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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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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正在扶着叶伯煊坐起,准备让叶伯煊喝点儿热乎水。

    两个人听了,都抬头看向车外。

    “它震它的,咱干咱的!”

    一看就是新写上的口号,标语颜色很新。

    “别看唐庄遭了灾,大庆红花照样开。”

    夏天明白了李思琪的意思,对于这时代的“特色风格”,她没胆儿吐槽,只剩等待。却没想到少言少语的叶伯煊开了口。

    叶伯煊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声音放轻,轻到只有挨着他的夏天才能听清楚:

    “也许真的快结束了,一切都快过去了……”

    夏天蹲下身,认真地和叶伯煊对视了几秒,最后两个人的嘴角都慢慢上挑。

    一个是对时态敏感,另一个是从后世穿越而来,他们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期待。

    未来,改革,真正的站起来,迈向八十年代的我们,奋勇开拓新时代。再次披挂走上漫漫人生路的征途,我们将成为承前启后的中坚力量,国富民强,不再是一句口号。

    在李思琪的眼中,叶伯煊和夏天这对夫妻,两个人虽然或多或少都受了伤,看起来样子很惨,可他们那发自内心深处浓厚情感,实在是让她羡慕感动。

    一路上,当叶伯煊稍微有点儿动作,夏天就想要去帮他揉肩膀,而叶团长忍着腿疼以及不能翻身的浑身酸疼,刚一有动作都不用回头看他的妻子,就会开口先嘱咐道:“不用管我,我自己来,你顾着点儿手。”

    快进城的时候,前方的路忽然堵塞了起来。勤务兵小宋下车去前面看了下情况,回来时对叶伯煊汇报道:

    “报告,团长。前方是三辆拉着唐庄孤儿的车。京都的有关部门正在办理交接。”

    “怎么在这交接?”叶伯煊疑惑地问道。

    “留下一定数量的孩子们,剩下的将继续前行到其他城市。据说上千的孤儿会被陆续送往附近的各个省市。”

    叶伯煊示意勤务兵扶他起身,夏天和李思琪都坐在车窗边,扒着窗户往外望着……

 第三五七章 叶团长大修(求月票四千字)

    当救护车慢慢路过那三台大解放时,入眼看到的是一片蓝色。能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哭声、叫声、喊声,声声入耳,让听者有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感。

    这世间,还有什么场景,能敌得过孩子们眼中的无助更让人揪心。

    那三辆大解放车的后面拉着一群穿着蓝色衣服的孩子,他们胸前挂着写着姓名、年龄、籍贯的白布条……

    路边站着负责运送这批孤儿的工作人员,有一位大娘站在孤儿们的中间做着动员:

    “出远门喽,出远门喽……”

    李思琪早已捂着嘴失声痛哭。

    叶伯煊的眼睛也湿润了。

    夏天在无声的喃喃念着只有她懂的歌词: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候鸟出现它的影迹,谱成生命的乐章。

    谁能不顾自己的家园,带走记忆中的童年,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

    ……

    部队专用的救护车进入京都市区就再次拉起了警笛。

    骑自行车驻足观看的青年们行着注目礼,路边的百姓们也纷纷让路。

    而夏天每一次回京都,潜意识里都是回叶家大院、回婆婆家,从未有过归属感觉得是回了自己家,这次看着外面熟悉的街景,第一次有了终于回家的感觉,回家真好。

    过路的人,看着专属于灾区归来的军用救护车,每一个人的眼中都饱含着郑重的祝福。

    救护车顺利地到达了京都人民医院门口,医院上悬挂着醒目的标语:

    “欢迎抗震英雄凯旋归来”,“迎接抗震救灾英雄回家”等等……

    从救护车上被担架抬下的叶伯煊、夏天以及李思琪等穿着破乱不堪的军装的救灾人员刚一下车落地。就受到了医院门口百姓们的掌声。

    这些群众是自发而来,帮助医生护士们,或者准确的说是帮他们心中最可爱的军人们。

    每一辆从唐庄开来的救护车,都受到了如此郑重的祝福。

    夏天不知道是被谁,在混乱中给手中偷偷地塞了个苹果,原来快乐欣慰时也可以有泪。她带着笑脸眼中挂泪的敬军礼感谢他们。

    你我并不相识,心里却溢满了祝你平安。感谢人民子弟兵。淳朴的百姓们都似看到了自家孩子般亲切。

    李彤。你在天堂看到了吗?如果你在,也会收到让你感到骄傲的掌声。

    叶伯煊被四名医生轻轻抬起,这四名医生又迈着急切却很稳的步伐准备送他去手术室。

    在手术室门口。夏天忽然上前一步拉住了主治医生的白大褂,叶伯煊正要斥责夏天又不注意手指时,听到了夏天对医生的拜托,那拜托里带着恳求、甚至低声下气:

    “医生。他是一名优秀的军人,如果腿部稍不注意出现问题。他的职业生涯将受到严重的影响。

    我知道我说的有些无理,我只是拜托您,一定不要让一名优秀的军人、想要一辈子在军营的理想受到影响,请您小心再小心。认真再认真。谢谢了!”

    夏天分别给进手术室的几名医生鞠躬道谢。

    她道出了一路以来叶伯煊心中的担忧。叶伯煊甚至都联想了未来的路,刺骨的疼痛感袭来时,叶伯煊嘴上没说。心里却有点儿七上八下。

    叶伯煊躺在担架上,侧过头望着夏天的眼睛。笑了笑,试图安抚不安的妻子:

    “不用担心。我知道我劝你什么都没用,你是一定要等我出来的,那就和李医生并排坐着等,不要在走廊里来回穿梭影响别人。好不好?”

    一向爱命令、爱说祈使句的叶伯煊,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换上了商量的口吻。

    “好。”夏天答应完又狠狠地点了点头,像对待小孩子般,用着缠满纱布的手摸了摸叶伯煊的头:“没事儿,我在外面等你。放轻松,我求过他们了,他们一定会尽力。”

    周围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觉得此情此景可笑,相反,涌起一丝凝重。

    主治医师姓王,他冲着夏天点了点头,然后亲自上前对叶伯煊说道:“一会儿就麻醉了,叶团长准备好了吧?放心,我一定会尽力。”

    叶伯煊释然地一笑,进手术室前居然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开了句玩笑:“媳妇絮叨,要不然现在都完事儿了。”

    当手术室的绿灯亮起时,代表着叶伯煊长达三个半小时的左小腿粉碎性骨折手术开启。

    里面的叶伯煊更衣、被麻醉,医生们开始铺巾、定位等等。

    门外的夏天刚要站起,瞬间想起叶伯煊进去时的嘱咐,马上又坐了下来。

    她想要啃手指甲,一低头看见了包的严严实实的几个手指,很是焦急糟心地叹了口气。

    李思琪安抚地拍了拍夏天的肩膀,看看夏天那张早没了清丽此刻蜡黄的小脸,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站了起来说道:

    “我去打水借毛巾什么的,咱俩都擦洗一下,别在这干等浪费时间,咱们应该都懂,干着急没用。”

    夏天胡乱地点了点头,等李思琪都走远了,才想起来说道:“李医生,你回家吧,没事儿,我自己可以。”

    李思琪没有回头就摇了摇头,慢慢走远了。

    她怎么可能会离开,夏天你刚才肩膀都是打着哆嗦的,只是你没意识到罢了。

    重症监护室里走出一位大妈,她半白的头发,慈爱地看向穿着一身脏兮兮军装的夏天。

    大妈重新返回了病房,几分钟后,大妈带着一男一女一对夫妻坐在了夏天的身旁。

    夏天疑惑地抬头看向她们。

    “闺女,别怕。我带我小儿子儿媳陪着你。”说完对着夏天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包容安抚和懂得:

    “你说谁家没几个亲人,可你们军人的家属都在老家不在身边呢。你们去救了那么多人,为的就是让他们将来有家人还在。可你们军人呢。进了医院却只有妻子和战友陪着,不怕,我们陪着,一会儿搭把手抬他。”

    夏天感激地笑笑,却带着鼻音儿哽咽着回道:“不是在老家呢,我们家人……都在唐庄灾区呢。”

    ……

    李思琪递给夏天带着热乎气儿的毛巾:“擦擦吧。”

    等夏天那张脸终于干净了,不但没让李思琪松口气。却提起了心:“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没事儿吧?不行,待会儿等叶团长出来了,倒个空。你得去检查检查。”

    夏天虚弱地一笑,不以为然。

    李思琪下了猛料:“想要他快点儿好起来,想要永远的守着他,你没个好身体怎么能行?你这样不是为了他好。”

    夏天的眼神始终盯着手术室的门:“好。去检查检查。路还长着呢……”

    术后仍在麻醉中的叶伯煊被推出来时,夏天等人都围了上来。

    叶伯煊的勤务兵小宋。也拎着脸盆暖壶一堆日用品从走廊一端跑了过来。

    王医生摘下口罩嘱咐站在他面前急切的夏天嘱咐道:

    “手术很成功,如果配合我们的治疗,不会影响他的前程。

    只是由于断面太多,术后恢复最少需要三个月左右。还有多给患者吃些瘦肉、鱼、鸡蛋。豆类食品。”

    “他醒过来一定会问什么时候能恢复训练?!”

    王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每一个从灾区回来的军人,确实醒过来第一句就是这个:

    “得逐渐恢复锻炼。至于训练更是要等了,不能心急。否则容易更严重,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了。你们做家属的要多多开导他。”

    夏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几个人合力给昏迷睡着的叶伯煊抬进了骨科病房。

    一个病房里住着六名患者,其余五名也都是从灾区归来受伤的战士。李思琪小声地和夏天商量道:

    “要不要提个要求换个单人间?六个人太不方便了。或者我找找人,给叶团长换个独立病房应该不难。”

    夏天赶紧摇头拒绝,小声回道:“思琪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不要那样。不要给别人添不必要的麻烦。他醒了会不高兴的。他也是普通战士,和其他人没区别。”

    勤务兵小宋呆头呆脑地嘀咕道:“我们团长是团长,不是普通战士。”

    夏天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团长怎么了?团长更应该以身作则。

    如果有可能,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叶伯煊得到特殊照顾,可现在她觉得使用身份压人搞特殊丢人。

    那些同样从灾区回来的普通战士们,有资格得到更多的照顾,领导们更有责任给予他们更多关心,而不是在他们面前用身份搞特殊。

    她不喜欢在这种情况下李思琪嘴里的那一套,她相信叶伯煊也会很排斥。

    李思琪一直认为她和夏天的思想很合拍,这是第一次有了分歧。不过细想想倒可以理解了,她开口劝道:

    “那你必须得倒出个空去检查,我得赶回去了,我们院长给了我名单,得回去通报二次去灾区的名单,如果时间还不算太晚,我再来。”

    夏天送李思琪到了病房门口:“思琪,谢谢你。可不用再折腾来了。在唐庄昼夜都得不到休息,正好今天晚上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多来一个人在这里干陪着也是这样的情况。没必要,更何况你还有任务在身。”

    李思琪颔首接受了夏天的好意:“那我去叫你们家阿姨尽快过来和你搭把手,你千万别忘了也去检查一下。我走了。”

    夏天回到病房中,瞅了瞅旁边几个受伤的小战士都熟睡着,看样都是刚做完手术没多久,每个人要么是肩膀受伤,要么也和叶伯煊一样是腿部、或者脚踝。

    夏天坐在病床前,用手掌试探着摸了摸叶伯煊的额头,没有发热现象,总算放下了心。

    有很多外人在场,夏天只是认真地看了几眼叶伯煊,就转移了视线。

    他黑了、瘦了,嘴唇裂了,皮肤也皱皱的。可他怎么就那么帅,有种洗尽铅华变成了平和顾家的好男人的感觉。

    夏天自嘲地摇了摇头,恐怕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如果把他再扔回唐庄灾区,在一片废墟中挣扎,外人并不知道他头顶团长这个光环时,相信有很多大姑娘就会对他敬谢不敏了。

    夏天在心里自言自语,有种老夫老妻相濡以沫携手到老的心气儿。

    你个糟老头子,还那么爱臭美,瞅瞅你这样子吧,臭了吧唧的,除了药水味儿就是汗水味儿的,谁稀罕呀。

    “小宋,麻烦你看着他。醒了就去水房喊我一声。”

    夏天和勤务兵打了个招呼,拎着暖瓶,拿着叶伯煊早已经换下的军装和脸盆,去了水房。

    等夏天都走没影子了,小宋才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心里暗骂自己:“你个猪脑袋!”赶紧开门去找夏天。

    嫂子那手不能碰水,他怎么就忘了呢!等团长醒了知道了,准保和他急!

    两个人在水房里一推二去,商量结果就是小宋去洗这些,夏天去医生办公室再仔细的问询了一下注意事项。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夏天又去了趟卫生间,满脑子都发空,她就觉得她忘了点儿事儿。

    至于是什么事儿吧,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就是有种直觉,她忘了点儿啥。

    当夏天和小宋一前一后刚推开病房门,就看到了坐在叶伯煊病床边,哭得眼睛通红、满脸脆弱的宁浔漪。

    宁浔漪正拉着叶伯煊的左手哭哭啼啼的,看到夏天她们进来了,也没有慌乱躲闪,而是从容地把一直握着叶伯煊的手,转移了地方变成了给叶伯煊盖盖被子。

    夏天瞄了一眼宁浔漪的手指,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她怎么就觉得刚刚那一幕很违和呢?

    夏天在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那是老邻居,从小一起玩耍的妹妹,干哥哥和妹妹互相关心……不行,不能这么劝自己,越劝越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小嫂子,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宁浔漪第一次在夏天面前板着一张素气的小脸。说完就先一步出了病房。

    “小宋,你给这几位战士们的水杯都倒上热水,估计一会儿醒了都得口渴。”夏天安排完了才出了病房。

 第三五八章 心生芥蒂(一更)

    之前的那点儿心里不舒服,让夏天并没有像以往似的那么平易近人,站在宁浔漪的面前,微皱了下眉头才开口问道:

    “小宁,你怎么知道我们回来了?有事儿?”

    宁浔漪也表情很严肃地回答道:“我爷爷在这住院呢。听说了也就来了。我这就去打电话安排换病房,你收拾收拾东西等着吧。怎么能让叶伯煊受这种委屈?”

    夏天无语地看着走廊尽头,委屈?何出此言!

    怎么的?这些人有通病吧?命令我?你有资格吗?叶伯煊的事,我要是说的再不算数,那恐怕我也不用当他的妻子了。

    夏天累,疲乏,从卫生间出来后就说不出来的心慌气躁。

    “不麻烦你了。”夏天没有耐心,并不像跟李思琪说话似的那么解释。

    宁浔漪心里暗骂着夏天的小家子气,表情上却和缓了许多:“小嫂子你太客气了!我和叶伯煊谁跟谁啊,不麻烦的。”

    女人的第六感一旦被激励开发出来后,是无时无刻不琢磨对方说话的用意的。

    即便这样,夏天也在心里暗骂自己,就眼前这人,原来自己还评价挺美好呢?简直了,看不出个眉眼高低,说话也不讲究个分寸身份。

    她觉得自己太后知后觉了,看人看的太过片面,把每个人的心地都想的过于单纯。

    她深刻地记得灾区那个名叫李晶的女孩,父母双亡,亲表姨来了不是对孩子怜悯疼爱,而是抢孩子手表,连个几岁孩子都搜刮。可见这社会上的人和事儿,你作为普通人永远看不清想不透别人的心。

    婆婆原来就总骂她傻,缺心眼,时常提醒她去了单位和别人为人处世要提防些,别一根筋认为谁都挺好。

    夏天的嘴角微微扬起笑容:“不是和你客气,而是我不同意。宁爷爷都住院了,身边离不开人。小宁还是先顾好宁爷爷那面。等伯煊安稳下来了,我再过去看望他老人家。”

    非常肯定的语气,暗示对方她不会改变主意。

    宁浔漪仔仔细细地盯着夏天的眼睛几秒钟。最终变成了甜美的笑:

    “那成吧,等叶伯煊醒了再问问他的意见。你可能是不懂我们……呵呵,环境造成的思维模式不同嘛。先谢谢小嫂子的心意了,没事。我爷爷那面有勤务员。”

    夏天懒得和宁浔漪周旋,因为她的小肚子又开始泛起酸疼。

    夏天现在脸色很不好看。皮肤也粗糙蜡黄,她觉得心浮气躁有点儿发热。

    摆了摆手,夏天是想和宁浔漪说再见的意思,然而宁浔漪特意给曲解成叫她进病房。

    宁浔漪感觉出来今天的夏天对她不似以往友好。甚至语气生硬。宁浔漪心里冷笑,你越是表现得小家子气,就越和我们这一群人格格不入。差距。体现在每时每刻。

    夏天看着径直坐在叶伯煊一侧的宁浔漪,更是有点口干。额头冒汗。

    她第一次在男女方面的问题上有了介意。

    她觉得看宁浔漪那样子心堵。她觉得也有可能是自己身体的原因,所以才看什么都不顺眼。

    不过,她怎么就那么想和宁浔漪来个口舌之争吶!顺顺堵心的那一口气!顺顺压抑了好久的心!原来她很喜欢这个女孩的,她这是怎么啦?!

    宁浔漪表现得很热情:“小嫂子,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是……要不然你找个地方洗个澡吧,叶伯煊这里有我呢。病人得减少和细菌接触,你这身衣服还有头发……呵呵,我也是为你着想。”

    宁浔漪越说越表露出很明显的不好意思,还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夏天。

    小宋听了宁浔漪的话也看向夏天,仔细上下查看了夏天一番劝道:

    “嫂子,你去检查检查吧,不说其他,就是手指也该换药了。趁着现在团长还没醒。我估计且等着呢。顺便洗漱洗漱。”

    夏天额头冒着冷汗。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情况不成,对方说的话句句扎她心,她现在这样的情况没有战斗力。

    顺气也得挑时候,否则她完败,甚至更压抑了。

    是,夏天挺不住了。可她不知道为何就这么生气呢!

    她确实得去看看自己到底怎么了。否则等叶伯煊醒了时,就是她倒下之时,那样会更乱套。

    夏天慢慢地站了起来,强忍住小腹的疼痛,隐藏起自己的虚弱,就那么顶着一张蜡黄蜡黄的小脸,直视着宁浔漪掷地有声说道:

    “你看看我们几个从灾区回来的哪个不脏,可、脏得光荣!”音量不大,但表情坚毅。

    说完就扭头迈着慢吞吞的步伐往病房外走去。

    夏天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见了她想象不到的黑暗面,所以才这么敏感,才这么不顾颜面的反讽到不留余地。

    从前,她都不爱斤斤计较一句话两句话。她觉得说来说去没意义。

    可现在是怎么了?那种反抗的心理总是拉扯着她,就是觉得不说回去是让别人拿她当大傻子看待了,像是她听不懂话里意思似的。以前小事化了,现在就是过不去。

    夏天先是到了内科,她觉得是胃部腹部出现了问题,又验血验尿,一个人往返在处置室和卫生间之间。最后医生问了几个问题后,建议她去妇科看看。

    从听到妇科两个字后,夏天的脑子里忽然像炸开了一般。

    她背靠在冰凉的墙上,她想要让自己镇定一些。掰着受伤的几个手指盘算着,每一次算到半截又像失忆了般忘记了算到哪里了,再重新掐指算,直到面色越变越惨白。

    “医生,我小肚子总是酸胀的疼。我……不会是怀孕了吧。”

    夏天终于挪到了妇科的科室。打怵,不敢面对结果。她坐在一名年纪略大的妇科医生面前,甚至大热天打起了哆嗦。

    这名医生本来想斥责夏天要排队,可当抬头那一瞬间看到夏天那一身破烂的军装时,马上就和缓了面部表情。

    “好,我得先检查检查才能给你结论。看起来你没轻了折腾,即便怀孕了,估计着情况也会有点儿糟糕。”

 第三五九章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二更)

    “什么时候开始流血的?”妇产科的主治医师特意缓和自己的语调,不像往常那般问询的态度。

    夏天木呆呆地有问必答道:“刚刚……刚刚送我爱人回了病房,我才去卫生间发现有血丝,我以为……我以为来了月经。”

    “之前有这种现象吗?”

    夏天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温水,急切地喝了两口,才恍恍惚惚地继续回答道:

    “之前没有。总是腹痛。只是医生……我怀孕了吧?!可我吃药了,吃的去痛片,我不知道我怀孕了呀!”

    后悔。“悔”这个字,夏天最近接二连三地尝到了是什么滋味。

    李文清医生曾是和宋雅萍一拨培训的同僚,后来因为家庭成分问题,并没有晋升没有受到重视,而是到了人民医院做了一名普通的妇产科医生。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医术很高超,属于有真才实学并见过不少病例的那种。是一名很有医德的医生。

    但现在她还不知道坐在她面前的是宋雅萍的儿媳,她只知道这是一名刚从唐庄抗震救灾归来的女英雄。

    女孩儿看起来年龄不大,也就双十年华,却要当妈妈了,只是听起来像一名糊涂妈妈。月经没来都没注意。

    李文清抬头瞟了一眼夏天,才又低头写着夏天的病人档案表格,在写的过程中摇了摇头,也许不是糊涂,是她到了那里更重视别人的生命,完全疏忽了自己。

    看着那女孩一脸失落的表情,肩膀还打着哆嗦,就该知道。她很重视肚子里那个小生命。

    李文清李医生双眼注视着夏天,嘴角略微带着笑,人到中年的岁数给夏天一种踏实信任的感觉:

    “孩子和你很有缘分,去了那么艰苦的地方折腾来折腾去都没掉,说明他以后也不会离开你。

    你放轻松,刚开始有血丝,是先兆流产的现象。咱们可以通过打保胎针、吃保胎药稳住。

    你的情况是因为月份太小而造成的不稳。你要配合我。经过保胎处理后。有很大的希望到足月。”

    夏天满眼信任的狠狠地点了点头。她要不惜一切留住孩子。她千盼万盼才得到的宝贝。可却由于自己……

    夏天想要继续追问关于服药后会不会有影响,李医生摆手打断:

    “我知道你是担心吃了去痛片是吧?孕早期确实应该尽量避免服用药物,以免影响胎儿发育。

    从我个人经验来判断。问题不大,可仍旧需要你在十五周到二十周左右来定期检查。

    这是一个风险值的问题,虽然我说了问题不大,可如果一旦出现导致孩子畸形被查出后。你也要尽快做个准备。现在有超声波,比起从前的a超要强许多。检查一下也能放心。”

    当医生的是不会给病人肯定回答的,因为医学方面本就有很多意外以及不可突破的技术,无论大病小病都有一定的风险。

    可今天李文清破了例,她打破了自己一贯的回答方式。少用模糊不确定的语言,她要给面前这位准妈妈心理支持和力量。

    夏天都忘记道谢了,就有些怔愣地打开了医生办公室的门。

    她觉得脚底发飘。心里乱糟糟的。连b超都没有的年代,能看好自己的“病”吗?宝宝到现在是否安全……

    同时心里更加暗恨自己。她现在烦透了自己。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从发现那一刻就被保护得很好。她呢,她带着小生命行走在爆发过瘟疫的灾区,头疼腹痛吃去痛片镇痛,连口绿色的食物都没吃过,每天只是嚼着压缩饼干。

    确诊为怀孕一个半月左右了。怀孕了,像个梦,她为何做什么都有突发状况发生,她这人运气真差……

    夏天陷入了“厌己”的思维模式中。

    宁浔漪站在走廊里,正探头探脑往内科办公室里瞧,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了夏天。抬头看看科室名称,有些意外,很出乎意料。

    宁浔漪试探的问夏天:“你怎么了?”

    不会是怀孕了吧?希望她得的是妇科病而不是怀孕,宁浔漪脸上温和的笑有些僵硬。

    夏天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叶伯煊醒了?”

    宁浔漪再次换脸,她想要让自己笑得自然一些,一把拽过夏天的胳膊挎着,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

    “他还没醒呢。不过我爷爷刚才派他的勤务员来看叶伯煊的情况了呢!估计是院长听说了,现在已经给叶伯煊换了单人房间。你看,小嫂子,这并不麻烦的,是不是?嗯,我是说,我爷爷出面并不麻烦。”

    夏天忽然站住了脚,皱着眉侧头看向宁浔漪。

    宁浔漪摆着一张无辜的脸,也装作没感觉出来夏天的不快,仍旧笑呵呵睁大一双杏眼含笑回视着夏天。

    夏天没打算让这事如此含混过去,先是把宁浔漪拉着她胳膊的手给拿开,又直来直去地开口问道:

    “小宁,我之前说的不需要、你是忘了还是根本没往心里去?为什么趁我不在,替我们拿主意做决定!”

    宁浔漪露出委委屈屈的表情,眼中慢慢雾气蒙蒙:

    “小嫂子,你怎么这样?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嘛!你不感谢也就算了,还骂我?!再说这是我爷爷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怀,我看你这意思像是曲解了般!我就没听说过给调单人间还能调出意见的。你不要生病了拿我撒气好不好?”

    走廊里路过两名穿军装的男兵,其中一名身上带着官威、年龄和叶伯煊差不多,还有一名岁数偏小,看起来像是勤务人员。

    以两个人的耳力听见了夏天和宁浔漪之间的对话,那名年龄略大的男军官甚至路过夏天身边时皱了皱眉,似乎很反感夏天的咄咄逼人。

    夏天邋邋遢遢,形象上跟一名扫地大妈似的,宁浔漪呢,娇俏可人,欲哭不哭的柔弱表情像极了弱势群体。

    “夏天?夏天!”

    夏天听到有人叫她,转移了审视宁浔漪的眼神。

    “荷花姐!”

    王荷花到了夏天近前,不爱言语的她没有过多问候的话,倒是还未开口眼泪就下来了。

    “夏天啊,怎么变这样了,你这是遭罪了。”喃喃自语的问话,让夏天瞬间心也跟着一热,荷花姐是心疼自己了。

    夏天搂过王荷花的胳膊:“走,我们还是先顾着伤员吧。估计他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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