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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那个祸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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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蘅芜嘴角勾着笑,“城主说的是。这位道友,在下白蘅芜,在此先给道友赔个不是。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亮出你的剑,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如何?”
  沈棠头疼。这白蘅芜表明了要给他难堪,而祁承轩则是心怀试探之意,默许了他这一做法。虽然他现在不至于被祁承轩一眼戳穿,但他的武功招式祁承轩是最了解不过的,这一出手,肯定得露馅。
  这下真是印证了不作就不会死。
  沈棠心下思索着退路,开口道,“弟子不过是万剑宗刚入门的外门弟子,怎敢与道兄动手。”
  “哪里是动手,不过切磋而已。你们万剑宗平白让我们等了这么久,打一场都不乐意么?”
  白蘅芜说着,也不管沈棠并未答应,右手平举身前,幻化出一把暗红长。枪。沈棠一怔,这正是他的破尘枪。
  当初他离开时,没有带走破尘枪,更何况,这枪本和落霞城有渊源,他也就没再去讨要。却不想这么快,破尘就已经被祁承轩赠予了他人。
  破尘跟随他出入多年,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竟会被破尘所指。
  沈棠眸中闪过一道黯色,锐利的枪尖已经破空刺来,带着几分锐不可当的气势。沈棠后退两步,凝聚三分真气闪身避开。破尘刺了个空,调转枪头又不依不挠的朝沈棠刺来。
  沈棠虽表面与白蘅芜周旋,实际目光则一直关注着祁承轩。此番祁承轩定是想要试探于他,然而他不知道凌忘渊帮沈棠解蛊之事,还当沈棠仍是个废人。
  果不其然,见沈棠凝聚真气后,祁承轩的神色明显放松了些。
  沈棠见已经过关,不再躲闪,索性闭眼等着破尘朝他刺来。祁承轩总不能放任自己门内修士在万剑宗闹出人命来。
  金属相接发出铮的一声,沈棠睁开眼,一个素白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谢景离手执流魄与破尘相击,剑意凌然,长发无风自动。
  他面带寒意,“怎么?想在我这万剑宗大开杀戒不成?”
  

  ☆、约定

  谢景离面上寒意未加丝毫掩盖,目光落在白蘅芜手中的破尘上,更是冷了几分。流魄光芒大涨,显露出凌冽杀意。
  祁承轩忙闪身挡在白蘅芜面前。
  “谢宗主,蘅芜本意不过是与这位小友切磋一二,没有冒犯之意。望宗主念在蘅芜初次参加仙门会武,不懂规矩,莫要与他计较。”祁承轩朝谢景离行了一礼,坦诚道。
  祁承轩对外从来谦逊有礼,这也是修真界对他大为赞赏的原因。
  按资排辈来说,祁承轩的地位是可以与谢景离平起平坐的。但谢景离虚长他一岁,又因万剑宗资历较深,因此祁承轩在面对谢景离时,必要的礼数从不减免。
  谢景离冷着脸没有理会,祁承轩又看向白蘅芜,“蘅芜,还不给宗主赔不是。”
  白蘅芜垂首道,“蘅芜冒犯了,望宗主莫怪。”
  他此刻只觉虎口发麻。方才谢景离那一剑并未留力,若不是他及时握紧了破尘枪,怕是已经被强悍剑意震开。
  谢景离冷哼一声,收剑入鞘,“不懂规矩就好好教会了再来,免得给宗派丢人,说你落霞城教导无方。”
  “谢宗主教训得是,承轩回去定好好管教。”
  谢景离移开目光没再答话,一个声音适时响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各位怎么都站着?”
  许久不见人影的副宗主江子焕终于姗姗来迟。他环视一周,好似毫不知情一般,对祁承轩笑道,“今日我万剑宗事务繁忙,让几位贵客久等了。来,我们坐下说。”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适时的给了双方一个台阶。祁承轩和江子焕彼此寒暄了几句,方才的火。药气便很快消散开来。
  坐在主席上听着江子焕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谢景离起身。
  “谢某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几位自便。”他说完这话,也不顾在场众人的反应,翩然离去。走到门边,回头却见沈棠还在若有所思地看着白蘅芜,又不满地冲他喊道,“你跟我来!”
  沈棠现在还在假扮万剑宗弟子,哪有不从的道理,连忙追了出去。
  刚出了前厅大门,谢景离一把将他拽到角落,捏了个传送符直接回了竹风轩。
  沈棠刚从传送法阵中走出来,就被谢景离揪住衣领,“沈棠你有病吧,去招惹落霞城的人做什么?”
  沈棠皱眉,“疼……”
  谢景离连忙放手,“什么?哪里疼?”
  “骗你的。”
  “你——”谢景离咬牙切齿。
  见谢景离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沈棠也不再逗他,连忙出言安抚。
  “我就是一时好奇,谁知道那个白蘅芜如此冲动好斗……”沈棠摇摇头,又道,“更何况,我这也是为你好。明日就是仙门会武了,我去帮你试探试探他们的底细,方便你在比试时对付他们不是么?”
  “我还需要你去帮我试探?”
  沈棠恍然,“是不需要。”
  他和白蘅芜刚打起来谢景离和江子焕就火速赶到,怕是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此番说到底也是沈棠自己好奇心重,才险些惹出了乱子。
  谢景离满脸怒容地瞪着他,沈棠连忙转移话题,“所以你得出什么结论来了?”
  “比你差远了。”
  沈棠失笑,“你这算什么结论?”
  谢景离淡淡移开目光,“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莫要轻敌啊年轻人。”沈棠在石桌旁坐下,倒了两杯茶,拿起自己那杯抿了一口,方才悠悠道,“白蘅芜还有所保留。”
  “那也比你差远了。”
  沈棠被水呛了一口,连着咳了几声。
  谢景离挑眉看他,“我说错了?”
  沈棠正色,“没错,一点错都没有。”
  “他不配拿破尘。”谢景离道,“你的枪,我会替你夺回来的。”
  沈棠抬头看他,对方那双格外好看的眼里带着认真,坚定,还有一丝炽烈到晃眼的火焰。那火一直烧到了心底,烧得沈棠心口发烫。
  沈棠的指尖摸索着雕刻云纹的杯沿,忽然开口,“景离,我记得每次仙门会武之前,你我都要立个赌约的,还算数么?”
  “当然算数,可是……”谢景离的眸光一暗,没再说下去。
  且不说沈棠那一半修为还能否恢复。就凭他被落霞城扫地出门,想要重归仙门、再次参加仙门会武又谈何容易。
  “今年既然我不参加,我们不如把赌约改改。”沈棠笑道,“这次仙门会武,你若是能夺得首冠,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谢景离抬眸看去,后者正拿手支着下巴,偏头用狡黠的目光看他。
  “好。”
  翌日便是仙门会武。
  比武台设在万剑宗大殿前的广场中央,比武台的四周搭起万丈云梯,做为比赛的看台。看台顶端为各家门派之首所坐,其下设有弟子观看席。
  比武还未开始,沈棠刚混进万剑宗弟子队列,便听见有人在叫他。沈棠回过头去,正是起那一天遇见的万剑宗小弟子蔺辰。
  “解语师弟好巧啊,你也来看比试?”
  “是啊,师兄是来参加的?”
  蔺辰摇摇头,“一看你就没参加过仙门会武。这第一日通常都是各家仙尊们先行切磋斗法,普通弟子们想要参加,得等到第二日去。”
  他还真忘了这回事。
  仙门会武沿用两套赛制,其一是各家仙门的翘楚之间的比试。各门派出各自的精英弟子,在挑战台上挑选自己想要挑战的对象,只要对方应允便可一战。七日后胜场最多者为首冠。
  而其二,便是不设门槛的淘汰赛。淘汰赛无论是各家仙门弟子还是无门派的散修均可参加。胜者晋级,败者淘汰,七日下来,优胜者可获得一次挑战门派精英的机会。
  这是没有背景的修真者在仙门盛会中出脱颖而出的唯一机会,所以每年竞争者无数。而那位优胜者无论最后有没有打败门派翘楚,通常都会成为各家仙门竞相争取的人才。
  仙门会武举办了这么些年,也只出过一个优胜者打败门派精英的例子。
  那便是沈棠。
  当初他首次参加仙门会武,落霞城还是个连观看席都没有的小门派。沈棠一路过关斩将,七天时间连胜四十九场,站上了最顶尖的比试台。而他对上的人,恰好就是同样也初次参加仙门会武的谢景离。
  那场比试,是谢景离主动提出的。沈棠本意只是在仙门会武上出个风头,顺势打出落霞城。的名声,所以对于最后挑战的门派翘楚是谁并未在意。
  谢景离向他邀战,他自然没有拒绝。
  结果不言而喻,谢景离输了,输得很难看。现在想来,他们二人的缘分,当是在那时便已经注定了。
  沈棠沉浸在回忆中,直到蔺辰将他拉到二层入室弟子观看席方才回神。原本以沈棠如今假扮外门弟子的身份,最多只能站在广场上观摩,如今遇到蔺辰,倒是讨了个便宜,也不推辞,心安理得的坐在一堆入室弟子中间。
  二人刚一落座,便听见谢景离的声音传来。清冽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无非是些比试开始前的场面话。沈棠听得兴致缺缺,简单几句说完,弟子席上却传出了异常热情的掌声和欢呼。
  沈棠这是第一次坐在弟子席中观看比武,此刻是真真被吓了一跳。他四下看看,周围的万剑宗弟子均是目不转睛盯着云台方向,目光里满是炙热的崇拜。
  这未免也……太热情了点吧?
  就在此时,他后面有人说话,“咱们宗主真是翩翩风雅一表人才,就冲着那张脸,今年不知又会为万剑宗招来多少新弟子!”
  “可惜啊,宗主不愿收徒,若是能拜宗主为师,真是三世修来的福分啊。”
  “你也不想想,万剑宗宗主从来是只传后人不传弟子的。前几任宗主倒还收几名弟子作为备选,以咱们宗主的性格,怕是连弟子都免了,直接把一身修为传了后人吧。”
  “说到这个,真不知谁有这等福分,能与宗主白首。我看那烟云门主与咱们宗主郎才女貌,又门当户对,倒不失为一桩良缘。可惜,宗主似乎并无此意?”
  “非也非也,”搭话的是蔺辰,“你们是不知道,昨日宗主一早就去了疏影峰,一直待在云门主的藕香榭里听曲。我看呐,他们分明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呢!”
  “真有这事?”
  “我还骗你不成?不信你问解语师弟,他也知道。”蔺辰推了一把沈棠,沈棠只得无奈赔笑。他也是从蔺辰这儿得知的,这可不能作为依据吧。
  蔺辰又道,“不过宗主也真是的,怎能因儿女私情怠慢了客人呢。竟然让落霞城等了足足两个时辰,虽然我不大喜欢落霞城,可这样也太不妥了。”
  沈棠饶有兴致地问,“你不喜欢落霞城?”
  “不喜欢,尤其不喜欢沈棠。”
  “为何?”
  “因为宗主不喜欢他啊。”
  沈棠哑然,“……这又从何说起?”
  蔺辰煞有其事,“解语师弟你是不知道,宗主与那沈棠是出了名的势不两立,两人一见面就是刀兵相向,就没见过他们好好说一句话。这还不是不喜欢?”
  沈棠一时语塞,竟是觉得无力反驳。原来,在外人心中,他二人的关系已经恶劣到这种地步了么?
  蔺辰说完这话,又转过头去与那些弟子讨论起云柒儿的话题。就这么一会儿,已经从二人是不是对彼此有意,延伸到宗主日后会生儿生女,若是生了女孩该如何继承宗门的问题了。
  沈棠听得无聊,抬起头,正好看见一抹紫衣翩跹。他们的观看席正巧面对烟云门,坐于主位的云柒儿面带笑意,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谢景离身上,直白到有些炙热。
  想到方才蔺辰的话,沈棠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凭什么和云柒儿就是情投意合,到了他这儿就成了势不两立?
  他神使鬼差的转头看向万剑宗的看台,正好看见谢景离的目光淡淡朝弟子观看席落了下来。
  沈棠连忙低下头。
  谢景离是从上方俯视,沈棠这一低头,他自然就看不见他了。况且谢景离根本没想到沈棠会在二层看台,目光在外门弟子中巡视几圈,没见到熟悉的身影,有些失落地收回目光。
  “沈棠没有来?”身旁,江子焕问道。
  谢景离闷闷地说,“没看见,多半是还没到吧。”
  “那便开始了?”
  谢景离神情失落,悻悻点头。江子焕站起身,掐了个法诀招来一阵微风。
  微风将云梯中央的薄雾吹开,比武台正式露出了真容。那雾气之中隐藏的,竟是数十朵仅供一人站立的悬空云台。
  此乃专为仙门会武设计的比武台,名曰云瑶台。
  云台悬空而立,共有七七四十九朵,有实有虚。云台中暗含机关,一旦踩上,便会触发暗器。触发了机关的云台会自动消失,直到云台全部消失至只剩一个时,还站在云台上的人便是胜者。
  仙门会武毕竟不比民间寻常武功比试,各家仙门在比武台上也时常动些心思,甚至设计出了些千奇百怪的比武台。例如这云瑶台,便是当年由沈棠亲自设计出的众多比武台中的一种。
  在场众人看见这云瑶台,看热闹的心态就已经收不住了,场下霎时间议论纷纷,不约而同朝落霞城方向看去。
  当年有沈棠在,落霞城在这云瑶台上可以说是耀武扬威了好些年。可今时不同往日,万剑宗既然敢大方复制出这云瑶台,就是无形中在向落霞城示威。
  这下落霞城要是输了,那不正好证明,落霞城没了沈棠就一事无成了吗?
  沈棠身旁亦是不乏这样的声音,他心里依稀明白了谢景离的用意,终于忍不住,再次抬头朝那人所在的方向看去。
  似是察觉了他的注视,谢景离抬眼,二人目光相接。谢景离神色一滞,嘴角立刻绽放出一抹柔和笑意。
  四周的喧嚣忽然消失不见,他们隔着人群对望,那笑容如暖阳破开云雾,直击沈棠心底。
  接着,谢景离已经纵身跳上云台。
  “既然今年是由万剑宗主持,不如我们来玩点新的花样如何?”
  

  ☆、擂台

  云瑶台上剑影纷飞,看得人眼花缭乱。剑锋击碎云台,带起一道白虹,又一个身影从半空落下。
  已经是第几位败者了。
  没有人记得清楚。
  刚开始决出胜负之时,还会有淅淅沥沥的掌声响起。再到后来,一个个挑战者上去,又一个个落下来。
  谢景离的剑法行云流水,毫不留情,凌厉到了于人于己都近乎苛责的程度,就像是在单纯的发泄一般。
  谢景离提出的比试法,是打擂台。
  以守擂的形式比试,挑战者轮番上阵,直到将守擂者打落云瑶台。一旦开始守擂,在场所有人都可向守擂者提出挑战,守擂者不得拒绝。与此同时,守擂者也可以主动邀请别人参与,被邀请者亦不得拒绝。
  这一条,则是规避了仙门会武比试中的另一条约定俗成的规定,即无法指定挑战者——仙门会武中,只有双方都愿意参与,才能站上比试台一战。对方若是不允,挑战者便不得强求。
  “胡闹……”又一个挑战者跌落云瑶台,沈棠终于忍不住叹道。
  实在是胡闹,就算是擂台,也不是他这般玩法。像他这样片刻不停歇的打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住?
  “还有谁来!”谢景离目光横扫观众席,他目之所及处,各家仙门却是纷纷摇了摇头。
  除了三大仙门外,各家精英弟子均已被谢景离打败,此刻哪里还有人敢主动上前挑战?可纵观三大仙门,却始终按兵不动,并未派出任何人出阵应战。
  墨幽谷的看台上,有弟子忍不住说道,“这谢宗主是疯了吗?”
  墨幽谷老谷主凌逸松微阖着眼,并未回答。他一袭墨色长袍显得仙风道骨,却不像寻常修真者那样童颜鹤发,他的脸上明明白白显示出了苍老和疲惫。
  “渊儿,你怎么看?”凌逸松忽然问,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倒不似外表看上去的那样。
  凌忘渊正坐在他的身侧,颔首答道,“谢景离年少气盛,这次仙门会武是万剑宗难得的翻身之机,他自然不会放过。让他们争去,墨幽谷只需作壁上观即可。”
  凌逸松点点头,算是允了他这个说法。凌忘渊虽是这么说,目光却不由得移到万剑宗的看台上。
  江子焕此时安然端坐于最中央的云梯顶端,收敛着神色,看不出在想什么。
  而比武台上,谢景离已经剑锋一转,直指落霞城的看台。
  谢景离朗声道,“祁城主,可否赐教?”
  祁承轩神色变了变,摇着折扇的右手一滞,仍是做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祁某从不参与比试的,怕是不能让谢宗主尽兴。不如,让蘅芜代我与宗主一战如何?”
  落霞城城主在仙门会武中向来只是观看比试,从不参加,这是惯例。然而,谢景离今日便是要破了这一惯例。
  擂台战中,被擂主点名邀战者不可拒绝,这条规矩明眼人一看便知,正是为了此刻而准备的。
  从始至终,谢景离等的就是这一刻。
  那一袭红衣的男子眉目清雅,此刻被谢景离点名,也是一副谦逊正直到极致的模样。
  虚伪。
  谢景离眼底泛起一丝杀气,甚至觉得尚未完全愈合的指尖又开始隐隐作痛。沈棠经受巫蛊阵的痛苦又浮现在眼前,而那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不过,现在还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谢景离收了剑,微微稳定心神。
  “切磋而已,又不是生死比试。”谢景离开口,方才外露的锋芒瞬间已经收敛起来,“谢某是诚心想找祁城主赐教,祁城主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
  他这话说得客气,却也足够表示邀战的诚意。祁承轩贵为城主,代表的是整个落霞城的脸面,自然不能再推脱下去。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祁承轩微微笑道,纵身一跃,轻巧地踏上云瑶台。
  他只当谢景离是想在这云瑶台上打败他,挫一挫落霞城的锐气,并未想到谢景离是带了几分为沈棠出气的意思。而就算他知道,也并不会因此而示弱。
  诚然,谢景离的修为在他之上,但想要在云瑶台上赢他,却没有那么容易。这七七四十九阶云台,哪一个会怎么移动,哪一个里有什么暗器,他相信谢景离不会比他更清楚。
  谢景离此刻倒是不着急了,而是悠悠道,“这云瑶台的设计,当初祁城主也有参与吧。”
  “这云瑶台既出自落霞城,我自然是参与了的。”
  云瑶台分明是沈棠设计出的,可祁承轩一句话将半字不提沈棠,谢景离心中又是一股无名火起。他不怒反笑,“哦,看来我选择这个擂台,反倒让祁城主占便宜了。”
  祁承轩淡淡道,“只是切磋罢了,胜负不碍事。”
  “可我不这么想,既然是仙门会武,你我又分别是一派之主,不妨就多点彩头如何?”
  祁承轩皱眉,“你想要什么彩头。”
  “就赌你我手中一件至尊武器如何?”
  谢景离此话一出,气氛忽地凝重起来,就连江子焕也已经沉下了脸色。他们说话时并未刻意放大声音,因此也只有云梯看台上的各家掌教能够听见,台下的观看席无从得知他们说话的内容。
  祁承轩一怔,“你可想好,要是你输了,赔上的可是流魄剑。”
  “这没问题,只是,你手上的玲珑扇,我看不上。”谢景离勾了勾嘴角,“起码也要压上破尘。”
  看台上霎时间议论纷纷,破尘枪是沈棠从不离身的武器,沈棠离开落霞城后,这武器便下落不明。如今谢景离竟然说要压来作为赌注,这其中的用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虽说修真界众多仙门弟子对于谢景离与沈棠的关系可能有些误解,但在部分仙门高层中,谢景离与沈棠素来交好却从来不是秘密。
  沈棠被赶出落霞城一事,各门各派的高层始终都有所怀疑,但也拿不出什么证据。如今谢景离这一举动,分明就是公开站在了沈棠那边。这更引人猜测,沈棠被赶出落霞城,莫非真是还有什么隐情?
  祁承轩神情僵滞片刻,依稀察觉到了什么。他目光下意识朝落霞城的看台上瞥了一眼,笑道,“破尘枪如今不在我的手上,我怕是做不了主。”
  至于破尘枪在哪里,他并未点破,不过,越来越多的人却将目光落在了落霞城看台上的白蘅芜身上。城主所坐的主位右手边,原本该是沈棠坐的位置上,赫然坐着一个年轻人。此人的身份能力虽还不明朗,但落霞城的态度却是已经摆明了。
  沈棠已经是过去式,现在的落霞城,并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他,而就此消沉下去。
  气氛僵持片刻,谢景离并未纠缠,而是又道,“算了,我方才是开玩笑的,城主不必介怀。”
  “那自然是最好。谢宗主的流魄剑就算真的给我,在下也是不敢要的。”他这话说得巧妙,一来便将自己摆在胜者的位置上,足以见得他的自信。
  “那我们就开始吧,祁城主可要小心了。”
  谢景离话音落下,马上提剑冲上去,祁承轩手中折扇打开,扇骨与流魄相击,发出尖锐响声。
  二人身影变换莫测,你来我往,激起场上机关横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高手过招从来是瞬息万变,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便是如此。只是渐渐地,就连观看席上的普通弟子也能看出来,谢景离的速度明显开始减慢。
  众人只当谢景离是体力不支,因此动作迟缓。但深知云瑶台机关的沈棠却是心头一震,谢景离此刻的步伐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每一步都在计算之中。
  他是要毁去所有云台!
  根据云瑶台比试规则,若双方久久分不出胜负,则在所有云台都毁去后,最后站在云台上的人获胜。但仙门中,很少会出现将所有云台走完还分不出胜负的情形,因此也鲜有人知,云瑶台其实是有破解法门的。
  云瑶台共有七七四十九阶悬空云台,破解法门也需走四十九步。若是利用破解法门将云台一个个毁去,走完最后一步,便可轻易获胜。沈棠刚看见谢景离走了几步,便很快判断出他想要利用这一方式获胜。
  只是这件事情,沈棠知道,祁承轩亦是知晓。
  沈棠凝神看着比试台上二人的身影,内心思忖,“难道……”
  再看那台上,从谢景离走出第一步开始,祁承轩便已经看出他是在以破解法门对付他。他看出了这些,心下不由鄙夷:此人以为研究出了云瑶台的法门,便能在仙门会武上以此胜过他,向天下证明他万剑宗能胜过落霞城么?实在太天真了。
  既然有破解之法,当然也有压制之法。这下,谢景离可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祁承轩想着,嘴角不由泛起笑意。
  他不去戳破谢景离的计划,假意被他压制,实则是故意牵制着谢景离反向而行。在他看来,谢景离此次完全是得不偿失。若是二人正面对决,以谢景离今日的修为,想要胜过他并不难,但他偏要故意以这种法子戏弄与他,反倒落入了他的圈套。
  云台一个个毁去,最终只剩两个,祁承轩眼中的得意之色也越发明显。走完这最后一步,谢景离必输无疑。他自信地踏上其中一个云台,却是脚下一轻。
  怎么可能!
  祁承轩脸色一变,来不及抬头,谢景离的剑已经近在咫尺。一道锐利的剑气将他仰面掀倒,挑开他的发髻,随即跟上一掌,将祁承轩拍了出去。
  祁承轩身影骤然下坠,狼狈的滚下台去。
  这一次,众人只顾目瞪口呆,竟是连反应都忘了。
  这这这——这祁城主怎么输得这般窝囊?
  在不懂法门的人看来,祁承轩分明是被状态明显下滑的谢景离压制着打败的。祁承轩从站上云瑶台时,便被谢景离牵着鼻子走,打得四处逃窜,最后还一脚踩空落下台去。就算是修为悬殊再大,他身为一派之主,也不该半分反抗都反抗不了吧。
  一时间,四下又是一阵议论,甚至有看不惯落霞城的仙门弟子,已经大声讨论嗤笑起来。
  坐在人群中的沈棠亦是忍俊不禁。这谢景离也忒坏了,先是露出破绽骗祁承轩入套,又故意在云瑶台上做了手脚,在对方放松警惕之时,将人狠狠击败。
  真正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是祁承轩才对,他输得太难看,输给了谢景离的连环套。
  祁承轩披头散发摔倒在地,也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缘由。听着周围人的耻笑,祁承轩坐在地上,心中除了觉得悔恨,更多的却是耻辱。
  他已经多久没有听过这种声音了,自从落霞城兴起之后,便在无人敢将他当做那个被灭门孤儿,也再无人敢耻笑他。可今天,仿佛这一切都回来了。
  谢景离足尖一点,从最后一阶云台上纵身跃下,落到他的身边。一只手将他被打落的发冠递到他的面前。
  “多谢……”祁承轩正要伸手去接,谢景离却在此刻放了手。
  发冠落地,谢景离看都没有去看一眼。
  “疼么?”
  祁承轩一怔,抬起头,对方正冷冷地看着他。
  “你在云端呆的太久,忘记落下来是什么滋味了吧?现在感觉如何?”
  祁承轩声音嘶哑,“你……”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你此生最大的错,就是放弃了他。”谢景离稍稍倾身,在他耳边,一字一句低声道,“别忘了,没有他,你什么都不是。”
  他说完这话,飘然离去,只留祁承轩呆坐在地上,面色煞白。
  

  ☆、半酣

  仙门会武还在继续,祁承轩被人扶回了看台上,便一直垂着头,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谢景离也没有再继续擂台的心思,恰好无人应战,也就索性回到万剑宗的看台上休息。
  比试一直进行到了日暮时分才总算结束。谢景离早就没有丝毫兴致,将组织各家仙门晚宴的担子甩给了江子焕,还未等彻底散场,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广场上人群络绎不绝,观看仙门会武的各家弟子加起来少说不止数千人。谢景离落入万剑宗弟子中间,一眼望去,一群青白衣衫中,竟是无论如何也寻不见沈棠的身影。
  谢景离朝人群中张望着,一个个陌生的脸从眼前掠过,不由有些烦躁。
  “宗主可是在找人?”
  一个调笑地声音传到他的耳中,谢景离转过头去,越过层层人群,几乎是一瞬间便看见了那双含笑的眸子。
  沈棠站在人群中笑着看他,伪装过的那张脸上分明是陌生的模样,但那笑意却让人格外熟悉。
  就像是乌云忽然散开,露出满天璀璨的繁星,谢景离烦躁的心绪一瞬间平静下来,而后又开始鼓噪不已。
  谢景离恨不得立刻去到他身边,可他在人群中实在打眼,仅是站在原地,就能感觉到四周目光不断朝他聚集。谢景离只能按捺下心中冲动,勉力维持万剑宗宗主的风姿,朝沈棠使了个眼色,便假装神态自若的转头离去。
  沈棠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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