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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假胸的手微微颤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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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元戒恪守成规这点还是很不错的。听声音就能感觉是个清秀的丫头,裘千淮赶紧惶惶地把门关上了。
他的怂可是发自内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的妹子是小攻,其实不说下一章也看得懂。希望大家喜欢怪里怪气的逢春。
第4章 迷眼如幻
应该是走了吧?
裘千淮探了个头出来,确定四下无人,方才那个女弟子已经被元戒送走了。
每个院彼此之间都有石墙隔开,不走院门的话,翻墙也没那么容易的。除了天文院尤其高之外,其他三院都差不多。地形院石墙填补多,坑坑洼洼最是难看。而人间院后方,有一处小阁,周遭有层层灌木假山遮挡,位置相当隐蔽,是历代掌门闭关之地,名唤安平榭。
裘千淮散步走到这儿。元戒将这里打点的不错,真有点风水宝地的样子了。
第一围,种的是一圈迎春花。此时未到花期,绿叶还浓。裘千淮望着就想起了那个花色。那种明黄色十分醒目,联想到小鸡柔软的毛色,让人感到生机勃勃、小巧可爱。
就跟檐上那个人的衣服一个颜色。
一转头竟瞧见一个穿着明黄色裙袂的年轻女子踏着房檐瓦,鬼鬼祟祟地翻进了人间院的前庭。
看见女人,裘千淮顿时手足无措,转身躲入安平榭去了。锁好门窗,备好火炉,躺在榻上,渐渐安下心来。心道:莫非还是刚才那个女弟子?等她找累了自己就会走吧。我晚宴前出去罢。
想着想着,便理所当然地打起了盹。
不知睡了多久,恍惚听见一个女人自言自语,他感到在梦中猛地一坠,睡意一扫而光,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
“好闷,怎么都不开个窗。”
黄衣女子大开门窗,顿时清风徐来,新鲜的空气充盈整间屋子。但裘千淮只觉得身心俱寒,火炉就跟不存在一样,后背手脚都是冰凉的。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不管是什么人。裘千淮肯定,她应是没有什么恶意的。不然到现在,除了开个门窗通个风之外,也没做什么别的事情。
裘千淮继续装睡,放松五官,眉头都不敢抖一下。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没听到黄衣女子有什么动静呢,反倒是外面传来了些许躁动。
她站在裘千淮身旁,杵了半晌。恍惚问道:“怎么,还不愿醒呀?”声音像只黄莺鸟,十分悦耳动听,讨人喜欢。但这些在裘千淮面前都只会起反效果。令他更加坚定了装“死”的决心。
黄衣女子等了一会儿,耐心也消磨得差不多。此时外面的躁动声越来越大,裘千淮渐渐听清楚了,那是几声……
娘娘。
该不是我想的那个吧?
黄衣女子也听见了那些声音,回头望了一眼门外。急了。
紧接着,在裘千淮耳边冒出了一声:“师父!”
虽然只有两个字,却能令他倏地睁开双眼,抬头去瞧。刚坚定的装睡的心全抛在脑后,像中了魔怔,无法不对那两字做出回应。
还未看清楚对方的相貌呢,眼前就只有一片眩目的金黄。黄衣女子竟糊了他一脸金色粉末!
裘千淮只觉得双眸沙得隐隐作痛,迷得睁不开了。蜷在塌上死死捂着眼睛,但愣是没喊一声疼,吸了几口凉气。还要抢救掌门的面子!
黄衣女子还没完,还要去拽开他的双手。裘千淮出于自我防卫,另还有被她欺骗的火气尚未消,朝着人小腹就是饱含灵力的一掌,将她稳稳地“送”了出去。安平榭外的众人,就眼睁睁看着一抹明黄被“丢”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来。最后直直地砸在梁昭身上。这一掌确实是重了。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两个女子立即把她扶了起来。
显然,这三个女人是谷外的入侵者。梁昭带着十来个弟子来抓她们,寻思不过两个女人,没想到还有一个,更没想到居然还有胆量摸到掌门这儿了!梁昭晃了晃头,自己站直了。眼里冒着星星,还强装淡定:“你们已经是山穷水尽了,还不束手……”
话还没说完,当他们看清黄衣女子时,所有人都不由得惊呆了。
黄衣“女子”受了人间谷掌门极重的一掌,也只是气虚不适,被扶起来之后,他看见自己前胸衣裳破碎,一个圆鼓鼓的棉球已经变形错位到腹部,另一个已不知去向,露出男子强健的躯体,肩宽也比方才明显大了一圈,与这身明黄色的薄裙格格不入,极其怪异!
简直不忍直视!不知廉耻!
“我假胸呢?”
男人的话语中竟没有丝毫慌乱,摸了摸脖子把假脸皮贴好。既然梁昭已经带人围住了,估摸是跑不了的。这个前提,得这三个人真的只是普通的小妖怪。
而不是逢春本人。
“撤吧~”男人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对身旁的两个女人说,“等白芹来了咱们都得玩完。”说完他双手合十,指尖掌缝中漏出丝丝灵力,飘散在了空气中。没几秒,周遭的植物纷纷颤动起来。
梁昭见状大喝一声:“妖法!”拔出自己的佩剑插入土中,身边几株植物随之安静下来。但是远处的却像成了精,凭着一根藤蔓疯长起来。
“起死回生……”男子口中振振有词。他双掌微微分离,掌心聚了一枚不大的金色灵丸。妖风大作,八方像是起了层薄雾,从土中钻出什么东西缠住了弟子们的脚,吓得他们大叫,看清了才发现只是些虬根。可是拿剑砍也砍不断,结实得像铁块一般。这几个弟子学的是一点也不精,只是偏巧当时在梁昭身旁,就被点了名。梁昭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次来的是哪路大婶。
梁昭却能打碎那些缠人的东西,现在怒气已经快到极限。那两个女子先踏着粗藤翻到时则院去,男子殿后。他轻功本领显然比那两个女子高出不少,但若是跟梁昭比。
正当他无意回头一瞥,却瞧见梁昭瞪着大眼紧随其后,差点把他吓得身子一歪摔下来,只得待人袭到跟前,接着手上那颗灵力聚成的金丹朝人脸上一散,瞬间化作一团金色的粉雾迷了他的眼,这招跟对裘千淮的没什么两样。但不同的是,梁昭一慌,脑子更令人叹息了。男子还往他脸上摸了两把,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心恶心他,玩笑道:“你怎么还开始留胡茬了?这不就更没小姑娘喜欢了吗。哈哈哈!”
梁昭刚想随便找点词骂回去,却被他一脚踹回到地面上!
“下回再陪你玩吧。梁下巴!”男子的笑声被薄雾淹没。最后一句熟悉的别称令梁昭僵在了原地。
裘千淮已经在安平榭门口望了半晌。金粉还没完全擦净,但是眉头已经拧巴成一团了。等梁昭注意到他的时候,他才向外迈了一步,就只是这一步。天空顿时豁然开朗,云淡风轻,除了花草灌木都变了副鬼样子,屋舍水榭并无损坏。见掌门这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众弟子纷纷低下了头,此时恐怕只要有一个人领头跪下,估计其他人就全跟着跪了。
“梁昭你啊……”他摇了摇头,像是失望极了。裘千淮心道:我就做做样子,你别放在心上。“就是对徒弟们太溺爱了。”他想了想,说了句伤害相较不算太大的话。“一会儿,你去跟白师弟解释吧。”
总得先让我去洗把脸吧!
裘千淮现在睫毛上都沾了金粉,怕待会儿白芹来了再丢这张老脸,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等他收拾完毕,回去人间谷的待客房时,不出所料地梁昭正在被白芹训话。柳梢青在一旁偷抹眼泪,看起来应该是已经被训过一遭了。毕竟那三人是从的她时则院混进来的。
裘千淮了解过情况,那个领头的男人,易容成了名叫“陆离”这名女弟子,在外勤队伍偷偷换了人。至于另外两个,是以逢春盟座下女弟子的罪名被抓进来的。但是陆离在人间谷已经做了有五年的学徒了。裘千淮不敢想人间谷还有几个是逢春盟的人,因为吃闲饭的还真是不少,无从查起。
而天文院的外勤从来不会超过四个人。一旦缺失也会立刻填补空缺。地形院跟时则院都不能叫外勤,就是哪天自家院里的崽子想出去玩,两人就借口外勤放放羊,还得是十分低调的,都不敢让白芹师兄知道。裘千淮一般不管这事儿。
“以后没掌门师兄允许,不,没我允许连你们两个都不许往外跑。”白芹正认真说着。裘千淮看着他明明生的是一副生不起来气的相貌,却还能表现出这般严厉。倒不如说看起来有点可爱?
稍一偏头,竟与裘千淮对上视线,白芹顿了顿,想来训话时间也不短了,便使唤人道:“元戒,去帮师叔把脸抹干净。”摆摆衣袖,起身就打算回去。
见人要走,裘千淮立马出声叫住了他。理由是为了请他喝杯茶。裘千淮笑的弧度很少挑得这般高。
……
裘千淮吹了吹杯中的淡茶,抿了一口,漫不经心道:“好茶。”
白芹面无表情,此刻只有师兄弟两人在,很明显裘千淮是有话要单独对他说,不然不会连元戒都被支走。“师兄有话,直言无妨。”
裘千淮放下茶杯,双目微闭。沉默了,而白芹也等着他到底能憋出句什么来。却没想到对方恍惚似的,道:“封戒,果然没死啊……”
白芹手一颤,撒了几滴茶在白衣上。
裘千淮一直注意着他的每一个细微举动,道:“不是怪你骗我,我也懂你们的良苦用心。毕竟……”白芹似乎有立即告辞的打算。却被裘千淮下一句,噎得说不出话。“跟叛逃师门,去侍奉妖女相比,他还真不如死了呢!”
“……”
裘千淮从未用过这样冰冷的语气说话,着实把白芹吓了一跳。但细究内容,还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于是他也没放在心上。听过几句之后,附和地应声,没一会便要请辞离去了。
当年他对刚出关的裘千淮说封瑭去无锋崖采药,失足摔下崖,裘千淮就是不信,还总爱往那崖上跑,直到被逢春吓那一遭才老实。现如今封瑭又以妖女逢春的名义出现在人间谷大闹一番,不止没死,还活得有滋有味。白芹是什么人哪,想知道一个人是死是活又有什么难,分明就是成心瞒着。
裘千淮见人离开已经走远,独自沉默半晌,突然深呼一口气。好!
这样白芹就不会觉得,他还有想把封瑭带回来的念头了。裘千淮随意把茶杯一推,仰头就躺平在席子上。演的好辛苦啊,还得喝这么没滋味儿的茶!
想着想着冷不丁笑出声来,心道:哎呀,可把自己委屈坏啦!
只是……封瑭突然回来的原因,他百思不得其解。
总不会就是想糊他一脸粉玩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封瑭:“师父师父!我终于出场啦!”
裘千淮:“然后你就可以休息几章了。”
封瑭:“??????”
导演:“谁写的剧本啊,小攻老不在谁来扛啊?”
水江逢:“嗯?”莞尔一笑。
第5章 顾字牡丹
齐俗日,白芹总是提前将第二日的事务打理好。以往经常有这种情况,一般总得喝不少米酒陪他们胡闹一个通宵,然后不睡到日上三竿就不会醒。而且还是跟他们躺在同一张席子上,相互枕着,横七竖八就那么凑合睡了。
虽说已经习惯了,但白芹每年总还要再“挣扎”几下。导致裘千淮把灌醉他这件事情本身,都当成是齐俗日的活动了。还没等晚宴开始,裘千淮就已经在动脑子想招儿了。
梁昭庆幸柳梢青没发现自己弄脏了她做的衣服,但是没发现的理由居然是自己脸上少了对粗眉毛……封瑭临走时在他脸上摸了两把,他竟没发现眉毛让人给剃了,还一本正经地在人间谷走了几圈,居然也没见谁提醒他,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柳梢青笑够了,要拿芝麻糊给他画一个,梁昭为求自保拿过芝麻糊的碗就一饮而尽了,以免自己的额头被画只乌龟出来,她又不是没干过这缺德事。
“过来,”裘千淮喊他,“我给你画。”
裘千淮摆了摆衣袖,十分可靠的样子。梁昭就呆呆的过去了,往他指的位置坐下。裘千淮看他这么听话,笑了:怕是今天被白芹训傻了。柳梢青在一旁看着掌门师兄给人画眉,充满了疑惑: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裘千淮却觉得自己生疏不少,都是以前逗乐封瑭,给他打扮成小丫鬟练出来的。没想到现在成真了……
“待会儿上桌注意点,别蹭花了。”画完还不忘叮嘱几句。裘千淮竟有些得意,心里偷笑道:真是为他们操碎了心呀!
有女弟子凑到柳梢青耳边:“师父,珠牡丹少了三十朵怎么办啊?”
“那就少用三十朵呗,反正有情人真想凑一对,还用得着这么朵烂花吗?”她随口答道。
柳梢青预订要完成的五十朵珠牡丹现在只完成了二十朵,她已经放弃补救了,直接找借口,就说是因为逢春闹事弄坏了好多。
那是一种由红布缝出来的牡丹花,一朵捧在手里足足有一个巴掌大,每片花瓣都用朱墨另画了花纹或是题字,侧面还会栓一串温润的白玉珠。专由时则院掌司负责制作,每年只有在这时候才会拿出五十朵用。
人间谷的弟子没必要终身留在谷中,更有些是从别处来的富家子弟,只是来拜个师学个艺。比如元戒,就是外乡一户元姓的名门次子,运气好,就被白芹叼了回来。对于那些迟早要离开人间谷的弟子来说,这珠牡丹可比得上好几封情诗了。如果时则院的哪个女弟子肯送一朵珠牡丹给他,就相当于愿意在他还俗出谷时,与他一起离谷,安身立命。反过来别院的男子赠给时则院的女弟子,也是同样的意思。
估计,今年梁昭又要眼巴巴看着白芹坐收半数珠牡丹了。至于裘千淮,女弟子靠近到三米就自动闪避,又是掌门,吃力不讨好,早就被姑娘们除名了。
晚宴之前,柳梢青将二十朵珠牡丹全数放进一个竹篮中。有意者自取。因为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众目睽睽之下谁拿了都是明摆着的,被拒收的话无异于公开处刑。
掌门坐在最醒目的位置,坐北朝南,正对厅门。软垫很舒服,但是大厅围着坐了一圈人,裘千淮就不太敢放松去选个自在的姿势。东侧是白芹,他对面坐的是梁昭。梁昭右手边坐的是柳梢青。每个掌司身旁都有一个各自院里最出色的徒儿陪同着,顺便替师父端茶倒水。其外,还可以挑几名优秀的弟子一同在这座大厅进行晚宴,就像一个大家庭过年一样,气氛相当热闹温馨。其他人就在各自院子里自娱自乐,没掌司在,他们可闹翻天了。
几人都像忘记了白天发生的事情,这样最好。裘千淮偷偷瞥了几眼白芹,见他一脸认真地把菜里的香菜挑出来,不禁笑了笑。“师弟啊,”这样叫白芹的时候,连梁昭也会跟着转过头来。“收到几朵珠牡丹了?”笑呵呵地问道。
“四朵。”
梁昭尴尬地把头别过去,正对上柳梢青嘲讽的笑。
珠牡丹本是头饰,做得又大又花哨,就是为了醒目,告诉旁人:这个人名花有主。
白芹向来是一身素,就没见他身上有过别的颜色。
裘千淮突然很好奇他戴上珠牡丹是什么样。但是又不能让白芹随便把收到的珠牡丹戴头上,因为每朵都画了不同的花纹,是不同的墨字,送出珠牡丹的女弟子要是看见白芹戴着自己送出的那朵到处走,那误会可就大了。
于是,裘千淮偷摸让元戒去取了一朵来。元戒就乖乖去了,那朵上的墨字是一个“卿”。
他把珠牡丹藏在怀里,待晚宴用餐完毕后,残羹撤下去。桌上只留些水果。弟子们也都离去。梁昭竟已有些醉态,柳梢青倒是比他酒量大,此时正捏着梁昭的鼻子戏弄他。
见人都走光了,裘千淮才起身移到白芹身旁坐下。神情透着一股不怀好意。白芹喝了些许米酒,酒量很差的他稍有迷醉。便对着突然靠近的人呆呆地笑。
裘千淮又坐离他一步远,是怕自己身上酒气重被他嫌。“你戴上这个给师兄瞧瞧呗?”裘千淮把珠牡丹递过去,一边漫不经心道。
当他看清楚是珠牡丹时,原本伸出的、打算去接过的手停在半空。白芹整个人都僵了。“……师兄你?”眼睛瞪得很大,很吃惊。
“怎么,”裘千淮像是完全没察觉的样子,“就戴着看看,说不定挺好看的,你说你也不方便戴别的小姑娘送的……”
听他掰乎半晌,白芹算是听懂了。原来师兄不是那个意思。
他僵住的五官渐渐缓和下来。微微一笑,道:“不行。”打死他也不会戴这么花里胡哨的布花!
裘千淮也是料到了,不过他今天晚上就是想看白芹戴这个花,最好还能唱首歌跳支舞,想想就很天方夜谭。转身才发现元戒还在自己身后站着呢。他也随着裘千淮喝了一盅酒,但是却没有丝毫醉意,现在正认真望着师父师叔两人。
“你拿着这个去,给师叔。就说是醒酒的。”裘千淮又要干缺德事了,倒了一半杯烈酒兑在茶里,交给元戒。而对方稍微愣了愣,像是想开口说什么,抿了抿唇还是没说出口。走到白芹身旁,低声呢喃了什么。
他接过茶杯,晃了晃浮着茶叶的“茶水”,仰头饮尽了。喝过也只是觉得味道奇怪,竟是有些辣,以往喝的都是淡酒,味道比较温和,白芹一时奇怪。不过既然是元戒端来的东西,也没再多想。
裘千淮暗暗想着:怕是以后这招就用不成了。
白芹还以为今年不会醉那么厉害。此次过后,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
“不要!我——不!要!”
白芹是师兄弟中醉酒后变化最大的一个。平日里完全不会跟他扯上关系的词:撒泼,打滚,摔东西等等,在他喝醉之后应有尽有。珠牡丹被他扯碎了好几朵,“这花真丑……”如果这话是梁昭说的,可能已经被柳梢青提着耳朵怼了……
“师兄……”白芹现在又朝着元戒“气势汹汹”地去了,完全认错了人,扯着元戒的衣领就开始絮叨。“师兄你!你……你告诉我个秘密!”话都说得颠三倒四。
梁昭总算是有机会反击,嘲笑一下柳梢青做的大红花了。他听见白芹下一句道:“那个封,疯……疯子……居然还有脸回来!”头抵着元戒的胸口,似乎是相当用力了。“该死的……死断……”
梁昭顿时弹起来:“师兄!”裘千淮在一旁看白芹耍酒疯正看得高兴,突然听人一吼,耳朵都有些疼。他跑去拉开了白芹,使劲摇了摇:“不提他,掌门师兄听了不高兴!”
裘千淮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忘记故意做出记恨封瑭的样子了。不过看他们已经醉得东倒西歪,装不装估计都没人会记得。
“掌门师兄……梁下巴怎么有六条眉毛啊?”
“那是胡子,你看错了。”
“我明天就去把胡子剃了!”
就这样一直闹,折腾到了后半宿才平息。
裘千淮果然睡到日上三竿。他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厢房,还是十分意外的,被子也盖的好好的,想来应该还是元戒把他送回房的。
裘千淮突然想起,忘记跟白芹谈让元戒回去天文院的事情了。顿时心里生出万分歉意。
待会去天文院跟白芹说一声吧。
活动活动身子,刚一出门就碰上了元戒。他行色匆匆的样子,手上捧着一件白色的棉衣,撞上师父竟有些慌乱。裘千淮道:“正好,你随我去天文院一趟。”
“师父?”
“说好了,让你回去天文院啊。”裘千淮正要转身去好好打理一下仪容。
没成想,元戒缓缓道:“不必了,师父。”他的语气,像是对此毫不在意了。“我还是不回去吧。人间院需要人打理。”
裘千淮忽然静默盯着他。而他也目不斜视地迎上师父的目光。见他眉角下拉,稍有不悦的模样,唇色也略显苍白。裘千淮虽然疑惑,却不知道怎么去问他。
“师父,我先退下了。”元戒正要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白芹师叔得了热病,今日肯定是不能见师父了。”
难道是昨晚闹得太凶了?都干了什么事情来着?
裘千淮回想不起来了,就记得让白芹戴珠牡丹,结果全被他给扯烂了。
……
他此刻立在天文院挨着的石墙上。只有这里可以看到人间谷全部的模样。裘千淮仔仔细细看了个遍。连地形院石墙的一个小坑都想记住它的形状。
裘千淮已经多少年没有出过谷了。以往总是要无力虚弱的身子,今日却神采奕奕,完全没有一个病秧子的样儿。风中卷起那些珠牡丹的残片,那些姑娘要是看见自己送出的牡丹成了这样,肯定心都要碎了。他看着,那一片像是写了个“顾”字?可能是哪位顾姓的女弟子送的吧……
等午时用膳的时候。元戒只见师父本应在的书房,空无一人。
桌案上却留下一封信……
裘千淮是自在了。可算是逮着机会出来咯~
但是白芹恨不得现在就爬起来,拖着软趴趴的身子把这个不负责任的掌门关进安平榭!不反省个九九八十一天不许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时候全程脑补人间谷版本的“给我一杯milk”,白芹要一杯“擦”,梁昭说只能给他一杯“茶”,裘千淮笑道:你快给他杯“猹”。封瑭让他们少喝点,裘千淮笑道:“好的我的小傻逼……我是说,封瑭……”
水江逢:“导演我的戏呢?”
导演:“剧本上没有啊。”
水江逢:“这么坑我的吗?”
导演:“其实我感觉拍得太快了呀!”
剧情写的貌似偏急?
下一章江逢大佬要出来做颜值担当的
第6章 山水相逢
裘千淮也不是成心想偷跑的,要是跟白芹摊白了说肯定得被驳回。
他是掌门吧?就不好面儿的吗?凡事都得找师弟,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主的话,还不如撂担子不干这个掌门。
“道长,这个得六个铜板。”小贩笑呵呵道。
只是想买个烧饼填个肚子。听人说了价格,裘千淮沉默了,自己身上就带的钱只是在三餐跟客栈方面花了点,怎么还是像流水一样一下子就要没了。他就像个离家出走的小少爷,平常娇生惯养的,哪掂量得了民间的物价,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他面无表情地走开了。心道:少吃一顿晚饭应该也不会怎么样的。他心里碎碎念着,苦恼地自我催眠。寻思着,如果能遇上什么有钱人家找人做法事,他就去蹭一口饭吃。然后继续往东面走走看吧……
他想去东面看看,书中所说的海到底是个什么样。画册他都看腻了,如果真的在他面前,他有自信能分辨得出湖泊江流和大海。
此时即将入夜,集市已经点满了灯笼。大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裘千淮努力不看那些浓妆艳抹的大婶,实在不行就睁大眼睛瞧仔细了,就算画再艳的妆,不好看还是不好看的。就没有当年逢春勾人魂儿的美貌,看着半丑又不丑到一个难以对视的程度的脸,反而令他舒服了点。真是怪哉。
“看得懂的看个门道!看不懂的看个热闹!”这时候,在人群之中,有个稚嫩却清脆嘹亮的声音伴随着铜锣声响起。“瞧一瞧看一看嘞——!”
裘千淮这一听,以为是哪个小孩儿在街头卖艺,他赶紧挤进那堆人里去了。他从出谷到现在才三天,但是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繁荣安宁的景象。逼得小孩儿上街卖艺他还真没见过,要是真的失了人道他肯定忍不住要出手。
终于挤进去了,他往中间望,的确有个小僮正在使劲敲打着铜锣,扎着十分讨人喜欢的双髻,画了个大花脸,倒没有一丝被强迫的样子,反倒笑得十分开心。小僮身旁立着一个男子,带着个凶神恶煞的阎王面具,一身白衣绘了幅墨色山水,画技高超,人间少有。儒雅得又像极了个迂腐书生。
可那男子才是真正的街头艺人,小僮敲过几遭锣就往旁边一站,啥也不干,抱着个钱袋子就跟个木头桩子往那一杵。不过他怀里的钱,可真的是满满一袋子啊……裘千淮眼都直了。
艺人故意咳了一声,周围都是人,但还是围出了个有五六米的圈给他,足够大了。就只见他面前有个花盆,再无其他。人们很快开始催:“快开始吧!”“耍点没看过的!”“开始你的表演!”
只见他摊开自己右手掌心,给人们看的是一颗普通的铁弹子,然后丢进了那个花盆里。没几秒就喷射出了一丈高的火焰!吓得他们猛地退后半步,纷纷惊奇地彼此说着话。紧接着,火焰竟出现了自己的形状,像一棵小树,事实上也真的变成了一棵树!火焰烧着就逐渐熄灭了。马上,这棵树还开出了花朵,粉嫩的颜色像桃花,但分明不该是这个花期。艺人摘下一朵,送给刚被火焰吓哭了的小丫头。
顿时响起的掌声震天响,艺人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置于胸前。裘千淮看得出来:你是在强忍着笑吧,大哥?
艺人掏出块红布,盖在树上时,就像盖在空气上,整棵树霎时瘪了下去,再掀起红布时,就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的花盆。叫好声更大了,还有人在小声谈论着里面的门道。小僮赶紧拿着铜锣去走一圈,好让他们往锣里面丢赏钱,一边忙着道谢。
艺人突然开口了,他道:“这出戏法还从未被人看破过,若是谁今日能看破这里面的门道,小生愿将今日所得全数赠予他,交个朋友。”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骚动了起来,不管看不看得出先猜一猜,说不定就对了呢?
“把土倒出来!肯定有火|药渣!”“你敢把布拿给大伙瞧瞧吗!”喊声层出不穷。但艺人始终是缓慢摇着头否决他们的猜测,他也把他们的答案都一个个验证了。无论花盆还是红布都没有机关。说了好几个可疑的地方,居然还有人要艺人把衣服脱下来给大伙看,纯粹是想搞事的。而那朵送给小丫头的花,还保持着最嫩的模样,一丝火烧过的痕迹、糊味儿都没有,低头闻一闻还香的很呐!
正好这时小僮走到了裘千淮面前,他没想给,也没钱给,但这戏法确实奇也怪哉,他现在身上能送人的东西也就那几张黄符了,他就顺手往锣里面放了一张。小僮愣了一下,抬头望了望裘千淮,看着他一脸严肃和认真,便什么也没说。
过了半响,小僮收好钱,大声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谢大家捧场。”这时艺人反倒不说话了。还有人不想放弃得到那袋钱,但人家都说了今天到此结束,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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