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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来日方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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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进来这一点也比他落了一成。”
“哦?是吗?”他挑眉反问,“你又知道这时的莫向北没有把我的女人也拖进来?哼,他故意把人搁身边守着,就是想我出手时会投鼠忌器。既然他不仁在前,我又何必来充君子。”
“你是说。。。。。。楚桥?”我犹疑而吃惊地问。
陈华浓眸光倏而阴沉,隐隐藏着狠意,似乎我猜对了。
楚桥与莫向北的关系表面看来是上下属关系,但我不难发现他们之间有着一种默契,如果真是如他所说的,那莫向北与楚桥更不会是像表面那般简单。
“好了,我的姑娘,既然大致对自己已经有了定位,现在就随我去用餐吧,让我尽一下东主之仪。”
他两次提到自己是这艘游轮的主人,我不知道现在的旅游机制是怎样的,私人游艇听说过,但是私人游轮。。。。。。还是第一次听闻。没得选择,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
他所说的餐厅并不是之前我随制服人员上来时经过的,就在同一楼层上,穿过一扇黑沉的木门后眼前蓦然而亮,从桌椅到墙壁都是黑檀木的,头顶一排红色的灯笼,颇为日式风格。
还确实是日式料理,精致的小蝶里装载的食物几乎都只能一口。我的食不知味似乎一点都不影响对面男人的胃口,而且从他身上我看到一些与莫向北雷同的影子,就是用餐时永远都是姿态优雅而高贵的。
成长环境使然,使得这些成为了他们的本能和身体的一部分。
等上到第三道菜时陈华浓悠然而问:“会玩牌吗?”我一愣,心有戒备地摇了下头,只听他又云淡风轻地道:“不会玩不要紧,会发牌就行了。”
之后再无交流,我却心头惴惴不安之极,很不好的预感充斥全身。
事实证明直觉这东西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灵的。当陈华浓带着我走进那扇与我认知相违背的门后,就感觉脚踏在棉絮上一般虚浮。
这是一个纸醉金迷,充满金钱诱惑的世界!
赌场。
陈华浓说:这艘船的主要盈利都来自这里。穿过一桌又一桌,我如置身梦幻中,在这里的每个人脸上都浮着一种似隐又明的欲望,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牌桌上,哪怕你就站在他身边也勾不起他一丝的分心。
陈华浓将我的不安与局促默默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就在这时有两个身形魁梧的男人走向我,不由分说地一左一右将我架起就走。
我的呼喊淹没在大掌之下,甚至这边的动静都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激烈的挣扎于这两人而言是徒劳,他们把我架着穿过门庭到了僻静处,我开始感到绝望。不敢去猜度接下来自己的下场,心中难过地想:若是莫向北知道我因为他而被抓到这艘游轮上,他会来吗?
然而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那两人把我推进一扇门后就不再有过分的举动,未等我反应,一个身着青蓝色西装的女人走了进来,手上还抱了一套与她身上同样颜色的服装。
她面无表情地对我道:“请你换上这套衣服,我会教你基本的发牌技巧。”
听着这话我顿然想起刚才有见过这种深蓝色服装,正是在赌场里出现的,每张桌子都会有一到两个,应该是赌场的工作人员。
我没有做徒劳的抵抗,拿了衣服到洗手间换上后出来,那女人已经站在桌前,桌上工工整整地摆了几副牌和一台小巧的机器。
等我走到桌边时她就肃然开口:“你可以唤我华姐,我将会是你的主管。首先认知自己的工作性质,我们的身份是荷官,是一张桌上的节奏掌控者。。。。。。”
不明白陈华浓的意图,显然他让人给我换上这套衣服,又找人来教我怎么发牌就是要在接下来的时间让我也去当一名荷官。我对赌博有很强的抵制情绪,可如今却又身在这种环境里甚至还要参与,有点造化弄人的感觉。陈华浓这名字在前文出现过一次,可能很多人都没有留意,大家可以猜猜他的动机是什么?


第67。我放过你

大约教习了一个多小时后我就掌握了,华姐朝我肃声道:“请跟我来。”
本以为她会带我去之前那里,但没想跟着她登上台阶抵达顶层船舱,赫然明白这一层才是顶级奢华配置,华丽的水晶灯将室内照得璀璨而明亮。很明显在座席里的那些人与底下大厅的不同,从着装到气度,我一眼看见陈华浓坐在其中一张桌子上。
那张桌子一共就两个人,除了他余下那位是个戴了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下巴留了一撮小胡子,眼镜背后的双目精光奕奕。
那一桌的荷官是位看起来很沉稳的小伙子,年龄大概二十七八岁有之。华姐对我低语了句:“跟在我身边学习,不要随便开口。”说完她便大步朝那桌走去,届时刚好一局牌结束,小伙子看见华姐后立即点了下头,并把身前位置让了出来。
这一替换自然引起了桌前两人的注意,中年男人扫了眼华姐就笑了:“哟,小华终于肯出山了,我都等你一晚上了。”华姐露了笑谦声道:“邱总今晚手气不错。”
即使我不懂赌博,也能看出,台面上那邱总的筹码要比陈华浓多。而在我随华姐过来时,那邱总还扫了眼我的,陈华浓却始终都没抬过一眼,只脸色阴沉地坐那,看着像是输了钱心情不佳。那邱总在与华姐寒暄过后目光转回牌桌上,状似漫不经心地道:“不如再玩最后一局吧。”陈华浓闻言抬眸,暗光潋滟里他露齿而笑:“正合我意。”
华姐引言而上:“那就让我为两位主掌这一副牌吧。”她正要伸手去和牌,可手却被邱总一把抓住,按在掌心揉捏一翻后也不放手,只笑道:“这般细嫩的手就该养在家里,怎么能让它干这种粗活呢?”
华姐不动声色地建议:“要不我还是把梁仔叫回来?”
“不用那么麻烦,你身边不就有现成的嘛,就用她吧。”邱总的视线突然就转到了我身上,华姐脸上一僵,牵强地说:“邱总,小季是新来的,今天只是让她走场子学习。”
没料邱总闻言反而松开了华姐的手,扬手指了我口吻不容置疑地决定:“就她吧。”
华姐无奈,只能回头过来对我暗使眼色,而我自被点名要当这荷官时就全身僵硬。除了身处这被迫困境里的焦灼与紧张外,还有一些无法言明的东西在莫名滋生。
就好像。。。。。。就好像这样的场景我曾经历过。
我僵站到桌前,回忆了下刚才华姐教过我的步骤,先撩起衣袖卷至手腕以上。并不觉得有错,但觉陈华浓的视线蓦的射掠过来,我下意识地迎视过去,触及那眸中一闪而过的光芒时突然间顿悟过来,这根本就是设计好的!
陈华浓深谙那邱总的多疑性格,有意假装让华姐来掌最后一局赌,然后我的畏缩与胆怯早就落入了他们的眼中,哪怕就是华姐不说邱总也一眼看出了我对这种场合的陌生,是故才会指明让我来当荷官发牌。
既然明白这是一个局,那我的角色充其量就是一个演员,只要演好这场戏就可以了。
结局可想而知,原本胸有成竹已经志得意满而笑的邱总在陈华浓翻出底牌后表情瞬间转白,眼睛瞪到极大,满目都是不敢置信。
随后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怒不可竭,激动到身体颤抖如筛子,他颤着手指本要指向陈华浓,可当看见陈华浓似笑非笑着对他说:“邱总,三思而后行。”后,猛地从椅子里站起来,一扬手竟然朝我挥来。我没有一点防备,直接被他给扇了个正着,还因惯力而摔出去一段距离才跌倒在邻桌的台边。
邱总还在对我大骂:“贱人,敢对我使诈,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我没有去理会那辱骂,事实上注意力也没法放那上面了,整个半边脸颊瞬间就麻木了,随后灼烧般的巨疼漫过我的神经,几乎立刻那脸就肿了。
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我捂着脸看过去,首先是看到华姐惊惶不安的表情,她显然也没想到邱总会突然发难。再转眸便看见陈华浓死死盯着我,眸光阴沉地让人感到寒畏。
我在心中暗自叫糟,难道真是我露了马脚破坏了他所布的局?
蓦的他一转头,抬脚就踹向了那邱总的肚子,人被踢得杀猪般哀嚎出声并且滚倒在地上。只见他冷凛起身,眉眼阴狠地看着地上痛哼的人,正要说什么,突然门处一声巨响。
我本能地回头,转瞬间如风化了的石头般僵立再难动分毫。
有人在我身后叹息,有人主持秩序在引导其余宾客离场,这些都仿佛置身在与我不同的空间,我的眼内只看到那沉步走来的人,他面色寒沉,浑身戾气,眉眼里毫不遮掩怒意。
径直走到我跟前便伸手要来拉我捂着脸的手,我下意识地往后躲闪,他眉眼一瞪:“躲什么?我看看。”
那天在上海,哪怕是我追出去他仍铁了心开车绝然而离;被莫名抓来这艘游轮上时我将心中恐惧压抑,绷着那根神经不敢有任何放松;然而当他走至身前朝我瞪眼时,我那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泪眼模糊里手被拉下,他微凉的指尖轻触脸颊,顿觉那灼烧般的疼痛都褪去了几分。
下一秒我就被他拽进了怀中,然后冰凉而冷酷的语声响在头顶:“哪只手打的就废哪只手!”我心头一震,茫然要抬头,但被他的掌用力按在后脑倒扣他胸前。很快听见邱总的一声惨叫,我也随之身体颤抖了下。
有人在后道:“就知道你要沉不住气。”
“难道你要我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扇了耳光也无动于衷?”身前这人是这么反问回去的,语声清撩里带着寒意。并且似乎怒意仍未消,酷冷着声又道:“这老家伙你看着办。”
丢下这句话后就环过我肩膀大步朝门外走,一名医护人员已经等在那,看见我们出来便要迎上来,却被莫向北一掌推开,“把医药箱送到我的房间。”
他的舱房离这处不远,我无心去欣赏室内的奢华风格,因为脸已经肿到不行,涨疼感一层接着一层地撕扯我的神经。他将我按坐在椅子里后,就从药箱里拿了一根棉球棒蘸了酒精要来消毒,手上微顿对我低道:“忍着点疼。”
事实上那疼不是能忍的,就好像原本已经溃烂的伤口突然间被撕开了一层皮那般,我根本控制不住那眼泪。他还一边涂一边说:“反应那么慢,就不知道躲着点的吗?”
恨与怒交织,我抓起他的手掌就往嘴边送,等到松开时一个极深的牙印在他掌间。他扫了眼自己的手掌后不怒反笑,也没说什么取过药膏开始为我上药。
那药膏清清凉凉的,终于稍稍缓解了些灼疼。
因为手掌就在眼皮底下,所以看得很清楚上面的牙印深可见骨,甚至有一些血痕。我刚是下了死力咬的,因为实在是恨,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呢!
我不过就是对他吼了句口不择言的话,他就狠撂话让我等着,于是设这么一个局,让我以为自己成为对他的威胁,结果却是他根本就在背后看着这整出戏!我这一天里的心惊胆颤,以及所受的这一巴掌,全都拜他所赐。
活了这么久一共就被人扇过两个巴掌,全都是因为他。前一个巴掌扇掉了我对他的耐心,坚决与他分手;后一个巴掌使我深刻领悟什么叫痛。
不等他把药上完我就垂眸道:“我要回去。”他抚在我脸上的手指顿了顿,面无表情地回:“船在海上呢。”我难得任性不讲理地吼:“开回去。”
引得他笑了起来,把手上的药膏往边上一扔,就要来抱我。挣扎被化于他的蛮力之下,我被他强搂在怀中后听见他道:“一来呢这船不是我的,我没那权利调度船长;二来爷的心情不好,需要放松。”说完他就俯下头来吻我,侵略气息昭然若揭。
我气急败坏,还有人比他更不要脸的吗?刚那情形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他跟陈华浓根本不是敌对,假如不是发生了邱总这个意外,他肯定还躲在某个监控器背后看着我在那煎熬。然后这所有的一切单纯就只因为他心情不好?
急怒之后各种心冷难过,我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恶霸了。怒咬他的唇瓣使他吃疼退开,恨恨质问:“这样耍着我玩有意思吗?莫向北?”
他抬起头,黑眸锁定我,“你认为我是在耍你玩?”
“难道不是?引导我把陈华浓当作你的商业敌人,实际上你们根本就是狼狈为奸。”我顿停片刻,一字一句说:“是我错了行不行?不就是我骂了你一句纨绔子弟,我把这话收回你放过我好不好?”
黑眸一寸寸变冷,听到他说:“好,我放过你。”
我却愣在那,没有想过他会如此好说话,刚才那句也不过是对他再恨恼不过又没有办法时的气话,可他却当真同意了。那是一种。。。。。。就好比每次你都跟这个人放话要走,他都会拦着,可最后一次他却冷漠了态度当真放开你的手时的难言滋味。
就在我怅然若失而无助的时候,他突然松开我起身,我也随之滑坐到旁,仰望的视角里是从没见过的漠离眼神:“可是我放过了你,谁来放过我?”
之前所有的争执都不及他此刻平静的语气,彷如一把钝刀生生从心头划过。
疼得不再只是脸颊,还有心。我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这当然不是真正的绑架,就如你们想的,如果是绑架,苏苏哪有那么容易逃脱呢


第68。命运把你带来我身边

清冷的背影在床边躺下,室内陷入了沉寂。
当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时我目光放空了靠在椅背上,良久之后幽声要求:“把事情告诉我吧。”没料身后舱门哗啦一声被拉开,陈华浓施施然走进,扫过一眼沉默未动的莫向北后锁视着我道:“想知道什么问我吧。”
我看了看床边的人,又再回眸转向他,直截了当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他一听便先笑了起来:“认为我是假冒的?是什么使你判断我需要冒充这个身份?还是我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时就被贴上了坏人的标签?”
突的莫向北坐起了身,神情阴婺地盯了眼他,“出去。”
“北,不要这么紧张,你的小白兔还在云里雾里呢,我正为她理理思绪。”
“我的女人用不着你来费心,管好你自己。”
他耸耸肩,一脸意兴阑珊又戏虐地说:“在外头听着你毫无进展,兄弟我进来想为你助攻一把的,不是我说,女人就不能宠,应该直接摁倒在床上。北,拿出你当年风范呢。”
等他走出去并顺带把舱门关上后,莫向北拿手机拨了号出去:“找你楚桥去,别给爷在外面听壁角。”一声嗤笑从门外传来,随即脚步声而离。
这时莫向北才看向我,面色很冷,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幽幽远远地道:“他就是陈华浓。”这是在回答我之前的质疑,终于是打算为我揭开谜底了吗?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他有再开口的意思,实在受不住沉滞的气氛而忍不住问:“然后呢?”
哪想他冷冷地把球又抛了回来:“你不问我哪晓得你想知道什么?”
“。。。。。。”合着这么长的时间他是在等我发问?我发现自己已没力气跟他犯轴了,只能妥协了道:“就先说说纽约的事吧。”想了想觉得不如具体一点:“我和楚桥坐同一班飞机抵达纽约是你的主意吗?”
“不是。”
“陈华浓去纽约是你安排的吗?”
“不是。”
我不由沉默,这样一问一答要问到什么时候?想了想,丢出一个最关注的疑问:“我在纽约的那些遭遇你事先知道吗?”
极明显的,他的眸光一沉,随而噙起一抹冷笑反问:“你以为是我故意整你?”
不是我要这般怀疑,而是既然在他肯定了陈华浓的身份,而之前陈华浓又道出那些事实后,我没法不往这上面想。姑且暂时将今天的事放下,我首先想把纽约的事理理清楚。
“是与不是,你说了我才知道。那晚你接到电话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向北双眉一蹙,没有急着回答我而是从裤兜里掏着什么,熟悉的铁盒被拿出时我心中一动,那不就是纽约回航的飞机上他用来储放昂贵烟丝的盒子吗?但见他挑开盒盖,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朝盒子里头飘,发现里面装的不再是那种金黄色的烟丝,而是一根根已经包好的白色烟卷。
他抽了一支出来夹在指间,然后盖上盒盖把盒子朝我抛来。
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接了,铁盒被抓在掌中的时候听见他说:“陈华浓是我发小,一个院子长大的,后来因为出了点事跟我撕破了脸,又被他老爷子给送出国去了。这些年常常给我使绊子,我也不遗余力地回击,似乎我和他从兄弟变成了仇人,中间还夹着一个楚桥。”
我注意到他用了一个词——似乎,所以其实他们的关系并不如表面。
“那晚电话就是他打来的,称楚桥在他那,我赶到那边时包厢里就他一人。”莫向北说到此处将手中那支烟卷给点燃了放进嘴里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烟雾后才缓缓再道:“他什么也没说,只把手机丢给我看一个视频,拍的是你在酒店的房门外。”
我心头一震,隐约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
“是我的疏忽,忘记当年他被遣送出国的地点就是纽约,他在那边待了五年。他什么也没说,就指了指桌上的一瓶威士忌让我选。喝了那瓶酒后我就不省人事,直到你们找过来时才醒,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所以就是说陈华浓给他下了一个套,以我为要挟逼迫他喝下那瓶酒。
“那瓶酒有问题?”我疑问出声,否则他怎么会陷入重度沉睡。但见他点头又摇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酒确实有问题,以我的酒量一瓶威士忌还不至于放倒我,他在里头加了料。但那不是致使我醒不过来的主要原因,醒来后我也存疑,假如单单只是要把我放倒他用不着多此一举把我送去医院,所以就让老陆去查,结果很蹊跷,表面看来好像他就是单纯把我送到那家医院搁放着,然后通知楚桥过去。”
“实际上呢?”我本是顺着他的话追问,可不知道为什么烟雾之后他的眼神好似有了变化,迷迷蒙蒙里透着难读的幽沉。
这一次他没有要立刻回答,而是一口接着一口抽,使得整个室内都飘散了这种特殊的烟香味。就在我以为他将沉默进行到底时,浅沉的声音徐徐飘来:“当有种东西如河般涌进我身体内,并且随着时间越来越清晰时,我的脑中只剩一个念。”
这时烟雾陡然而散,使我看清那双黑眸,心顿时如脱缰的野马狂跳如雷,不经大脑口中就无意识地问了:“是什么?”
他沉沉盯着我,一字一句的:“命运把你带来我身边,在这之前或许你还有各种可能与选择,但这之后,你别无选择。”
我怔凝在那,心中的震撼无法言表。
他是在对我宣告我今后的归属吗?可这是不是要先问问我的意愿?他好似知道我在想什么般,直接驳回了我的念想:“苏苏,当决定把你带上这艘船起,就意味着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但凡你有一点对我上心我也舍不得让陈华浓动你。所以,你的意愿从今天起不在我考虑范围内。”
就在他发着狠对我说这些时忽然就感昏沉,紧随着目光晕眩,后面还看到他的嘴唇在蠕动却听不清说什么了,阖上眼的一瞬才懵懂领悟:原来那烟味是有问题的。
好似就那一恍惚间的事,睁开眼发觉还是莫向北的那间舱房,甚至连位置都没动过,我还是坐在那张椅子里但他人已不在。迟疑是否自己神经太紧绷而导致一时疲累,在与他说着话时都能睡着,但下一秒忽然昏暗的舱房闪过光亮,随即我正对面的那面墙上出现了影像。
是投影!
放的是之前我随华姐走进那间奢华赌场的场景,影像将我的不安扩大到连细微的表情都能呈现,穿过前面几桌后我们来到了最后那张赌桌前。
忽的我一愣,为什么陈华浓的位置上换成了莫向北,而邱总的位置却换成了陈华浓?这不是我之前经历的那一幕啊,可是这身制服如今还穿在我身上,华姐甚至是那本在发牌的小伙子都还是原来的人。
只见华姐走到桌前后说的是同样一句话,只是把称呼改了:“陈总今晚手气不错。”
陈华浓并没有像那邱总一样对华姐上下其手,只牵扬嘴角邪笑着道:“希望不要扫了某人的兴。”坐在他对面的莫向北倒是眉色未动,神情也很轻松地手指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而问:“有没有兴趣再来一局?”
“赌什么?不会又是那些筹码吧,老实说我还真没那么大兴致。”
莫向北闻言勾唇而笑:“就赌你最想要的呗。”
陈华浓眼睛一眯,“你说得可是当真?”莫向北挑了挑眉:“我几时诳过你?”两人对视数秒,陈华浓终于笑了:“好,既然你敢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华姐这时走上前:“陈总,莫少,就让我来为你们掌这副牌吧。”同样的就在她要伸手去拿牌时被陈华浓一挡,脸上虽然在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眼睛盯着莫向北缓缓道:“华姐的风韵太过迷人,怕是会使我分心呢,换个人吧。”
莫向北眼皮都没抬地吩咐:“梁仔来发。”
陈华浓还是摇头:“一张桌上三个男人就没乐趣了。”他转眸看向我这处,轻幽而问:“美女懂梭哈吗?”我没回答,华姐先牵强而回:“陈总,她是新来的,还不怎么懂规矩。”
“就她吧,不懂就当来练练手了。”
于是我走上前,成为了这张桌子的荷官。到这里镜头一切,跳过了赌牌的阶段,直接便是莫向北与陈华浓两人翻牌在桌上,而莫向北眉眼上扬似笑非笑着看对面脸色铁青的人。
无疑这一局,莫向北胜。2016年的最后一天,在这里先祝大家新年快乐。明天早上7点59分59秒以后,还会有60秒,整个一年里就多出了这一秒,你们会想用这一秒来做什么?可以在底下回复,接龙下去


第69。明确的选择

之前他们所说的赌注到底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但从陈华浓那难看的脸色可判断定然输了这场对他极端不利。蓦然间他猛地站起,双手撑在桌面上狠狠瞪着莫向北从齿缝中迸出字眼:“你给我设套!”莫向北耸耸肩,不置可否。
陈华浓脸色更沉了,他抬起眼时突然凌厉的目光向我看来,“她究竟是谁?”问的依然是莫向北,只是那眼神如刀一般恨不得将我刮了。
莫向北云淡风轻地说:“你不用知道她是谁,愿赌服输的道理相信你懂。”
“她出千!”
“谁看见了?”莫向北一句话丢出去直接将陈华浓给噎住,最终只能撂下狠话:“好,今天我记住了。”画面就定格在陈华浓拂袖而走,莫向北抿起唇角微笑时。
看到此处,我再笨也看出了这些场景是合成的。取了之前我参与邱总和陈华浓最后那赌局的画面,然后与刚才这段揉合在一起。另外,我也察觉到虽然陈华浓与莫向北确确实实都是本人,可他们在画面中所展现的气质与我认识的他们不同,陈华浓我可能了解不多,至少莫向北在其中比以往展现给我看到的更张扬!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么一段合成过的场景?尤其是我看着这些,为什么会有一种似曾熟悉的错觉?就好像。。。。。。就好像我真的曾与他们共处过这样一段。
舱门被移开,没有意外的莫向北走了进来,他眸沉似水地站在门边看了我好一会才缓缓走近坐在床沿。听到他轻声问:“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一瞬不瞬地仰看着他的黑眸,“那是什么时候的你?”
他倏然而笑,“苏苏,你总是这么的。。。。。。”似乎在寻找着措辞,冥想两秒后就接上了:“一针见血,哪怕是你依然没有想起。”
我蹙起眉,犹疑而问:“什么意思?”
但见他摇了摇头道:“由我嘴中说出来没有意义,需要你自己来寻找答案。”
我的心头莫名而揪,好似被一只手紧紧抓捏住。
夜晚,我独自站在甲板上。
游轮已经停航,但华美的灯光却还照得通亮,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只是这喧嚣热闹与我无关,我沉浸于。。。。。。迷茫之中。
有莫向北在不用再颤颤惊惊地担忧自己的处境,当然,可能本来就不用,陈华浓不过是故意威吓。如果之前我会以为这是一场莫向北设定的惩罚,此刻不再有这念。
他,或者说是他们,原本在谋划着一件事,这件事与我有关,与那个经过合成后播放给我看的那段场景视频有关。只是中途因邱总对我突然动手而中断,想到此处我心头酸了涩了然后涌入暖,这个男人,是真的对我在意。
也因此我更想弄清楚究竟他铺了一张怎样的谜图让我单独来解,甚至用这种极端方式。
身后脚步声渐近,我听着不像是他便不去理会。然而那人却站到了我身旁,毫不忌讳地侧靠在围栏上盯着我。
无法忽略这种给人以虎视眈眈的目光,我只得移转眸对上那视线,“你有什么事吗?”
对方挑了挑眉,酷沉着脸幽幽缓缓道:“我在看你,”有意顿停,然后轻慢的口吻:“看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让北那么着迷?”
默沉片刻,决定不理他。
但他们这些人似乎都不懂别人的拒绝,他并不走,盯了我半响忽然问:“他是怎么和你说我的?”我蓦的心中一动,或许。。。。。。从他身上能找到突破呢?
于是想了下便道:“他说你们曾是发小,后来因为一件事而决裂。”
如果这是起点,那么转折在哪?他们之间从分裂至今的这段时间里曾发生过什么,还有如果影像中所呈现的某个他们的一段过去经历,又与我有什么联系,为什么要与我的现在时态合成在一起?
这些我从下午想到了晚上,始终不得结果。莫向北并不来管我,性子清沉地像换了一个人。天黑后我来到甲板,就见他在游轮的二层远远看了我一眼便消失了身影。
陈华浓敛了目光与我一般将双手撑在栏杆,幽然而道:“他是这么和你说的?决裂。。。。。。”轻咀两字后他就像是陷入了回忆在沉思,我也不去催促,反正暂时他是没有侵略性的。
平静的海面偶有海风吹来,带来一丝凉意。
隔了好长一会突听身旁的人徐声开口:“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与他站在对立的一面。这些年我们一直暗中较劲,各有输赢,当你的照片送到我手上时我突然间顿悟过来,有些东西不是藏得深就会消失的。”
“是什么东西?”我提着心轻问。
却得来陈华浓的邪笑:“你无需拿话试探我,既然北要让你自己想起来我也就不多参与了。但是有一点我很肯定,你终有一天会离他而去。”他突然欺身而近,凑在我耳边噙着恶意地说:“我等着看那一天。”
陈华浓走了,却丢了一个炸弹在我心中。
夜风再吹来时我感到身体不由颤栗,不是因为害怕陈华浓最后像是宣誓般说的那句我终会离莫向北而去的话,而是他的言辞里终究还是透露了一个令我震撼的讯息。
我几乎是狼狈地跑上游轮顶层,推开门时莫向北正在吞云吐雾,一整个舱房内都是那弥散不去的烟雾。他靠坐在那,看不清表情,只觉轻幽浅沉,如梦似醉。
闻着那烟味我顿觉双脚发软,想不通为何这烟味于我如迷香而他却全然无事。
我问:“这烟里是有加了什么吗?”
“醉香草。”他很干脆的给了我答案。只是我蹙了蹙眉,从没听过这名字,“它是什么?”
“一种迷幻草,用来助兴的。如果不点燃就不起作用,你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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