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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温柔饲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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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有些湿润。
四月下旬的天气,阴晴变化的像个孩子不定的脸色。上午是阳光普照,阳光弯折,太阳西移,乌云就趁机蔓延开来。
口袋中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浅浅,校考成绩可以查了。”西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然而起伏的呼吸声出卖了她。
司浅应了声,言简意赅,“我查完了。”
西倩顿了顿,犹豫片刻,“是不是……”她没说完,因为察觉到司浅的情绪并不好。
“你放心,我等下打给你。”
司浅出门匆忙,没有带伞,白色帆布鞋踩在泥水里立刻染上污渍,白皙的小腿上也沾染不少泥水,她却毫无顾忌。
脚步停至白色洋楼前——
满园的蔷薇此刻被雨水打的凋零,几簇仍是顽强的迎风而立。黑色雕花大门紧锁,整栋楼被雨幕笼罩,阴暗的没有一丝生人气息。
门前的对讲机经久不用,她按下按钮时,发出支啦的刺耳声响。
然而,无人应答。
秦知浅扒着车窗往外瞧,车驶到门前,她发现崇拜的仙女姐姐站在雨中,惊讶道:“是仙女姐姐。”
秦砚闻言,目光由膝上摊开的书移至窗外,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时呼吸一滞,待车挺稳,拿起置物台上的伞推门而下。
“为什么不拿伞?”
看清来人是谁,司浅紧绷的肩线霎时松懈下来。
察觉到她神情不对劲,秦砚脱下外套裹住她,顺带着她的身子拥入怀里,试探的问道:“你认识佘老师?”
司浅靠着他的胸口,轻轻点了点头。
“她可能不在家,你何必要在雨里等。”他轻声安抚,温柔的话语像羽毛轻抚过她的心尖。
司浅眼眶酸涩,忍住落泪的冲动,“她不想见到我。”
秦砚沉声叹了口气,下巴抵住她的发顶,环住她腰的手臂又紧了几分,“不试试怎么知道?”
司浅睫毛颤了颤。
他没有问及她们的关系,甚至对她来此的原因也闭口不问。
他无条件的支持她的所作所为,近乎宠溺的态度。
“乖,你先上车。”他眸光深沉,视线落至二楼模糊的窗户上隐隐约约勾勒出绰约的身影。
佘老师是在家的。
待司浅上车,他单手执伞而立,右手握着手机,静等那段接起。
三声忙音过后。
妇人轻柔的嗓音响起,“秦少爷。”
“为什么不见她?”他咬字清晰的说,眉头皱的有些紧,川字愈发明显。
那段沉默片刻,不急不缓的道来:“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我待会让阿姨去开门,接知浅进来。”
“非这么不可?”他垂眸,垂至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眉宇间满是隐忍。
佘婳钰不发一言。
他挂断电话,屈起手指敲了敲驾驶座车窗,“陈叔,照看下知浅。”
司浅隐隐料到结果,推门下车,深深看了眼二楼不知何时阖上的窗帘,雨水顺着侧脸轮廓滑下,隐没于衣服中。
“走吧,送你回家。”秦砚侧着伞,完全遮住她的身子。
司浅收回视线,黑白分明的眸子波澜微荡,“好。”
…
秦砚等在卧室,宽阔的墙上零散的贴着每个年级的照片,最扎眼的一张是初中时候她抱着市青年舞蹈的金奖奖杯,笑的弯起双漂亮的桃花眼,眸中难掩兴奋之意。
一袭绿色连衣裙,露出洁白纤细的小腿,踩在鹅卵碎石道路上,背景是夕阳洒下的金黄色光辉。
宏大,温暖。
司浅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的门,室内拖鞋与地面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没能吵到他。
“我小时候是不是比现在可爱多了?”
闻言,秦砚转过头,她弯着眉眼,和照片上相差无几。
他翘了翘唇角,“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确比现在可爱。”
“……”
他第一次见她?
司浅瘪嘴,那不就是因为在舞台上跌倒她伤心的坐在咖啡厅的露台椅子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么。
肯定很丑。
秦砚淡睨她一眼,没拆穿她的心思,下巴轻点了下身旁的床,“坐。”
司浅不明所以,“我站着就行。”
他无奈的掩下眼帘,从置物架上拿起吹风机,插电,伸手试了试温度,“过来,吹头发。”
她依言,从他身前坐下,黑发垂至腰际,他从未否认过,司浅有一头乌黑光润漂亮至极的头发。
“校考…不是第一?”他话语平淡,毫无波澜。
她侧头,双手交握放至膝上,一缕不听话的头发随着吹风机的风拂过脸颊,些微的痒。
半晌,她才说:“不啊,是第一。”
他淡淡扫她一眼,“那为什么突然去找佘老师?”
“照片……你看到了吧。”她顿了顿,手中的力道忽然不听使唤了,指尖陷入皮肤里,疼得她没有知觉,“我想让她,让妈妈看见,我离她的梦想,越来越近了。”
妈妈。
她说的极重。
房间内仅余下吹风机嗡嗡的运转声。
“司浅,你跳的,比任何人都好。”他眉峰缓缓宕开,关闭吹风机,醇厚低沉的嗓音于她耳畔响起,“佘老师从未否认过你。”
他仍记得佘婳钰沙发侧的小几上积攒着司浅步步成长的杂志报道,他甚至觉得,佘老师答应收知浅为学生,也是因她小名唤作“浅浅 ”。
说什么想找个小孩子陪着,南城每年想把孩子送到她身边学舞蹈的人能绕南城几圈不止。
秦知浅幸运于与司浅相同的名字。
上辈人的恩怨他或多或少有所耳闻,但不管如何,都不该让司浅独自承担这份余悲。
佘老师心中解不开的结,亦是司浅心中的沉疴。
但,浅浅往后人生的悲欢,都将由他保管。
第43章 chapter43
夜深; 雨停,柏油路残留着湿漉的雨水,秦砚撑伞走至黑色轿车旁; 陈叔夹着烟等在门口; 看见他缓步而来,掐灭手中的烟迎上去。
恰时; 别墅的大门打开,秦知浅跟在阿姨身后走出。
“秦少爷; 知浅今天很乖呢; 佘老师也夸她长进不少。”
阿姨模样的夫人拉着秦知浅的手; 整个身子挡住大门,显然是佘婳钰特意叮嘱她,不许他进入。
他微微笑了下; 礼貌恭敬道:“我想和佘老师谈谈。”
“……佘老师已经休息下了。”
他表情颇为遗憾,待秦知浅上车后,手扶住车门,眼底情绪莫测。
阿姨关门时; 秦砚信步上前,手肘抵住门栏,快速闪身而入。
“抱歉; 逼不得已出此下策。”他眸光深沉,眼风扫荡过来微带几分凛冽,“我会和佘老师解释清楚,您不必担心。”
门是半阖的。
佘婳钰跪坐在茶几前; 摆弄着茶器,昏暗的房间内有清茶香气弥漫开来。
“秦少爷,随意闯入难道不觉得太过失礼?”
秦砚舒缓的神色因她这句话忽然发紧。
佘婳钰云淡风轻的模样让人摸不清情绪。
“是我失礼了。”他站在玄关处,没有再进一步,定定的望向她,“我从未想过,您会如此狠心。”
她抬眼,淡淡迎上他的视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早过了会因愤怒拍案即起抑或逞口舌之快的年纪,他的眉宇间不见一丝怒意。只是平淡的叙述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能把亲生女儿丢在雨中不管不问,不是心狠,那应该是什么?”
佘婳钰眯起眼,疑惑的问道:“她告诉你的?”
秦砚的薄唇抿成道紧绷的线——正常的母亲,在听到自己的女儿淋雨后,不应该先心疼的问她是否着凉吗?
佘婳钰打开客厅内的灯擎,玉兰花雕顶灯亮起,秦砚眯起眼,待视线清明,望过去,呼吸一滞。
原本高贵清雅的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苍老。
“您的身体不舒服?”
她答非所问,动作熟练的斟茶,“不是说想和我谈谈吗,站在那能谈出什么?”
秦砚没有追问,抿唇走进客厅,随她的动作跪坐下。
外公对茶道很有讲究,自小耳濡目染,他少许能看出些门道。她省去不少繁杂的步骤,只留下最关键的三步,紫砂茶杯推至眼前,他目光落在佘婳钰苍白的脸上。
他轻呷口茶,浓重的涩味于口中蔓延,手中的动作顿住,握着茶杯的力道渐重,甚是笃定的说:“其实,您并不是不想见浅浅,而是……情非得已。”
佘婳钰将他说出的词句从舌尖绕了几圈后,似是细细品味话中的深意。
兀自笑开。
“何必再徒增伤悲。”她语调变得低缓,眼中的遗憾清晰分明,“五年不见,和余生不见,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了。”
“您……”秦砚猛然抬起头,余下的话卡在喉咙中,再如何美化说出口皆是悲哀。
佘婳钰站起身,瘦削羸弱的身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如你所想。”
…
六月初,S大的预录通知书发到秦砚手中,理一班的班主任交给他,面色并不好,“你还可以想想要不要再努力一把,高考考去B大。”
“随缘。”他淡淡一笑,妥帖收好后单肩勾起书包,缓步走出教室。
司浅站在楼梯口,风扬起她散下来的头发,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滑过脸庞,被她耐心的勾到耳后。
“班主任舍得放你走了?”
今天按例离校,校园里不乏拍照留念的人。可能真的只有到临别时,才知道相遇的珍惜。
司浅轻靠在栏杆上,探出半个身子,风拂过耳畔都带着熟悉的节奏。
“西倩呢?”往常是她们两个一起走。
她转过身,正对他,眼神意味不明,“哭了,陆劲安慰着呢。”
“你呢?”他眸光有些深远,“没有舍不得的吗?”
司浅略微思索,斟酌着说辞,“当然舍不得,但西倩有陆劲陪,我放心。”
而你,会一直自我身边,这就够了。
“也是。”
数年的时光,是与不同的人相遇又错肩交织起来的悲欢。
既然不会分别,又何谈舍得与舍不得。
陆余把学生会的交接任务拖到最后临毕业,从楼梯窜上来时,就看到这虐狗的一幕:两人深情对视,按照韩剧一贯的套路,一定是亲亲抱抱举高高。纯洁的孩子连忙捂脸转身。
然而,当事人并没有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想法。
“你捂脸做什么?”秦砚微抬下巴,没有笑。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陆余重复几遍,由手指缝隙看过去,小仙女巧笑倩兮的靠在栏杆上,一副看戏的模样。
他眨眨眼,看向秦砚,满脸是哀求的表情,“老大,我能和我女神合个影吗?”
隔了几秒,秦砚点头,“合吧。”
陆余喜大普奔,“老大,冲你这句话,我就不计较你偷偷摸摸和我小仙女在一起的事了。”
“偷偷摸摸?”他舌尖顶了顶嘴角,似笑非笑的睨过去,眼神凛冽,冻得陆余一哆嗦。
司浅噗笑出声,“来吧来吧,等会咱三再照一张。”说着,把手机递给秦砚,“把我拍好看点啊。”
秦砚挑眉,“多好看?”
“大概就是……让人一辈子都觉得漂亮的好看。”她笑弯双眉眼,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我这么相信你的。”
他笑了笑,站到离他们三步之遥的地方,身后以长清的山水做背景,总让人觉得模特是他。
“这难度有点高啊。”
有司浅在,陆余霎时底气十足“对啊,等我上了大学,给我新同学看,这是我喜欢了三年的小仙女,这多好。”
秦砚清淡的语气终于有了起伏变化,偏偏是副冷淡的脸,“这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天呢?”
司浅和陆余先是愣怔几秒,随即捧着肚子笑开,笑声回荡在走廊里,音量格外响。
“老大,你知道……刚刚那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违和感爆棚啊。”陆余笑的颤抖,“年度违和感Max诞生。”
司浅平复着心情,“阿砚,你……适合冷幽默。”
秦砚眉梢扬起,弧度温和,话语却颇具为威慑力,“还照不照了?”
“照!”陆余敛住笑,“老大,把我照的帅一点。”
秦砚的神色凛冽有余,哼声,“毛病不少。”
陆余清秀,司浅长相明艳,两人格外上相,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
司浅凑过头来看,“陆余的脸真小,不过我这张没有漂亮到让人看一辈子的程度。”
“够我看我一辈子的就行。”他朗声道,话语中掺杂几分旖旎温情,“不用管别人。”
猝不及防被喂一盆狗粮,陆余嗷嗷叫唤,“卧槽,老大你真够!”
秦砚淡淡睨过来,眉宇间的耐性消失,“说完了?”
“司浅麻烦你□□发我照片,我先走了。”以防老大气急杀人。
…
两人走出综教楼,花坛边是重文一的人,等着拍集体照。
“秦砚。”
杜若若瞧见秦砚颀长的身影走近,连忙出声唤住她,脸颊微红,“你可以和我拍张照片吗?”
秦砚没有立刻回答她,反而是侧头看向司浅,眼中盛满温和,“介意吗?”
司浅摇头,她还没有小心眼到把秦砚藏起来的程度。
杜若若拘谨的站在秦砚身侧,笑容姣好,拍完后咬唇看向秦砚,“谢谢你。”
“没事。”他耷了耷眼帘,不打算继续同她说下去,但碍于礼貌,清清淡淡的添上句祝福的话,“高考加油。”
杜若若扯了扯嘴角,她果然还是贪心更多,不至于这句礼貌性的祝福。
只是一段插曲,没有影响两人的好心情。
梧桐树又一年绿意满梢,依稀比去年浓绿。远处青山连绵苍翠,云层稀薄,遮掩不住刺眼夺目的阳光。
他唇掀起,握着司浅的手力道突然加了几分,“这么放心把我交给别人?”
司浅纤细的身子靠近他几分,笑吟吟的回他:“我恨不能向全天下的人炫耀,你是我的所有物。”
他脚步顿住,弓起身子,话语落在在她耳畔:“但我想把你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她脖颈上,司浅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但被他揽住腰,他突然用力,把她拉向自己。
“哎,你——”司浅惊呼,手按在他胸膛上,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抬头,将他唇畔似有若无的笑意收入眼底,愠怒的瞪他一眼——
果真,清冷矜贵什么的,都是用来掩饰他的痞气。
她似乎认识到了之前的秦砚,那个被规矩条例束缚住的,漫不经心,带着几分雅痞的味道的少年。
第44章 chapter44
秦砚分去了二中考场; 司浅留在本校,分别的时候煞有介事的蹭了蹭他的手,“给我点好运气; 不求多; 只求过本科线。”
“要求真低。”他无奈任她为所欲为,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发顶; “一定如你所愿。”
司浅咧嘴笑,承下他的祝福; “好嘞; 等考完试; 咱们和陆劲西倩找个地方玩玩去?”
“你们想地方,我都行。”他眉梢眼角净是温和,余光瞧见陈叔等在门外; 临别嘱托道,“明天数学一定要仔细作答,听清楚了?”
“知道啦,你走吧; 我等陆劲和西倩一起走。”
秦砚没有再停留,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迈开步子离开。
…
三个月里做过无数套高考模拟题,题型与脑海中藏在某个角落的题总能巧妙重合上; 多亏秦砚最后的提醒,司浅才沉下心来仔细作答。
不求道道全会,但愿做的都对。
最后一科,英语考试结束; 收卷铃声响起,讲台上的监考老师发话:“请放下手中的笔,停止作答。”
忽然有种尘埃落定的稳妥感。
晚上舞团聚餐,地点定在御膳楼,距离一中有点远,司浅和西倩考完试直接打车过去,发现于老师穿着大红旗袍站在门外迎她们。
西倩上下打量一眼,诧异道,“于老师,您……要结婚了?”
“早着呢,这不是给你们个好兆头,成绩红红火火啊。”于欢细长的眉弯成桥,笑的合不拢嘴,“就等你们俩了。”
包厢在三楼,她们推门而入,里面正玩着游戏,闹腾的很。小学弟不知人品攒了多少,和陆劲这高手玩扑克,竟然险胜,围坐的人起哄,“好不容易有整劲哥的机会,千万不能浪费啊。”
西倩下意识的止住迈进屋的脚步,“来得不是时候。”
司浅作怪拉住她的臂弯,把她顺带进屋,“别啊,不拯救拯救你男朋友?”
“浅浅……别这样——”西倩妄想挣脱,动作幅度太大,身后的门与门栏碰撞发出极大的响声,引来屋内人的视线,两人的动作停下,司浅递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不紧不慢的找了个空地儿,看戏。
团里绝大数的人都爱搞怪,把小情侣往死里搞。
“这西倩也来了,不如劲哥给我们看看什么叫最萌身高差kiss?”
陆劲没应,打开瓶酒,“我喝酒,你们别为难她。”
“哟,护妻狂魔啊。”小学弟啧声,“不行了不行了,啥时候能给我个如此痴情的劲哥~”
西倩心一软,前些日子时节交替,陆劲的胃病复发,这会再喝酒,指不定晚上得疼成什么样。
陆劲刚举起酒瓶,下一秒就被人恶狠狠的夺走了,西倩拉过把椅子,瞥了眼看好戏的人,“我给你们看,什么叫最萌身高差Kiss。”
言罢,蹬上椅子,比身前的男生高一头。陆劲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便看见西倩的脸压下来。
“卧槽,西倩姐霸气了。”
其实,全场除了司浅外,没人看得出西倩的怒意。从她的角度,能将西倩吻上陆劲时的全部动作收入眼底——西倩极重的咬了口陆劲的嘴角,陆劲黑眸骤然缩起。
疼死。
她在以真实行动表达出自己心中的不满,因为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果真是乔西倩。
服务生上菜,众人兴意盎然的落座,司浅挨着乔西倩,瞧了眼她脸色,推过去杯橙汁,“消消火。”
“火气消不了,想揍人。”她哼声,一口饮尽,酸涩感由舌尖蔓延开来,“秦砚会让你这么闹心么?”
司浅沉默半晌,摇头。
因为,一般都是她让秦砚觉得闹心。
索性转移话题,这么讨论下去,估计没等宴席结束,西倩就得把自己气晕了。
“要不要出去散散心?江浙地区,或者是近一点的S市。”她支着尖削的下巴,漫不经心的侧目,“如果有时间,这些地方都可以逛一逛。”
乔西倩疑惑的凝视她,“浅浅,你啥时候这么喜欢古城了?”
“网上说古城有益于平心静气,比较适合你。”
西倩字正腔圆:“哥屋恩——”
宴席终有结束,酒过三巡,于欢醉到脚步不稳,司浅陪着喝了几杯,倒没有醉意。众人打算再去湖色礼开夜场,司浅扶着于欢,没跟他们去,“我送老师回家,你们去吧。”
餐馆门口,于欢仍存几分清醒,“浅浅,我让我对象来接我,你跟他们去玩。”
恰时,行至门前的黑色轿车停下,驾驶座滑下车窗,露出男人清秀的脸。
他上前,目光停留在司浅脸上,礼貌的握手,“你好,我是于欢的未婚夫。”
司浅见过他,在于欢的手机屏幕上。
“我是于老师的学生,今天她被我们灌了不少酒。”司浅抿唇笑道,“第一次见于老师醉。”
他安置好于欢后,向司浅道谢,“麻烦你了。”
从各方面可以看出来这个相貌堂堂事业有成的男人对于欢的关心。
目送他们离开,她招来的士,报上目的地后合眼小憩。
醉意渐渐浮上来,困意绵延。
直到司机刹车,唤了声,“姑娘,地方到了。”
司浅递上钱,不需要找零。山上的风大,推开门,立刻有风灌进来,驱散了初夏的燥热。
步行至家门口,意外发现车库里停放着几辆车,大厅灯火通明,司浅快步走进门,室内是一派欢笑的景象。
司毓偎依在司老爷子身旁,沈知周则是恭谨的坐在单人沙发上。
她走进玄关,司父端着水果盘看见她,皱眉,趁司老爷子没有看见她,连忙说:“怎么一身酒气?赶紧上去洗澡换衣服……”
话未说完,便被司毓截住。
“浅浅回来了呀。”
司浅没有兴致应付他们,绕过司父,径自走向厅内吧台,倒了杯水润喉。
司老爷子蹙眉,双手按住拐杖,“司浅,你这像什么样子?”
她喝水的动作停下,笑意阑珊,“我喝点水,才好和你们辩驳呀。”
司老爷子凝眸看了她许久,“知周来南城玩,你好好招待人家。”
司浅表情淡淡,“哦,酒店住哪,打算去哪玩?”
“浅浅,既然你在南城,哪能让沈公子住酒店?”司毓笑她,拿起茶壶给司老爷子斟茶。
司浅没说话。
“不需要的,司爷爷,我住的市中心的酒店很不错,交通也很方便。”沈知周默然好久,缓缓开口,“不麻烦司浅的。”
司浅嘲讽的勾起嘴角,这哪是她愿不愿意的问题,既然司老爷子都跟着来,摆明非让沈知周住在家里。
沈家注重礼教,从小耳濡目染,沈知周对世交家的爷爷怎么敢轻易驳了面子。
“行啊,住呗。”司浅撑着吧台的手微微用力,表情云淡风轻,看不出喜怒。
司毓挑眉,没料到一向刺猬属性的司浅突然转性。
“我上楼收拾一下。”
在场的人只当她是收拾下自己的着装,但当司浅拉着小型行李箱下楼时,皆是脸色骤变。
她外套上件针织衫,避住夜里的风。与司老爷子对视片刻,她开口,“你们住,我走。”
惹不起,她躲得起。
沈知周追出来,按住她的手腕,“司浅,我不是有意的,我是订了市中心的酒店打算在那住的……但下午司爷爷突然来酒店找我。”
风里夹杂着花园里蔷薇的香,吹拂在脸上微有些凉,司浅裹紧外套,用力抽出手,“我没怪你,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沈知周皱了皱眉。
司浅笑开,伸出手,纤长且骨节分明,“拿来吧。”
他不明所以,“什么?”
司浅眨眨眼,“当然是酒店房。卡呀,你住我家,我住你的酒店,没毛病啊。”
沈知周失笑,从口袋里掏出卡片放至她手上,明明该委屈到哭鼻子,她这倒是图个清静,自己去外面住了。
“眼不见心不烦。”她漆黑的眸子闪过光亮,拍了拍他的肩,“想去哪玩和我说一声,我说过陪你逛南城的。”
他笑着回道:“好。”
…
错过堵车高峰,通往市中心的公路畅通无阻。
感谢发达的高科技,着急出门没带现金,幸好手机可以支付车费。
房间在二十八楼,休闲套房,由落地窗可俯瞰整个城市。
沈大公子,真会享受。
她逛了逛房间,兴意盎然的划开平板,连上线后给西倩发消息。
'我被驱逐出家了。'
发送完,瞧见指尖沾了灰尘,拿着手机缓步走去卫生间洗手。
“叮咚”一声,收到新消息。
'出家?看破红尘了?'
她哼笑一声,就不信乔西倩她丫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快速打上一行字,没来得及看完就点击发送。
'老爷子那伙人来了,我图个清静,换了个酒店住。'
显示对方已接受信息后,轻靠在琉璃台上等回复。
这次等的时间颇长。
最后的耐性消失,她点开短信界面看,与西倩的会话里没有找到刚刚她发送的消息。
难不成发错了?
半晌。
当她在思索是不是发错的时候,新消息收入——
发件人:阿砚。
短信内容:哪个酒店?
司浅顿时感觉,心态崩了。
第45章 chapter45
对秦砚说谎; 是极其考验智商的,所以自从司浅认识到这点后,总会老老实实选择交代事情的起末。
比如现在; 一五一十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完; 安静的等他回复消息。
'注意点,明天我去看看。'
司浅斟酌着他这句话里的情绪; 觉得妥当后将明天的行程通知他。
'明天打算陪沈公子去照清寺,不知道秦少爷作陪吗?'
秦砚回复言简意赅:'当然。'
互道晚安后; 司老爷子的电话锲而不舍打来; 铃声吵得她有些恼。
索性关机。
…
酒店提供的西餐让她有点食不知味; 只吃了餐前的粥和甜点,顺便从心底腹诽了下沈知周深受万恶资本家濡染出来的洋派作风。
明明之前还跟他们一起吃咸菜喝白粥的。
司浅刚下楼,便看见小白夹着烟等在车外; 指尖的烟燃到半截,瞧见人出来立刻碾灭。
他搓了搓手,视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小白哥哥你不是爷爷的专职司机兼助理吗?”她话语奚落,眯着眼打量他片刻; 毫不留情的拆穿他,“怎么沦落到来送我这种人了?”
小白顿时汗涔涔,心中默默滑下几串黑线; 二小姐和司董针尖麦芒,他倒成了牺牲者之一。
“司董他已经回A市了,吩咐我过几天送沈少爷回去。”
司浅笑了笑,“这算是出差?”
小白看着她眉眼低垂下去; 侧脸轮廓是毫无攻击性的柔和,这样的姑娘却被司家折磨,他亦是不满司董作风许久,于是忍不住承认:“……算是流放。”
司浅点到为止,没有继续打趣,“那这几天辛苦小白哥了。”
“应该的。”
小白微微笑了下,这就是司浅比司毓讨喜的地方,心尖上时刻篆着“分寸”二字,点到为止,不使对方生厌。
昨夜下过雨,柏油路上残留着湿漉漉的水汽,被初升的阳光一晒,正以袅袅姿态升腾。
与清晨的薄雾混杂起,辨不清晰。
沈知周认床,昨天晚上辗转难眠,此刻眼睑下方布着青色,些许颓然。
也是,好好的假期,让别人以“照顾”的名义,强行留在不熟悉的地方居住,能睡好才是怪事。
司浅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窝进沙发,侧目轻声道:“到照清寺需要一个多小时,你先睡会。”
他依言,阖上眼帘小憩。
车厢内安静无比。
照清寺始建于明朝万历年代,与唐宋年代的寺院有些许差别,筒瓦红墙,屋脊六兽,基本采取传统院落形式布局。
小白把他们放下车就匆匆离开,司老爷子吩咐的分公司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沈知周是被司浅叫醒的,紧蹙的眉透漏出几分起床气,视野清明后躬身下车。
阳光大好,登上几级入山台阶,入眼是绵延数里的葱绿。
祈树下围坐不少来还愿的信徒,虔诚的捧着手中的信物,低眉敛神,佛舍里的大和尚双手合掌轻念禅语。
然而,却有人独立于这世外。少年白衣黑裤,脊背挺直的站在人群外围,以青葱草绿为背景,一改清冷矜贵的气质,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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