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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她超有钱[穿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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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
  林晚脱口而出:“你前女友是什么样的女生?”
  哎呦我的老天鹅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
  毛毯掩盖之下,林晚连抽数十下嘴巴,猝不及防陆淮的声音落在耳边,“没有前女友。”
  “你你你……”
  离我远一点!!
  但他已经掀起毛毯将自个儿也裹了进来。
  陆淮身上永远带着热气,指尖脸庞像是时刻保持着燃烧状态。
  每次触碰到他,林晚都觉得他那股沸腾的温度,犹如开拓疆土般猛地冲撞过来,不容反抗地游走向四肢,将冰冷的手脚变得温温的。
  初冬里的毛毯是死的,暖炉是活的,林晚不自觉想靠近他,甚至想将手放入他的口袋,把脚丫子塞进他的衬衫底下。
  这么想着的时候,仿佛联想到两人在沙发中玩闹的场景,她可以恣意的耍脾气,他总是似笑非笑的,但任由她怎么做都不会生气。
  糟糕。
  女人这该死的优秀的想象力,再联想下去,婚纱照在哪里拍都要想好了。
  林晚急忙将想象画面提出脑海,又听到他沙沙的声音:“陆淮,男,二十九岁,生肖属龙,自由职业收入不稳定,有房有车有存款。身高188体重60kg,身体健康八字重,父母健在独生子,抽烟喝酒会但没瘾,而且……”
  他转过脸来,掌心托着下巴,微微歪着头看她:“全球无前任,你喜欢的样子我都有。”
  林晚一动不动地直视前方。
  不能动。
  林总你万万不能动。
  男人的油嘴滑舌不能信,来自小白脸的甜话更不能相信,你要稳住胸腔里那颗躁动的小心脏,控制住面部神经与肌肉,把持住你完美无瑕的高冷人设。
  稳住你可以!!!!
  “咳。”
  林晚硬生生地转开话题,“你小时候没和爸妈一起生活?”
  陆淮沉默不语地盯着她看许久,几乎到林总要败下阵来,他回答:“和爷爷。”
  “爷爷是……什么样的人?”
  此时的林总是在费尽心思地开拓尬聊话题,不料这个问题提得很有建设意义,陆淮稍微想了想,面上带起玩味的笑容。
  “爱讲大道理的老头。”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靠道理解决。”
  林总继续云里雾里地尬聊:“光讲道理?”
  陆淮垂下眼皮,侧脸轮廓锋利又阴沉。
  “讲道理就够,他会给你无法拒绝的道理。”
  “哦……”
  “他还喜欢体面。”
  “或者说绅士。”
  “对有钱的没钱的一视同仁,既帮有权势的人的忙,也帮普通小老百姓的忙。他从不怠慢任何人,口头禅是:我相信我们的友情。做他的朋友可以得到他所有帮助,反正……所有人都是他的朋友,其他私下的来往和利益不重要,说出来不够体面,朋友两个字足够囊括所有关系。”
  陆淮很少有这么多话要说。
  他进入一段沉默,平日的散漫与不着调消失,变成另外一个让所有人都陌生的陆淮。加上斑驳的阴影与昏暗的光,甚至像一团漆黑的怪物。
  林晚偷偷打个哈欠,对阴暗的陆淮毫无察觉。
  她揉着眼睛,强打精神问:“他对你好吗?”但她好困,说完便忘了自己问过什么。
  “很好。”
  陆淮的一根手指在眼下摩挲,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是他喜欢的那种好。”
  很体面的好。
  良好的教育与得体的言行举止给你,打入人群结交朋友的秘诀也给你,以及如何看透人的表皮、精准地捏住他的命脉。怎样将所有人的优缺记在心中,对这些‘朋友’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能派上用场,心中有数。
  别把工作带回家;
  永远不要讲情绪放在面上;
  再微不足道的喽啰也需要密切注意;
  老头的人生信条桩桩件件倘若落字成书,或许能成为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书也不一定,以厚度和重量闻名的那种。
  陆淮记得最深的只有两件事。
  八岁那年被点名,被母亲依依不舍地送入老头子手心的第一天,他在他的私人小岛里看到一只漂亮的花豹。线条流畅皮毛光滑,斑斑点点的纹路如毒蘑菇般艳丽,眼神凶狠而警觉。
  “我也很喜欢它。”
  老头子抱臂笑着:“好像每次看着它,能看到自己,也能从它的眼睛里看到我想要的东西。”
  他转头问:“你想要什么?”
  再到后来。
  他一次又一次剥夺他的东西,笑眯眯道:“越是喜欢的东西越要放下才行。”
  堂兄表弟共聚一堂,陆淮是年级最小的,也是与老头子朝夕相伴得到注意最多的。人人夸他有老陆年轻风范,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也啧啧赞叹老头教导有方。
  但他们错了,老头也错了。
  陆淮没能成为老陆的骄傲,他游手好闲随心所欲,他性格乖张无迹可寻,没有规矩、不讲原则,与老陆的期望南辕北辙。
  他不但没能成为老陆的骄傲,最终还变成老陆面前不可提及的忌讳。
  林晚已经睡着了。
  陆淮静静看着林晚的睡颜,心想老陆的驯养失败得一塌糊涂。
  他和他不一样。
  越是喜欢的东西越要攥在手心,即使捏死也不允许别人觊觎一眼。
  他现在好像有了新的喜欢。
  至于是挖好陷阱耐心等待猎物一步步接近,还是干脆利落地将她捕捉并锁入房屋,还没考虑好采用哪个方式而已。
  ——
  第二天下午举行火化仪式。
  经过化妆的遗体静静躺在棺材之中,犹如笨重的沉睡的熊。工作人员对尸体习以为常,不带感情地移开棺盖,将点点鲜花装点于周遭。
  生与死刹那间形成鲜明对比。
  “大家闭上眼,麻烦子女跪一下。”
  工作人员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趁现在说。”
  众人齐刷刷地垂下头颅。
  饶是不可一世的乔司南,此时也默不作声地跪下去。乔乔瞥了一眼林晚,有不少人都看着林晚将如何自处。
  林晚同样跪下去。
  膝盖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细细的,却落在心头。
  就像吃蛋糕前要唱生日快乐,火化前的告别同样让人觉得别扭,似乎过分盛大郑重,显得人很蠢。
  但当你唱起歌来,面上多半带笑;当你跪下去,鸡皮疙瘩自动窜起。
  死者的眉眼音容迅速划过眼前,最终变成一具尸体,这件事会让你很难过。
  所有好的坏的烟消云散,你知道和死人较劲是没有意义的。
  无论他是善良的丑恶的、无私的自私的,他已经退场,再怎么拼命地拽,也拽不住。他将渐渐地淡出生活,在回忆中蜷缩,或许直到某个清明节让你戛然想起:
  这个人曾经活着。
  啜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丧钟一般沉重。有人咽下一口酸涩,有人难以忍受,用袖口抹抹额角。林晚睁开眼时,那位半头白发的二姑姑哭得撕心裂肺,真假难辨。
  林晚合了合眼。
  工作人员将死去的乔治华抬出来,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旋即推进火化炉。当艳红火光张开血盆大口时,乔母转身靠在儿子的肩头。
  乔司南一手轻轻拍着母亲的背,一手揽着乔乔,旋即又伸手揉揉林晚的脑袋。从今往后他便是家中唯一的男人,既拥有权力,也承担着责任。
  ——
  乔司南没答应父亲故乡流传的山葬,而将昂贵的骨灰盒安置在山水相依、环境清幽的墓园之中。
  冬日的阳光虚虚的,抵不住低温与风的寒意。林晚裹紧外套,心想身边有人死掉的感觉,实在是太沉重了。
  以至于想到未来要面对更多这样的事情,想到就开始压抑。
  陆淮因为身份不适合,并没有进入墓园。约好在门口等,但林晚走出门时左右瞧不见人,还得给他打电话。
  “你在哪?”
  林晚道:“我们要走了。”
  陆淮说他等得无聊已经走了。
  “每天乱跑。”
  林晚不轻不重地说他一句,不知怎的心里头闷闷的。
  好像她急着想分享所有的心情,回过头去,那个无时无刻等候在身后的家伙却不在。
  但口上很平常地问:“你回医院还是回家?”
  陆淮意味深长地咬着字,“回家。”
  “别去三十一楼那个家。”林晚往停车场走,“去龙景小区,但是我不知道张助理有没有把你画室里的东西带过去……”
  因为不想让太多人参与,这次出门连张助理都没带。来时是陆淮开的车,不过林晚已经在包里摸到车钥匙,顿时觉得陆淮蓄谋已久,嫌葬礼无聊早早跑路。
  简直胆大包天。
  又走进几步,林晚不经意抬起头,发现站在车边的陆淮。
  穿黑呢大衣黑西装的高个男人,左手拿这个云朵似的棉花糖,像足了不怀好意的人贩子,准备用食物诱拐小孩。
  林晚诧异:“你不是说走了么?”
  陆淮答非所问:“要跑过来吗?”
  “……为什么要跑?”
  “漫画里都是这样的。”
  林晚:……
  还真忘了你是个少女漫画家来着。
  跑是不会跑的,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撒腿开跑。林晚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站定,挂了电话。
  陆淮又张开两条长胳膊。
  林晚不明所以,“干什么?”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陆淮说:“感觉在说,再不抱抱我就要哭了。”
  “我才没有。”
  林晚矢口否认。
  陆淮继续保持姿势:“那抱吗?”
  林晚犹豫了整整二十秒钟。
  要知道来送葬的人们多数都有车,而墓园只有这一个停车场,说明他们正成群结队往这边来。
  而她是个年轻女总裁,还算半个演员,已经因公开场合与陆淮过分亲密,接连几次上了热搜。外界对‘朋友’这个定义充满怀疑,更热衷于讨论究竟是编剧潜规则女演员,还是女企业家潜规则漫画家。
  在亲生父亲去世的紧要关头,再惹出绯闻,对双方都百害而无一利。
  但……
  林晚抬头对上陆淮黑沉难辨的眼。
  又低下头,看了眼尖尖的高跟鞋,感受到脚后跟被磨破的水泡在隐隐作痛。
  “要抱。”
  她闷声闷气地说:“两分钟就行。”
  “好。”
  陆淮将个头小小的林晚搂入怀中,低头将下巴贴在她的脑袋上。
  大衣之下,林晚也缓缓将手臂绕到他背后,但无意间触及精实的腰部,十根手指立即不自然地退开。
  陆淮好像又用了点力气,粗糙质感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脖颈边上,仿佛随时能掐断它似的。这么想着,林晚微微打了个寒噤,下一秒又觉得周遭漫天黑地全是陆淮的味道。
  淡淡的、温暖的烟草味。
  她终于从中汲取到一点点的胆量和一点点的贪心,又将手臂环上去。
  “开始计时了。”陆淮说。
  “嗯。”
  她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这个瞬间也不太明白。
  她究竟又把他当成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爷爷的形象信念涉及男人必看的《教父》三部曲,要不是政策关系,我超想写富有魅力的黑道坏蛋的传奇一生,最后死掉,但我姐说没人会看这种东西……
  以及:我日万结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结束了我还活着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没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要日六我可以日六我可以……的吧?!【更新太猛以至于这两天卡文卡到我怀疑人生,我现在甚至先龟速手写,再打成字,真是太刻苦了,刻苦从不用再学习上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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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林总恋爱吗?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兄弟抱着我妹当众秀恩爱。
  啧啧。
  乔司南单手抛着硬币,眼角余光瞧着那死死黏在一块儿的俩人,很有辣手摧花的冲动。
  这兄弟是该清炒还是红烧?
  麻辣狗头更好吃?
  弄得跟真的似的,这让他很难办。
  前来慰问的大牌女友发现乔司南心不在焉,循着目光看到相拥的小情侣,随即抬抬眉梢:“怎么?又碍到你这妹控的眼了?”
  乔司南煞有介事地点头。
  “瘸腿猪拱了家里漂漂亮亮的大圆白菜,愁。”
  “七八年兄弟成瘸腿的猪?”
  “兄弟和妹夫可不是一码事。”
  陆淮这人和赌博似的,闲来无事玩两把,有益身心。过度沉迷不是好事,指不定什么输的倾家荡产。
  不是没有小姑娘爱他到要死要活,以为他为梦想追逐漫画才变得如此颓废慵懒,想偷电瓶车养他,想把全身心送给他,还上跳下窜闹自杀。
  陆淮无动于衷。
  那时候容礼笑眯眯地说,多可爱一小姑娘,三天两头玩浪漫送温暖,有耐心有花样,长相身材也不错。
  陆淮眼都不抬地玩着游戏机,嘴皮子一掀便是:自我感动没意思。
  看看。
  一个对人太老练的家伙,哪门子情爱能沾上他?
  谁知道这次是玩玩还是走心?
  乔司南将硬币丢入口袋,拉开车门护送陈小姐她坐进去,再绕了一圈坐入驾驶座发动引擎。
  陈宁安坐着等乔司南帮她系安全带。
  他俩相处模式订的死死的,她负责貌美如花,他负责顺着她。除了床上那点事太野,其余时候,人人惧怕的小乔总在她面前,只有剥虾剔线的份。
  下葬仪式刚刚结束,中国人喜事丧事统统以酒桌作为结尾,乔司南身为大儿子,还得赶场安排事项。
  陈小姐有点心疼但不说,趁着他俯身的时机重重地亲了一口侧脸,旋即问:“你和乔乔谈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乔司南今天心情的确不好,否则早摁住陈小姐往死里教训。他插|入钥匙发动引擎,一边道:“不承认脑残粉的事和她有关,也不想看心理医生。要是个男孩子抓到心理医生面前就完事,小女孩子心态偏了,我口水说干都没用。”
  还落得满腹埋怨。
  “提议过出国没有?”
  “提过,没反应。”
  陈宁安脱了高跟鞋转个方向,两条腿无视座位中的中空地带,很不客气地压在乔司南的大腿上。
  她伸了个懒腰:“搁我我也不同意,出国眼不见心不烦是挺好,可谁知道走的这段时间,林晚会不会趁机而入?而且大家会说我被流放,到底是给亲生女儿腾位子 ——— 不过她们俩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
  “这次的事成了□□。林晚怀疑乔乔故意对她下手,乔乔觉得林晚成心让她丢脸。发展下去,迟早成你死我活的局面。”
  乔司南转动方向盘倒车,“现在林晚怎么撇清关系,乔乔都不信,我又不能给她更大压力。乔女士自己一团乱,年纪不小身体不好。家里个个说不得碰不得都是祖宗,送我八条手臂都无从下手。”
  “谁让你那时候发短信告诉林晚?”
  “经手的老护士换着法子敲诈,女儿更精,找准时机把事情闹大。人在手里还好说,但你男朋友我是个良民,杀人放火犯法的事不能做。一旦把她们母女放出去,老护士顶多判两年,她女儿会说什么?别人找上门威逼利诱,又怎么说?而且打探消息的人一波一波,拦人跟捕鱼似的。”
  乔司南沉着脸,“本来是因为拦不住消息,提前告诉林晚,自家人这关慢慢过,给乔乔和我妈多一点时间接受现实。谁知道我爸动作更快,把人叫到跟前来上演父女情深。阿标想告诉我,被他扣住,等我来的时候已经闹起来了。”
  他顿了顿才道:“太凑巧,我回头想想,都弄不清楚怎么走到这步的。”
  各人心思喜怒利益,盘根错杂的一盘局,人人有出棋的理由。你一步我一步,最终谁的目的都没能达成,反而凑出困死的局面。
  “那没法子了?”
  陈宁安看不得乔司南的低落,立即动动脚丫子,夹住他的外套晃悠。
  “安分点啊陈小姐,危险驾驶亲人两行泪。”
  乔司南捏着女朋友的脚趾头回答:“没法子。”
  他做事简单粗暴,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拿女人没办法。偏偏接手这么个难以收场的烂摊子,强行稳住岌岌可危的局势,但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风来将挡水来土掩,只希望陆淮别瞎搅和。
  这人净爱使坏。
  ———
  对林晚而言,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阴冷的停车场中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但无关人等的说话声、脚步声被不知名的力量抽走,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
  成年男人沉稳的的心跳声近在耳边,扑通扑通地跳完一百下,她仔细记着数字,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两分钟到了没?”她问。
  “没有。”
  竟然还没到。
  林晚站了会儿,用手背碰碰发烫的面庞,默数完第二个一百又问:“现在到了没?”
  “没。”
  不对吧?
  林晚带着疑惑探出脑袋,“两分钟是一百二十秒,你是不是数错了?”
  “没的很。”
  陆淮面不改色地撒谎,再次用外套将她紧紧裹起来,好似要抱到天荒地老那样。
  两分钟又两分钟的,不知道多少个两分钟从指缝间滑走。操心老哥乔司南冷笑,经过两人时啪嗒按下喇叭键,隔窗丢给陆淮一个凶狠的眼神:你小子给我收敛点,还没完没了是不是?
  陆淮:少管闲事。
  妈的。
  天不怕地不怕的乔司南决定为自己更正代言词:除了女人和狗陆淮。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再不松手要你狗命。
  陆淮挑眉。
  无声厮杀颠倒几个来回,乔司南猛然放起摇滚乐来,狂暴怒吼在地下停车场中轰然回荡着。那辆保时捷918张狂地甩陆淮一脸车尾气,走了走了。
  陆淮:……
  原来兄妹俩的幼稚是一脉相承的。
  陆淮终于松开手,看着林晚扒拉头发掩盖情绪,还抱怨他时间观念差,硬是把两分钟计时成十分钟。
  不就是锅?
  多背背就习惯。
  毫无原则的陆淮乖乖挨训,特好学生特真诚,不但挨训还贴心地送上棉花糖,给小林总补补糖分补补体力。高中教师群体要看到这一幕,估计老泪纵横。
  林晚眼前一亮,“这附近还有卖棉花糖的?”
  “向小朋友买的。”
  “……没强买强卖吧?”
  陆淮撩起眼皮:我像那种人吗?
  林晚:有点。
  “一百买的。”
  陆淮慢条斯理地解释:“她妈以为我脑子有问题,又开车去弄了两个棉花糖问我买不买。”
  “你买了吗?”
  “买了。”
  陆淮往旁边侧身,林晚这才发现他身后还藏着个背带裤的双马尾小女孩。小脸圆乎乎的,戴个黑框眼镜,葡萄似的眼睛黑溜溜,两只小手各抓一个棉花糖。
  陆淮勾勾手指,像排练好似的,小女孩伶俐地跑上前来递棉花糖,还奶声奶气道:“姐姐你真漂亮。”
  “是我见过的、最最最漂亮的大老板,这两个棉花糖送给你!”
  哎呦这小甜嘴。
  “谢谢你。”
  林晚心花怒放。
  等到小女孩蹦蹦跳跳回到妈妈身边,穷人本质林总一秒变脸:“刚才怎么不说有小朋友看着?棉花糖一个都吃不完,买三个给谁吃啊?”
  你吃。
  再来十个你都吃得完。
  拆大胃王金主的台阶怕是要挨揍,兄妹混合双打的那种。陆淮瞅瞅三个棉花糖,为自己找到理由。
  “这三个都不一样。”
  “哪不一样?”
  “颜色不一样。”陆淮懒懒道:“白色的你不喜欢怎么办,黄色粉色多种选择,更符合林总的牌面。”
  有点道理。
  小孩子才做选择,林总表示三个她都能吃。但口上不饶人,继续进行苦口婆心的教育:“你有这份心很不错,很敬业。但钱要花在刀刃上知道吗?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五块钱的棉花糖你——”
  “饿了。”
  陆淮摸着肚子问:“你饿不饿?”
  林晚也摸摸肚子:“非常饿。”
  “中午吃什么?”
  “还没想好。”
  陆淮想起林总前几天疯狂念叨着外国菜。
  “日料?”
  “不行我没吃饱过。”
  “韩料?”
  “想吃辣白菜但是会长痘。”
  “泰国菜?”
  “不喜欢。”
  世界各地特色菜肴一一报出,林晚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拒绝。最终啃完一个棉花糖,大手一挥气势恢宏:“走,林总带你吃海底捞!”
  “你开车!”
  还塞他一嘴棉花糖:“小费收好!”
  女人。
  女人出尔反尔从不需要理由。
  陆淮咬着个白色的棉花糖,打开车门兼任司机。
  毕竟天大地大林总最大。
  ——
  轻微脑震荡是个说轻不轻的病,
  这几天林晚公事私事两头赶,每天入夜才匆匆到医院陪着陆淮,吃顿饭说上两句又爬上床睡觉。陆淮从不抱怨,因此在接到主治医生电话之前,林晚完全没留意到他的不对劲。
  “护士反映陆先生好像胃口不好,医院配送的早午饭几乎没碰过。”
  医生友善科普:“轻微脑震荡指的是受到外力打击后,大脑出现短暂功能障碍,属于脑外伤中比较轻的损害。恢复期可能出现头晕头疼、恶心反胃的状况,持续数周到数月逐渐消失,但也有病人长期头疼失眠的例子……”
  和陆淮打个招呼,林晚放下筷子走出包厢,旋即抛出一连串问题:“这种情况常见么?算不算严重?需要打针吃药还是怎么样?需不需要做更详细的检查?”
  “您别紧张。”
  因林晚的特殊身份,医生耐心解释:“我们正在配药,确认病人按时服药,不出意外的话三四天会有好转。如果症状始终存在,再进行细致的检查不迟。”
  林晚忙不迭应好。
  “还有……”
  医生苦笑道:“我个人不建议陆先生现在办理出院手续。不是想从中牟利才这么说,而是因为很多病症都是从不起眼的小灾小疼开始。”
  “好的好的我知道。”
  林晚信誓旦旦:“等会儿我就把他送回去。”
  挂断电话再想到陆淮,林总想自抽个巴掌。
  她怎么就这么粗心大意?
  人家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但陆淮说过没力气没胃口不想吃东西,她愣是没当回事,只以为他在病房里闷得不开心,耍耍脾气撒个娇,仅仅想求点关注而已。
  明明开口说饿,到了海底捞店又不吃不喝的也是陆淮。光是用筷子头拨弄着碗里的青菜,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她竟然没发现?
  冷血无情!
  还好意思自吹好金主!!!
  再拐进包厢坐下时,林晚顿时觉得陆淮瘦了一大圈,浑身上下只剩一把可怜兮兮的骨头。而且还撑着骨头陪她守夜哄她开心……
  林总的良心疼得快要碎掉了。
  出院是陆淮主动要求的,她刚才不知险恶,随口答应下午回去办出院手续。如今自然是改口:“我想了想,要不你再住两天院?”
  “不要。”
  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的否决。
  林总想叹气:“你身体都好了?”
  “没有不好过。”
  逞强。
  绝对的逞强。
  为了不让金主操心,有心隐瞒病情什么的真是太懂事了。
  突然有种我家小白脸终于长大了的心酸感,不忍拆穿他的谎言,林晚费尽脑细胞找出个理由:“我好像没空去龙景小区那边,出院的话你只能自己呆着。或者你先回剧组?”
  “……”
  “还出院吗?”
  陆淮一筷子戳破包心贡丸:“不出。”
  完美。
  回途不想再让陆淮劳累,林晚亲自上阵以生涩的车技征服大马路。陆淮侧靠在副驾驶座上,冷冷懒懒地给予提示和指示,偶尔还给个鼓励,比当年动不动怒吼的教练好上一万倍。
  新手安全抵达目的地。
  林晚不少衣服和日用品在病房,本想换件外套再赶回公司加个小班,却在门口撞见本该在法国巴黎的季楠之。
  还有乔乔。
  阔别许久的季楠之依旧从头到脚一丝不苟,质感良好的西装没有丝毫褶皱,笔挺的白衬衫扣到顶端,面相端严眉目清冷。
  身旁的女生肤白腿长比例好,歪头微微笑着,与他交谈的样子像极了电视剧中高冷男神x活泼少女的神仙爱情。
  小说女主和男二他们……还是相遇了。
  ——
  季楠之首先看到林晚,视线忽略身旁的陆淮,大略在自家老板身上转了一圈,旋即招呼道:“林总。”
  乔乔说了句‘我先走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场。
  “陆淮你先进去吧。”林晚推开房门,“我和季助理有公司的事要说。”
  陆淮举起手:“我也要听。”
  林晚推他:“刷牙洗脸去。”
  陆淮轻轻地啧了一声,而后走进病房,剩余林晚与季楠之对视不语。
  “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晚打破沉默。
  “刚到。”
  “来医院干什么?”
  林晚看着他:“找我?”
  季楠之垂下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却没说话。
  林晚继续看着季楠之。仔细看着他面上每一寸机理,努力辨认这个季楠之还是不是那个面冷心热的季助理,为她工作的季助理。
  为什么和乔乔在一起?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已经一见钟情难以自拔了?
  准备什么时候联手对付我?
  无数个问题想问,却堵在嗓子眼难以问出。
  尽管对这天早有准备,告诫过自己不要过分依赖季助理,但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心脏还是突然抽搐了一下。
  “不是来找我的?”她又问。
  这时陆淮从门缝中探出头来说自己洗完了,问他们公事谈完没有。毛茸茸的脑袋又被林晚摁回去,“洗头去。”
  她的视线始终停在季楠之身上。
  他还是沉默。
  “那是来找乔乔的?你们……”
  “这是我的私生活。”季楠之忽然开口,“林总您应该没有资格过问。”
  季助理他总是这样。
  好像不是故意的,但那种如同机器人没有感情的用词和语气,犹如一堵透明的墙似的架设在两人之间。
  她想往前走。在最初的时候天真,想成为季助理的朋友,后来想成为让季助理省心的林总。
  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离他好远。
  明明他才是她在异世界中遇到的第一个人,仿佛小鸡破壳所见到的第一个人,却默不作声地把她推开。公事上勉为其难地承担着重任,私下好像不想和她有丝毫瓜葛。
  她还是那么糟糕吗?
  不是的。
  现在的她稍微见识了点大局面,不再像初来乍到那样的畏畏缩缩。
  “那么作为员工,你应该留在巴黎处理分店和品牌推广。没有得到允许,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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