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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那个祸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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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么样,天下可没有我苏聆到不了的地方。”苏聆目视着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方才那人可真是好人,就是太轻信于人了,连贴身之物都这么随意赠给陌生人。若是还能见到他,定要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方才就算是沈棠不出现,他们也有把握全身而退。不过沈棠出现救了他们一命,又是以药囊相赠,又是主动引路,倒是给他们省去不少麻烦。
  楚零落还拿着沈棠给他们的药囊,精致的墨色药囊上,绘制着特殊的纹路,应当是墨幽谷才会有的标志之物。虽说并未听闻墨幽谷弟子需以信物辨别,但有了这个,对他们来讲自然也不是坏处。
  可是……事情也太顺利了吧?
  楚零落心中有疑虑,忙拉过苏聆,“时间不多,我们还是尽快进谷吧。”
  二人转身进了山门。而在他们身后,原本已经离开的沈棠和谢景离去而复返,一直目视着这两人进入了墨幽谷。
  谢景离道,“看样子,这两人果真也是偷偷潜入的。”
  沈棠点点头,“应该是了。”
  谢景离道,“他们也太冒失,要是没有你及时制止了那条大蟒,事情不就麻烦了?”
  “未必。”沈棠淡淡道,“一男一女,单枪匹马就敢闯万蛇窟,而且已经到了墨幽谷边缘。他们应该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那你还救他们?”
  沈棠反问,“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来此?”
  谢景离听言,略加思索便明白了沈棠的意思,问道,“他们也是来调查黑雾的?”
  “我有这个猜测。”
  “所以,我们要跟着他们,等他们查出线索么?”
  谢景离问着,却遭来沈棠的一声嘲笑,“宗主大人平日一看就很少干这样的勾当,潜入人家门派哪有等着坐享其成的道理。要是墨幽谷的秘密真被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查出来了,他们趁早别混了。”
  “那你这是……”
  沈棠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声东击西懂不懂?他们查他们的,我们查我们的,出了事,他们顶上。”
  “那你还将药囊送给他们?难道那是假的?”
  “那当然是真的,”沈棠道,“你知道为什么墨幽谷并未像其他门派那样,以弟子信物作为辨别标志么?那是因为,他们长期生活在幽谷之中,长年累月与毒物草药接触,体质天生带毒。这种毒无色无味,极易隐藏,却是他们互相辨认的法子。”
  谢景离听了这话,垂眸看了看自己腰际的药囊,“那毒就是这药囊中的东西?”
  “正是。”沈棠若有所指的说,“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炼出来这两个药囊的?”
  谢景离惊道,“这是你——”
  “我也在墨幽谷待过啊。”沈棠偏头朝谢景离笑了笑。药囊中的毒素是从他体内提取,混入药草之中,所以并未被察觉。他又道,“我当时只是为了不时之需,所以这药囊中的毒素较少,维持不了多久。但你只要跟在我身边,是不会被发现的。”
  谢景离总算明白了沈棠的意图,“你将其中一个送给那两人,若真是打草惊蛇,他们身上没有带毒,药囊的效用一过,必然会被怀疑。”
  “到那时,我们不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阴险。”
  “整个修真界都知道我是个祸害,你现在才发现我行事阴险?是不是后悔与我为伍了?”
  “怎么会呢。”谢景离笑着回答。可他想了想,又皱眉道,“不过你这样做还是不好。”
  沈棠挑眉,便听谢景离严肃地说,“你的贴身之物怎能就这样送给别人,要是有机会,一定得拿回来。”
  沈棠:……
  

  ☆、中计

  幽深山谷内; 开阔出一片清幽宁静之地。薄雾缭绕间; 有清泉从峡谷中缓缓泄出; 青瓦木屋; 鳞次栉比; 错落在山谷之中; 风格与中原全然不同。
  沈棠与谢景离不紧不慢踏入墨幽谷,进了山门,便可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草药香气。
  “我们要去哪里?”谢景离问。
  沈棠道,“不急,先跟我来一个地方。”
  此时正值墨幽谷晚课时间,谷中随意行走的弟子反倒不多。在墨幽谷周围,众多蛇虫鼠蚁出没的大片树林; 才是他们修炼的最佳场所。
  墨幽谷以修习蛊术为主; 修炼要领较为灵活多变,不似其他仙门那样森严的秩序。蛊术神秘诡谲,连带着修习蛊术的墨幽谷弟子也有几分亦正亦邪; 这也是许多仙门对墨幽谷保有偏见的原因。
  沈棠带着谢景离从幽绿小径一路往幽谷深处走去,墨幽谷坐落在山谷之中,道路纵横交错,若是不熟悉谷内地形的人; 极为容易迷路。但反之; 一旦熟悉谷中地形,想要避开人群,是件十分容易之事。
  墨幽谷与万剑宗相似; 由于仙门会武,所以专门开辟山谷西边一块区域,作为其他仙门来访时的居住之所。谢景离平日前来,就是住在那里。而除了那个地方,别处从未去过。
  靠着沈棠的引路,二人很快避过人群,到了幽谷深处。
  幽深小径的尽头,是一座独立静谧的庭院。可沈棠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二人此时被树木隐蔽身形,透过隐隐树丛,隐约可以看见庭院外围竟然有人把守。
  沈棠压低声音道,“不对劲啊。”
  谢景离偏头看去,沈棠的神情未改,却是静静观察了好一会儿,没有再往前走进一步。
  “这里是?”
  “冬凌居。”
  谢景离正想再问,却听见远处有些许草木耸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人接近。沈棠留下一句“在这里等我”,便悄然在树丛中隐去了身影。
  沈棠转身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刚走出没多远,却突然胸口一阵刺痛。
  自从与谢景离重逢之后,蛊虫便再没有叫嚣过。他没有准备,当即疼得脚下一软,跪倒下去。
  前方的人很快就要走近,沈棠不敢轻易泄露气息,只得半跪在地上,静静等待疼痛过去。
  他偏头朝身后看去,由于树木隐蔽,谢景离那边看不见他的情况。他至今没有告诉谢景离蛊虫的事情,可眼下这种情况,究竟能瞒多久呢?
  凌忘渊说得不错,他体内蛊虫的效用如今越来越霸道,若再不想办法根除,恐怕……
  沈棠没有时间多想,短暂的不适过去,他重新站起身,快速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来者走的是谷中正常铺设的道路,两名墨幽谷弟子正端着一盅不知是何物的东西,朝冬凌居的方向走去。
  沈棠在树后观察片刻,两名弟子很快从他面前走过,他想了想,便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两位师兄这是去哪儿啊?”
  那两人闻声回过头来,其中一人皱了眉,“你到这里来做什么?谷中早就通知,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此处。”
  “哦,还有这等消息?”沈棠做出一副惊讶万分的模样,“师兄莫怪,师弟我乃是因为制蛊还缺一味药材,特意到这谷中来寻。只是,这前方就是少谷主的冬凌居,难道是少谷主出了什么事情?”
  两人的神色变了变,立即道,“找药材就找药材,找完赶紧回去,问这么多做什么。”
  沈棠面露疑色,另一人给对方使了个眼色,恢复了和颜悦色的模样,“少谷主能出什么事?只是他最近闭关修养,吩咐了众人不要来打扰他。”
  “原来如此,那我便放心了。”沈棠目光落在他们手中的药盅上,“这也是给少谷主喝的?”
  “一些滋补的汤药罢了,你找完药材赶紧回去吧。”那两人似乎不想再与沈棠多言,随意打发了他就想离开。
  两人转身离开,沈棠却是抬手按住了二人肩膀。
  “师兄们如此辛苦,不如还是让师弟将此物送进去吧。”沈棠笑着在二人耳边道。
  这二人正想反驳,却不约而同感觉到脖颈间传来一阵刺痛。偏过头去,沈棠微笑的神情还在眼前,两人张了张口,还未说出什么,便眼前一黑。
  沈棠轻轻一勾,顺势接过那人手中端着的药盅,两个身影也随之倒地。两只血红瓢虫伏在他二人的颈间,完成任务后,乖乖顺着沈棠的指尖爬了回来。
  “蛊虫这东西虽然恶心了点,但还是很好用嘛。”沈棠自言自语。
  他收了瓢虫,看也不看这两人,使了个术法将两人拖到草丛中藏匿起来。又从一人腰间抄走了一个令牌,悠悠从大路往回走。
  沈棠回到谢景离身边,后者早就等得着急。虽然知道以沈棠的能力,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心中仍忍不住替他担心。此刻见他终于回来,这颗心方才放下。
  “这是什么?”谢景离看着沈棠手中的药盅。
  “不知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从两名弟子那儿拿到的,说是要送进去给凌忘渊。”
  “凌忘渊……”谢景离皱了眉,“他被软禁了?”
  沈棠耸耸肩,“谁知道呢。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人软硬不吃,除非某些特殊手段,否则,想控制他很难。”
  他这么说着,却是敛下眉目,心中泛起一些不祥的预感。凌忘渊不是没有软肋,难道说……
  沈棠道,“走吧,进去问问就知道了。”
  沈棠再次将他们二人的容貌改变,成为方才那两名弟子的模样。二人有了通行令牌,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冬凌居。
  冬凌居中,庭院内种满花草药材,面前唯一的阁楼大门紧闭,整个院落内寂静无声。
  “把东西放在门外吧。”有声音从门内传来,是凌忘渊。
  沈棠环视一周,确保冬凌居内没有任何监视,大大咧咧地走上前,一把推开了阁楼大门。
  沈棠问,“你在搞什么?”
  屋内,凌忘渊神色如常,正握着一本书卷细细研读。他抬眸瞥了一眼来人,又有收回了目光。
  凌忘渊道,“你果然还是来了。”
  眼前这两人分明是往日给他送药之人,但他心里清楚,除了沈棠这个目无法纪的家伙,没人敢这么擅闯他的冬凌居。其中一个是沈棠,另一个自然就是谢景离了。
  “我在问你话。”
  凌忘渊头也不抬,“闭关,看不出来么?”
  沈棠又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事与你无关,我告诉过你,不该回墨幽谷的。”凌忘渊道,“谢景离,你若不想沈棠在此丢掉性命,就赶紧带他离开。”
  谢景离正要回答,却被沈棠拦住。他走到书桌前,把药盅放在他的面前。
  “要我走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
  “补药。”
  凌忘渊伸手要接过那药盅,却不料沈棠握得极紧,纹丝不动。凌忘渊抬起头来,目光中闪过一丝凌厉,沈棠不躲不闪与他对视,没有丝毫退缩。
  凌忘渊低声道,“放手。”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就甘愿这样受人控制?我认识的凌忘渊可不是这样一个逆来顺受的人。”
  “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
  凌忘渊悠悠回答,二人僵持许久,最终还是沈棠先行放开了手。
  “罢了,我干嘛要替你操心。”沈棠恢复了满不在乎的模样,转身回到谢景离身边。“走吧,我们就不打扰少谷主清修了。”
  沈棠拉着谢景离正要出门,凌忘渊突然开口,“等等。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如果你们再见到子焕,替我向他道歉。”
  “子焕?”谢景离皱眉问,不明白为何会突然提到子焕。
  沈棠却回答,“要说你自己说去,你们俩的事,我才不想掺和。”
  他说完这话,便再不回头,拉着谢景离一起出了门。
  冬凌居的大门再次关闭,凌忘渊垂眸饮下药盅中的汤药,隔着一扇门扉,能够听见有人传来一声浅浅的叹息。
  “到底怎么回事?这和子焕又有什么关系?”刚离开冬凌居,谢景离立即问道。
  沈棠脚步不停,领着谢景离继续往前走。
  “来不及细说了。看样子,墨幽谷现在当真不是应该久留之地。我不该这么轻易就带你来的,我们赶紧离开。”
  “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空气中突然传来些许微不可察的声响。谢景离警觉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空无一物。
  “走这边。”沈棠自然也注意到了相同的东西,他拉着谢景离钻入树丛,往山林中走去。
  冬凌居之后是一片广阔的深山,里面怪石嶙峋,杂草丛生。沈棠拉着谢景离越走越深入,身后追寻的声音不减反增,逐渐变得清晰可闻。
  是某种蚊虫扑腾翅膀的声音。
  “看样子,没有再伪装的必要了。”沈棠说,“中计了啊。”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漫天飞舞的黄蜂,铺天盖地,气势汹汹。
  冬凌居中,一个身影推开阁楼大门。
  “你想要的我已经做到了。”凌忘渊道。
  

  ☆、炼魂

  一白一红的剑虹支撑起一道绚丽的结界; 漫天的黄蜂铺天盖地而来; 被全数阻隔在外。二人且战且退; 场面近乎僵持。
  忽然; 红芒减弱; 结界瞬间缩小数尺距离。
  沈棠面色苍白; 突然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胸口传来万蛊噬心的痛苦,终于让他再无力支撑结界。
  “沈棠!”谢景离将他揽在怀中,只觉得怀中的身躯在不断的发抖。
  沈棠眉头紧锁,片刻后,徐徐睁开眼,“抱歉啊; 好像又连累你了。”
  “你我之间; 不需要说这些。”谢景离摇摇头,将沈棠搂得更紧,“我会带你出去的; 别怕。”
  谢景离运起浑身灵力,以二人为中心,衣袂发丝无风自动。半空中,流魄剑光芒大涨; 瞬间幻化出六七把剑影; 将结界重新生生撑开。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沈棠知道,这个圈套是为他准备的。对方不会因为他如今修为有损; 就放松警惕。
  若是有他们两人,或许还能突出重围,可现在的他,已经无力再战。
  果然,黄蜂很快重新压制了流魄剑影,一片黑压压的影子挡住阳光,气势汹汹要将二人彻底吞噬。
  谢景离额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眉头越皱越紧。他现在还能勉强支撑起这个结界,但最多不过一炷香,结界绝对会被打破。
  沈棠拉过谢景离,“景离,这些东西明摆着是冲我来的,与你无关。黄蜂看似厉害,其实也只是以数量为胜,你将所有灵力汇聚一处,打破一个缺口,就能——”
  “你闭嘴!”谢景离打断他,“我走了,你怎么办?”
  “他们利用忘渊将我引到此处,一定不是简单的想要让我死。”沈棠道,“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会有办法逃出来的,你……”
  “你会有办法逃出来?你到了现在还在骗我。就你现在的身体,你怎么逃。”谢景离怒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刻意瞒着我有关蛊毒的事情,你的蛊毒根本没有解开,反而恶化了,对不对?”
  越是到了现在,他越不可能抛下他离开。
  二人对视许久,沈棠似是无奈地笑了一声,“是你自己说你不走的,那就别后悔了。”
  谢景离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觉得有个温热的事物凑了上来,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沈棠拉着他的衣襟,撑起身吻住他。
  有些许血腥气在口中蔓延,沈棠浅浅地吻着他,未带丝毫情欲。
  一颗药丸被渡到他的口中,谢景离惊讶地睁开眼,正好看见沈棠带着笑意的眼睛。苦涩的味道伴随着药丸滑入咽喉,缠绵的吻还没有结束,沈棠却在这时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背。
  流魄剑入鞘,谢景离一直持续消耗灵力支撑起的灵力结界,骤然消失。
  黄蜂侵袭而来,将二人的身形瞬间吞没。
  失去意识前,谢景离听见了沈棠清晰的声音,“我等你。”
  谢景离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牢笼中。幽深的洞穴隐隐传来滴水声,精巧的锁扣将牢笼锁住,这锁扣上带着灵力,非灵力无法解开。
  影影绰绰的火光中,隐约可以看见不远处有人在守卫。
  沈棠呢?
  谢景离坐起身,用灵力稍作感应,却没有发现沈棠的气息。不仅如此,就连他从不离身的流魄剑也已经失去了踪影。
  “不愧是万剑宗的宗主,竟然这么快就醒了。”
  有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谢景离不做躲闪,从容地盘腿坐在牢狱中,静静等待。
  二人一前一后走过来,年纪都不大,墨幽谷弟子打扮。走在前面那人,眉梢吊着几分不可一世,手中还握着一对配剑。
  流魄和解语。
  没有了灵力注入,流魄和解语的剑身只是静静流动着寒气与炎气,更显得外观极为相似。
  “修真界鼎鼎大名的剑圣和武圣,竟然是这样的关系。怕就是将此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吧。”走在前面那人讥讽道,“还说什么要联合中原仙门追杀沈棠,实则是偷偷随身保护。谢宗主行事滴水不漏,竟将天下人都骗了过去。”
  “沈棠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
  “无可奉告,”那人回答,“谢宗主有功夫关心别人,还不如好好担心担心自己。”
  “若是被人知道我被你们囚禁于此,你们就不怕挑起万剑宗和墨幽谷之间的争斗?”
  “那也要他们知道,你身在此地才行。”那人笑道,“此处沟壑众多,大小山洞更是数不胜数,想要从这里面寻人,可没有这么容易。”
  始终没有说话的另一名墨幽谷弟子,也幽幽开口,“师兄,还是别与他废话了。等师父那边成功,我们就可以扬眉吐气,还怕他个万剑宗么?”
  谢景离环视一周,借着些微的光亮,可以看见这个山洞中还存有不少关押他的这种牢笼。只是这些牢笼都做得极大,似乎并不像是用来关押人,而是某种异兽。
  地面和栏杆上,都有不少被兽类抓挠留下的痕迹。
  “你们便是在这里给灵兽下咒,使其变作黑雾伤人的?”谢景离问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抓沈棠?”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的确在利用黑雾吸取凡人精魂。但我们想做的事情,光凭普通人的精魂,可是远远不够的。”那人说道这里,目光却是阴沉下来,“也不知道师父究竟看重了那沈棠哪里,竟然费了这么多心思要去抓他。”
  “是啊,端的是个正人君子模样,不过是个有断袖之癖的恶心玩意。他那一身功法来得古怪,说不定正是修了某些巫邪之术所致。”
  “师弟所言有理,那沈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活该被师父捉去。这下,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那两人污言秽语,谢景离眼神暗了暗,却还是按捺下来,闭目养神,不再应答。他吃了沈棠给他的解药,如今还需稍作调息,才能够恢复。
  对方讽刺几句自讨没趣,又开始把玩手中的宝剑。
  其中一人拿起流魄剑随意挥了两下,寒芒掠过,一声刺耳的响声,剑锋在石壁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厉害!”那名年纪较轻的弟子不由惊叫出声。
  纵使流魄剑中并未注入灵力,但其威力已经可窥一二。
  持剑那人也是稍稍惊讶片刻,“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神兵流魄,外面传得神乎其神,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寻常。”
  谢景离仿佛被惊醒一般,他睁开眼,眼神冰冷如峭。
  “想不想看看,流魄还能做什么?”谢景离冷冷开口,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流魄剑身突然光芒大涨。
  刺骨的寒气顺着掌心侵入那人身体,他连忙甩开流魄,流魄在半空盘旋几圈,飞回谢景离身边。
  “你——你怎么可能还有法力!”那人大惊失色,黄蜂可以暂时压制灵力,所以他才会有恃无恐。可谢景离现在分明就没有失去任何法力。
  流魄剑横在谢景离身前,他抬手握住,衣袂无风自动。
  “你们太吵了。”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寒意,“还有,他的名字,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提起的。”
  洞内数道剑光飞快跳动,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谢景离缓缓从那两名墨幽谷弟子的尸身上踏了过去,剑锋落下一串血珠。
  他不再停留,抄起桌上的解语剑便往洞外走。
  正如方才那名弟子所说的那样,此处地形复杂,大小洞穴数不胜数,想要从中找到一个人可以说是十分不易。谢景离握紧了手中的解语剑,心中万分焦急。
  沈棠,你究竟在哪里。
  而此刻的沈棠,正身处于这群山中的另一处山洞中。
  他的四肢被分开吊起,冰冷坚硬的锁链扣紧了手腕,生生嵌入皮肉。火光不断地跳动着映在他的脸上,一阵阴风吹过,沈棠皱了皱眉头,似乎就要醒来。
  “你醒了?”
  有声音从他的前方传来,沈棠睁开眼,发觉自己正被绑在一根石柱上。眼前还有些模糊不清,一时间看不清对方究竟是谁。
  “还记得我么,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应该已经过去很久的时间了。”这声音浑浊不清,微微颤抖,似乎正在努力抑制着什么。
  沈棠凝神看了片刻,眼前的人影在他面前逐渐清晰起来。一张苍老可怖的脸出现在他面前,无数伤疤蔓延在整张脸上,皮肤干瘪褶皱,毫无生机。若不是那双眼睛里,偶尔还会流露出些许情绪,眼前的人仿佛就是个将死之人。
  “决明长老?”
  此人沈棠并不陌生,正是墨幽谷资历最深的长老。决明长老是凌逸松的师兄,年轻时候在修习蛊术时失误,导致万蛊反噬,容貌被毁。可他在蛊术上同样有着极高的天赋,就连谷主凌逸松,有时候都要礼让他几分。
  决明长老一直在墨幽谷中闭关,从不离开门派,与旁人的接触并不太多。沈棠上一次和他见面,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想不到,时隔多年,你竟还能认出老朽。”决明长老笑了笑,扯得脸上的皮肉更加狰狞。
  沈棠微微皱了眉,“你是故意引我过来的?”
  “不错。从你到临桃村开始,便已在我的监视之下。”决明长老回答,“许久不见,想和你叙叙旧罢了。”
  沈棠晃了晃手中的锁链,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却牢不可破,无法挣脱。沈棠哑然,“你这可不像是在叙旧啊。”
  “你我也算是故人,就明人不说暗话。”决明长老幽幽道,“我请你来,只是想让你帮我个小忙,我相信你是不会拒绝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洞穴中骤然亮起,石壁上刻满了诡异古怪的符文。而沈棠正对面,是一个一人高的炉鼎。炉鼎中泛着幽幽黑光,散发出摄人的气息。
  “你要用我炼魂?”
  “不,你误会了。”决明长老摇摇头,“若只是为了炼魂,我吸收了世间这么多的魂魄之力早就够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功夫将你捉来。”
  沈棠不答,他隐约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我要的是你!”决明长老突然提高了声音,那张形如枯槁的脸上,也显露出些许兴奋的神色,“我吸收寻找世间精魂,用圣巫秘术加以炼化,可以得到足以撼动天下的力量。可是,我这副身躯无法经受这么强大的力量。应该说,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寻常人的肉身可以经受这样的力量,除了你们,圣巫一族。”
  “我原本看中的,是临桃村中的那名圣巫族女子,可没想到,阴差阳错,竟引来了你。若说需要一个肉身,能够容纳并发挥出所有的魂魄之力。这世上,又有谁比你更适合呢?”
  “我要做的不止炼魂,而是移魂!”
  决明长老近乎癫狂,沈棠却神色平静。他悠悠看了看石壁上的诡谲符文,忍不住笑出了声,“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些残卷文本,就以为参透了圣巫术的秘密。你都一把年纪了,却还是如此愚不可及。”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和我说话,我当初——”
  “你还有脸提当初?”沈棠斜睨着他,目光中流露些许鄙夷,“你不会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吧。你这副尊荣,不就是你当初偷学圣巫术遭到的反噬么?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是不长记性。”
  “住口!”决明长老突然冲上前来,死死地掐住沈棠的脖子,“你别想再拖延时间,就算我这次失败,你也要给我陪葬。”
  沈棠的声音被掐断在咽喉里,窒息感让他有些头晕目眩,体内的蛊虫也开始蠢蠢欲动。他离开谢景离太久,现在又因为暂时中了黄蜂毒而修为尽失,更是无法压制体内蛊毒。
  心口传来的噬心之痛越发明显,意识逐渐混沌。
  决明长老此刻也注意到了他的古怪,他放开了他,嗤嗤地笑了起来。
  “在你昏厥的时候,我就已经替你检查过了。连心之蛊,滋味不好受吧。”决明长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连心绝无解法,与其被蛊虫折磨而死,何不与我合作,从此再无痛苦。你觉得如何?”
  沈棠没有回答,他已经无力回答。决明长老的声音从他身前传来,却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恍惚中,他感觉到对方已经开始施法。
  耳边,诡谲的术法开始吟诵。无数黑雾从那炉鼎中飞了出来,萦绕在沈棠身侧,似乎就要将他吞噬。
  沈棠开始拼命挣扎起来,他仿佛沉入深不见底的水中,魂魄分离的痛苦与恐惧将他包裹住。与之而来的,还有深深的、让人窒息般的无力感。
  景离……
  “放开他。”
  周身的压力骤然消失,他清晰地感觉到,眼前有一道寒芒闪过。

  ☆、逃离

  一阵狂风骤然卷入山洞; 砂石四溅; 掀起尘土飞扬; 凌冽的剑影将沈棠身侧的黑雾尽数斩断。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正在施法的决明长老打断; 他被震得退了好几步; 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施展圣巫术极为凶险; 期间不能允许任何人打搅,所以他才会将地点选择在这隐蔽的洞穴中。
  可现在……
  “你、你怎么可能——”决明长老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景离,他目光落在谢景离的流魄剑上,剑身滑下一串血珠,而对方墨色的衣摆上,也已经沾染上了些许暗色。
  这可不是杀上一两个人能够造成的痕迹,他竟是从这众多山洞中一路拼杀而来?!
  谢景离挡在沈棠面前; 目光冰冷地看向决明; 眼底闪现一丝嗜血的杀意,连带着流魄上的剑芒也随之亮了几分。
  “你对他做了什么?”谢景离沉声问。
  决明此时受到咒术反噬,气血攻心; 根本无力抵抗。他扶着石壁喘息几下,幽幽道,“我想做的事情不是被你打断了么?”
  “那他怎么会——”
  “你还不知道?”决明嗤嗤笑道,“毒蛊攻心; 他就算没被我炼魂; 也已经没救了。”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谢景离脑中炸开。谢景离的手不着痕迹的颤抖一下,他的眼中难得慌乱; 满心思绪乱作一团。
  就是这一瞬间的破绽,决明长老已经重新凝聚起黑雾,似乎就要扑过来。他下意识挥剑去挡,可是那些黑雾却是在他身前散开,躲过了流魄剑锋,虚晃一招,便争先恐后朝洞外扑去。
  而趁着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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