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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依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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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治医生和主任闻讯连番过来劝,说他这样的情况最好还是在医院里治疗观察,否则一旦再发生什么状况,很有可能危及生命。
易宣嗤之以鼻。
他之所以肯住院是为了辛月,但她根本无动于衷,那他还在这里住着干什么。
罗彪过来接他的时候忍不住摇头叹气。易宣只有在关于辛月的事情上,才会偶尔幼稚的像个小孩子。
车上,易宣病歪歪地靠在后座,手不自然地捂着腹部,闭着眼睛,眉头微蹙。
罗彪看他这样出声劝他:“我看你很难受的样子,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医院算了。”
易宣闻言眼皮都没抬:“你想死吗?”
他这样的状态说这种话没什么威慑力。
但罗彪撇撇嘴,还是没再出声。
半路,罗彪突然接到了公司里打来的电话。
自从辛月聘请了职业经理人来管理公司之后,承建一直运行的很稳定,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倒是让罗彪有些意外。
听清对方在说什么,罗彪当即发出了一声狮吼:“你说谁在公司?!”
后座的易宣掀了掀眼皮,从后视镜里瞥见罗彪紧皱的五官,黑眸里散发出了危险的光茫。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还不是真正的虐。我之前说了,宣哥的马甲只被扯掉了一半,还剩一半要等他亲手当着月姐的面扯下来,到时候月姐的反应才是对他真正的惩罚,两人之间会爆发一波大矛盾!这个剧情点就在江美回来夺走承建之后。
我会加快一点节奏,尽可能在明天就把关于承建的剧情交代完成,争取这周就把大矛盾爆出来(所以明天有可能万更嘘!
感谢阅读。
第45章
会在承建看见辛月,易宣并不意外。
大会议室里,她和江美坐在一起,易琦怯生生地缩在她身后,江美身边有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人,看样子像是个律师。
看见他和罗彪一起进来,在场的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或多或少的惊讶。
易宣将他们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走过去,选了个离辛月不近不远的位置,大剌剌地坐下,长腿翘起搭在大会议桌的桌面上。姿态随意的好像在自己家里。
感受到他略带挑衅的眼神,辛月眼神微微变了变。
她朝易宣的方向侧了侧身,压低声音问:“你来这里干什么?谁让你出院的?”
辛月声音小,易宣假装没听见。
江美在身边,辛月不好跟易宣计较。
她不满的目光转向了罗彪。
刚才她跟罗彪打电话的时候易宣一定在旁边,他也一定听见了她说让他不要露面。
罗彪果然回避了她的视线。
他到易宣身边坐下。
今天这些人坐在这里的目的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江美这次相比是做了完全的打算。她才回到Z城一天,就直接杀到了承建,可见她这次的目的性有多么强烈。
“罗彪,好久不见。”待罗彪落座,江美侧身微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四年未见,江美对罗彪的态度表现的仍是很熟稔。
反观罗彪就没那么热情。
他皮笑肉不笑地牵了牵唇角,不咸不淡地说:“是好久。”
罗彪无意与江美寒暄,她看出来了,不过她倒并不觉得尴尬。她将目光转到易宣身上,问:“这位是?”
“我是……”易宣朝她咧了咧嘴角,笑容邪肆,“你想快点死的人。”
“易宣。”
他话音一落,辛月便出声喝住了他。
她侧眸,颇为严肃地望着他。
易宣心头一动,敛去了诡异的笑容,沉着脸没再出声。
江美一脸被雷劈了的样子,“你、你是易宣?!”
不怪江美这样惊讶。
当年江美带着易琦走的时候易宣才15岁,瘦弱的几乎没什么存在感,那时的易宣和现在的易宣比起来,根本就是两个人,也不怪江美认不出来。
更何况江美对易宣的印象本来就很糟糕,他是易鸿德的私生子,是会和她夺家产的吸血鬼。
易宣说的没错,在江美眼里,他和易爷爷一样,都是她希望可以早点去死的人。
但是这四年,易宣不仅没有死,还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刚才走进来的时候,就连江美都有那么一瞬间被他的外表所诱惑。
但他竟然会是易宣,那个让她恶心的私生子。
很快,江美看向易宣的眼神就变成了尖锐。
偌大的会议室里就坐着这么几个人,剩余空旷的空间安静的太诡异,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紧张和尴尬。
江美带着攻击性的眼神让辛月忍不住侧了侧身,替易宣挡住了她的视线。
“江美阿姨,现在人都到齐了,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辛月突然打断了她的视线,江美十分不满。
她皱眉把易琦从辛月身后拉到自己身边,力气很大,易琦被扯痛,委屈地喊:“妈妈!”
江美不顾易琦的痛呼,脸色没有半分缓和,她厉声质问辛月:“他今天为什么坐在这里?公司股份变更,是你帮他的是不是?”
辛月拧眉看着她抓着易琦的手,说:“你先把琦琦放开,你弄痛她了。”
“不用你管。”江美哼了一声,鄙夷道:“辛月,我一直以为你是站在我和琦琦这边的,我们两次回来都第一个联系你,但没想到你也只是看中了承建的股份而已。”
她荒谬的联想让辛月只想发笑。
“够了。”这时易宣突然出声,他森冷的语调让江美愈发惊诧。
他收起了长腿,起身站到辛月身后。
易宣挺拔高大,辛月坐着,身形娇小。他站在她身后,虽未有任何其他动作,但绝对保护的姿态却一览无遗。
他冷冷睨着江美,不耐道:“你要说什么,快点说。我没时间听你扯这些不相干的。”
易宣的举动似乎是坐实了他和辛月是同一条战线的事实,会议室里的形势一下子就反转了过来。
江美措手不及的样子让辛月忍不住皱眉。她以为江美敢这样直接找到承建来,一定对他们有所了解,但现在看来,江美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她和易宣的关系。
难道桑旗没有跟她说过关于易宣吗?还是说,连桑旗也不一定了解他们的状况?
那何山U盘里的那些内容……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江美在来之前已经在心里打好了算盘,承建现在没了詹志达,应该都是罗彪当家作主。
罗彪又是个衷心的狗,他一向只认姓易的人。
江美特意把易琦带来,就是打算让罗彪即使不跟她站在一队,也绝对不会和易宣站在一起。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不仅罗彪跟易宣一条心,就连辛月也是他们那边的人。
不过短短四年罢了,她本以为从前那个沉默寡言的易宣不过是被他们拉出来当枪使的傀儡罢了,却没想到他长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他不愧是易鸿德的儿子,易鸿德年轻时候的气势不仅完全遗传到了易宣身上,甚至还被放大了数十倍。
易宣现在冷冰冰的眼神,看得她心都要结冰了。
江美算是知道了,原来她才是那个跳梁小丑。信心满满地找到公司来,最后却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人,江美就算已经气恼到满脸通红,她却还是保持着理智。
她猛的起身,易琦差点被她扯倒。
“小心!”辛月下意识地起身去扶,不留神绊到桌脚,还好身后有只手反应极快地握住了她的腰。
柔软的腰肢在掌心里挺直,两人皆是一怔。
“今天算我失策。”
江美未曾注意两人之间细微地互动,恶狠狠地眼神在易宣和辛月身上来回扫视,她咬牙道:“你们等着!”
“月姐姐……”
易琦被她拖着往外走,可怜巴巴地皱着脸,恋恋不舍地喊辛月。
辛月亦是不忍。
她抬脚欲追,腰间的那只手却牢牢地将她握住。
江美带来的律师跟着江美一起走了,罗彪见状也识趣地退了出去。
会议室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你放开我!”辛月冷声道。
“不放!”易宣说着,干脆将她整个人都抱住。
刚才她严厉训他的时候,她帮他挡住江美视线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想上前将她抱在怀里狠狠地吻。
她明明还是在意他的。
易宣一手锁着辛月的腰身,一手禁锢着她的双肩。
他低头埋在她颈窝里痛苦地说,“月,我现在好痛,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辛月皱眉:“难受就回去住院。我还有事,你放开我。”
“我不要。”易宣手臂收紧一些,“别生气了,求你。”
他侧脸蹭着她的颈侧的皮肤,熟稔自然的撒娇和委屈,好像他们之间不曾分手,不曾有那些谎言与隔阂。
酸楚胀满了辛月的胸腔。
她用力闭了闭眼,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软弱,“松手。”
冷冷两个字,瞬间攻破了易宣的低姿态。
他压着火,却仍是不放手:“为什么?你明明在意我,为什么还要这样?”
头顶的灯光无预兆地闪了两下。
辛月深吸一口气,缓声道:“如果我今天出现在这里,让你误会了什么。那以后,我不会再插手你和承建的任何事情。”
说罢,辛月不敢再停留,她狠心推开了易宣的手。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留下了易宣独自一人。
守在门外的罗彪看见辛月匆匆离开,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见易宣神色晦暗地站在原地,他一声未发,又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不一会儿,会议室里传来一阵巨大的桌椅磕碰声响。
罗彪心有余悸地舒了一口气。
幸好摔的是桌椅板凳。
*
目前承建最大的股东仍是易鸿德,易宣现在手里拥有的,是他后期从其他人手里收回来的散股。
这部分股份甚至不如罗彪现在手里有的多。
也正是因为易鸿德最初入狱时并没有对自己的股份进行进一步的划分,才导致了之前各个股东互不相让,抱团想将承建彻底改头换姓。
当初被罗彪推出来做掌舵人的时候,易宣头顶着易鸿德儿子的名号。
但实际上,比起一个成年人,承建的股东们更愿意让年仅十岁的易琦坐上现在易宣的位置。
毕竟,就算江美想搞垂帘听政,一个没什么经商经验的女人,也比一个心思深沉,城府极深的易宣,要好对付的多。
今天江美带着易琦到公司里来闹了一顿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各个股东的耳朵里,他们之中开始有人蠢蠢欲动了。
*
从承建出来,江美怒气冲冲地回到酒店房间,气愤地把包摔在地上,走到落地窗前打电话。
易琦跟在她身后,进屋关上门,战战兢兢地站在离江美十步远的位置,不敢出声。
“喂!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难堪!”
江美打给了桑旗。
她毫不加掩饰的怒火让男人皱了眉。
桑旗冷然地在电话里道:“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他森冷的语气好像来自地狱,江美的气焰瞬间被浇灭。
“我……喂?喂……”
电话被切断了。
“啊!”江美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让她糟心了。
易琦看着妈妈露出痛苦的神情,小心翼翼地上前,轻轻扯了扯江美的衣角,“妈妈……”
“滚开啊!”江美一把将易琦掀翻在地。
易琦跌坐在地上,忍不住哭嚎起来。
江美心烦意乱,她根本不去看易琦有没有受伤,而是径直走向套间外的客厅,摔上门任由易琦哭闹。
*
辛月担心易琦,她本想到酒店里去看一看,但途中却接到了何山的电话。
她转头去了雅川。
辛月的车和罗彪的车前后脚进了小区。
在医院里跟易宣说过不要再派人跟着她以后,易宣很快就把K从她身边撤走了。
他还在生病,在公司里又动了那么大的气,他现在脸白的像纸。
罗彪给他拿了药和水,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他忍不住问:“你这是何苦?”
易宣额前的黑发被汗打湿,眼神中的冷冽却半分不减,“滚。”
罗彪无奈,把水和药一并放在他床头,退了出去。
易宣没有吃药。
尖锐的疼痛在他腹中搅裹着,他翻身把脸埋在枕头里,牙关紧咬着,不肯出声。
罗彪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他叹了口气摇头走开。
与这幢房子相邻的单元楼内,何山正准备出门。
电梯刚到,右手边的2203室的大门突然打开。
辛月探出半个身子来,看样子有些焦急。
“纱布和消炎药多买一点。”
何山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日万……失败(? ̄??? ̄??)
明天接着尝试!
感谢阅读。
第46章
刚才邵凯在厨房里不小心摔倒,水果刀在他左腿上划了很长一条口子。
何山本想送邵凯去医院,但他不肯。
辛月接到电话赶过来,厨房里一地的血,看起来十分骇人。
她看了看,伤口虽然不深,但邵凯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容不得任何消耗了。
她没有多少犹豫,直接让何山背起邵凯准备去医院,邵凯却说什么都不愿意。
辛月辛辛苦苦把他藏在这里这么久,他不想她辛苦部署功亏一篑。
“我真的没事。”
邵凯执拗,辛月勉强不了他,只能自己在家给他处理。
何山出去买药品,辛月用家里剩下的碘伏给邵凯做了简单的处理,现在总算不流血了。
辛月用镊子夹着棉球,柔白的小手轻轻动,碘伏的冰凉感落在伤口上,邵凯不觉得有多疼。
她眼帘微垂,神情专注,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
邵凯看着她,心仿佛被羽毛轻轻撩过。
他抓着裤腿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你今天,去承建了?”
辛月手上一顿,力道失去控制,邵凯倒抽一口凉气。
她连忙把棉球拿开,皱眉问:“弄痛你了?”
邵凯淡笑着对她摇了摇头。
伤口已经不再那么厉害的出血了,辛月换了一个酒精棉球,擦掉他皮肤上的血迹。
邵凯再问:“你还是决定帮他?”
辛月抬眸,眼神很冷,“你希望我怎样?”
她漠然地扔掉手上的棉球,金属的镊子和大理石的茶几桌面磕碰出一声清脆的响。
邵凯看着她明显带着情绪的动作,动了动了嘴,还是温声问:“不太顺利?”
“嗯。”
辛月简短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邵凯,从易宣冒然出现,到江美好像对承建的事情一无所知,还有她心里的疑问。
不过,她隐瞒了后来易宣的那个拥抱。
“桑旗让江美回来,不就是为了承建?他没理由隐瞒江美自己知道的事情,除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如果易宣真的和桑旗有来往,以桑旗谨慎的性格,也没道理不调查清楚关于承建的一切。”
辛月话音一落,邵凯便变了脸色。
“你怀疑我的情报出了错?”
辛月侧眸,她看了邵凯半秒,“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事情很奇怪。”
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灰蒙蒙的天色,胸口沉闷。
“江美上次回来故意问起易宣,我以为她只是在演戏,但今天看她的表情又好像是真的。如果这是桑旗计谋中的一部分,那我猜不到他下一步究竟要干什么了。”
邵凯闻言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车祸的事情,何山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证据指向桑旗。但他想不通桑旗对他下手的目的,他调查出的东西对桑旗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如果理由仅仅是因为这个,似乎有些站不住脚。
但如果是因为易宣……
邵凯望向辛月的背影,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在拿不出确切的证据之前,他还是不想让辛月伤心的太早。
不多时,何山去而复返,手上拎着一大袋的消炎药和纱布。
辛月帮邵凯包扎了伤口,何山扶着邵凯回房去换了一条舒适宽松的长裤。
已经傍晚了,辛月趁此简单地准备了三个人的晚餐。
吃过晚餐,辛月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回家了。
邵凯在房间里休息,辛月走之前跟他打了声招呼。
“晚上记得吃消炎药,如果有任何不舒服,何山,你马上送他去医院。”
邵凯对她笑笑:“我知道。”
何山起身拿起外套,“月姐,我送你吧。”
“不用,我开车了。”辛月把大衣穿好,叮嘱一句“我明天再来帮你换药”便出了门去。
或许是雅川现在的入住率还不高,晚上没有小孩和宠物的吵闹,静谧的夜色很温柔。
辛月从单元楼里出来,忽然停住脚步。
她望着旁边另一栋楼,脑中浮现出易宣的脸。
白天的时候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辛月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总是这个样子,像个小孩子。没事的时候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吸引你的注意力,真正难受的时候却又一声不吭。
辛月想要不要去看看他,但想到自己白天那么决绝的态度……还是不去好了。
她去拿了车,刚坐进去,还没发动引擎,车窗突然被人敲了敲。
是罗彪。
他手里提着药店的袋子,和刚才何山拿回来的是同一家。
辛月下意识地问:“易宣怎么了?”
看见辛月,罗彪像是舒了一口气。
“你跟我上去看看吧。”
易宣从回来就一直昏睡,他不让罗彪进卧室,但罗彪知道他的烧一直没退,垃圾桶里有一板已经被吃完了的止痛药,想来他的胃痛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他一天没有吃东西,给他的药也不知道吃了没有。我本来想,不管他生不生气都要硬闯进去看看他的情况,但现在你来了,我也不用为难了。”
罗彪给辛月开了门,把买好的药品放在厨房的梳理台上,自己准备功成身退。
看着辛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我不太懂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情情*爱爱,但是现在只有你能劝他了。”
辛月看了罗彪一眼,她心急地点点头,径直往房间里去。
房里没有开灯。
易宣曾经说过,他不喜欢太亮的地方,所以以往只要他在家,辛月都不会开太亮的灯。
凭着模糊的夜色,辛月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房间里有很重的烟味,望着大床中间那一团凸起,辛月掩住口鼻,不让自己打喷嚏的声音太大吵到他。
她伸手去开灯,手腕却猝不及防的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
“你来干什么?”
辛月一怔,侧眸望过去。
易宣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面朝着她的方向。
黑暗里,他右眼异常明亮。
辛月恍惚又看见了当年那个缩在床头的小男孩。
那个男孩,已经长大了。
辛月的眼神让易宣心神动荡,他手上力道加重,轻而易举地将辛月扯上了床。
他在发烧,心跳沉缓有力,辛月贴在他胸口,他身上炙热的体温和手掌的冰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抱着她,喃喃似梦呓:“我在做梦是不是?”
辛月心尖一颤,喉间干涩地几乎不能发声,“你在发烧。”
“不发烧,你怎么会来看我。”
易宣的声音沙哑暗沉,浓浓的倦意和眷恋让辛月忍不住鼻酸。
他瘦了。
不过短短半个月,他的腰窄了一圈,辛月一只手臂便能将他圈住。
她埋头在他胸口,深深嗅着他身上烟草和洗衣粉混合的味道。
她张嘴,咬住他。
他的心跳透过衣物,在她唇间砰砰跳动。
辛月用了十足的力气,易宣痛到皱眉,可他一声不吭,抱着她的手臂半分不曾动摇。
辛月从来没有这样怨过他。
即便心下的怀疑被证实,即便在他电脑上看见那些照片,辛月也不曾这样强烈的怨过他。
怨他伤害他们了的感情和信任;怨他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待在她身边;怨他给她谎言却又露出马脚;怨他明知道她会心疼,却还要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
在今天之前,辛月不知道他竟会让她盲目到这样的地步。
黑暗的环境和契合的拥抱让她暂时陷入了清醒以外的边缘地带。
辛月想,哪怕只有这一个晚上,哪怕这是最后一个晚上……
辛月煮了清淡的粥,炒了一点蔬菜,让易宣吃一点垫了肚子再吃药。
她与白天截然不同的温柔似乎回到了半个月之前。
他病了,她心疼。他爱她,她也是。
他们都不知道这一晚会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温存。
床头的灯淡淡暖暖,辛月的脸被渡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像圣洁的天使,慈爱地垂目给予可怜的人悲悯与帮助。
易宣望着她,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她喂他吃过药,端起托盘准备去洗碗,易宣却抱住了她的腰。
他张扬乖戾的黑发在辛月面前变得乖顺和柔软,他贴在辛月腰间,沙哑的嗓音温柔又性感。
“晚上别走,好不好?”
辛月端着托盘的手变得僵硬,她轻轻应:“嗯。”
吃了东西,也吃了药,易宣的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
辛月收拾好厨房,回到易宣的房间,他已经洗了澡,换下了带着烟味的衣服。房间里开了抽风,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还留在屋里。
易宣靠坐在床头,满脸期待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待表扬。
辛月心下沉了沉,没说话,搬了把椅子到他床边。
床头的烟灰缸已经被他倒掉了,桌面上有一些散落的烟灰没有清理干净。
辛月的视线只是扫了一眼,易宣立刻伸手一抹,然后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地把手往被子上擦了擦。
辛月看在眼里,扬手敲了敲易宣的脑门。
“胡闹。”
她从包里拿了湿纸巾给他擦手,又抽了一张把被子上被他弄脏的地方擦了擦。
易宣见她生气,讨好地拉着她的手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抽很多烟,是胃疼,疼的厉害。”
他小心讨好的语气和紧张期待的眼神让辛月没办法再紧皱眉头。
她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柔声问他:“那现在还疼不疼?”
易宣马上摇头:“不疼,有你在就不疼。”
他说着,倾身过来想抱她,辛月把他拦在半路。
“你坐好,我有事跟你说。”
没能抱到她,易宣有些不满,但辛月的温柔来之不易,他需要小心珍惜。
辛月看懂他的眼神,心头有些发酸。
她问:“江美阿姨,你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易宣脱口而出。
他见辛月有些忧心的神色,毫不掩饰自己的窃喜,“你不是说不管了么,还是担心我是不是?”
他鲜少这样活泼的嬉皮笑脸,辛月知道他是故意想要活跃气氛,可他越这样小心翼翼,她的心就越酸。
见她又皱了眉,易宣赶忙正色道:“好了好了,不开玩笑。她想要承建,我给她就是了。”
“你胡说什么?”辛月眉头皱的更紧,“承建是易叔叔唯一可以给你的补偿,你说不要就不要?”
“我不稀罕他给我什么补偿。”易宣拉着辛月,眸光透亮,“对我来说,他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把你带到我身边。月,只要有你在,有没有承建我都不在意。”
他眼中浓烈的爱意和依恋让辛月没由来的心慌,他似乎误会了他们已经和好,但其实她给自己可以放纵的时间,只有这一晚罢了。
辛月目光微闪,道:“别说这种傻话。我知道之前你吃过很多苦,也知道你有你的野心和抱负,更明白承建对你来说绝对不是这么轻易就可以放弃的。所以易宣,别说这样的话。”
她的了然让易宣陷入了沉默。
辛月问:“你已经想好准备怎么做了,是不是?”
易宣的眼神变得很深。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在易宣没有威胁到江美切身利益的时候,江美尚能保持不咸不淡的态度,但现在,他成了阻碍她得到承建最大的绊脚石,她便视易宣为眼中钉肉中刺。
那天一通电话过后,桑旗再也没接过她的电话。
江美从他那里已经得不到任何的情报和线索,她不得不自己来想办法。
也就是在她和追查易宣这几年的动向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当年是辛月把易宣带回了家,也是她帮易宣扫除了詹志达。
罗彪现在也成了易宣的马前卒。
承建这几年能稳定发展,都是辛月和罗彪帮着易宣做的。
江美原本一直以为易宣只是傀儡草包,没想到他竟能让辛月和罗彪都这样帮着他。
他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能力,那等他再大一些,彻底把承建坐稳,那还有她们母女什么事?
江美咬牙切齿地想,无论如何,这次她都一定要把壮大后的承建彻底放进自己的口袋。
那次到承建闹了一场笑话后,江美母女沉寂了两个月。
这期间,易宣和辛月的关系再度落进谷底。
那天晚上的温柔,让易宣以为辛月已经原谅了他,但他没想到自己的满心欢喜,只是一厢情愿。
因为从那以后,辛月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三月底,易宣的生日。
他在家里等了一晚上,辛月连半个字都没有发过来。
他给她打了三个电话,通了,但没有人接。
每一个电话易宣都一直等到自动挂断。
他从小心翼翼地期待,等到心一寸一寸地变成寒冰。
他摔了房间里所有一切可以摔的东西,负气买了去往B市的机票。
登机的时候,他接到罗彪打来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说关于辛月,易宣便没有半点犹豫地调头出了机场。
看着监视器画面上的精瘦男子,易宣眉头拧成一团。
罗彪说:“前段时间我去药店买药的时候碰见过这小子一次,这几天我看见他总是和辛月一起从店里出来。我觉得有点巧合,所以让你来看看。”
显示器上幽幽的光映在易宣脸上,他盯着街角监视器的画面,脸色阴沉,眸子异常阴鸷。
罗彪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该不是从机场回来的?”
易宣沉默。
光看脸色,罗彪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时秦丞凑过来看热闹,“你们看什么呢?诶,这不是表弟吗?!”
罗彪惊讶问:“谁表弟?”
易宣也抬眸看着他。
“邵凯啊。”秦丞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就对何山感兴趣了,他一五一十地把何山的来历说的清清楚楚。
“年后不久,这小子就到D&M来找月姐,说是凯哥的表弟。月姐单独跟他说了两句话,月姐看着凯哥的面子走店里的账给他单开了一份工资,然后他时不时帮月姐开开车。”
秦丞说着,莫名地看了罗彪一眼,“你们怎么突然问起他?”
易宣冷声问罗彪:“你说在药店见过他,哪家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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