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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囊之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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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是我?”
    她的问题让男人垂下眼帘,林舒雅再一次看到他那排又密又长的眼睫毛。
    这次,好像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一双眼睛紧紧胶在男人的脸上。
    黑框眼镜男人也不知道是意识到什么,还有真的是有事情,他离开了房间。
    房间就只剩下林舒雅和穿黑衬衫男人。
    “为什么是我?”林舒雅第二次问。
    林舒雅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那些人走路的样子比她好看多了,可最好被留下来的人是却是她。
    又长又密的眼睫毛颤了颤,他目光聚焦在她脸上时,林舒雅下意识间手往衣服布料贴了贴。
    那样的声音、那样的表情、那样的眼神、以及那样的一张脸在之后的漫长岁月里,变成了林舒雅一帘幽幽梦。
    “因为你瞪我了。”
    穿黑色衬衫的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戴黑框眼镜的男人又是什么时候回到这个房间里的?
    林舒雅居然没有任何的知觉。
    直到那声干咳声响起,林舒雅这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时一张类似于合约的文件已经往着她手里塞。
    “你把那个看一下。”黑框眼镜男人对她说。
    看完那份文件林舒雅还真的觉得人生如戏,这完全是编剧们拿手的桥段。
    合约里写明,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或者是一个半月里,她需要好好的呆在这里,这期间她唯一要做的是在那个男人……
    对了,那个男人在合约里变成了“厉先生”。
    这一个月或者一个半月里,林舒雅唯一需要做的是陪着厉先生赴约、参加他朋友的的若干场聚会。
    这剧情可真老套。
    不过另外一名叫做汉克的男士追求她的方法也新鲜不到哪里去。
    汉克是林舒雅的男友,太阳马戏团的顶梁表演者这一,追了她三年,两个月前林舒雅刚刚和他确定男女朋友关系。
    汉克可是不好惹的小伙子,其祖父是最早来到拉斯维加斯的那批人之一,相当于这里的地头蛇人物。
    要是知道她不见了汉克非得把整个拉斯维加斯翻一个底朝天不可,这也是林舒雅没怎么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原因。
    合约轻飘飘放回桌上,林舒雅抱着胳膊:“剧情有点老套。”
    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黑框眼镜男人和她说了一些在履行合约这阶段她只需要按照合约上所描述的那样去做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需要她操心。
    他们已经和她上司取得联系,并且得到她上司的准许,她若干的朋友包括她房东那里他们也已经打过招呼了。
    黑框眼镜男人一再的强调,这一个月或者是半个月时间里仅仅是属于她一次较为另类的假期而已。
    为了表达诚意,黑框眼镜男人还给了林舒雅一部手机。
    接过手机,那还真是一款手机,不仅能打电话而且各种功能一应俱全,挑了挑眉头:“你们就不怕我打电话报警?”
    黑框眼镜男人接下来说出的那个名字让林舒雅想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汉克还没有找到她。
    这些人把汉克不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
    这会儿,黑框眼镜男人还提醒林舒雅,他们手里掌握林秀玲最近一个月的行程:比如她去了几次瑞士,比如她都参加了那些有趣的聚会。
    短短几句话下来,林舒雅下意识挺直脊梁,扬起的嘴角变成抿得紧紧的。
    黑框眼镜男人递给她一只钢笔,嘴里说着:“放轻松一点,一个月眨眼就过去了,我们保证一个月之后你会回到你的工作岗位。”
    在合约上签下名字,手一挥,那支钢笔就被林舒雅摔到地上。
    男人拿走了其中一份合约往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之后停下,回头:林小姐。
    林舒雅回给他一个“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的表情。
    “不要用类似于‘奶酪先生’这样的称谓来称呼厉先生,这是我给你的忠告。”黑框眼镜男人表情认真。
    “不觉得他白得就像奶酪吗?而且还是一块最顶级的奶酪。”林舒雅也回以认真的表情:“我这话可是在赞美他。”
    那个男人的皮肤相信会让很多女人嫉妒,林舒雅也是这些女人之中的一个,他的皮肤光滑得就像是经过电脑特效处理一样,细致皎洁。
    黑框眼镜男人没有再说什么。
    房间就只剩下了林舒雅一个人。
    房间差不多两百坪左右,里面应有尽有,卧室休息室游戏室一律俱全,要在这里呆一个月时间应该也不会很无聊。
    打开卧室门,卧室一侧放着全身镜。
    印在全身镜里的人熟悉又陌生,眉形长一点细一点,眼睛大一点。
    在化妆师的修饰下,镜子里的人那双眼睛有着随时随地会弯下了来的眼角,仿佛下一秒就会咧开嘴笑一样。
    不不,她可不是爱笑的姑娘,镜子里呈现出来的形象只是化妆师在炫技。
    狠狠的瞪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
    那一眼之后,有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的预兆。
    “因为你瞪我了。”
    疯了,疯了,这真是奇怪的一天。
    在心里念叨着,转过身背对着全身镜,手没有意识往着自己脸颊贴,手掌心触到的烫成一片,也不知道是自己手掌心的温度还是脸颊温度。
    往床上一躺,林舒雅直直看着天花板。
    那个黑框眼镜男人说了一个月一眨眼就过去,目前她要做的是,好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但愿一个月之后她能顺利回到自己工作岗位。
    还真的就像那个黑框眼镜男人口中说的。
    一个月眨眼之间就过去,眨眼之间合约限定的一个月时间就过去了二十六天。
    第二十六天晚上,林舒雅第五次接到黑框眼镜男人的电话:厉先生明天要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会,厉先生会穿黑色礼服出席。
    这话意思很明显,厉先生明天需要携带女伴出席朋友的宴会,你今天晚上要提前准备好礼服。
    天蒙蒙亮时林舒雅才勉强合眼,之后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林舒雅都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目光往着窗外了,大门还是紧紧关闭着,没有车子开进来。
    并排成一列的棕榈树紧挨着浅褐围墙,围墙上是浑浊的天色,黄昏时期的拉斯维加斯就像一醉汉的眼眸。
    黑框眼镜男人在昨晚的通话中暗示差不多一个礼拜后她就自由了,这本来是林舒雅之前一直盼望听到的话。
    可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却她昨晚彻夜辗转。
    是因为即将离开前的兴奋吗?谁知道呢。
    五点了,说是四点半会出现的人整整迟到半个小时。
    下一次目光再往窗外时,眼睛找到了她所要看到的。
    大门缓缓开启,三辆黑色轿车鱼贯而入,就像前面四次一样来的时候悄无声息,最终林舒雅的目光停在中间的车辆上,跟随着它一路来到她窗前。
    三辆车刚刚停下,房间的电话就响了。
    那是提醒林舒雅时间到了的铃声,拿起手袋,想了想林舒雅折回到镜子前。
    那张脸的妆容和之前四次差不多一样,在化妆师高超的技艺下,她的一双眼睛神奇的变成了杏仁形状。
    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导致于林舒雅偶尔在镜子里瞧见自己时老是觉得她好像在笑。
    不不,她可不是一位爱笑的姑娘。
    沿着镜面,目光落在唇上,鬼使神差般的拿起口红。
    走在林舒雅前面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那是名字叫做达拉的泰国女孩,也是目前为止林舒雅唯一知道其身份的人。
    每次林舒雅出门时达拉都会跟在她身后,好听一点说是确保她人生安全,但其实那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和之前四次一样,达拉停在第二辆车车门前,林舒雅站在距离达拉三步左右所在,等着达拉打开车门。
    今天进入车子时不知道为什么林舒雅的脚有点抖,下意识润了润唇瓣。
    刚刚她在车窗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唇色,比起之前四次都要来得红润,那抹红润印在车窗玻璃里看起来很刺眼。
    弯腰,进了车里,车门关上,车子缓缓启动。
    被黑框眼镜男人称为厉先生的男人坐在后车座左边,林舒雅坐在右边,两个人之间隔着差不多十五英寸的距离。
    车子开出了浅褐色的围墙,小会时间过去就驶在拉斯维加斯最繁忙的路段之一,自始至终男人的目光都落在窗外。
    也不知道是那根筋不对,林舒雅干咳一声。
    那个男人依然不为所动,第二次干咳时已经带有很明显的“喂,我说,还真的把我当成空气来着。”的意味。
    之前四次林舒雅一直都很尽责的扮演着空气的角色。
    第二次干咳成功的让男人转过脸来。
    当他的目光落在她唇上时,林舒雅的一颗心就这样砰砰乱跳了起来,二十四年来她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时刻。
    都怪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在梦里林舒雅发现在梦里和她吻得难解难分的人不是汉克,赫然是现在坐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在这之前的一晚她还和汉克保证一个礼拜之后就回去。
    心里大叫着圣母玛利亚快来救我,呐呐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做解释:空气……车里的空气……
    “口红颜色太深。”目光没有从她的唇上移开,男人冷冷说着:“擦掉。”
    然后,林舒雅听到自己如是回应出:
    “她很讨厌深色的口红吗?”
    几次下来,林舒雅差不多猜到,她现在应该在扮演着另外一位女人,但愿她这次没有猜错。
    林舒雅口中的那个“她”一定有一双爱笑的眼睛。
    
    第23章 /(黑色)
    
    到达聚会场所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从车门打开的那一刻开始,那个男人迅速换了另外一种状态。
    男人们对女人们应有的风度被他展现得恰到好处,拉着她的手进入电梯,很自然的接过她的包。
    林舒雅印在电梯墙上的那张脸唇色回归了之前淡淡的颜色,配合着一双大大的杏仁眼,咋看起来就像刚刚睡醒之后,喝完果汁后忍不住用舌尖去回味留在唇瓣上的甜腻滋味,水水的,润润的。
    即使不久前在车上时,那个男人没有回答关于那个“她”的问题,可林舒雅知道,这次她应该猜对了。
    在那一刻,她在那个男人眼中看到簇簇火焰。
    之后,她乖乖擦掉口红,只要她稍微不合作一点,她就有可能像上次一样被放在路上,那天她走得脚都脱皮了。
    一出电梯,他松开她的手,她很自然的挽住他的臂弯。
    那份合约还清楚的写明,一旦她和他在公共场合中出现时需要注意的是他的几个隐蔽动作:当他手往着衣领时她必须挽着他的手,但他手去触手表时她要脱下外套,当他手落在尾指时,就是她必须附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而他手落在无名指上时,则是她必须低下头来听他说话。
    做最后一项是要面带微笑,前面三项她可以自由发挥。
    一手挽着他,一手提着裙摆,走在琉璃色的走廊上,林舒雅已经没有了第一次做这种动作时的那种尴尬了。
    聚会场所被安排在一家会员制的俱乐部举行,这一次又换了一批人。
    迎上来的是拉斯维加斯的名人杰瑞,表面上是正当商人,实际上专门干那种落井下石的收购生意,把他低价买入的俱乐部高价卖给带着支票簿来到这里的投资商们。
    嗯,历先生在触手表了,手从他臂弯离开。
    他的手落在她肩上,她稍微矮下腰,手轻轻从外套解脱出来,一转身,那件外套已经在他手上了。
    昂起脸,莞尔,他嘴角淡淡扬起,目光从她脸上溜过,把外套交给站在一边的服务生。
    等他手垂落下来时,她的手在半空中找到他的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用相同的频率走向等在一边的杰瑞。
    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还真的把林舒雅给吓了一跳,那一个瞬间,她有种和那个男人相识多年的感觉。
    她演技好,他的演技比她更好。
    林舒雅现在所在的餐厅位于楼顶,全部采用钢化玻璃制作,全方位的旋转设计可以无死角的俯瞰整个拉斯维加斯夜景。
    这也是最受拉斯维加斯商人们欢迎的地方,他们喜欢在这里一边喝酒一边看夜景,一边谈合作计划。
    八人座位上坐着四男四女,林舒雅相信,她和那个男人看在另外六位眼里一定是相处多年的情侣。
    在他那些隐蔽动作的提示下他们显得默契十足。
    嗯,他在作触尾指的动作了,这是在提醒着她需要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了,侧过脸昂起头,他底下了头,嘴唇往着他耳畔。
    本来只是想说一些无伤大雅的话做做样子,结果,嘴一张:你叫什么名字?
    所有的人都叫他厉先生,但这位厉先生到底叫什么林舒雅很好奇。
    没有回应,余光中林舒雅看到他收起了嘴角的笑纹。
    “你告诉我的名字,离开时我不收你的酬劳,就当这个月我给你打义务工。”继续说。
    那位黑框眼镜男可是说了,完事后她得到的酬劳可以让她在拉斯维加斯一年里不用工作,还能过得有滋有味。
    他的动作从尾指改成触无名指了,这是在提醒着她现在轮到他和她说悄悄话了。
    低下头,微笑倾听。
    “我想你现在需要找一个地方冷静一下。”声音很轻,但也很冷。
    说完后他迅速拉开距离,转过头去低声和站在一边的服务生说:“我的女伴需要去一趟洗手间,她方向感有点不好。”
    在服务生的注目下,林舒雅只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个男人还贴心的把她的手提包递到她手上。
    在在场另外三名女人的羡慕目光下,林舒雅加深了嘴角弧度,跟在那位服务生后面。
    下了两个台阶,即将往左拐时停下了脚步,目光往右上角那个方位。
    整整一层的餐厅采用开放性设计,设计师巧妙的用极小的台阶铸造出方位感,右上角区域用深色玻璃遮挡起来,那是餐厅针对一些对于隐私有较严格要求的客人。
    从林舒雅进入到餐厅时,她就感觉到来自于右上方无形的穿透力,自始至终似乎都有一双眼睛透过深色玻璃落在她身上,让她好几次都不自觉的眼睛朝着那个方位。
    近距离看那片深色玻璃,但也只能看到印在玻璃上的人影憧憧。
    不过现在林舒雅没有心情纠结这件事情,她才刚刚从一个男人那里吃到了闭门羹。
    真小气,不就是一个名字吗?朝着右上角处挑了挑眉,左拐。
    到洗手间来的女士有一大半主要任务都是补妆的,手慢吞吞在手提包里摸索着。
    余光中林舒雅看到那双墨蓝色的高跟鞋挨着自己驼色的高跟鞋,墨蓝色高跟鞋主人有着很秀气的脚腕,而且皮肤看起来光滑白皙。
    驼色高跟鞋站在左边方位,墨绿色高跟鞋站在右边方位,从右边窸窸窣窣声的声响中,应该也是中途到洗手间来补妆的女士。
    从包里拿出口红,身体稍微往前倾,让自己一张脸距离镜子更近些,打开口红盖,目光往着镜子。
    那一眼,林舒雅有种头皮遭遇了电流的感觉,就差头发没有一根一根竖立起来夸张视觉了。
    口红还拿在右手上,左手上的口红盖已经从她指尖滑落。
    那一刻林舒雅有种活见鬼的感觉。
    镜子里赫然出现另外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而且那张脸也透过镜子在看着这她。
    如果不是两张脸的主人穿的是颜色不同的服装,林舒雅一定会以为镜子里的另外一张脸是由于自己先天贫血所导致的幻觉。
    脸缓缓转向那个让自己头皮发麻的方位,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一张脸的主人正在补口红。
    补完口红后站直身体,脸转向右。
    两个人又变成了面面相顾,这次不再是通过镜子。
    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嘴角勾勒出了淡淡笑纹,一时之间林舒雅觉得眼前这张脸先笑的是眼睛。
    眼前的女人有一双爱笑的眼睛,林舒雅可以肯定的一点时。
    那是与生俱来的恩施,没有任何一处是化妆术修饰出来的,上帝在她来到这个世界前一定亲吻过她的眼睛。
    你眉角开了,你眼睛笑了。
    有着一双爱笑眼睛的女人声音倒不像她长相那般甜美,又清又透又有点冷:“我把你吓坏了吧?”
    女人说的是英语,听着不像美式的,也不像英式的。
    随着女人的开口,林舒雅发现其实两张脸并没有那么像,如果退去妆容的话,也就在大约在百分之六十的相似程度。
    但百分之六十的相似程度,再加上化妆术就造成刚刚让她毛骨悚然的效果。
    林舒雅发现在她看那个女人时那女人也在看着她。
    女人扬了扬眉,这一举动让她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带着俏生生的味道。
    “那个男人的行为有点变态对吧?不过呢……”女人拉长着声音:“不过因为一张脸长得还可以,再加上很容易让人流口水的身材,所以,他的变态看起来更像是一场让人着迷的行为艺术,对吧?”
    女人丢出来的连串问题使得林舒雅发现,一向伶牙俐齿的自己在这一刻是活脱脱的闷棍,张开嘴:你……
    “你……”女人叹气:“你应该想问我是谁对吧?其实没有必要,知道得越少对于你来说越好。”
    “我……”
    “你们配合得还挺默契的,起码看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女人再次扬了扬眉,转过身去是收拾搁在流理台的包。
    这时,林舒雅知道来自于餐厅右上角处深色玻璃传来的视线并不是她的错觉,真有人自始至终都在看她。
    那个人自于面前的这个女人。
    已经收拾好的包挂在女人手肘处,横抱着胳膊,深深的看着她:“林舒雅,我觉得我们好像有点缘分,代我向林伯母问好,上次聚会时她还和我说我长得很像你,当时还把你的照片给我看,结果没有想到我们居然以这样的方式遇到。”
    发生在短短几分钟里一连串的事情让林舒雅脑子里乱成一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整理出头绪来。
    就只能呆呆看着眼前的女人。
    在她的注视下女人垂下眼眸,微微敛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抬起眼睛:“你走吧,我保证不会有人找你任何麻烦。”
    “我和他签了合约。”这话林舒雅倒是回答得又快又急。
    “合约的事情我来处理。”
    “我……”没有来由的心里一突,从林舒雅口中溜出:“我凭什么相信你?”
    话说完后,林舒雅别开脸去,避开女人的眼神,脸转向镜子那边,那一刻林舒雅明白了,那份合约把她的心束缚住了。
    浅浅的笑声笑开:“我明白了,你可真傻。”
    之后女人没有再说什么,脚步声往着洗手间门那边,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镜子里印着女人的背影,女人在打电话。
    然后林舒雅听到这么一席话。
    “厉列侬,其实你可以直接找我上场,我相信要是换成我的话效果会更好,你又何必那么大费周章。”那女人连叹气声也像她眼睛那般甜美,女人叹着气:“你都不知道你把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惹哭了。”
    林舒雅手下意识间去触眼眶,触到的是一手指的湿。
    “你不是坚信你不会下地狱吗?我觉得如果你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距离地狱越来越近,厉……喂,喂……不要挂我……”之前还提得高高的声线最后只剩下了无可奈何:“你干嘛挂我电话啊。”
    拿着电话的手也跟着垂落下去。
    洗手间里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林舒雅对着镜子发呆,另外一个人背对着镜子。
    片刻,女人回过头来,两个人的目光再一次在镜子里相遇。
    “我刚刚和你的合作对象通话。”
    这个林舒雅猜到了。
    “听说你是做艺术的,这一类人有时候比较喜欢把类似于电影这样的泡沫情感带进生活中,林舒雅,电影是电影,生活是生活,永远不要把这两者结合在一起然后去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更不要给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那个人打电话,告诉她我要那个男人,因为……”
    女人的声线宛如在午夜凋零的玫瑰:“因为已经有一个女人那么做过了,最终她赔得血本无归。”
    没有任何意识回过头去,林舒雅看着另外一张同样苍白的脸,那张脸看着真像陈列在橱窗里的瓷娃娃,被抽中灵魂只剩下一副肖像表情。
    打了一个冷战。
    洗手间响起了若干响动,那响动宛如巫师的魔杖,魔杖朝着瓷娃娃一点,眉开了眼笑了。
    刹那间,俏生生的。
    俏生生的说着:来得可真快。
    
    第24章 /(黑色)
    
    还没有等林舒雅回过神来,洗手间再一次变成空空如也。
    在过去的一分钟里,有几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打开洗手间门,最先推开门进来的给年轻女人戴上假发,假发之后土里土气的眼镜。
    自始至终那个女人都一副乖乖配合的样子,等到一切妥当之后,她乖乖跟在身材高挑的女人身后离开。
    洗手间的门关上。
    林舒雅相信她进入这个洗手间绝对没有超过十来分钟。
    洗手间墙上是《爱丽丝梦游仙境》的彩绘,到处绿油油雾蒙蒙的一片,整片森林被笼罩烟雾缭绕中,彩绘师精彩的技艺使得让人误以为拨开白色的迷雾,就会出现大片的食人花。
    如果不是从指尖传来的冰冷,林舒雅都要怀疑在那十分钟之内的时间里,她是无意间从兔子洞跌落到查理斯笔下的那个仙境。
    那忽然出现、有着和自己相似一张脸的女人是站在食人花上巧笑嫣然的仙子,仙子有点喜欢恶作剧。
    洗手间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衣着时髦的几个女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来。
    如梦方醒,林舒雅拿着包匆匆离开。
    一出洗手间,刚刚在洗手间发生的事情留在林舒雅脑子唯一的讯息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叫做厉列侬。
    让林舒雅略为郁闷的是,她是从一个奇怪的女人口中得知他的名字。
    厉列侬,这个名字第二次爬上她脑子时,林舒雅觉得似曾相识,隐隐约约中似乎有谁在她面前说过。
    回餐厅的走道,林舒雅从玻璃墙那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抹身影在来来回回移动着,看着就像是在打电话。
    周遭一个人也没有,想了想,林舒雅往着那个方向靠近。
    不知道那个男人快速移动的脚步和那位恶作剧的仙子有没有关系?
    嗯,那个男人现在已经有了名字。
    厉列侬,以后她大约可以指名道姓的骂他了。
    借着走道一处凹凸设计,林舒雅背部紧紧贴在凹进去的墙上,眼睛紧紧盯着倒印在玻璃上的身影,耳朵集中注意力。
    隐隐约约中,林舒雅听到类似于“把现在的那批人撤掉,换另外一批。”“让新换的人牢牢记住,哪些场合是她可以去的,哪些场合是她不可以去。”
    从语法判断,历列侬口中的他应该是女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洗手间里的那个“她”?
    即使历列侬的声音有点远,可还是可以听出一些声线的波动,声线和他脚步一样,焦躁、不平静。
    再竖起耳朵——
    “如果……”
    到底是如果什么啊?林舒雅再把耳朵往着厉列侬的方向靠,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眼前。
    深深呼出一口气,今天的人怎么都是一副走路没有声音的样子,刚刚洗手间的那位也是。
    抬头,黑框眼镜下的那双眼睛已经写满了警告,是历列侬的助手。
    最好不要对合作对象抱有任何好奇之心,这项条约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的。
    蹑手蹑脚跟在黑框眼镜男人身后,乖乖坐回到之前座位上。
    小会时间过去,厉列侬也回到他的座位上。
    十点半左右时间,一行人离开餐厅,林舒雅的第五次任务宣告完成。
    三辆车按照来时顺序驶在回程路上,从进入车里之后,厉列侬就收起所有的表情进入冰雕模式状态。
    林舒雅紧紧挨着左边车门位置,乖乖闭上嘴,从车厢里释放出来的气氛提醒着她这个时候什么话也不要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和之前四次一样,厉列侬回到寓所半个小时之后就乘坐另一辆从后门离开,那开进来的三辆车停在较为显眼的位置,寓所大部分房间的灯光灯火通明。
    林舒雅猜那些人之所以这样做是想制造出房子主人在这里过夜的假象,只是也不知道目的何为?
    站在窗前,林舒雅目送那辆载着厉列侬的灰色房产消失在拉斯维加斯的灯红酒绿中。
    那一刻她有很强烈的预感,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站在这里目送他的离开。
    临近午夜之际,林舒雅做了一件事情,拨通了那串四年里没有触及的阿拉伯数字组合。
    等到电话拨通时林舒雅想她一定是疯了,着魔了。
    不然,怎么会主动联系汉克,用一种“我很享受我现在的假期”告诉他最近一段时间不要找她。
    等她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会再联系他。
    不然,她怎么可能去拨打那串被她憎恨的手机号,让林舒雅憎恨的手机号主人叫做林秀玲的女人。
    叫林秀玲的女人是林舒雅的妈妈。
    冠在林秀玲身上的有“旅美华人”“著名历史学家”“坚强的未婚妈妈”“xx爱心组织的创建者”“xx关怀儿童成长协会会长”等等等一系列头衔。
    可实际上这个女人却是挂着羊头卖起了狗肉,年轻时是那些政治家们的床伴,而现在她更是不得了,借着她那些老相好的势力成为西方十大洗钱集团之一的幕后操盘手。
    电波那端的人接手机的速度快得让林舒雅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短暂沉默之后,林舒雅硬着头皮:我,舒雅。
    顿了顿,说:“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我想厉列侬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那些他不能搬到网络上的讯息,所有!”
    在这之前,林舒雅还打过一通电话,那通电话是打给自己同事的,在回程路上林舒雅就弄清楚“厉列侬”这个名字让她觉得似曾相识的来源。
    她的一位同事最近这阶段没少把这个名字挂在嘴上。
    林舒雅和同事通完电话时候后浏览了互联网上每一条和厉列侬相关的新闻。
    这下,林舒雅明白了厉列侬身上的狂妄来自于哪里了,怪不得连林秀玲都敢动。
    1942无政府组织领导人,他和他所带领的几十万人游离于这个世界的体系之外,不受任何公约文明所约束。
    “舒雅……”
    “我最想知道的是关于厉列侬的情感问题。”深深呼出一口气,快速打断电话那边的人的话。
    “林舒雅……”
    “妈妈。”手紧紧握住手机,垂下眼帘:“就当我求你了。”
    之后,电话彼端沉默了下来,小会时间过去,林舒雅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叹气声,再之后那边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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