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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的道侣想起我了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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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渝玩累了,让红红自己找玩意玩去,自己闭目养神,躺着睡了。
红红对着那堆玩物也没兴趣了,坐在季渝旁边,看着季渝睡觉。他见人闭着眼睛,不愿去吵闹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玉衡阁门前长生树发出沙沙的响声,树叶悠悠落下。有飞过的仙鹤落在小院子里,展翅鸣声,又扭头看着远处阁板上的两人,稍息片刻又飞走了。
红红两耳不闻外事,他看着丢在一旁的丹青笔,好奇地拿起来看看。
他歪着头看沉睡的季渝,握着笔便往季渝脸上糊弄。
一笔接一笔,好生有趣。
玉衡峰的人自昨日起便不见阁主带小师弟出来玩耍了,论剑台的练剑气氛有些低迷。而玉衡峰的阁主,一脸阴沉地拿着镜子,看着镜里满脸墨痕的自己。罪魁祸首红红,顶着花猫脸,捧着长生树掉下的长生果,歪着头看着照镜子的季渝。
丹青笔的墨,三天才能洗去。
季渝跟红红,一人满脸墨,一人花猫脸,坐在长生树下,大眼瞪小眼。
而遥远的太古魔渊,巨阵之下的血衣男子,拾了枯枝,在地上勾勾画画。他乱发披肩,遮着眉目,露出苍白薄唇,抿着似笑非笑。
季渝不外出见人,玉衡峰只剩下他跟红红。红红虽然可爱,但毕竟是小孩,有点玩心在。第一天不出门的时候,红红还可以很安分地在自己的玩物堆里玩耍,即使好玩的丹青笔被季渝丢下山了。第二天的时候,红红想起前几天没看成的仙鹤了,跑都季渝旁边,手舞足蹈地表演仙鹤。季渝靠着柱子眯着眼,红红表演一次后,又被要求表演第二次,第三次……
小孩也有别扭的时候,他想着季渝带他去看仙鹤飞,季渝只想着逗小孩玩消磨时间。
后来,红红不理季渝了。
季渝想方设法地,让玉衡峰的子弟们带来了一个年纪与红红相仿的孩子。那孩子名叫于箜,空空并不是玉衡峰弟子,而是摇光峰云瑶真人的关门弟子,年纪不过十二,少年模样,孩子心性。红红初次见同龄的孩子,躲在季渝的后面,探头看着于箜。
于箜性子乐观好动,长辈面前,他作揖行礼,好奇地瞄着那个小身影。
季渝看着两个孩子的动作,说道:“于箜这段时间就暂在玉衡峰修炼吧,若有不懂之处,可请教峰内长辈”,说完又顿,略有迟疑开口说道:“有个孩子,懵懂年纪,只是玉衡峰上下也无相仿年纪的同辈,于箜若可,便替师伯带带这孩子?如何?”
于箜好奇地看着季渝身后的身影,点了头,说道:“师伯放心,箜会好好教导小师弟的。”
季渝笑了笑。
于箜就此,成为了红红的玩伴。
季渝去论剑台的背后,没有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论剑台的练武弟子实是心痒,便托一亲近弟子来问,季渝一听,可乐了,二话不说就把红红去御兽园的去向说了个遍。
于是,论剑台之后,御兽园成了玉衡峰弟子又一去处,在一片灵草鸟兽之地,找到一个跟在仙鹤后面奔跑的小孩。师兄师姐们爱极了,也不忍上去打扰两个小孩玩耍,便背地里偷偷看。
于箜虽小,与红红不同,修炼早已上了阶段,懈怠不得。每日陪红红到了御兽园玩耍,于箜便寻一空旷地点五心朝天而坐聚气。红红初次见仙鹤时,怕极了,不敢上前。好在仙鹤灵性,伸出脖颈蹭了蹭小孩的脸颊。
大概是初体验美妙了,红红瞪大了眼睛,主动回蹭过去,吓得人家仙鹤后退了几步。
于箜睁眼便见,仙鹤飞走了,红红伸长着手,够着不着的羽翼。
于箜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玩意,那是个普通的布偶,甚至边角缝线拙劣,于箜仔细地擦了擦布偶,走到红红身边,拉着他坐在草地上,心情雀跃地将布偶递给了红红。
红红摇晃着脑袋,接过玩物,不解地看着于箜。
于箜脸稍红,他支吾道:“这…我娘绣的,给你看看,一会…要还我的!”
红红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
于箜挺直腰板,“我娘亲是凡人,也不是个绣娘,但她贤惠,也很喜欢我,我爹老说,娶到我娘亲的大半辈子的福气。哦哦还有,另外的福气,就是生了我。红红啊,你能不能做我弟弟呀?”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红红。
“做弟弟的意思呢,不是做师弟,你本来比我小,按辈分就是我师弟了,但是呢,弟弟就是那种,可以跟着玩的,我会很疼你,我小时候隔壁家二小的弟弟就是这样的,二小老疼他,天天炫耀,看着我羡慕。”于箜气也不喘地说了一大堆,忽而意识到什么,又说:“也不是说你不当我弟弟我就不疼你了,你是我师弟我也疼,瑶光峰那边的师姐师妹太多了,我都没见着好看的弟弟,好不容易师叔让我有机会可以跟你玩。”
红红没听懂,拿着娃娃摆弄。
于箜说了一大堆,见人没理,鼻孔一哼,自己别扭了会,又问道:“我娘绣的娃娃是不是很可爱?”
这回红红听懂了,看着于箜,点了好几下头。
云卷云舒,微风而过的山间绿地,两小无猜。
季渝回到玉衡阁时,红红已经在门口候着。小孩今日精神气足了,连等人也多了几分可爱劲。季渝大老远就笑出了声,蹲下身,看着红红。
红红见人来了,开心地奔出来,被季渝拥入臂弯。
季渝将人抱起,好玩似的捏了捏小孩的鼻,被红红扭头挣扎开,又笑着问:“今日跟小师兄干什么去了?”
红红一手揽着季渝的肩,一手平直作飞,季渝嗯了一声,问道:“看仙鹤飞啦?”
红红用力点头。
“那仙鹤是怎么飞的?”
红红想了想,挣扎着从季渝身上下来,一落地,挥舞着两只手臂,跑了几下,又回头看了季渝似乎在确定什么?
季渝看着红红的模样,失笑问道:“红红啊,仙鹤除了飞,还作甚了?”
红红歪着头想了想,又跑过来,伸手示意季渝蹲下来。
季渝好奇小孩要作甚,便蹲下来,只见小脸凑过来,贴着脸颊,用力地蹭了蹭。季渝先是大笑几声,又蹭回去,吓得小孩摇摇摆摆往后退,最后理也不理人,往玉衡阁内跑去。
季渝见人跑了,还要大声叮嘱:“红红啊,别跑太快,要摔喽。”
远处似乎传来扑哧的声响,长生树摇摆着枝条,风清日斜,夕阳来了。
☆、药田故人
于箜隔日来寻红红时,季渝正欲出门去摇光峰。于箜跟师伯问安后,人立在门口,站得挺胸腰直,只眼神悄咪咪往里看。季渝佯装不在意,问了几句于箜的功课,见小孩三心二意,便起了捉弄之心。
季渝装严肃:“于箜,昨日红红回来,说你欺负他了?”
于箜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他脱口而出:“师伯,弟子疼红红似亲弟弟,怎会欺负他呢!”
季渝说道:“可红红不是这么说的。”
于箜摇头,坚决道:“怕是师伯误会了红红的意思了,红红爱与我相处,怕是哪位小师弟捉弄了红红,弟子回头询问一声,再告知师伯。红红不善言语,许是表达略有出入。”
季渝朗声笑道:“与你玩笑罢了,去吧,红红还躺着。今日可带红红去瑶光峰看药田。”
于箜不解:“看管的师姐不许外人进去。”
季渝说道:“今日瑶光峰有长老会,进去倒是可进去,不过别踩坏你师姐的药材。”
摇光峰上摇光阁,摇光阁里有仙子。
摇光峰的药田落于摇光峰的山腰处,环着山腰阶梯一片一片地往上。瑶光峰弟子每日论武,必会路过阶梯药田,闻着那清新的药香味,提神清明。守峰弟子每日顺着阶梯而上为药草施肥浇水,那环绕于山腰的郁郁葱葱,桃红柳绿。
于箜带着红红来到药田时,看守药田的师姐果然不在,难得有胆量的于箜牵着红红的手,一前一后地往药田方向走。路过围栏的茅草屋时,隔着栏杆往下一看,弯弯曲曲田间小路,顺流而下的山水。红红也是第一次见这美丽郁葱的药田,那生机勃勃的药草发着淡淡的清新香味。两人正欲往药田走,耳间却突然传来呵斥。
一个灵体模样的老头站在他们的身后,背着手,一脸严肃。
于箜先怂了,他作揖行礼,“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在此,晚辈这就走!”
老头一扬袖,两人被突如其来的风一卷,往后跌坐。
老头捋须说道:“来就来了,那么急着走,怕老夫吃了你们不成。你们这两小辈,是哪座峰上的,趁着长老会居然跑来药田玩耍,胆子不小啊。”
于箜爬起来,低头认错:“晚辈摇光峰弟子,今日……”
“这不是,温红吗?真是好久不见了。”
老头突然变了模样,笑脸看着扯着于箜衣袖的红红。
“今年的老虎草长得甚好,你要不要带一些回去捉弄你那师兄?前日药田的水池边也长了丹墨草,老夫给你拾几株来。”老头忽然开了话匣子,不休地说着药草名,还让两人多带点回去。
牵着红红的人变成了药田老人,老人拉着红红往田里走,于箜只好跟上,边听着他们说话。
“今年的金玉草长得太好,药阁又可以多做一点金创药了。天虚剑阁的小子,耍起剑来不分敌我,只顾着剑有多强,也不顾那些小伤小痛了。”
于箜好奇地看着那泛着金色光泽的植株,他长于肥沃的土地上,周遭不见杂草。
老头也似乎察觉到于箜的想法,他带笑说道:“金玉草过于霸道,正如剑修的剑,它本身带着极强的金属性,虽属药草,却也不像药草。小子,你多大了?”
于箜回道:“十二。”
“那怪不得,天虚剑阁的早课有一堂是云瑶讲的,讲的就是那神农百草,身为修士,最基本,还是要识百草,再过两年,你也就学到了,功课,不得懈怠。”
于箜挺直腰板:“弟子明白!”
三人穿越药田,来到药田里的小药池,于箜第一次见这传闻中的药池,散着丝丝暖气,清澈见底。药田老人蹲下身,摩挲着红红的手,他的神色不见喜悲,只一下又一下。红红歪着头看着老头,似乎对他这样的行为感到不解,却也未阻止。
“我也是糊涂了啊……”
“这千年一瞬,我倒也将你儿时模样记得清楚。沈温红,曾也是个肆意逍遥的少年郎。你那师兄,也算明白人,只这一千年,着实太苦了。”药田老人喃喃道,他拉着红红瞧着那生于药池旁的丹墨草,“丹墨草生而短暂,它这一生,注定是丹药的辅料,你儿时爱玩它,墨草极黑,你爱将它放于你师兄枕上,他不注意,沾得满脸黑。”
于箜也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他听闻老者这么讲,又问:“丹墨草极黑,那什么是极白的?”
药田老人失笑,摇了摇头,他说道:“极白也是有,但过于少见。传闻生于人骨之上的药草,名唤寒骨草。”
“为何叫寒骨草?”
“它生于人骨之上,骨在草在,骨若成灰草也灰飞烟灭。它自诞生,必会背负着骨的极大情感,或是温情,也是悲伤。尸骨已寒,故名寒骨。”
于箜闻言,喃喃着寒骨,又说道:“那它也太可怜了。”
红红也点头。
药田老人气音两声笑,他道:“寒骨可怜,人也可怜。”
两人玩至天边见黑,才依依不舍与老人告别。瑶光峰的山路好走,于箜牵着红红,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药田老人负手而立,见着那头越来越小的两个人,见着太阳西下,月华初现。
“长老,红红他有没有跑来你这玩?”
“长老,我与红红先回去了。”
“长老,您莫要教红红捉弄我了。”
那年今日,仿佛又在眼前,远去的两人变成了沈温红与他师兄。时光长长不自知,徒留故人,思人如故。
沈温红小时候很是调皮,但是他的调皮却不现于表面。摇光峰上的师兄师姐们都知晓,沈温红乖巧可爱,招人疼爱,只一点过于调皮,最爱捉弄玉衡峰的大师兄。大师兄与沈温红感情甚好,每日早课,便会到瑶光峰山脚,等着沈温红一起去上早课。
后来呢,谁知道呢。
于箜跟红红回去时,天已大黑,季渝抱臂倚在长生树下,看着于箜低着头认错不该贪玩。而红红不知者无畏,他好奇地打量着季渝今日的穿着。由于长老会,季渝也少有地换上了玉衡峰主的服饰,难得正经,清冷高贵。季渝心里好笑,若是红红会说话,大概会这么说,哇季渝哥哥今日甚是好看。
罢了,不跟哑巴计较。
让于箜回去休息后,季渝趁机便说小孩不能晚睡,赶着红红去睡觉。而今天红红也不知怎的,不愿意自己一个睡,非要跟季渝躺一起。季渝见不得小孩撒娇,两人盖着被子,季渝便一下又一下的哄着小孩睡觉。
许是氛围太好,后来季渝也闭目休憩了。
月亮高照,红红悄悄地睁开了眼,把怀里包裹着的黑药草拿了出来,轻轻地塞进去侧躺的季渝脸颊下。季渝似乎被动作吵醒了,他眼未睁开,声音清醒不含糊:“红红,好孩子不能睁眼玩闹。”
红红收回了手,拉好被子,闭目睡觉。
于箜隔日进不了玉衡阁的大门,得了消息说玉衡阁不见客三日。他心想果然是昨日玩太晚了,害红红被师伯责罚三天不得出外玩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人收藏吗?没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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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我太菜鸡,明天要继续努力鸭!
☆、论剑论武
天虚剑阁往下,过九千天梯之后,是凡界东海。东海有举世闻名的大城市,当属这个世界前三的城市东海城。东海城修士与凡人和睦共处,受天虚剑阁庇护。它开设着众多集会,琳琅满目的商品遍地皆是。因百年大典的物资采买,玉衡峰跟瑶光峰难得的有一次联谊出门,最多男弟子的玉衡峰与最多女弟子的摇光峰千年难得一次的联谊自然引起了两峰上下的欢呼。
然而人数有限,挑人这件事无论是玉衡峰主季渝,还是摇光峰的云瑶真人都不在行。而偶路过论剑台的楚嫣闻言,自担下这件事,于是名额的确定自然交于了楚嫣。季渝虽对这样的事情不在行,但是看热闹的本事这几百年来倒是没落下。
确定名额的那一天是论剑台论武结束,楚嫣搞这方面有一手,她先是让两峰弟子各自选好别峰的搭档,组成一组进行三试,文武加上运气。于是距离百年大典还有半月的今日,论剑台好生热闹。季渝自然而然愿意担了此次的见证人。
于箜闻言此事,一大早便来守在玉衡阁的外头,见着季渝牵着红红从里头走出来,心里默默打气,便上前。于箜先是作揖行好,见季渝今日心情不错,小心翼翼地开口说:“师伯,之前因于箜贪玩顽劣,带着红红在药田不知天黑,回来的时辰就晚了,此事责任由于箜一人承担,红红还小不懂事,这件事他不知道。”
季渝一听心里倒是乐了起来,好呀这小子赶着上来背锅了。
“贪玩晚归本是你二人所为,两人都有错,于箜你说,师伯要如何罚你们?”
于箜一听,心里紧了几分,他道:“于箜愿领罚去思过峰……只这一事,红红还小,望师伯对他,从轻责罚。”
季渝失笑:“你这小子,哪里来的思过峰?那是你师兄师姐犯了大错才回去的地方,区区晚归。师伯不与你们计较,年少贪玩本是常事,不要耽误功课。”
于箜:“可前几天,您不是让红红闭门思过吗?”
季渝又想起某个贪玩的小屁孩,“前几天的事,就这样过了。”
于箜欣喜若狂,想到自己内心的小算盘,他还是选择开口:“师伯,还有一事……”
季渝往前走的脚步停了,他与红红同时回头看了于箜。于箜此时竟有些害羞,他的脸颊微红,不知所措地摸了下后脑勺,道:“明日下山采买的事情,师姐说要择一人做搭档,于箜想让红红与我一起……不知可否?”
季渝笑出声又克制住:“你们两小屁孩,给对手送人头吗?”
“也罢,那么想下山,师伯与你师姐说一声便是。”
于箜羞红了脸,他道:“不行,这不公平!下山机会应人人平等。”
论剑台上此时此刻站着两个乳臭未干小屁孩,红红抱着自己的小木剑站在于箜的身后,而于箜面色凛冽,双目有神恶狠狠地盯着对面的师兄师姐。
楚嫣见到此景,不禁叹气:“所以你就让他们两个组队了?”
季渝抱剑靠在石壁上,“多有意思呀,看着玩呗,正好考一下于箜的功课。”
论剑台下,两峰的师兄师姐一副看热闹的模样,有的还欢声鼓舞为于箜跟红红打气,有的见状便道又是师尊的主意,该不该搞个最受欢迎奖项送两小孩登顶呢
“于箜,红红就交给你保护了啊!师姐看好你哦。”摇光峰的师姐师妹们喊道。
“对面的!打伤红红自己去思过峰思过啊,玉衡峰的论剑台十年不欢迎你!”玉衡峰护犊子的师兄这样喊。
论剑台上,闻言的对手不禁动容,师兄道:“于箜啊,要不这样,师兄接你三剑,挪步算输?可好?”
搭档的师姐闻言笑出声:“也好吧,那红红呀,你要不要也耍一剑?”
于箜面色凶狠,一副狼崽子模样,他道:“我与师兄只差一个境界,这样让箜不大好,箜交一剑,师兄若是退了便输,反之箜败。”
师兄一脸无奈:“听你的。”
师兄扭头询问师姐意愿,那人摊手表示还行,这样一场一剑定胜负的比赛就此开始。
于箜师承摇光峰云瑶真人,天生木灵力超脱,本是一位悬壶济世的医修候选人,却不知如何爱了剑道义无反顾,倒成了千年来瑶光峰一位属木的剑修。年纪不过十二,已是凝气境巅峰。他手拿着修炼至今轻巧的桃木剑,浑身灵力皆聚于手心。
他起手剑挽了一个好看的剑花,手心灵力缓缓爬至木剑满身,已是准备完毕。
季渝见,不由得赞赏了几句:“对于于箜而言,木剑才能使他的能力达到现阶段极致。”
楚嫣不解:“可木剑易折。”
季渝摇头:“没有绝对锋利的剑,也没有绝对坚韧的剑,铁剑过刚易折,木剑柔弱易削。可春风吹又生,于箜的剑,是活的剑。”
“他即便贪玩,也每日挥剑万次。”
论剑台上微风佛过,台下众人似乎闻到了远在摇光峰的药草香,那纯粹的木灵溢满了木剑满身,灵力过满又泄了些出去,顿时春风满面,清香清明。台上台下人都收敛了轻浮的神色,他们将注意力放在了于箜身上,此时此刻这个年仅十二的小孩,浑身散发出来的剑气不逊色筑魂境的修士。
台下有一人如是感慨:“他即便十二,也是个凝气巅峰的修士。”
于箜蓄势待发,对手也敛了神色做好了防备。
那瞬间,论剑台上似乎见着刹那芳华,宛如摇光峰那蜿蜒而上的山路,那万里阶梯的翠绿,落叶飞花间,凛冽剑气如飞叶的迅猛,携着澎湃的草木清新扑面而来。
落叶归根。
师兄抱拳:“师弟的剑,厉害。”
师姐捂嘴笑出声:“我还以为你满腹诗华地夸赞一番,不过……”她美目流转,唇间满是笑意,“于箜的剑,似摇光峰秋日,飒飒秋风,落叶宜人。”
两人抱拳认败。
于箜呼出一气,认真作揖地与两位师长作别,又约好了日后一起练剑,眉目间满是喜悦。他回头看躲在阴影里的红红,红红抱着剑,眼里满是于箜。于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问道:“哥哥厉害吗?”
红红点了点头。
于箜挺直腰板又小声问:“好看吗?”
而这会,红红却不笑。
他歪着头,目光里似乎透露出某些不知名的情绪。
有世人问,天虚剑阁剑术高超,个个都是顶尖的剑道高手,那谁是最厉害的哪一个?凡间传闻四起,有吹捧这的,也有吹捧那的,有的大言不惭更是说天虚剑阁的剑并非最厉害的。这世间强者无数,谁胜谁败皆无定数。传言民间有诗如此说道: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世有名器,一为花醉伞,二为霜寒剑。
季渝见完了这一对决,心里倒是多了些波澜。他抬头见烈日当空,才恍然原来只过了两个时辰。那么该开始下一场了。
而场上情况却有些微妙,两位师兄师姐倒是下了台,而于箜拉着不愿意走的红红僵持在了论剑台上。
季渝失笑:“这是怎了,红红不愿走了?”
楚嫣扶额:“看样子是了,师侄下去劝劝他。”
季渝见场上拉扯的两人,心里是少有的惊讶,红红何时这么不懂事。
红红挥手甩掉了于箜,右手倒是拿起了剑,有模有样地学起了于箜的刚刚的起手式,还流畅地耍了个剑花。众人见状,倒是沉默了。
季渝朗声:“红红也想要给大家看看他的剑。”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于箜大人模样地叹了口气,走到了一旁,免得扰了红红。
作者有话要说: 他歪着头,目光里似乎透露出某些不知名的情绪。
红红:我的剑最好看!
☆、满堂花醉
红红如今穿着蓝白色的弟子服,娇小可爱的身体有模有样作了个姿势,他负手拿剑,似乎在等候万籁寂静之时。论剑台变得像往日肃穆,那万把同时挥动的剑声似乎还停留在耳边,那一下又一下的剑意在此刻仿佛活了一般。
红红闭着眼,神色如常地感受着论剑台上流动的灵气。玉衡峰上玉衡阁的长生树挥动枝叶飒飒,是风动。红红缓缓睁眼,背手横剑,眼光似情人望着剑尖,刹那间仿佛锋利的剑光被烈日照耀着。他随风而起,燕子钻云而上,木剑覆着日光,无灵似有灵。
季渝看着舞剑的人,一动一静剑恍若离世孤鸟,独一人自北向南。他或慢或快地舞者剑招,慢至蜻蜓点水,快至扶摇直上。季渝觉得太熟悉了,熟悉到下一瞬,他便能猜出红红的剑招,这仿佛跟挥舞了几百万次的剑一样,深入神魂,动则震撼万分。
他也无数次同如今这样,看着某个人舞剑,那时玉衡峰玉衡阁外的山路上海棠花开了满地,与铺雪的寒冷山腰尽是不同。玉衡峰本无海棠,那与玉衡峰格格不入的植株在玉衡峰活不过数日。某人有日从瑶光峰带来海棠,将其栽在了玉衡峰山腰,日日灵力培育,而终养成了这一玉衡海棠。
玉衡峰远看白雪皑皑,独山腰处一点红,然是喜庆,似那民间花袄,点缀了山腰一路至论剑台。
“玉衡这一路太冷,哪像瑶光峰那般好看,我也要将这玉衡山腰栽满海棠,论剑台一路也不会寂寞。”
“栽不久的,玉衡养不活。”
“那若是养活了呢?”
“又能怎样?”
“那师兄便应我一次,说好了。”
玉衡海棠终于开在了玉衡积雪之时,季渝某日晨起,见着了那调皮的祖宗在海棠树下练剑,那剑花伴着落花,在漫漫雪里嫣红展开,宛若人间美景,人见痴之而独醉。
那迷茫的光影陆离间,季渝恍惚间听到了有人惊呼天啊这是什么海棠……?那话穿越千载而来,似故似真,真叫人甚是想念。
季渝微笑,怀中的霜寒发出怔怔剑鸣,随着缓缓而开的玉衡海棠,玉衡峰灵力倾泻而下,漫天飞雪,一剑霜寒。
楚嫣不禁惊呼:“满堂花醉,一剑霜寒……,原来凡间所言…”
红红不知何时收了剑,他回身看着不远处的季渝,眉眼间笑意洋溢,不似之前的懵懂可爱,他肆意逍遥,一剑舞尽花皆开,梨雪飞红故人来。
季渝看着他,万里喧嚣皆失,他问:“你从哪里来?”
“师兄,别忘了我。”
那日玉衡峰飞雪漫天,唯独山腰海棠开得争艳。玉衡峰的弟子恍若隔世,他们的师尊剑意霜寒覆盖玉衡,正应了那句花雨霜寒。传言玉衡峰不得百草喜爱,唯有长生树一脉可存活,但千年之前,玉衡峰其实花开花落,皑皑白雪间,飞花满天红。
“前日你的剑真的很好看,红红也是很厉害的!”
于箜凑在红红旁边,一直打听着前日发生的事情,那漫天飞雪与落花着实惊了天虚剑阁上下,很多其他峰的弟子甚至组队来围观。而红红却在收剑之后又变回了那个懵懂可爱的模样,仿佛那个剑招奇特的人不复存在。
东海城坊间人山人海,因恰逢天虚剑阁盛典,东海一带进入了盛典狂欢的阶段,多数走市商人都拿出了压箱底的宝贝,各类打折活动层出不穷。季渝一行人来至东海城时便分为两路,临时受命的楚嫣领着一众弟子前去采买,而季渝则带着两小孩于箜红红在东海城坊间逛了起来。
于箜这一句那一句地跟红红说这话,时不时提起昨日论剑台,又忽而跑了题说起了东海城的特产。
季渝在一旁听得新奇,便问:“于箜,你是东海人吗?”
于箜被打断了话,他转头对着季渝回道:“回师伯,弟子不是东海人,不过母亲是东海人,幼时曾听她唠叨过几句。”
“传闻东海城有一小店,专售那东海深海中的宝贝,珍贵有鲛人珠,凡品也有深蟹肉。”来搭话的人是天虚剑阁一位小辈,面目平凡,身着玉衡峰弟子服饰。
季渝一挑眉,那人便作揖行礼:“弟子是玉衡峰容炙,出外游历,回程经东海城,能遇真人实在荣幸。”
于箜看着容炙,只觉这人陌生得很。
容炙与季渝搭话了一会,又以有事为由先行告退。
于箜拉着红红小声说话,“那师兄准是混脸熟的,鲛人一族销声匿迹数百年,东海城早无鲛人珠出世。”
季渝也听着了两小孩悄咪咪的话语,他未入世多年,犹记得某年来到东海城,那时候东海城里还能偶尔见鲛人一族的身影,原来如今鲛人隐世了。
“哇,红红看这个!”
季渝闻声望去,那是东海城里的一个小贩,小木车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玉佩。小贩是个年迈的老婆婆,她驼着背拿下了一块玉佩,递给于箜看。
季渝看着小贩车上的饰品,在众多的玉佩项链中,唯有几块泛着银光的锁引起了季渝的注意力。
他走近,伸手握住了那块锁。
老人乐呵呵地开口:“真人好眼力,这是凡间的平安锁。”
于箜闻言,兴奋地说:“我知道,我小时候我娘也给我戴了一块,说是可以保护小孩子平安长大。”
“平安锁,凡间百姓祈求孩子富贵长寿,平安喜乐,往往会给孩子带上一块。真人,老身瞧这位寡言的小公子,是否缺一块?”老人家和蔼地看着红红。
季渝倒也是忽略了这点,红红虽然是傀,主人未知,但说到底也是凡间小孩的年纪,是该有长辈为他祈福平安。季渝买了一块凡间的平安锁,为其施加灵力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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