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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依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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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一天,如今平静的局面会变成什么模样,谁都不可预知。
这两个月场子里有秦丞在,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没出乱子,也没变样子。
原本辛月不用天天到店里来,但她始终觉得秦丞有点不靠谱。她还是坚持每天十点左右到店里,一直待到凌晨一点再走。只要最高峰的时候没事,后面基本也不会有什么事了。
易宣担心她的安全,每天都是和她一起出门,再一起回家。
今天是例外。
还不到八点,刘势光和乐文已经在办公室里了。
辛月进门时带着一身寒凉,但穿过摇摆热闹的人群后,她已经热到脱了大衣。
上了楼,刘势光正在办公室里和乐文打牌,乐文输的一脸哭相。辛月推门进来,他马上鸡贼的马上把牌一扔,“月姐来啦!”
乐文是邵凯的助理,这段时间他一直跟着辛月。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辛月说着,回身关门。
“个小混蛋!这么没牌品!”
辛月转身看见刘势光踹了乐文一脚,她一愣,接着笑开。
刘势光肯定又把乐文给榨干了。
她放了包,三个人闲聊一会儿,接着便正儿八经地开始开会。
今年虽然发生了不少事,但一年总结下来,他们的收获也不少。
外面厂房的收益虽然比不上前两年,但对比起其他同期的工厂,他们的工厂算是一直在稳步前进的。
D&M也是收益颇丰,业绩在这一条酒吧街里数一数二的好。
除了邵凯还在医院里,今年的一切都可以算得上是完美。
邵凯住院的事情还是只有在座的三个人知晓,就连秦丞都不知道。
辛月没有特别跟他解释过,易宣也好像没跟他说过。前两天他还在问辛月,已经年关了,怎么凯哥出去旅游还不回来。
辛月只是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邵凯的车祸究竟是不是人为,辛月一直在查,但她要瞒着刘势光和易宣,身边又只有乐文一个人可用,调查的进度自然很慢。
桑旗自从在逍云露过一面之后,这小半年的时间都没再听见他的消息。不过江美母女倒是在邵凯出事半个月之后离开了Z城。
和她们来的时候一样,她们走的时候也没有知会任何人。
辛月现在还没法确定桑旗跟邵凯的车祸有没有直接关系,如果说这一前一后的时间只是巧合,她没办法相信。
无论如何,让她烦恼的那些人和事好像在这几个月中都陆续撤出了她的生活。
辛月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她有时候会想,就这样一直平静下去也没什么不好。但每次在医院里看到邵凯,她便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公平。
从前邵凯在的时候,店里过年是不会休业的。他给每个员工都发足红包,足到虽然没有假期,有时还要加班加点,但每个人脸上都是笑盈盈的。
今年辛月也给大家发了红包,很厚。但从除夕开始,D&M就关店休息,一直到初四。
既有红包,又有假期,人人脸上都笑开了花。
看着他们开心,辛月便也跟着觉得高兴。
到了除夕,大街小巷洋溢着过年的热闹氛围,每家每户都有庆祝团圆的饭菜飘香。
辛月心血来潮在家里包起了饺子,易宣跟她一起,两人花猫一样,脸上身上都挂着面粉。
家里虽然冷清,但两人之间还算热闹。
中午在家里吃过饭,辛月又另做了一份面条,打包好,准备送去医院。
易宣看在眼里,有些不爽。但他知道这碗面不会进到邵凯的肚子里,心情倒也还能保持平稳。
正巧秦丞打电话来让他过去玩,晚上他们要给黎天浩办欢送会,热烈庆祝他滚出国去留学。
易宣应了下来,起身跟辛月交代了一下。
“我先过去,一会儿晚上你自己过来还是我去接你?”
“我自己去吧。”
辛月从厨房转出来,进房间里拿了一条驼色的围巾,强制性地给他戴上。
“外面冷,多穿一点。”
她体贴的语气易宣很是受用。
他倾身去抱住她,在她脸边亲了亲,轻声道:“我先去了,晚上早点来。”
“好。”
辛月送他出门,不久自己也拎着保温桶出发去医院了。
许是因为过年,往日人满为患的人民医院此时也冷冷清清的。
邵凯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辛月去他病房的时候经过护士站,两个值班护士看见她都跟她打招呼。
“新年好啊!”
辛月冲她们微笑,“新年好。”
她经常过来,这里的护士都已经认识她了。
她说话间没停下来,几步路就离开了护士站的范围。
待她转入病房,两个年轻的护士悄声讨论。
“你看她手上拎的东西了吗?你说她是不是疯了,明知道那男的已经成了植物人,吃喝都靠营养针和胃管,她还变着花儿的送这些干嘛啊?”
“我觉得挺好的啊!心怀希望嘛!他们两个从前一定很恩爱,这样不离不弃的爱情很浪漫的好吗!”
“切,就你觉得浪漫。我总觉得那女的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特别不友善。”
“算了算了,我们别说别人了。今天过年呢,还是少说两句吧。”
辛月和往常一样,在病房里待了半个小时,转身出来。
她拎着来时的那个保温桶,和护士站里的两个护士简短地打了招呼就走。
说她浪漫的那个护士一直望着辛月等电梯的背影,嘴里叽叽咕咕的。
另一个问她:“看什么呢?”
她说:“我总觉得她手里的保温桶比来的时候好像轻一些。”
另一个不在意地说:“倒了呗。”
“是吗?”
想想也有这个可能,年轻的护士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笑笑之后埋头开始做医嘱。
辛月出了医院,在路边拦了辆车。
她没有回家,而是对司机说:“去雅川一期。”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二合一进度:(1/3)
求表扬!哈哈哈哈哈哈哈~
顺便预告一下,离宣哥掉马已经不远了(兴奋地搓手手~
感谢阅读。
第42章
黎天浩要出国留学是突然定下来的事情,他爸爸生意上出了点小问题,怕影响到他,一意孤行把他送出国。
到底是读了大学之后长大了一些,黎爸这种先斩后奏的举动只让他郁闷了两天,他便嘻嘻哈哈地答应了。
从前一起玩的狐朋狗友听到这个消息,各个都拉着他要聚一聚,年前这段时间他基本上天天都在外面疯。
跟易宣、秦丞这一趴欢送会被他安排在最后。
本来规划好的下午打牌,晚上吃饭,吃了饭再到黑钻里狠狠的玩一通宵。但临时多了几个人,秦丞便一车把他们拖到逍云去享受吃喝玩外加洗浴的一条龙服务。
逍云离市区远,易宣本想回去接辛月,但她说不用,她从家里开车去,路上不堵车,个把小时就到了。
等辛月过来,欢送宴都已经开始了。
这帮小孩子似乎并不觉得分别是一件多么伤感的事,彼此之间互相玩笑,喝酒划拳,欢天喜地的,真正是在过年。
辛月好多年没有过过这样热闹的除夕夜,有些不适应,但脸上的笑容却比往常多了一些。
她高兴,易宣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愉悦。
饭桌上的酒喝的不算多,他们的主场在黑钻。
今天除夕,黑钻没有休业,场内爆满。
无数年轻的面孔在这样万家团聚的时刻,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选择了在这里度过他们充斥着酒精和疯狂的除夕之夜。
辛月已经很多年不到这样的场合来,今天因为黎天浩,她陪着他们一块儿来了。
罗彪早早给他们准备好的豪华大包,全透明的玻璃窗能直接看向楼下的舞池。桌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酒精和饮料。
辛月选了个边角的位置坐下,易宣脱了外套,和她的放在一起。他贴在耳边对她说:“我要开始喝酒了,你可得看住我。”
他刚才在酒桌上滴酒未沾,但这会儿到了夜店,再不喝酒,怎么都说不过去了。更何况今天还是黎天浩的欢送会。
辛月淡淡说:“没事,只要一会儿你能自己上车就行。”
易宣轻笑,在她脸颊边亲了一口,“好。”
关于易宣和辛月的关系,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感觉前一阵这两人还是姐弟,现在看他们亲昵的样子又像是恋人。
从姐弟变成恋人,这样放纵刺激的关系升级,让每个人看易宣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除夕之夜,完家欢腾,所有人都在为团聚庆贺。而黑钻的包间里,他们正在为离别狂欢。
辛月许久没有置身在这样的场景里,看着易宣和他们游戏,身体跟着音乐自然地摇摆,她仿佛回到了自己十六岁之前的时光。
她很少让自己回想过去,那些荒唐又青春的日子。但今天,她的青春又在易宣身上重现。
辛月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如果易宣只是一个单纯的少年,她会尽全力去保护他的青春年少,让他不受风雨,让他阳光无忧。
但这些他似乎都不需要。
他经历过太多狂风暴雨,在他的世界里,太阳不曾升起就已经落下。
他和所有人的青春都不一样,他太过晦暗。
他是同龄人的中心焦点,也能让成年人对他俯首帖耳,他所展现出的魅力就好像黑夜中的罂*粟花,所有人都知道跌入他的深渊便是不可自拔,但他们仍然前赴后继。
抛开所有家庭因素,黎天浩这次能决定离开Z城,离开易宣,某种程度上,辛月是觉得庆幸的。
黎天浩是个本性很好的孩子,他本质是单纯的,不像秦丞,有一肚子花花肠子。更不像易宣。
这三个人在一起,易宣影响他们,他们再互相影响。秦丞已然对易宣死心塌地,无可救药。如果黎天浩继续跟他们一起,那他迟早也会变成下一个秦丞。
还好,他现在选择了出国。
辛月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这群孩子没有理由的疯狂,对这种为了热闹的热闹置身事外。
一直群魔乱舞到了凌晨三点,这些人终于扛不住了。
秦丞已经倒在沙发上,和旁边一个大个子的男生叠在一起,颇为狼狈。
易宣勉强还能站稳,眼神却已经开始飘散了。
辛月看了眼时间,正想起身提醒他们差不多该散场了,跌跌撞撞想要出去吐的黎天浩却差点摔在她身上。
他已经吐过几次了,辛月正好坐在门边的位置,好几次他开门不稳,都是她扶他一把。
“天浩,没事吧?还好吗?”
黎天浩崴了脚,扶着墙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辛月起身去扶他,刚问一句,黎天浩就冲她摆了摆手,捂着嘴冲了出去。
辛月皱了皱眉,侧眸看了看房间里一片狼籍的场面,觉得今天这个狂欢夜该散场了。
她径直出门,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罗彪和几个保镖模样的人。
在她出门后,易宣喝倒了最后两个男生,正坐在人堆里,撑着脑袋,面容呆滞。
罗彪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把房间里面瘫倒的人一个个抬出去。
这些人大多是他们这里的常客,喝到神智不清也都是常事。谁家能来接的,他都娴熟地打了电话去通知,不能来接的,全部送到楼上的房间,等他们睡醒了,自己就回去了。
等抬走一些人,辛月终于可以到易宣身边去。
他双目赤红,看上去好像醒着,但辛月叫他,他却反应很慢。
“易宣,还好么?我们回家去了,好不好?”
听见辛月的声音,易宣缓慢地转了转眼珠。
他左眼的视力已经几乎完全丧失了,只是侧眸,他根本就看不见辛月。
“易宣、易宣,听得到我说话吗?”辛月伸手去扶他的肩膀。
她的手还未碰到他的衣角,便突然被他抓住。
易宣僵硬地调整了一下面朝的方向,辛月的脸在他眼中渐渐清晰。
“月……”他阴暗的神色一下软了下去,他靠在辛月肩上,撒娇地嘟嘟囔囔。
他满身酒气,辛月眉心拧成川字,但听清他在说什么,她瞬间舒展了眉头。
“我还能自己上车……”
辛月摸了摸他的头发,凉凉的。
她心软的一塌糊涂。
罗彪说楼上有专门给易宣休息的房间,问她要不要就在这儿将就一晚算了。
辛月想了想,还是说要回家。
她让易宣靠在沙发上,起身把车钥匙递给罗彪,“你先送他上车,我去找找黎天浩。”
黎天浩刚刚出去吐,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罗彪派了个人跟着辛月一起去找,两个人转了一圈,在卫生间旁边的侧门楼梯上发现了黎天浩。
许是想出去透透气,侧门被他打开了一条缝,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辛月怕他着凉,让身后那人赶紧把他扶起来。
“天浩、天浩!”辛月叫了两声,黎天浩不知回应,嘴里叽叽咕咕地说着梦话。
辛月倾耳去听了一会儿,他一个字、几个词地往外蹦,断断续续的,破碎不成句子。辛月摇摇头,把侧门关好,示意那人赶紧把他送上去休息。
待所有人都安置妥当了,辛月下楼拿车。
车里已经开了暖气,易宣躺在后座,双目紧闭。
罗彪问她要不要找个人送送他们,看易宣的样子,一会儿怕是不知道自己上楼。
辛月想了一会儿,答应了。
现在店里面还多的是顾客,罗彪走不开,他另外找个人帮辛月开车。
上车前,辛月对罗彪说:“彪哥,新年快乐。”
罗彪的神情有片刻的凝滞,他扬了扬下巴,道:“行,你也快乐。快上车吧,外面挺冷。”
辛月点头,上了车。
和那人合力把易宣送上了床,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
送走了来帮忙的人,辛月转头进卫生间打水给易宣洗漱,再轮到自己。
等她也躺下来,已经七点了。
天光大亮。
她疲惫地起身拉上窗帘,再缩进被窝,眼皮自动就合上了。
幸好现在城市里禁止放鞭炮,这大年初一的早上才这么安静。
辛月庆幸地想着。
翻了个身,正要陷入睡眠。
黎天浩的声音却突然在脑海里响了起来,刚才听着模模糊糊的字词,这会儿安静下来后倒是自己组成了句子。
‘你们要好好的,别吵架……’
‘她肯定不喜欢你跟踪她……’
这些话也许是黎天浩要对谁说的吧。
辛月很疲倦,脑子里好像装满了浆糊,迷迷糊糊的,清醒的思维像陷进了沼泽地,没能挣扎两下,就被睡意彻底吞没。
大年初一,辛月家里弥漫着寂静的睡意。
黎天浩初四的飞机去澳洲,本来说好三个人都去送他,但到了机场后易宣却突然变卦,一个人留在车内。
拗不过他,辛月只好和秦丞两个人进去。
见到背着行囊的黎天浩,秦丞才真的意识到即将直面离别的时刻。
他和黎天浩紧紧拥抱,“你在那边要是见到漂亮妞,马上给我打电话,老子立马飞过去。”
“滚!你个垃圾!”黎天浩推开他,笑骂。
秦丞咧嘴:“老子还不是怕你一个人在那边孤独。”
男孩子可能都是这样,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达情感。
相比起秦丞,辛月的叮嘱要温柔得多。
“一个人在外边,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事情随时给家里打电话,给我们打电话。”辛月伸手扶了扶黎天浩歪掉的书包,温柔地告诉他:“相信你以后会有更阳光精彩的人生。”
因为这一句话,黎天浩到底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月姐……”
辛月拍了拍他的手臂,柔声说:“好好加油。”
她和秦丞把黎天浩送到安检口,黎天浩还在向后张望。
“宣哥他……”
易宣也来了,但他没和他们一起进来。
望着黎天浩失落的神情,辛月不知该如何解释,易宣只是不想面对离别,不是不来送他。
“没事,我知道宣哥来了,他只是没进来。”黎天浩收起了失落,笑着对辛月说:“月姐,麻烦你帮我谢谢宣哥,谢谢他那时候帮了我一把。我爸说,我能交上这样一个朋友,是我的荣幸。”
辛月表情有些愣,她不知道黎天浩说的那时候是什么时候。
秦丞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你走了,我会好好辅佐宣哥登上帝位的。”
他说的有些夸张,但黎天浩却认真地点点头,然后又转向辛月说:“月姐,其实宣哥很在意你,只是有的时候用错了方式。不管怎么样,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别吵架,我还要回来喝你们的喜酒呢!”
“你已经说过了……”辛月微笑着应,话音还未落下,笑容却忽然僵在了嘴角。
黎天浩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啊,我说过了吗?可能是喝多那天念叨了的吧……”
这时机场在广播马上就要停止安检了。
“哎哟别磨蹭了,马上停止安检了!”秦丞听见广播,把登机箱往黎天浩手里一塞,推着他就往前跑,“快走快走!”
“啊,那我走了!月姐再见!”
辛月强撑着自己恍惚的思绪对他说了再见。
望着黎天浩消失在安检口的背影,辛月满脑子都是那天他醉酒后说的话。
如果那些话原本就是要对她说的,那他说的跟踪,到底是怎么回事?
*
过了年,他们这群小孩就要19岁了。
秦丞父亲有意开始给他之后继承家业铺路,过年这几天,他带着秦丞到处跑,从公司股东,到各个合作伙伴,各个都去混了个脸熟。
秦丞自己说他爸就像是个耍猴的,而他就是被耍的那个猴。
从初四送完黎天浩开始,他就躲在辛月家里不肯回去。
家里只有两间房,易宣不肯和他分享房间,他也不愿意睡沙发,便撺掇着辛月搬去雅川的房子住两天。
辛月神思恍惚,没多想什么就答应了。
她一直在想黎天浩。
他人虽然走了,但他在辛月心里埋了一颗□□。
辛月不敢深想,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新年很快就过完了,回家过年的大部队重回Z城,年后的聚会风潮开始刮起,酒吧街又恢复了热闹。
罗彪这段时间不在城里,秦丞又外借给了辛月做场外援助,易宣便每天和辛月一起出门,一个去黑钻,一个去D&M,过了一点,两人再一起回家。
十点到一点这段时间,是他们一天中唯一不在一起的时间。
这天,乐文来给辛月送资料,他推门进来的时候,辛月吓了一跳,不留神打翻了手边的咖啡,白瓷的杯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乐文反应很快,他把文件放在沙发上,转身出去拿了清洁工具过来。
“月姐,我来清吧。”
他让辛月站到一边,自己打扫。
“抱歉,麻烦你了。”辛月按着眉心,隐隐的头痛让她的情绪不太稳定,“我太不小心了。”
“没事、没事。”乐文弯腰去捡碎瓷片,不经意地说:“不过月姐,你最近可能是真的有点累了吧,我看你这几天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辛月怔了怔,“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吧。”
不一会儿,乐文收拾好了碎瓷片,拖了地,才让辛月过去坐着。
他把垃圾放在门边,准备一会儿走的时候带走,却突然又有人推门进来。
是秦丞。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精瘦男子。
秦丞拿着烟,他不敢把烟味儿带进办公室里,便停在门外边,只把那个男的推进来了。
“他说他是凯哥的表弟,我就给带上来了。”
“表弟?”
邵凯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妈妈,也没有任何表亲,他爸爸的亲戚也早就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很轻易地识破了表弟这个身份是假的,辛月正欲拆穿,但那人却突然出声。
男声唯唯诺诺的,带着点忐忑的意思:“辛月姐,我表哥很久没跟我联系了,你知道他在哪吗?”
她眉头一皱。
他知道她的名字。
辛月让秦丞和乐文都先下去,她和“表弟”单独留在了办公室。
辛月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这张桌子下方有一个报警器,如果有任何危险,她只要按下报警器,楼下就会有人冲上来。
但她想多了。
“表弟”对她的警惕并不在意,反而开门见山地对她说:“我叫何山,是凯哥的探子。凯哥出事了是不是?”
何山这时说话的声音冷冽低沉,完全没有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忐忑和弱小。
面对着好像换了一个人的何山,辛月皱眉,这时候才认真的打量起他的眼睛。
何山眼神锋利,面容冷峻,不像在说谎。
辛月问:“你怎么知道?”
“凯哥出事前跟我打了电话,说如果他出事,让我把一些东西交给你。”何山说着从羽绒服的内兜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U盘放在她面前。
辛月冷声问:“这里面是什么?”
“是桑旗在Y市和Z城的动向,还有一些关于你的隐私。”何山面不改色地说着,公事公办的态度相当冷酷。
辛月心头一跳,“你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何山顿了一下,解释道:“凯哥说过,如果他出事,让我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年前你身边跟着的人撤走了,但那个人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那个人,指的大约是易宣。
“这两天我一直在酒吧门口徘徊,确认只有你一个人在办公室,我才敢露面。”何山说完停了一下,然后问辛月:“凯哥他……还活着吗?”
这个问句太重,重到拖着辛月的心狠狠往下一坠。
辛月点了点头。
何山松了一口气,但他很快又严肃起来。
他把一张纸条放在辛月桌上,和U盘并排放在一起,上面是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号码,U盘里的内容你看完后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联系。”
辛月没有去拿任何一样东西,她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手脚都僵硬到不知动弹。
何山出现的太突然,她甚至来不及确定他的身份究竟是真是假。
垂眼看了看纸条上的号码,辛月心乱如麻。
何山也不催促,就这么直挺挺地在她对面站着。
怪异的僵持大约持续了两分钟,秦丞突然推门而入。
门开的那一瞬间,辛月下意识地伸手盖住了桌上的东西。
她太过僵硬的动作和办公室里奇怪的气氛让秦丞的话音戛然而止。
“月姐,我忘了宣哥说你还没吃……”
他站在门边,看着辛月紧张地捂着桌面,从她指缝里露出了纸条的一角,“你俩,这干啥呢?”
不等秦丞看的更真切,何山反应极快地接话:“辛月姐,原来你还没吃饭?那、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但你记得要是见到凯哥,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报平安啊。”
“哦,好。”辛月点点头,微笑道:“那你先去吧。秦丞,你帮我送一下,表弟。”
“行。来表弟,哥送你下去。”秦丞是个马大哈,何山一打岔,他就忘了上来是干什么来的,辛月让他送,他便真的又跟何山一起下去了。
他们一走,辛月赶快把U盘放进包里,纸条扔进了马桶。
她现在很乱,但她明白有些事情已经不能再逃避了。就在刚刚秦丞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她便选择了真相。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
辛月现在神经高度紧张,草木皆兵,突如其来的铃声让她忍不住乱了心跳。
她很怕这个电话是说何山出了事。
但没想到,竟是罗彪打来的。
刚才易宣不知道为什么在店里晕倒了,店员不知所措给他打了电话,罗彪让他们把易宣送到楼上的房间休息,他不放心,想让辛月过去看看。
“晕倒?”
辛月挂了电话就拿着包往外跑。
秦丞刚把何山送走,终于想起正事还没办完。端着小吃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着急忙慌往下跑的辛月。
“诶月姐,你去哪啊?!我刚想起来宣哥跟我说你还没吃饭,让我给你弄着宵夜来着!月姐、月姐?!”
*
黑钻房间。
易宣双眼紧闭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又轻又热。
辛月蹲在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触手温度烫人。
她让人去买了体温计和退烧药,量过体温之后才发现他已经烧到了39。7度。
刚才出门的时候易宣的脸色就不太好,但辛月没有多想,现在想来,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很不舒服了。
她这段时间脑子乱七八糟的,心神不定更是常事。如果今晚她更细心一点,出门前她就该发现易宣在发烧。
药买回来之后,辛月拒绝了外人的帮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记忆中,易宣很少生病,就算生病也都是自己扛一扛就过去了。他不想让辛月担心,即使生病也都是摆着一张酷酷的冷脸,用浓重的鼻音告诉她没事。
有时候辛月都会怀疑,他究竟是不想让她担心,还是故意想让她担心。
不管从前是怎样,但这次,他老老实实地在她面前暴露出了全部的虚弱。辛月不敢想象,他一米八的大个子,毫无预兆地晕倒在地是什么样的场面。
他一定是扛不住了。
辛月喂他吃了药,检查了一下他的脑袋,确定没有受到更严重的伤害,她才松了一口气。
为了不影响他的睡眠,房间里的光线被调的很暗。
辛月脱了外套,盖在他的被子上,自己席地而坐,趴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易宣安静乖巧的睡颜。
异常的体温让他往日白皙的脸颊染上了点点薄红,辛月忍不住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在他脸颊上摩挲。
“你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
苍白,美丽,阴郁。
这些都是专属于易宣的代名词。
有人怕他,也有人爱他。
但现在看着柔软乖巧的易宣,他毫无防备的脆弱样子让辛月只剩下心软。
她似乎忘记了包里的U盘,忘了今天匆匆露面的何山,忘了那些让她纠结反复、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的真相。
静谧的时光在房间里静静流淌,辛月多想让时光就在这里停下来。
如果易宣一辈子都做一个睡美人,那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简单。
但这个荒谬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
易宣一直昏睡,体温也没见有降下来的样子。辛月守到半夜,有些着急。
退烧药她不敢给易宣吃的太多,但他一直不退烧也不行。
辛月让人送了一桶冰块上来,她在房间里找了纸袋和毛巾做了一个简易冰袋,敷在易宣额头上。
因为冰袋要常换,辛月不敢让自己睡着,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见房间有些乱,她便弯腰收拾起来。
黑钻楼上有大约七间旅店一样的客房,其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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