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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温柔饲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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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却有人独立于这世外。少年白衣黑裤,脊背挺直的站在人群外围,以青葱草绿为背景,一改清冷矜贵的气质,唇畔噙着的笑意略染几分温和。
  司浅冲他招手,扬声道:“阿砚。”
  沈知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平静无波的眸底波澜乍起。
  秦砚在司浅身侧站定,微微笑了下,“你好,我是秦砚。”
  沈知周表情微变,终于见到了——那个所谓的南城秦家的少爷。
  之前在S大校园见到他,司浅炫耀似的握着他的手,他只顾司浅早恋会影响考试,唯独没有仔细观察她身侧的人。
  直到,司浅平静的问他,如果他是秦砚,你觉得爷爷还会阻止我们在一起吗?
  如她所说,生于这种家庭,自小便能看透一些事情。上流社会讲究的门当户对,简而言之就是借另一股权势稳固自己在某领域的地位,而这种事情,司家爷爷最喜欢做。
  恰赶上照清寺开斋,小沙弥将他们引入斋堂,低矮的木桌围坐不少人,手里捧着素面碗,面容虔诚。
  阳光由狭窄的门缝内泄入,于古木桌上打下柔和的光痕。
  司浅收回视线,在空桌前落座,“阿砚,你信佛吗?”
  秦砚没有立刻回答,措辞三番后开口,“信则灵。”
  似乎是预料之中的答案,司浅没表露出惊讶,这话倒是让沈知周一时迟疑。
  半晌,他忍不住疑惑问,“你是唯心主义者?”
  秦砚淡淡笑开,手指屈起轻叩着几面,摇了摇头,“称不上。”
  “你竟然觉得一个学理科的学神是唯心主义?”司浅长叹,靠近他轻声说了句话,“被物理摧残三年的人,都不能再以平常人的眼光去衡量了。”
  沈知周极少见司浅如此认真的表情,笑出声,猛然感觉对面落下道炙热的视线,抬起头,与秦砚四目相对。
  无言,是气场的碰撞。
  沈知周撇开视线,自甘认输。
  小沙弥说素面要等半小时左右,司浅的耐性不好,打算先离开去外面看看风景。秦砚自然是跟着,留下沈知周自己在斋堂等面。
  司浅被秦砚拉着手腕,避开人流,拐进寺院中堂,“去哪啊这是?”
  他脸上漫不经心,眸光却是湛深无比,深深凝视她片刻,伸手把她圈紧在怀里。
  司浅心跳漏了一拍,身后抵着墙,生怕有沙弥经过或者冲撞佛缘,“你这是……”
  秦砚的唇覆下来,把她的话堵死在喉咙里。
  并不是唇瓣的互相接触,他的力道极大,左手托住她的后脑,寸寸紧逼。独属于他的气息铺满她能感知的全部范围,甚至有内渗入骨中的强势。
  片刻之后,司浅回神,用力推开他。
  他抿唇不语,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圈住她的手没有收回,反而是埋首至她的脖颈,声音低沉,“浅浅,我吃醋了,你没看出来吗?”
  言罢,难能自抑的笑出声。
  司浅愣怔,不敢相信这句话是秦砚亲口所说。
  他的脸紧贴她的肌肤,鼻息铺洒在她颈项上,“是真的,看见你和沈知周动作自然,举止亲近,我很不开心。”
  接着,他抬起头,与司浅十指相扣,细致的打量她的表情。
  “我……”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支吾几声后把心底想法全部交代,“我和沈知周境况相似,喜欢的,不喜欢的,任何情感都是迫不得已……”
  “所以,你觉得你们是同病相怜?”
  “算是啊。”她无辜的颔首,妄想挣脱他的怀抱,“阿砚,会冲撞佛缘的,你不是说信则灵吗?”
  他没有继续为难她,刚刚那个吻早平息了他的薄怒,放开桎梏的手臂,负手站在她身前,眉梢眼角皆是笑意,“信则灵,不信则泯,之前我相信这句话,但现在我只信你。”
  司浅眨眨眼,心里想既然秦砚说了这么温情脉脉的话,她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
  然而,思绪被乍响的手机铃声打乱。
  秦砚垂眸,看见来电显示,薄唇抿成道紧绷的线。
  想杀人的眼神。
  “我接个电话。”司浅扬了扬手机,当着他面接起,“喂?”
  “那个,司浅,刚刚酒店经理联系我说二十八层整层被盗窃。”沈知周的口气有些急,“快回去看看有没有丢东西。”
  “好,那你等小白哥来接你?”
  “嗯,你们先走吧。”
  收线,他们靠的近,司浅不需要再复述一遍。
  …
  好在贵重的物品都锁在行李箱里,司浅仔细检查几遍后发现只有搁置在桌几上的腕表被拿走。
  经理抱歉道:“这次是我们酒店的失误,我们会尽快给您办好新的入住手续,安排新的房间,给您造成的损失我们会尽量弥补。”
  “腕表有特殊的意义吗?”秦砚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沉声问。
  司浅冲经理微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怀,随后轻靠着秦砚,来回奔波让本来就轻微晕车的她略感不舒服,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出门着急,随便拿了一块表,没什么特殊意义。”
  经理走进电梯,心下感慨这世道通情达理的顾客不多了,差点感动到泪奔,“我带你们去办理新的入住手续。”
  秦砚却冷声拒绝,“不必。”
  言罢,按下一层的键,未等经理反应过来,电梯至一层停下,秦砚修长有力的手臂护着司浅走出来,背影孤倔颀长。
  直到电梯门自动阖上,经理才想起在哪见过这少年。
  去年南城慈善晚会,他作为工作人员有幸临场,明今工程负责人携子前来。
  不会有错的。
  那清冷矜贵的少年,让人只一眼便难以忘怀。
  …
  招来的士,秦砚报上地址,并非军区大院。觉察到司浅的疑惑,他主动开口解释:“我搬出来住了。”
  她微怔。
  “家里有个规矩,十八岁之后,就是成人了,该有个独立的家。”
  司浅缓缓舒了口气,“谁订的规矩啊,这么严格遵从。”
  秦砚勾唇,目光是一贯的寡淡,“我家爷爷。”
  “倒像是老辈人的想法。”
  车驶入今年新竣工的怡心苑,司浅之前在吴姨收回来的传单上见过,欧式花园洋房,还请国内有名的风水大师来看过,地段极好。
  门外的牌子上仍挂着风术大师明晃晃的名字。
  “阿砚,请风水大师来看地段,也是信则灵?”她挑起眸光潋滟的桃花眼,眼尾蕴着淡淡的桃色,摆明是为难他的模样。
  他笑,信步向前,微俯身逼近她,“我不是说过,只信你了么?”
  他的脸部轮廓在夕阳的映照下愈发深邃立体,再加上抹痞气的笑,司浅握紧手心,心底渐渐升腾起的温度,荒火燎原。
  无言的撩。拨。
  电梯停在十八层,秦砚打开门,下巴微微抬起,示意她先进去。
  装潢是北欧的温馨风格,司浅随口问道:“是阿姨选的装修风格?”
  秦砚嗯了声,把行李箱搬进侧卧,顺便打开窗户通气,“去我房间衣柜把被子抱过来。”
  “哦,好。”
  主卧的色调与其他房间大相径庭,黑白灰三种色有规律的交叠,房间打眼望去,稍显空旷,一张双人床和单人沙发算是最占空的家具。
  司浅打开衣柜门,没有看见多余的被子,倒是有内置抽屉,她刚要伸手拉开时,秦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里面的东西,你确定要看?”
  声音极淡,隐隐含几分笑意。
  “什么……东西?”她缩回手,对上他温和的视线。
  他循序善诱,“一般你藏得最隐秘的衣物是什么?”
  司浅脱口而出,“内衣啊。”
  秦砚随意的弯起嘴角,承下她想杀人的表情,无辜的摊手,“是你自己说的。”
  司浅愤愤转身离开,只不过藏不住红到滴血的耳尖。
  …
  司浅累极,睡了一会,再睁眼,夕阳已敛去最后的光辉,黑夜悄然而至。
  揉着惺忪的眼走出门,客厅仅开了盏落地灯,秦砚盘腿随意的坐在地毯上,膝上摊开本书,电视正无声的播放一部老片子。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一向寡淡清冷的目光突然有了温度。
  “醒了?”
  他起身,踱步至吧台,倒满水递给她,“温的。”
  司浅抿了抿干涩的唇,接过杯子,一口一口的喝完。
  “你在看什么?”她凑过去,发现他手里是全英文的读物,苦恼的扒了扒头发,“你看这东西,不会郁闷到秃头吗?”
  “这是S大张教授推荐读的书,因为我是提前批,入学后所学的课程与他们不太一样。”他阖上书,扉页是烫金的花体字母。
  “怎么不一样?”
  他声音不急不缓,吐出的字清晰,“全英文教学。”
  司浅咬了下嘴唇,坦然道:“苦了你了,孩子。”
  他狭长的眸子眯起,摄人魂魄的俊美,长臂揽过她,“那你要补偿我一下吗?”
  他最近好像特别喜欢抱她。
  司浅笑,没答,也没别的动作。
  不知是谁压开了遥控器的音量开关,胶片电影放映的画面并不能与今日的清晰度相比,然而旖旎温情的亲吻声却是清晰入耳——
  《乱世佳人》
  影片长达四个小时。
  正播放到男女交缠的戏码,费雯丽那张颠倒众生的精致面容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司浅挽紧束住的马尾,掩饰尴尬,“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补偿你。”
  话说完,视野突然天旋地转。
  她背后是柔软的地毯,双手紧环着秦砚的脖颈,感受到他温热的手掌小心的触碰到腰部敏感的肌肤,引起微颤。
  他目光清明,手下的举动却让她眸底氤氲上一层水雾。
  “唔……”
  略凉的唇舌压下来,夺取掉她的气息,身体逐渐发烫,司浅攥住最后一丝清醒,“阿砚……”
  他没有停住。
  司浅身体绷紧,抬头承下他掠夺性的吻。
  ……
  几乎与电影内的激情戏同时落幕。
  秦砚坐起身,整理好她身上的衣服,指尖触及到她发烫的脸颊,弯了弯嘴角,“怪只怪你太过美貌,我,情难自禁。”
  好一个情难自禁。
  她攥紧手,平息下急促的喘气声,“为什么不继续?”
  “我是个传统的人,最好的当然是要留到最合适的时候才能享受。”他叹一口气,拢了拢她的头发,“而我们还不够成熟,未来变数太大。”
  这是他的爱情,坚定不移,带着足够的信念,热烈且沉重。
  

    
第46章 chapter46
  直到住在一起; 司浅才真的晓得什么叫老干部的生活习惯。
  秦砚早上六点起床去晨练,顺便买早餐回家后叫她起床,厚重的曳地窗帘遮住熹微晨光; 司浅睁开眼看到的是他脖颈上挂着条灰蓝色毛巾; 刚冲洗完,打的极碎的发丝贴在前额; 说话时,喉结一滚; 是种别样的撩拨。
  秦砚缓步踱至窗前; 将帘布拉开; 刺眼的光线霎时泄入,她不适的用被子捂住头,咕哝几声缩去床的最里侧。
  “我再睡一会……就一小会。”
  “快起床; 你今天不是得去帮西倩吗?”秦砚的口气不容商量,拽住被子一角,直接把她整个身子拖过来。
  她仍阖着眼,没有半点要起床的欲。望。
  秦砚无奈的扶额; 话里隐隐藏着几分威胁意味,“要我掀你被子?”
  司浅缩成鸵鸟,裹紧被子; 岿然不动的躺在床上。
  这副模样落到秦砚眼里,无疑是无言的挑衅。
  偌大的房间内寂静到仅留下她规律的呼吸声,司浅睁开眼打算瞧瞧秦砚是不是真的无措到狼狈离开。
  结果,抬眼撞上他戏谑的目光; 视线被湛深的黑眸牢牢攥住,他微歪头,身后是宏大的晨间光幕,柔和的光线将他的身形轮廓镀上层淡淡光晕。
  他勾起唇角笑道:“不装了?”
  司浅瞬间感觉后背汗毛冷竖,低头认错,“我错了……我马上就……诶你——”
  按照惯常的套路,只要她低头服软,秦砚不会再计较。
  然而。
  “晚了。”
  音质低沉的话先入耳,紧接着身上一凉,司浅的动作没他迅速,仅抓住被子角。
  白皙的身子暴露在空气里。
  彼此都愣住。
  秦砚眸光沉下来,“平常都这么……穿?”
  司浅趁他不备,连忙抢过来被子裹紧,别扭的撇开眼,有种被看光的窘迫。
  “你觉得是我故意诱惑你?”她瞪大眼,眉梢却挽上羞赧,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红霞。
  他单膝支在床上,俯身靠近她几分,手指钳住她的下巴,眸底有清晰的笑意,附在她耳畔说了句话。
  言罢,放开手,站回到原地。
  司浅立刻裹紧被子,根本不敢相信刚才的话出自秦砚之口。
  她闪躲着目光,话语也不自觉的生硬起来,“你出去,我换衣服。”
  他笑了笑,“那我先去准备早餐。”
  等秦砚阖门离开,司浅下床走至落地镜前,映出纤细的身影——修身吊带勾勒出上身轮廓,腰线流畅,马甲线若隐若现,睡裤则是极短,堪堪遮住半个大腿。
  她平时当然不这么穿,司老爷子把她气得不轻,收拾行李的时候忘记拿睡裙,反正就她一人住酒店,索性把打底衣物当睡衣。
  根本没料到今天会有这么一出。
  思及刚才秦砚附在她耳畔所说的话语,脸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热度又腾地烧上来。泄恨般的攥拳打在身侧的墙上,羞愤到极致让她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至理名言抛之脑后。
  ——什么叫“你穿或不穿,于我看来都一样”?
  配上他嘴角的笑,真是活脱脱一痞子。
  秦砚吃完饭后一直在看报纸,社会版面。
  司浅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完,兴致缺缺的抽过本杂志看,发现杂志主笔以极深刻的笔调揭露秦煜的家族身世,全然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一句话概括为“某房地产商私生子,不得家族宠爱,单枪匹马挑战娱乐圈”。
  秦砚淡淡睇过来视线,从她手中抽走杂志,扔到置物架上,“别看这么没营养的东西。”
  “你这护短护的,我都有点怀疑你是不是恋哥了。”
  他阖上报纸,手指曲起轻敲着桌面,语气些许探究,“……吃醋?”
  司浅抱拳,称得上江湖道义的作揖,“兄弟情深,吾辈不敢。”
  …
  打算好的毕业旅行因为要帮于欢带学生,华丽丽的泡汤。乔西倩在怡心苑正门等她,手里提着训练服,无聊的摆弄手机。
  看见她出来,扬手抱怨道:“你真慢啊。”
  司浅脚步轻快,斜挎着包,承下她的埋怨,“下次我快点。”
  说完,两人笑出声,西倩挽着司浅的臂弯,“真怀念高一的时候刚进舞团的时候啊。”
  司浅停下脚步,轻轻叹口气,“嗯,我也是。”
  在后来的后来,有人采访青年舞者司浅,“在舞蹈生涯中,最令你难以忘怀的是什么?”
  她伸手将落至额前的碎发别至耳后,露出平静的侧脸,脑海中隐隐浮现出十七岁的冬夜,至交好友站在路灯旁,臂弯里挂着用来装舞蹈服的袋子,凛冽的风将她的手指冻得通红,而她却仍旧等在原地,看见自己出来,扬起手,埋怨道:“你真慢啊。”
  是那群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于欢请了婚假,仍记挂着新高三学生的课程会落下,小学弟王芃顺口一提,“不如让司浅学姐和西倩学姐来教?”
  市一中今年的艺考成绩名列前茅,因此,暑假想来市一中舞团训练的人数大大增加。
  于欢索性从学校外寻了处舞蹈教室,作为训练场地。
  司浅和西倩赶过去时,屋内的人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素质训练。
  “这架势,是要赶超我们这届?”西倩打趣的换上练功服,“今天我来盯芭蕾形体?”
  “好。”司浅活动了下脚踝,这几天没有专门的训练场地,只能借窗台等地临时压腿拉伸。
  西倩瞧见她这副正经的模样,心下暗叹,这跳舞的冲动是怎么保持如初的?
  小学弟瞧见他们两个进来,招呼着众人,“学姐好。”
  有二中的同学之前只闻其名,没能亲眼见过她们两个,小心翼翼投去打量的目光。
  西倩长相偏柔和,司浅则是明艳,两种不同美的冲击。
  王芃拿手肘捣了下身后的男生,“你的眼神是想把我这俩学姐吃掉?”
  随后,不紧不慢的道来,“这俩都有主了,你们别想啦。”
  众单身男生哀叹,果真还是要看缘分的。
  西倩指导他们形体,司浅便独自靠在横木上做拉伸,阳光安静的跃入,铺在木质地板上,整个房间明亮,颇有青春气息。
  西倩趁他们休息的空隙来找司浅,发现她一脸凝重的盯着自己的脚踝,疑惑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司浅摇头,掩下心中的不安,“没事,好久没做训练了,不太适应。”
  “这不,害怕你开学不适应,于老师给你这个天天往舞蹈房跑的机会,”
  “您心态真好。”
  ……
  离一天的训练结束还有二十分钟。
  司浅正单独纠正一个女生的动作,表情认真,丝毫没有被教室内突然喧闹起的声音干扰到。
  “我观察了你这个动作很久,有可能是从小形成的惯性让这个跳跃的动作不自然。”
  女生颔首,目光落至人群身后。
  司浅捕捉到她几秒钟的失神,稍显不悦的皱眉。
  女生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低声说:“学姐,刚刚进来一个超级帅的男生,一直在看你。”
  她闻言转头,目光落至那沉静清隽的人上身,有些愣怔。
  室内存着微妙的气息。
  西倩捂着嘴笑,能让浅浅露出这般表情的,除了秦砚,世上估计没有第二人的存在。
  “司老师,大概还有多长时间结束?”他缓缓笑开,片刻后,添上句,“是不是影响到你教课了?”
  王芃那帮子一中的学生自然认得来人是谁,“学长你是来接浅姐回家的?”
  “算是。”他答得模棱两可,绕过人群走到司浅身前,重复刚才的问题,“还有多长时间?”
  即便被他突然出现弄得不知所措,她还是要尽量保持在学弟学妹面前的形象。敛起外漏的情绪,指着身后的座位说,“还有十几分钟,你等我一下。”
  他应言,“好。”
  小姑娘们时不时投去好奇的目光,西倩凑近司浅咬耳朵,“我看啊,就不该让秦砚在这等,这一帮小姑娘心早飘了。”
  司浅咬了咬下唇,万分纠结,“难不成之前我每次见他,也是这幅春。心荡漾的表情?”
  “人贵有自知之明,浅浅,我佩服你。”西倩深深看了她一眼,郑重的点头。
  换完衣服,司浅挎上包出来,西倩那丫早跑的没影了。
  秦砚缓步过来,摸了摸她柔软的发,“可以走了?”
  司浅自然的挽上他的手臂,路过的几个学妹侧目和她道别,一一回复后,问他:“怎么突然来找我了?今天早上也不说一声?”
  他眉眼间含着笑意,声音清淡,“想起来你要和我住那么一段时间,为了避免今早的事故重演……你需要一件合适的睡衣。”
  司浅窘迫无比,“你还敢提这件事?”
  两人的谈话与相处模式,是他人无法介入的亲昵。对司浅仍抱有幻想的几个人纷纷摇头,表示无法与秦砚抗衡。
  国贸大厦三层的家居专区,此时的人并不多,司浅平常有固定光顾的店,挑选衣服没有选择恐惧症,随意的选了件白色衬衫款的家居服,撑开给秦砚看,“满意吗?”
  “……你喜欢就好。”
  被欺压这么久,司浅挑眉,趁机反击,“穿给你看的,当然是你喜欢才可以。”
  秦砚眸光深沉,凝视她几秒,不紧不慢的回驳:“我该说的,今早就说了。”
  司浅觉得他隐隐有想再重复一遍的念头,身侧还有导购小姐站着,司浅脸皮薄,甘拜下风。
  …
  两人走出大楼,已经是华灯初上,夜幕低垂。南城的繁华在夜晚才逐渐显露,司浅爱这座城的古老,爱这座城不显露于表的繁闹,它低沉且内敛,盛满她所有的回忆。
  或许是因为脱离了未成年和所谓的学校管制,司浅握着身侧人的手,格外用力。
  像世上无数对情侣那样,漫步,亲吻。
  他感受到她加重的力道,启唇,“心情很好?”
  “还不错。”
  她轻柔的话语被一阵机车的轰鸣声打断,急速飞驰的黑影渐渐缓慢下来,最后停在人行道旁。
  他忽然问:“想知道坐在机车后座能看到什么样的风景吗?”
  司浅略顿,慢慢点了点头,“想试试。”
  “好,满足你。”他牵着她的手,信步往那停住的机车走去,隔着不远,扬声道,“又被我逮住了,嗯?”
  那骑车的人摘下头盔,露出清秀的一张脸,眉眼间全是哀怨,“秦砚哥,每次我做点什么亏心事,怎么都能让你给抓住?”
  司浅记得他,宋家的小少爷。
  秦砚微微抬了抬下巴,“这车借我骑一次。”
  “???”他一脸惊悚,“你不是不玩了吗?”
  “怎么,不想借?”他没有回答他的疑问,眼风捎带锋芒,“上回你相中的那辆车,归你。”
  那可是秦砚之前的宝贝啊,宋小少爷不淡定了,“哥,真舍得给我?”
  秦砚淡淡一笑,“你不也说,我不玩这个了,哪有舍得不舍得的。”
  直到钥匙交到秦砚手上,司浅接过他递过来的头盔,心里才紧张起来。
  他轻易看穿她的心思,“搂紧我,别掉下去。”
  夏日的风是散不开的燥热,浸在沉静的夜色中,他的短发低垂下,侧脸轮廓添上几分桀骜不驯。
  并非生来便成熟沉静,他亦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据他亲口说,是段叛逆无比的历程。
  机车的轰鸣声再次响起,耳畔的风猎猎作响,车身呈放出的箭融入车流,车速加快,司浅紧紧环着他的腰身,沉声问:“如果给你个机会,你会不会选择变回过去的你?”
  过去的那个,桀骜不驯,不为规矩条例束缚住的,少年。
  而非,知礼守矩的秦家二少。
  

    
第47章 chapter47(修)
  行驶过滨海大道; 车尾甩开漂亮的弧度停至路旁,风扬起秦砚额前的发,露出饱满的额头。
  逆着路灯洒下的光让他的侧颜稍显暗淡。
  唯有那双深邃的眸; 亮的惊人。
  “谁都回不到过去。”他淡淡说; “包括我。”
  司浅不知怎么,竟从他这话里; 听出了几分憾然。她忽然觉得胸口发疼,抬头对上他那双清冷的眼。
  霎时间; 心像是被钝器狠狠的剜下一块来。
  司浅跳下机车后座; 将头盔摘下后顺势扣到他头上。
  秦砚攥住她的手腕; 拧眉,“带上,不安全。”
  “不要; ”她眉眼间净是执拗,挣开他的手,“阿砚,你的表情让我……心疼。”
  秦砚紧抿着唇; 单腿撑地,隔着头盔的挡风玻璃望向司浅。
  没有像往常般脊背挺直,她微微弓着身子; 眼眶被江畔的风吹得发红。
  他低叹口气,摘下头盔挂到车上,拉过她的手,借着身高的优势于她眉心间落下一吻。
  与司浅额头相抵; 他轻声道:“浅浅,你是不是喜欢昨日的我,胜过今日的我?”
  “……”
  过去的秦砚有着她不知道的经历,她不知他是如何蜕变,如何伪装,才能以那双清冷的眼睥睨凡事。但是她知道,她喜欢他眯起眼笑的模样,喜欢他眉宇间冰川消融缓缓春意漾在眸底的温和,喜欢他霸道的吻,喜欢他身上似有若无的白松木的香。
  万语千言,总归于,喜欢秦砚,这整个人。
  记得看过一句话:我喜欢你,甚于昨日,略匮明朝。
  便是如此了。
  久未得到她的应答,秦砚蓦然笑开,“怎么,很难答?”
  司浅诚实的点头,“有点难为我。”
  “那我帮你找一下答案。”
  言罢,他的唇压下来,顺着眉心往下,先是吻了吻她小巧的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比夏季的风绵长,比起伏的浪潮汹涌。
  吻得深入且急促。
  最后的气息被他掠夺完,秦砚满意的放开怀中的人儿,“有答案了吗?”
  司浅片刻恍惚,没答。
  “那再来一次?”他作势钳住她的下巴。
  司浅有点委屈,头埋在他胸前,声音翁里翁气,“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秦砚强忍住把她再次纳入怀抱的冲动,耷了耷眼帘,他的确是南城人口中清冷矜贵的秦家二少,但在她面前,所有的笃定,所有的十拿九稳,顷刻间崩盘。
  ——
  只有亲身体会后才知道人民教师有多么辛苦。
  连续上了五天的课,司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怡心苑,脚步沉重,几乎是一沾沙发就能睡过去。
  秦砚送知浅去佘老师家,回来便看到她累瘫在沙发上。
  夜幕低垂,司浅枕着抱枕,睡得正沉。屋内的空调开得温度稍微有些低,感受到冷意,她蜷起身子,缩在沙发一隅。
  他无奈的摇头,绕到卧室取了条毛毯回来给她盖上。
  要起身时,却被她拉住手腕。
  抬眼,对上她一派清明的眸。
  “骗到你了?”司浅眉眼弯出道狡黠的弧度,坐起身,仍握着他的手。
  秦砚深深睨着她,眼里摸不透情绪,缓缓吐出几个字眼,“小骗子。”
  司浅得意的翘起嘴角,无声的回驳:“傻。”
  他眯了眯眼,眼瞳漆黑沉静,尾音上扬,带着几分威吓,“有胆再说一遍,嗯?”
  司浅承认自己不是怂人,默默往后挪了挪,壮着胆重复:“二傻。”
  秦砚没有任何举动,垂眸睇她。
  然而,就是这种摸不清喜怒的表情,最让人不知所措。司浅仅是稍微愣神,便被他抓住空隙,单膝跪在沙发上,一手钳住她,另一只手滑至她腰际。
  若说这几天的同居给他们彼此带来什么。
  两人定会异口同声答,是更深入的了解。
  司浅怕痒。
  而秦砚,最擅长找到别人的弱点,一击致命。
  “别,我错了我错了……”她躲闪着,因为受不了腰间的痒,桃花眼底氤氲上层薄薄的水雾,“放过我,我不敢了。”
  他挑眉,没有敛起嘴角顽劣的笑意,与她四目相对,不紧不慢的开口:“知道错了我就放过你。”
  司浅眨眼,再眨眼,短暂的沉默似乎是在考量他话中的可信度。
  随后正色,颔首道:“我不闹了。”
  秦砚这才满意的放开她:“乖。”
  经过这么一闹,她仅存的睡意霎时全无,低头寻了一圈,没找到室内拖鞋,打算去卧室找的时候,被秦砚一把按在沙发上。
  他的目光落至她赤着的脚上,“容易受凉。”
  “没事,又不是长时间站在地上。”
  她不在意的再次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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