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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式入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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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作“阿忠”的男人,本名其实叫“纪嘉明”。他默了一下,先说“好”,一秒后又说:“您为什么这么在意他?别人不行吗?”
呼延晴:“别人?”她大笑起来,挑眉问,“你想说,你?”
黑暗中,纪嘉明不做声。
呼延晴嫌弃,笑盈盈反问:“你干嘛又非要把自个儿跟他比?不跟他比,你,”她用悄悄话的气音说,“还是很好玩儿的!”说着,她按灭手机丢到床头柜,招呼道,“别赌气了,今儿赏你,来吧!”
第二天一早,华曼睡醒,摁亮手机看时间,忽然发现她的私人微信有人来加好友。
请求时间是前一夜凌晨2点多,备注是“‘醉九州’二当家的助理”。
华曼呆了一下——她的这个号,只有圈外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知道,这个“醉九州二当家”是什么鬼……诶?等等!不会就是那个“醉九州”吧?
满脑子问号,华曼偷偷看了眼卧室门锁,又犹豫了一阵,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点了通过。
对方立马发过来一句文字信息:“请问您现在方便说话吗?”
华曼一怔,在对话框里输入“您哪位”,想了想,删掉,又输入“什么事”,正要发,对方已经追了第二句话上来:“很重要的事。您方便吗?”
华曼手一停,又下意识偷偷看了眼卧室门。回过来想了想,又把那句“什么事”删了,发出一个“==”。然后,她把手机从振动调成静音,塞进被窝,爬起身,打开门出去。
这是她的住处,但户主名并不是她。这套三室一厅,外部隔音极好,用严昶的话来说,“杀个人都听不见”;内部隔音却极差,不知是否也是严昶的有意安排。
主卧室里,住的是钱幻儿。
华曼过去小心翼翼敲了敲主卧室门,里面传出钱幻儿一声压抑的惊呼。接着听到乒铃乓啷一阵响,有人赤脚飞奔,刹不住车嘭地撞到卧室门上。
接着,门开了一条缝,看到是她,满眼惊恐的钱幻儿还不敢声张。
华曼轻声:“昶哥在?”
钱幻儿顿时放下心来似的大喘一声,猛地拉开门,用一种近乎哭的疯狂笑容摆手:“没,没有……我……”她下意识探头往门外客厅扫视一眼,确定外面除了华曼没别人后,重新大喘一口气,颤抖着笑起来,接着说,“我刚以为是他……嗨,起晚了,对不起啊妞儿,我这就起……噢,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儿?饿了吧?”
她边问边转身回去,当着她的面,飞快脱下严昶给她买的性感睡衣,从里至外一件件穿上便于活动也便于见人的正常衣服。
这些都是钱幻儿的角色和“工作服”,她需要按时在伺候严昶和服务华曼之间转换。
严昶并不常来,突然过来也不会提前说。但只要他出现,钱幻儿没有按照他规定的时间表准备好——上床后完全是他的,到起床点后,她主要是华曼的——他就会大发飙,让她俩都不好过。
所以,今早上她稍微睡过了一点儿,没被严昶撞见,她就像捡了条命似的庆幸,并立即让自己“归位”。
华曼同情地望着她,但什么也没安慰。单是点点头,撒娇腔轻声说:“姐,我今儿早上想吃天桥那家的烧饼……”
钱幻儿顿了一下,眼里透露出明白什么的样子。但她也什么都没说,犹豫着点了点头:“还有别的吗?”
华曼装乖:“你开车去,注意安全!”
钱幻儿:“行。那你得等上一阵儿了,别乱跑啊!”
华曼:“放心吧!”
钱幻儿打仗一样出了门,这是她俩在严昶的威压下培养出的默契。“犯忌”的话,哪怕在严昶不在的时候,也绝不会有人说;遇事彼此递台阶,暗中扶对方一把,没事儿彼此不折腾,也彼此不相欠。
华曼通过猫眼见电梯下去了,便反锁上大门,再冲回卧室里,反锁上卧室,这才从被窝里摸出手机,回了一个“嗯”。
几乎同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
华曼:“呃……喂?”
听筒里传出一个颇有魅力的男音,自称是“醉九州二当家呼延晴的秘书”,接着,他表明来意:“我老板有件小事想要麻烦您——您甭紧张,其实是有几桩小生意想要介绍给您。”
华曼:“这个请找我们公……”
那男秘笑道:“要是能找您公司,我们又何必单独找您呢!”
华曼一怔:“但我没有独立接工作的权力,行程都要通过……”
对方又一次打断:“我们是这么想的,您可以先把事情接下来,跟公司说是在剧组里意外接到的case;然后,反正严昶不可能盯您的每一个工作。尤其像这些小活儿,据我所知一般都是您的助理陪您跑——那么到时候也一样,您挑严昶不方便盯的时机,跟助理出面就行。时间可以您说了算,我们帮您跟甲方去谈。事成之后,除了您和贵公司应得的报酬外,我老板还会有一份专门给您的额外谢礼。”
能得到送上门的工作,对于华曼来说本来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额外谢礼”更是听得她心里一动。她壮着胆小心道:“那您是有什么……”
“要求”二字还没说出口,男秘又打断:“嗯,电话里聊不方便,要不咱们见个面?”
话赶话到这一步,华曼忽然脑中一闪。
对方能打听到她的私人微信,知道她的手机号码,知道她十分缺钱,现在又提出要“见面聊”……说不定就知道她的住处呢!
正常情况下,这可以是一件相当恐怖的事,但事到如今又有点“恐怖”过头了——如果对方真的了解她的所有信息,躲见面怕是躲不过的。
她想了想,试探道:“就在我家楼下,怎么样?您现在有空吗?”
她当然从头到尾没提过她住在哪。
“没问题!”对方的能耐超过了她的想象,说,“10分钟内准到!”
于是,在华曼的助理钱幻儿,开着华曼的车,淹没在二环的早高峰里一步一停时,华曼一身低调运动装,在自家公寓楼下的小花园里,会见了一个自我介绍叫“纪嘉明”的男人;而同一时间,呼延晴亲自开着车,顺着东三环北路,特地从团结湖那儿绕过,并把车停到了段正业公司楼下的小街边。
这个点儿,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每条路都在堵,并且还在越来越堵;可真正赶到写字楼上班的人,还寥寥无几。
她相当悠闲地开着冷气听音乐,戴着墨镜的眼睛毫不避讳盯着车窗外往来的人。就像那些在加拿大、北欧等呆久了的华侨似的,回国后光是看着路面上乌泱泱的人影,就觉得踏实满足。
这栋楼,楼下的景观,楼上的那个办公区,都是她非常怀念的地方。即便现在它们看似跟她无关,但单是看着,呆着回忆,对她来说也是享受。
没呆多久,手机响起,呼延晴看了看屏幕,抬手接上车载。
“阿忠?”这称呼一出口,她便忍不住嘴角上提。
纪嘉明在电话那端窘了一下,还是毫无创意地直切正题。不过这一次,他带来的不是好消息。
“老板,黄了。对不起!”他说。
呼延晴意外:“哦?”
纪嘉明:“我们推给她的生意,她看过之后,就问我,是不是针对戴巧珊。”
呼延晴更意外了:“她怎么知道?”
纪嘉明:“我估计,那几个case,可能姓严那位也在争——您知道的,那人什么都吃;另外,他向来跟宾家大少爷关系也不大对,但实力悬殊,明的不敢来,就来……”
呼延晴抬手摁自己太阳穴,嘴里发出“嘶”的声音打断他:“不说那些,听着头疼——那她不接单,就因为那些合作是宾少祺给戴巧珊谈的?”
纪嘉明:“嗯。”
呼延晴像是猝不及防,呆了一下,笑说:“这怎么可能?”
纪嘉明:“她就说,不想再对不起她。”
呼延晴:“嗯??”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阵,纪嘉明习惯性等着她的下一条指令。呼延晴难以置信琢磨了半天。
演艺圈向来残酷,人们的“抱团取暖”要在“先喂饱自己再说”或是“自己实在吃不着”的这两大前提下,才可能成立。再“铁”的关系,一旦涉及到利益冲突,场面总会很ugly。
这些事,人们早司空见惯了,早已是心照不宣的规则。
实在想不到,华曼跟戴巧珊还能建立起什么相互维护的革命友谊……话说,她不是不久前还因为戴巧珊抢了她的女一,导致她的片酬被斩,同时咖位受到威胁,恨她恨得要死吗?
因吹丝听……
呼延晴发动引擎,把车渡回主道,掉头往回开。同时吩咐待命的纪嘉明:“先这么着吧,再看看。你先回去睡一觉——昨儿半夜完事儿后,就让你去她家旁边守着等时机,累着了吧?”
纪嘉明低声说:“不累。为您做什么都是我的荣幸。”
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在这个区域内很好听。呼延晴闲闲驾着车,这种低声下气的姿态相当对她的胃口,把她一大早遭遇的挫折感抹平不少。
她扯了扯嘴角,无声笑笑,说:“行。我开完会就回来……”
话没说完,她的车缓缓靠近星际酒店,忽然,酒店对面,跟她同一侧的路边,一个令人意外的身影抓住了她的目光。
那人似在寻找横穿马路的时机,脸自然朝着车流方向。令呼延晴意外的,不是那人也看到了她,还认出了她,而是对方原地犹豫一秒后,竟朝她龟速慢行的车走来。
呼延晴:“等一下阿忠——你上次调查清楚的那个,段导的‘乡下亲戚’,叫什么来着?”
纪嘉明:“叫……‘牧蓓蓓’。怎么?”
人行道上的牧蓓蓓这时已走到她的车边,弯下腰敲了敲副驾的车窗,还冲呼延晴扯着红唇笑。
呼延晴哗地锁上车门,顺着车流的速度继续往前开。牧蓓蓓跟了一会儿,在外面先喊“您好”,后喊“姐”,呼延晴没搭理她。车滑过酒店大门后,路面松了些,她头也不回往“醉京城”的方向驶去。
牧蓓蓓被甩掉了,浓妆的表情看不出多少真实情绪。
呼延晴从后视镜里饶有兴味地扫着她的身影,接着道:“她现在在‘星际’,刚追我车呢!你没得睡了,把她给我带过来吧。”
就像错觉——车载音响里,纪嘉明片刻前还颇有几分疲惫的声音,在得到这么熬人的命令后,却顿时来了精神。
“好,我马上!”他说。
第53章 外援
上午10点,纪嘉明带牧蓓蓓来到“醉京城”。
呼延晴的独立办公室在内宾区最深处。说是“办公室”,其实更像一间清幽的茶室。内部装饰从家具文具到古玩字画,一水明代风,兼顾轻简便利与雅致舒适。
客人进门一律换消过毒的棉拖,赤脚是呼延晴的特权。
但当然,这里她并不常出现,只是偶尔来落落脚,看两眼;她打交道的对象,真要聊什么事儿,都拣好的地儿去,谈也是嘻嘻哈哈松松快快地谈——这儿见的,都是外人。
但牧蓓蓓到的时候,为了显得重视,呼延晴还是让纪嘉明看茶、看茶点。招待假装矜持但抓住一切机会东瞄西看的牧蓓蓓坐下后,她还特意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说吧,”她递话给牧蓓蓓,“你找我干什么。”
牧蓓蓓端详着侧坐在对面茶几边,一声不响为她们洗茶杯、洗茶泡茶的纪嘉明,打量着他修长干净的双手,立体帅气的五官和低眉顺眼的神情,她眼里充满了露骨的惊讶和好奇。
纪嘉明坐的是木地板上的蒲团,在牧蓓蓓看来,他的姿态跟跪着也没什么两样。怎么会有人肯干这种工作?他一个月挣多少啊?
正想着,纪嘉明伸长手中的木夹,轻轻敲了一下她面前的杯沿,随后递给她一道严厉的目光。
牧蓓蓓一下明白过来,忙抬眼看向呼延晴。
可她并没有表现身为客人的风度,反而顺势就拿起纪嘉明敲过的那只小茶盅,自顾自举到鼻尖前,挑衅笑道:“不是该您说说,您费这么大劲,找我来这儿干嘛吗?”
呼延晴一顿,表情动都没动,扭开头去。
几乎同时,牧蓓蓓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力猛然一托,她的视角瞬间上升好几个度,跟着眼前一花,脚下磕磕绊绊——回过神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连人带杯子,被刚才还病猫似的纪嘉明拎到了门边。
门被打开,外面站着刚才替他们换鞋的服务员。纪嘉明把她丢给他:“带她出去!”
说着,把她刚才顺手放在长椅上的包拍进她怀里,再抽走了她指间仍捏着的那只茶杯。
牧蓓蓓大惊:“喂喂喂!”
呼延晴办公室的门“嘭”地当她面关上,牧蓓蓓在门口“服务员”的握力中挣扎,大叫:“我错了错了错了!我说我说我说!”
男人握力惊人,二话不说要把她扭走,这时,那扇门重新打开。
男人一看,立刻放开她,重新站回门边墙根下。手帖裤缝,目视前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牧蓓蓓这一次是真的惊讶极了。
她一边理着自己一番折腾后蓬乱的头发,再往下扯扯她缩到腰间的超短裙,挽着包重新来到门边。
里面,纪嘉明在重新烫洗那只杯子,而呼延晴已经窝进她那把一看就很舒服的软椅上,小口啜茶,俯瞰窗外花木葱郁的饭店景致。
牧蓓蓓敲门,没人鸟她。她只好自己推开门,挪进去,自觉换了双拖鞋,不用吩咐就乖乖关上门。
她两边看看,然后热情笑起来,冲着呼延晴的侧影恭恭敬敬说:“我刚……刚是开玩笑,没、没分清场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呼延晴微微转过身,终于回过头来,脸上一点不高兴的样子都没有。还是那么微微笑着,但也不接她的话。
牧蓓蓓有点窘,好想回到刚才有吃有喝有座儿坐的境遇。但她已经错过了,现在只能就这么干溜溜地站着,古时候的下人似的,点头哈腰“回主子话”。
想明白“大势已去”,牧蓓蓓也不纠结什么待遇不待遇了。她脑子飞转,长叹一声,试探着说:“我,我其实是想要来求您,为我评评理……”
呼延晴脸上连根寒毛都没动,一副“你继续吹!”的神情。
牧蓓蓓:“我,因、因为,那天……呃,您跟段导好声好气打招呼,他,他却那么没礼貌,怼了您就走——所以,我想,您二位是不是有什么矛……呃,不!我想的是,您和我,大家都是被段正业恶劣对待的人,对!所以我想问问您,是不是也被他利用了;如果是,我们要不要,呃,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呼延晴就那么笑笑地盯着她,牧蓓蓓自己倒是越说越心虚。到这儿,看着呼延晴生动的假人脸,她已经一个字都挤不出来了。
正紧张待会儿是不是又有很尴尬的收场,不料,呼延晴目光轻轻一抬,越过她,看向她背后稳坐原地的纪嘉明。纪嘉明顺应这一眼,笑了一声。
“过来坐吧!”他说。牧蓓蓓回头,见他在长椅边的茶几上新倒了一杯茶,冲她笑笑,“你的事儿,从头说!”
牧蓓蓓暗暗咽了口唾沫。
她顺从地坐过去,接下来,她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控诉段正业的人品。说到他害她出去以身体为戴巧珊交换资源,害她被所有本来喜欢她的明星们嫌弃,害她众目睽睽下被她妈扇耳光,还害她这么大年纪还在外漂泊、回个家都没有脸面时,她好像要哭出来。
整个过程,呼延晴常常眼睛一瞬不瞬听她说,纪嘉明一杯接一杯给她注茶。
之后,她喝得好饱了,故事也实在编不动了,几次差点培养出的悲情统统转化为尿意,这时,呼延晴终于从椅子里起身。
她冲牧蓓蓓笑笑,下巴一指门的方向:“洗手间在那边。”
牧蓓蓓一愣,忙顺杆抱着她鼓胀的膀胱一路小跑出去。
她当然不知道,重新只剩下两个人的空间里,呼延晴露出一副无言以对的冷笑表情,咬牙道:“个狗东西!满口胡说!”
纪嘉明也笑:“感觉有毒!您怎么打算?”
呼延晴默了一阵,撇撇嘴:“找机会用用看吧!她资质不怎么样,但谁让人家有那么强的作乱意愿呢?”
纪嘉明:“当心反噬。”
呼延晴:“她?哈!就算她敢,渠道是……谁配合她?”
纪嘉明想了想,一副“服了”的表情,点点头。
呼延晴乐:“冲你这脑洞,阿忠,少看点脑残剧!”
纪嘉明:“那您打算怎么‘用’?”
这时,门外传来安保人员的呵斥:“等等!”
显然,那位放完水回来了。
呼延晴若有所思回答纪嘉明:“你难住我了。”
纪嘉明微微笑笑,坐回蒲团上,冲门边放话:“进来吧!”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景笛和耿雪他们档期太满,前一夜“宵夜”过后就相互告别各奔东西了,因此,段正业只用单独送戴巧珊到机场,过后再自己打车原路返回。
青色天空飘下小雨,段正业在微震的车后座一不留神睡着。忽然看到一个可疑的黑衣人,手里藏进一把匕首,两眼盯着《今天超开心》舞台上的戴巧珊。段正业着急冲上前,黑衣人却突然一转身,将雪亮的匕首朝他捅来……
锐痛穿胸,段正业猛地一震,手脚分别敲到车门和底板。
前座的司机师傅从中央后视镜扫他一眼,说:“嚯,做噩梦了?”
段正业没有回答。他的视野里,血红色叠加厚重的暗黑,过了好一会儿才消退。
司机又扫了他一眼,笑呵呵说:“小伙子,你人这么光鲜亮丽,风度翩翩地,结果上车一仰头就能睡晕过去,车子一磕绊又噩梦醒过来——光看外表,都没人信你压力这么大……”
想必是个寂寞的职业,司机师傅一看环境合适,便自顾自开了话匣;而段正业,睁眼就把刚才的梦抛到脑后,因为一大波工作的事挤到了眼前。
没有立即回京,是因为接下来半个月,他还有其他在湖南、浙江、江苏等地的“情谊卡”要打。毕竟除了“此情”,他还有别的戏要跑要舔;除了戴巧珊,他也还有别的艺人要去助阵。
在那之前,就在这座城市,他还得在原地逗留两天。
前天从北京出发时,心系戴巧珊的状态,他跟公关部的交接出了点问题——给《今天超开心》团队和合作媒体的记者们准备的礼物,落了一箱在公司,他却完全没发现。等到了这边后,几支团队一见面,人们纷纷拿出手信,他囧了——开箱发现自己带的都是些印了公司logo的纪念品,值钱的,一件没在!
眼看景笛耿雪他们,带着自己乌泱泱的助理团队,一个发卡地亚的钱夹,一个发LV的手袋;他呢,说是“亲自带戴巧珊的老板”,难不成真的要郑重其事双手递logo?
就在焦虑的时候,戴巧珊又一次给了他惊喜。她变戏法似的拖出来几只清清爽爽的纸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包装精美的McQueen围巾。
这礼物档次,跟景笛耿雪他们比起来,不输人更不输阵。当然顺势把段正业的围给漂亮地解了。
他们仨的礼物一贡出去,场子就像被火给点了似的。
各资源方一嗨,不但高高兴兴地收了段正业“跟McQueen配套”的“破烂纪念品”,逮着机会还总会猛夸段正业,“你们公司,作品质量好,做人更没得说!实在!”,更有无数声音开着玩笑“质问”段正业,“怎么这么亏待我们珊?全场艺人,谁跟她似的,什么事都没人帮?”。
段正业把这些话都当蜜糖,回想起来也满脑子都是甜味。
不过,虽说戴巧珊之前坚决推了他新给她找的助理,他也确认过,她现在的8小时工作安排而言,一个人呆在剧组里的确问题不大;但一出剧组接别的工作,尤其跟其他艺人扎堆时,还是得有人帮衬才行。
可是,也因为戴巧珊的周到,这个卫视的甲方爸爸对“正业影视”另眼相看。他们主动跟他提,要是有其他合作可能,可以多聊一聊。于是,段正业临时改变行程,准备再下点本,为公司将来的其他可能铺个路。给戴巧珊配备一个团队的计划,得稍微缓缓。
嗨,要早知道小珊这么给力,他又何必那么放心不下……只不过,好像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这么一想,意外地,那个黑衣人的形象蓦地闪过他眼前。
段正业呆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把黑衣人从脑中驱散。开玩笑呢嘛,那不是梦吗?——刚才在想的是,小珊这几次出来,好像总有什么地方不寻常……哪儿呢?……
“小伙子,名品街到了啊!”
出租车司机回头,唤回段正业的魂。他道着谢下车,市井的天光和热闹暂时冲断了他的纠结进程。
一头扎进名品街,段正业搜寻着跟他们公司有友情价合作的几个品牌门店。都是大牌,很快就找到一家。他脚步踏入店堂内,下意识地,目光掠过柜台里那些金光闪闪的小物件……旁边的价格牌。
莫非是钱?
对了,她送的礼物没问公司申请,甚至没跟他提过。全部动用她自己的钱?她哪儿来的钱?又什么时候这么舍得烧钱了?嗯,不对,不是这个原因……话说回来,她又是什么时候学会那么自如地应对媒体的呢?
才过半天,段正业不久前打心底为戴巧珊自豪的劲儿,好像统统变了。
这天剩下的时间,除了办正事外,他一有机会脑子就会转到这一系列“意外的惊喜”上。而且问题越问越多,越问越乱,心里也越问越没底。
好容易拿着经销商给他挑好的礼物回到酒店,段正业的脑子几乎要宕机。
公司群里忽然一片闹腾,众人都在艾特他,嚷着叫他赶紧上网,却又什么都不说。
段正业懵懂翻开电脑,好死不死,就在“桌面”点亮前的一瞬间,在笔记本黑色屏幕的反光里,他竟然又想起那个黑衣人帽檐下雪亮的眼睛。
第54章 灯下黑
段正业并不知道,回北京的飞机上,戴巧珊并不是“独自一个人”。
他更不知道,他偏心给戴巧珊订的商务舱,邻座这位黑衣黑裤、黑棒球帽黑口罩,打扮得像没带妆的低调明星、又像犯了案的流氓似的小哥,其实就是他潜意识捕捉到的“黑衣人”本尊。
他就是戴巧珊的“暗经纪人”宾少祺,跟着他们走完了《今天超开心》之行的全程。
一上飞机,宾少祺就把戴巧珊赶进靠窗的座位,从自己背包里掏出一堆耳塞眼罩颈枕腰垫之类,一样样给戴巧珊“安”到身上。戴巧珊不敢反抗,但看旁边的空乘,表情相当精彩,似乎就要脱口而出“您怎么不自个儿带张床上来?”。
宾少祺很受用对方那惊讶的神情,一翻口罩上的眼睛,淡淡丢出两字:“毯子!”
他这种二五八万的样子,其实在戴巧珊面前也是常态。但在这种场合,戴巧珊忍不住替他害臊,显得他像那些故意在公共场合,为难服务人员以获得优越感的脑残似的。
因此,她假装自己注意力下线,默默背过身去。
但显然,空乘见过不少大场面,根本没放在心上,很快拿来了宾少祺要的东西。
戴巧珊听到她细细的声音说:“宾先生,这是您要的毛毯,为您准备了两条。”身边微风一拂,像是两人交接毛毯的动静,接着,又听那空乘继续道,“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乘机用品,一整套耳塞眼罩颈枕腰垫,想要拖鞋或地板袜,我们也有。希望您在照顾戴女士的同时,也能享受到我们的照料!”
宾少祺默了一下,戴巧珊听到他不自然地咕哝:“嗯,谢……”
道谢尚未完成,那位继续笑盈盈说:“都是消过毒的,您放心使!”
宾少祺:“……嘿,杠上了是吧?”
空乘一再俯下身,回回带下来一股甜甜的香风,她说:“我叫甄臻,本次航班如果服务不周,欢迎您投诉!”
宾少祺:“……”
他像冷不防被人打了一下的老实人,呆了一下后,便在戴巧珊身边撑起身转来转去。似乎企图找人寻求共情,叩问公理何在。
然而,这一片8座舱位,乘客就他和戴巧珊两个。现在戴巧珊假装断电了,宾少祺的委屈无人能诉。几秒后,他叹了口气,朝一边儿没脾气地说了句:“消失!”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应他的吩咐“消失”,反正宾少祺扭头就扯过一条毯子,把戴巧珊裹得像个木乃伊。
尽管椅背还不能下放,困意却随着暖气袭来。宾少祺扳住她的肩,让她放松,接着丢来一个字:“睡!”
前一夜跟着大部队嗨到凌晨3点的戴巧珊应声睡着。
可是也没能睡多久。飞机刚一飞稳,宾少祺自嗨的声音就吵醒了她。
戴巧珊拨开眼罩,只见宾少祺唰唰刷着手机,边刷边雀跃;见她被抖醒,他干脆用手肘捅捅她,让她坐好。然后,他把屏幕凑到她面前,给她看那一条接一条关于她的娱乐报道。
“一小波流量靠近!”他乐呵呵地说。
戴巧珊看他指点的界面,呆了一下:以“戴巧珊”为关键字,搜索结果光标题就出现了好几页!看报道时间,都是这几天新鲜出炉的。
前几页标题几乎各不相同,这跟以前段正业搜的时候,最多出现半页的结果、且条条都是在正文里提一句“《白球鞋和花裙子》领衔主演”有多么大的差距!
宾少祺挨篇看,挨篇评论。
“这条特么谁写的?也太水了!记一笔!以后不跟丫合作!”
“这条还行……嗯,照片儿弱了点儿,这个角度,怯了吧唧的!回头找他!”
看到一篇“知情人爆料,江凯旋戴巧珊假戏真做”的时候,他一拍大腿,大笑起来,指给戴巧珊,兴奋说:“这个怎么样!靠,这个写得不错!是那个丫头,你还记得吗?‘七月半’那天见的那个小记者!哇……我哥要看到,会不会弄死我!”
说是这么说,他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
戴巧珊跟着有些激动,也感激,但不知为什么,这种激动很快凉了下来。尤其在宾少祺一条条往下,翻到关于她的“词条”时,里面的生日和年龄,让她有了更强的抽离感。
是她吗?好像是。
无非是每张照片都挑过角度,展现了她最好、最符合“无害且灵气”的那些设定而已。名字、出演的经历都是她的,她不该感到不真实。可那“23岁”和连月份日期都改过的生日,又属于谁呢?
宾少祺扭头看看她:“傻啦?”
戴巧珊指指那条词条,轻声说:“这个,段导会不会看到?”
宾少祺:“看到了又怎么着?噢,你就说你自己改的好了。”
戴巧珊摇头:“他不会信。”
宾少祺毫不在意:“多说几遍不就信了?延长你在演艺路上的生命线,不也是他追求的吗?这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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