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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僧目独角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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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寝室里置办小冰箱,书架和除螨仪。一张桌子密密麻麻多肉生态瓶电脑杂志摞在一块什么都有,梅子啤酒坚果礼包都能找到。纯黑的床帘常年紧闭,却稳定三天熨一次床单,晒一次被褥和被子,在杂乱无章之中有着违和的干净。
  吴琅有一次看恐怖片实在害怕,不敢自己一个人睡觉,半夜醒了好几次实在受不了爬上了王廌的床。
  王廌迷迷糊糊给他掀开被子,并没有任何稀奇,好像哥们儿深夜突然要和他一起睡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个时候吴琅看见了王廌床上的构造,他自己钻了收纳筐在头顶,里面是书和一些看不出来用途的本子,床上简洁非常,条纹床单被罩枕套,一小根治颈椎的圆枕,一长条枕头抱着睡。
  第二天他才知道王廌把他当成了尿床之后不愿意自己睡的江星渡。
  吴琅非常好奇,就从王廌那里掏出了许多关于江大公子小时候的秘密。他也就渐渐对江星渡产生了一些好感。
  吴王二人关系好在学校里也是出了名的。
  他的毛概马原近代史思修都靠王廌过关,王廌自然科学的选修结课作业都靠他来完成,谁没到另外一个人自然就帮忙答到,谁出去吃东西都要带回来一份,期中期末一起通宵补作业,周六周日出去遛马路。
  有新的综艺也会一起看;相互分享好吃的零食;激情咒骂学校老食堂;梅雨天气一周连着吃火锅吃到在厕所虚脱;原来是一起看好看的小姐姐,知道王廌喜欢男人之后就变成了看好看的小姐姐和学弟。
  王廌看着是个怪人,其实很好相处。周围同学有的会过来向吴琅讨教和王廌好好相处的秘籍,吴琅每逢这个时候就会觉得自己养的一条法斗在一众爱狗人士中格外与众不同,很骄傲。
  他也是到大学才终于对江星渡放下心来,童年对江星渡那若有若无敌意的敏感终于能放下来了。张嘴闭嘴开始“老江”“豇豆”乱喊。
  起初他以为江星渡会因为他的家庭和别人不一样而有什么行为或者性格上的区别。
  他不是没有问过王廌这个问题。
  王廌当时满脸都是不能理解:“我和豇豆这个人交朋友,又不是和他爹和他爷,我也不想嫁入豪门,他有没有钱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吴琅觉得王廌这个性格也是挺仙。
  后来他发现江星渡也是会大半夜和他们出来飙自行车吃小龙虾吸田螺的人;是个想起来什么就想做什么最后也会半途而废的人;是个头发随便梳一梳就和他上街挑打折T恤的人;江星渡最喜欢说王廌的一句话叫‘你真是老母猪穿胸`罩一套接一套。’
  这个俗语用得吴琅又惊又喜,终于窥见了一丝人气。
  江星渡外人面前西装革履也好,风流倜傥也好,男模形象也好,到他们面前统统作废。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这两个朋友。
  这种别人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只对我露出真面目的独一无二感和反差所带来的成就真的让人着迷。
  毕业后读研,读研后工作,工作时候无意中看到招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竟然又遇到了王廌和江星渡,他们在全国的中心租住了一间每个月要供上七千的公寓,他们三个人,王廌,江星渡和他。
  吴琅觉得自己这个运气真不是吹的。兜兜转转好兄弟还是这么两位。
  回溯到十八岁,当年前后志愿都不是这个城市的大学,一旦分不够或者分太高就和他们两个擦肩而过,好在最后还是三个人。
  这天早上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吴琅睡过了头,赶到实验室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资料没带。
  他平时不会把实验室的东西带出去,但是昨天下班比较早,他想回去再研究一下,就带了一部分。
  这一部分他今天刚好要用到。
  趁着实验室人还没有来齐,吴琅忍着肉痛叫了出租车回家拿。
  家里理所当然那没有任何人在,他回房拿了资料,又匆匆检查一遍就要出门,突然想起昨晚吃的面酱剩了一部分,王廌要是今天早晨忘记丢掉放一天就这个天气说不定会有味道,就去了厨房换垃圾袋子。
  鬼使神差的,他想好人做到底。就去把王廌屋里的垃圾也带了出来。
  他们三个的房间门都有锁,但是因为三个大男人住本身就比较安全,三个人也是知根知底就不会锁上。
  等他推开江星渡的房门,扫了一眼门边的垃圾桶,发现垃圾桶里只有浅浅的一层碎纸,没有满,他就没有换。
  因为对这种东西比较敏感,他又看了一眼,应该是剪碎的照片。
  但他并没有多想。因为司机还在楼下等他。
  于是吴琅带上门快步离开了。
  江星渡正在办公室里,在他的电脑屏幕上,是一个拎着垃圾袋快步跑出去的年轻人。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爆裂般强速跳动。
  秘密要曝光的感觉紧紧攫住了他。
  还好。
  江星渡看情况已经安全,仍心有余悸,紧紧抿着唇,双手十指交叉托住下巴。前几天知道并确定消息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竟然没有把照片完全毁尸灭迹,实在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失误。
  这个失误差一点就让吴琅有所察觉。
  就像他小时候犯下的错误一样。他想要独占王廌,因而对吴琅产生强烈的敌意,他年纪小还学不会怎么收敛自己,似乎是被吴琅察觉到了。
  从知道性向第一次梦遗和手`淫到现在,他等了如此漫长的时间,等待终于临近收网阶段,他还没有想好结束的方式,但肯定不能让任何一个变量出错,尤其是他和王廌的这个共同好友。
  13。
  王廌脱单的事情小范围在圈子里传了一下。
  这么大的gay圈,谁还不认识谁了。
  张铭远最近约男人约得贼勤快,不只是在5119,另外还有一次在其他酒吧和男生接吻的照片也流传出来,经过有心人的信息发到了王廌的手机上。
  王廌在愤怒郁闷之余还察觉出了一丝丝奇怪。
  这张照片有点奇怪,角度上和正常手机拍摄有所区别,似乎是从下往上拍的,从这个角度只能看清张铭远,却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可张铭远脸上的表情都清清楚楚。
  而且和张铭远太近了。就像是生生伸到面前一样。
  张铭远不可能让人离他这么近来拍这张照片。背后肯定有猫腻。
  只是王廌现在还不知道。
  他虽然不太在圈子里混,但是跟着江星渡也算是圈里的半个熟人面孔,一般长得好看的基佬都比较受欢迎,又加上王廌是这么个奇怪的性子,大家对他到底会怎么样也充满了期待。
  不如说是等着看笑话。
  想要真的和基佬好好过日子的,一般都不会在他们圈里天天醉生梦死的,所以他们也不是很清楚,有些人一生深柜,或者秘密结婚,根本就不在他们圈子里。
  王廌的理想主义带了点对爱情的唯美向往,大家知道的时候不知道是该嗤笑一声说他痴人说梦,还是马上劝他别这么犯傻。总而言之,哪一种反应,都不是王廌想要的反应。
  但是他一直和张铭远谈了下来,并且这六七年间,他还尽职尽责地把江星渡从太子党地头蛇少爷们的混乱聚会里捞出来。不少倾慕江星渡的男人面对的第一道难关不是江星渡的冷漠而是王廌的阻拦。
  不管江星渡在干什么,王廌总是能够把他拉出来。
  这种特殊性让这个男人变得有些神秘。
  真的让人抓心挠肝地想看看他到底会变成怎样。
  王廌靠在吧台旁边,半串珠子在手腕上,半串珠子在手里碾动,吧台上放着一个空了的方口玻璃杯,最后一口酒正顺着王廌的喉咙向下缓慢点燃他的感官。
  稍微放松一下,对王廌来说并不是坏事。
  他需要一点点酒精。
  他来酒吧并没有告诉江星渡或吴琅。
  反正也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只是来坐坐,王廌没有别的打算。虽然他坐下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人来搭讪了。
  来人不是熟悉的面孔,起码王廌不是很熟悉。他是个长相颇佳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得体,到王廌身边熟门熟路点了杯酒,酒的名字王廌也不熟悉,他猜测这个男人大概是经济条件还不错,因为调酒师听到这杯酒的名字之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他注视着王廌,问道:“一个人么?”
  这个开场白实在是经久不衰也实在是过于平淡无趣,王廌不咸不淡地回答他:“一个人。”
  在吧台里的调酒师不自觉就摒住了呼吸,手上动作没停,心里已经风起云涌。
  王廌说自己是一个人?他和那个谁真的分手了?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想约炮?
  男人闻言露出一个带着点志得意满又理所应当的微笑,看来他似乎在情场上没有遭遇过什么挫折,总是一击必中。
  “介意聊聊么?”
  王廌手里碾动珠子的动作停下来,和男人对视:“只能聊聊。没别的打算。”
  看来是还不打算约炮了,调酒师有点蔫。
  他用这样的说法拒绝了并不只这一位男士。王廌坐在高脚凳上晃晃悠悠地玩欢乐球球,只有死掉了等待复活的十秒钟才偶尔和调酒师说说话,大多数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就只是专注地玩游戏而已。
  这家酒吧的性质比之前的那几所是干净太多了,出现一些基佬新面孔也很正常,甚至有些纯属观光的女孩子三三两两到酒吧里来东张西望。
  慢音乐,暗灯光,人声很小,温度舒适,王廌很快活,很轻松。
  下班之后微信群里还是响个不停,明明上班时间已经结束了,但是工作还远远没有结束。王廌也不晓得这些文艺界的大牛怎么每天那么多事情,发一篇文章都要在群里分享,每一个研究员都要出来评价一下,评价出长篇大论,又是骈散结合,文采斐然,拍马屁拍得都一嘴之乎者也。
  王廌不太参加这个东西,他觉得很无聊,这种没必要的微信群里的应酬连庄浮生都参与,大概小孩也是翻着字典查着百度写出来的吧。
  如果要用到你的文章,我自然会对你作出评价,胡乱吹捧,王廌不屑于做。
  他不太喜欢喝酒,但也不是不能喝,酒这种东西真的是闲的没事干或伤心的要死的时候的最佳选择。
  他找调酒师要了一杯莫斯科骡子,一手玩欢乐球球,一手举着杯子非常缓慢地品咂。
  吧台边的人越来越少,调酒师双肘支在吧台上,给王廌使了个眼色。
  “聊个天儿呗哥们儿。”
  王廌认识他大概一两年,这个人外号叫胃泰。艺名是个好听的英文,但是王廌已经记不起来了。
  王廌收了手机,把空杯子推给他。
  “再给我一杯。”
  “喝点什么?”
  王廌想了想:“白州吧。”
  胃泰复又回来的时候和王廌脸对脸在那边也坐了个高脚凳:“你和那谁来着,真的分手了吗?”
  王廌满脸无奈:“我以为这是我私人的事情。”
  胃泰反应很快:“这当然是你私人的事情了,但是八卦是大家的事情啊。”
  王廌嘟起一边脸颊,无所谓似的:“是啊,分了,这不借酒浇愁呢嘛。”
  胃泰二十七八,不是基佬,有个娇小可爱的女朋友。
  “我看你们弯弯都怪怪的。基本是没见过几个能处出来爱情的,我女朋友听说你,还一直觉得很感动。结果哥们儿你也垮了啊。”
  王廌听到‘爱情’这个词都有点儿膈应了:“感情这种东西就是虽然得不到还是很想要吧。”
  胃泰调侃他:“处个情儿?再试试!怕啥,你一打光棍,小零还不多?”
  王廌不太想告诉他,小零们和我是姐妹。
  “你这话说的不太对,爱情又不产生于情人之间。”
  “怎么您给我说说?”胃泰继续用着调侃的语气。
  王廌手机震动,他划屏看信息,手机的光照到王廌的脸上,让他看起来非常像个神棍。“就是个理论罢了,突然想起来。你要听的话就跟你说说。因为爱情不具有物理实在性,如果需要证明它,就要认同,我是真的相信这个观念,并且我的生活会被它左右。”
  胃泰来了兴趣:“怎么说。详细点儿。”
  “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创造这样的观念。作为情人的某个人,站在另外一个人的远处不肯前进,直到他有了客观证据证明另外的人爱着他,但是往往这个时候是不会产生爱情的,起码我认为这个在观望的人就没有。*”
  胃泰琢磨了一会:“相爱的人不会观望,因为确实相信,所以会直接向对方冲过去。完全不犹豫了对吧?”
  王廌抿唇,片刻后他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你说得对。”
  胃泰摸摸下巴:“你不觉得有些不适合吗,就有些怪怪的。”
  王廌喝了一口白州,感觉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身体。他发出瘫软般快乐的喟叹,眯起眼睛:“给学生解个惑呗?”
  “因为其实不需要产生爱情,情人就会很快乐。为什么非要爱情不可呢,说实话,现在就是各取所需,晚上疯疯,白天还过正常人的生活。”胃泰真挚地说。
  两个观望的人也可以冲着对方跑过去,因为都知道不能证明爱情的实在性,就不让爱情这个观念来左右改变自己的生活。
  只要快乐就行了。
  王廌觉得胃泰真是个神人,说得真准。
  他又抿抿嘴唇,想不出来该说什么。
  “你是对的。”王廌对胃泰说,又重复了一遍,“你是对的。”
  白州很慢很慢地也喝完了,这期间王廌又开始玩小游戏,排名从第三十蹿到了第三。
  前面一名跟他差了一百多。
  王廌找胃泰要了一盘橄榄嚼着吃。
  吧里的人散去大半,时间确实很晚了,胃泰值班要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正在慢悠悠地擦酒架。吴琅和江星渡到现在都没有给王廌发信息问他在那里,恐怕现在两个人或者在单位或者在回家途中。
  王廌喝了三四杯,度数都不高,最大的作用也就是让身体暖和起来,他又嚼了橄榄,唯一的一点醉意也很快褪掉了。
  借酒浇愁是不准确的,他明天还要上班,今晚真喝醉了绝对会很麻烦,而且他不会让自己在外面喝醉,喝醉以后会不会说胡话,会不会做一些不合适的动作,都是未知数。
  他不想让这些变量影响自己。
  王廌嚼橄榄嚼得脑仁突突地疼。
  今晚他来酒吧,本身就很奇怪。他不是个借酒浇愁的人,却觉得自己这几天见到吴琅和江星渡都有些难堪。
  他曾经和这两个人介绍过自己以后相伴一生的张铭远,也信誓旦旦地说他们都对彼此忠诚,绝对不会产生那些失魂落魄的gay身上发生的故事。结果事实证明,江星渡这样从来把把自己的真心放出去的人,才不会失望。
  事到如今心里最难过去的竟然不是他对张铭远的眷恋,似乎他对张铭远真的已经没有眷恋了,爱情的消逝和张铭远的市侩也是一样的不可阻挡的变化。最让他难以释怀的是他近日来萦绕不去的失败感,他错看一个人能错看这么多年,还一直像个傻瓜一样想要苦心经营。
  这让他挫败。
  他真恨张铭远,又在这恨里察觉到了对自己的厌恶,厌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胡乱看人,厌恶自己追求所谓理想主义。
  或许也不是理想主义,只是不想过分薄情。
  张铭远竟然说我永远欠他的。
  我欠他什么?
  又全是我的错了?我就真的是没有感情的蛇?
  为什么亲人和前男友对我的评价都这么中肯?王廌自嘲,想笑笑不出来。
  约炮也并非不可以,只是欲`望还没有达到非要去约炮的程度。这和缺失感情有什么关系,男人又不是非要交媾才能生存的动物。
  王廌吐出一口混合着橄榄和酒味的气。
  他站起来和胃泰告别。
  刚出酒吧门口,就看到了他熟悉的车子,车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套着长硬质风衣。
  这风衣他也有一件,他们一起去买的,那个人掏钱,给他选的糖果色亮晶晶长风衣,穿着就好像随时都要去拍赛博朋克主题的杂志大片一样拉风。
  江星渡背后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和远星般朦胧的灯光,再过几米是护栏和沉睡的江水。王廌在吹拂的夜风里感到一股冷意,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布上了一层小疙瘩,这让他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在酒吧里的恒温让他忘了现在还只是春天,夜里温度很低,早晨起来有露水和湿湿的雾气。
  江星渡和他远远地站着,都不动。
  王廌不应该这么想的,但是他突然觉得,江星渡这个夜晚的出现,很蹊跷。
  *威廉姆。詹姆斯叙述上帝存在性时曾经这样用爱情举例子。
  14。
  王廌坐上江星渡的车,让对方带他回家。
  遇到红灯车子停下,江星渡转头调笑他一句:“怎么,喝酒都不叫我。”
  王廌正窝在座位上闭目养神,江星渡的大风衣盖在他身上,他像头被温暖怀抱抱住的小羊般昏昏欲睡。
  江星渡没有问他是不是借酒消愁,这让王廌好受多了。
  “闲的没事干,就去喝两杯。没必要叫你。”王廌梦游似的,语气飘渺地回答。
  “我给你介绍一个吧,下次有活动的时候。”江星渡向他提起。
  确实有人通过江星渡想要认识一下王廌,至少两三个,其中有一个还是江星渡自己小圈子里的纯一。
  江星渡这种提议当然提出过很多次,每一次都被王廌断然否决。
  这一回王廌竟然没有拒绝,他闭着眼睛说道“等新加坡的事情结束再说吧。”
  江星渡脸上的微笑突然失去了全部的生命力,像是一朵花骤然变成了塑料制品,他的表情变得生冷起来。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江星渡哽了一下,“这不像你。”
  王廌:“那恭喜你啊江同志,在你数十年如一日的拐带下,我有点想要逍遥人间了。”
  “。。。。。。”
  “本来就是空窗期。”王廌淡淡地说,“无所谓了。”
  “好啊。”江星渡冷着脸应允。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外如是。
  红灯灭了,车子重新上路,江星渡和王廌都不再说话,王廌专心致志窝在江星渡的风衣里睡觉。
  从中央后视镜的边缘能看到王廌一点点翘起来的头发,像扫在心尖上的狗尾巴草,让江星渡心里痒得不是滋味。
  王廌这么乖地坐在他车里睡觉。
  他这么乖的迷迷糊糊的睡脸让江星渡脑子里的想象蓬勃生长。
  每次都调侃他这位童年好友的保守,结果今天王廌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转性答应了他要介绍男人的提议,让江星渡在震惊之后变得有些气愤。
  他想要看王廌变得像欲`望驱使不会思考的动物,变得和大家都没什么区别,想证明其实王廌一直端着自己是最愚蠢的决定,人就应该沉沦一时享乐。
  他不否认鄙视又倾慕王廌这么多年的苦修清静生活,这种不被人打破的保守让他每次想起心头的冲动和鼠蹊部的跳跃都一起勃发。
  又想让他堕落,又想看他一辈子都这么恪守自己。
  所以他过度气愤。
  至于那些关于王廌的色`情想象,是他精神世界赖以为生的养分。他想让王廌把手腕上的串一颗一颗含在嘴里慢慢开光,嘴巴含不住,唾液流得整个下巴都是;或者把小珠子全部塞进他后面,逼迫他就这样给学生讲课,课间抵在厕所门上检查内裤有没有湿;在吴琅的房间门外把他按在墙上后入,手指插进一头小卷毛里,看他眼圈通红还不敢出声;他还想把王廌领口上那一颗小痣连着喉结一起咬,脆弱的呼吸全部被他掌握在唇舌之间;他还想看王廌怎么哭,怎么叫,怎么崩溃的全过程。
  他再不要脸一点,还有一种如果的幻想,他真的很想当着一群人的面,他的那些纯一哥们,王廌的老师同事,酒吧里所有觊觎过王廌的混蛋的面,和那个张铭远的面,强`奸王廌。
  先口‘交,再骑乘,让他趴伏在地上,自己翘起臀`部来主动摇晃。
  只要想起这些龌龊的幻想,就能获得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快乐。
  王廌到目前为止只有过两个男朋友,第一个处了两个月,对方是个酒吧的小歌手,后来砍了客人跑了。第二个是张铭远,他本以为王廌第二次恋情也会很快结束,没想到一等就是好几年。
  想到张铭远曾经进入过王廌的身体,他都要发疯了。
  他的王廌是最干净的。没有任何技巧,没有任何经验,这样的一个苦修者,遇到江星渡,没有任何逃避快感的方法,只能被迫承受。
  这天下要命的浪荡的不顾一切的快活,只有我能让他上瘾。
  江星渡不可抑制地想着,觉得自己又要硬起来了。
  王廌啊。
  他微不可闻地叹息。
  江星渡确实是开车还能一心两用的好手。
  “豇豆。”王廌突然开口,江星渡瞳孔一缩,心神迅速收回来,想要佯装无事,呼吸却停了一拍。
  “饿了。想吃东西。”他慢悠悠地说。
  明明知道王廌不会读心术,江星渡还是松了一口气:“想吃什么?”
  “想吃盐烤鲑鱼。”王廌扁扁嘴,“贼饿,饿得前胸贴后背。”
  江星渡心里想着给你嘴里喂点别的,嘴上说:“你要是真想吃我们就去。”
  王廌什么条件他都能答应。
  王廌摸摸肚子,挫败地说:“吃啥呀。。。。。。就是随口一说,大晚上吃东西会胖死的。今时不同往日,分手了也不能太放纵,显得好像我因为伤心暴饮暴食似的。”
  江星渡笑笑:“偶尔吃一顿不会胖的。”
  他睡了十几分钟觉得舒服多了,最后一点醉意也消失,他继续瘫在江星渡的风衣里玩手机,看到吴琅发来的信息:“吴琅问咱俩啥时候回呢。”
  江星渡估计了一下,回答他:“大概十分钟吧。”
  吴琅正在家里愉快地看小姐姐选秀,充了三四个会员每天投票,还加了个微博粉丝群和大家轮流打榜,非常有热情。最近上班都觉得自己甜甜的,生活很有盼头。
  王廌对此无法评价。
  难道直男都是这样的吗?
  “你们什么时候去新加坡?具体时间定下来了吗?”江星渡问他。
  王廌收了手机:“快了吧,一个礼拜之内。”
  “东西都准备好了?”
  王廌露出一个微笑:“万无一失。”
  他准备了这么久,不只是从老师开始通知他就准备,他之前数年的阅读和积累,大抵都是为了这一次的积蓄。
  江星渡喜欢他野心勃勃的样子,王廌从小就这样,有野心,什么时候都想要去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力量,有时候能力不足,他就疯狂补齐,直到实现自己的抱负。
  王廌从来不愿意屈居人下,似乎一个文史类研究员这么有野心不太好,可事实证明王廌的能力并不低于自己的野望。江星渡从初中就知道王廌会把自己敬仰的国学大师的名字全部贴在墙上,发誓自己要做得和他们一样出色。他不说,他只做,除非十足把握,他不会放大话。这样坦率的一句“万无一失”,足以证明王廌对这一次交流上发言的重视。
  无数的大师,国内国外的大师,王廌最想要见到的这群人。现在他终于要见到他们了。
  他大学时代连续四年都是图书馆借书最多的人。一个项目能从大二构思到大三,确定了就绝不会变动,每天都在做极其枯燥和无趣的工作,甚至是到图书馆把不能借出的藏书抄录下来。
  在江星渡看来,王廌是那种言必信行必果的人,虽然经常搞不清楚自己对待学术问题和感情生活的区别而在和张铭远相处过程中显得有些冷漠,但是这样的特质也让江星渡心动。
  这样的王廌很耀眼。
  他喜欢王廌说“万无一失”时嘴角不张扬又有点小小得意的翘起。
  王廌固然也很喜欢未来可期。
  然而他很快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万无一失的事情。
  确定的东西都能变卦,更何况只是他人的一种口头承诺。
  到小区,车入库,上楼,两个人站在家门口,听到了一阵杂乱无章的机器嗡嗡声。
  王廌刚刚打开门,就注意到地板上一个扁平的类似圆形蝙蝠的机器冲他疯狂冲过来。王廌受到了惊吓,下意识伸脚一踢,把那机器踢了个仰倒,它很快正过来,自己冲着别的地方疯狂奔跑。
  王廌:“。。。。。。扫,扫地机器人?”
  吴琅跌跌撞撞地从房间里跑出来,一手拿笔一手拿着垫板,上面夹着厚厚的一叠白纸,满客厅跟着发疯的扫地机器人跑。
  王廌觉得头痛:“吴琅你又在搞什么?”
  吴琅终于在餐桌下面找到了瑟缩在墙角的小圆盘,把它拖出来夹在腋下,一边回答王廌的问题:“我做了一点改进,带回家来试试。”
  江星渡臂弯里还挂着风衣,他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说:“怎么跟狗似的。”
  王廌补充:“还是粉红色,真的贼丑啊。”
  吴琅把扫地机器人拿到沙发旁边充电,边走边回头怒瞪二人:“明明就很漂亮好吗!樱花初恋软糖粉!!再说了像狗有什么不好,马上还有猫款的呢。这是最大程度的人文关怀了好吗?!”
  王廌不懂这些工科生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东西。
  吴琅撇嘴皱眉非常不爽。
  王廌决定不再纠缠于这个扫地机器狗的事情,几杯酒和车上的小憩让他现在有些疲惫,他活动了肩膀和脖子,问吴琅:“洗完澡了吗,洗完我去了?”
  他们这个屋子只有一个卫生间,三个男人住在一起用起来常常不太方便,谁回来得早谁先洗是不成文的约定。
  吴琅盘腿在沙发上坐下就开始飞快在白纸上记录,头也不抬:“好了好了,你们俩快去吧。”
  王廌看了江星渡一眼,后者正慢条斯理地解开胸前的口子透气,王廌问他:“那咱俩谁先?”
  江星渡佯装思考了一会,走过来揽着王廌的脖子,亲昵地说:“一起呗。”
  他微微垂着头,温热的呼吸吹拂过王廌的耳廓,让他不自觉缩了缩肩膀。这对于两个人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举动理所当然被王廌拒绝了。
  王廌对于他相信的兄弟似乎从来都不会产生别的念头,在这方面迟钝地像个直男。这曾经让江星渡一度感到非常挫败,媚眼抛给瞎子看,王廌还当他是青春期需要关怀的小孩儿。
  他对于自己大型成人尿不湿的定义太过刻板,以前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赤裸的江星渡套上衣服带走,也能像个过分年轻的父亲一样给那些小基佬做思想工作,现在仅仅只是耳朵旁边的吐息,没什么好在意的。
  江星渡垂下眼睛看王廌有些透明的淡红色耳廓,上面有水蜜桃似的绒毛和细细的血管,他有点想舔一下。
  他的又小又甜的竹马。
  “你去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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