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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的道侣想起我了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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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渴望光明与生命,渴求着远方伸来的手。
  可是没有。他分不清活着与死亡,他仿佛置身在无尽的黑暗里,他面对的永远只有拳打脚踢,恶言恶语,甚至他从未经历过的所有恶意与恶行,在他处于这片无尽黑暗时,饱受折磨。他感觉到那拳脚带来的疼痛并非作用在他的身体上,而是深入灵魂之中,打下一个又一个烙印,反反复复地提醒着他,他只是被捡回来的一头野兽,所谓的善意不过是人类可怜他,可一旦他露出獠牙,他就会重新回到野兽的身份,饱受折磨与驯服。
  后来他开始怨恨了,怨恨人类的伪善,怨恨这个村子,怨恨折磨他的人。他想着从这个井里爬出去,他要撕烂人类的嘴脸,他要生吃他们的肉,啃掉那虚伪的灵魂。他诅咒那些小孩,他想要他们满身病痛痛苦地死去,他诅咒那些大人,希望他们一直活在噩梦里不得善终。
  生而为人的悲哀,死为厉鬼的不甘愿。
  狼孩张大了嘴,已成形影的魂体周围散着黑息,他从喉里挤出来一字,却只成了气音。沈温红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只见他因无法言语而恼羞成怒,张大獠牙向沈温红扑过来。沈温红身形一闪,散开的妖气化作烟白色的绳索,捆住狼孩的手往后一拉,将人钉在了墙上。
  狼孩愤怒地吼叫着,是失去理智的野兽,也是一心报复的厉鬼。
  沈温红面色平静地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勾起他的下巴。狼孩忽然被怔住了,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仿佛被藤蔓困住动弹不得,却周身不见束缚。那烟白色的妖气化作虚无,他因来者满涨的妖气而惊慌,一心只为报复的幼崽,见到了传说中大妖。
  狼孩没有知识,他不知道这浑身不动弹其实是因为遇到强者的畏惧,他疯狂的行为在沈温红接触他的那一刻化作如镜的潭水。
  沈温红的手指伸进他的嘴里,他感受到那指尖的温度比他的魂体更为冰冷,像是刺骨的冬日寒溪,顺着利牙的长势,从嘴里,遍布满身。
  沈温红问他:“你想成为狼吗?”
  狼孩在遍体的寒冷中异常清醒,他在一瞬间失去了往日的疯狂,他掩盖在所有凶狠之下的温情突然迸发,他觉得难过极了,……我不想。
  我不想,我不想,我真的……真的,曾经很想活下去。
  沈温红的妖气缓缓褪去,他抚着狼孩的脸颊,声音温柔却充满冰冷,“那我帮你好不好?”
  狼孩愣愣地看着他,似乎问:帮我……?
  沈温红忽然笑开,妖瞳里泛着莫名的光,“对,我帮你。”
  狼孩恍然间明白了眼前人的意思,他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大妖能洞悉他内心所想,知道他往日所有苦难与难过,他曾自以为的不被理解,自以为的茫茫苦海,在这一瞬间忽然,苦海望到头了,见到了那彼岸,似乎站着谁。
  他死死抓住的手终于松开,那缕幽魂缓缓飘至地上。沈温红垂眸,见到光头饱受折磨的魂体终于得了歇息,而罪魁祸首的厉鬼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像个无助的孩子,嚎啕大哭。
  他终于可以跟正常的孩童一样,因难过而哭泣,抛开所有的枷锁,正视自己。
  那夜被怨恨占据,癫狂的行为,他无数次看着光头走过那条坡路,无数次看着他从自己眼前走过,终究抑制不住,向他实施了报复,他满脑子的痛苦满脑子的质问,明明说好的话,你为什么要骗我?说好带我去摘果子,去捉鱼,可你怎么就不救我?
  獠牙生啃他的肉,恨不得将他吞入腹,永生永世一起受折磨……
  沈温红问他:“这到底是爱呢?还是恨呢?”
  狼孩幼稚的占有欲说,是见而欢喜的爱,也是满腔癫狂的恨。爱他悉心教导,爱他温柔待我,爱他与我同进退,但也恨,恨他引我受尘世困扰,恨他不以为然的抛弃,恨他独自苟活留我一身冰冷于世间。可这复杂的情感哪说得清楚?
  只不过,爱他是长兄,恨他不陪伴。
  

  ☆、狼孩旧事

  沈温红牵着狼孩的手,像个长辈一样引导着他站立,让他昂首挺胸来面对眼前一切。说是害人性命的厉鬼,却也不过是四五岁的孩子,哪懂那么多的纷争,不过爱憎分明,爱所爱的,恨所恨的。
  忽然剑影破空而来,擦过沈温红的肩膀,将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孩子钉在墙上。狼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才知觉地看向自己肩胛处的霜寒剑,那剑透着至寒的气,从肩胛蔓延来。狼孩被疼痛与寒冷刺激到了,他似哀嚎地叫喊出来,无助地看向沈温红。
  沈温红哪知道这关键时候,他家不分青红皂白只会斩妖除魔的道侣一剑飞来,这剑的走势是不念旧情的,像是要将沈温红与狼孩一起,钉在那墙上。好在沈温红及时侧身,肩膀被刺破了一口子。
  沈温红回头,对着进院的季渝愤怒地喊道:“季渝。”
  季渝毫不在意地冷笑一声,又看向钉在墙上的厉鬼,地上的幽魂,最后才将目光放在沈温红上,“你急什么?先将他留下,你们再慢慢说也不急,省得回头跑了,麻烦。”
  沈温红说道:“你把霜寒剑收了。”
  季渝扬眉,“不收。”
  季渝不收剑,沈温红只好放出妖气,绕在狼孩的伤口上,替他减少伤痛。待一切做完,他问季渝:“你来做什么,村民那你说好了?”
  季渝漫不经心,“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你本事也强,好好一只妖,引厉鬼的本事却像个道修。”说完又道,“村长将事情说了,不过是凡间道人胡言乱语,小小孩子心性不好,短短半月成了厉鬼报复村子罢了,至于那村口妖兽伤人,待处理完这厉鬼,再去不迟。”
  季渝蹲下身,凑近看了眼狼孩,“哟,还真是个长了狼牙的孩子。”
  沈温红冷声问:“那你可知他为何是这副模样?”
  季渝蹲在地上,侧目看了一旁的沈温红,说道:“你知道你跟妖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沈温红一愣,“什么?”
  季渝低笑,道:“妖天生妖性,你不同,你虽是妖身,却一副人性。向来矛盾的个体我不会信,到底你这副人样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我也无意探究,真假因果注定,顺其自然。”
  “至于这厉鬼,他生前经历好坏,身后入地府,自有判官定断,与他成厉鬼伤人,是两码事。所以分开来看,你可怜他生前经历,与他成鬼后伤人。”他停顿了下,嘲笑说:“人的事,活着解决不了,死了自有定断,今生欠债,来世再还。但如果他死了,成了厉鬼,那这行为所以,他要自己承担。”
  季渝跟他说,“所以斩妖除魔,看的是这妖魔造的孽数,而不是他生前是怎样的老好人。”
  沈温红失笑,“师兄,你总把一切看得分明,那若是这孩子并非自愿成厉鬼,而是另有妖魔作祟呢?”
  季渝蹙眉,“什么?”
  “师兄你可有意,听我讲个故事?”
  “跟狼有些因缘,山和村依山傍水而生存,受这大山庇护,世代平和,几百年来从未出过什么事情。三年前,村里一户人家的猎户进山打猎,于狼口救下一孩子,是个狼孩。”
  “那孩子被救回来时,已有四五岁大,习性狼性。村长可怜他幼小的遭遇,便一直教养着他。可后天养成的狼性不易改,他吃生食,会咬村民,一段时间,村内好几个人家不满。村长抚不平众怨,救下狼孩的猎户,便领着那狼孩去村尾居住了。”
  季渝听至此处,道:“这村长和猎户也是个善人。”
  沈温红声音温和,讲述故事时却不带什么感情,客观又沉静地说:“山神愿意庇护的村落,本性还是善。村尾的人家,除了猎户,还有两家,其中便有光头一家人。狼孩在猎户的教养下,倒也不咬人了,可那性子却改不过来,偶有失控,但很少见。光头平时本性顽劣,可对狼孩却很好。”
  季渝情绪不明,似乎这样的情况出乎意料,他开口问:“光头跟狼孩是朋友?”
  沈温红知他意思,便说:“猎户时常需要外出打猎,狼孩放在家里也无人看管,就委托了光头他娘看着,起初还用绳子拴着,怕伤了妇人小儿。倒是光头不介意,常常与狼孩说话,后来也是当了朋友。”
  季渝心有所想,“你该不会想说……”
  沈温红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知你想法,但你要听我讲完。后来狼孩解了绳索,常被光头领着出去玩,他也是光头手下另一个顽劣孩子,被光头带着,也欺负了不少村里的孩子。村口有户人家的孩子,时常被光头欺负,有次课堂下课,光头去溪边玩了,狼孩在家等不到光头便出去找。路经那院子的时候,几个孩子推着狼孩进了院,那院的人家,也是孩子中的一个。”
  “他们打算给狼孩一个教训,让他不要助纣为虐,可玩闹大了,狼孩被推的时候,跌入了井里。”
  “狼孩死了,可故事却还没结束。那天掺和的孩子们,以及那户人家,在接下来几年,陆陆续续去世了。”
  季渝冷声说道:“那这狼孩还真是邪恶,死后不放过朋友。”
  沈温红平静地说:“若这一切是狼孩自己成了厉鬼报复村落,那他的孽债,你斩妖除魔我无意见。我先你一步来到这院里,于井上,我看到了一人面催生符,这符师兄若见了也是知晓的,人面白骨,将冤魂真火炼数载,炼一厉鬼,为祸人间。”
  季渝问:“你的意思,这狼孩是人为催生的厉鬼?”
  沈温红道:“不但如此,这人面白骨符还作了另一修改,他将死后人的念想与魂魄聚在这枯井,像是甜食,引得无数孤魂野鬼到这里来。这若是人间妖道作祟,不至于这么大手笔,我猜是妖魔,而且是有预料的妖魔。”
  沈温红看向可怜的厉鬼,“这孩子,不过是这背后某只大魔的牺牲品,只是想将朋友留在身边却做了错事。光头也可怜,被亲人朋友谎言欺骗,与他说,狼孩不过往山里去寻狼母了,有朝一日还会回来。像是哄骗孩子说,你等一等,娘亲明天给你买糖吃。”
  “为将难过掩埋,人总会相信所谓善意与期望。这确实挺好,活着的人能安心,死去的人能放心,放心走一趟奈何桥,一切重新开始。可若未重新开始,那么活人的安心,不过是鬼的不解,是上天的玩笑,那该多难过啊。”
  就像是,我以为我们相爱,可不过是一厢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  700get!
1。29打卡。

  ☆、本意如何

  季渝说:“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沈温红惊愕,他没想到事到如今季渝还坚持他的想法,“可事实就在面前,村长如不瞒你,那么现在你应该跟我所说的事情对的上才是。”
  季渝正视着沈温红,说道:“那你应该知道,我多疑,我只信眼见为实。”
  沈温红脱口而出:“季渝你太固执了,既然你怀疑我,那你怎么肯定你自己就是对的?总之,我如今在此,你若要伤了这孩子,先跟我打一架。”
  季渝好笑地说道:“跟你打?是你不知天高地厚,还是眼前的小鬼可怜兮兮动了你那所谓的善良?”
  沈温红道:“既然你说的有因有果,所以孽债都会有定夺,如今这个定夺,不应该由你我来做,我善良,你固执,我们都没有站得住的立场来坚定彼此的想法。”
  季渝脸色阴沉,他问:“你想干什么?”
  沈温红笑了,又道:“那么师兄,你来超度他可好?”
  季渝一愣,他忽然明白,沈温红是抱着怎样的想法来跟他讲这个故事,沈温红也知道厉鬼害人,是要付出代价,这些人生前与厉鬼的纠葛本是因果应由下方地府抉择的事情,沈温红在提醒他,双方都不能做抉择,把处置权留给判官。
  季渝冷声道:“你倒是想得深刻。”
  沈温红抿着嘴,温顺的模样,他道:“没有,我只想让师兄多留他一刻,如若他真的罪孽深重,那他下十八层地狱也好,来世真投了畜生道也罢,可他于我眼里,不过一顽皮孩子,我于心不忍,却也不是不讲道理,法则存在,那么就该让他自己去承担。”
  季渝收起了刚刚逼人的气势,现在这个做法确实是于两者而言都是最好,季渝心冷却不是不讲道理,超度厉鬼,应有福报。季渝心里复杂,他忽然看不透沈温红此人,他究竟做了多少打算,是真只有表面上的,可怜孩子所以求情?
  季渝问:“既然你心里自有打算,怎不动手?”
  沈温红一怔,低笑了几声,抬眼看着季渝,那眼神里有些责备,又有不知名的落寞,他道:“师兄是忘了吗?我如今妖身,再也念不起超度经了。”
  季渝避开他的目光,转身离开了小院,他不知道怎的,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村长领着人,将村口出事的王家三口人,放置在祠堂里。后来逃出来的男子,还是没能撑下去,一家三口人,在满月狼嚎下丢了性命。祠堂中央放着四个棺材,加上光头,山和村两夜四条人命。季渝站在祠堂外头,与村长说着话。
  “您的意思,是将几年前那孩子……”
  季渝道:“那孩子已成枯骨,也是厉鬼,你们先前欠下的,也该还了。”
  村长眼中带泪,闻言躬身,佝偻的身子颤抖着,几年来的噩梦似乎要结束了,压在他身上的担子使这位年迈的老人见不着前方的光,漫无尽的黑暗曾经要吞噬掉这个村子,好在,终究天明。
  他领了命,吩咐下去做事了。
  沈温红牵着狼孩的手,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忙碌。狼孩看着村民们收敛他的尸骨,看着这天亮之后的村中景象,他避过头,抱着沈温红的腿,不住地哭起来。
  沈温红摸着他的头,一下又一下地安慰着这个孩子。
  季渝过来时,见到这副模样,心有不耐,蹙眉讲道:“我去山里。”
  沈温红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低笑几声,他说:“那我要陪你去吗?”
  季渝闻言,话不说完,人就往山那方向走了,头也不回,仿佛刚刚那句类似询问要不要一起去的话不是他出口的。沈温红心有窃喜,他想要跟上去时,发现狼孩还扯着他的衣角。
  “你也想去?”
  狼孩点头。
  沈温红心想着留他一人在这里也不大好,他问:“这路上可能日光稍烈,你可以吗?”
  狼孩不当回事,反而先沈温红一步,跟上了渐渐远去季渝的步伐,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山和村几年前因病过世以及光头算是厉鬼与妖魔作祟,可是昨夜王家三口人可不是狼孩下的手。那确实满月当空时山和村外的狼嚎,仿佛是划开深夜的刀光剑影,说着一切刚刚开始。但说到底有些蹊跷,这山里妖兽与山河村本是和睦共处的存在。
  那又因什么,那狼群要来袭击山和村王家一家人。
  时候尚早,进山时,日光还未走到上头。
  季渝走在最前面,步伐不快,似乎有意照料着后面两个人。狼孩以前是山中居住,他知道沈温红是要去找狼群,便好心为他指着路。山里狼群的狼主成了妖,这事情狼孩并不知晓,他有限的人生里,除了与光头一起的日子,更多的便是与狼群在山中生活的点滴。
  如果不是因张猎户将他带回山和村,他可能还是一个山里的狼孩,终日与狼群一起奔波觅食,像野兽一样四肢行走,翻山越岭。
  狼群的领地不太好进,行至边缘时,已有几头狼守在路口,三人稍有动作,它们便低吼警告。常人看不到狼孩,他跑至它们身边,手舞足蹈地打着招呼,可狼并未看见,仍是凶狠模样看着来人。
  狼孩失落,低着头走回了沈温红的身边,后者微微一笑,将他揽入身旁。
  季渝见状,霜寒剑一出鞘,那冰冷寒气镇住狼,逼得它们一步步后退。季渝三人顺着霜寒剑开路,渐渐深入狼群的腹地。
  “不知剑尊千里迢迢来到我狼族小地方,有何贵干?”
  远方忽然传来一声,不过三息,有一妇人身着皮毛大袄,扛着大刀,间隔十步远。狼母长得凶狠,虽是女性,却像其他妖兽一般,身着妖兽毛袄,将战利品的獠牙类饰品地戴在身上。她警惕地看着季渝,抓着大刀的手紧了几分。
  季渝开口:“昨夜山和村三口之家,是你下的手?”
  狼妖闻言,原本和善的脸孔瞬间变了,她周身的狼群四肢抓地,露出獠牙凶狠地盯着季渝。狼妖骤身而上,大刀瞬间来到季渝面前,那凶狠之势下一刹那便要季渝的人头。
  季渝抬眼看了那锋利的铁刃,唇角一勾,轻声道:“太慢。”
  他一闭眼,侧身躲过了大刀,周围地面裂开了一沟。
  狼妖攻势不停,抬刀横劈过去,周围狼群则成围剿之势,向季渝跟沈温红两人袭来。沈温红妖息散开,巨大的烟白色屏障罩住了三人,将狼群隔离在外。
  季渝见状,看向他。
  沈温红抿嘴笑了声,“给你腾个地方。”
  几招下来,狼妖屡屡败退,她不由得停住了攻势,看向季渝,神色不明。
  季渝见小妖终于不作挣扎,笑道:“不打了?”
  狼妖退后几步,警惕地看着他,“剑尊什么意思,若是要替那山和村的贱民来,那便跟我打一场。”
  季渝道:“成败另论?”
  狼妖不解,“若不是替那村子来的,那剑尊为何干涉我们?”
  季渝将霜寒剑收入鞘,道:“那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狼妖挥手,周围的狼群收起利牙,退了下去。沈温红见状,一个响指收回了屏障,又向季渝点了点头。狼孩一直躲在沈温红身边,他对狼群这样凶狠待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明明还是小时候认识的模样,却怎么也认不出我了?
  沈温红看他瑟瑟发抖的模样,安慰道:“别怕,只是他们见不到你,不是本意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要解释下这个情感的发展。
季渝跟沈温红的关系,通俗来讲就是,因果跟漠视,这个换成现代环境应该很好解释?某天你突然醒来,有人告诉你你户口本上伴侣那项有了人,这个人跟你多数朋友都认识,大家都说着他怎样,你以前与他多恩爱。
相关证据是因果,至于季渝会有这样的心理,也应该好理解?我想这不是渣,只不过人之常情。
后面旅行会甜!
1。30打卡,山和篇尾声啦

  ☆、命运前后

  周围屏退了一片空地,独季渝三人在此之中。狼妖令狼群撤退,开口说道:“我们谈什么?”
  季渝道:“谈你为何伤人性命。”
  狼妖不屑,道:“有什么好说的,那几个人该死。”
  季渝摆手,也依着狼妖那样子,“既然没什么好说的,那我不分敌我,也不分善恶,直接送你下去,与那几人理论如何”停了会,又道:“这样不大好吧?你想想你好不容易成了妖,周围这狼子狼孙的,还没得你庇护几年,又要流浪山野,过回以前的日子了。”
  狼妖顺着季渝的目光,看向周围趴在地上的狼群,她克制住自己,说道:“剑尊有话直说。”
  季渝叹气,“我这不跟你说得明白吗?好好交代?”
  狼妖闻言,冷笑一声,“交代?剑尊既然想听交代,那我倒是说与你听听。”她嘲讽地说道:“山和村村民淳朴?那可是笑掉大牙了,我与剑尊说说,我未成妖时,本是狼群中头狼,也无祸害那村子的想法,大家各过各的,挺好的不是吗?”
  狼妖道:“可这事情并不如你想的那样,几年前,我猎食归来,在深山里,见有一村民,将一襁褓丢在了山里。那人也知心亏,丢了孩子马上就溜了。这深山里多少妖兽,明眼人都清楚不能惹,这孩子被抛弃,一哭,一山子的妖都快受不了。”
  “呵,我说到哪去了,这抛弃孩子的事情,也就虚伪的人类做得出来,我们妖兽哪个不是把孩子当成宝?我不同那虚伪的人,我可怜那孩子被抛弃,心想着把他带回去给家里的幼崽当食物也好,就把他叼了回去。”
  季渝听到此,心里了然,“原来你是那狼孩的狼母?”
  狼妖闻言不屑,“狼母?那村子人这么说我的?那还谢谢他们了。那孩子险些成了幼崽的食物,不过后来,我心有不忍,就将他留下,想着他区区婴儿,在我那,不过几天就要死了,待死了再做食物也不迟。”说到此,她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她自嘲地说道:“可那孩子,硬是撑下来了,还未断奶的孩子,被父母抛弃,一大群狼盯着他,等着他哪时候死了好做食物……他刚来那会还会哭,人类的孩子哭起来特别烦,我族内狼便对着他吼……”
  狼妖垂眸,“后来他不哭了,某一天开口,比幼狼的声音还弱,学得一点也不像。”
  沈温红看着狼妖,轻声说道:“你还是养了他。”
  “我寻到山里的大妖,向他们讨了羊奶,后来不给了,那孩子就跟着我们生活,吃什么喝什么,能精细就精细,不能就随便吃。”狼妖摩挲着腰间的獠牙,“能活就活,不能就是他的命。”
  季渝道:“后来那孩子被带回去了?”
  狼妖道:“对,一猎户跟着我们很久,后来把孩子偷回去了。”
  沈温红说道:“你不放心他,去村子看了几次?”
  狼妖毫不客气,她扬声怒道:“那是我养大的孩子,如果没有我,他早就死在山里了。我去看我孩子怎么了?我不怨他们把他带回去,如果能让他平安长大我什么也不怨。我也就悄悄地去看了几回,也无伤人,那些村民就设陷阱,伤我抓我。”
  季渝道:“你是狼,本与他们是对立,怎么可能任你在村边逗留?”
  狼妖怒道:“我险些没命!我不论他们心思怎样,阻拦我见孩子,伤我性命,我怨恨他们,我恨他们,若不是山神庇护,我成妖那年,我就会去村子里,将我孩子夺回来。”
  “可我去了,那孩子在人类的怀里笑得……好看。我想着也许我儿在那里,可以更快乐一些,卑鄙的人类也有可取的地方,给我儿当当玩伴也没什么不行。”狼妖有些癫狂地笑起来,“可是呢,他们回报我什么?我儿死了,死了几年,我还找不到他的尸骨……我闻不到他的味道,我找过他,找不到……”
  季渝沉声道:“所以你杀了那些人。”
  狼妖冷嘲一声,“我虽是妖,但我也知冤有头债有主,我怨恨人类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要不要杀我恨的人也是我自己的决定。伤我没什么关系,看在山神的面上,我饶他们一命……可我儿,从小那么苦,是他们带他回去的,他们不好好待他若珍宝,还害死了他,我不能原谅。我查了几年,那家人有一小孩,曾指使他人害我儿摔入井中,也是那家人排斥我儿,找来了所谓了道士……”
  沈温红闻言,“可王牙牙也因你儿子的诅咒,死于一场疫病。”
  “道士估计也非那家人找来,只是阴差阳错,你儿成了背后大魔的牺牲品,他们急需一个厉鬼来助他们行事……”
  狼妖喝止,“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你真正要寻仇的,是太古魔渊的魔。”
  沈温红抚摸身边的狼孩的头,在妖力加持下,那孩子的魂体稳定,渐渐显现在众狼面前。狼妖不可置信地看向狼孩,她张口失言,怔怔地看着他。
  沈温红悄声跟狼孩说,“去吧。”
  狼孩见着狼妖看着他,心有怯意,但还是大着胆子走上前去,试探性地发声,“嗷呜……”
  周围突然起起伏伏的狼嚎声,似乎是在跟孩子打招呼。
  狼妖眼眶稍红,她佯装责骂地开口:“你这孩子……好几年了,还学不好怎么叫,你这样怎么出去猎食,弱声弱气的,猎物都不怕你……”
  她道:“怎么还是以前的模样,吃不好吗?”
  狼孩哭着摇头。
  狼妖将孩子揽入怀中,捂着他脸,“所以人类养不好孩子,瞧把我儿养出这副娇滴滴模样,哪有为狼时的凛冽?你让娘亲看看,这额头如何磕到的,眼睛疼不疼啊……”
  她收起满身利刺,轻声地问着归家孩子的经历,对他的成长感到好奇与辛酸,为他的伤痛而心疼不已,她好久未见到自己的孩子,自成妖起就活在对人的怨恨和失去孩子的难过中,将本该肆意快活的妖生过得压抑不堪。
  季渝与沈温红在一旁,见此景也不好打断。沈温红对着季渝说:“你知那狼妖有心事,便多次饶她性命,等她将事实说出来是吗?”
  季渝面色不改,“你说什么鬼话?”
  沈温红低笑两声,“我知师兄心善,口上说得多狠多霸道,其实师兄心里还是期望有个好结局不是吗?”
  季渝道:“这狼妖也不知你所谓的大魔,她只知道山和村民害死了他儿子,知道他儿子不得往生。这对于一个母亲而言是很残忍的事情,更何况他们的情谊不一般呢。”他停了一会,又说:“这不是善良,是对于每件事出有因亦或是不公的事情一个交代,我杀妖魔,也不是不讲道理。”
  沈温红温和地说:“那就是善人了,路见不平拔剑相助。”
  “师兄这些年来,倒是变了很多……”
  季渝闻言抬眼看向他,“变?”
  沈温红抿着嘴笑道:“我以前所见的师兄,不会跟我说这么多话,他也不愿与他人解释他的所作所为,正义也好,误会也罢,他只坚持他心中所想,任谁也不得阻拦。”
  季渝冷笑一声:“那是没必要说。”
  沈温红听到此,不住笑出声,他低声问季渝,“那于师兄眼里,我是有必要说的人了?”
  季渝忽然低声笑了几声,正眼看向沈温红,他道:“你觉得,我有必要继续说吗?”
  沈温红一愣,脸上红,忙道:“以后便知。”
  “剑尊。”
  狼妖揽着狼孩走到两人身前不远的地方,她有事与季渝说。
  狼妖踌躇片刻,开口问:“我儿今后……”
  季渝收起懒散架子,道:“我答应了某人,会为你儿超度,至于你儿所害的几条性命,交由地府决断,他以后的命运,你我都不得干涉。”
  狼妖垂眸看着孩子,眼光温柔,“因果轮回,他能往生就好,不要痛苦地活在现在。”
  狼孩扯了扯狼妖的衣角,似在撒娇。
  “剑尊来此,不该只是将我儿带来与我见面,剑尊直言无妨。”
  季渝听此,也将来意道出:“你儿的罪,自有地府决断,但是你的罪孽,三口人命,你要承担。”
  狼妖道:“看在将我儿带来的份上,我愿意听你说到此。但是,我与山和村村民有纠葛,我怨恨他们,妖随性而为,我杀几个人怎么了?更何况他们本该死。”
  季渝闻言冷笑道:“他们该死?确实他们在这件事上有错,但错不至死。”
  狼妖道:“那我儿就该死吗?”
  “事已成定果,我们分开来论两件事,我从不觉得报仇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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