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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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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搂过王荷花的胳膊:“走,我们还是先顾着伤员吧。估计他快醒了。”
ps:稍后有月票补一更,有和氏璧打赏加一更。也就是说今天会再更新两章。
记得我曾经写过夏天重感冒的惨状,现在我就是那个惨样。大家记得换季时节适当加衣。
第三六零章 手撕宁浔漪的戏码(月票补更)
夏天和王荷花在前面走,王荷花满脸心疼地侧头瞅着夏天:
“换洗衣服、吃喝用的,我都给拿过来了,你该吃吃该喝喝,啥事都有荷花姐跟你作伴呢。我也跟军区医院那面打了招呼不去帮忙了。”
“是啊,我需要有人帮忙,最起码得有人倒出手做吃喝给叶伯煊补补。”
“你也补补。黑了瘦了,脸色还那么难看,要不是走廊里就你一个女的穿军装,我都不敢认了。”
宁浔漪在两个人的后面挑了挑眉,加快了脚步上前几步道:“小嫂子,我带你们去找叶伯煊。换了病房,你们都不知道呢吧。”
王荷花闷闷地低头小声嘟囔道:“我知道。”
她刚拿着东西找过来时,就看到了两名士兵在收拾东西换病房,而眼前这位姓宁的大院女孩,正在伸着手指颐指气使地吩咐别人,几名男护工上前抬昏睡中的叶伯煊。
她一个寡妇都知道避嫌,这女孩却不懂那个道理,那叶团长上身都光着呢,就那么直愣愣杵在一边说这说那地指挥。
夏天瞟了眼宁浔漪,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想了想到底还是补充了一句:“替我谢谢宁爷爷的关心。”虽然她非常不想道谢。
……
“团长,当兵了才知道自己不平凡,只是……只是不能再跟你一起并肩作战了。”
炮兵连连长倒在了叶伯煊的面前。
叶伯煊来回摇晃着脑袋,夏天拿着毛巾不停的给叶伯煊擦着脑门的汗。
而宁浔漪在另一侧喊着:“叶伯煊?叶伯煊?”
梦中的叶伯煊,一会儿是他的手下倒在自己的面前,一会儿是不停歇地挖掘,挥舞着锄头铁锹木锨。最后叶伯煊在自己开着车断桥塌了的场景中惊醒了。
满头大汗的叶伯煊忽然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
“没事儿吧?嗯?叶伯煊?”
夏天凑到叶伯煊面前,双手捧着叶伯煊的脸,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叶伯煊睁眼就看到了夏天那一张此时并不好看的脸,可他慢慢嘴角咧开了,他笑了,他说:“媳妇”。
夏天松了一口气:“你醒了也吓我。”
沙哑的男声。根本没注意周遭就贫道:“摸摸毛吓不着。”嘴唇是干裂的。脸色也从未有过的不健康。
这一刻,宁浔漪的心里慌了,她是第一次看到叶伯煊和夏天在一起的场景。她不想承认之前对他们感情不牢靠的猜测是假的。她被嫉妒吞噬着。
宁浔漪做了有失她一贯水准的事儿,她一把拽起叶伯煊搭在床边没输液的左手,语气急切地叫叶伯煊:“你看到我了吗?你跟我说你还好不好?我在呢叶伯煊!”
夏天一侧头就看到那一双握在一起的手,斜睨着宁浔漪。松开了叶伯煊,慢慢直起了身子。脸上的笑瞬间就被面无表情取代。
叶伯煊尚在恍惚中,侧头才发现有宁浔漪、以及勤务兵和王荷花。瞬时闹了个大红脸,也就造成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的手被别人握住。
叶伯煊咳嗽了一声,才开口哑声客气道:“浔漪也在啊?”
宁浔漪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柔情的看着叶伯煊:
“我爷爷在这住院,要不然我也去灾区了,去那找你跟你一起并肩作战。可爷爷病了……噢。是我求爷爷给你调了房间。他老人家也很关心你,叶伯煊。你哪不舒服要告诉我啊。”
夏天被两个人的对话给刺激到了,真是特么的见了鬼了:
“小宁,你还未嫁呢,扯着你这个邻居大哥的手被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小时候扯手那没啥,可都成人了还一激动就拉手,分寸上你确实得注意。
况且当嫂子的真得劝你一句,这也就是我,换个人你试试,赶上小心眼爱多想的,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你一巴掌你都得认了那个哑巴亏。
以后这些小动作你真得戒了,传扬出去对宁爷爷的名声有碍。
还有啊,他刚醒,你还是先回吧,一是宁爷爷那缺人照顾,别跟我说有勤务员,如果真是不缺你,那你不是有机会去灾区跟他并肩作战吗?可见你不可或缺。”
叶伯煊听了夏天的话一愣,侧头瞅了瞅,赶紧抽回了手。
可能是抽回的动作太过明显,他觉得有点儿让浔漪下不来台,叶伯煊张嘴欲要干巴巴解释几句。
可还没等到他开口呢,他媳妇夏天又继续炮轰浔漪道:
“我没别的意思,你可千万别再觉得委屈。你说说这小半天儿的功夫惹得你两次哭鼻子了,真是对不住。
可能是我的身体状况以及刚刚从那面回来,心理上也略爱激动的事儿,哪句说重了别放心上。”
夏天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用手一指叶伯煊盖着被子的敏感部位:
“你看他还插着导尿管呢,你一个大姑娘在这确实不方便。我了解他这个人,特别要脸儿,你不害臊他还害臊呢,是吧?!等都安顿下来了,我会去看望宁爷爷,先这样吧。”
夏天拉着脸,噼里啪啦地给了宁浔漪明确指示,宣布完了,脸不红气不喘的,就没再看叶伯煊,更懒得瞅宁浔漪一眼,转身就坐在单人间的双人沙发上,顺手就抄起王荷花刚刚洗过的苹果,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
谁惹我不痛快,我就让谁不痛快。既然你自己那张脸皮都不要了,我就给你撕开,省得你犹抱琵琶半遮面,不羞不臊的招人烦。
宁浔漪从未恨过夏天,她从前充其量认为夏天是个悲剧人物,她总是站在高处看着夏天,就像观赏一场可笑的滑稽表演。
总有一天夏天会悔恨她走进了本不该属于她的幸福里,夏天会满眼羡慕,真心觉得只有她宁浔漪才配得上叶伯煊。
可今儿个,她才知道她低估了夏天。
她夏天凭什么?哪来的底气敢跟她这样说话!谁借给她的胆子?从前不是傻兮兮的瞎乐呵吗?跟谁都笑眯眯的傻大姐,一眼就能看透的人,忽然之间变成了眼前这样,宁浔漪很不适应。
宁浔漪真真切切地感觉自己的那颗心的恨意,越恨越下不来台,她脸上的表情越脆弱。最后她看了一眼一声没吭的叶伯煊,眼睛里全是眼泪,跺了一下脚,捂着脸跑了……
寂静无声的病房里,响起了夏天的自言自语:“演!演得让我真心点赞。”
我那颗被扯的七零八碎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容不得小鬼再来添堵,够了!
第三六一章 千纠万缠都是爱(lingchatan和氏璧加更)
自从宁浔漪捂着脸哭着跑出去后,叶伯煊就满脸通红躺在病床上直挺挺地发着呆。他都不记得夏天刚才说了什么,脑子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只是他很介意夏天的那句“还插着导尿管”呢,快要臊死他了。这不是欺负伤残人士嘛!
探着头瞅了瞅夏天,自家媳妇咋这么厉害呢,嘴巴跟崩豆似的一顿突突浔漪,把一个大姑娘家给活生生的骂跑了。
跑出门的宁浔漪狠狠地擦了把眼泪,恨上了夏天。
同样的,夏天也在心里给宁浔漪贴上了标签。这小丫头以后能离她多远就有多远,跟癞蛤蟆似的,不咬人膈应人。
叶伯煊听着房间里除了媳妇咔嚓咔嚓嚼着苹果的声音,再无其他,有些无语地揉了揉额头。
揉完了,瞅瞅左手,咳嗽了一声活跃一下尴尬的气氛说道:“媳妇,给我打水洗手。”
夏天疑惑,坐在沙发上仰着脖子瞅叶伯煊。
叶伯煊板着脸,跟表演哑剧似的用眼神瞄自己的左手,嘴巴还跟着撇了撇使劲儿示意给夏天看。
夏天顿时被苹果呛住了。
勤务兵小宋始终都在傻眼的状态中。如果、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刚才嫂子是非常不高兴了吧……
因为拉手?啥时候拉的手,他怎么没瞧见?
嫂子说话也太厉害了,损人都不带停顿的。
说实话他也不喜欢那个抬着下巴指使他的宁姑娘。虽然她长得确实……挺好看。
王荷花红着一张憨厚的脸,腼腆地叫小宋:“那个,那个谁,我领你出去吃口饭,不知道多个你。没带你那份。”
心里却在不停的冒出“活该”两字。
活该那个姓宁的姑娘,非得给我夏天妹子惹急了才能知道我妹子的厉害。这不是上门找不痛快嘛。呸,活该!挺大个人还有文化呢,竟干没教养的事儿。
小宋想要摆手说不饿,还好叶伯煊了解他手下这个傻大兵:
“去吧,都多久没吃饭了还能不饿。我和你嫂子有话说。顺便你再跟着回趟我家,把该拿来的都取来。”
支开。把这些多余的都支开。他得跟媳妇聊聊,看夏天那个样需要安抚。
当病房门刚一关上,叶伯煊就用没点滴的那只左手拍了拍床。沙哑的声音开着玩笑:
“给口水喝啊媳妇,还有啊,你可不能从此嫌弃我这只手。”
夏天拿着茶缸子坐到了病床边,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边递给叶伯煊茶缸子,半抱着扶起叶伯煊。一边说着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儿小题大做了?或者说我咄咄逼人?”
叶伯煊心里话是没必要那么说话让人下不来台,可张嘴回道的却是:
“那得那样啊!这可是原则问题,没经过你同意是吧,嗯……还趁我神智没恢复清醒。咋能说抓我手就抓呢,男女授受不清,你认真严厉情有可原。”
叶伯煊赶紧把自己摘出来。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能此时拱火瞎发言。站不明白立场。媳妇下一个炮轰的就是他。
唉!让她省省力气吧,瞅瞅那乱糟糟的发型,那张小脸,要有多惨就有多惨。
叶伯煊说完就认真观察夏天的表情,试图寻找蛛丝马迹,看看说什么话能让媳妇心里满意。
夏天摇了摇头:“你别不信女人的第六感。算了,我说了你指定说我唯心论。咱就说说她不经我同意就找人给你串病房,我很反感。如果我没明确地表达意思,她要是这样做倒确实是好心。可她明知道……
唉!我说的也许你听不懂。掀开这一篇咱说刚才,刚才你的手被她攥住,我就闹不明白了!她又没做手术没被麻醉,还那么做,我觉得这个姑娘很没分寸。”
叶伯煊赶紧放下水杯,不再只顾着喝水,劝道:
“这怎么说着说着就动上气了?媳妇,我不骗你,我半个身子都是没有知觉的状态。这给我点滴输液用的什么药啊?我脑子也有点儿跟不上,你别让我着急成不成?”
不去评论谁对谁错才是正道,叶伯煊觉得没必要。
“你手也没知觉?”
叶伯煊很无奈:“刚醒那时候可不就是反应不过来。”
夏天似笑非笑道:“我只是单纯的问问你的手是否真的被麻醉药影响了。你想多了。”
“呵呵”,叶伯煊傻笑了两声,傻笑完很不适应,自己怎么有一天沦落成这副熊样了呢。忽然之间有些无措了。
夏天上手掐了一把叶伯煊的脸蛋:“傻样儿。”
叶伯煊尴尬得脖子粗脸红的:“嗳?你敢跟我这样。”
夏天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起身去取王荷花带来的饭盒:“先吃饭吧,等吃完了,我有事儿要和你说。”
叶伯煊就觉得自己自从清醒了,确实脑力跟不上了:
“什么事儿?现在说。”
夏天把饭缸放在床头柜上,低着头含混道:“吃完再说,我都饿了。”
叶伯煊始终仔细观察着夏天的表情,难道是自己的腿有问题了?手术没做好将来得有后遗症了?接过夏天递过来的饭盆,顿时没了胃口。
夏天把大米饭泡在了白菜汤里,大口大口的闷头吃了起来。
叶伯煊暗自叹了口气,无论出现什么结果,他也只能承受,他受得住,他见不得夏天跟着他一起糟心。
叶伯煊把手里的排骨汤递了过去:“喝点儿这个吧。有营养。”
夏天瞄了一眼,顿时恶心得够呛,当即捂着嘴往回憋,眼泪都下来了。
叶伯煊慌了,这怎么了这是?!
叶伯煊吓得赶紧连饭盆带汤盆的都摆在了床头柜上,自己也费力的再往上坐起一些,大掌想试图顺着夏天的后背摩挲,却距离不够,碰不着夏天,有些着急:
“天儿啊,你怎么了?啊?”问完看见夏天带着眼泪都直咳嗽了,叹了口气,很是柔情地陈述道:
“你何苦憋着自己呢,该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就算这条腿将来……呵呵,当不了兵还能干其他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倒不下。”
夏天不停的摇着头。她得说,这事儿上不能犯哏、自以为是,给他尊重,让他分担,才是夫妻。
第三六二章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叶伯煊看着不停摇着头的夏天,他其实特想说,媳妇啊,我们都好好的活着就得。没什么大灾大难过不去的。
梦中那些清晰的场景就像在他的心里扎了根儿,从前的老战友牺牲,现在的手下又有倒下的,比起他们,叶伯煊觉得自己很幸运了。
他不再像年轻那会儿刚当兵时爱痛苦自责了,而是觉得自己年过三十而立之年,越发平和了,看的淡了许多。
夏天想要用手背擦眼泪,结果被叶伯煊一把拽住胳膊,叶伯煊递给夏天棉被的一角,示意让她拿着这个擦眼泪,边还絮叨着:
“又不注意手。动不动就哭鼻子,刚才骂浔、宁浔漪那厉害劲儿哪去了?假把式。你这是要吐啊还是要咽下去啊?要不媳妇你吐了吧,我看着这个难受。”
夏天把嘴里的汤饭使劲的往嗓子眼里咽,带着哭音摇头道:“想吐也不能吐。”
叶伯煊想说又不是茅台?一个破白菜汤大米饭,你至于吗?好笑地问:“为啥啊?怎么着,是用上等鱼汤炖的白菜啊?”
夏天终于被叶伯煊恶心着了,站起身捂着嘴,扭曲着一张脸,跑出了病房。
叶伯煊带笑的脸僵硬住了,事情大条了。媳妇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等夏天再返回病房时,刚一露面,叶伯煊就急忙问道:
“媳妇啊,你这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啊?”
想了想又下了狠心补充道:“你要是被气的,那没必要。等我再见到浔、宁家那小丫头,我再说她两句。你说说跟个外人动气值吗?”
看着夏天惨白冒着冷汗的小脸,伸出手拍拍床边示意夏天坐他床上,拉着夏天的手急切地问:“到底怎么着了?”
夏天认真直视着叶伯煊的眼睛。
“叶伯煊。我怀孕一个多月了。”
看着叶伯煊忽然愣神了,夏天再次重复道:“我要当妈妈了。”
这一刻,夏天忽然有些心酸、鼻酸,她真正领悟了妈妈这个词的伟大。
谢谢你来了我们家,让我可以当妈妈,让对面这个傻瓜当爸爸。我那么粗心大意的都没嫌弃我……
叶伯煊就那么傻愣着两分钟瞅着大白墙,直到听到了夏天的啜泣声。才转过头看着夏天。之后下意识的动作,让夏天当笑料笑话了叶伯煊一辈子。
叶伯煊费力伸长胳膊取过床头柜的饭菜,把自己的那一份饭都倒进了白菜汤饭盆中。然后塞给夏天,又拽起棉被一角给夏天擦眼泪,程序上有些错乱,导致夏天差点儿没拿住饭盆全给倒地上。
那面的叶伯煊完全不自知。口中念念有词:“趁热乎吃吧,想吃啥吃啥。别哭了。”……
说完了就开始眼睛盯着夏天的肚子。虔诚地看着夏天那身脏乱的军装上衣。
我要当爸爸了?不是腿有后遗症?不是!是要当爸爸了!
叶伯煊满脑子里都是这两句话,陷入了自我循环的模式。
这一刻的叶伯煊,万千感受到心头,被通知要当爸爸了。心情有点儿复杂。
夏天流着泪叹了口气,咽下恨不得涌到嗓子眼里的心酸,吃完再说吧。她再难下咽。为了孩子也得忍了。
夏天埋着头大口大口地吃饭,叶伯煊反应过来了。笑了,鼓励着夏天:“对,多吃点儿。”
“你也吃吧,吃完我还有话说。”夏天不像叶伯煊是心情复杂外加兴奋幸福,她是惴惴不安外加迷茫恐慌。
叶伯煊再次露出不符合他平日风格的憨笑:“嗯,我也吃。”然后就端起排骨汤唏哩呼噜地喝了起来。冷热不知道,咸不咸也不清楚。
夏天递给叶伯煊一个两合面花卷:“你嘴壮实点儿才能好的快,多配合医生。要不然……”我倒下了,谁管你?
叶伯煊连连点头:“我嘴壮着呢!就这点儿小伤还养百八十天,其实根本不用,我一个月就能好得利利索索的。不是什么要我命的大伤。”
接过花卷就是一大口。要当爹了,心气特别足。要当爹了,该怎么个当法,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不过他要从现在开始留意观察学习,一点一滴肩负起爸爸这个称号。
夏天板起脸来:“你要这样我可不高兴了。你都什么样了?插导尿管生活不能自理了都!骨头没长好哪也不能去,只能在医院。”
叶伯煊很好说话地再次应了:“放心吧,快吃,别絮叨了。”他不喜欢夏天提导尿管这个话题。明显是给他头顶浇凉水泼他兴奋度的行为。
等两个人喝好吃好了,夏天只是简单收拾了下,扶着叶伯煊慢慢平躺后,她忍着往上翻涌的酸水,在沙发上一侧身就蜷缩了起来:
“我说你听吧。”
“嗯,媳妇,喝点儿热水。”
叶伯煊想要侧身看着夏天,然而半个身体是麻醉的状态,正要开口就听到了敲门声,王医生以及两名副手进了病房。
“叶团长,感觉怎么样?”
“嗯,不错。这个导尿管什么时候能取下?”
王医生笑了笑,夏天掀开了棉被,配合医生们给叶伯煊做个检查。
“那得等等。麻醉过后你得有感觉了。别着急。”
三名男医生在细致地给叶伯煊做着检查,夏天却受不住了。那股扑鼻的药水味,刺激得她又匆匆地出了房间,刚才一口一口难以下咽的饭菜,再次被她吐个干净。
和夏天走个顶头碰的王荷花陪同着,给夏天拍着后背,急得不行,看夏天这个样儿,就差把胃吐出来了。
然而夏天直起身子缓过劲儿来的第一句就是:“荷花姐,麻烦你去医院小食堂给我煮点儿蔬菜粥。一定要多放绿叶蔬菜,少放盐。”
她得吃啊,她恨不得把前段日子没好好吃的饭一次性给补过来。
王荷花猛点头就要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才回头问道:
“你一个人能成吗?你这是咋的啦?”
夏天笑了:“我怀孕了,等叶伯煊那面忙完了,明天你得陪我再去医生那里看看。”
王荷花一愣,等反应过来恨不得喜极而泣:
“心肠好的人都会有好报的。妹子你会有福报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做饭,煮粥。你还想吃点儿啥都告诉我,对对对。我陪你去看医生。啥事儿都有我呢。放宽心。”
夏天匆匆忙忙捂着嘴出了病房,吐完没啥了,可留在病床上“任人摆布”的叶伯煊却心里乱糟糟的。
他板着一张脸。人家王医生无论问他什么,他都简明扼要用几个字回答就完,等王医生带着两名副手要走时,叶伯煊忽然叫住了他们:
“医生。我有个不情之请。”叶伯煊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张口求道。
王医生站住了脚,和蔼地一点头:“您说。叶团长。”
“我现在这么个情况,也下不了地。我媳妇还怀孕了,总是吃点儿东西就吐,甚至听说某种食物都吐。我实在是不放心。您看能不能拜托一下哪名妇产科医生来我病房一趟,就下班来这一趟就行,我就是想问问。咨询咨询注意事项,要不然心里不踏实。”
难得说了这么一堆话。解释了一番,说完了叶伯煊身体也发虚冒汗,手术后遗症有些重。
“噢?那先恭喜叶团长了。呵呵,这是个喜事儿,我跟妇产科的同事说说看。不过以我个人的经验来看,那估计是妊娠反应,只是比较重而已。或者是她身体情况不好,不过还有些孕妇是心理上的,具体的,我让专业人士来给你解答。你放宽心先养病。”
叶伯煊含笑也跟着点头示意,心里挺感谢的。要不说家里得有人当医生呢,人啊,吃五谷杂粮的哪有不生病的,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有求到医生的一天。
他家有两名专业人士,只是都不在身边。媳妇呢,一瓶不满半瓶乱晃的水平,他信不着。
等夏天再重新返回病床后,小宋迎面笑呵呵地说:“恭喜嫂子,你快回家去吧,团长这里有我。”
夏天摇了摇头笑了笑:“小宋,麻烦你去走廊呆会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和你们团长有话说。”
夏天坐在病床边,先是看了看叶伯煊的点滴瓶子。
“第二组输液了吧?还有一组,今天就算点完了。”
叶伯煊眯了下眼睛,媳妇这前面的铺垫跟领导找他谈话似的,前几句不用往心里去,客套话,之后才是重点。
有点儿闹心,痛快说得了。不敢跟夏天呵斥麻溜利索的,只能忍着。
夏天低着头,认真的看了几眼叶伯煊。
“叶伯煊,孩子来得太过突然,我根本不清楚。你也知道灾区是什么情况,总之,我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叶伯煊赶紧打断问道:“是医生确诊的孩子不好?”
夏天点点头:“月份太小,我休息不好,营养不良,外加吃了几天去痛片坚持。”
“吃去痛片?你除了怀孕还有哪疼?检查了没有?”
“你不怪我吗?”
“屁话!”
夏天摇头间眼泪顿时就下来了:“没有哪疼,就是累、难受才吃。我自己都怪我自己。”
叶伯煊暗叹了口气,拽过夏天搭在一侧的手,把那几个受伤的手指都放在唇边,才开口劝道:
“你呀,乐观一点儿,健康,比什么不强?!别想那些没用的。遇到问题不要情绪上悲观,先想着怎么样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夏天含泪低头注视着叶伯煊,忽然趴在了叶伯煊的胸膛,嚎啕大哭,对于夏天来讲,这是迟来已久的哭诉,她压抑了太久太久,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堵的没了缝隙:
“李彤,李彤牺牲了!叶伯煊,你知道她对我有多好吗?我嫁你时,她怕我穷该伸手管你们要钱太憋屈,她把好几十偷偷塞给我,她一个月才赚十块钱啊!
等再见面时,我问她怎么不添件新衣服,她说……她说她在攒钱给我的孩子,将来我生孩子,怕我娘家掏不出太多,她添份子充场面。
她牺牲前还说要回家看她爸妈,她还没有结婚得到幸福,她在我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过不去,我不敢闭上眼睛,我接受不了,我内疚,我怨恨自己怎么不重复再重复提醒她余震的厉害,我每时每刻都能梦见她大口吐血的样子。”
难怪了,难怪媳妇精神状态很差。李彤,是那个结婚当天猛蹬着自行车、实惠儿的都要超过他们的女孩吧?从前在一四二团受伤过,他没怎么注意,就知道几个小丫头关系好。
叶伯煊闭了下眼睛,他比谁都能感同身受是战友亦是朋友的离开。
一只大掌捋顺着夏天乱糟糟的头发,另一只被打了点滴的手,笨拙地缓慢地放在夏天的肩膀处轻轻的拍着。
叶伯煊说:“哭吧,哭出来,心里松快儿松快儿。”
可夏天却忽然哑了声,太急速地憋回去,让她打起了哭嗝。
叶伯煊听清了夏天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她说:“不能哭了,肚子里有孩子。”
连哭都不能肆意了。
从前无论是亲人还是战友离开,他都是心像被堵住了似的透不过气,得疯跑,得开窗大喊,得大口呼吸才能顺下去。
可今儿个,他听完夏天的这句话,第一次尝到了心被人瞬间拧了一般的疼痛。
八月的阳光从窗户外照了进来,暖烘烘的光影射着病床上的那一对军人夫妻。
离开的人,留给了这对夫妻很多沉甸甸的回忆,除了一声叹息和为他们的家人奔波的责任,也只剩下在午夜梦回时再次聚首。
夏天强迫自己慢慢平静下来,鼻音儿仍旧很浓重地跟叶伯煊汇报道:
“我恐怕是不能在医院陪着你了。太熟悉消毒水的味儿了,一闻多了就犯恶心。
医生让我先吃保胎药,一天三次,先吃一阵,再好好养养、卧床休息,如果复查还是有血丝就得打黄体酮的针剂。
我每天来给你擦洗,让荷花姐给你做饭送饭,陪着恐怕做不到了。这么折腾他都还在,我就要尽力留住他,让他健健康康的出生,其他一切都得给这件事儿让路。只是……亏了你。”
“你一会儿就回家。擦洗也不用,有小宋呢。我一个大男人帮不上忙还添乱才是亏心呢。我是他亲爹,也疼他,想吃什么缺什么就跟我说,我找人给你张罗。
天儿啊,有的人离开了,我们就要把她那一份的幸福一起捡起来过日子,身体健康,才能在能力范围内帮到她的家人,那样才是最有意义的。这些年……我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第三六三章 静夜思
夏天回到了叶家大院,一路上,满脑子里都是她离开病房时叶伯煊望着她的眼神。
叶伯煊是不放心,觉得媳妇又是军人又是军嫂,光荣且境况艰难。
夏天却把叶伯煊的眼神理解成了可怜。
他病了,起不来床了,连自理能力都丧失了,要天天以床为伴,她却没办法守着他,她做妻子的做得不到位啊。
夏天进了屋里,没顾得上脱掉脏衣服,就开始翻找电话号码本,准备给李和兴汇报一下。
李和兴听说夏天已经回来了是因为叶伯煊入院治疗了,满口答应劝夏天趁机好好休息,他本来也是打算最近几天就换第二批人员去替换夏天和裴兵。只是他有那么点儿遗憾。
最后快挂电话的时候,李和兴很是感慨地说:
“夏天同志,关键时刻彰显品质,我们做记者的,没有那些抗争第一线的战士们显赫英雄事迹,风雨来临时,少不了我们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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