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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僧目独角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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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又小又甜的竹马。
“你去洗吧。”江星渡说,自己回房去了。
吴琅在沙发上愁眉苦脸地记录数据,王廌怔怔看着江星渡的背影,片刻后才迈动脚步。
这天晚上很凉,王廌洗完澡坐在桌前擦头发,他无法形容的一种感觉包裹了他。最近心里总是慌慌的,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什么不同,他的生活轨迹十分平稳,这种慌乱像是纯粹生理上的无关紧要的突发状况,也像是一种第六感的提前预知,总而言之,王廌很不舒服。
他睡得越来越晚了,生物钟因为近几个月来准备新加坡的事项而变得紊乱,至少一两点之前他不会产生困意。
王廌便又从抽屉里拿出了稿子。
正着背反着背都没有问题,他背到一半,觉得有些地方措辞还可以更好,就又改了一版。
工作结束之后给自己放个假吧。王廌这样想,找个城市旅游一下。出去走走。
绷了很久,太累了。
15。
庄浮生最近来得都很晚,王廌有心提醒他,看到年轻人眼下巨大的黑眼圈又止住了话头。
今天也是如此。
庄浮生看起来像是连续加班半个月之后终于休假的吴琅,连放松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被丝线吊着像个无知无觉的木偶,脑力已经被充分榨取完全了。王廌看他老神在在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他们所里两个所长三个副所长,这次新加坡要去三个人,留下一个副所长一个所长,与新加坡之事同时进行的还有高校的系列讲座,其中一个所长被聘请为客座教授,要为大学生们上三个月的课程,从他们所里带出去一个研究员配合学校本身的博士生当课程助教。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任务应该是要交给庄浮生的。毕竟王廌自己要跟着他老师去新加坡。
他在电脑前工作还不到一个小时,就被老师微信叫上去。
没想到看到王廌起身庄浮生突然惊慌失措,他本来在电脑屏幕前撑着头昏昏欲睡,一激灵清醒了过来,紧张地问王廌:“你要去哪儿啊?”
王廌看他头发乱蓬蓬的样子着实好笑:“老师叫我上去。我去去就回。”
庄浮生紧张得都有点磕巴了:“那,那好吧,你去吧。”
王廌疑惑不解地注视着他:“怎么了?”
庄浮生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就,就随便问问。”
王廌带上门的一瞬间看到了庄浮生脸上的表情,还有年轻人的眼神,他的嘴角向内向里深深弯曲,藏着说不出来又让他极度痛苦的事情,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恐慌和忙乱,还有对未知的恐惧。
最中肯的评价在王廌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小孩儿的心事不是王廌要关心的事情。
王廌推开易生办公室的门,他的老师坐在桌子后面,微微垂着头,脸的下半部分浸泡在沉郁的阴影里。窗棂透过的光斑打在地上,衬得整个办公室幽深又寂静。
王廌无端一阵心惊。
“老师,我来了。”他几步走到易生的面前。
易生的一双眼睛锁在王廌身上,片刻之后才开口:“去新加坡的事情出现了变动。”
“什么变动?”纵然心里咯噔一下,王廌还是做出了尽量可能的猜测,“是推迟了吗,还是要提前?我都没问题的老师。”
“都不是。王廌啊,经过决定,新加坡你还是不去了,半个月之内大学里的讲座,你跟着去做助教吧。”易生一脸凝重。
王廌始料未及,觉得这个玩笑过分恶劣:“啊?”
“当助教的话,你的能力是绝对足够了。我也好放心直接交给你。”易生继续说,“也算是一个机会吧。”
不对吧?!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就突然决定了我的行程呢?怎么,怎么是这样笃定的语气啊?王廌想要反驳他。
“老师。。。。。。”王廌刚张嘴要说什么,易生就止住了他的话头。
“我知道你做了很多的工作,我看了你的稿子,也没有任何问题,但这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的。”易生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他的语气让王廌觉得冰冷,这不是他老师惯常的语气,这是类似教导主任的,官方的,委婉又伤人的冰冷。
“您不能决定?”王廌的眼珠在眼眶里微微颤动,他把目光投向易生的脸,似乎打算在上面找出点什么。
易生避开了他的目光,半阖着眼皮:“我只是个副所长”
王廌知道他这句话隐藏着什么,自动为老师把剩下的话给补足了:“所长他们决定的吗?”
易生动作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经过讨论,还是觉得你的资历不够,虽然也为你争取了,但是这确实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王廌直到现在为止脑子还是乱糟糟的。他的老师这句话一说出来,王廌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那两个所长他虽然没有很多的接触,但这二位大牛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刁难他一个年轻人的样子,他也跟过其中一个大牛去高校做系列讲座,就算是本科生的幼稚问题他也充满耐心地回答。
这两个人都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师,长江学者等等荣誉不需要过多赘述,这样的人,真的会剥夺王廌发言的机会吗?
那是老师在骗我?
这更不可能。
王廌想不出来一个头绪,他引以为傲的冷静的判断力土崩瓦解,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
易生叹了一口气:“下次我会再帮你争取的。”
王廌嗓音十分干涩:“那这一次人选确定给了谁呢?”
易生摆摆手:“所长确定的人,我不熟。”
王廌的语调变陡上扬,好像带了点嘲讽的意味:“您不认识啊。”
不熟也总该是知道的吧。为什么要帮那个人保密呢。王廌满心苦涩。
好几个月的努力,一篇几千字的稿子删删改改,明明都到最后的时机。他上来之前还以为是签证和护照办好了,以为是通知他要带什么东西,以为是日起变更他要提前或者延后去,以为老师又给他放了一个任务,种种以为,根本就没有自己的资格被取消的选项。
“他们,两位所长,能不能看一下我的稿子再说呢?再决定我能不能去。”王廌很少去直接恳求争取什么东西,以往他只要确定了就不会有变动,就算是被拒绝也知道是自己能力不够而坦然接受,但这一次他不能释怀。
王廌知道自己这样的说法甚至不够尊重,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他们应该不是连稿子都不看就直接否定我的人吧?老师?”王廌声音都开始颤抖。
易生选择了沉默。
一场凌迟。
蝉鸣和日光蜇得王廌浑身都不对劲,他像是活活被脱水盐腌的水生植物,迅速失去了支撑,一种痒麻的痛感刺激着他的感官。王廌在这沉默里感觉到了不够明朗的回答,这回答扒掉了他遮羞和防御的铠甲。
今天阳光太刺人了,像鼻子下面拱着一丛怒放的苍耳。
他最终也没有再问,后退一步,恭敬地向他的老师鞠躬,然后离去。
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
下楼的四五十台阶,这还是他第一次认真听了自己的脚步音,短暂的轻稳的足音让他整理好了面部表情。至少表面上他不会被任何事物所打倒。
庄浮生听见门响立即坐直了身体,王廌表情寡淡的脸上没有任何异常,两条细眉平滑地舒展开,眉心平坦,看不出悲伤或者喜悦,他就无从推断王廌的老师到底说了什么。
王廌浑身却散发着很明显的不想说话的气息,让庄浮生想问的话憋在了喉管里。王廌在他的注视下仿若毫无察觉,径直走到桌前,没有坐下,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拎着双肩包就要走。
“王廌!”庄浮生叫住他,“你要到哪里去?”
王廌停下脚步,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平静地说:“有点饿,想出去吃点东西。”
现在才十点多啊。。。。。。庄浮生还想说些什么,王廌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转身又出去了。
从他进来到出去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王廌像一阵来不及驻足的风。
庄浮生攥紧了手里的签字笔,紧紧抿着嘴唇。
早晨王廌把窗帘收上去,这让太阳变得过于刺眼,兜头一股脑的热浪耻度太高,浇得人皮肤发紧。
今天确实是太热了,漫长到发霉的梅雨季节里居然穿插了这么晴朗高温的一天,让庄浮生额头上全是汗水。
出了研究所的天桥下面有王廌经常去的一家店吃火锅,店里十分冷清,现在毕竟才十一点不到,根本不是吃饭时间,人少得可怜。
王廌进门熟门熟路点了老坛酸菜锅底,一碗豆豉加麻油调料,两盘虾滑和一筐生菜,一罐梅子酒,是他吃到地老天荒的标配。
他经常自己一个人来吃火锅,有时候是稿子通过,有时候是工作太累,有时候是刚拿到薪水,不想和江星渡他们分享自己的闲散时间,就来这里消耗精力。
这是完全不用思考只用烫食物的地方。
选择靠后的吧台位置,连服务员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时间都是背对着他,王廌缩在昏暗的角落里,像个畏惧日光灯的夜色游魂。
他自己等到菜都上齐了,就坐在吧台边看黄铜小锅,水开了之后锅口像个会吐泡泡的巨大鱼嘴,袅袅的白色雾气升腾起像一座仙山,酸菜在汤里滚动就是穿行的鱼龙,偶尔翻卷出一片波光粼粼。
他的脑子空空如也,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感情都不具备。
他主动逃避,彻底且成功。
吃饭的时候,人主动地把全身心都关注在入口的食物上,把一切要考虑的东西都放在脑后,其实不得不算是一种颓唐的逃避。可很多人都这么干,王廌不能免俗。
他突然想起有一回见易生,自己穿着颇有魏晋风度的宽袍袖,和易生非常微妙地产生了相似感,易生哈哈大笑,拍了拍王廌的肩膀。
他老师眼角的纹路就像是竹叶,两三片叠在一起的清高直劲。
“操`你妈。”王廌垂着眼睛,微动嘴唇,面不改色地骂了一句。他的面容在白雾里端丽又渺远。
吧台里的小哥以为身后的客人说了什么,他充满疑惑地回头,发现客人正在开梅子酒,一张脸板板整整毫无表情,根本就没有叫过他的痕迹。
“操`你爸。”王廌又说了一句,把生菜泡进锅里。
生菜发出听不见的尖叫,仰倒在沸腾的酸菜汤里。
小哥又回了一次头,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有什么问题。
他注意到王廌的火太大了,体贴地走过去帮王廌把火关小。
他走之后,王廌又把火开大了。
火锅里的雾气是他现在唯一能感觉到自己被保护的东西。就算是吃完火锅一身都是火锅味,王廌也认了。
吃一种阖家欢乐的食物总比大中午惨兮兮去小酒馆喝酒或者是在办公室保持微笑如坐针毡要好得多。
“今天的最后一句脏话了。”王廌对自己说,他抬眼望着吧台里高柜上各种颜色的酒瓶,轻轻地骂了一句,“操`你祖宗。”
16。
下午的班也不想去了。
王廌心想真的是算球,都去死吧,谁也不想见。
智商正常的人大概都不会觉得自己是受到了公正待遇,不仅如此,到底是被谁黑了他现在也不知道。
两个所长都是何等级别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背地里阴他一个小卒子。
但是也说不准,万一是这两个人有什么想带的学生呢。
王廌简直头疼。
那你怎么不说是你的老师可能背后阴你呢?王廌心里有一个声音小声的说。
他简直要被自己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给惊骇到了。
那是你认识了很多年的老师了,本科到研究生,研究生到博士生,是带着你一起做项目的老师,是帮你改文章帮你找人发文章还带你来美学研究所的人。
可是来美学研究所也只是他给了我一个提议,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努力来的啊。那个小声音继续说。
如果老师真的是问心无愧帮你说话了,为什么还遮遮掩掩?小声音觉得自己有理,又补了一个证据。
王廌:“操,请闭嘴。”
那毕竟是我的老师。
一顿饭王廌吃到下午一两点,又上了六七个盘子,他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却成了店里吃东西最多的人,吧台里的小哥都觉得不可思议,偷摸看了他好几眼。
王廌吃欲很重,特别是心里有事情需要思考的时候。
下午既然要翘班就要做到底,王廌直接坐地铁回了家。
他不清楚老师会不会下来到他和庄浮生的办公室来找他,反正他也不想管了,说不上来是不是在怨恨自己的老师,好好的机会根本不给他发挥的余地。
王廌想,和导师发生摩擦的不止他一个,这种摩擦根本也算不了什么,说到底还是他之前太过于顺风顺水,根本想象不到会有暗礁的存在。
那能怎么办呢,他现在真的不想回到所里,一个人也不想见。
闭上眼随时随地都能把那篇稿子调取出来,从任何一个章节开始背诵都不打磕巴,王廌这几个月加班加点点灯熬油的努力最后成了泡影。他的心里空空荡荡。
难受啊。
吴琅项目交付完毕,之前有些小瑕疵,老板竟然也没有在意,显得十分匆忙就交付了。他心有疑惑但是耐不住提前下班的快乐,还是飞一般地冲出了实验室。
他本来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回家的人,却在门口的鞋架上看到了一双回力。应该是王廌的鞋。
王廌怎么会回来的比他还早呢?吴琅一边想着一边走进来大声地叫王廌的名字。
“老王,你回来了?”
没有声音理他,好像根本没人提前回来了一样。
“奇怪啊。。。。。。”吴琅搔搔头,继续喊,“老王?门口不是你的鞋子吗?”
王廌的门虚掩着,他就走过去轻轻推开。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能看到一个王廌的背影,抱着腿缩在椅子上,耳机连着手机应该是在听音乐,整个人感觉自我封闭了似的像个木头桩子。
窗帘半拉开,光线在他身上做了一种晦暗不明的黑白分割,这个背影看起来十分萧索。
这样的王廌让吴琅心里觉得有点别扭,他走进去,逐渐离王廌近了适才发现王廌面前摆着一份讲稿。
这份稿子他熟悉的,上面用各种颜色的笔改了好多版,王廌经常有了新点子就大喊大叫要背新的稿子给他们听,强迫江星渡和吴琅给出建议,这两个人听得耳朵都生了茧子。
吴琅伸手轻轻放在王廌的肩膀上,试探性地问:“老王?”
王廌浑身一个激灵,向后转头的时候摘掉了耳机。
手机放在他的膝盖上,屏幕花花绿绿色彩斑斓是一群正在舞台上唱跳的女孩子。
“啊?”王廌露出一个错愕的表情,“你回来得这么早?”
吴琅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他应和着:“对啊,就项目交接完了今天提前。。。。。。”他的目光扫到了王廌的手机屏幕,“老王王王王你在看什么!!”
王廌被抓包,很尴尬,眼疾手快关掉了屏幕,欲盖弥彰地说:“啥啊,什么也没有啊。”
吴琅满眼放光:“你别给我瞎说我看到我们公主殿下啦!!老王你怎么,你这是要追星吗!”
王廌迅速否认:“别胡扯。”
“这套裙子我不会记错的!!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裙子!这个剧场我也记得!你再给我看三秒钟我就能把歌唱出来!”
吴琅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神奇的光辉。
王廌是见过他大学时代加入动漫社打call部的舞蹈,两根或者更多的绿油油的棒子在吴琅的手里摆出各种各样他看来十分难以理解的形状,吴琅的脸在绿光下油润而满足。
“我就是随便看看。。。。。。”王廌脸颊慢慢红透。
吴琅绽放出一个淫浪的微笑:“兄弟,我懂我懂我知道,我也有这个过程。”
从一开始觉得很羞耻后来觉得好看的小姐姐就是自己的生命之光,一开始应援什么都不懂,后来轮博打榜花钱都十分自然而然地学会了。
吴琅,真情实感的追星男子。
“你真的误会了!”王廌大声起来,“我真的是无意中点开的!”他又在吴琅老妈面对青春期叛逆少年的眼神里补充,“人的审美不一定是看美的东西你懂吗?面对非正常水平的怪异或者喜剧也会让人感到快乐!所以并不是因为我觉得她们好看你懂吗?吗?”
王廌用尽专业知识在为自己做辩解。
吴琅:“我不懂,你别解释。你喜欢哪首歌?”
王廌满脸通红像个催熟的番茄,他放下手机举起了拳头,选择了最后的逐客手段。
“想挨锤是吧。”
吴琅一瞬间和在酒吧被王廌当面见到两次的陈辞重合 ,他迅速暴退十里,出了王廌的门还顺便‘啪’地一声带上了王廌的房门。
留着王廌一个人两颊发烧。
我真的就是随便看看!王廌对自己说,那我总不能一个人黯然神伤吧!
这和看土味视频实质上没有任何区别的好吗!
由于王廌和吴琅回来的都比较早,他们晚上打就算做一顿丰盛一点的大餐。吴琅在门外苦苦哀求王廌半天才把脸上热度终于褪掉的王廌给叫出来,两个人准备了一下去菜市场淘点东西。
王廌中午已经吃了很多很多东西,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换衣服,确认自己身上再也没有火锅味儿之后竟然想到了自己去新加坡被毙的事情又开始郁闷,一郁闷就饿了。吴琅和他出门去菜市场,问王廌要吃什么,王廌想也不想就说“肉”!
心里不痛快就应该吃荤的。
大鱼大肉才是抚慰心灵的最好药剂。
四舍五入现在也才暮春,满城都是梧桐白絮,让人脸上和鼻子都痒痒的。王廌不太怕这个,但是吴琅嗅不得,经常会过敏,刚出去走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始咳嗽。王廌无法,去超市买了几个口罩,一个给他先戴着,剩下几个备用。
该吃羊肉了。王廌在菜市场若有所思。
主要是因为中午忘记点羊肉,所以王廌现在非常想吃,看到经常光顾的那家肉店上了好羊肉,整个人都跟着馋起来。
王廌在自己的专业方向或多或少会涉及到食物方面的阴阳五行,相互调和,现在不是吃羊肉的最好时机,不过年轻人身强体壮,想吃就吃才是年轻最大的特权。他回头一看吴琅也抿着嘴角显然也相当想吃。
吴琅在讨价还价方面比江星渡和王廌都要精通不少,后两个人完全是觉得一块两块没必要算计所以大手一挥别人说多少就是多少,每逢讲价吴琅总是一马当先,操着十分熟练的南方口音和对方杀价。
王廌觉得这个时候吴琅的方言很好听,以前还特意录过好几段。
既然是买大鱼大肉这种贵重东西,少不了吴琅大费口舌。
东挑西买又是一堆,在菜市场拢共花掉好几百,百分之六十以上属于吴琅主动请缨要支付的。王廌看他满脸狐疑,却不知道吴琅是因为想要给王廌做一次安利才如此痛下决心。
从菜市场出来王廌接到了快递到来的短信,在小区门口拿到手才发现是他爷爷寄过来的馓子。
泡羊肉汤吃最好。
到家之后两人一起准备,等江星渡八九点回来就闻到满屋子馥郁的香气,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不等到江星渡,王廌和吴琅绝对不会提前吃的。
忙了一天,回家就看到王廌腰上系着围裙给他碗里盛汤,整颗心都变成棉花做的了。
吃吃喝喝真是叫人快乐,天大的事情在饭桌上都要往后退。
羊肉汤泡馓子,快软的时候用大白菜裹着卷起塞进嘴里,油汁沾满了嘴唇。筷子不好使,干脆上手抓着羊骨头慢慢啃,每一分滋味都嚼进嘴里。
虽然中午吃了火锅晚上又吃羊肉王廌觉得自己明天绝对要上火,但是算来算去都怪他爷爷今天没事儿干给他寄馓子吃。于是心安理得继续吃得满头大汗。
吴琅觉得饭桌上进行安利实在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老王老王。”吴琅双眼亮晶晶地顶着正在吮‘吸大拇指的王廌,“我给你推荐一首歌呀。”
王廌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心说听听无妨,点点头:“你说吧你说吧。”
他吃得开心就会很好说话。
“叫我的爱是你的地狱,是前年入团的两个新人唱的,去年剧场第一次唱这个歌,当时可火了呢。”吴琅煞有介事的,“剧情就是说一个百合故事。”
王廌对于吴琅的爱好实在是不敢苟同:“咿,你什么时候还喜欢百合故事了?你下面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喜欢看钙片?”
吴琅‘啧’一声:“瞎说,那人家歌写得确实好我就不能喜欢了呀?两个小姑娘看着也很赏心悦目嘛。”
“行吧。”王廌敷衍一问,“说啥的?”
“就是说两个女孩是青梅青梅,结果有一天嘛,一个女孩发现另外一个在房间里贴满了她的照片,发现另外一个女孩喜欢她,她受不了,觉得很恶心,的,这么一个故事。”吴琅讲起来还有点脸红,“你觉得怎么样?”
江星渡本来老老实实垂头吃羊肉,动作突然顿住了。
他轻微转动角度以便自己能够接收到王廌脸上的表情。
“还好吧,我就知道剧情肯定会很浮夸,现实生活中哪有这种事情。”王廌皱着眉头,感觉自己听了个小说剧情,但是给吴琅面子,还是问他后续,“那后来呢?”
吴琅想了想:“后来她们没有在一起嘛,被恶心的女孩离开她们居住的城市,剩下的那一个女孩后来发现自己还是有点喜欢她的,但是故事就这么结束了,唉。。。。。。是个BE 啊。”
“我还以为在一起了。”王廌对于这个结局觉得有一点奇怪。
吴琅:“你也觉得应该在一起?”
“倒也不是,只不过是根据女团的那种。。。。。。甜甜的风格做出的推断罢了。不过这个故事也有问题吧,既然喜欢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还要用这种正常人都不会接受的方式,说到底选择这么做的那个人就很蠢啊。”王廌摇摇头。
江星渡插话:“所以你对这种爱怎么看?觉得扭曲吗?”
王廌想想:“做了蠢事但是当事人心里还是挺苦的,憋了很多年说不定也有自己不能说出来的理由吧,再说了爱谈什么扭曲不扭曲,只是时机不太对而已。至少我不觉得恶心。”
江星渡眉眼弯起来,嘴角上翘。
能用这么平和的语气去说这样的事情,王廌真的是个温柔的人。
“很像是小说里的剧情。两个女孩子演这种比较激烈的情节,应该会接受到不少人的关注,所以才选择这种内容来编排歌曲吧。”江星渡下了一个评价。
王廌不能更赞同:“哎,老江懂我。”
吴琅倒是嗅到了机会的味道,转向江星渡:“豇豆你也听听呗?我可喜欢这两个女孩儿了。人美歌甜,cp感贼强。”
江星渡迅速埋头吃,根本听不见吴琅的声音。
17。
果不其然王廌第二天就上火了。
不仅如此,肠胃一时之间承受不了两次重大打击,直接在早上把王廌送进厕所待了一个小时。
王廌对着镜子仔细打量,嘴角长了一个泡,舌苔下面压了俩。
他嘴唇翕动着无声地骂了一句脏话。
今天上不上班呢。王廌在心里左右权衡。
易生给他发了一份文件,他没有下载下来,不用猜都知道是要他辅助大学讲座工作的相关事项。王廌毫无兴趣,不想这么快就认输,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好的办法。
江星渡头发长了,能在后脑勺松松散散扎起来,两边刘海弯曲着遮住了眼尾,看着颇有艺术家的气质,他正‘嗡嗡嗡’地剃掉下巴上的胡茬,瞄到王廌在洗脸池边发呆,朝他走过来。
“呆什么呢。准备好了我送你上班去。”江星渡说。
“思考今天去不去。”王廌含糊地说。
江星渡扬起下巴:“怎么不去呢,今天吴琅不上班,你也不去?”
王廌犹豫了一会要不要告诉他,他正犹豫的几秒钟江星渡就结束了手头的工作,摸着光滑的下巴非常满意,他瞥一眼王廌脸上犯难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出什么事儿了?你说吧。”江星渡叹了口气,把王廌揽过来,“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毕竟我只能看见你手机里的短信听见你的电话,我又不知道你每天能面对什么事情。
王廌垂下头:“唉,新加坡我不去了呗。”
江星渡眼神凌厉起来:“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去吗?”
王廌伸手耙耙头发,从手腕上解了一根皮筋在后脑勺扎起来,满不在乎地说:“谁知道,我老师说所长不同意,让我辅助所长去做高校讲座,就不去新加坡了。”
“什么意思啊,之前怎么不通知现在要去了突然通知你?”江星渡皱着眉头,“你被阴了吧。”
王廌胡乱扎了一个柴火堆,挽不上去的头发掉下来垂在颈窝。
“这种东西我也不能左右。我和老师说啊,你怎么不让所长他们看看我的文章再说呢,老师说他也没办法。”王廌推着江星渡往客厅走,“算了算了,喝豆浆喝豆浆。”
江星渡被他推着走,思考片刻,说道:“你老师应该是百分百向着你的,我怎么现在觉得有点串通的嫌疑呢?”
王廌提起来这个事儿就烦:“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也觉的他有点奇奇怪怪的,但人家是我老师,你说怎么办?”
江星渡抿抿嘴唇。
“我今天还是照常上班吧。”王廌头疼,“我要是不去还真是落了把柄,显得我多小家子气似的。你也不用担心,我有后手呢。”
江星渡:“你自己斟酌着办,需要就找我。”
王廌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也当然知道江星渡应该没有这个运作能力。
只不过是对他的安慰罢了。
再者说他从来没有借助过江星渡的力量,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
他有一个学姐,已经提前去了新加坡,在那边准备接待研究所里的人,老师遮遮掩掩不告诉他最后那个去演讲的人选,总不能不让他自己问出来吧。
王廌之前太过自信,认为同一个年龄段除了他应该不会有人还能有这个能力。现在触到暗礁才知道自己想被换掉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他确实感到了挫败。
挫败和该争取的要去争取又是两码事了。
如果接任的是一个高手,那他可以认了这个结果,如果是不如他的人。。。。。。不如他,王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归心里可能会好受一些。
如此下定决心他倒也没有昨天那么难受,有些失落,这失落却还没到能够动摇他脸上表情的程度,这种不算光彩的事情研究所里肯定也没有什么人知道,现在王廌无比宽慰自己待着的研究所净是一群大仙儿了,平日里都不太出声的那种,对王廌的事应该也不会在意。
没什么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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