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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可以不爱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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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好歹你也是在美国呆过十年的,外国的礼仪怎么一点都没学到。”冯玲玲斜睨他说。凌力这才恍然大悟,敢情她这是在索贴面吻。他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中国的女孩现在也这么开放了,只得把一边脸贴过去,嘴唇在她脸上轻轻碰了碰。一抹红晕便悄悄染上冯玲玲的粉脸,她心满意足地上了车。屁股才坐住眼珠子就咕噜一转,突然咯咯笑了,她重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说,“咱俩换个位置,我来开吧,你这林肯车我还没摸过,手痒得很。”
  凌力一听不禁失笑,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说,“你不早说。”
  冯玲玲撒娇似地白了他一眼,“我这不是才想到吗。”
  两人迅速下车换了位置。凌力本还担心她的车技,没想到她一坐上去就手脚麻利地发动了,把那车开得像飞机似的,上了路更是惊险万分,几次眼看就要撞到人,吓得凌力一阵阵地冒冷汗,他暗忖,没想到身边这个女人媚起来像水,狠起来像刀,看来也不是每一个女人都需要男人捧在手掌心呵护的。至少这个女人不用。


☆、6为他人作嫁衣

  车子绕了无数条路,终于吱嘎一声停在了梅利亚城市广场。凌力暗自吁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这条小命总算无虞。他们把车停好后,凌力就跟着冯玲玲走进了商场。
  华星影院设在商场五楼。《绝恋》这部电影正在火热上映,他们的时间刚好对上十点的那场,离电影开始还有二十来分钟,两人在候等区找定两把软垫椅后,凌力像在等电影的其他人一样去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和两瓶可乐,刚坐下就见冯玲玲猛一拍脑袋,“我差点儿忘了。”说着便站了起来,朝购物区走去。不消片刻,凌力就见她拿着两包纸巾回来。
  “你买这个干什么?”凌力好奇地问。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冯玲玲诡秘一笑,顺手递给他一包。
  两人坐在候等区有一搭没一搭地鬼扯。
  “你在美国也经常看电影吗?”
  “看过,但不多。大多都是些大片,比如《变形金刚》这类的,像这样的爱情片我从不看。”
  “难怪。”冯玲玲故装轻蔑地一撇嘴。
  “难怪什么?”凌力一头雾水。
  “难怪你那么不解风情。”冯玲玲情意绵绵地拿眼斜着看,“我看你应该好好补补情商。”
  凌力差点儿没笑出声。他暗想:如果你知道我在美国的那些风流帐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没准儿你还会骂我“臭流氓”。
  到了进场时间,他们随人流朝检票区走去。虽是上午场,但5号厅依然座无虚席,而且清一色的恋人。冯玲玲很满意这种暧昧气氛,在她看来,这就是约会。
  他们找到座位坐好后,银幕上还在放广告。凌力看到身旁的一个年轻女孩从背包里掏出几包纸巾递给她左边的小伙子说,“给他们传过去。”就见小伙子接过去,一个一个往后传。原来是一伙儿结伴来看电影。又听小伙子问,“发这个干嘛?”“笨蛋?听说这部电影是催泪弹,好多人一包纸巾还不够用呢。”凌力想起冯玲玲刚才的神秘举动,这才恍然大悟。冯玲玲悄声问他说,“这下你明白了吧?”他前后一张望,笑得肩膀直抖。他发现但凡女人手里不是拿着纸巾就是拧着条手帕,敢情大家不是来看电影的,而是来哭丧的。正忍俊不禁,昏黄的灯光忽地灭了,电影开始了。
  随着一支童谣响起,画面上出现了一树树怒放的桐花,层岚叠嶂,白得耀眼,空气中仿佛都流淌着清雅的花香,稚气的童音不停在幕后吟唱:“梧桐树,梧桐花,梧桐树下吹喇叭”……
  突然,像被一把沉重的铁锤当胸击中;悠闲靠在座位上的凌力猛地坐直了,伸进爆米花桶里的手一滞,浑身僵住,一动不能动。
  那村庄、那小路、那河流、那学校,尘封了多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扑面而来,他无处可躲,瞬间没顶。
  “这部电影是在哪里拍的?”他蓦地问,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大。
  “什么乡来着,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一时想不起来,简直就像世外桃源对不对?”冯玲玲凑到他耳旁耳语道。
  凌力这才回过神来,想到这是在影院,他尴尬地复靠回到座位上,眼睛死盯着幕布,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画面。
  剧情徐徐拉开,黑暗中的凌力仿佛在同时观看两部电影,一部在眼前变换着色彩不停晃动;而另一部则在他的脑海里,它没有色彩,像是一部过时的黑白剧,它的画面不时和面前的彩色重叠,合二为一,冲击着他的视线,震撼着他的灵魂。
  他本以为时光如土,能把痛苦的记忆深深掩埋,每过去一寸光阴,心中的痛便会减少一分,直到最后,你甚至不记得有过那段经历,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来无影去无踪的梦。然而他错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摆脱不了记忆的魔爪。它如一道伤口,一道貌似弥合的伤口,,哪怕是不经意的触及,都会再次血淋淋地崩裂在你面前,让你无所遁形。而此刻,那伤口就露出了狰狞的面容,在他眼前变得血肉模糊……
  年少无知时,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恶霸,整天像无头鸟一样从村东冲到村西。他的生活中没有烦恼这两个字,只除了两件事,一是人家管他叫没爹的孩子;另一个便是有人欺负那个捡破烂的小女孩莫桐。但凡有人触犯了这两条,他就会像发了疯似的跟人拼命。
  那时候他不懂为什么自己没有爹,而那个捡破烂的女孩却既没有爹也没有妈,而是和连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奶奶一起生活。
  电影背景中的那条小路于他再熟悉不过,它就在他们村头,那上面留下了他无数脚印,也就是在那里,他小小年纪收获了平生第一次英雄救美。
  。。。。。。
  那一天,骨瘦如柴的莫桐一如既往一身破衣烂衫,左手拎着个大塑料袋,右手提着根棍子,蹲在路边的垃圾堆旁拨弄。突然来了一群小混蛋,为首的那个拿着根棍子指着她哈哈大笑,“你们看她,像不像个小叫花子?”
  他身后的那群虾兵蟹将一起起哄,“像。”然后哄笑成一团。莫桐一如既往不搭理,继续埋头在垃圾堆里翻找。她发现了一个塑料瓶,眼睛一亮,高兴地用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拿起来,正要放进左手拎着的袋子里,突然,为首的那个小男孩用棍子给她打掉了,塑料瓶咕噜噜滚到他脚边,他用脚踩上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哦——哦——哦。”莫桐气得对他怒目而视。
  “瞪什么眼,有本事你过来拿呀。”他满脸得色,挑衅地说。
  莫桐不知所措,突然他手里挥舞着一条鞭子从她身后冲了过来,嘴里嚷着,“小爷我抽死你。”
  说着鞭子被他挥得眼花缭乱,如雨点般落在那群土匪身上,为首的那个用棍子抵挡,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左右开弓,一连抽了十几鞭,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哇哇喊娘,最后这群小流氓气极了,蜂拥而上把他抓住了,按在地上。夺过他手里的鞭子,十几个人围着他拳打脚踢,莫桐见他吃亏,于是着急地挥起棍子去抽这群小流氓,却被一个小男孩给推倒在地。最后匪头一脚踩在他背上,问,“服不服?”他却还是死鸭子嘴硬,“不服,一群人打我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你我单挑。”匪头听他下战书却畏缩了,又看到他脸上流血,有点害怕,于是命令手下,“算了,别打了,咱们走吧。”
  倒在地上的他却不知死活地摇摇晃晃爬起来,牛气哄哄地说,“你们要再敢欺负她,我就跟你们没完。”
  俗话说: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没想到后来那群小流氓还真没再敢找他们麻烦。黑暗中的他想到这里一如当年一样洋洋自得。
  。。。。。。
  再后来他们上学了,同班,而且同桌。就是电影里的那所破旧的小学,没想到十年过去了,它还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就连白色墙面上的黑色脚印都原封不动地保留着。他无可救药地陷入了更深的回忆。
  小时候的他心理很奇怪,一方面,他不容许任何人欺负她,另一方面他自己却最爱欺负她,甚至以欺负她为乐。
  他没事就喜欢拉她辫子,藏她课本,她走路时用腿绊她,每次得逞他都开心得不得了。而最绝的是他喜欢拿流鼻血来骗她,而她几乎每次都上当。想到这里,当时的情景便栩栩如生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
  “阿桐,我又流鼻血啦,好难受啊,快点帮我捂住啦。”他捂着鼻子大声叫,一脸痛苦。
  “你忍一下,我在找手帕。”莫桐慌张地在口袋里找手帕。
  “阿桐,我觉得我要晕过去了,肯定是血流得太多了。”他说着故意往她身上靠。
  “那你快把头抬起来,这样才能止住血。”莫桐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皱巴巴的小手帕,掰过他的头,然后又去掰他捂在鼻子上的手。“把手松开。”
  胜利的一刻到了。
  “哈哈哈,”他突然放开手大笑着喊道,“傻阿桐,你又上当啦,你真笨。”
  “我再也不理你了,哼,老是骗人!”莫桐气得嘟起嘴,扭过头去不理他。
  ……
  他笑了,开心地笑着却不自知。
  其实莫桐之所以会反复上当是因为他曾今流过一次鼻血,那是他第一次流鼻血,它来得莫名其妙,来得毫无预兆,而且说来就来,气势汹汹,如黄河决堤,血流不止,把她吓坏了。从此后她一听到他说流鼻血便如临大敌,分不清虚实。
  。。。。。。
  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让他们决裂的是他五年级时给她和班上的吴军牵线。
  那阵子,大家都被《济公》迷上了,整天手里拿把破扇子,学济公念咒语。
  一天,也不知怎么地,他突发奇想,从书桌里拿出那把他从家里厨房找到的破蒲扇,模仿济公的模样,口里念念有词,“嗡——嘛——呢——叭咪——哞”,走到四组第二排的吴军身旁做了个牵线的动作,一直拉,拉,拉到二组三排的莫桐桌旁,右手又假装从莫桐身上牵出一条线,然后把左手和右手上的两条线合拢,做了个打结的动作。“莫桐和吴军是一对儿咯!”
  他当时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怎么会挑中吴军,他可是班里个子最矮,长得最难看的男生,而莫桐是班里当之无愧最好看的女生,而且是学习委员。班里的同学一听他说完便哄堂大笑,尤其是男生都在哇哇怪叫。正在埋头做作业的莫桐气得跳了起来,手指着他大喊道,“秦楠,你——你一肚子的坏水儿。”
  ……
  眼前的画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模糊了,他眨了眨眼,蓦地醒悟,他居然哭了,他多少年没有哭过了?整整十年,自从那次事故后他就再没有掉过泪,他都忘了哭是什么滋味,他想伸手去拿口袋里的那包纸巾,却又怕身旁的冯玲玲笑话,于是赶紧抓了一把爆米花来转移情绪。
  ……
  莫桐不搭理他的日子很难熬。他这才发现她是他生活的全部乐趣。他很想跟她讲和,但这次玩笑开大了,她怎么都不肯原谅他。
  小学毕业那年是个分水岭,因为他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突然来了,他嫌村子里的条件太差,还说他的教育很重要,要把他和他母亲送到城里去住,那也就意味着他再也见不到莫桐了。
  小学毕业典礼上,校长正在台上发言,他悄悄脱离自己的队伍,钻到了莫桐身后,轻轻拽她后面的衣服叫她,“莫桐,莫桐。”
  “干嘛呀?” 她很不耐烦,她恨死他了,就因为他把她和吴军牵线,弄得她好长时间她都精神紧张,怕在墙壁上、黑板上、厕所里……看到那句话。“你怎么跑到我后面来了,你不是排在那一队吗?”
  “你小点儿声嘛,校长在台上讲话呢。”
  “你一向胆大包天,也知道怕呀,怕干嘛还要找我说话。” 莫桐扭头,目视前方,不再理他。
  “莫桐,你肯定又是第一名。”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在她身后一脸崇拜地说。
  就算是他低声下气地拍她马屁,她还是目不斜视,当他是空气。
  校长说完后,开始发奖状。念到六年级,莫桐毫无悬念又是第一名,她谦虚地走上前去领了奖状。
  “今天,六年级的学生就正式毕业了,我代表学校祝愿你们到中学后更加努力学习,取得更好的成绩。谢谢大家。解散。”
  校长做完了总结陈词,莫桐跟着大家准备走,他却一把拉住了她。
  她回头一看又是他,气呼呼地问,“你想干嘛?”
  “我——”他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莫桐,今天就放暑假了,我和我妈要搬走了。”
  “哦。”莫桐无所谓地答应了一声。
  他看她没什么和自己说的,便从书包里抽出了一个精美的笔记本递给她,“送给你的,莫桐,我以后会给你写信,到时候你会回吧?”说完他满怀期待地望着她。
  莫桐迷惑地皱了皱眉,接着便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接过笔记本,扭捏地说了声“好”就转身去追残留的那一小部分同学去了。
  这个暑假他真的给她写了好几封信,但他没有收到她的回信。
  ……
  然后,然后,有太多的不可预测,有太多的世事难料,然后一切都变了……


☆、7命中注定

  眼前的电影演绎的无非又是亘古不变的爱情的一个新版本。可最后那个男的居然死了,没有告别的爱情往往是最美的,没有结局的戏最耐人千寻,大抵如此,底下观众席啜泣声一片。
  昏黄的灯光亮起,观众纷纷起身离席,凌力还痴痴坐在那儿,呆呆地凝视着结尾字幕。。。。。。
  出影院的途中还有许多从其他演播厅陆续走出来的观众,大多都被折磨得双眼红肿,但还却跟受虐狂似的,意犹未尽。
  “真的太感人了。”
  “嗯,好多年没看过这么感人的片子了。”
  “陈思路这些年为了打进好莱坞,赢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拍的全都是有动作没剧情的烂片,被批得不行,好歹这次拍了一部像样的出来。”
  “是啊。他们这些第五代导演还是适合拍些有时代感的文艺片。”
  “就是。”
  ……
  “你觉得怎么样?”车上,冯玲玲拿着一面化妆镜对着补妆,一面问。她着重在眼眶周围打了打粉。其实她之前已经来看过这部片,这次来纯粹是为了陪凌力,但就算是看第二遍她还是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凌力则自从电影院走出来后就一直心事重重,心神恍惚。
  “很好。”
  “好的剧本碰到好的导演就是一部精彩的电影,这部电影已经打破了之前国产文艺片的票房记录,位列榜首。”
  “噢?是吗?”凌力的心思全不在这上面,机械地问道。
  “是啊。”冯玲玲连连点头。“陈思路在这部电影上可谓倾注了大量心血。报道说他为了还原我们父辈那个年代的爱情,弃用了所有的知名女星,专门去各个高中蹲点相人,影片中的那个女演员就因为特清纯所以被挑中的。她现在可是红得发紫。”
  “噢?那那个拍摄地点呢?具体在哪里?”他还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认错。
  “我想想啊。”冯玲玲微微皱眉,做沉思状,突然一拍手说,“我想起来了,报道说是在M市B县C乡。”
  凌力的心一阵狂跳。
  “听说还是这部电影的作者兼编剧亲自推荐的。她说她就是以那里为背景创作出这部作品的。”
  “噢?还有这种事?”
  “还不止呢,为了凸显真实性,剧组还采纳了她的建议,重修了一所废弃的小学,修葺的过程中丝毫没有损毁它的原貌。”
  凌力陷入了沉思。“那你还记得那位作者的名字吗?”
  “嗯,报道铺天盖地,想不知道都难。是一个叫影子的网络作家。”
  “真名呢?”说不定这个人他认识。
  “具体我不清楚,好像说这位作家性格很怪,不喜欢抛头露面,没接受过什么采访,网上她的照片全是假的。”
  “噢?”凌力颇感失望。
  “怎么?产生兴趣了?说来也巧得很,这位神秘的影子还就是你们亚华集团旗下的签约作者,前些天我还看到你们公司的官方微博在宣传这部电影和小说呢,搞什么抽奖送票送书活动。挺热火的。”
  凌力脸上冒出了一丝兴致。“没想到现在连微博都成了强大的宣传工具。”
  冯玲玲不屑地说,“这些年你在国外光读死书去了吧,连这个都不知道,真out了。
  凌力讪讪地笑了。
  冯玲玲笑问,“怎么?现在是不是对家族事业产生了兴趣?现实创业比枯燥的书本可有意思多了。何况你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商业帝国,这不比书中的海市蜃楼强百倍?”冯玲玲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神情变化,试探性地问,不放过任何一个劝说的机会。
  凌力若有所思,沉吟片刻答道,“嗯,我会考虑看看。”
  闻听此言,冯玲玲喜出望外,大叫道,“那真是太好了。”
  “我以为只有我爸听到这个消息才会这么高兴呢,你不会是我爸找来说项的托儿吧?”凌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冯玲玲也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回敬他,“我想你回来不行啊?”
  凌力一愣,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于是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不过,说起做生意,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到时候还得向你多多讨教啦。”
  “只要你不嫌弃,我很乐意收你这个徒弟。”冯玲玲容光焕发,笑声脆亮。
  两人说到这里都甚为开心,凌力看了看表,都十二点了,于是说,“也到中午了,咱们去吃饭,A市你熟,你推荐个地儿。”
  “那就去俏江南。”
  “好。”
  。。。。。。
  下午回到家,凌力爬床上躺了一会儿,但毫无睡意。上午电影中的画面给他的冲击很大,他还处在回忆的心境中无法自拔。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阵,他终于烦躁地掀开被子,爬下了床。他打开电脑,在百度上搜素亚华集团的官方微博,没想到一打开就发现自家的官方微博上正在开展影子的在线访谈。他顿时来了精神。
  访谈是两点钟开始的,不到半个小时,网页上的提问已经翻了上百页。而新的提问还在不停地跳出来,令他目不暇接。他只能接着往下看。
  畅游文海的鱼:请问《绝恋》这部小说是根据你的亲身经历写的吗?”
  影子:我曾经看到有人这么说过,一旦一个人当了作家,迟早会把自己认识的所有人都拿来写。我觉得这句话颇有道理。文学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但我不得不说,《绝恋》这个爱情故事不是我的亲身经历,是完全虚构的,不过里面倾注了我的真情实感,我在写的过程中喜欢将自己想象成里面的女主,去设身处地地体会她的心境。我想一部作品只有先打动了作者自己本人,才能引起读者的共鸣。
  海边的微风:据闻《绝恋》这部电影的编剧也是你,你有参与选角吗?
  影子:电影剧本的确也是我操刀的。不过角色是由导演选定的,选的这两位新人我非常满意,完全演活了我心目中的路为和黄萌。
  暴走狂:请问影子,写一本书的过程中有没有觉得实在写不下去,或者不知情节怎么继续下去;而萌生了中途放弃的想法?
  影子:我开的坑不多,《绝恋》是我写的第一部小说,写到中途的时候的确卡壳了,但幸运的是,后来思路突然又通了,我总算把它写完了………哈哈,据说很多作者都有写不下去的时候。
  爱吃葡萄:电影的画面很美,尤其是那一树树的桐花,看过的人都说太美了,不知道那些镜头是在哪里拍的?
  看到这一条,凌力身子一紧,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等候回复。
  影子:是在M市B县C乡。当时导演就这点征求过我的意见。而且出于剧情需要,我还建议剧组重修了一下我当年上过的那所小学。那所小学已经多年不用了,破烂不堪,重修后还原了我当年上学时的风貌。就连外墙上的脚印都保留着。
  凌力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他的手抚上键盘,飞快地敲出一行字。
  异乡客:请问你本人是不是就是M市B县C乡人?
  凌力发出去后焦灼等待,内心暗暗祈祷他的提问不要被洪流冲没。
  突然,他看到回复了。
  影子:这个——我的确是M市B县C乡人,那是一个盛产梧桐树的地方,出来这么多年,我不知有多怀念那里成片成片的梧桐树。
  凌力的心跳得更厉害了,他又飞快打出一行字。
  异乡客:我也是M市B县C乡人,电影中的那所小学和我小时候上的那所一模一样。不知我们是不是校友,能问问你的真实姓名吗?
  这次他没有那么幸运,他的提问被众多后来者的狂轰乱撞瞬间淹没了。但下面一条提问吸引了他的注意。
  爱终有一别:影子,为什么不公开靓照呢?我们很想看看你长什么样。
  影子:(害羞),长得太难看,不好意思贴出来吓人。
  白期待一场。
  ……。
  凌力不甘心,又把刚才的提问重发了一次。没想到这次居然收到了回复。
  影子:这个就没必要说了吧。每一个人的想法都不同。我当初写文的初衷只想娱人娱己,只想把自己的一些真实想法和体验写出来,并没有想到会发表,甚至于后来会被拍成电影,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至于我的真实身份,我想没必要公开。
  凌力略感到失望,但转念又安慰自己这又有什么可失望的,无论她是谁都不可能是那个人。
  访谈后面的内容他也没有心思继续看下去,于是在网上看起电影剧照来。再次浏览那些风景,他还是不能自己。他掏出烟,抽出一根,点燃了,坐在桌前闷闷地抽,接着想了想,又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了,转而站起身朝书房走去。
  公司有什么事,他父亲凌文龙都是在书房里处理的。他在书桌上找了找,果真找到了公司的电话薄。他把电话薄拿到自己房间,翻到第一页,挑出了公司代理负责人马副总马坤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马副总,你好,我是凌总的大儿子凌力。”
  “噢,你好,你好。”马坤受宠若惊,忙不迭地说。“不知道凌少找我有什么事?”马坤小心翼翼地问,心里明白凌力没事不会找他。
  凌力也不想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问道,“我想跟你打听一位名叫影子的作家,你知道这个人吗?”
  “噢,你说她呀,我太知道了,她是我们公司旗下的签约作者,由她的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正在火热上映呢,《绝恋》,不知凌少你看过没有?”
  “我知道,我今天去看过了。”
  “哎呀,是吗?你怎么不早说?还特地买票去看。我们公司内部正在做送票宣传活动呢。”
  “这没关系,我这也算是为这部电影的票房做贡献吧。听说好看我就顺便去看了下,的确不错。”
  “那凌少问这位作者是?”
  “噢,我就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听闻她很神秘,网上都查不到她的真实资料。”
  “呃,的确如此。这位作者为人十分低调,不喜欢抛头露面,她的真实身份没有几个人知道。实际上——”马坤有意顿了顿。“她就在我们公司,只是这点只有公司几个高层领导知情。”
  “噢?”凌力精神一震,“她在我们公司做什么?”
  “当编辑。”
  “那她真名叫什么?”
  “莫桐。第二文学编辑部的。”
  凌力的脑袋里嗡了一声,莫桐。天下真有这样的巧合?同名同姓,而且和他同乡同校。但除了那个莫桐,他还真不认识另一个莫桐。
  他半天没有吭声,电话那头的马坤等了等,然后试着问,“凌少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凌力回过神来,当即说,“马副总,我需要影子的档案资料,包括她的出生年月日、出生地、家庭背景、尽量详细。你现在就帮我传过来。”
  “好的。”
  十分钟后,一份详尽的档案资料从传真机里传了过来。凌力拿起来,飞快翻动。
  1983,4月。
  M市B县C乡。
  ……
  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吗?同名同姓,同年同月同日生,什么都相同!所有信息都指向那个人。
  怎么会?
  震惊、喜悦、痛苦,痛恨,各种感情涌上心头,他心乱如麻,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嘴里喃喃念着:莫桐,莫桐。
  可她已经死了。
  他们跟他说她已经死了。


☆、8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行,我要去亲眼看看。
  他随即又拿起手机。
  “马副总,你们下午几点下班?”
  “六点。”
  “莫编辑下午有去上班吗?”
  “有。凌少是想到公司来看看她本人?”
  “不,我还没有正式去公司上班,现在去公司不方便。这样,下班的时候我会把车停在公司大门口等着。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你到时候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门卫,她一出大门就叫他给我打电话。”
  马坤一听差点儿笑抽了,却只能憋着一口气,不敢走漏半点儿 “风声”,他没想到像凌力这样的富家子弟也爱追星,而且搞得像地下接头似的,他强忍着笑声,毕恭毕敬地答了一声,
  “好。”
  挂断电话,凌力拿起钱包和钥匙就准备出门,走到门口突然顿住了,他想起十年前那场事故后他父母对他说的话,他们说莫桐死了,正因为如此他才心灰意冷,背井离乡。想到这里他又折了回来,将马坤给他发来的那份档案折了起来,装进了裤兜里。
  下午五点五十分,凌力换掉了他那辆招摇的超长林肯,开着辆不起眼的本田到公司门口候着。六点一到他就死死盯着大门出口,心情紧张到极点,手心都在微微出汗。六点多一点,就看见有员工陆续从公司大门人行出口走出来。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赶紧接起。
  “凌少,我是门卫。马副总嘱咐我打的电话。莫编辑就要出来了。你看,就是那个穿蓝裙子的,手上还拎着个米色提包,看到没有?”保安把声音压得很低。
  而凌力在接通电话那一瞬就瞥见了一个人影,他如遭电击,呆若木鸡,早已没有在听。那抹纤细的身影就如一道强光闪花了他的眼。那感觉是多么陌生,又熟悉无比,纵然隔着十年的漫长岁月,他还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她。她的肌肤在夕阳的光照下白得透明,巴掌大的瓜子脸,远黛眉,尖细的下巴,眼睛一如儿时一般清亮,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最终定格在他张大的瞳孔里。
  手机里,门卫还在兀自继续说,“她和一个短发女孩走在一起,那是她的好朋友艾达,她们俩经常一起同出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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