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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_喜了-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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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的效果很好。但是,并没有他所说的“浓烈感”呀,
  男孩儿将装在特制杯斗里的酒端起来,递到冬灰面前,
  “它叫拉莫尔,看过‘玛戈皇后’么,”
  冬灰点头,
  男孩儿微笑着继续说,
  “是的,它就是玛戈的拉莫尔。《红与黑》里,拉莫尔侯爵小姐颇以死在断头台上的祖先拉莫尔伯爵而骄傲,因为他死后,他的情妇玛戈竟将他的头颅珍藏起来作为纪念。而拉莫尔小姐就是仿效玛戈,保存了于连的首级。现在你看着它清淡,”男孩儿端起杯斗目视。酒波的折射照应着他的眼神十分魔幻,“那是因为确实还缺一道工序,”眼神挪至冬灰,“血。你有胆子喝出它的原汁原味儿么,掺了你的血。它就是你的拉莫尔了……”
  残阳静静看着,
  男孩儿撩妹把戏尽收眼底,
  也不动声色,直至此刻,他也明白他身旁的女孩儿哪是这种小伎俩就能撩得动的?反倒想看看她作何反应。
  却。这份“大度”就着实叫成着的目的达到了,
  成着要的就是冬灰的血!
  为什么?验DNA呀。
  经过一番缜密细查,了解到孟作霖确有一女,年少即被送往加拿大学习美术。无论从时间点还是年少照片比对,都和孟永明所说符合。
  但是成着还是不放心,
  唯一能证明血缘关系的就是验DNA了,
  最靠谱的,就是拿冬灰的血和她比对一下,是否亲缘,一目了然……
  面对男孩儿的花样,冬灰确实游刃有余,
  她喜欢这种情调,自然表现大方,
  还真没想到她这么干脆,
  冬灰抬起左手。没说多用劲儿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然后,态度惬然,
  手指凑到杯斗特质的管口,一滴,两滴……
  艳红之血顺着管口岩壁流进酒内,着实染成一道十分艳美的流线,渐渐,又濡染成花,十分靡魅,
  童年,成着,都注视着杯沿那一点点艳红残余,心中稍定,这点足够了……
  就在冬灰欣然要接过自己血染红的‘拉莫尔’尝尝,经他这么一说,好不好喝倒在其次,主要在意味上了,
  却,
  这时候,残阳捉住了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率先喝下了一口……
  拉莫尔,
  玛戈的拉莫尔,头颅在她手中怀抱,
  拉莫尔的于连,头颅也在她指尖双捧,
  冬灰,
  谁又是你的拉莫尔……

☆、4。247

  残阳确实在品酒,酒汁在唇齿间韵味了会儿,淡淡笑,也没说什么,更没松她的手腕,“你尝。”又递到她唇边。这样,就显得格外亲密了。
  冬灰抿了一口,她眼睛就瞄着那杯斗,肯定也在细琢磨味儿,从表情上看瞧不出喜欢还是不喜欢。残阳凑她耳朵边儿,仅她听得见,“中看不中喝吧。”带着她的手放下杯斗,冬灰也听话松手,没多的表示,尽她的本分。
  其实。冬灰不知道,残阳这会儿是有点不同以往。残阳哪里是这个个性,这种平俗游戏场里的撩妹把戏,用得着上心么。老实说,这会儿。残阳是上心了的,不芥蒂他犯得着当众表现得这样亲密?……你撩冬灰不行,哪怕你并没把她撩动,也不行。
  这就看出残阳的霸性了,他得无声息地把旁人对她施加的“影响力”再“夺回来”。
  残阳弯下腰。两手肘搁在膝盖上,十分放松地目视了下桌上放着的调酒辅料,
  直接拿过那件琉璃樽,
  单手取龙舌兰酒、橙汁,依次两者倒入,分量比重皆似随性,
  然后用勺舀少许石榴糖浆,缓慢沿着杯壁倾入,糖浆沉入杯底,晕染出旭日的景观……他叫残阳,他调制出的酒却丝毫不见“残阳如血”,旭暖茂艳,在琉璃樽里美腻非常,
  貌相很得冬灰欢心,
  所以递她跟前叫她尝,冬灰唇边些许带笑,不过还是摇摇头,这么珍贵的器物承载,哪能真如他这么不当数,当用则用。
  冬灰不喝,残阳也不勉强,
  起了身,手里还提哩着波光滟滟的琉璃樽,残阳微笑着只对成着稍一点头,再一回头对冬灰,“走吧。”轻声,也没牵也没扶,先走了出去。冬灰起身,自然跟着走了。
  很明显,东西人家满意。货都直接取走了,下面的,是该成着细谈的事。
  成着吩咐管家招呼外头的客人,他走进书房有些文书还得事先看看,不经意看向窗外,正好又瞧得见他们下楼的情形,
  两人是一前一后下着楼,
  就是临到还有两三节台阶时,残阳转过身来仰头望着她,并且举起了琉璃樽。
  估计还是让她喝,
  女孩儿还是摇头,
  残阳微笑着慢慢将提哩着琉璃樽的手伸向了楼梯外……那一松,绝对的粉身碎骨,
  女孩儿不理,继续下楼,却见残阳也不看她了,扭头看向伸出去的手……眼看就要松开了,女孩儿两手忽然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领,就是不依啊,好像非常生气,还松了一手捶他的肩头,残阳早已单手抱住了她的腰,把人往旁边一带,两人挤在了楼梯的墙边。不管她怎么揪着他的衣领,不管她怎么捶,残阳低头吻她是那么情迷……挨着她的脸,残阳自己抿了口酒又覆上她的唇,女孩儿握着拳头的手还搭在他的肩头……
  他们在墙边靠了好久好久。残阳搂着她的腰一起下最后几节台阶时还低着头不停和她说话,女孩儿脸有时往那边瞅着,背对着,成着更是看不见她的表情……
  一时,成着手里拿着文书停顿了会儿。
  残阳是爱玩的年纪,他也绝对比小弥更玩得起,这里头有几分真心一时是判断不出来的。成着心中些许感慨的是,蒋仲敏这外甥女看来是有点祸水品质,小弥和她再怎么说有“日久天长”在里面打底。残阳这份“爱不释手”又从何说起?只能说,他们到底年轻,或许这个女孩子确实特别,他们扛不住“探奇”。成着少显失落的是,小九这方面还是轻浅了些,终比不得声咽的心静,心净……嗯,这是成着并不知道声咽那段埋藏心底里刻骨的过往,要知道了呢?成着啊,看看,你“失落”的到底是男方修为定力不够,骨子里轻视的就是女方为“祸水”不足挂齿,这份“轻视”也足以为患呐……
  好吧,真是残阳修为定力不够么?
  这么说吧,还是不能忽略“感觉”这个词,对了“感觉”,“修为定力”也不过就是时间长短的“拉锯战”而已,破功就在于你敢不敢于干脆利落地正视自己的“感觉”。
  残阳属于“干脆”型,这个在我“对的感觉”上,我何必扭捏放过她呢。其实不止对人。对事。残阳一样是这个态度。
  残阳那口酒入口微酸,尾调又偏甜,恰如他这个人,前头激烈如火,燃烧着。又渐渐释放蜜暖,真的像蜜一样的暖意,确实叫冬灰都有点招架不住。试想,一个老幺,他本不缺城府。于是他不急不躁行使他的霸道,偏偏他又确实年少,霸着霸着,本能开始往依恋甚至娇zhe上走,你会觉着突兀么?他任何一个哥哥这样,你会觉着突兀,唯有他,理直气壮,而且还叫你不能觉得他这叫做心机,他就是这般年纪。就是这般如她一样的,该将“骗赖甚至撒娇”展现出来的年纪……
  等红绿灯的时候,
  副驾上的冬灰靠着望着车窗外,
  这是送她回去的路上,
  残阳先把手放在她腿上,
  冬灰没看他,像是不理,
  没想到,残阳侧着身子又把头也俯下来挨她腿上,这会儿冬灰不得不理了。还是单手捶他,“开车!”
  残阳这只手也拿过来握着她的膝盖了,“我耳朵好痒,你帮我看看。”还晃了晃她的膝盖,
  冬灰揪他的耳朵。“别闹了,灯快换过来了。”
  残阳还晃,“真的很痒,看看。”
  冬灰只有窝下身子,“痒我怎么办。难道伸进去挠,”
  残阳低笑,“挠挠呗,”
  冬灰知道他鬼闹,可这会儿车在他手上。他不正经起来肯定走不了,冬灰手指头伸进去真的抠,心里气呢,“好了没,”指头劲儿都有点重了。
  残阳抬手捉住了她的手,轻轻带着开始挠,还抬起头来望着她笑,“怎么办,你越挠越痒,”
  冬灰这肯定不依了,手往回缩,残阳紧紧握着,就似故意找茬儿跟她闹着玩儿,
  灯换过来了,车陆续开始挪动,
  冬灰急了,“到底要咋样!”
  残阳变成趴她腿上,死不要脸的样子,“你给我挠着不痒了才能走。”
  冬灰说“我把你耳朵咬下来!”
  残阳立即撑起了身,“现在就咬,”耳朵都递上来了,
  冬灰多幽怨地推他,“先开车好不好,你非要招我烦是不是,”
  “可我现在就不想让你走怎么办,”这已经是撒娇的话了,连凑上来的样儿都是zhe,偏偏神情还是霸道的样子……
  冬灰靠向椅背,嘴巴绝对是撅着的,看向窗外,不说话。
  残阳笑着亲了下她,“踢球去。”
  终于坐好启动车了。

☆、4。248

  管家将沏好的龙井拿进来轻轻放到书桌上,没有打搅立在窗边沉思的成着,轻手轻脚出来了。他也猜想少主估计遇见棘手事了,思绪不能打断……
  成着此时确实得慎思,
  DNA验血报告出来了,孟永明和孟冬灰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这就不言而喻,孟永明这边有鬼。成着当然得警防,人是主动找上门的,又事关蒋仲敏,为了成家一族命运,成着该严阵以待的。
  思前想后,成着决定先不打草惊蛇,权且顺着孟永明的“诉求”往下走,帮她回河浦成了“演唱会”的愿,过程中。再来看破绽,也能顺藤摸瓜,瞧瞧这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猫腻……
  河浦孟家,
  七百年前也是王者之家,权势门庭,
  孟怀,
  一个丛林中的强人,一度几乎要统一天下秩序,重建山河规范。为此他不得不使尽心计、用尽手段,来争夺丛林中的其他权势领地。他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成功,终于战胜了所有对手,却没有能够战胜自己的寿数和天命,在取得最后成功前离开了人世。
  将人生看做“朝露”的孟怀,可以把有限的一生闹得轰轰烈烈。却不会把金银财宝堆在死后的墓葬里享受虚妄的永恒。作为一个生命的强者,他拒绝在生命结束之后的无聊奢侈。他甚至觉得,那些过于奢侈的墓葬频频被盗,真是活该。
  孟怀既鄙视厚葬,又担心自己的坟墓被盗。因此竭力主张薄葬。他死时,遗嘱“敛以时服,无藏金银财宝”。所谓“时服”,也就是平常所穿的衣服。
  他坚信葬就是藏,而且要藏得今人和后人都不知其处,时间一长,就产生了“孟怀七十二疑冢”的传说。
  当然,这都是对外的迷惑策略,真正的孟家人,他们家族内有口口相传的“密则”,如暗号,对出来,完整的就是先人的墓葬之所。
  一开始,这可能仅是孟怀留给后人的一点念想。慢慢发展,这竟也如“传家口令”形成为孟家独有的认亲方式。
  成着是震惊的!
  他表现出“诚意”亲自陪同孟永明回到河浦,
  孟家千年的老祠堂里,
  这是万万来不得一点假的吧,
  当孟家仅留在世的族奶一眼认出她,喊出“明明!”……成着的心已经揪起来!
  “传家口令”不是对着说出来的,
  是对着。正宗狼毫,孟家笔法,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那高高的柱台古桌边,
  老族奶一笔一言,
  放下笔,
  孟永明续,
  写着写着,
  俱是泪流满面,悲戚怆然。
  好,
  如果这些都能叫人有心模仿学得,不用成着去着这份急,就算老族奶一眼确认这是她家最嫡一脉失而复得的“一滴血”,家族内其他长辈也要更精确的确认她的血缘关系呀,
  最后,
  还是最科学无疑的DNA检测,
  孟永明毫无疑问的孟氏子孙!
  问题就来了,
  成着当然得震惊,
  极富颠覆性不是,
  这样一来,岂不是……孟冬灰反倒不是……
  还不死心,成着紧急将上次的DNA报告里孟冬灰的部分与孟氏族人再次进行比对,
  确认了,
  原来。真正不姓孟的,反倒是这个“孟冬灰”……
  但是,莫说孟永明,老族奶、孟家族人口里都提到过“孟冬灰”,也就是说。孟永玉确实有这么个独生女,只不过,看来,真不是眼下这个被蒋仲敏叫了近二十年的“孟冬灰”了,至于她到底是谁。蒋仲敏又是玩的什么把戏,真的孟冬灰到底在哪儿……成着回来纽约,一切,暂且埋在了心底。
  元首此访收获颇丰,达成多个双边利好协议。
  即将返程,
  成着陪同残阳入行邸,
  路上,车里,坐在成着一旁的残阳一直目视窗外。有他自己的心事,
  元首的意思,这次回国,小九一同随扈回京了,前儿不是也说过。元首对幺儿安排极为维护,就从身旁警卫出仕,
  可是,目前残阳并不着急回国,
  他在美构建的“军校暗黑体系”还有些关键点需要他亲自谋策,
  残阳其实已经想好一会儿见到父亲该如何应答,一来“王命难违”,父亲的安排他肯定不得违抗,不过想来他理由合理,父亲也会给他“缓回”的余地;再,残阳如今愈发是满意接受父亲对他的这个“出仕”安排,因为,有了十儿,十儿不就在父亲身边效力么……残阳想暂且留在纽约把事情做足做好也是为了“能利落回国”不再被这边的事宜牵扯,待这边真正妥当下来,他也就能专心开始自己人生里的另一段旅程……
  残阳扭过头来,
  “成州,如果元首一会儿问起你我的学业,你可以说些不尽如人意之处,我还想留些时日。”
  “好。”成着一点头。他知道小九有他自己的主意。
  残阳似乎放松些。
  单手搁着车窗边撑着头,微笑,
  “国内是南方人喜欢踢毽子吧,好像你们临州人各个都是踢毽子的高手。”
  成着心细,他忽然聊起这些,且,神情愉悦带些情迷……估摸和孟冬灰有关,
  成着也淡淡弯唇,“是的,临州人都能踢几脚。”
  小九点点头。又重新看向车窗外,
  “毽子难做么,”看似闲聊,其实用心呢,
  这几天,他没少把她“恐吓”出来,冬灰怕他“恐吓”残阳也能理解,毕竟她是元首身边的工作人员,有诸多顾虑也在所难免。
  出来了,冬灰不免要跟他闹会儿。残阳是又吓她又哄她,也看出来了,这终究还是个贪玩的主儿,合她心意了,玩着玩着。前头的怨怪也淡了,只是“时间观念”还是十分坚守,她心里那个“底线钟点”一到,饶是残阳再撒娇赖皮,哪怕两人磨得生生死死。她也是坚决要走的。这点,反倒得了残阳更多的欣赏。
  残阳带她玩不少,
  斗鱼,
  踢球,
  赛车,
  格斗,
  纽约从上流到下流,从面上到地下,年轻人能玩的,几乎都牵着领教个遍儿。
  冬灰能疯能收,
  玩也玩得起,
  残阳自是更爱,
  当然有惊艳的时刻,
  就拿昨儿球场边。冬灰踢起毽子,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残阳着实到现在回想起来,心中还挺美呢。

☆、4。249

  “踢毽子的乐趣首先在亲手做毽子。临州孩子喜欢用这样大小的两块中间带着方孔的圆形铜板,”成着两指一环比了比,“再就是插鸡毛的管子,最好是鹅毛管,鸭毛管就有杂色了,不像鹅毛管白的晶莹剔透;最重要是鸡毛,孩子们到处找那种昂首阔步、冠首通红、遍身锦绣的大公鸡,只是要捉到需颇费些周折,非得二、三个合力,几面包围,再加上扑、跃、腾、飞等高难度动作,非得弄得鸡毛与稻草齐飞、鸡叫与狗吠四起才能最后得手……”显然成着说起这些,也带着无比的愉悦,看来这些确实是临州孩子童年普遍最佳回忆。
  残阳判断她可能也是南方人,掂量毽子、踢。都毫不费劲儿,有趣的是各类花式踢法,当时她还穿着小高跟呢,正脚,反脚。转身,马尾辫一甩,眼神专注兴致盎然……老外们围在她身边,她跳到哪,大家就移动到哪。一边为她欢呼、为她数数,一边尽可能地为她腾出起跳的空间,足球场边就如同推来荡去的波浪,那场面热烈沸腾呢……
  也许就是又想起她踢毽子的美妙,先行下车步入行邸的残阳念头一转。还是从偏处旁侧入内,想先找找她,跟她说,走之前,他备好材料,一起做只毽子吧。……结果,外廊柱后,残阳当场愣懵在那里!残阳,残阳,残破的斜阳,流泻一地……
  她在跳绳,
  很部队的训练方法,
  绕绳在手背上,身体绷得笔直,手腕力道很得劲儿。她扎着丸子头,不新的迷彩T军训服,显然常穿。军裤裤腿全卷着,一边长一边短,赤着脚,跳得汗水直流。
  元首一开始单手拿着一本书站在门里对她说,“鞋穿上跳,”
  她没停,“没事儿。”
  元首好像沉了口气,进去了。
  她很跳了会儿,终于歇下了。
  冲门里喊,“我穿鞋了!”绳子丢一边,穿鞋,
  鞋没完全穿好,拖着跑到廊下栏杆边趴着,还冲里喊,笑起来,有点赖皮,“真穿上了。”
  元首拿着一块毛巾出来,坐到栏杆边的矮凳上。她猴儿王一样跃上栏杆坐好,坐好后又像个小乖巧,任元首抬手给她擦汗,边擦还是边说她,她笑眯眯听着,还把一条腿搭他腿上搁着……
  听见她说,“我感觉最近身体好多了,”
  元首说“好多了也不能大意,寒从脚上起,”说着。将给她擦好汗的毛巾递给随从,又接过一只指甲剪,她也把手递给他,手肘搭在他肩头,看他给她剪指甲,“忘了上次落水……”元首还在说她,她有时候正经回几句,换手的时候,这只手又环抱住他的脖子额角抵着他的额角低低说话……
  随从又用盆儿打来热水,
  元首卷起衣袖亲手给她泡脚,
  干净毛巾放在腿上,她湿漉漉热乎乎的小脚包进来,她坐在栏杆上,两手向后撑着,十分舒服地仰起头看着蓝天,说,“我第一次体会生命灵异就是自己给自己剪指甲的时候。一边剪,一边想了很多。第一,指甲和趾甲只长在十个手指和十个脚趾外侧末端。如果长了一身,行动得多不方便啊。剪起来得多麻烦啊?甚至如果长到手指内侧末端,都是很大的麻烦,自摸起来,太硬了。第二,指甲剪了再长,剪了再长,不剪就一直长。如果不是这样,一旦劈了,就得像补牙一样去医院修理了。第三,剪指甲本身,一点都不痛。剪多了,到肉,痛好一阵,但是再过一阵,也就好了,仿佛一切失去和撤脱。第四,新剪的手指挠背,指过皮肤,大爽,爽过自摸。第五,脚趾甲长得远远慢过手指甲,生长速度似乎只有四分之一,为什么?第六,听说胡人小趾甲是完整的,我左脚小趾甲是完整的。右脚不完整,是半个胡人么。第七,指甲是咸的,我吃过……”
  元首早已打她的脚了,“胡说八道的本事越发长进了。”
  她咯咯笑,两脚往旁一放,像跳马顽皮地从栏杆上跳到他怀里跨坐着,抱得紧,赖得无比亲昵。“挠挠,”直扭,
  元首也任着,抬手在她后背轻轻挠,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的发尾。还是低低说着话儿,也许还是胡话,这些,残阳就听不清楚了,间歇听见父亲又拍着她的背说,“你书读得多是好事,我还真埋怨你不成,就是读杂了老胡思乱想就不好……”
  成着明显觉得上车来的残阳脸色苍白,
  像大病一场,
  像始终还没从一种情绪里走出来,
  “怎么了九帅!”成着亲手上前搀扶,
  残阳抬起一手,似乎不叫他挨上,扭脸看着车窗外,“先回去。我有点不舒服。”
  成着也就没多问,启动了车。
  一路上,坐在副驾的残阳一言不发,脸色始终不好,呼吸都很轻……
  成着终还是关问了句,“还是找大夫来瞧瞧吧,”
  残阳这会儿是应了一声,“好。”不过视线始终注视着车窗外,显得冷却不少,
  “成州。一会儿你再去行邸见到元首,该汇报的,还是你跟他如常汇报,我就不去了,休息一下。”
  “好。”
  残阳合上了眼。靠向了椅背,继续吩咐,
  “别说我现在的不舒服,一时的,可能跟昨晚宿醉有关。”
  “嗯。”
  “他要问起我的学业,就说一切都好,我不想节外生枝,一起回去就回去吧……”
  成着当然有疑惑,怎么忽然就又改了主意?
  不过还是应道,“好。”
  残阳的眉心似乎轻蹙了下,
  忽然又问,
  “这里火鸡的毛能做毽子么,”
  成着说“当然可以。”
  他睁开眼,仰靠着椅背又看向窗外,声音轻许多,
  “帮我把你刚才说的那些做毽子的材料都弄来吧,我想试试。”
  “好。”
  余下,残阳再一声不做,眼神是冷淡的,神态又似无力的,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被一层淡淡的沉郁忧愤笼蒙着……
  成着总觉着他这样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来自孟冬灰,可也实在想不出小情爱间何能何力能叫人颓丧至此?……心里唯有再次叹息,小九终究年少,大器难成……却,看轻了啊,成着实在看轻这幼子的城府与九曲心肠和魄力!……

☆、4。250

  很正常,
  残阳这几天表现都很正常,
  如常进行邸和父亲交流,父亲确实关心他的学业,残阳都是有问有答,好儿子,父亲也很满意。
  要回国了,最后这天残阳也是听从父亲的安排回校做些交接,恪守本分。
  却,
  行邸这头大乱……
  成着得着信儿的时候人在机场,
  他等一众在美官员早早已在肯尼迪机场专机下等候,只待送元首登机起飞。就宣示此次元首访美圆满完成,他们近半月的辛苦劳碌也算功成完满。
  但是,
  人心越来越焦灼,
  这个点了,元首的座驾怎么还没开过来?
  使馆行邸联络处的桂行方匆匆走至成着身旁,低声,“听说不见了一个人,”
  成着轻蹙眉头。“谁,”
  桂行方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元首办的人单独在与美方交涉。”
  成着一听,心弦一拨动,直觉是孟冬灰……联想前几日残阳的“沉郁颓势”……
  成着表面稳淡,“知道了。”
  车里,
  成着直接拨打了残阳的电话。
  残阳那边也如常接起,
  “九帅,”
  “嗯,”
  “元首现在还没抵达机场,”
  “我知道,学校这边的事一处理完,我会马上过去。”听不出任何不妥。
  成着顿了会儿,“好。”收了线。
  看着车窗外,成着敢断定是残阳把人掳走了。他的消息难道比自己的还要滞后?愈是这样淡定越是不正常!
  成着合眼,仔细思量,
  现在是个关键节点,
  自己要敢搞就能翻天覆地!
  成家的心头大患永远是蒋仲敏,好好利用这次机会,说不准能致他于死地……
  再睁开眼,成着心已定,
  这次。他没有直接拨通残阳的电话,而是给他发去了一则短信,
  “关于萧十儿,一些事儿想和您说说。”
  知道残阳不会立即回复,
  不急忙,成着翻开手机相册,又发过去了一张照片,是成弥和孟冬灰一同步入五炮校园的一张合照。当年他处理小弥的事这些照片都还保留有。
  “她原名孟冬灰。和我弟弟成弥有过五年的交往。”
  果然,
  过了一会儿,
  收到残阳的回复,“纽约港。”
  港口的风很大,却也抵不住骄阳遍洒,
  成着上车来,
  残阳右腿压左腿,军装笔挺。稳稳的权势感,车里的霸艳与车外的骄阳映衬,着实给人“明日是他的”之感……
  残阳稍抬下巴看他,唇角自有一种冷冽,“你早认出她来,怎么不说,”
  成着也稳,微垂眼,“她是蒋仲敏的外甥女,您应该知道我家和蒋家的恩怨,如今,我成家已然这样了……不想节外生枝。”
  “今天为什么又想说了。”残阳语意里有戏谑,当然,更深的,是冷厉,
  成着坦然看向他,
  “这会儿,是您把她藏起来了吧。行邸大乱,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往歧途上走。这孩子一直是祸水。”
  残阳冷笑了下,看向车窗外,倒问,“她和你弟弟五年?”
  “五年,还结过婚。”
  残阳许是眼底流过一丝狂乱的异彩。但是稍纵即逝,
  口气淡下来,
  “你多心了,我没藏她,没到那程度。”
  成着坚持看着他,
  “好,没藏就好,最好以后都不要再有瓜葛。我说她是祸水不仅因着她本身惑人心智,现在看来,她的身份也会惹来诸多麻烦。九帅,我这么忧虑不止我家和蒋家格格不入。您也应该清楚,元首对蒋仲敏到底是怎么个态度直到现在都讳谟难懂,她作为蒋仲敏的外甥女竟然出现在元首身畔,是何等用意?……”
  残阳听着,心里却如刀绞,
  他明白成着的意思,作为“罪臣之后”,她被留在元首身侧,只怕相当于“人质”,是元首辖制蒋仲敏的一种手段……却,不是残阳亲眼所见残阳也不信呐!是“人质”吗,是真正的心肝肉啊!她是父亲心上最珍爱的尖尖宝贝儿……
  现在想来。是“人质”倒好了,大不了舍得一切前程,博个“逆子”之名……可,现下,是光一个“逆子之名”就能夺了她来的吗,不再仅仅是君与臣,父与子,是一个男人从另一个男人的心肉上夺爱。而另一男人,是至高无上的君王,是你的亲生父亲!残阳如今自觉的是,夺下来了又如何,保不久远啊,因为全是撕扯着骨肉血淋淋的……
  而成着是不知道残阳如今狂乱的殇念的,他一心,是谋局。是杀仇,
  他才不信残阳没藏的鬼话,如今的残阳跟昔日的成弥已无区别,被孟冬灰早已迷得失了心智。成着得加把火。借残阳“全力占有孟冬灰”的心,彻底摧毁蒋仲敏!
  “麻烦的是,”成着放沉了语调,“她可能还不是真正的‘孟冬灰’。只是蒋仲敏二十年来玩的一个障眼法……”
  “你说什么,”残阳果然扭过头来,
  成着知道他会感兴趣的,他要的是人,为了更利落地得到这个女孩儿,最好的就是把她外在的“身份桎梏”给统统扒掉。成着要的就是残阳这个“扒掉的过程”,如何扒,越狠,对蒋仲敏打击越大,你这是“欺君之罪”啊,“人质”都敢造假!……
  “还记得那位‘明工作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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