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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来日方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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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老四回过头来,眼眶依旧发红:“小五,是不是让你陪我回上海会耽误你的工作?”
我连忙摇头,“没有的事,原本我就有三天假期。”加上周末的双休,其实等于可以连休五天,昨天过去一天还剩四天假呢。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署名“他”,显然他并不打算就此作罢。
老四在旁道:“你接吧,万一有什么事呢。”
手指轻划而过,沉暗的嗓音就从那头传了过来:“你去哪了?”我静默着不语,从昨天起我就与他拗着没开过口了,他没等到我的回应蓦然而笑:“跑了?季苏,你真懂得如何撩我的火。这次我不来追你,会让你自个回来的。”
之后他就挂断了,隐感威慑之余我觉得嘴里泛苦。
与他真就像是隔了一条逾越不过去的长河,每当要靠近一些就又会拉长距离。耳边传来老四的嘶哑轻问:“是莫少吗?”无意隐瞒,沉默着轻点了下头。
她突然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幽声而道:“小五,那天你问我的问题反过来问你,有答案吗?”我微微一愣,当初我问她为什么是陆少离,反过来问我便是——为什么是莫向北?
想说开始与过程都非我决定,但话到嘴边连自己都觉得牵强。莫向北既没拿刀子逼我,又没把我禁锢,假若我真对他不喜大可以离了h市,远离他的生活圈子。以他的清高劲,即使有求而不得的不甘愿,也不至于对个女人死缠烂打。
所以并不是没有选择的。。。。。。听见老四在耳边嗤嗤地笑,出口的语声尤为空洞:“我们还有老三其实都一样,陷在一条一旦迈入就拔不出脚的沼泽里,只能看着身体不断下陷却无能为力。小五,我知道你虽然看着性子温温和和的好说话,但其实骨子里很倔,不像我和老三为了爱一个人连底线也可以放弃,假如还来得及就快些脱离出去吧,哪怕狼狈一点也无妨,因为最终我们的下场只会是——”她顿停在此处,再轻吐两字:“灭顶。”
听到这我不由蹙起了眉,老四来找我可以说是带着一身的狼狈,在那种情况下我选择不问。但心底隐约明白定然是与陆少离之间出了问题,唯有感情才会使一个女人形容憔悴目露悲苦,这时听见她以这种惨然的口吻在向我作示警,使我隐隐感觉心疼又压抑。
再多的安慰于这时也无补,唯一能做的就是环抱住她并且假装没有发现她落了满脸的泪。眼角也不由酸涩,可能在她看来我比之她和老三都要理智,但她不知道我早已泥足深陷。
本以为回到上海老四就要回家的,但她却把我带去了外滩。明明不是节假日,外滩上仍然是人潮涌动,最夺目的显然是不远处的那位正在拍婚纱照的新娘。
一袭长白纱拖地,长发微垂在肩后,温柔地轻靠在围栏上,嘴角微微上弯弧度使得整个气质都温婉动人。拍完一组单人照后,新郎就走到了新娘旁边,一身白西装衬得格外英俊,两人站在一起当可算是郎才女貌。
突听耳旁老四道:“他心里有人。”刚好莫向北让苏苏不要跑,偏偏老四这时来找她,于是所有的理由都成了逃离他的借口。如果说没老四这事,可能这一次莫向北能慢慢缓过来,但没有如果,所以有时候事有巧合,也是必然。


第64。纨绔子弟

我怔愣了下,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她在说陆少离。转眸间只见她怔怔望着那对新人,眼中藏不住的羡慕。明白这时差不多已经到了老四的极限,她想要倾诉,于是我问:“你确定了吗?”她露齿而笑,只是笑意很苦涩:“不确定我又怎会如此狼狈地逃离?”
心中微微一惊:“你跟他吵架了?”想及之前老四泪流满面脆弱的样子更觉担心地追问:“他不会打你了吧?”老四恍然摇头:“怎么可能?他们这种人从来不屑打女人的。”
确实是!莫向北一次次被我惹火,甚至那晚满身戾气也不曾对我动过手,只是把怒意都发泄在了身体上,也让我体会什么是痛。
我想了想后再问:“是陆少离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被你看见了?”
哪想老四还是摇头,眸光放空于外缓缓道:“如果是这样我也就不这么在意了,像他那样的人满身光芒夺目自然会吸引很多女人,也多半都是逢场作戏,就好比我,也不过是他的逢场作戏而已。”
我去拉她的手,宽慰地说:“老四,你别这么说自己。”
只见她低垂了眼继续:“我没有妄自菲薄,也不是在作践自己,真的就是这样。起初我以为他对我是真的有意思,温柔而又富有魅力,可后来我渐渐发觉他偶尔会看着我入神,可能是我身上有某个特质与他心中的那人雷同,所以他在透过我看她。”
“这。。。。。。不过是你的揣测吧。”
“不是揣测,”老四抬起眸,“我问了,他也默认了。”
我暗暗吃惊,为老四眼中的哀漠以及陆少离的直言坦诚。
心里难免想假如莫向北的心中也有这么一个人,然后每当深凝我时是在透过我看别人,这滋味光想想都觉得难以接受。
环住老四的肩膀,试图将话题转开,于是我扬手而指:“第一次来上海,你不打算带我去那吗?”老四随着我手指的方向仰头而看,倏而笑,“那走啊。”
东方明珠塔,塔高400多米,是上海的标志物。
老四直接购买了抵达最高层的票,但她建议我们将最高的高度留到晚上再登上去。事实证明她的建议是对的,当夜幕降临时,这座最繁华的大都市便灯火璀璨了,站在最高的顶端俯瞰整座城市,有种众生都在脚下的错觉。
晚餐就在塔内的旋转餐厅,我们靠窗静坐,没有刻意去找话题来缓和气氛,有些东西说多了反而不好,不如安静陪伴。
等到结束时已经九点多了,两个人把一瓶红酒解决了,我感觉头有些涨疼而老四却像是醉了。脚步虚浮不说还又哭又笑的,我扶着她下了塔打算去附近的酒店。
这时包里手机在响,竟然是陆少离的来电。
我看了眼已经糊涂的老四,接通了电话,听到陆少离劈口就问:“你们在哪?”
挑了挑眉,他用的是“你们”,语气肯定,显然已经确定我与老四在一块。但我不想告诉他,冷声而问:“你有什么事吗?”
陆少离没有以往的风流自持,语气很沉地说:“季小五,我没耐心和你说话,把电话给她让她和我说。”
我的回答是直接挂断电话!
由于情况特殊也不管酒店贵不贵了,一切就近。差不多安顿好已经是十点多了,老四躺下后就安静了,我把手机翻了翻并没有再进来电话,不由讽刺而笑。
睡到半夜我忽然就醒了,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心头惴惴不安的。后来回想起这刻总感后怕,也无比庆幸自己的敏觉。
醒来感觉口干舌燥,起身想去倒水喝。发现邻床的老四不在而洗手间的灯又亮着,也没多在意,临睡前我有烧了一壶水在那,但倒进杯子里时发觉已经凉了,我有喝温开水的习惯,所以就想去洗手间重新装点水来烧一壶,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老四出来。而且洗手间里头一片静寂,想着别是她喝多了在里头睡着了吧。
不由上前去敲门:“老四,你好了吗?”
她并没有回答,我更加肯定之前的猜测,原本以前我们在宿舍时也诸多不顾忌,所以直接就去旋转门把了。推门而入的我瞬间全身血液冻住,僵头脑一片空白。
视角以内满目刺红,鼻间浓浓的血腥味。。。。。。我不敢相信,老四居然割腕自杀!
醒过神的第一件事就是一个箭步上前拿毛巾去裹她受伤的手腕,此时她的眼神有些涣散但还没有昏厥,我看到流在浴缸里的血并不太多,应该是我醒来的早而她犯傻没多久。
简单包扎之后告诉自己冷静,这时候我需要打电话。
冲出去抓起手机拨号码,可手颤地连最简单的数字键都拨不下去,反而划进了最近通话记录里,我心头一沉按了莫向北的号码。
在电话接通期间我又拽着手机跑回了洗手间,守在老四的身边。铃声响了四五声后就被对面接起了,清冷的嗓音随之而来:“有事?”一听见他的声音,我的情绪就有崩溃的趋势,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莫向北,老四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那头一默,很快便又道:“你先冷静,深呼吸之后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听着他的吩咐深呼吸了两下,情绪才稍稳了道:“她在洗手间里悄悄的割脉了。”
“你有做过什么处理?她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暂时用毛巾把她的手腕给包住了,现在她有些神志不清但没有昏厥。”
“告诉我房间号!”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我把房间号报了之后以为他是要帮我找客房部求救。但我没有想到来的竟然是之前送我进警局又喊我“嫂子”的那个酷装男人,他带了两个人在身后,看见我开门立即就把手上的手机递过来:“嫂子,你听电话,我们先把人送医院。”
我接过那手机放到耳边,莫向北的嗓音又传了过来:“是我,他们会先把李彤送去医院,我和老陆尽快过来。”所以,这个酷装男人真的是莫向北的人?
此时情势紧急也不容我多问,既然确认人员是安全的我便放了他们进门。到楼下时黑色越野车已经停在了门庭外,我随车在后座抱着老四在怀中,手臂越收越紧却仍止不住地颤抖。我在后怕,万一没有半夜醒来,万一晚发现一点,老四就可能。。。。。。
更感懊悔,明明早已察觉到老四的情绪不对,她那般狼狈地来找我然后回来了自己老家这边却过门不回,其实早有征兆的不是?还有,她哪来的刀?酒店不可能会有刀在房间里,今天全程我都陪着她并没有机会去买,所以那把刀是一早就藏在了她身上的!
突觉怀中有动静,我下意识低头,只见老四眼睛微眯着在看我,顿觉鼻间又有了酸意。她似有话要说,可嘴唇蠕动后可能是没有力气,终究还是闭上了眼。
天亮时分,莫向北与陆少离走进了病房,风尘仆仆。
我本坐在老四的病床前,听见动静回转过头,视线从莫向北身上划过落在他身后,然后闲凉了表情一字一句道:“请你出去!”
莫向北走过来一把将我从椅子里提抱而起就要往外走,我不肯,使劲挣扎,他凑到我耳边说:“让他们自己解决。”于是不由我分说直接把我抱出了病房,我怒极低吼:“是他害得老四这样的!”
但莫向北回我一句:“你情我愿,谈何害?”
好一个“你情我愿”!那是他兄弟,他一心要偏袒我无可厚非,但不能是以老四的生命为代价。所以当时我面色发青地瞪着他,口不择言地质问:“是否你们这种人从来都不把感情当一回事?”他的瞳孔一缩,眸光隐含怒火地反问:“我们这种人是哪种?”
“仗着有钱而肆意妄为的纨绔子弟!”
在不经大脑的怒言脱口而出后,扣在我腰间的掌倏然收紧,那力道使我吃疼,但我咬紧牙关与他瞪视。就在以为那黑眸中狂萧的怒焰要将我吞灭时,突的我被一推到墙。
事后若要问我最怕莫向北什么时候,那就是此刻看我的眼神,那是一种在看着你渐渐变淡的漠离,直到看我就像看待陌生人一般他才收敛了目光,脸上再无表情。
他说:等着。
不知道他要我等什么,只看到他悠然转身,留了一个萧漠的背影给我。移不开目光,仿佛心底某处随着他缓缓走出视线,也在渐渐湮灭。
我突然开始害怕,颤动的脚在迟疑中移动,一步、两步。。。。。。下了电梯,茫然四顾看不到人又往外走,走出门就一眼看到了熟悉的黑色路虎正在启动。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所有的勇气在里头那人清撩地飘来一眼后散尽,只觉双腿发软,眼看着车子划出停车位就要转向,脑子一热我疾步冲上了前。
“吱”的一声急刹,耳膜都被刮得生疼,我僵直地站在车边。
车窗被摇了四分之一,可以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他英俊而冷酷的侧脸,整个过程都没有看我一眼,但也因为我靠得车子太近而没有再开。
除了像根木头一样杵在这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来挽回,只见他突的嘴角微扬嘲讽的弧度,心微沉的同时他陡然方向盘一打,车子竟从我身前划开,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扬长而去,转瞬便消失在视线里。
这时朝阳已升,所站位置刚好使我一半身在阳光下一半却身处阴暗里,只是那半侧的温度暖不了我冷透的心。回身拖着步子走进医院大楼,见电梯前人潮涌动我就走进了安全通道,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走着,安静地楼道里除了我的脚步声再没有其它声音,我在这可怕的静谧里体会到什么叫——失魂落魄。怪不得苏苏,老四出这事她都已经懵了,甚至直接就把陆少离和莫向北这一流人全都放在了坏的那面。但她也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有试图要追出去挽回,害怕失去,却到莫向北跟前开不了口,从而再度与机会擦肩而过


第65。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回到老四的病房前,陆少离已经坐在了门外的椅子里,头也没抬地问:“老大呢?”
我不想和他说话,权当耳旁风地正要去推门时听到他说:“仗着有钱而肆意妄为的纨绔子弟?季小五,如果我是老大一定直接就把你给撕了!”
我微怔,他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陆少离又道:“劝你最好把老大给求回来,否则有你好受的。”
寒漠了声呵斥:“用不着你管,也请你即刻离开。”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突然却转了话题:“彤彤是个好女孩,跟我亏了,你劝劝她吧。”
我那火又上蹿了:“既然你根本对她无心又何必去招惹?”
“什么叫有心,什么又叫无心?你给我说说。”
我不由失言以对,怔忡间听到他嗤笑了声道:“你当我与老大一般背景的吗?钱我是有,但跟‘纨绔子弟’四字绝对挂不上钩。你如果要问我是什么人,我只能回答你是江湖人。昨晚要不是出了那事,现在你们已经被我派去的人逮回h市了。”
心头一顿,反应过来“江湖人”的别意,还有。。。。。。“吴远是你的人?”
吴远就是那及时赶到的酷装男人,这次在来医院的路上他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陆少离挑了下眉反问回来:“要不然呢?你当之前你进局子的事是老大安排的呢?”我真这么认为,尤其是在吴远出现在酒店门前而又是莫向北在电话里说话时。
陆少离洞察了我表情下的想法,眼神讽刺地看着我道:“如果不是你在现场,你的那群同事就不止是进局子蹲个半天那么简单了。”
我沉默半响,缩回按在门把上的手,轻靠在墙上问:“老四知道你的这些事吗?”
“我没瞒她,有几次阿远来跟我说事时她有在场。”
所以老四早就知道爱上的这个人是什么人,却甘之如饴地一头栽进去。陆少离至少有一点可取,他并没有去欺骗。只感叹命运弄人,我们遇见的这些人为什么都这么不平凡。
我替老四又问了一次:“你心里头是真的另有所属吗?”
他猛地扭头来看我,眸光闪过清撩的光,“她这么跟你说的?”我微点了下头,倏而见他垂眸叹气:“那傻丫头。”
我一时间判断不出来陆少离这态度,又隐约感觉可能不是老四以为的那么回事,加上刚才他承认的那点事,不由猜测是否陆少离不想再拖老四下水而故意这般?否则以他的道行,当不至于会被老四察觉有异才是。
亲眼看到老四在醒来时看见陆少离的样子,那泪就像决堤了般一直流一直流。而陆少离站在床边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去擦她的眼泪,语声似有怜惜地道:“傻女孩,别哭了,是哥错了还不行吗?”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老四迷恋这个男人什么了,是那股不容人抗拒的痞子味里的温柔。
相比莫向北于我,陆少离对待老四要温柔百倍。之后我没有再干预,而老四仿佛忘记了前事般对着陆少离又会赧然脸红,也会眉目含情崇拜而望。
看着他们这般心中会感微涩,尤其是念及那抹绝情而离的背影时。
老四第二天中午就出院了,她欣然告诉我陆少离要陪她回家看父母,让我也一起去玩。我笑着婉拒了,大约明白这可能就是使老四释怀的原因,也感意外陆少离竟会愿意。
不过诚如他所说的是江湖人,恐怕老四很难束缚住他吧。但有句话叫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与老四关系再好也无法左右她的决定,当她再次鼓起勇气直面迎向爱情时唯有站在她身后默默支持。
我发现陆少离在老四面前是敛去本性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温和的笑,与我印象中随性的他决然不同。不知道这对老四是好是坏,往好处想可能是老四在他心中的份量到底是不同的,所以他才愿意把这无害的一面包裹住凌厉的锋芒。
与他们道别后我就打车回酒店了,房间还没退我的随身物品也都留在酒店。当走进酒店大厅时眼皮莫名而跳,心里生出一丝异样,来到房间门口时略有犹疑但还是用卡刷开了门。
当一走进我就闻到了一丝极淡而熟悉的烟味,心头顿停之后便飞速跳跃,我将门轻轻关上深吸了一口气才穿过门廊而入。但当房间一览无遗时却不见有任何身影,两张床上的被铺有被整理重新铺过,蓦的心头一惊,昨天凌晨只顾急着送老四去医院,可却忘了清理洗手间里的血迹,保洁员进来时岂不是要吓一跳?
下意识地转身要往洗手间察看,可只觉眼前一黑,突的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是转瞬之间我就身体乏力而且头晕目眩的不能视物了,朦胧中只依稀看到有个人影在晃动。
是他吗?这是昏迷前最后的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昏沉中渐渐苏醒,睁眼的第一直觉是一片漆黑,等缓过两秒才感觉到眼睛上被蒙了东西,而我的四肢酸软无力。人在失去视觉后会本能的对外在感到恐惧,理智告诉我这时应该冷静,但那根被叫做情绪的弦却依旧绷得很紧。
想起昏迷前依稀看见的身影,又联想起进门闻到的那丝淡的几乎无所察的烟味,忍不住开口轻询:“莫向北?”一室寂静,等了很长时间后我才确定四周并没有人。
不能动只能安静地等待,并且不知是否药物的关系我又感眼睛疲累想要闭起了,就在这时突的有一声异响从某个方位传来。“是谁在那边?”我难掩惊慌而问。
回答我的是开门声,然后有个略沉的脚步朝我走来。
那脚步在离我很近的位置停下,很明显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因为太过陌生的感觉,我反而不敢确定这人是否是莫向北了,长久的静窒中我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突然又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陌生的男音在身旁响起:“你来了?”
我心头一沉,真的不是他!要知道这样的境况中我宁可是他,也不希望是别人。至少他不至于对我伤害,而此刻我显然是被不明人士绑架了。
就在我心黯时,另一个脚步声走近了,只听男人在问:“就是她?”
我因为被蒙着眼而看不到行为动作,再听不见有交谈只能猜测一方用眼神或动作制止了,可怕的静默是对人精神最好的折磨,它会加深以及扩大那种恐惧。我到后来身体都控制不住颤抖了,可一层层的虚汗却还在冒。
终于对方觉得凌迟够了,一同走了出去。
从那人两次简单的开口判断这不是一场意外,是蓄意而为。之后再无人进来,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欣喜的是我发觉力气在慢慢恢复,等能抬起手时连忙扯下了眼罩。
环视空间,发现四周仍很幽暗,我是躺在一块木板上的,这好像是一间仓库,有堆了不少箱子在旁边。而且这个屋子没有窗户,墙都是铁皮的,唯一的那扇门也是铁皮而做,门上有个小窗口,光线就是从那里钻进来的,才使得这里面不至于幽暗到伸手不见五指。
等脚也恢复知觉后我就踉踉跄跄地起身了,扶着墙一点一点到门边,推了下没推动我又去拉那门把,惊愕地发现居然门并没有锁,是可以被拉开的。
如此我没有理由还继续留在这个暗室而不出去,但等我出门沿着一条幽暗的窄道走出一段,又再爬上一个楼梯后顿然明白为什么那扇铁门不锁了。因为我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我居然是在一艘目不能所及的超大游轮上,而这艘游轮正平稳地行驶在海面上。
看见不远处有一群人聚在一簇,我正迟疑着要不要上前求救,突的有人往我这边看了一眼,随即就对身旁的人说了什么立即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在看到有两人直起身朝我而走时我想也没想转身就跑。当然不可能再跑下船舱底部去,我往另一头甲板狂奔,慌不择路下看到敞开的舱门就一头钻进。总算并没有闯进死胡同,里头畅通无阻,我看到了一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没有犹豫地跑上前求救,对方听完后让我立刻跟他去找乘务安警。
在他的领路下我终于看到三三两两的普通游客,显然这是一艘旅行游轮。
走在人群中后我稍稍安了心,那些人即使追上来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动手吧。但我跟着这名工作人员越走越不安,因为他带我穿过一个较大的餐厅之后就向上攀登了两层,然后来到一个无人并且设施都很豪华的区域。
我警觉心起,出声唤住他问:“先生,请问你要带我去哪?”
他回转身冲我露齿而笑:“我亲爱的女士,保安部就在走到头的那间船舱,您的情况十分特殊,请随我过去把事情详细复述给我们的保安部长,以便我们对您做出保护措施。”
我将信将疑地看了眼不远处的舱门,还是随着他走了过去,暗自安慰或许这艘游轮本就以奢华为基调来吸引游客,以至于连安保处的环境都如此高端。其实一开始陆少离就与莫向北一群人是不同的,他是个看似优雅却很痞子的一个人。谢谢评论区@mmsm写的评论,在你评论下有回复但怕亲爱的看不到就在这里也提一下。关于宿舍三个女孩都喜欢同一圈子的人是否牵强这一点,首先我得解释同宿舍不止三个女孩呢,其余三个各自平凡就不写了,是留在h市的三个姑娘。(写不下那么多字,请看下面回复里哈)


第66。陈华浓

然而当那扇舱门被推移到旁时我立即否定了刚才的念头,彷如五星级酒店设施的房间里坐这一个双眸沉落的陌生男人,他怎么看都不像是这艘船的安警。他穿着一件做工精致的银灰色西装,黑色衬衫打底,我一看到他就莫名浑身一颤,不是这个人长相凶悍,而是骨子里透着一股萧冷的寒意。
最引我目光的是他那白皙而修长的手,食指扣着一枚银光熠熠的指环,而他的指间则穿梭着一条链子,一条银色的五角星芒的链子。
我不确定那是否是我的项链,但可以确定正是那条之前我戴的纪梵希的款。如今见这个男人拿在手上把玩,给我一种很诡异和阴森的感觉。
耳边传来那名制服工作人员的声音:“先生,您要找的人我为您带来了。”
“下去吧。”
在舱门被关上时,我知道自己溜达了一圈又主动走回了狼窟。对方似乎没有一点要自我介绍的意思,就是平静地看着我,淡漠的眼神中读不出任何情绪。
反而空间气氛沉凝压抑到令我沉不住气而主动开口:“你是谁?”
男人终于收回目光指了舱内唯一的一张椅子道:“坐。”我没有动,他也不勉强,手指微动间使得那条链子与桌面摩擦发出声响来,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想听听它的故事吗?”这时他的目光正落在银链上,我心头微黯,大约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不等我回话,他又自言自语起来:“说来好笑,这条链子花了我十万美金。那个女人拿着链子来找我时眼睛都在发光,却又试图隐藏心中的企图,还假惺惺地称跟对方保证过,必须等对方筹到了钱把它赎回去,我伸出一根手指时她假装犹豫,但等我把钱丢在桌上时,她几乎把这条链子甩下就夺门而出了。当然,是抱着钱走的。”
相比之下,我没有自己以为的激动。很安静地听着他讲完故事,故事中并没有被提起但却起着决定性作用的人就是我,也证实了我在纽约那座城市唯一感到的一次温暖其实是个假象,那位女司机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我更感好奇了,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心头忽的略有所动,我朝那张椅子走过去,在他清平的视线中坐下后迎上那道目光:“那个偷走我钱包的小偷也是你安排的吗?还有那名警察,以及我被关在警察局这些事。”
男人的眼中划过一抹艳光,转而笑:“聪明的女孩,那是我为你美国行准备的‘套餐’,不知可还满意?”我的心中感到深深颤栗,当时那种举目无亲语言不通以至于流落街头,又被当成非法出境者而莫名关押的滋味,我至今都觉刻骨铭心,而在这个男人口中说来是这般的轻描淡写。
我明知这时该对此人有所保留才是正确的明哲保身之法,但一些始终压着未解开的事在心头磨着,到底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问:“你是陈华浓吗?”
我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了一丝动容,他甚至并不介意把惊讶表露于外:“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回他两字:“猜的。”
其实纽约这趟行程我事后回想有很多疑点在内。
我记得很清楚,楚桥与我搭同一班飞机抵达纽约告诉莫向北一个叫陈华浓的人也来纽约了,当时的他蹙着眉面色微沉地让楚桥去处理。当时我并无深想,后来我落难被关警察局,期间有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站在门外看我,事后我有猜过那女人可能是陈华浓。
还有那天晚上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之后再没回过酒店,就是说那个晚上他很可能已经出事了。因为与他争吵而没机会细问,但他为什么会在一家郊外的医院里陷入重度睡眠这件事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以莫向北的脾气,断然不是吃了亏肯服软的主,可后来我有偷听到他与陆少离的交谈里称纽约不属于他的地盘,等回国再战。但睚眦必报的他等不及在回程路上就杀入那绿色数据市场厮杀了一番,界此我基本能判断使他吃了暗亏的人多半是与他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
假如不是发生今天这事,那么这些信息是断片的,无法衔接。
而当我身处这样境地,他又说起出租车女司机和项链的事时,我就将之全串起来了。先入为主的把这个稍微有些女性化的名字与那黑裙女人联系,却忽略了莫向北与楚桥的态度。
所以真正的陈华浓,是我眼前这位。他抓我上这艘游轮,包括纽约的那些刁难,不过是为了对付莫向北。
他有双勾人心魄的眼睛,就那么浅淡地看着你,也让人无所适从。无声静默里他看了我半响后缓缓道:“显然你已经了解自己会在这里的原因了,莫少在期货市场坑了我一笔不小金额的资本,暂时只能请你来我的游轮上做客了。猜猜看,他会为了你把这个洞给填上吗?”
我心中一惊,当时从莫向北与陆少离的交谈中得知他们是以jm的名义,居然被他查出来了?面上不动声色且嘲讽而笑:“商场之战凭的是本事,单就你把女人拉进来这一点也比他落了一成。”
“哦?是吗?”他挑眉反问,“你又知道这时的莫向北没有把我的女人也拖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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