绕着她转来转去。
君黎大步来到她旁边:“小心一些。”
薄槿向他微微摇头,说:“米团很乖,不会扑到身上的。”
看着许久不见的小可爱,每唤一次它便兴奋地回应,薄槿弯腰抚着米团柔软的雪毛,对它说:“米团,你怎么来了?不是去威尼斯……”
声音忽顿,下一瞬果然听到某人爽朗的笑声:“小阿槿,日安。”
薄槿转身拥抱:“日安,莱安。”
“很高兴你没有忘记我教过你的东西。”
“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
君黎平静地注视着把薄槿圈入怀中的男人。
颀长的身材,深棕色的头发散落在额间,随意却不凌乱。湛蓝的眼睛嵌在深邃的眼窝,像雨过天晴后的碧海蓝天。
他们进行了简短的问候,对话内容君黎不得而知,但他能感到薄槿不加掩饰的惊喜,他也因她的喜悦而喜悦。
作为莱安走进大厅后看到的第二个人,那个气质神秘而独特的东方男子引起了莱安浓厚的兴趣。
“尉央告诉我,你的恋人也在这里,就是他吗?”莱安以手挡嘴悄悄问她。
薄槿被莱安夸张的举止逗笑,然后看着莱安的眼睛,说:“是他。”
“比起乔,我更喜欢你的恋人。”莱安轻拍她的头,小声说:“要为我保密哦,否则那个讨厌鬼肯定会禁止我踏进仙林湖。”
“……我会尽力的。”
莱安走到君黎面前,改换成口音浓重的英文说:“你好,我是莱安。里佐。”
“我是君黎。”
两人因为语言障碍磕磕绊绊说了几句话,君黎首先结束对话:“很抱歉,医生定下的时间到了,我先送阿槿坐下。”
“请便。”
“这么快?”薄槿以为才过去十五分钟。
君黎抱起她回到壁炉旁,把她放到沙发上,说:“你可以向所有人确认我有没有骗你。”
尉央笑着摇头,起身与莱安拥抱:“突然来奥斯陆,是有什么事吗?”
“明天在奥斯陆有一场拍卖会,结束后要去申城准备画展,无法照顾这个小家伙,只能把它送回来。”莱安松开她,向沙发上的另一个人挥了挥手表示问候。
乔欧南并不在意,邀请他到书房喝茶。
尉央叮嘱珍茜准备茶点,随他们一起上楼,把大厅留给两个小辈。
君黎冲泡好一杯红茶,试过温度后端给薄槿:“他就是教你意大利语的人?”
“好多年没见,他还是一点也没老。”薄槿捧着精致的茶杯,红茶氤氲出的水雾里,有淡淡的佛手柑和苦橙的香气。
察觉到她的出神,君黎问:“在想什么?”
“莱安要去申城举办画展,明天或者后天出发。”薄槿沉吟,“新年要到了。”
君黎算了算日子:“快了。”
“我好像把你对我的照顾当成了理所当然。”薄槿扬起脸凝视着他。“是不是很自私?”
“为什么说这些?”他不解。
薄槿放下茶杯,温热的手指覆上他的手背,微微笑着:“我们回去吧。”
*
临近年关,申城好似被染成了红色。
车子驶入年代久远的小巷,停在幽深僻静的巷尾,薄槿双手扣在安全带上,全然没有发觉自己正在进行深呼吸。
君黎解开安全带,侧身对她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才没有。”薄槿底气不足,低眸瞥到突兀的左脚,说:“这个样子很失礼吧。”
没听到回答,薄槿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才发现他笑容满面。“尽管嘲笑好了,我不会生气的。”
君黎取出车钥匙推门而下,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俯身点了点她的鼻尖,帮她解开安全带。“原来你也有瞻前顾后的时候。”
“怎么可能不紧张……”
薄槿声音高了一度,尾音却被君黎封在口中。
分开的刹那薄槿狠狠捶在他胸口:“这都什么时候……”
“有点血色好看多了。”
君黎指尖擦过她的脸颊,轻笑说:“放心,她会喜欢的。”
偌大的院落种满了花木,纵然是冬天绿意仍在,处处皆见蕙质兰心。
薄槿感觉很奇怪。
她分明没有来过这里,却从踏进院中的那刻起莫名心安,一路上焦躁难平的情绪被若有若无的清幽香气拂去。
排屋大门无声开启,一抹身影来到门外,笑容和蔼:“总算等到你们回家了。”
薄槿慢慢走到她身前,双手奉上礼物:“君伯母您好,我是薄槿。”
“好孩子,路上肯定很辛苦吧?”君母接过礼盒顺手就让儿子拿着,握住薄槿的手牵她进屋。
君黎虚扶在薄槿身后,说:“妈,走慢些。”
“怕我这个妈摔着还是怕你的……”君母打趣间目光不经意落在薄槿左脚上,立时惊呼出声:“这是怎么了?”
薄槿脚步一滞,随即回答:“没注意受了点伤。”
“严重吗?”
“已经快痊愈了。”薄槿微笑。
君黎注意到母亲问询的眼神,浅笑说:“外面有风小心着凉,进去后我再慢慢跟您讲。”
中式风格典雅而不古板,墙壁上悬挂着枝干嶙峋的墨梅,木格窗下的花架上摆放了数盆葱郁娇美的兰草。
在院子里闻到的那阵香气,大概就是这几株兰花。
“听说你们在飞机上吃过午饭了,我就只准备了点心。”君母牵着薄槿来到沙发旁,眉眼慈爱。“先坐下让他给你泡一壶茶,我去拿点心给你们垫肚子,晚些时候一起吃年夜饭。”
薄槿刚想说话,君黎抢断:“那就麻烦母亲大人做一份最拿手的。”
“好,茶叶在花架旁的木橱里,这个我可不帮你,自己去拿。”君母笑嗔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厨房。
君黎从木橱里取出一小罐绿茶,拨了一茶匙投入茶壶里,取下煮沸的水注入壶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很快便泡好一壶茶,倒入杯中送到薄槿手上。
“可惜我不懂品茶。”薄槿捏着茶杯说。
君黎收拾完一团乱的茶具,无所谓地说:“我妈会泡十二道绿茶,尤爱碧螺春,我在她身旁学了点皮毛,对茶艺依然一窍不通。”
薄槿一默:“那你方才摆出那副架势,全靠演技?”
“真聪明。”
“……”
品完一杯茶,君母端着托盘回到客厅。
薄槿起身欲接被她拒绝,“君伯母还不是一把老骨头,这点东西还是拿得住的。”
“……”
薄槿终于知道君黎说话的方式起源于哪里。
君母将托盘里的碟子摆到茶几上,君黎一样样为薄槿介绍:“红粉色的是定胜糕,这个是杏仁排,海棠糕,松子黄千糕,牛奶小方,蝴蝶酥。”
“这个呢?”薄槿指着最后摆上来的两个小碗。
将汤匙放入碗里,君母笑说:“这是君黎小时候最爱吃的糖芋苗,他常常缠着要吃它,做得次数多了就成了我最拿手的一道甜点。”
君黎颔首表示赞同。
“今年的桂花开得极好,我收了几罐做成了桂花酱,做糖芋苗的时候放了两勺。”君母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拿了一碗递给薄槿。“尝尝会不会太甜了。”
“谢谢伯母。”薄槿双手接过来,说:“您不吃吗?”
“人老了吃点东西就饱,你们能喜欢的话,比我自己吃还要开心。”
捏着汤匙的手指微颤,薄槿垂眸盛起一勺。
红色的汤汁包裹着圆圆的芋苗,散落着星星点点的桂花,入口清甜馥郁,细软绵滑。
“非常好吃。”薄槿望向对面的长辈,温玉般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岁月眷顾于她,如果妈妈还在,应该也会像她一样吧……
君母惊异于那个女孩眼中的悲悯,那种眼神不该出现在这么年轻的人身上。
“太想念这个味道了,妈,再帮我盛一碗吧。”君黎把空掉的碗呈到母亲面前,脸上是浓浓的笑意,仿佛回到了儿时的模样。
“小心撑到吃不下晚饭。”君母无奈,却还是接过空碗走回厨房。
目送母亲的背影消失在客厅,君黎碰触到她冰冷的手时笑意顿消:“哪里不舒服么?”
“没事。”薄槿伸手按在额上,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那些。“可能是时差的缘故,有点头疼。”
“要不要回卧室睡一觉?”
薄槿笑着拍掉他的手:“今天是除夕,让伯母一个人准备年夜饭,你觉得合适吗?”
看到她脸上有了血色,君黎稍稍放心了一些,说:“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准备。肯定要有人帮忙。”
见到叶梧后薄槿才明白君黎话中的意思。
叶梧搬完车子后备箱里的年货,洗过手才有空好好问候。
一套新年祝福的话哄得君母眉开眼笑:“就你嘴甜。喝口水歇会,我先去择菜。”
君母转身进了厨房,叶梧收回视线,没理君黎只问薄槿:“恢复得如何?”
“很顺利。”
“那就好。”
叶梧斜睨着身旁某人:“你不知道,他当时是真疯了。”
薄槿一愣,徐徐笑了起来。
“我知道。”
伊甸之东。二
傍晚时分; 厨房里溢满了香气。
四个人不慌不乱得忙着手上的活计; 薄槿自然只能负责最简单的部分,比如洗菜这种只需要站着动手的事。
叶梧杀鱼; 君母站在炉灶前亲自掌勺。就连君黎也在君母的指挥下规规矩矩切菜; 染上许多烟火气息。
如同寻常人家。
最后一道汤炖好上桌刚好七点钟; 巷外响起成片的炮竹声。
薄槿凝神听了半晌默默感慨; 又过去一年。
“来; 尝尝伯母坐的腌笃鲜。”君母的声音唤回了正在出神的人。
薄槿接过递来的汤碗,汤色浓白,入口鲜香无比; 与记忆中的味道一般无二。“很好喝。如果伯母不嫌麻烦的话,能教我炖汤吗?”
君母又盛出两碗汤递给另外两个人; 笑说:“那有什么麻烦的。食材齐全新鲜,不用我教; 口述一遍你也能学会。”
“真的?”
“当然,是很简单; 我跟着看一遍就学会做了。你这么聪明; 肯定也一学就会。”君黎添好米饭放到薄槿面前。
“那还学什么?”叶梧扒拉出红酒和开瓶器,一边鼓捣一边冲薄槿坏笑:“让他给你炖汤。”
薄槿面上微热,与君黎对视一眼神色未动; 夹了一筷米饭细嚼慢咽。
“傻孩子做什么只吃米饭; 一大桌菜还想指望我帮你们吃光啊?”君母夹菜放到薄槿碗里:“西芹百合,爱吃吗?”
“都爱的。”薄槿笑望着她。
君母满眼欢喜:“喜欢就多吃点。”
“我的好伯母,大年夜的总不能只让人家吃蔬菜吧?”
叶梧的玩笑毫不意外收到了来自君母的嗔怪; 厚着脸皮冲她撒娇。而后点着离薄槿较近的一道菜,献宝似的说:“尝尝这道油酱毛蟹,我的拿手绝活。”
君黎闻言立刻把那道菜推得远远的,说:“她不能吃蟹。”
“你故意的。”叶梧挥拳。
“随你意。”君黎把一盘颜色清淡明丽的菜移到薄槿和君母之间,“试试这个。”
火腿丝鸡肉丝冬笋丝切得均匀纤细,整整齐齐扣在盘底,让人不忍破坏。
君母兴致极高,为薄槿介绍:“这道菜叫扣三丝,好吃但不易做,最难的就是刀工。只有君黎能耐下性子切成这样,我是不行的。”
“他……很适合。”薄槿想不出更合适的词,低头抿唇忍笑。
难怪他一下午都站在流理台边上没挪动过。
*
年夜饭在笑声中吃到九点,叶梧一个人喝掉半瓶葡萄酒,还想再喝时被君母敲了脑袋。
“不能喝,再喝明天别想爬起来。”
“君伯母你太小看我了,这点算什么?让我吹个风冷静一下,还能再喝。”
叶梧昂首挺胸脚步稳健地走到窗边,刚推开一阵冷风便吹了进来,红酒强烈的后劲上头,顿时腿软跪倒在地。
把叶梧安顿在客房后,君母带上房门说:“餐桌就那么放着明天再收拾,你们回房休息不用陪我守岁,我也累了先去睡觉。”
转眼只剩下他们,君黎抚过眉梢,说:“叶梧霸占了客房,只能委屈你和我睡一个房间。”
“……”
薄槿无语,说得好像他们从没睡过一个房间。
转瞬间被抱了起来,薄槿吓到,捶在他肩上:“伯母还没睡,她看到了怎么办?”
“唔,能怎么办?”君黎抱着她往卧室的方向走去,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以为她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薄槿耳朵发烫,低头埋在他颈窝拒绝回应。
走到卧室门口君黎放下她,摸索到墙边的开关打开灯。
松针和山泉的气味霎时间清晰起来。环视四周,一张床,一个矮柜,一盏落地灯,一排书架就是所有的东西。
出乎意料地简单,薄槿看向他:“你小时候住在这里?”
“小时候家境不算很好,二十二岁时我才赚到第一笔钱,用它买下了这里。”
君黎牵着她走进房间。
“妈搬进来后我越来越忙,一年也住不了几天。接她到清澜湾和我一起住,她却舍不得院子里的花草和附近的邻居。”
“不常住这里吗?”薄槿疑惑,忽然凑近他仔细嗅着。“为什么这里会有你的味道,还是一直用同款香水?”
君黎弯腰在她唇上轻啄:“你见过我用香水么”
薄槿发呆。
把她按坐在床上,君黎曲膝卸下她左腿上的固定器,说:“布兰医生说伤口没有大碍了,明天就可以把它拿掉。”
并没有想象中解脱的愉悦,薄槿伸手搭在一旁的固定器上,说:“在一起那么久了,有点舍不得。”
君黎被她逗笑:“那明天继续绑着它?”
“……”薄槿撇嘴:“还是算了,相见不如怀念。”
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轻松里透着聪黠。君黎抬指点在她的鼻尖,说:“以后每一天,你都要像现在一样。”
“现在……是什么样?”
“平安的,开心的。”
还有,只属于我的。
泡完澡倦意汹涌而至,头发吹干时薄槿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
君黎放下吹风机把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刚一起身便被她拉住手。
“你去哪儿?”薄槿半梦半醒。
“给你倒杯水。”
“快点回来。”
“好。”君黎轻吻在她眉心,“你先睡。”
*
掩上门,君黎在外面转了一圈关掉所有灯,只在餐厅留下一盏灯方便他倒水。
“水还热吗?不然的话再烧一壶。”君母拢着披肩走进餐厅。“上了岁数老是口干,多喝一点身体又受不住。”
“水还热。”君黎把已经倒好的那杯水放到母亲手里。“有哪里不舒服么?”
君母摆手,捧着杯子在餐桌旁坐下,喝了口热水说:“薄小姐睡了吧?”
“睡了。自从……出事之后,她的精神一直不算好。加上六个小时的时差,今天算是这几个月来坚持最久的一次。”君黎坐到她身旁。
“跟你说,今天见到薄小姐的时候,我真吓了一跳。”君母回想起那会忍不住发笑。
“被什么吓着了?”
“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
君黎饶有兴味地看着母亲。“那该是惊喜才对。”
“喜倒是很喜欢的。”
君母手指在空中轻划,“打一见面我就一直在瞧她,越瞧越觉得惊奇。你妈我年轻时也是见过世面的,名门闺秀下里巴人,从没见过长成这副模样的。”
“这样不好么?”
君母歪头看他:“如果是□□分的模样,那倒是刚刚好。但生了十分的模样,可就不止是刚刚好能架住的了。”
君黎皱眉:“什么意思。”
“不是有个词叫物极必反,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君母说,“薄小姐的模样生得太好,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清亮的比琉璃珠子都好看。可是越好看,越让我想到红颜薄……”
“妈!”君黎打断。
他不明白那一瞬的恐惧所为何,像是突然被同时扼住心脏和喉咙,窒息而疼痛。“妈,你想太多了,现在又不是古时候。”
君母惊讶于他突变的脸色,她的孩子她最清楚,这种神情她只看到过两次。
上一次是他父亲去世的时候。
君母拍额:“老糊涂了,大过年的怎么能说这些。”
“阿槿是会逢凶化吉的人。”君黎握住母亲的手,说:“她十多岁的时候父母过世,在国外的哥哥姐姐身边长大。但是你看她,和普通人家里的孩子没有两样。”
君母浅笑:“是看不出来。眼睛总是带着笑,讨人喜欢。”
“而且她喜欢摄影,在国外开了不知道多少场摄影展,是名副其实的天才摄影家。出外景的时候被高温灼伤了喉咙,前年动了场大手术。后来为了救我被铁棚砸到,左腿受了严重的贯穿伤。”
君黎笑意勉强:“这些别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件的事都落在了她身上,可她一件件全扛了过来。大概就是因为她的坚韧,连神明也不忍心再让她承受苦难。”
君母长长叹息:“阿槿,她是个命苦的孩子……”
然后握住君黎的手,说:“你要照顾好她。”
君黎认真地点头:“我会的。”
握着水杯回卧室,君黎忽然发现原本关严的门敞开了一道缝隙。
推门而入,本应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已然不见。君黎下意识转身,果然看到蜷坐在门旁墙下的那抹单薄身影。
手堪堪碰到灯的开关,便听她说:“别开灯。”
迟疑了刹那,君黎蹲下来把水杯放到一旁,与她平视:“坐在这不冷么?”
薄槿光脚贴在木地板上,温热的触感。“不冷。”
“睡不着才起来的?”君黎伸手拨开挡在她脸边的散发,指尖触到湿意时怔住。
“口渴了,床边没有水,我就想出来喝水。”
君黎眸色柔和:“为什么我没见到你,没去餐厅又回来了?”
“……嗯。”
“听到了我们说的话?”
薄槿抬手覆在眼前,说:“听到了。”
“哪里到哪里?”
“全部。”
君黎注视着她指缝间渗出的水光,移开挡在她眼前的手,借着月色看清她的样子,喉中微紧:“不开心么?”
薄槿笑微微地凝视着他:“我只是想到了一个人。”
君黎伸指抹掉她脸上的泪痕,说:“那个人谁?”
“我妈妈。”
君黎心上一钝,撕扯出大片血肉,倾身拥她入怀,轻声说:“她还好么?”
“嗯,很好。”
薄槿抵在他胸膛,丝绸睡袍染上了他的体温,温软滑腻。
“她和伯母一样,在青森的庭院里种满了花草。忙活半天做好的苹果松饼却不吃,对我说,阿槿喜欢的话比我自己吃还要高兴。每天还会变着花样煲汤给我喝……”
声音骤然低咽:“可是那时我太小,只顾着在弘前城里玩闹,从没想过跟她学怎么煲汤。今天我才发现,就连味道我都不记得了。”
泪水浸透了睡袍,君黎轻抚她的头发,说:“阿槿,你想她么?”
“我很想她。”作者有话要说: 被胃病折磨了半个月,这肯定是惩罚……
伊甸之东。三
月光笼下一层清辉; 寂静的夜晚里呼吸声清晰绵长。
君黎揽在怀中人的腰间; 说:“睡着了么?”
长久的沉默后他听到她说:“没有。”
“我们回床上。就算有地暖,穿这么少在地上坐久了也会着凉。”君黎拢紧她睡袍的领口; 起身抱她放到床上。
君黎回去把水杯拿过来; 薄槿才觉得口渴; 一杯水很快没了一半。
“还要么?我再去倒一杯。”
薄槿摇头:“不用了。”
君黎躺上床; 圈住她让她枕在自己的肩臂上; 一下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睡一觉,明天起来一切都会好的。”
薄槿蹭了蹭他的颈窝,瓮声说:“时差倒不过来; 睡不着。”
细软的碎发擦在下颌上微微发痒,君黎抬手压下那几根发丝; 说:“那怎么办,想不想聊天?说说我们小时候的事。”
“想……”薄槿手臂搂在他腰后; 抬眸凝视着他俊美的侧脸。“我想听你唱歌。”
“唱歌?”
“两年前大阪东京两场公演我都没能去现场,以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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