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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与书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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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晏一直沉默盯着狐狸,眼珠子骨碌碌转着,不知在想什么,狐狸也背过身静站着没说话,两人如是僵持着。
  良久之后,文晏的手有渐渐松开的迹象,狐狸心中一喜。
  谁知文晏在松开他的腰的同时,左手又紧紧抓住他的腰带。
  狐狸也没在意,任他抓着,心中彻底松了一口气。
  再箍下去,本大爷的腰真要断了。
  “大状元……”揉着腰回头,狐狸的话还没说完,文晏的右手就朝他脸上袭来,“本官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听见这句话,狐狸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啧,这话说的真没水平,土的能掉渣,大状元清醒时绝不会讲这种话。
  心中碎碎念的同时,狐狸反应极快地把脸别过去。
  但在他转过头的同时,脸上的面具还是被文晏扯掉了。
  他连忙捂住脸往前挣,无奈腰带被文晏死死卡住。
  扔掉扯下来的面具,文晏在他身后大力扒着他,想把他扳过来。
  狐狸死命反抗,两个人如此纠扯不下。
  文晏酒后力蛮,狐狸渐渐处于下风。
  眼看躲闪不及,狐狸急中生智,往怀里掏了一下,随后插着腰得意转头:“怎么样,大状元?”
  猛然瞅见自己的脸,文晏被吓得后退一步,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
  手中还抓着狐狸的腰带,狐狸也被他拽的往前一步,文晏看到后忙松开了。
  “大状元还要抓我吗?”狐狸呲牙坏笑着,“抓我可就是抓你自己。”他不知道文晏酒已经醒了。
  文晏一时记不起方才发生了什么,脑中只有些零散的碎片,皱眉看着他没说话。
  此时远处传来脚步声,狐狸耳朵灵敏立时察觉,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一个转头再回头,他变戏法般换了一张年轻貌美的女子的脸,然后步步逼近文晏:“大状元,我要闹了啊。”
  文晏注视着他,不知他意欲何为,但知他此举不怀好意,下意识后退。
  狐狸初时脚步缓慢,走几步后,忽然痞笑着朝文晏扑过来,口中娇嗔:“大状元方才还抱着奴家不舍得撒手,奴家现在主动来抱你,你躲什么~”
  绕着石桌连连后退,文晏颇惊异于狐狸女子的声音,也明白了这些人为何每次都捉不到他。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文晏也听到了,终于出声:“休得胡闹。”
  “大状元别害羞嘛~”狐狸继续调笑着朝他身上扑,“奴家会好好伺候你的~”
  文晏一时拿他没办法,惟有躲闪。
  两人你追我躲又僵持了会儿,文晏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停住,一把扣住狐狸的手腕,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女子的脸,又略不自在地松开手后退一步,站定,语气凌厉道:“不得无礼!”
  “大状元,你怎么可以凶奴家,叫奴家好生伤心~”狐狸照旧噙着坏笑往他怀里靠,声音酥麻娇腻,一个字儿能拐十八道弯儿。
  听见这话,文晏一时脑懵,感觉自己对一介女子语气是有点重了。
  半晌,反应过来这女子是狐狸,浑身上下顿时一阵恶寒,连忙把他推开:“你也闹够了,该走了。”
  “哈哈哈哈哈,也罢,”狐狸恢复了原声,“本来还想叫那人欣赏一番大状元和美娇娘你侬我侬园中私会的场景,可惜了可惜了。”他一边说还一边露出一副惋惜不已的神情。
  “谁跟你你侬我侬。”文晏毫不掩饰的嫌弃。
  “啧啧,想跟我你侬我侬的多着呢,”点脚跳上墙头,狐狸背对月光展露一个妖娆的身姿,“嗳,本大爷的美貌无人能敌。”
  文晏在下面看着,忍不住轻笑,狐狸又给他递了个飞吻,轻快地喊了声“后会有期”便消失在夜色中。
  “大人!”文晏刚转回头,脚步声的主人刚好气喘吁吁地赶到。
  是文晏的贴身侍从。
  文晏重新在石桌前坐下:“何事?”
  “大人,小的来找您回去睡觉啊,”瞅见他家大人又坐了下来,侍从有点急了,“都已经三更天了,您还不睡……”
  话说到一半,瞥见桌子上的酒坛,侍从忙走过去摇了摇,发现酒坛已经空了,顿时更急了:“大人,您不是不能沾酒吗?这怎么……您不能弃自己的身子于不顾啊!万一正好病犯了,再一个抢救不急,让小的……呸呸呸,小的失言,”侍从说着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不等文晏接话,又愁眉苦脸抱着酒坛嘟囔起来,“大人还让我们时时提醒呢,自己却偷偷喝上了……”
  安静听侍从喋喋不休个尽兴,文晏方轻笑开口:“偶尔喝一次也无妨,”他酒刚醒精神正好,丝毫没有睡意,把合上的书又打开,“本官不困,再坐会儿,你先回去歇息吧。”
  “大人……”侍从还想说什么,看他家大人低下了头在看书,不敢再打扰,蔫蔫儿地嘟囔了一句”好吧“便抱着酒坛子走了,也没察觉到桌子上有两个酒杯。
  侍从走后,文晏面带笑意摇摇头,放下书静坐。
  醉后的事情,他已经全然想不起,但看刚刚狐狸受了刺激的样子,自己估计对他做了些什么。
  做官之前,他饮酒从未醉过,做官后担心饮酒误事,干脆滴酒不沾。
  今日还是四年来首次破例。
  因对狐狸的行为作风相对了解,才放下了戒备,却一时没控制住量,不小心喝多了。
  不过自己平日冷静自持,即便喝醉了,料想也不会做出过于出格的事。
  想通后,文晏不再纠结这事。
  然而狐狸盗取药材给穷人,背后的原因并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经过这些天的调查以及和狐狸的谈话,他已经有了眉目。
  原本藏的就不甚深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昭远当地富族媚上欺下,操纵药材流通,垄断药材买卖,恣意抬高药价,致使下层百姓买不起药,无力医治,命如草芥。
  这是他目前查探的结果,也是他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他现在还需要的,是时间和证据。
  并以此为最后一棵稻草,压倒那个让他殚精竭虑惦记了十一年的人。
  但这些是他最后要做的。
  眼前的事,狐狸既然是他来这里的借口,便不能轻易放过。
  思及此,文晏眼角含笑轻啜了一口杯中的残酒。
  狐狸,还是要跟他折腾几番才能过得去。


第13章 12
  王员外家近日丢失了一颗虫草。
  这本无奇。
  奇的是盗取虫草的人并非狐狸。
  这位盗贼也留了一张字条,自称是“局外人”,并写明在三天后子时归还虫草。
  此事一时间传的满城风雨。
  这实为文晏的请君入瓮之计。
  请的君就是狐狸。
  三天后的晚上,王员外府上人头攒动,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盛放虫草的空盒子被放在正堂,文晏和王员外等人守在一旁,看热闹的人挤在院内,一同静候子时的到来。
  文晏虽坐在屋中,眼睛却一直密切注视着院子。
  狐狸应该已经混进了这群人中。
  也或许……文晏往自己周围扫了一圈。
  也或许他就在自己身边。
  一个时辰过去,子时已近,什么动静都没有。
  王员外渐渐坐立不安,地方官更是不时长叹,院子里的人也在小声议论,空气中弥漫着焦躁的气氛。
  文晏未加安抚,依旧泰然自若地小口品着茶。
  狐狸应该比他们更着急。
  又一个时辰过去,子时早已走远,那位“局外人”还是没出现。
  院中看热闹的人已经离开大半,剩下的也都一脸倦意,失去了议论的力气,只顾哈欠连天。
  王员外身材微胖,早就拄着头打盹儿,几个侍女也都昏昏欲睡。
  只有地方官还在努力睁着眼睛,木然而坐,陪文晏坚守着。
  后来院中只剩下稀零零的几个人,文晏突然对几个侍女说:“你们去把门关上。”
  侍女们不明所以,惟有照做。
  院外的几个人马上不乐意了,忙过来拦:“干嘛呀?关门干嘛?”
  不让我们进来就算了,还要关门,岂有此理。
  侍女被拦住,回头看文晏,然后转回身对门外的人说:“文大人请你们稍候。”
  门外的人犹豫了一下,乖乖退回原处。
  正堂的门被关上。
  几个侍女重新回到文晏身边,文晏放下杯子站了起来,温声问候其中一个人:“累坏了吧?”
  被问候的侍女受宠若惊,脸颊绯红,正欲欠身回话,文晏又轻声补了一句:“狐狸。”
  地方官听见这话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紧紧盯着两人。
  侍女闻言色变,陪笑道:“文大人,奴婢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文晏没回答她的话,只道:“你去把王员外叫醒。”
  侍女一时愣怔,不知他是何用意,停顿片刻,道了声“是”便向王员外走去,腿一瘸一瘸的。
  文晏从背后扣住她的肩,止住了她的步子:“本官知道是你。”
  侍女一个转身摆脱了文晏,同时往后退一步,双手撑在胸前,勾唇看向文晏:“你是如何识破我的?”
  地方官猛然听到这突如其来的男声,先是被吓住,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抱住狐狸,同时大吼:“狐狸现身了!快给本官捉住他!”
  王员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幕,门外的几个人也应声冲了进来,把狐狸团团围住。
  “原来大状元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清了局势,狐狸从怀中掏出面具戴在头上,“看来本大爷今天载了。”
  “你若不再盗取药材,”文晏说,“本官会从轻处置。”
  狐狸勾唇:“我偷不偷药材,不是取决于大状元吗?”
  “本官会处理好分内之事。”
  “那狐狸我,便静候佳音。”
  狐狸说完往后一闪挣开地方官,周围的人马上七手八脚朝他扑来,他一个旋身跳到空中,却因腿疼动作慢了些,外衣在这个当儿被扯下,里面的面具撒了一地。
  堪堪脱出重围,狐狸回头看了一眼,来不及做其他动作,几步从窗户跳了出去。
  几个人连忙跑到窗边往外伸头,狐狸已经不见踪影。
  文晏走过来,弯腰捡起地上的面具,面无表情内心惊异。
  手中的面具,可谓壮观,男女老幼美丑胖瘦皆有,做工精致手感细腻样式齐全,实在让人目不暇接。
  拿着这些面具欣赏了会儿,文晏用狐狸方才被拽掉的外衣将它们包起,然后收入袖中。
  房梁上的狐狸看见这一幕,心痛的滴血。
  也想明白了文晏是如何看穿自己的。
  他个头儿很高,装扮成女子,必然要弓起腿让自己看起来矮一些。
  方才他就那么半弯着腿一动不动站了两个时辰。
  量他会武功,多少受不住。
  腿现在还在疼,刚才走路好像还一瘸一拐的,一定是这样才被文晏识破。
  真是大意了。
  想到这儿,他一时赞叹文晏的机敏,一时又腹诽他心黑。
  那个什么“局外人”,估计也是文晏捏造出来引自己上钩的。
  这个大状元心眼儿忒坏!
  赔了夫人又折兵,狐狸很郁闷。
  待底下的人都散了后,他也只能先拖着残腿离开。
  三天后,狐狸歇过来,又来到文晏的府衙。
  他在房顶上等着,想等文晏入睡后,潜进去找回自己的面具。
  其实那些面具已经曝光在众人眼下,价值不高。
  但毕竟是他花了心思做的,若是换到其他地方,倒还能用。
  而且重新做还要耗费心神,斟酌再三,他还是决定把它们寻回。
  在房顶上坐了半个多时辰,文晏房间的灯终于灭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估摸着文晏该睡着了,狐狸便打算跳下来。
  谁知此时,一个人先他一步跳了下来,也穿着夜行衣。
  他正奇怪那人躲在何处,自己竟未察觉,那人从腰间掏出一个东西,鬼鬼祟祟欲进文晏的房间。
  一道亮光晃到他眼上,狐狸这才反应过来,是匕首。
  我的个老天爷,那人是去刺杀文晏的!
  狐狸连忙跳下来,那人已经进了屋子。
  他正要跟进去,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身侧,还没来得及转头看一眼,那人不由分说伸腿就给了他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腰上,直接把他甩到几丈外的一棵树上,半天起不来。
  踹开他后,那人一阵风一般进了文晏的房间。
  然后他就听到了匕首掉到地上的声音,一个陌生男人惨叫的声音,以及文晏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看来大状元不用自己操心了。
  此地不宜久留。
  来不及细想,他扶着腰狼狈地爬上树,艰难地翻墙开溜。
  回到客栈拿镜子对着后腰照了照,一个红色的鞋印肿的老高,跟个巨大号胎记似的。
  直养了半个月这胎记才消下去。
  不过他还算庆幸,那人力道很巧,只是让他疼了半个月,好歹没把他的腰踹折。
  消停了半个月,狐狸并不气馁,又摸去了文晏的府衙。
  刚在房顶上站定,他就发现不远处的树上站着一个人。
  正是那个让他消停了半个月的人。
  月光下,那人一身灰衣,整张脸隐藏在斑驳的树影中,狐狸只能看到他嘴唇紧抿。
  此情此景,狐狸犹豫了。
  若是自己下去,少不了要被他踹一脚,然后再修养半个月,面具估计也拿不到。
  如此一来实在得不偿失。
  寻思半天,狐狸打定主意,好汉不吃眼前亏,明日再来。
  然而第二天他来时,那人还在树上。
  这次他看清了那人的脸,神情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眼神似乎也很冷清,一直盯着文晏的房间。
  今天估摸着还是得不了手,狐狸识趣离开。
  第三天,果然还在。
  狐狸再次灰溜溜走了。
  第四天,还在。
  怂,离开。
  第五天……
  如此反复半个月,狐狸终于狠下心放弃那些面具。
  那个灰衣男子,他算是记住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文晏回京,灰衣男子也跟着消失。
  狐狸不久后也离开昭远,去了常青镇。
  然后,现在。
  他又见到了那个灰衣男子,又毫无预兆地挨了一脚。
  还发现对方是个神仙。


第14章 13
  “想起我了?”乔羽揉着腰看着阿狸。
  阿狸沉默不语,等于默认。
  “那你能不能解释下,当初为什么踹我?”
  阿狸静静看着他,沉默良久,淡淡道:“碍事。”
  “什么?!哎呦!”乔羽听见这话一急,猛的从床上跳起,扯到腰又龇牙咧嘴,瞬间躬身弹了回去。
  看见这副情形,阿狸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消停会儿。”
  他好像忘了乔羽这伤的罪魁祸首是谁。
  “你刚刚说为什么踹我?”乔羽还执着于阿狸方才的回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狸毫无感情地又重复一遍:“碍事。”
  一字一顿,无比清晰。
  “碍……事儿?”乔羽惊了,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碍事儿?”
  阿狸:“嗯。”
  “嘿。”乔羽不觉发笑,觉得很新奇。
  竟然有人嫌自己碍事儿?
  “不是我说,大神仙,”他嘴角上挑,“你可太小看俺们凡人。”
  原本以为自己被阿狸当成了刺客的同伙,所以才被踹了一脚,这他还能接受。
  结果竟然是嫌他碍事儿……这话真叫人伤心。
  “我不是小看凡人,”阿狸淡淡给他致命一击,“我是小看你。”
  “……”
  “哈,”乔羽干笑一声,“是是是,大神仙说的都对。”
  阿狸没说话,看见乔羽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心情甚好。
  其实当初他踹乔羽的真实原因,正如乔羽所想的那样。
  那天刺客出现后,乔羽紧跟着就出现,还穿着夜行衣戴着面具,行为举止也鬼鬼祟祟,阿狸遂以为他跟刺客是一伙的,因急着去救文晏,便随意给了他一脚暂且了事。
  等解决完刺客再出来去跟他算账时,他人却已经没了。
  阿狸也是不久后才知道,那戴面具的人是昭远的名盗狐狸。
  所以后来他又几次出现在文晏的房顶上时,阿狸也没再去管他。
  过了半晌,阿狸突然又开口:“你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别灰心。”
  “什么可取之处?”突然被夸,乔羽乐开了花儿,没看出这明显的陷阱,已经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溜的很快,”阿狸缓缓道,“这是好事。”
  “……嗯哼?”乔羽抿起双唇挤出一个微笑。
  怎么感觉不像在夸自己。
  “若是晚一会儿,”阿狸别有深意地看了乔羽一眼,“可能不止被踹一脚这么简单。”
  语毕,满意地看到乔羽脸上的微笑僵住。
  这个男人很危险。
  这是乔羽此刻的想法。
  不过有点巧,他就喜欢太岁头上动土。
  “大神仙,咱们也算老相识了,”乔羽笑得一脸谄媚,套近乎套的很刻意,“你看我这腰能不能给治治?”
  乔羽说起他的腰,阿狸顿时想起方才的事,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大神仙,”乔羽撑着腰站了起来,慢慢走到阿狸面前,“我又没做什么,不就亲了你一口,别这么小气嘛。”
  “住嘴。”阿狸冷冷瞪着他。
  乔羽可没这么听话,继续喋喋不休:“我也不是故意亲的……”说到这儿阿狸剜了他一眼,乔羽忙改口,“啊,是,我是故意的,那也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人啊,”乔羽语气无奈又诚恳,“我是把你当只小猫去亲的,再说了,”诚恳过后,他又习惯性调侃,“大家都是男人,亲一下怎么了,又不会掉块肉,大神仙还要我负责不成?”
  阿狸没说话,面色清冷。
  看到他这副神情,乔羽嘴角噙上坏笑:“让我负责也行啊,不过你得先把我的腰治好了不是?”他边说边凑近阿狸,手不老实地抚住他的脸,“不然我怎么对你负责?嗯?”
  “离我远点。”阿狸拍掉他的手。
  乔羽“哎呦”一声,甩了甩被拍疼的手,还是不长记性:“大神仙好没道理,变成狸猫的时候可以随便让人摸,怎么变成人了,碰碰都不行?”
  “没不让你碰,”阿狸抱着胳膊冷睇着他,停顿片刻,把话补完,“碰了就完蛋。”
  “嘿。”乔羽扶着腰饶有兴味地望着阿狸,因阿狸这句含有威胁意味的话,脸上渐渐爬上兴奋的笑容。
  玩味地盯着阿狸看了许久,乔羽突然出声:“本大爷倒要尝尝完蛋的滋味。”
  话音刚落,他飞快在阿狸脸上啄了一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退出阿狸的攻击范围,嘴角还挂着得逞的笑意。
  然而他太低估神仙的能力。
  阿狸反应过来,怒火中烧,猛的近到乔羽身前,随着清脆无比的一声奇响,乔羽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头印儿。
  这一巴掌的力道不比踹在他腰上的那脚轻,乔羽的左脸被打得火辣辣的疼,疼中带麻,竟然还有点儿痒,左耳也被震的嗡嗡作响,眼睛先是一黑,然后开始冒金星,整个脑袋一时五味杂陈,感觉不是自己的。
  阿狸打完他,什么都没说,缓步走到床边,把蓝灵芝拿起放入怀里,准备开门离开。
  乔羽这时缓了过来,不怕死地又说了句:“你的脸还挺软的,又滑又嫩。”他呲着牙正乐,脸上还带着回味的表情。
  阿狸狠狠回头,看见他那轻浮的模样以及露在外面的一排大白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挥手,乔羽那排灿烂的大白牙叮叮当当逐个掉到地上,上排的牙一个不剩。
  乔羽先是愣了一会儿,低头望见满地的牙,又往自己嘴里摸了摸,明白发生了什么,瘪着嘴照旧冲阿狸一乐,然后扶着腰艰难地蹲下开始捡牙。
  瞧见这幅场景,阿狸气消了大半,悠闲地倚在门边看戏。
  把牙齿都捡到手中,乔羽再次扶腰颤颤巍巍站起,然后朝床边挪去。
  不知道乔羽要做什么,阿狸的眼睛跟随他的身影移动。
  到了床边,乔羽一手扶住床沿,一手握着牙齿,小心翼翼地弯腰,然后把手中的牙齿扔到了床下。
  看到他这个举动,阿狸冷不丁儿起了好些鸡皮疙瘩,不解发问:“你做什么?”
  转过身坐在床上,乔羽也不为自己丢失的牙齿伤心,心情依旧很好:“爷爷说,上边的牙掉了要扔到床下,”他说话时有点儿漏气,自己倒未察觉,“这样那牙很快就能长出来。”
  “……”
  阿狸一时无语,嘴角浮上冷笑:“你不用担心,你的牙明天就能长出来。”
  “嗳~”乔羽由衷感激,“谢谢大神仙大发慈悲。”
  然而阿狸马上给他浇了盆冷水:“上排牙齿长出来的同时,你的下排牙齿会全部脱落。”
  听见这句话,乔羽愣了半晌,又乐呵呵地开口:“下边的应该扔到房顶上吧?”
  “……”
  阿狸不知这人是心大还是缺心眼儿,但他的话还没说完,接着道:“一个月内,你上下排的牙会此消彼长,交互脱落,”他边说边打开了门,“你既然喜欢,就慢慢扔吧。”
  “……大神仙,”乔羽脸上终于露出苦恼的神情,“这样我没法吃饭啊……”
  “那是你的事。”阿狸说完关上门离开了。
  瘪了瘪嘴,乔羽这才真切地认识到:
  这个男人真的不好惹。
  谁知还没等乔羽躺下,阿狸一推门又进来了。
  “落东西了,大神仙?”乔羽调笑着问。
  “我在你这待几天。”
  “哟,”乔羽笑得一脸欠揍,“大神仙可是发现我的好了,肯让我对你负责了?”
  阿狸坐到仅存的一张完好的椅子上:“再贫,夺了你的声音。”
  这话很是管用,乔羽马上禁声。
  但能安静待着就不是他乔羽了。
  果然,坚持了没多久,乔羽又试探着开口:“大神仙,你看看我。”
  阿狸不知他何意,转头看着他。
  “我现在是不是像个猪头?”
  乔羽很有自知之明,他目前的情况,左脸上有个鲜红的巴掌印儿,但没破皮儿,肿的老高,连带着嘴角也青紫起来,隐隐有一道血丝,左眼跟着变形,眯成了一条缝,跟被蜜蜂蛰了一样,整张脸与猪头无异。
  阿狸淡淡回:“描述的很准确。”
  “嘿嘿,”乔羽努力谄笑,看在阿狸眼里非常滑稽,“大神仙既然要跟我待在一起,整天面对着一个猪头多难受,”他问的小心翼翼,“大神仙可否好心给我消消肿?”这副样子实在没法见人。
  “不难受。”阿狸一口回绝。
  “大神仙不难受我难受啊,”乔羽费力露出真诚的眼神,谄笑不减,“碍了大神仙的眼,我心里难受。”他边说便往阿狸身边挪。
  “站住。”阿狸及时止住他的步伐。
  但这么看着,是有点不舒服,自己还要跟他出去,如此的确有碍观瞻。
  手指轻轻一动,乔羽的脸恢复了原状。
  疼痛感猛的消失,脸上一阵清爽,乔羽惊喜地揉了揉自己的左脸:“谢谢大神仙。”
  得了便宜,他又不死心:“大神仙,我这牙……”
  话没说完被阿狸冷声打断:“没商量。”
  阿狸说完变回原形,跳到了床上:“把桌子收拾了,然后出门。”
  “……您老这就不管啦?”乔羽瞅着阿狸,“我可是个伤患啊,您怎么忍心让我干这么重的活儿?”
  这位神仙收拾桌子也就动动手指的事儿,成心刁难他这个残废。
  阿狸卧在床上没理他。
  见阿狸不说话,乔羽脾气很好地扶着腰起身:“得嘞,大神仙您高兴就成。”
  “叫我阿狸。”阿狸懒洋洋说了一句。
  乔羽头也不回:“好嘞大神仙。”


第15章 14
  房间最后还是小二跑来收拾的,乔羽慷慨地给了他二两银子,又叫他跑了一趟买了好些跌打损伤的药膏。
  小二问起要这药膏何用,乔羽只说收拾桌子时脚踩岔了摔了一跤。
  一切收拾妥善,乔羽就以自己是伤号为由赖在床上不起来。
  阿狸跟他无费口舌,跳到树上晒着太阳。
  他本要回去,后又回头在此静耗,只因为想起来文晏已然摘了面具,遂想给二人几天的独处时机,把该处理的事儿都处理了。
  他以为笨神会纠结几天才如此打算,没料到他一夜之间便醒悟过来,不然断不会在此徒劳消磨。
  这边的客栈,文晏二人用完早膳,穆胥好说歹说又把文晏劝了出来,二人此刻正坐在临江的一座茶楼上。
  两人在茶楼的第二层,这是间雅舍,环境清幽,三面环江,四周皆是帷幔遮掩的窗子,中有一道珠帘将其分成一内一外的两处。
  珠帘内是琴师歌女的奏乐之所,珠帘外的六个小厢被屏风一一分隔,皆是倚窗而设,以便客人观赏江景。
  江面茫茫,平静无漪,浮有一层薄雾,偶有玄鸟垂翅掠过,倏地点水又蓦然远去。
  四处空旷辽阔,惟有一叶扁舟泛于江中,舟上的老翁缓缓撑着竹篙,动作娴熟有序。
  清风自窗外轻柔卷来,文晏一边品茶一边观景。
  穆胥无心观景,只观文晏。
  察觉到穆胥炙热的目光,文晏转回头,穆胥倒没收回双眼,照旧贪婪看着,两人眼神对上,同时一笑。
  穆胥的眼睛中泛着热诚的光,从早上开始,文晏就不时在他眼中感受到这道光。
  即便他刻意收敛,这光芒还是掩藏不住,灼的文晏微微不舒服。
  这眼神有点像饿到极致的人,猛然见到满桌的食物,急不可耐地想要大快朵颐,却生生受着管制,只可隐忍着远看。
  文晏有种下一刻穆胥就会扑过来啃自己一口的错觉。
  饶是如此,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很有风度地静坐品茶。
  穆胥盯够了,终于收回目光,也拿起身前的杯子喝了一口。
  与此同时,珠帘内传来一阵琴音。
  文晏循着琴音的方向,面带笑意细细品赏,穆胥见此,心中一动。
  不多时,一身红衣的穆胥坐到了帷幔中,不同的是,先前垂下的珠帘被从中间撩起到两侧。
  穆胥席地而坐,一手抚琴,一手勾弦轻拨几下试了试音,尔后修长的手指置于琴上,指尖轻挑慢捻,时急时缓,清扬悠远的琴音遂从琴弦流淌而出,萦绕在茶楼之中。
  他身子微倾,时而垂眸,时而笑意浅浅抬头看着文晏,眼神中的热诚不减。
  文晏也静静注视穆胥,耳畔琴音流转,如若置身轻柔的风中,穆胥弹的曲子,如他本人般清悦明净,不知不觉便陶醉其中。
  原来山神还有这等琴艺,他禁不住赞叹。
  一曲终了,三面争相叫好,四下皆是掌声,穆胥心满意平,起身走回文晏身边。
  他一脸自得:“怎么样?”
  “小王爷琴技不凡,文晏无需多言,”文晏笑笑,“此首曲子可有名字?”
  “名字……倒没想过,”他弹琴从来随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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